13 章

part 29

千手扉間說的過段時間，自然過段時間便無事了。

繩不會太在意。

九喇嘛不由得感到奇怪。

「你并不為此感到歡喜」

「這有什麽值得歡喜的」

繩不是很懂這話的意思。

「一直窩在這個牢籠裏，你似乎從未有過想出去看看的念頭」這才是九喇嘛感到奇怪的地方，為什麽她那麽坐得住？

「既知道這裏不可能困我一輩子，我為什麽要急這幾年呢」繩不免失笑，這确實是理由，只是不是全部的理由罷了。

她生男為千狩繩時之所以和晴明交好，那可不是因為繩是他欣賞的後輩罷了。她只比晴明小二歲罷了，因着玉藻前姬和葛葉白狐姬的關系，自小一起長大，自幼相熟，既如此，那為何又是他來給她舉行元服禮呢？九喇嘛怕是不知道，身為千狩繩時，他的生長速度較正常人慢了多少，比身為半妖的晴明都慢上十數倍。

漫長的時光致使他幼年起，即練就心境，在玉藻前姬的引導和庇護下，緩慢生長，直到他可出現在人們面前時為止。

因着有晴明在前作掩護，繩比正常人年輕太多，那也只是繩法力高超，足以和晴明并肩，這才是玉藻前姬不再擔憂的緣故吧。

由此，繩急什麽？

早就急不起來了。

「你倒是有耐心」

九喇嘛不免糾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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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沒看繩的記憶和想法，他也不是什麽都想不到的蠢貨，多半知道這和玉藻前姬有關的九喇嘛閉口不言，自是不再去探尋了。

「九喇嘛，你覺得什麽是最痛苦的事？」

「對人，還是對什麽？」

九喇嘛不免提起些微興趣來了。

「都可以」

「不過是失去性命吧」

九喇嘛是這麽想着的。

「不……」

若這是最痛苦的事，那就好了。

繩心下不免嘆息道。

「你認為是什麽？」

九喇嘛借着這問題，想得知繩在此事上的看法和想法，他一直摸不準繩的想法，繩的思維似乎在另一個層面上停留。

他觸碰不到哪。

「永生和永恒」

這是繩的想法。

part 30

九喇嘛自上回，繩給出回答後，那天之後就再也沒有開口說過一句話了，他對繩的想法，相當的震驚、抗拒和不敢接受。

他難以置信……

可要說出個什麽來。

其實也沒有。

「你在懷疑自身嗎」

繩不免嘆息。

她多少知道自己的想法是奇怪的，可她從不知道她的想法奇怪在了哪裏，事實上，玉藻前姬對她的想法一直是相當贊同的，鈴彥姬也是差不多的，她們認為，繩在如此年幼之時，足以領會她們的想法，這天資，已非常好了。

甚至——

玉藻前姬鼓勵繩去想這些事。

是以，繩并不明白。

大都露出複雜的神色和眼神的那些大妖怪們吧，怎麽說呢，自幼幾乎是長在神魔妖怪堆裏的繩已然習慣了，九喇嘛的反應不過是其中一種，激不起繩的半點反應了。若不是自身和九喇嘛緊密相連，繩連提都不想提起來了。

「或許吧」

九喇嘛整個狐都頹了，皮毛耷拉下來，沒精打采的，好似生了瘟病一般的蔫了，這讓繩未免感到一絲煩躁，她不懂九喇嘛的心情和想法，她也不明白為什麽九喇嘛會變成這樣，她沒有什麽地方說錯了，那就是他的問題了？

可九喇嘛也不開口。

「繩，在你看來，我是什麽樣的存在」

「什麽方面？」

如果說是尾獸個體，繩只能說，形象和那些大妖怪有些像，能力麽，怎麽說呢，說不上強也說不上弱，但若是……

「在你眼裏我是什麽」

「我不太懂你的意思」

繩不免輕蹙眉頭。

什麽叫‘在你眼裏我是什麽’？還有之前那個‘我是什麽樣的存在’？這兩者之間有什麽關聯？或者說，是他的存在？這麽一想，九喇嘛确實和她記憶中的那些大妖怪們有着本質上的區別。不是什麽小的方面的，而是……

「查克拉集結體」

「對」

九喇嘛在意的确實是這一點。他一直堅稱‘他和玉藻前姬是不同的’也源自于這點，他不過是能量的另一種體現，而玉藻前姬和繩是受上天眷顧，庇護和寵愛的生靈，他們之前的區別太過明顯，怕麽，只有十尾可與她們相提并論。

「這個意思是？」

繩不太理解他的意思。

不同的世界有不同的規則和現象體現，這幾乎是通用的道理，只是……以往不曾在意和認同的地方，似乎這種形态并不是像她勸說自己認為的那麽合理，查克拉的密度太大，占比太多，完全看不到生命和本體的存在。

所以說……

「我只是被分裂出的一條尾巴」

「九尾的嗎？」

繩的臉色不免變了幾變。

若是分裂出來的，那也并非沒有可能，只是，九喇嘛的回答打破了她的念頭，讓繩再次走進了一個從未接觸過的世界。

「十尾的一條尾巴」

「十尾聖狐？」

繩猜測着，試探着問道。

修煉出十條尾巴的狐貍，那已經超乎狐仙的範疇了，‘聖’人的‘聖’字或許更适合有十條尾巴的狐貍的真實實力和地位了。

「不，是神樹的化身，全部尾獸的集結體——十尾」

這是第一次。

九喇嘛對繩吐露有關過去和這個世界的根本之事，九大尾獸集結形成十尾，這種事，怕麽也只有他們幾個尾獸還知道些許了。

只是吧~

這還是她自打有意識以來，聽到頭一件…異常荒謬，荒謬到不能理解的事…玉藻前姬大人，葛葉大人，八岐大蛇大人，少昊子大人，少司命大人…各路神仙妖怪魔物在上，你們誰聽說過樹精修煉時間長了能狗生出獸類的？

這個世界是怎麽了？

這是第一次，繩懷疑起了世界，質疑起了三觀，驚疑于自己所知道的常理和天道了，換句話說，她整個人都好不起來了。

這都是怎麽了這啊？

part 31

九喇嘛吐露出這些過去和真相後，心裏舒坦了，整個狐都好起來了，可繩怎麽都好不起來了，這完全違背了自然道理。

她暫時适應不來。

在這種長時間懵神的狀态下，繩不知不覺間，占蔔的次數越來越頻繁，後院裏的花，不論什麽顏色的都給她禍害的差不多快沒了。

這行為讓千手扉間舒心的認為，繩是個正常的愛漂亮的女孩紙，她有這個年紀該有的鮮活和愛美之心，故而愈發縱容了。

這讓繩愈發的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