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 懵懂掙紮

韓洛說，白夜在十三年前就收養了秦淺，同時收養的還有他現在身邊的得力助手安瑞。

聽到這些的時候，我腦子裏不由鑽出些許邪惡的想法，舊社會一直都有童養媳的說法，秦淺和白夜豈不就是如此，照現在的說法是什麽來着？想了一會兒沒想出來，剛打算問一問韓洛，擡眸卻看見他一臉好奇的看着我，問道：“你哥哥的事情你都不知道麽？他的緋聞不多，就和秦淺有，你平時都不看報紙，不看電視的嗎？”

這個我也很郁悶，我自己家的事情，我怎麽從來沒有聽說過呢？仔細想想，十三年前，我好像剛上初中，初中三年，高中三年，都是住校的，很少回家，更少見到白夜，再後來就是出國留學四年，一回來就被押在白氏兩年，所以秦淺這個人，我去年才認識。

韓洛對我艱辛的上學歷程表示同情，對我和白夜的關系更是同情加同情，說和白夜做兄妹不容易，還能一直和平共處更不容易。我仔細考慮考慮，他這是再說白夜是個奇葩，神奇的前無古人，後無來者，我能和這個奇葩相處那麽多年也很神奇，所以換句話說我也是個奇葩。

我不想把話題停留在我和白夜身上，便說：“你們不也成好朋友了，一樣的！”他的臉黑了黑，伸出食指對我搖了搖。“以白氏和龍虎嘯的關系，想不認識也難。”說完拉我的手臂。“別想這個了，快去洗手吃飯！”

我點頭轉身再次往洗手間的方向走，剛伸手握住門把的時候想起了白夜和秦淺的故事在言情小說界，應該叫養成文，心中不由對白夜更加刮目相看，別看他個性奇怪，可是标準的白馬王子呢。二十多年，他在我認識的所有男人裏，一直是最完美的那個，不論是品行還是長相，但是這裏面不能扯上我們之前僵化的兄妹關系。

吃完飯後，我對韓洛的廚藝進行各種猛誇，然後推着他出門，他對我的行為表示反對，但還是滿意的走了。我匆忙收拾好廚房，洗完澡洗完衣服，把所有的燈都關掉，然後進了自己的房間不再出來，想到白夜可能回來住，心裏就各種忐忑，我和蘇易分居的事情他知道嗎？如果不知道，看到我在這裏他會不會生氣？還有，現在的我們是不是還應該像以前那樣相處？真是擔心什麽來什麽，我雙手環胸在房間裏轉了好幾圈，好不容易勸自己冷靜下來，外面就響起了開門聲，我忙屏住呼吸去聽，卻什麽也聽不到了，想打開門看看，卻又沒這個膽量，猶豫了半天，腳步聲就響起來了，家裏拖鞋的聲音我當然聽的出來，甚至連這雙鞋是白夜的我都能聽出來，白夜真的回來了。

這瞬間，我突然覺得一切都回到了原點，世上沒有蘇易，沒有秦淺，只有整天鬥志鬥勇的我們兄妹二人。

腳步聲在沙發的位置停了一會兒便開始往我的房間靠近，我被吓得雞飛狗跳，但表面上還在床上鎮定的坐着。敲門聲響起，不多不少一共三下。“小容，睡了麽？沒有就出來一下！”我無奈望天。我能說已經睡了麽？我簡單糾結一下就開門出去，白夜已經在沙發上坐着，手裏拿着電視遙控器，卻沒有把電視打開，看見我出來，便用遙控器往旁邊指了指，示意我坐下。

客廳的燈他只開了四周的小燈，燈光比較微弱，讓我看不清他的表情，只看見他穿着白色的襯衫，下身永恒不變的是一天純白色的褲子。我糾着手指，輕輕叫了一聲。“哥！”白夜點頭。“和蘇易還沒有和好麽？傻丫頭，哪來那麽多的氣？”我訝然擡頭看他一眼，他也在看着我，我一愣。“這不是生氣的事，他舊情人回來了，我還和他亂摻和什麽呀？”白夜淡定的點點頭。“你當初嫁給他是為了什麽？”我頓住。“如果我說被你逼的，你會不會生氣？”白夜的動作頓了一下，繼而淺笑。“我只記得我曾經說過‘誰都可以，蘇易不行’。你……是故意要跟我對對着幹的吧！”

我雙手抱胸，整個人倚在沙發上，故作慨嘆道：“我也記得你這句話，可後來你又變卦了，我一直很奇怪，蘇易他到底給了你什麽好處，我記得……”白夜雙目一陰，我立即禁聲，不敢再說話，他看見我的表情變化，又勾唇一笑。“扯遠了，我想說的是蘇易他很好，你應該好好珍惜，但若你真覺的你和他合适，趁早分開也好！”我的心情在一瞬間跌落谷底，白夜這是在說我處理感情問題不夠幹淨利索麽？可我是真的舍不得蘇易呀，他說會給我一個交代，我一直在等着這個交代。

我坐着不動，也不說話，白夜也沉默了好久，看了我幾眼，最後說：“你好好想想，婚姻不同兒戲，蘇易既然娶了你，就不該虧待你，凡是有不滿意的地方，你還是說出來最好，男人并不擅長去猜女人的心思。”我覺得白夜說的話有點亂，但也有很多可取之處，比如，我沒有把自己的心裏話說給蘇易聽，也從沒打算去了解他的心事。白夜見我沉默，起身去接了杯溫水放在我面前，然後進衛生間洗漱去了，我想了半天注意力不由轉移到他身上來，白夜的話，似乎變多了。

白夜洗漱完後出來看見我仍坐在沙發上，眉一挑，倚着門問我：“怎麽？還沒想明白？”我立即擡頭對他行以矚目禮，他眼神有片刻的閃躲，到最後還是對我微微一笑，我心驚不已，眼前這個人是白夜又不是白夜，白夜不會那麽單純的對我笑，但又只有白夜對白色近乎癡狂。我說：“哥，你從來不會關心我，從來不會和我說那麽多話的，你到底怎麽了？”他的微笑僵在臉上，但也只是那一瞬間。他做了一個将雙手往褲子口袋放的動作，但是他的睡褲上面并沒有口袋，我不明所以的看着他，他卻不再擡頭，漠然轉過頭去。“你想多了，早點睡吧！”聲落門也合上，我嘆了口氣，如果白夜的變化是因為秦淺，那麽秦淺對白夜來說，該是有多重要呀？

第二天清晨，我起床後的第一件事就是跑去看白夜有沒有起床，結果我看到的是一個幹淨而整潔的空房間。再回頭，看見餐桌上放着兩份早餐，其中一份被吃了一半，顯然白夜是在吃飯吃一半的時候被叫走的。

享用白夜準備的早餐，是我生平第一次，回覺得很榮幸，又很擔憂，雖然無事獻殷勤這句話不可能在白夜身上體現，但終究突然的轉變不大容易讓人接受。上午，我趕在韓洛上班之前将辭職信送到了他的辦公桌上接着就下去忙着手下工作的交接，楊銳的習慣是每天進公司的第一件事就是到我的辦公室報道，我出差有一段時間了，今天是第一天上班，他不知從哪裏得到的風聲，我剛坐下打開電腦，他就推門而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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