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 風雨前夕
蘇易的反應讓我很不爽,怎麽我随便說句話到他這裏就有別的意思了,就算是有,也是關心他希望他好好保重身體,怎麽就像有什麽壞想法了?他何以這樣找我的不舒服。
見我撅着嘴不說話,蘇易開車之餘,側首打量了我好幾遍,問:“好好的怎麽又生氣了?沒有誰得罪你吧!”
這語氣有些生硬,還有點受了不少委屈的感覺,我欲回嘴又怕就此和他吵起來,吵架最傷感情,不管我們能不能過下去,都不能将眼前難得的平和毀在毫不理智的吵架上面。
我久沒有說話,蘇易又看了我好幾眼,火氣非但沒有降下來反而更大了,最後索性把車停在路邊,拉着我下車,我不言不語等着他把火氣發出來,他最後卻是掐着腰在路邊轉來轉去一句話也不說,我被他這個動作逗笑了,卻故作鎮定的一直看着他。
他轉幾圈就擡頭看看我,看完繼續轉,同樣的動作不知道重複了不知道多少遍,最後終于被我的沉默打敗,在我面前停下來,我一直看着他,面帶淺笑,他說:“我真不明白你到底怎麽想的?”
我愣了愣:“爸爸出事的時候,我和韓洛正在回公司的路上,我聯系不到白夜,只好讓他幫忙!”他伸手扶住我的肩膀,深沉的看着我:“白容,你到現在還不知道我在氣什麽麽?”
我皺眉,韓洛不是說他是吃醋了麽?“你不是氣我不夠依賴你麽?”頓了一下又說:“其實家裏的事情白夜就能解決,你不用操心的,公司那麽忙,我也不想你分心呀!”
蘇易聽後失望轉身,我不由抓住他的手,他身體明顯僵了一下,向來放軟态度是最好的辦法了,只好可憐巴巴道:“老公,你什麽時候變得這麽愛生氣了?不是說等我爸出院再好好談談的麽?”
這個方法竟然特別管用,蘇易沒有任何猶豫的轉過身來,被我拉着的那只手臂轉了一下放在了我腰上,然後用力一帶擁我入懷,我也伸出雙臂摟着他的背,心裏說不出的愉悅,我喜歡和他這樣抱着,我愛的人抱着我,很棒的感覺。
她将頭埋在我勁間,輕輕撕磨,灼熱的氣息一陣一陣的撒在我勁上,引得我陣陣顫栗,他明知道我那裏最為敏感,這……是故意的麽?我掐着手心讓自己清醒,踮起腳尖套在蘇易耳邊說:“蘇易,你這是*了麽?”
他仍然抱着我,面對着一天空曠的馬路,來往的車輛并不多,但車速都很快,一輛一輛的呼嘯而過,反應稍稍慢點就再也看不見蹤影。
蘇易沒有及時回答我的話,更沒有注意到我語氣中的質問。
我本身并不是一個我只好推開他再說一遍:“蘇易,送我回家吧!你若不願意,我自己打車也行!”
他神色奇怪,拉着我的手說:“我不過是想抱抱你,分居那麽長時間,你連這個也排斥了麽?還是你排斥的根本就是我這個人!”我咬唇反譏:“你覺得我現在有心情在這裏和你溫存麽?”
蘇易一愣:“我想你了,抱抱都不可以?”我偏過頭去不說話,他松開抓住我的手,将自己的雙手交握在一起,沉默了很久才說:“我送你回去!”
我轉身上車,他卻現在路邊點了根煙抽起來,我伸手想按下車窗阻止他,他的身體還在調理中,根本不能碰煙酒之類,又想我們實在不适合說話,萬一吵起來該怎麽辦?只好坐在黑暗中看着他煩躁的将煙點燃,只吸了兩下就甩手将煙丢掉上車,這樣不文明的行為到我眼裏卻覺的這難得看見一回的痞子行為很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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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易上車系好安全帶直接發動引擎将車開了出去,我們沒有再說話,車停在小區樓下的時候,我下車的時候看見對面的路燈,想起蘇易曾在那裏吻我,那時候我們還沒有結婚,也沒什麽矛盾。突然想起一句話:大部分婚姻的終結都是源于小三的出現,顏默不算是我和蘇易的小三,但直接導致了我們婚姻的終結。
我關上車門的時候蘇易也下了車,說:“回去好好休息,明天我早點來接你!”我擺手說不用,我明天自己開車去。
他頓了一下,神色有些難看,并且這樣的表情今天已不是第一次出現了,他說:“也好,有你在就夠了,我去也起不了什麽作用!”
