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一把菜刀
阿澤和唐歌正在坐着唠嗑,陳女士過來了,看到他們倆人,首先喊了一句:“唐歌,出了什麽事?”
阿澤看了兩人一眼:“你們一個姓陳一個姓唐,怎麽可能是堂兄妹的關系?”
唐歌瞥了他一眼:“我跟我媽姓,豬腦子啊你。”
阿澤哦了一聲,但是很快又叫了起來:“不對啊,我記得你媽不是姓唐的。唐歌!堂哥?是這個意思吧……”
陳女士冷冷地看着他們倆:“鬧夠了沒有,告訴我什麽事情。慕總現在走不開,特意派我來了解情況。”
唐歌伸手就把她拉到身邊:“很重要的事情,你今天中午飯吃了嗎,我知道這附近開了一家新的西餐廳,我們中午去吧。”
阿澤目瞪口呆:“唐歌,你不是吧,現在是泡妞的時候嗎,裏頭那是兩只母老虎的對決啊,萬一出了點事情誰負責?”
話音剛落,砰的一聲清脆的響聲傳來,陳女士最先反應過來,比兩男人更快地朝房間裏走過去。
房間裏碎了一只玻璃杯,有個小姑娘正蹲在地上撿碎渣,看到有人進來,哭得非常委屈,而她的旁邊念安靜靜地站着。
陳女士伸手扶了念安一把,問道:“夫人沒事吧?”
念安搖頭:“我沒事,剛才一不小心手滑了一下。對了,慕總呢?”
雖然聽到念安說沒事,但陳女士還是護着她退了好幾步,距離安全了之後囑咐身邊的“堂哥”,趕緊把碎渣處理了。在這期間裏她還回答了念安的問題:“公司的事情比較棘手,慕總還在施工現場處理事故的善後事宜。”真是一個簡單高效冷靜的助理。
不過念安比較擔心的是:“施工現場出了什麽問題?有人員傷亡嗎?”
陳女士點頭默認,這種建築工程都會伴随着施工危險,而且這次的事情嚴重就嚴重在,事故屬于承建單位的安全工作不到位,受害者家屬比較難對付,堅決不肯私下解決,說是要告到勞工局去,而慕氏作為委托方不管在情在理都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最近住建部對大興土木這一塊的控制比較嚴格,若是鬧出什麽不利的傳聞,說不定項目的後續進行會面臨很大的困境。
當然這些念安不懂,但是她知道不能再給慕友誠添麻煩了。
“啊。”那小姑娘叫了起來,因為手被碎渣劃破了,她擡起頭看着念安,還是小媳婦的委屈樣:“我不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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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澤拉着那小姑娘走到一邊,堂哥找了保潔阿姨來處理。陳女士陪在念安身邊,低聲詢問有什麽需要幫忙的嗎。
念安拍了拍她的手:“這邊沒什麽事,你回去幫慕總吧,他更需要你。”
小姑娘卻開口了:“是我大哥嗎?他為什麽不來,難道他不認我這個妹妹了?不會的啊,大哥不是這樣的人。”說着說着,她哭了起來,眼淚跟不要錢一樣拼命往外冒。
阿澤最見不得別人哭了,他一時找不到東西,就吧自己的手遞過去,示意她可以用衣袖擦眼淚鼻涕,結果得到了一雙惡狠狠地白眼。
陳女士沒走,她破天荒地笑了一下:“若是我現在回去,慕總肯定會把我轟出來。”
念安被逗樂了:“第一次知道原來你也會開玩笑。”
陳女士當下斂了笑:“不是玩笑,在慕總心裏,夫人的事比公司更重要。”感覺到念安像看怪物一樣看着自己,陳女士當下有點不好意思,“我說錯了什麽嗎?”
念安邊笑邊搖頭:“沒有,你說的很動聽。不過我在想,你回去不告訴慕總我在這裏不就成了,就說阿澤他們想找他出來喝酒,沒什麽大事。”
陳女士當下臉色一沉:“夫人不好意思,我不會對慕總說謊。”
念安眼睛都瞪圓了:“誠實的好女人。”
“不,因為騙不過。”陳女士說得萬分肯定。
既然是這樣,念安也就不強求了,不過陳女士今天說的話對她觸動很大,對于慕叔,她應該了解的似乎還很多。
小姑娘叫慕雲,念安把她待會了家裏,騰出客房讓她來住,不過慕雲姑娘偏愛那個嬰兒房,當着阿澤他們的面用小媳婦的模樣眨巴眨巴着眼睛說:“我要住那裏,好可愛的樣子。”
念安摸了摸肚子,默默地說:我家寶貝是最大氣的,你的房間讓姑姑住一下沒關系,對不?
當然她現在的月份還早,因此感受不到腹中的回應,不然她一定能察覺到肚子裏的孩子使勁踢她的腳:憑毛啊,我的房間為啥要讓陌生人來住?我不同意!
