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逼供
一開始線人只是發送定位,祁安也沒想到要問問那個組員是誰。在路上又時不時收到訊息,于是她開一小段距離的車就要停下來确認是不是定位又有所改變。突然她就看到了另一個線人給她發了組員的信息,她“啊”了一聲。對于這個組員她是有印象的,一開始發現似乎是個有反偵查意識的組員的時候,她就猜想過會是他。
那個組員的具體名字其實祁安也不清楚,但是她一直叫他阿武,在加入組織前當過很長時間的兵,一次腿受傷後退伍轉業做起了負責執行死刑的法警。結果因為某次執行死刑時出了意外,導致他産生了PDST。禍不單行,他的妻子因為意外身亡了,他也辭去了法警的工作幹起了保安,和他的兒子兩人一起生活。再後來因為各種原因,最重要還是報酬豐厚,他加入了組織,成為了執行組員,為的是給兒子掙足夠的學費。
這麽缺錢嗎?祁安皺了一下眉,她記憶中的阿武文化程度不高,雖然不聰明但是人很老實,不像是會動這種歪心思的人。所以是遇到什麽事了吧……嘛,無論有什麽理由,他都已經是個将死的人了。
“啊……”突然想到了什麽,祁安打開了副駕駛手套箱從一堆假證裏摸出了一把GLOCK 17,這是她的備用槍,之前的Beretta 92F才是她的心頭好,畢竟G17的手感還是輕了點,可惜讓芮宣一槍打出了裂痕。本來換換零件可能也還可以用,但那一晚為了坑芮宣她們一把,她就幹脆把槍和毒品一起放進了水槽裏。想着過後再重新買一把,卻總是忘記跟後勤組提需求。
看了一下定位地點,發現依舊沒改變,一直還是那一處呈半廢棄的建築工地。祁安看了一下距離大概只有兩三公裏車程,于是一腳油門踩下,她打算趕在他移動之前抓住人。
到了建築工地,祁安又一次确認線人的消息,并沒有發新的定位給她。她又四下看了看工地的環境,感覺很神奇,線人們到底用的什麽技術來追蹤人?這種環境肯定不是直接人員跟蹤,難不成在那人身上放了定位?可能也是一些自己不知道的高科技手段吧,畢竟術業有專攻,對于這些東西祁安并不懂。
把槍放進快拔槍套,祁安扯了扯衣服,用衣擺擋住了槍,找了根皮筋綁起了頭發,做好準備後就下了車。
那一片工地是某個房地産商投資動工的,結果後來似乎聽說資金周轉不來,暫時戰略性地放棄了這片地。
這麽大一片地……怎麽找?祁安撓撓頭。萬一自己進去找,人家從自己背後溜出去了,那不是很坑?與其這樣,還不如就在門口等着,如果換了地點,再去下個地點算了。畢竟場地實在太大了,她不想白費功夫。這麽想着,她直接盤腿坐在了車前引擎蓋上,百無聊賴地等待着。
等了一陣,天空開始飄起了細雨,加上絲絲的冷風,吹得祁安不由自主打了個噴嚏,然後就不由自主地想起了朔源溫暖的手。
等等,自己現在在做任務,動不動瞎想什麽呢?祁安拉回自己的思緒,跳下引擎蓋,跺了跺有點發麻的腳。一擡頭,發現有個人鬼鬼祟祟地從工地的大門裏出來。
那人剛關上門一轉身,看到了不遠處祁安的車,馬上就認出了祁安,他反應迅速地掏出了槍就沖祁安的方向開了一槍,然後趁祁安躲避的時候重新跑回工地鎖上門。
祁安還沒認清那人是不是阿武,就看到他掏出了槍,于是她趕忙躲到車後面,子彈沒射中她和車子,而是打中了她身邊的草地。她也掏出了槍,借着車的掩護打算還擊,卻看到阿武重新回了工地鎖上了外邊的大門。
該死!祁安趕忙追了上去,一槍打壞了門鎖,打開了門。只見阿武已經跑出了一段距離,不過還在自己的視線範圍內,于是祁安追了幾步,舉槍瞄準他開了一槍。
