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 善惡終有報,這個世界終究還是公平的

季航走後,溫枝看着身邊的左雲齊和趙朗:“不是要喝咖啡,走吧,我請客。”

她聲音裏的愉悅,任誰都聽得出來。

這可讓對面的薛勝,更加的百爪撓心,一張臉紅了又白,有種讓人忍俊不禁的感覺。

溫枝沒再搭理他,徑直離開,前往不遠處的咖啡店。

這個咖啡店是聯航內部的,價格還算公正,平時不少人都喜歡過來買一杯咖啡,順便跟同事聊聊天。

溫枝他們走了一段距離,左雲齊猛地笑了起來。

一旁的溫枝和趙朗齊齊轉頭看着他,都是一臉‘這人難不成是瘋了’的表情。

左雲齊擺擺手:“我就是覺得好笑,我沒想到顧機長看着高冷,居然這麽會陰陽怪氣。”

“啊?”溫枝吃驚,不太懂他怎麽看出來的。

左雲齊解釋:“其實顧機長剛說,聯航所有問心無愧的機長不會覺得跟溫枝一起飛是有問題的,這什麽意思,不就是在明晃晃的說薛勝,他一個副駕駛想那麽多幹嘛。他能跟你一起單獨飛嗎?”

想到這裏,左雲齊越發樂不可支。

“顧機長就差點兒沒指着他鼻子說,他配嗎?”

一般機組配置,都是一個機長一個副駕駛,這是最低配置。

有些機組,會帶一個觀察員,這屬于高配。

至于飛往西藏這種高原線或者國外長途線,都是雙機長配置,輪流休息,因此這個薛勝還真沒什麽機會,跟溫枝一起飛。

兩人都是副駕駛嘛,就算飛那種十小時以上的國際長途,也是搭配機長。

“這就是文明人,罵人都不帶髒字,”趙朗豎起大拇指,給顧問周點了個贊。

左雲齊感慨:“還是得跟個好師父啊,你看溫枝有事兒,顧機長可是第一時間給她出頭。溫枝你也別擔心,估計你不會停飛太久的。”

“嗯,我不擔心,這一周沒飛,其實我也挺輕松的。”

溫枝心态良好,就當這段時間是給自己休了個假吧。

左雲齊點頭:“就是,你就當是休假。”

溫枝深吸了一口氣:“剛才謝謝你們啊。”

她知道自己現在在公司,境況挺尴尬的,不少飛行員看見她,恨不得繞着走。但他們兩個依舊跟以前一樣,跟她一起吃飯,絲毫不介意。

“跟我們客氣什麽呢,我要是跟別人一樣,我還算哥們嗎?”左雲齊哼了聲,随口說道:“況且這件事你屬于見義勇為,又沒做錯。”

一旁趙朗也附和:“确實,其實公司大部分飛行員都沒覺得你錯了,這種随便揩油空姐的事情,大家都挺看不慣的。”

“飛行員跟空姐正常談戀愛的多着呢,誰說什麽,瞧不起的是這種仗着自己機長,随便占空姐便宜的人。”左雲齊嘲諷道。

其實如他們所說,絕大多數人是有正常是非觀。

大家即便表面不說,但心底絕對也是瞧不起這種人的。

溫枝跟左雲齊他們喝着咖啡,低頭拿出手機發了條微信。

溫枝:【還跟季部長在一起嗎?】

這是發給顧問周的。

很快,溫枝放在腿上的手機震動,應該是顧問周的回複。

她低頭打開手機,果然是。

顧問周:【快結束了,怎麽了?】

溫枝:【想你了。】

溫枝打完這三個字,就重新按掉了手機。

但沒一會兒,她手機反而直接響了。

溫枝看着其他兩人,微微笑了下:“我接個電話。”

她走到旁邊的落地窗口,這個咖啡店是擺在三樓的大廳,占地面積并不大,旁邊還有不少桌椅,以供大家坐着喝點咖啡,旁邊正好是一整面落地窗。

這也是這個咖啡店生意不錯的原因,可以一邊喝東西一邊看風景。

時不時還能看見飛機起起落落。

“想我了?”溫枝一接通電話,顧問周低沉而略顯清冷的聲音,在她耳畔響起。

這感覺就跟有一根羽毛,在她耳蝸裏,輕輕的撓啊撓。

溫枝低低嗯了聲。

顧問周:“待會到六樓樓梯間這邊。”

“啊?”溫枝稍微有些驚訝,低聲說:“萬一被人看見呢。”

顧問周:“不敢?”

