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 為了顧問周,她很豁得出去
“沈董,”宋元敬主動走上前兩步,笑着打招呼。
沈晚佩看着宋元敬,笑着說道:“宋工,你今天也是主人之一啊,應該不會怪罪我的懈怠吧。”
“您客氣了,今天您要招待這麽多貴客,我當然能理解,”宋元敬溫和說道。
溫枝也是在他們兩人寒暄時,這才注意到顧問周身邊的這位女士,原來她就是剛才一直聽到的沈董,虧得她先入為主的認為沈董是位男士。
她雖然沒敢太直白的打量這位女士,但偷瞄的幾眼,已是驚為天人。
對方的年齡有種很模糊的感覺,因為溫枝猜測到她跟顧問周的關系,這位沈董應該就是顧問周的母親,但她給的感覺看起來很年輕,或許跟她的穿着也有關。
沈董一頭烏黑蓬松的長卷發,身材纖瘦苗條,整體看起來格外挺拔舒展,有種優雅大氣的美,而且她并不是那種強勢女強人的氣場,笑容溫婉,只是眼神很有氣場,微擡眸時候會不經意露出冷淡。
溫枝這下明白,顧問周身上那股子冷淡疏離,是跟誰有關了。
溫枝一直覺得自己媽媽是她能在現實中,見過最漂亮的中年女士,沒想到今天溫女神居然碰到了自己的對手。
還真是難得。
“這位您的太太和女兒吧,”沈晚佩主動問道。
宋元敬笑道:“我來介紹一下,我太太溫舒顏,還有這個是我女兒溫枝。”
沈晚佩笑着看向這對母女,在聽到溫枝名字時,還略有些吃驚,大概是沒想到對方竟然是随母姓的。
畢竟宋元敬在外人看來,是事業有成的成功男人。
這種男人居然願意讓自己孩子随母姓,實在是有些難得。
“宋太太,您好,”沈晚佩主動跟溫舒顏打招呼,笑着說道:“您女兒長得真漂亮,而且跟您真的很像。”
溫枝心底哇哦了一聲,不愧是見過大場面的女士。
一句話,不着痕跡的誇了兩個人。
她這麽漂亮又像媽媽,可不就是說溫舒顏長得漂亮,基因又好。
果然溫舒顏被嘴角揚起:“沈董,您謬贊了,這位是?”
她眼神一轉,看向了站在沈晚佩身邊的年輕男人。
剛才沈晚佩一過來時,溫舒顏就注意到她身邊這個年輕男人,這個年紀應該是她兒子吧。
溫舒顏忍不住仔細端量了兩眼,不得不說,長得跟沈晚佩還真有幾分相似,個子也高,肩寬腰窄,活脫脫衣架子,更別說這長相也出挑。
讓溫舒顏不禁覺得,今天沒白叫溫枝過來,看看這不就有這麽出衆的年輕人出現了。
“這是我兒子顧問周,”沈晚佩也不吝啬的介紹起來。
宋元敬心底露出一絲驚訝,他因為跟創元集團合作,對于沈晚佩的情況還是有些了解的,知道她現任丈夫乃是創元集團的CEO鹿順安,他們夫妻二人作為公司的創始人,一人是董事長,一人則擔任CEO。
當然給人的感覺,則是沈晚佩占據着更為強勢的位置。
況且沈晚佩現在的丈夫姓鹿,眼前這個顧問周大概是她與前夫的兒子。
顧問周主動開口道:“宋伯父,溫阿姨,很高興能見到你們。”
也是直到此時,顧問周才把視線正式落在溫枝身上,剛才他沒有多瞄,生怕被宋元敬或者溫舒顏抓到他偷看溫枝,影響兩人對他的第一印象。
其實剛才從他陪着沈晚佩走過來,一眼就看見大廳裏的溫枝,她這樣高挑又纖瘦的身材在在場女嘉賓中,顯眼的有些太過特別。