我故意頓了頓,擡頭說不是。
他沉默了下,笑了笑說:“我知道,你上去吧!”
我點點頭,腳下卻不太願意移動,掙紮了好久才說:“你,不上去坐坐麽?”
他突然擡頭看我,是一種哭笑不得的表情。
我一定是腦袋被驢踢了,忙改口說:“我累了,先去睡覺了!”說完匆匆走開,直到出了電梯走到家門口,也沒見蘇易跟上來,原來他從沒有打算上來。
我不死心,迅速開門鞋也不換就跑到白夜房間開了窗戶往下看,車還在,我心內安心不少,可下一刻車燈就亮了,隐約聽到熟悉的引擎聲,車掉了個頭,緩緩離開。
如果他一直尾随,我會覺得他會像韓洛說的一樣喜歡我在乎我的。韓洛,這次你錯了,你空以為我和蘇易在一起會很幸福,他根本不喜歡我,再多的包容也不過是出于責任,而且這樣的責任并不能讓他有足夠的耐心一直包容我下去。
之後的幾天,我都是白天去醫院換白夜去上班,白夜每次臨走的時候都會扔一大堆關于白氏資料給我,且這些資料大部分都是我身在總經理之職時都不能接觸的,他這個做法讓我很奇怪,無端讓我回白氏上班,現在又讓我看公司的機密文件,白夜他是要培養繼承人麽?這個想法鑽進腦袋的時候,我被吓一大跳,白夜不過大我五歲,我接受白氏他幹什麽?再說,他可是一直排斥我與白氏扯上任何關系的!
後來我将這件事告訴了爸爸,并就此讨論一番,終也沒讨論出個結果,只是從那時候開始,父親開始時不時的面露憂色,我沒辦法只好安慰他說:“晚上我問問哥好了,猜來猜去的沒意思!”
父親點頭贊同,臉色仍舊不好,恰好蘇易這時來,同父親說了一會兒話,父親的心情才好很多。我和白夜雖然都是父親親生的孩子,但和父親卻沒什麽共同語言,平時在家的時候也就是家長裏短的随便唠唠,不太觸及工作上的事情,而蘇易不同,他們在商場上共過事,又同是白手起家的創業者,有着數不盡的共同話題,有時候甚至我都插不上他們的話,蘇易每次來都是坐一兩個小時就走,往往這一兩個小時就是父親一天中最高興的時候,精神什麽的都會好很多。
晚上白夜來的時候,我當着父親的面問了白天的問題,白夜未作絲毫考慮便回答:“你所能接手白氏,我身上的擔子才能輕很多,也才能有更多的時間陪小淺!”
父親聽完哈哈大笑,調侃我說:“看吧,就是你想多了,你哥這是打算成家後能把更多的心事放在家庭上!”
我贊同的點頭:“是呀是呀!”心裏卻不這樣想,白夜從不是個善于表達感情的人,他和秦淺相識多年,在我們面前提起的次數卻屈指可數,主動提起的可能就更小,什麽事情能讓人有那麽大的改變?愛情麽?他們的愛情可不是從才今年開始的。
我沒有繼續追問下去,而是簡單的收拾一下東西,等收拾好的時候,父親已經入睡,我只好和白夜說先走了,白夜起身送我出病房叫我路上小心,我點點頭,在他轉身欲進病房的時候突然問:“哥,怎麽這幾天都不見秦小姐!”