念安還是跟陳女士還有阿澤還有跟着來的唐歌一起把嬰兒房裏的玩具、衣服等都搬到客房裏去。因為東西太多了,所以他們幾個忙得很辛苦,作為主人家的念安也不好意思光讓牛耕田不給吃草,她去了廚房,把之前為慕叔做的菜簡單地熱了一下,随後又炒了幾道簡單的小菜:麻婆豆腐、芹菜幹絲、豆瓣牡蛎羹等。
感謝從小獨立,她的廚藝還算是不錯的,一頓飯下來就收到一籮筐的贊美,陳女士這樣吝于言辭的人也誇了好多,更不用說是阿澤和唐歌了。慕雲姑娘一個人呆在房間裏不知道幹什麽,就是不肯出來,色香味俱全的食物也不能吸引她。
脫下白大褂的唐歌還是挺帥的,他夾了一塊豆腐直接放到陳女士碗中,笑得燦爛:“來,吃吧。”
陳女士把豆腐挑出來,想要放到裝垃圾的碟子上,不過唐歌用筷子死死地壓住了,皺眉:“惡心死了,快點吃了。”
這句話提醒了陳女士現在是在別人家裏,她的這個舉動确實會引起別人的反胃,而且再糾纏下去,不知道這個唐歌還會做出什麽怪異的舉動。因此陳女士一言不發地把豆腐吃了。
唐歌露出滿意的微笑,爆出一句讓她很無語的話:“吃了我的豆腐,就要對我負責啊。恭喜你!”
念安忍着笑意去了廚房,為他們倆騰出空間,而阿澤也跟着進來了,他支支吾吾地說了半天,才說出來意:“大嫂,那小姑娘不吃飯不好,還有多餘的飯菜嗎,我給她送點進去。”發現念安看自己的目光有點奇怪,他趕緊解釋道,“我是覺得,她要是餓着的話,說不定又會做出自殘的行動,吃飽了之後也許就不會了……”他撓着自己的後腦勺,根本不知道自己胡言亂語在說些什麽。
不過念安很善解人意,并沒有追問,她用餐盤盛了一碗飯,一小碗的羹,還有魚肉和素菜,都用小碟子裝了一人份的。
慕叔已經從施工現場離開之後直接去了醫院,那位受傷的員工住在市中心的骨傷醫院,從十幾米的高度摔下來,聽說傷勢并不嚴重,真是個奇跡。但是那患者在醫院裏鬧着說這裏疼那裏疼,明顯是想趁機訛一筆,這個倒不是問題,只是不知道他要多少。之前派去的人都被他擋了回來,他直接開口說“我要見你們領導”。在去醫院的路中,慕叔給陳女士打了個電話,詢問她那邊的情況,讓他沒想到的是她說了一句“等下”之後就把電話交給了念安。
念安說:“你讓阿澤抓住的那個姑娘是慕雲,我安排她住家裏了,等你忙完了之後回來看看吧。”
慕叔的眉頭慢慢鎖了起來,他回憶了好一會兒,直到念安在電話那頭喊了他的名字才讓他回過神來,他考慮了一番說:“恩,也好。你收拾一下客房吧,一會兒慕晴也會過去,晚上我們一起吃個飯。”
于是很快正在休息的慕晴接到了慕叔的電話,讓她現在立刻馬上去他和念安的家。她追問有什麽事情,卻聽到了這個消息“慕雲來了”。聽到這個,她瞬間懂了,不由調侃道:“我說慕先生,你現在是要我去跟那小魔女過招嗎?你別忘記了,好幾年前她過來,我被她欺負得有多慘。”
慕叔彎了一下嘴角:“你就跟她玩一玩吧。”
慕晴撇嘴,表示鄙視:擺明了要我過去給慕雲當玩具,然後念安就會平安無事。
雖然心裏吐槽,不過她還是依言過去了,出門之前徐娜忽然從房間裏出來,問她要幹嘛去。慕晴想了想:“跟蕭宸去看電影,他請客。晚上可能還會跟他有個燭光晚餐,然後晚上……可能不回來了,你懂的。”
出門之後慕晴倚在門口停了好一會兒,她都不知道自己剛才為什麽要編出那樣的謊言,或許因為她不信任老媽了,又或許……哎,真讓人頭疼。
慕晴到的時候念安正要出門,兩人在門口碰到。
慕晴問:“你這是去哪裏?”她注意到念安手上拎着一只保溫食盒,當下明白過來,“給慕總送飯去?真甜蜜啊,果然新婚夫婦就是不一樣。”
念安溫和地笑了:“你吃了嗎?如果還沒吃,廚房裏的飯菜還是熱的,你去吃點,我做的菜還是不錯的。”
慕晴晃了一下:“是挺不錯的,我要是個男人也會被你拴住。”
剛才通話的時候念安問過慕叔要去哪裏,聽說是醫院總有種不放心的感覺,雖然慕叔再三強調是別人受傷了,而他一點事情要沒有,念安還是打包了飯菜就去看他。
到了醫院,找到病房的位置,她很明顯能聽到了裏面有一聲飙高音的男聲,那聲音一聽就讓人覺得不舒服。她也沒有猶豫,敲了三下門,一下比一下重。
“敲什麽敲,沒聽見裏面忙着嗎?”有一個人從外面走過來,是一個女人,戴着金色眼鏡,透過鏡片能看到她的眼睛是那種暴突的樣子,看人的時候就覺得是在瞪眼,挺兇悍的。
念安好聲好氣地說:“不好意思,請問你是?”
那女人手自然地叉腰,以主人的樣子說:“裏面住的是我男人,你又是誰啊?”
看來這就是傷患家屬,想起慕叔來這裏是為了勸服傷患不要把事情鬧大的,念安想着自己也不能跟她起沖突。她想了想,說:“你好,我是公司派來的,關于賠償的問題想跟你們好好商量一下。”
那女人哼了一口氣:“你們公司的老總都來了,你又算什麽?”她肆無忌憚地打量着念安的身體,越看越覺得沒看頭,一臉嫌棄地說,“來就來吧,還怕了你們不成,還不快跟我進來!”
念安跟着那女人進門去,這一刻她根本不知道自己進去以後會看到什麽人,如果她提前知道,她一定會先去準備一把鋒利的菜刀。
作者有話要說:好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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