他并不是第一次見溫枝這般盛裝打扮,之前情人節也是他生日那天,溫枝穿的是黑色吊帶長裙,性感又魅惑,有種暗夜女神的誘惑感。
今天這一身白色晚禮服,卻是高貴典雅的美。
他的女朋友,每次稍微一打扮,就能成為最耀眼的明珠。
至于此刻,聽到他說這句話的溫枝,一下緊抿着嘴唇,生怕自己的笑聲露了出來。
沒想到,顧問周裝模作樣起來,還挺像那麽回事的。
你就接着裝吧。
溫舒顏對沈晚佩了解的不是很深,因此并不知道這些彎彎繞繞,在聽到顧問周主動打招呼,笑着誇贊道:“真是一表人才,沈董您真是好福氣。”
“很多人都這麽說,”沈晚佩望着顧問周,滿眼驕傲:“我也這麽覺得。”
溫枝愣住,她大概是真沒想到,沈晚佩會毫不掩飾對顧問周的驕傲。
本來她還以為他們母子關系不算太好,畢竟顧問周過年寧願一個人待在家裏,而且看起來他更懷念的也是他的父親。
不過這可能也是因為,他父親已經去世,死去的人永遠可以得到更多的思念。
溫舒顏感興趣的問道:“不知道令公子是做什麽工作的?”
“阿姨,叫我問周就好,”顧問周淡笑開口,不得不說他這麽英俊的長相實在是很容易獲得長輩的好感,特別是女性長輩。
溫舒顏當即喜笑顏開,連口吻都親近了不少:“問周是做什麽工作的?”
“我在航空公司工作,”顧問周微笑着回答。
他剛說完,溫舒顏臉上的笑意僵住。
她這過于明顯的反應,讓顧問周都不禁有些心底打鼓,不明白自己是哪句話說錯了。
對面的溫枝看着溫舒顏的表情,又看向顧問周,看出了他因為溫舒顏的情緒明顯變得緊張的模樣,又一次緊緊抿着唇,怕自己當場笑出聲音。
“該不會你也是飛行員吧?”溫舒顏實在沒忍住,反問道。
顧問周愣住,完全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他以為溫舒顏家裏有兩個飛行員,她會天然對飛行員比較有好感呢。
倒是沈晚佩笑道:“他還真是飛行員,不過聽您這個話,難不成您還認識別的飛行員?”
溫舒顏笑不出來了。
其實別的父母一般對于小輩的長相,不是要求那麽高,但溫舒顏偏不是。自從溫枝畢業之後,也不是沒有人打探溫枝,想給她介紹男朋友。
但溫舒顏只有一個要求,小夥子得先她過這一關。
作為生了兩個相貌出衆兒女的媽媽,她多少也有點兒顏控屬性在身的。
畢竟她把女兒生的這麽漂亮,總不能平白給她找一個長得不怎麽樣的男朋友拖溫枝的後腿吧,溫舒顏自己想想都覺得不行。
剛才她看到顧問周第一眼,就覺得這個年輕人不管是長相還是身高,都跟自家溫枝太般配了,哪怕兩人此刻面對面站着,一句話都沒說,她都覺得這兩人簡直郎才女貌登對的很。
結果顧問周這一句關于工作的自我介紹,猶如一盆冰水兜頭澆了下來。
她簡直是透心涼。
“說來您可能不相信,我們家兩個孩子都是飛行員,”溫舒顏有種既無奈又驕傲。
沈晚佩怔了下,看向溫枝:“兩個孩子都是飛行員?”
“對啊,大兒子是飛行員,目前被外派到國外,這個小女兒也是飛行員,”溫舒顏這會兒倒是好奇問道:“問周是哪個航空公司的?”
