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大吃飛醋
秦淺穿的是和白夜同一色系的晚禮服,兩個人顯然是剛從一場宴會中脫身。
白夜一下車二話不說沖到我面前問:“怎麽回事?”
我的目光卻停在校區前面花園裏的那棵頗健壯的松樹上,同時看見秦淺看向我的眼神滿是疑惑。
我無力一笑,昏暗的燈光下,他或許看不清我的表情。“這是一場失敗的婚姻,不管有沒有回環的餘地,我認為長痛不如短痛!”
白夜拉着我上車,秦淺讓出副駕駛的位置,坐到了後座,我給以歉意的微笑,她親切回笑說:“我想你是一個理智的女人!”說完這句話,白夜猛的側首看我一眼。而我只看見秦淺的笑,冷漠中也有安慰。
白夜先送秦淺回家,然後直開車直奔郊區,我确實急切的想要回到父親的身邊,白夜顯然很知道我要什麽。
車行到家門口的時候,保父親正獨子坐在院子裏發呆,無意間看到白夜的車,驚訝的說不出話來。
我慢吞吞的解下安全帶,然後被白夜一把拉出去,直接拖到父親面前,父親似乎意識到什麽,表情凝重起來。
“你們……怎麽回來了?”父親終是久經沙場的,瞬間就恢複了平靜。
白夜雙手插在褲子的口袋裏,擡頭看天。
我說:“我要和蘇易離婚,因為接受不了他的花心!”
父親莫名其妙的嘆了口氣,嘴角竟有笑意,白夜說要去打個電話,徑直向屋裏走去。
我看着白夜的走開的背影,心裏盤算着接下來要怎麽應對父親的質問,照目前的情形看來,父親的心顯然是向着蘇易的。
白夜的背影消失的明亮燈光下,我的心髒跳動比剛才看到蘇易拉着顏默走開時還要快。這時,我的手機鈴聲劃破寂靜的夜,響徹整個院子。
我第一次覺得這首《Burning》簡直美如天籁,我緩緩的掏出手機,看到上面顯示的名字後瘋狂的跑向白夜消失的方向。
來電話的人是蘇母,她大概似打了一大圈電腦都沒有人接聽後選擇把電話打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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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進屋後沒看到白夜,直接接了電話,沒有和以前一樣和顏悅色,蘇母愣了一下以為我和蘇易吵架,随便安慰了幾句就挂了電話。
我想了半天反應過來,蘇易走的匆忙,出門根本沒有帶手機,而蘇母這一通電話于我來說,只是證明他們到現在還沒有回去而已。
我冷笑回頭,看見不知何時站在我身後的白夜。他雙目逼視着我,我大腦來不及思考,直接說:“其實是蘇易的舊情人回來了,他們是苦戀已久的怨侶,我不想做壞人!”果然白夜就是我的克星。
白夜勾唇一笑。“如果這場婚姻是白家一廂情願,我可以相信你的話,但是……”
我急。“但是什麽?”
“他給白家的聘禮是佰易地産百分之三十的股份!”白夜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平靜,說出來的話卻驚的我站立不穩。
“我卻不知道!”我退幾步坐在沙發上。
白夜在我對面坐下來,一直看着我,帶着責備,顯然他是認為我在胡鬧,父親也推着輪椅進屋來,眼鏡的燈光的招照耀下閃閃發亮,也因此,我看不出他的表情。
最終,我在這兩個男人的視線逼迫下,一五一十的将事情交代清楚,着重強調蘇易看到顏默時的震撼以及他拉着顏默走開是的決絕。
說完,白夜終于低頭沉思,不再瞪着我。
父親卻直接問我:“你覺得他們的離開代表着什麽?”
我說:“在愛情和婚姻面前,他選擇了愛情!”
父親笑了笑。“他說要離婚?”
我說:“事情擺在眼前,早晚而已!”
白夜忽然說:“小容,你在胡鬧!”
我一怔,不解的看着白夜。“你覺得我應該等到他們手拉着手來跟我說,他們要在一起,希望我離開的時候乖乖的離開才是理智的?”
白夜皺眉。“無論如何,蘇易是你的丈夫,你起碼先搞清楚你丈夫的想法,再做決定!”
父親跟着點頭。“容容,你向來喜歡先發制人,可是眼前……你面對的是婚姻而非商戰!小易那孩子我也知道一點,他如果沒有長久的打算便不會娶你,這也是爸爸二話不說同意你們婚姻的原因。”
我啞口無言,我的父親和哥哥,他們很了解我。
見我不說話,白夜又說:“的确,小容,眼前的你更像一個亂吃飛醋的小丫頭!”