似乎子彈擦傷了他的腿,他一個踉跄,停下了腳步轉身向着祁安的方向開了一槍。祁安已經預料到他要開槍,于是事先已經移動到了遮擋物附近,阿武開槍時她就躲到遮擋物後邊。
等了幾秒,祁安先把槍伸出去一小截試探一下阿武還有沒有在瞄準自己的方向,發現沒動靜後她收回槍貓下腰離開遮擋物,卻發現阿武已經到了自己眼前。她趕緊往後撤,躲開了阿武的襲擊,剛站穩就舉槍準備射擊,手卻被阿武的手槍底座砸中,她一時吃痛,槍脫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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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着阿武的手槍槍管已經怼到了自己眼前,祁安趕忙抓住了他的手腕發動了能力,讓他在扣動扳機前停了下來。
“呼,還真是千鈞一發啊。還害得我淋了雨,媽的……真的有點冷啊。”祁安一邊碎碎念着撿起自己掉落的槍一邊拿下了阿武手裏的槍,往他腳背上開了一槍,子彈打穿了他的腳板。劇痛讓他從失神中回過了神,摔倒在地上抱着腳哀嚎了起來。
這時祁安感覺自己右眼視線模糊了一下,有略微粘稠的液體流了出來。她知道是血,冷靜地擡起手腕抹了一把,發現視線還是有點模糊,于是扯起衣領又随意抹了抹。眨眨眼恢複了視線後她蹲下身掏出随身帶着的松緊帶,反綁住了阿武的雙手開始逼供:“鑽石呢?”
“組……組長,你放過我吧。我……”
“我不想聽故事,鑽石呢?”
“......”阿武趴在地上,沒有說話。他知道說了肯定是死,不說的話還有可能有翻盤的機會。
祁安眯了眯眼,她知道阿武在打什麽算盤,于是她把阿武翻了過來,騎坐在他身上,伸手捏住他的臉頰迫使他張開嘴,然後抓起他臉旁的沙土往他嘴裏塞。等沙土填滿他的嘴,祁安就捂住了他的嘴。
由于雙手被束縛住,一只腳又被打傷了,阿武根本沒辦法反抗,甚至連掙紮都顯得有點無力。
捂了一陣子阿武的嘴之後,祁安見他似乎要喘不過氣了,動靜也越來越小,就松開了他的嘴,從他身上下來舉起拳頭往他腹部不輕不重地錘了一下。
“咳!咳咳咳……”阿武一歪頭,翻了一下身側躺着縮成一團,把嘴裏的沙土咳出來。祁安蹲在他身邊等着他咳完又繼續說道:“說出來吧,看在你在我手下做組員的份上我可以讓你死的體面一點。”
“放過我吧,求求你了……”
祁安嘆了口氣:“答錯了。”說罷,她四下看了看,發現剛好自己身後不遠處有一個蓄水池,于是她站起身彎下腰抓着阿武的衣領把他拖到了蓄水池邊:“再給你一次機會,鑽石在哪裏?”
“我……我不知道……”
“哦?可能是你忘了,讓我幫你想起來吧。”祁安抓着阿武的頭發,一把将他的臉按進了蓄水池裏。過了一段時間後再抓着他的頭發提起他的腦袋:“想起來了嗎?”
“我已經賣掉了……”
“賣給誰了?”
“西……西斜街道的寶石商,賣了150萬。”
“錢呢?”
“......”阿武又沉默了起來,于是祁安又把他的臉按進了水裏。這時,祁安聽到了朔源的聲音,她頓了一下,以為自己幻聽了,沒有搭理。過了一會兒她又聽到了朔源的聲音叫着自己的名字,那個聲音就在自己身後不遠處。
于是祁安聞聲回頭,看見了身後不遠處的朔源和衛一,她當場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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