白夜勾唇一笑。“她會晚點過來,你想見她的話得多等一會兒!”表情無懈可擊。
我忙說不用,随便找個借口忙走開,我心裏并不想看見他和陌生女人在一起,更不希望他為一個女人而改變。
父親住院的第七天上午,路醫生親自來通知下午可以辦理出院手續,就是可以出院了,那時候韓洛剛走,父親笑說:“韓小子跑的快,下午要你忙了!”
我說:“爸爸舍不得我忙我就打電話叫他回來,他肯定願意為您效勞!”父親笑罵我得陽光就燦爛,過了一會兒又嘆蘇易每天都是下午來,今天一出院就看不到了,那時我正和白夜通完電話,忙又給蘇易打過去。
電話響了不到兩秒就被接起,我一時沒反應過來,他問了好幾聲我才說:“電話接的太快,我反應不過來了!”
他似乎笑了笑:“剛拿起手機要給你打電話。”
我哦了一聲,他說蘇桐和葉寧要過來探病,十分鐘之內到達,問我有什麽事,我便問:“你也一起過來麽?”他停頓了好一會兒才說:“當然!”
我高興:“那太好了!”他忙挂了電話,我郁悶不已,着什麽急呀!
後來,蘇桐和葉寧果然來了,只不過不是十分鐘之內,而是半小時之後,我問是不是路上遇上什麽事了,蘇易明明說十分鐘之內的,蘇桐瞄了蘇易一眼沒說話。
葉寧故作深沉的想了想說:“主要是路上桐桐突然想起來家裏的小狗被關在房間裏了,只好折回去把它放出來!”
我也故作好奇:“桐桐不是不喜歡小動物麽?”葉寧說:“那只小狗不一樣,她都當命根子!”蘇易的臉色已經黑到不行,我忙閉嘴,葉寧卻不怕他,還故意擡高聲音道:“那樣可愛的小狗嫂子你見了也一定會很喜歡的,肯定有種賤狗如見夫的感覺!”
我嘿嘿一笑,不作任何回答。
蘇易陰陽怪氣說了一句:“桐桐今年也不小了,我正打算給你找個對象,卻一直沒什麽好的人選,爸你說我該給桐桐找個什麽樣的男朋友呢?”
葉寧連忙滿臉堆笑。“大哥開什麽玩笑啦,桐桐可是非我不嫁的,就不用大哥操心啦!”
蘇桐适時幹咳一聲,問道:“我什麽時候說非你不嫁了?”
父親原本坐在床邊,聽了蘇易的話忙從床上站起來,走到人群中間,笑道:“我看韓洛那小子就挺好的,為人穩重,心地也很好,桐桐嫁給他肯定不錯!”
葉寧一聽有人當他的面就要将他的寶貝女朋友給推銷出去,當時急了,一把将蘇桐拉近懷中以示主權,高聲道:“我葉寧生是蘇家的人,死是蘇家的鬼,誰也趕不走我。”
衆人忍俊不禁,蘇桐卻異常淡定的說了一句:“沒出息的男人,誰要娶你。”
蘇易眉一挑。“桐桐,你自己說的哦!”
葉寧報複性的白了蘇易一眼,笑眯眯的朝我走過來,故作矯情:“大嫂沒人要我不如你收我做小吧!”
父親搖頭概嘆,我正欲開口調侃,蘇易卻一步越過葉寧站在我前面,與葉寧面對面站着。“你給我做小的話,我倒是願意考慮考慮,家裏正缺一個好喂養的寵物!”
我暗叫蘇易此言高明,不僅将我歸入主權,還把剛才的仇給報了,遇上這麽個舅老爺,葉寧也算不容易。
葉寧在我們這群小輩中雖是最年長的一個,卻有着一顆年輕人的心性,說的話每一句靠譜的,但說了你還沒什麽刺可挑,吊兒郎當也吊的極為深沉,我想他這麽年輕就位居高幹,除了家庭背景和自己的實力有很大關系的。
他或許和蘇桐一樣,表面上看起來十分簡單,柔弱的一只螞蟻都舍不得踩死,內裏卻是個極為堅強有主見的人。
葉寧和蘇桐呆了不到一個小時就走了,雖然只是短短的幾十分鐘的時間,卻給父親留下了很好的印象,人都走了還誇個半天,說葉寧雖然表裏不一,卻是個極聰明的人,這種聰明不用再做生意上實在太可惜了,我朝天翻着白眼,沒有兩把刷子,蘇易能看得上麽?
