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章

Part 68

玉藻前的安排一如既往的令繩身心愉悅，式神的到來更是令她擯棄那中看不中用的通靈獸，完完全全的附屬物還不忠心，這玩意，她要來有什麽用？玩玩就算，她又沒打算在這個世界過一輩子，早晚，她要回歸千狩一族。

這樣，通靈獸的存在就更沒必要了。

她閉目靠在樹下，享受自然力量環繞流暢的感覺，周身，旁人和靈體具看不到的式神或站或坐環繞繩周身，笑着在說些什麽。

“他也該等急了。”

起身間，繩不經意的看了眼火影樓。

在那的某人似乎不能安坐？

那就讓她來幫幫他們好了。

Part 69

有人說，妖怪的本性為惡。

這點，繩毫不否認。

相較溫暖善良的面，她更親近滿懷惡意和冰冷的面，恍若魚兒入水，悠然自得的天性促使繩如今在面對綱手時亦不例外。

“你沒猜錯，”

神色平淡，語氣平淡，和往常一樣娴靜溫雅卻不知為何令綱手莫名的揪心，為那略略顫抖的瘦削小身板和垂眸掩下的悲傷，

“我曾是九尾人柱力。”

“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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綱手為某些字眼而震驚。

“二代目大人在僞人柱力爆體而亡後，直追火之國境外尋覓已失去九尾的我，”繩的反應愈發平淡，語氣亦冷凝，“在查探到九尾遺失後，放棄了我。若沒有出生千手一族的宇智波杏裏用秘法渡生命力給我，我早在那時，葬身于境外。”

！！！

綱手震驚。

怪不得，繩子回來後再不提二爺爺，連戰死的消息也未曾使她動容過，原來，不是宇智波作惡，給繩子灌輸了不利于千手的言論而是那時？

“你怎麽知道是宇智波杏裏救了你？”

綱手忍不住懷疑。

“你許是不知，我的魂魄就在我身體邊上站着，親眼見證他們的争執，”繩擡頭看她，那抹自嘲令綱手心驚，她從未見過妹妹這般，“若非親眼見證，我也無法相信二代目大人，千手扉間所謂的疼愛原來是建立在有價值的前提之上。”

沒價值，便可棄。

雖不是全部真相也有大半是的。

千手扉間當時想的确實不是該如何救她，而是查探九尾是否安好，宇智波杏裏運用以生轉生的秘術渡給她生命力，千手扉間确實在宇智波杏裏選擇給她渡生命力之後，立刻離開，丢下尚在昏迷中的她和虛弱的宇智波杏裏…

這是令宇智波杏裏心涼的緣故。

同樣是他修改劇本的緣故所在。

“确認九尾被奪後，沒有價值的我被二代目火影大人抛棄，完全放棄，沒有救治的打算，在這種情況下，我無法不感激宇智波杏裏。”

這是來自繩的自嘲。

綱手無法理解之處。

她沒經歷過亦無法理解妹妹的難過，她感謝宇智波杏裏卻仍懷疑這是一場陰謀，她慶幸繩子活下來卻無法釋懷九尾之事，心情十分複雜，身為姐姐，她慶幸，身為木葉的忍者，她憎恨給木葉帶來不可挽回的損失的……她。

“還有一件事你可能不清楚，”繩仰頭看綱手，“宇智波杏裏原名千手杏裏，為千手菩間之女，為千手一族宗族成員，擅長木遁，與祖父和二代目大人是兄妹關系，木葉建村前，為兩大忍族和平聯手曾與宇智波泉奈訂下婚約，随後不久的一次沖突中，二代目大人殺死宇智波泉奈，和解斷裂，因婚約和戀情而被千手一族放逐，被宇智波一族所接納，由宇智波斑親自護送至宇智波神社居住，自此更名宇智波杏裏，再不曾回來。”

“你說她是位千手？”

綱手承認，她确實不知道這件事，在她的印象中，那位宇智波杏裏和千手半點關系也沒有，但她也不明白為什麽提這個？

“二代目大人在九尾被奪前曾經交代過我，若千手一族發生什麽事，可以讓我去宇智波神社尋求她的庇護，說千手一族在世的人中，她是與我們血緣最近且最不可能害我們的人，而這點，我這一次已親身證實。”繩嘆息，“若說解釋的緣故，不過是我不希望她因此被懷疑，她，真的是一個很好很好的人，只是…可惜了。”