不等顧問周說完,溫枝終于開口,看向她父母輕笑了下:“爸爸,媽媽,我介紹一下,顧問周機長,我的改裝教元,我從進聯航開始,就是他手把手帶的。”
這一句話,徹底将兩邊父母都震驚到了。
沈晚佩本來只是帶着顧問周過來,跟宋元敬一家打個招呼,她本來想聊幾句就離開,畢竟今天來了這麽多客人,她作為主人得一一招待。
可是現在,她站在這裏,完全邁不開腿。
大概是這巧合,把沈晚佩都給震驚到。
而且這也是她第一次見到,顧問周在公司的同事。
對于她來言,顧問周的生活和工作絕大部分都是一片空白,他只是偶爾會跟她吃一頓飯,有時候甚至連鹿琦知道的事情,都比她要多。
“這麽說來,他是你的師父?”宋元敬對這個倒是能理解。
建築也有這種傳幫帶的習慣,很多畢業進入設計院的人,都會有一個師父帶着,當初宋元敬也是被自己的師父手把手帶出來的。
他一下對顧問周的好感上升了不少,畢竟尊師重道,還是很重要的。
“你剛才怎麽不說?”溫舒顏有些嗔怪道。
溫枝小聲解釋:“你們長輩聊天,我也不好貿然插嘴。”
“原來是我們枝枝的老師呀,這可真的太湊巧,太有緣分了,在這裏居然也能遇見,”溫舒顏這會兒完全換了一個态度。
剛才她看顧問周的眼神,還帶着一點看未來女婿的心态。
現在就只剩下尊敬了。
顧問周似乎也意識到溫女士态度的轉變,他立即說道:“其實我跟宋為謙是同一個師父帶出來的,我平時都是喊他師兄。”
顧問周生怕兩位長輩把自己的輩分架上去,趕緊加了解釋。
“你跟為謙也認識?”溫舒顏再次震驚。
顧問周輕笑道:“我和宋師兄都是聯航飛行部部長季航帶出來的學生,上次過年宋師兄出國之前,我跟季部長還和他一起喝了酒,為他踐行。”
不管是宋元敬還是溫舒顏,簡直有種被震驚到說不出話的感覺。
就覺得這太湊巧了,而且太有緣分了。
“這麽說來,問周跟我們家還真是有緣分,你跟為謙是一個師父,結果你又是枝枝的師父,”溫舒顏有種很神奇的感覺。
溫枝看着溫女士的表情,心想,要是您知道他就是您的未來女婿,只怕會覺得更有緣分。
不過溫枝沒敢當場說出口。
畢竟今天給她爸媽的震驚已經有點兒多了。
她還是今天,一個勁刺激她爸媽了吧。
正好沈晚佩的助理趕了過來,低聲在她耳畔說了兩句,大概是什麽重要嘉賓來了,沈晚佩無奈說了聲抱歉,帶着顧問周一起離開了。
他們走了之後,溫舒顏轉頭看向溫枝:“你怎麽也沒跟我們說過這個師父啊?”
“誰說我沒說過,我不是說我們改裝是由公司的機長帶的,”溫枝敷衍道。
溫舒顏沉默了會兒,這才慢悠悠說道:“可是你沒說,你這個師父居然長得這麽帥。”
這話一說出,宋元敬猛地扭頭看向她。
他忍不住提醒:“我還在這兒呢。”
“行了,你這個老頭子怎麽還跟人家年輕人争啊,”溫舒顏輕描淡寫的把宋元敬堵的沒話說了。
溫枝坐在父母身邊,本來也只是覺得在這裏遇見顧問周,實在是太湊巧了。
直到她突然想起來,昨天晚上她明明是跟顧問周提起,她今天會跟父母參加一個晚宴,而且自己還明确告訴過他,是創元集團。
這!根!本!不!是!湊!巧!
溫枝此時此刻才徹底反應過來,這壓根就是顧問周的處心積慮。
難怪她就說呢,他之前說過從未參與過自己母親公司,以後也不會,為什麽他又突然來參加這個總部大樓落成晚宴。
他根本就是來偶遇自己一家的。
溫枝徹底被顧問周的小心機弄服氣了。
本來她還有些惱火,他居然騙自己,什麽聽說過這家公司,這根本就是他媽媽創辦的公司。
轉南又一想,他之所以這麽做,也是想見見她的父母吧。
溫枝突然間有些感動,他做這些也是想給她爸媽留下點好印象吧。
她感覺自己就像個渣女似得,把人家藏着掖着,連個名分都不給。
溫枝想了下,還是拿出手機。
此時顧問周正好找借口離開沈晚佩,他并不是很想跟她去見那個什麽重要的客人。
沈晚佩皺眉:“你來都來了,見見又怎麽了?”