溫枝:“你剛幫我說完話,要是被人看見跟我在一起,豈不是會被當成假公濟私。”

“所以呢,你要不要來?”顧問周并沒有在意這個,反而又問了一遍。

明明他聲音是正常的清冷,溫枝卻覺得他故意引誘自己似得。

溫枝假裝淡然道:“等我。”

對面又是低聲一笑,溫枝趕緊挂斷。

等她走回座位,并沒有坐下,而是開口說道:“顧機長找我有點兒事,我先過去一趟。”

她這麽說,也不算撒謊。

“肯定是給你安排航班的事情,快去,快去,”左雲齊聽着比她還高興。

原本還覺得自己實話實說的溫枝,這下莫名升起一股心虛。

她乘電梯去了六樓,出了電梯前往安全出口,不過在推開安全出口的門時,還是左右看了一眼,跟接頭似得,小心又謹慎。

溫枝推門進去,剛一轉頭,看見在門後等着自己的顧問周。

她心髒猛地開始劇烈跳動,不得不說,有點兒被吓到,也有點兒乍然看見他時的怦然心動的感覺。

“怎麽了?”顧問周見她眼睛眨了眨,卻沒說話,上前一步低聲問道。

溫枝回神:“沒什麽。”

顧問周上前直接将她抱住,溫枝本來還顧忌着這裏是公司,卻又有點兒舍不得,最後她還是乖乖靠着顧問周懷裏。

兩人都沒說話,樓梯間空曠又安靜的氣氛,直接将他們淹沒。

溫枝率先仰起頭,望着他:“剛才你替我說話的時候,我真的好開心。”

她一向直白,開心就是開心,喜歡就是喜歡,沒什麽說不出口的,況且對方還是她的男朋友,她就是想把自己最真實的感受告訴他。

顧問周本來抱着她,就心滿意足的很,此時又聽到她這麽直白的話,心底又軟又漲,他手指尖輕輕捏着溫枝的耳垂,似是把玩,帶着無比的滿足。

許久,他低聲說:“這不是應該的。”

“哪有什麽應該的,一個人不會無緣無故對另外一個人好,”溫枝慢悠悠說着,只是她這話說完,顧問周眼尾上挑,似乎在反問她為什麽會這麽說。

其實溫枝是故意的,等她看夠了顧問周的反應。

她這才又慢條斯理說道:“除非他喜歡這個人,顧問周,你是不是特別喜歡我?”

“不是,”顧問周似乎掌握了她的小伎倆,都沒停頓,直接開口。

這次輪到溫枝瞪眼,雖然知道他是在開玩笑,心底還是莫名不爽。

說句喜歡,會怎麽樣?

大男人嘴巴這麽硬幹嘛!!

“溫枝,我是愛你,比喜歡要多多了,”顧問周垂眸,眼底的溫柔如同無邊無際的汪洋,讓人一眼看不到頭。

話音剛落,顧問周低頭吻了下來,很快,整個樓梯間裏回蕩起來那種暧昧、令人面紅耳赤的接吻聲。

兩人擁抱着彼此,都不約而同閉着眼睛加深這個吻。

他們的舌尖像兩尾靈活的魚,勾纏着對方,親密得舍不得分開。

但溫枝一邊專心接吻,一邊又忍不住側耳聽着樓道裏的動靜,生怕突然想起什麽不合時宜的腳步聲。

帶着那種随時可能被發現的念頭,溫枝心跳頻率越發加速。

像是呼嘯而過的火車,轟隆隆的停不下來。

等這個吻結束,連顧問周的呼吸都有些急促的緩不下來,兩人相擁着彼此,安靜站着,靜待彼此呼吸回歸正常的頻率。

“你別太擔心,季部長已經讓人重新安排你的航班,而且這兩天公司會對外出臺一個新的政策,可以為那些遭遇過性騷擾的女員工提供更加直接快速的渠道。”