可惜當初的千手扉間太能下手。

可惜直到死，千手扉間也不曾覺得他錯過。

正是這些造就了杏裏的悲劇。

也造就宇智波與千手之間水火不容的對立。

這些都是原因。

可千手扉間從不認為自己錯了。

Part 70

那日送走綱手之後，繩不免沉思。

原先設想的計劃中，這件事不會那麽早知曉或提及，即便是被人猜到，即便會被人審問，那個人也不該是綱手。

繩若有所思的靠在廊下，排查着引發綱手懷疑的人物名單，會是誰令這件事比她提前計劃那麽多的站到她面前來？引發綱手與她之間的矛盾？會是猿飛日斬嗎？還有旗木提到的所謂戰鬥意識？那又算是什麽？之前那些難道還不夠？

習慣了笑面藏刀後你讓我如何表露？

她做不來啊~

繩頗為苦惱。

在配合作戰時，她已盡全力将作為對手的旗木當成仇敵在對待，盡可能再每一次攻擊前避開下一個節點且使用…

好像用了陰陽術？

下意識的吧。

眼神不自覺飄忽一瞬，繩自覺反省，實在是用式神參與戰鬥慣了。再者…你見過誰家陰陽師撩袖子甩下式神武士自己上前沖鋒陷陣的？便是危及生命，應有的風雅姿态還是要維持的，她…應該也不至于吧？威脅性命什麽的情況？

想想都覺得荒謬。

刀法？

那也不過是偶爾啊~

她那水平在一衆沉溺風花雪月的貴族，除了祭祀器具再沒搬過重物的陰陽師中已算佼佼者。但到底不能和拿命拼殺的忍者比，武士也不能。

這差距不是一星半點可提及的。

封印術？

再擅長也用不順手~

忍術？

這個可以考慮下。

繩正于心中反複衡量着未來一段時間的戰鬥應對方式什麽的，突然，綱手恍若變了個人一樣沖進來将她抱住，整一副‘姐姐錯了姐姐不應該那麽想你’之類的，抱就抱，能別埋胸嗎？她已經喘不來氣了，再不放開就該魂魄出竅了。

“你憋着她了。”

大蛇丸上前拉開激動的綱手，繩跌坐在過道上大口喘氣，不是很懂這是個什麽狀況，先是綱手滿面複雜的離開，家裏安靜不到半天，正考慮未來一段時間內的走向時，綱手神情激動，滿是內疚懊悔的沖進來，随後是…

咦？

是有段時日未見的大蛇丸？

她去找了大蛇丸？

“對不起，繩子，是姐姐錯了，姐姐…姐姐不該…”綱手哭得樣子真心不好看，估計也只有她男朋友，啊斷這回不在？

“這件事，你不該一人承擔。”

大蛇丸伸手摸摸繩的頭，心下憐惜，若非綱手喝醉悶頭沖到他這來大倒苦水，大發牢騷，他還沒察覺到繩之所以會那麽冷淡的緣由。

也是苦了她。

九尾人柱力說好聽點是舍己為人，九尾妖狐的容器，約束尾獸的存在，中肯點的就是人形兵器，說難聽點就是怪物，不為世人所接受。在這種情境下，自出生便體弱的女孩如何承擔得起這份壓力，來自外界，來自家人，傷害無處不在。

“辛苦了。”

大蛇丸難得笑了下卻把繩吓得不輕。

等等，這是發生了什麽？

鬼使白你給我出來一下~

這幾個人絕壁哪不對勁。

Σ( ° △°|||)︴！！

繩幾乎給這反應吓懵了。

還我那個高冷的大蛇丸！

這家夥她不認識！

等綱手哭得差不多緩過勁來，繩還沒明白發生了什麽，瞧他們一個比一個嘴嚴的樣子，繩不免更覺得這事是哪不對了。

哪會這樣？

怎麽看都不對勁。

但繩也不太好問。

只一味沉默。

這更賺得綱手的愧疚不安。

是她太想當然了。

尚且稚嫩如何承擔得起這份沉重？

她已經足夠好了。

淚眼朦胧間，綱手不免晃神。

上一回見繩子笑是什麽時候？

好像很久了。

綱手的心因這個認知愈發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