“這是你公司相關的事情,我就不插手了,”顧問周淡聲說道。
沈晚佩嘆了一口氣。
其實顧問周能來參加,她已經覺得是意外驚喜,如今他不肯過去,她也不想強求,一口吃不成胖子,等着以後他早晚會想通的。
“那行,你先待一會兒,我去去就回,”沈晚佩叮囑道。
沈晚佩離開後,顧問周找了個地方,想抽根煙,他倒是想回去找溫枝,但是她畢竟跟她父母在一起,今晚還是別表現的太明顯了。
沒想到他走到酒店的花園,準備抽根煙。
他兜裏的手機,突然震動了下。
顧問周拿出來,是來了一跳微信。
溫枝:【見個面?】
顧問周看着這條微信,笑了下,手指在屏幕上敲擊,很快微信發了出去。
溫枝握着手機,一直在等着。
手機一震動,她立馬打開看了。
顧問周:【不怕你爸媽發現了?】
溫枝:【我其實不怕告訴他們的,只是今晚是我爸的好日子,給他留個好心情。】
溫枝:【你總不希望,他在今晚得知他的小白菜被人拱了吧。】
顧問周看到第二條微信時,豁然笑出了聲音。
其實他并沒有生氣,甚至還挺理解溫枝的決定。
顧問周:【我理解】
顧問周:【我也希望我的未來老丈人,能度過一個開心的夜晚。】
溫枝看到他的回複時,恨不得跟宋元敬分享,讓他看看,她給他找的未來女婿是多麽的貼心和善良呢。
顧問周:【你先吃點東西,半個小時之後見面。】
溫枝想了下也是,便陪着父母先吃了點東西。
之後,就是晚宴的流程,創園集團的兩位創始人,也就是沈晚佩以及她的丈夫鹿順民上臺,由沈晚佩代表發言,感謝大家的到來。
好在沈晚佩也沒有多說,流程很快結束。
直到溫枝見父母吃的差不多,起身說道:“我去個洗手間。”
“正好,我陪你去,”溫舒顏說道。
溫枝趕緊說:“不用,不用,我都多大了,去洗手間還要媽媽陪啊。”
“我自己也想去行吧,”溫舒顏無奈道。
溫枝:“……”
不是吧。
她只能給顧問周發微信:【你待會再去花園等我,我要遲幾分鐘。】
她打算先跟溫女士一起上完洗手間,再找個理由出去逛逛。
好在顧問周回了微信:【好的。】
溫枝和溫舒顏一起起身,宴會廳內并沒有洗手間,得到外面,好在指示牌很明确,溫枝沿着指示牌一路往前。
宴會廳是在一樓,兩人前往洗手間時,發現這邊還有個門,是通往酒店花園。
此時這條長廊全都是落地玻璃,一眼就看見旁邊的花園,此時已經過了五月,整個花園裏郁郁蔥蔥,樹木茂盛卻并不淩亂,而是有種錯落有致的美。
不愧是五星級酒店,花園景致都與衆不同。
只不過溫枝走到那道門,正好看見旁邊有幾個人聚在那裏,顯然是在抽煙。
“裕森,你幹啊躲在這裏不進去?”
“看見煩心的人,不想進去。”
“是不是你後媽的那個拖油瓶兒子,他不是從來不攙和你們家公司的事情,怎麽今天突然出現了。”
“誰他媽知道,”這個叫裕森的人,煩躁的罵了一句。
“不過你這個後媽也真是,生怕別人不知道她有這麽大個拖油瓶,恨不得帶他認識所有人,難不成還真想讓他進你們公司啊?”