溫枝聽到這裏,安心笑了起來:“真是太好了。”

“我相信遲早有人會站出來,而且即便這次沒有辦法讓韋浩軒受到處罰,他以後也不會再敢輕易對別人動手動腳,”顧問周下巴抵着她的長發,輕輕摩挲:“枝枝,這些都是跟你有關,都是因為你而出現的。”

溫枝伸手抱住他,被誇的有些暈乎乎。

果不其然,在周三,公司向全體員工發送一封郵件,再次強調為了更好關注女性員工的權益,将開通特別投訴通道,一旦女員工遭遇職場騷擾等情況,可以直接通過此渠道進行投訴,公司會在第一時間回訪。

在郵件裏更是強調,公司對于任何職場上的騷擾行為,都是零容忍,絕不姑息。

這個郵件一出,無異于又在韋浩軒臉上狠狠打了一巴掌。

不過他這陣子一直休假在家,并沒有來上班。

反而是溫枝重新恢複工作,正常開始執飛航班。

好在公司為了表示對她的安撫,特地安排她跟顧問周的航班,連着一周,兩人幾乎都是排在了一起。

這天,溫枝拎着飛行箱從洗手間出來,剛出門口就看見殷慧茹。

她望着對方,什麽話也沒說,徑直走開。

“溫副駕,我們能聊聊嗎?”殷慧茹立即喊住她。

溫枝想了下,還是站定,回頭看向她:“我覺得我們之間應該沒什麽好聊的,如果你現在還有什麽事情,我建議你直接打投訴電話。”

她不管殷慧茹是良心發現想通了,還是其他什麽情況。

她都不想再理會對方的事情。

溫枝心胸再寬廣,也沒寬廣到能理解背刺自己的人。

“對不起,”殷慧茹低聲開口,卻還是上前擋在她面前:“我真的是有迫不得己的理由,你能不能聽我解釋。”

溫枝:“理由呢,我就不聽了,畢竟不管是什麽,我都覺得那不應該成為你的理由。”

殷慧茹眼淚一下掉了下來,她哀求道:“求求你,就五分鐘,就給我五分鐘。”

溫枝見她一直攔着自己,又是在洗手間這麽來來往往的地方,這麽拉扯實在難看。

她無奈說道:“可以,但我們出去找個安靜的地方吧,我不想讓別人看見我和你在一起。”