蘇易對于父親對葉寧的誇贊表示沉默,最後随便說了句話把話題給轉移了,下午辦理出院手續的事都完全交給他的,他忙得很開心,我也閑的很開心,但最後去路醫生的辦公室是我們兩個人一起去的,白夜打電話來說他來不了醫院,叫我直接送父親回鄉下,這點小事對我來說當然沒什麽,便脆生生的應下了,挂了電話蘇易已經打電話讓秘書送車過來,然後和我一起收拾東西。
他的态度很好,從不跟我提前兩天的事情,我很享受這種和平,雖然只是暫時的。
我倆提着大包小包扶着父親離開醫院的時候,蘇易放在我包裏的手機響起來,我們的手機鈴聲是一樣的,所以我二話沒說拿起手機就按了接聽鍵。
而顏默也太過急促,我還沒來得及說話,她就如泣如訴的叫了一句:“蘇,你在忙麽?能不能過來找我?”
我忙将手機遞給蘇易,做了個‘顏’的口型,他皺了皺眉,将電話靠在耳邊,冷冷的說了一個‘喂’字。又沉默了很久之後說:“你別胡鬧,你不該是個不理智的人。”
我扶着父親上車,耳邊卻仍聽得到蘇易的聲音,據字面上理解,大概是顏默做了什麽不理智的事情,并以為威脅蘇易去找她,我和父親上車等了一會兒,見他一直站在原地不動,我擡頭看見他并沒有拔掉車鑰匙,二話不說上了駕駛座,直接驅車離開,他發現後立即給我打了電話,我只看了眼來電顯示就把手機放下了,父親表情深沉,什麽也沒說。
兩個小時,我們順利回到鄉下,車剛在院子了停下,外面立即多了一輛出租車,我扶着父親下車的同事,蘇易已經從大門進來,面帶微笑對我們說:“我沒那麽好甩的!”
父親不知什麽态度,只重重的點了點頭,我回頭看蘇易一眼,他立即換上質問的眼神,我臉上挂不住,別過頭去不管他。
确定父親今天出院的時候,白夜已經派人打點好家裏的一切,我們回來不過是陪父親說會兒話,晚上我和蘇易都沒有回市裏,一來可以多陪陪父親,二來我也不想讓蘇易這麽快回去。
我終究是自私的,并且強烈的想要把這種自私強加在我對蘇易的愛上,想想自己都覺得可笑,蘇易沒有顧忌顏默,義無反顧的跟我來鄉下了,還不夠麽?我想要的到底是什麽?
很顯然,晚上我和蘇易是要同床共枕的,每每想到這裏,我都會很緊張,不知道自己該以什麽态度面對他。
而後來的事實結果證明,我完全是想多了,他不過是在我洗澡的時候跑去同我洗了鴛鴦浴,然後抱着我去床上,然後就拍着我的肩膀說趕快睡覺,然後就真的睡了,留我躺在他懷裏各種淩亂。
他這是對我沒興趣還是怕我沒心情和他溫存呢?
不經常交流的夫妻真*沒意思,根本一點默契也沒有。
我生氣的用胳膊肘搗了搗他的胸膛以洩心中不滿,他卻一把将我抓住說:“顏兒打算回法國,讓我送她最後一程,我怕你為此和我賭氣沒有應約,你說,她今後會不會恨我?”
我愣了好久。“她怎麽會要離開呢?他還沒有盡自己最大的努力得到你呢?”
蘇易嘆了口氣将我抱的更緊。“我沒有那麽重要,離開我她的天空會更加廣闊!”
是我高估了顏默對蘇易的感情麽?
他忽然說:“我們不說她了,說說我們自己,老婆,你對我到底是個什麽感覺?真的就那麽無關緊要麽?”
我沒有正面回答他的問題,而是說:“愛情是個很難讓人相信的東西,再說,顏顏她真的很好,四年,她沒有一天不提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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