我默。
三個人陷入短暫的沉默,白夜穿好衣服說要回公司一趟,讓我留下來好好想想,我看了看父親,父親點點頭,我也跟着點點頭。送他出大門,等到白夜上車的時候又想起來什麽似得跑去敲白夜的車窗,白夜眼中閃過一絲厭煩,這個眼神讓我想起以前的白夜,驚的不敢說話,他卻皺眉問:“還有什麽事?”
我忙說:“如果蘇易找我,不要告訴他我在哪裏!”白夜擡頭打量我半晌,點了點頭,我松了口氣,退開幾步跟白夜說再見,白夜點點頭便不再理我。
借着送白夜離開,我在院子裏站了一會兒,回頭仔細一想,自己似乎真的想白夜所說的那樣,根本是在亂吃飛醋。
事情想清楚後,我心裏也不像一開始那樣着急生氣,心情不錯的回屋和父親說話,父親也知道我想通了,贊許的點點頭。
我湊到他旁邊坐下來。“爸爸,哥他變得很奇怪你發現沒有!”
父親故作無奈的拍着腦袋。“你這個丫頭适合去做偵探。懷疑完丈夫又來懷疑自己的親哥哥!”說完停一下,又糾正。“不對,偵探也沒有你這樣的!”
我大笑。“可我說的是真的呀!總覺的以前的哥在我遇到這樣的事情肯定會笑的吃不下飯,怎麽可能像今天這樣着急!”
父親沉思片刻,正色道:“要是這樣比起來的确奇怪的很,可再想想你留學四年,一切問題都是他在處理,他如果不認你這個妹妹,沒必要這麽進行!”
我驚訝。“照顧我生活的一直是哥麽?我一直以為是您!”
父親慚愧的笑了笑。“忙起來哪裏顧得上!”
原來真實的白夜是這個樣子的麽?默默的付出,從來不說出來。“可是,這兩年在白氏,他又為什麽總是以那樣的态度對我!”
父親嘆道:“大概是想恨恨不出來吧!”
這句話說的精辟,我和白夜終究是一起長大,我知道我一直很崇敬他這個哥哥,卻不知道那樣十幾年的朝夕相對,他對我的什麽态度。
大概就是恨之入骨,其實也疼之入骨吧!
他千方百計将我趕出白氏,應該已經算是報了仇了吧,他的母親臨終前最大的遺憾不就是不能幫兒子守住江山麽!
複雜了二十幾年的事情,原來是這樣簡單。
我從頭到尾理好思緒的時候,父親已經倚在輪椅上瞌睡,他不能熬夜我是知道的,只好将他叫醒去睡覺。
一夜,我既沒有接到蘇易的電話,也沒有接到顏默的電話,好不容易安靜下來的心繼續不安起來。但竟也在這種不安中沉沉睡去。
第二天我被父親叫醒,走到外面一看竟是下了一夜的雨,怪不得我的覺睡得那麽好!
剛站到門口,父親就讓我出去看看,我很奇怪,但還是聽話的去打開大門,然後就看見門前停着一輛白色的奧迪跑車,我當然認得出,這是蘇易的車。
我心裏告訴自己要摔門回去,行動上确實蹑手蹑腳的走向車窗邊,蘇易正坐在駕駛座上,閉目沉睡,旁邊的副駕駛座上放着一個煙灰缸,裏面塞滿了煙頭。
我的心不由以揪,蘇易不是個喜歡抽煙的人,可眼前的蘇易卻是個活脫脫的大煙鬼。
我走到副駕駛嘗試着開車門,竟也成功的打開了,與此同時蘇易也被吵醒,擡頭看見是我,愣了一下。
看着他睡眼惺忪的樣子,我渾身的火氣竟在瞬間消失不見了,低低的問了一句。“等了一夜?”
他愣一下,點頭。
我問:“怎麽不打電話給我?”他不一直都很喜歡給我打電話的麽?
他說:“怕你不接!”
我有些生氣。“這不是你蘇總的做事風格呀!”
他搖搖頭,沒說話。
我被這種态度弄的沒話說,讓他下車到屋裏好好睡一覺,等他清醒了再好好談,他聽我話下車,卻沒有答應進屋休息。
今天我們都需要上班,确實沒有時間用來休息。
我們一起洗漱一起吃飯後,一起去上班。
他一次沒打算解釋,我掙紮着不知道該怎麽辦?
到公司,韓洛看到我拉的老長的臉,語重心長的說:“不要把生活中的不愉快帶到工作上來,那将會使你的生活工作都不愉快!”
我被他的表情雷到,笑說:“知道了,韓大爺!”
韓洛白我一眼,叫我到一樓拿人事資料再到六十六樓跟總經理彙報工作,再到二樓幫他接待新人……總之,被他穿了一天的小鞋!
一天下來,自然累的不輕,但也沒空分心去想別的事情,所以感覺很好!
果然白夜說韓洛是個花花公子的評價是不對的,他是一個很聰明很會教導下屬的人好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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