殷慧茹并不介意她對自己這個冷若冰霜的态度,如今溫枝還能再聽她說一句話,對她而言,都是天大的恩賜。

于是溫枝拉着飛行箱,帶着殷慧茹,找了個外面露天陽臺。

兩人站在陽臺上,今天風很大,吹的兩人衣袂鼓起,溫枝穿着飛行員的長袖和長褲,褲腳被吹的貼着她的小腿,而殷慧茹脖子上綁着的絲巾,則是一起随風飄蕩。

“說說吧,你為什麽要臨時改口?”溫枝開門見山問道。

她跟殷慧茹并沒有敘舊可言。

其實在別人看來,溫枝犯不着為殷慧茹出頭,兩人無親無故,連熟絡都談不上,她何必為了殷慧茹這麽一個小小的空姐,得罪公司另外一個飛行員。

在航空公司,飛行員就是比空乘要金貴要受重視。

溫枝只是覺得,如果事事都因為擔心得罪人,那些不公不僅不會消失,反而會更加變本加厲。

她大概天生就是個‘杠精’,脾氣倔勁兒上來,誰也不服。

所以很多人都說,她的臉和她的性格,完全是南轅北轍。

“對不起,”殷慧茹被這麽一問,眼淚又掉了下來,無比愧疚的道歉。

溫枝擡擡手,雖然她什麽話都沒說,但意思很清楚,多餘的道歉就不必了,直接說正事吧。

“那天你走之後,陳雅悅一直陪着我,她就問我發生了什麽事情,我就把事情告訴了她。然後她說我們什麽證據都沒有,到時候公司不可能為了我幾句話處罰一個機長,而且我還會因為得罪一個機長,很可能在公司待不下去。”

殷慧茹邊哭邊說道:“溫副駕,我媽得了癌症之後,我們全家幾乎砸鍋賣鐵,可是治療費太高了,哪怕借遍了身邊的親戚都無濟于事,我不能沒有這份工作的。”

溫枝深吸一口氣,她就知道。

其實理由她大概也猜到了,殷慧茹無非是怕韋浩軒之後的報複。

“可是你不努力,你怎麽知道我們就對韋浩軒沒辦法呢,而且你也說過,韋浩軒之前就糾纏你,你以為他在聯航這麽久,是第一次做這種事情?你的退縮,不止堵了你自己的路,還堵了其他想要為自己發聲空乘的路。”

溫枝到底還是沒忍住,指責她這種不負責任的行為。

“我是真的被逼沒辦法,陳雅悅她說只要我不舉報韋浩軒,她可以幫我和對方談判,讓他賠償我一筆錢作為精神損失費,這樣一來我媽媽的手術費就有了,這是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

溫枝沒想到,這件事裏面居然還有這個。

她當即震驚道:“她居然跟你這麽說?你知不知道,這個弄不好的話,很可能涉及到敲詐勒索的問題,要是韋浩軒狗急跳牆去報警,你別說精神損失費了,你甚至還得去坐牢。”

殷慧茹似乎也沒意識到這點,趕緊解釋說:“我本來不想要的,可陳雅悅說,只有我拿了這筆錢,韋浩軒才會安心,而且這筆錢也是我應得的。陳雅悅還說,反正機長收入那麽高,韋浩軒肯定舍不得丢掉工作,他很容易拿出這麽一筆錢。”

溫枝深吸一口氣,嘲諷道:“這就是陳雅悅為你想的,兩全其美的辦法?兩全在哪裏?又其美在哪兒?”

殷慧茹被這麽提醒,瞬間也着急了。

她心慌意亂的看着溫枝,求救般的問道:“我現在該怎麽辦?我不想去坐牢,我也不想丢掉工作。”

溫枝沉默了會,她說:“這是你自己的事情,我不會再參與。”

這下殷慧茹徹底絕望。

她知道溫枝是個好人,那天在機艙裏,她就像自己的救命稻草,可是她明明抓住了這根稻草,卻又膽小的選擇丢掉。

她不怪溫枝,她只怪自己。

“但是我能給你的建議就是,去找個律師,詢問這種情況之下,你該怎麽自救。”

溫枝還是再次開口。

她不會再次主動給殷慧茹提供幫助,這件事得靠她自己去解決,她也不會再攙和。

“好了,我該走了,”說完這句話,溫枝也覺得自己做到了仁至義盡。

對于殷慧茹,她雖然失望,卻并不想多責備。

有時候很多女性,即便遭到了性騷擾都不敢為自己發聲,有些是害怕自己的名聲被污蔑,畢竟反咬一口的情況很多。

有些則是因為害怕丢掉自己的工作,殷慧茹就是這種。

她母親的癌症成了她軟肋,也是這個軟肋讓她輕松被陳雅悅利用。

溫枝幫過她一次,卻不會聖母的再次插手。

很多時候,機會只有一次,丢掉了就再也不會再有了。

溫枝拉着飛行箱轉身,只是在離開之前,她轉頭看着殷慧茹:“不管你聽不聽得進去,我還有最後一句忠告。”

“遠離陳雅悅。”

說完,溫枝直接離開。

她快進電梯時,顧問周打來電話,溫枝接通,就聽他問:“不是去洗手間,怎麽這麽久?是不是遇到什麽事情了?”