“你後媽野心真不小啊,本來就生了個小的跟你争,現在還要把這個拖油瓶兒子也弄過來,這争家産的心思也太明顯了。”
“裕森,我可聽說了,之前你後媽還安排她這個兒子跟梁舒茵聯姻,不過梁舒茵看不上,這才沒有後續。”
“不過說真的,你這個便宜哥哥長得真還挺帥,”突然一個女孩的聲音響起。
旁邊男人笑道:“怎麽,有張臉你就喜歡上了?”
“要不讓他給我當個上門女婿,我保管不嫌棄,反正我也懶得管理我家的那一攤子事,到時候既解決了裕森的問題,也解決了我的問題。”
她說着說着,周圍的人哄然大笑了起來。
溫枝腳步越走越慢,她一開始還覺得自己敏感了。
但後面随着他們越說越露骨,溫枝這才确定,他們口中的那個拖油瓶兒子,就是顧問周。
突然間,溫枝有些慶幸,幸虧媽媽要跟她一起上洗手間。
幸虧她發微信,讓顧問周遲點再過來。
幸虧她喜歡着的人,那麽驕傲的一個人,不用聽到這些。
至于一旁的溫舒顏,雖然聽的稀裏糊塗,但只是暗自感慨,現在這些小年輕,一個個嘴巴怎麽這麽閑,在別人背後說三道四。
“不是要去洗手間的,”溫舒顏見溫枝停下腳步,還伸手拉了下她的手腕。
一陣涼風從玻璃門刮過,吹的溫枝鬓邊的一縷長發飄起,她擡手将發絲夾在耳後,又低頭看了眼自己的裙子,擡手理了下,待一切妥當之後,她昂首闊步直接走向這群人。
一旁的溫舒顏,都沒來得及反應,就看見溫枝已經走了過去。
“各位,”她慢悠悠走過去。
衆人齊齊擡頭,朝她看了過來,特別是幾個男的,在看見她的長相後,眼前一亮。
剛才嘲諷的最兇,說的最多的那個戴着眼鏡男人,當即開口問道:“美女,有什麽事兒嗎?”
“我只是好奇,你們剛才口中說的人,是叫顧問周嗎?”
她一臉無辜的模樣。
衆人一愣,沒想到自己幾個人的一番話,全都讓她聽見了。
但見她只是好奇,眼鏡男還絲毫沒意識到問題的嚴重,居然還十分激動說道:“對啊,我們說的是他,美女,你該不會也認識他吧?”
眼鏡男還以為溫枝也是過來跟他們一塊八卦的。
一旁的鹿裕森都沒來得及阻止。
眼鏡男已經承認了。
溫枝在得到這句确認後,明白自己沒冤枉這幫人,她露出恍悟的表情:“原來你們說的真是我認識的那個顧問周。”
這句話說完,她突然臉色徹底冷了下來,望着這群人冷笑:“我一直以為人貴在有自知之明,就你們這樣的,不應該每日三省,你們有資格說顧問周嗎?你們也配嗎?你們算什麽東西?”
一時間,剛才聊的熱火朝天的小花園,這下徹底安靜的,只剩下空氣的風聲。
溫枝變臉變的太快,直接罵的這幫人措手不及。
等他們醒過神,眼鏡男氣急敗壞道:“你罵什麽人呢?”
“你确定我罵的是人?”溫枝輕蔑呵笑了聲,環視了他們這群人一圈,淡然道:“我還以為我罵的是一群從清朝穿越過來的老僵屍呢,真不敢相信大清都亡了多少年,我居然還能聽到拖油瓶這三個字。”
在溫枝聽到拖油瓶這三個字時,真的是火冒三丈。
她突然理解,為什麽顧問周過年時,寧願一個人在家,都不願意不跟他母親現在的家庭一起過年。
“你他媽是誰啊,這麽多管閑事,”眼鏡男怒道。
溫枝冷笑:“那你又算什麽東西,背後這麽議論他的家事。最起碼我是他女朋友,我管他的事情,那叫名正言順,正大光明。”
這一句女朋友,不僅讓眼前這些人震驚,也讓身後的溫舒顏震驚。
不是?
不是說是師父?
什麽時候又變成男朋友了。
本來溫舒顏還在震驚,她細心教養的女兒,明明在她面前乖巧又淑女的女兒,居然也有這麽會罵人的一面,甚至一個人将一群人罵的狗血淋頭,毫無還手之力。
“還有我的男朋友,開得了飛機,上得了天,你們這群人只能依靠着家裏的蛀蟲,只怕連一圈滾輪都堅持不下來,也配議論他。”
“你……”眼鏡男上前,似乎想要動手。
“你敢!”溫舒顏上前怒斥道。
“住手,”從小花園的對面,也傳來一個聲音。
衆人擡頭看過去,就見走出來兩個人,一個穿着晚禮服的沈晚佩,而另外一個就是被這群人讨論到現在的顧問周。
顧問周沒看着這群人,而是擡頭望向溫枝,徑直走了過來。
他直接走到溫枝身邊,上下打量了她一番,低聲問道:“沒事吧?”
“我沒事,”溫枝這會兒聲音突然小了下去,軟軟綿綿的。
其他人一聽她這個聲音,一下懵了。
不是,你剛才罵人那個中氣十足的氣勢呢。
你裝什麽呢!
溫枝倒也不是刻意裝,她就是本來覺得反正顧問周不在,她就一次性罵個痛快。
為了顧問周,她很豁得出去。
可她沒想到,顧問周不僅提前出現了,居然還是跟沈晚佩一起出現的。
沈晚佩看着眼前這些人,她朝着眼鏡男望着:“原來你們對我家事這麽感興趣,一個個年紀輕輕,心思怎麽就不多放點在正途上呢,要不然你能敗壞你家那麽多産業?”
剛才溫枝罵他們的時候,這幫人還是生氣。
如今沈晚佩一出現,一個個立馬默不作聲,恨不得将整個人縮起來,變成一個鹌鹑。
“溫枝說的對,就你們這一個個敗家子,天天不是泡酒吧就是花錢的廢物,也配說我兒子,你們知道飛行員的淘汰率有多高嗎?你們知道要成為一個飛行員得流多少汗嗎?”
“還有顧問周他看不上創元集團,不是每個人都像你們這些廢物,只能躺在父母身上,吸他們的血,我兒子的理想是星辰大海。”
這些人之前也跟沈晚佩打過交道,知道這位一向優雅得體,如今算是徹底氣急。
絲毫不顧及長輩臉面,将他們一個個罵的狗血淋頭。
“我只當你們是最後一次議論顧問周,要是再有下次,我絕對不會客氣。”
沈晚佩環視了一圈,見這幫人全都不敢說了。
她不禁微微擡高聲音:“都聽到了嗎?”
“聽到了,沈阿姨。”
“聽到了。”
“我們知道錯了。”
沈晚佩冷眼望着這群人,淡漠道:“今晚是創元集團的大日子,我不想再看到你們,請自便吧。”
這是讓他們趕緊滾呢。
這幫人走後,唯獨有一個年輕男人沒離開。
“沈阿姨,”鹿裕森開口說道。
沈晚佩望着他,冷淡說道:“你剛才也聽到了,問周他從來沒打算參與公司,他今晚會陪我來,也是另有原因,所以你就把心思放在肚子裏吧。”
鹿裕森過了許久,才神色難堪的看向顧問周:“對不起。”
說完這句話,他也匆匆離開。
礙眼的人終于全都走了,只剩下溫枝站在原地傻眼了。
特別是對面溫舒顏的眼神,讓她有點兒害怕。
誰知沈晚佩此時也看了過來,大概兩位母親都不太明白,怎麽這兩人的關系,就從師徒變成情侶了。
直到最後,溫枝強裝淡定開口,她指了指顧問周。
“重新介紹一下,這是我男朋友顧問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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