本來他們兩個是一起下機,溫枝要去洗手間,讓顧問周先去車上等自己。

但她被殷慧茹堵到,兩人聊到現在,耽誤了不少時間。

顧問周擔心她,打電話過來詢問。

溫枝輕笑:“沒事,我馬上就來。”

随後她挂斷電話,走進電梯。

到了地下車庫,找到顧問周的車子,溫枝自己将飛行箱放好,打開副駕駛的門上車。

顧問周轉頭看着她,問道:“是不是有什麽事?”

“你這樣容易弄得我很尴尬,就不能是我在廁所待太久了嗎?”溫枝淡笑。

顧問周輕笑:“行,我不問了,回家。”

溫枝并不是想瞞着顧問周,而是覺得這件事沒什麽好說的。

她不會再參與殷慧茹的事情,不管她做什麽選擇,她是個成年人,都應該為這個選擇負起責任。

本以為這件事不會再掀起什麽波瀾,溫枝這才發現是自己想的簡單了。

一周後。

公司突然發出一個通告,正式開除機長韋浩軒。

這個通告一發出,整個公司瞬間掀起軒然大波,所有人都在議論不止,不知道多少人私底下拉了多少個微信小群。

溫枝手機裏更是多多少少收到,同事打聽這件事的消息。

她自己則是一頭霧水,完全不知道。

直到後來還是賀璨告訴他們,韋浩軒不止是性騷擾這麽簡單,他甚至還涉及了刑事案件。在聯航發布那則關于性騷擾直通投訴的公告之後,有曾經是聯航空乘的前職員打來電話,說韋浩軒曾經在一次私下聚會裏,給她灌酒,猥亵了她。

對方提供了當時的聊天記錄,以及一些證據。

公司在收到這些後,當機立斷決定幫助這位前空乘報警,這位空乘更是因為這件事遭遇了極大的精神折磨,一直處于重度抑郁。

這也是她當初離職的原因。

因為涉及隐私,賀璨也沒有多聊,只是說了這麽大概的情況。

公司開除韋浩軒,對于他來說已經是最輕的懲罰,因為現在他正在接受警方的調查,很可能會受到法律的處罰。

于是公司又連續開了幾場會議,讓全體在職飛行員和空乘參加。

目的就是為了再次強調,員工行為規範的重要性。

這天,正好是溫枝和江岚一起上課,她們兩個還特地坐在一起。

“媽呀,她怎麽好意思坐在最前排?”江岚朝着第一排的陳雅悅擡了擡下巴,“韋浩軒是罪魁禍首,她就是個幫兇。韋浩軒受了處罰,她怎麽還什麽事兒都沒有。”

溫枝:“算了,這種人做事偏激,不擇手段,遲早會出事。”

話音剛落,會議室的門被敲響。

随後門被打開,所有人看着門口,幾個穿着警服的人站在那裏。

警察走進會議室,巡視了一眼,問道:“誰是陳雅悅?”

這瞬間,整個會議室裏所有人整齊劃一看向陳雅悅,所有人眼睛齊刷刷盯着第一排,而原本坐在位置上的陳雅悅手裏的筆,一下掉在了地上。

她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

不過警察找了一圈,也很輕松就找到了她,直接走到她面前:“你好,我是城西派出所的警察,這是我的警察證,目前有一起涉及敲詐勒索的案件,需要你協助調查,請你跟我們走一趟吧。”

陳雅悅嘴唇顫抖,許久,她說:“我要請律師。”

“這是你的權利,不過你現在得先跟我們走,”警察很客氣說道。

于是在衆目睽睽之下,陳雅悅直接被帶走。

此刻,只有一句話回蕩在溫枝的腦海。

善惡終有報,這個世界終究還是公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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