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
——最好的安排——
金少銘剛進門,就纏着林景略不放。似乎有事情要哀求他。
剛剛已經在電話裏短信轟炸了一輪,但是林景略沒有反應,就直接上門來了。
“為什麽你也在美國?”郉語不由得好奇。
“我是林景略向日葵。”金少銘求人辦事的時候真的無所不用其極,這種極度肉麻的話也說的出來,郉語自認自己不是對手。
“他在哪,我就在哪……”
林景略有點不想理他,拉起了郉語往二樓去。
金少銘不願意被人冷落,擋在兩個人的前面,生生威脅道,“是不是要我早點走,那就快點答應我這事不就完了嗎?”他穿着牛仔外套,夾起的微長的發有點散落了下來。
“你醉了,清醒了再和我說。”
“沒醉,我真賴這啦!真的!”他賭氣,耍起賴皮,脫下外套鞋子,躺沙發上。
要看到金少銘如此無賴的模樣,也真的只有灌了他三瓶酒的時候了,但林景略無視金少銘慣了,默不作聲,臉龐更加冷漠。
“今晚就睡這了,你等着!”
“我說道做到的!”
“郉語你也幫我作證!”
在一個小時內,金少銘持續抗議不斷,然後默默地發出越來越小的聲音,直到睡着,自己還蹭了張沙發被裹在身上,嘴裏依舊叨叨的,可眼皮已經沉重。
“他這毛病,怎麽還沒改啊?”郉語幫他拿了厚點的被子,覆蓋在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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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遲早的事。”林景略說,若有所指。
“張恩恩嗎?”上次跟金少銘見面的時候,他還在抱怨張恩恩是只母老虎的事情,是不是只有她才能治的了金少銘了?
“張恩恩,現在……是在美國,但應該不知道少銘也在。事情有點複雜,這幾日可能會有亂子。”
郉語跟林景略說着話,不知不覺兩人已經在床上,相對着,講着話。“那你是不是就不來顧家了?”
将眼光落下在身邊人眼畔,将她摟進了胸膛,“雲娜不在,其實我也沒有理由能去。”
臉龐溫熱了起來,但還是調侃了一句,“還有清……”
他卻沒有讓她把名字說全,将她攬的更緊實了,“明天……跟着顧家姐妹過來吧。”
“來這裏嗎?可是他們還在說去燒烤。”
“晚上過來,不沖突。”他決定答應金少銘的事了,盡管于情于理都不是很對。
“可就算他們可以了,但我也不能來。”李若蘭不會讓她過來的,剛到美國的那天就打發她出去了,如果被邀請肯定也會被阻止的。
“有人會想辦法。”
“有人?”
“打扮得漂亮點來,但不準穿露背的衣服。”
目光落在了不遠處衣架的大衣上,興許是想起了之前在妖姬的事情了,他明令禁止。
“可是……”郉語還想說話。
“別再動了。”
“嗯?”
這反應,郉語很熟悉,卻忍不住想看,只見他耳根微微地泛紅,身體微熱籠罩着她,正打算往下探究,只聽見他說,“乖乖的,說點其他的事情。”
他在忍耐。
“或者試試?”郉語自己提。
而林景略知道她經歷過的陰影,将頭埋進她的脖頸旁,聞到牛奶香,“說了三更半夜禁止惹男人,你怎麽沒長進。”
郉語其實也冤枉。
“那我說什麽好點?”
其實,如果分開了,可能好點,但是林景略抱着她,沒有松手的意思。
“能讓我冷卻的任何事。”
“那,餘子厚?”應該是有點着急了,郉語說出來之後有些後悔,但卻也收不回去了。
哼……
聽見林景略發出了冷漠的聲音,心裏隐隐覺得不妙,立刻又說,“聽許先生講……”講了之後,又覺得不是很妙,立刻禁了聲。
“你故意的嗎?”
同時聽見自己不想從郉語口中說出的名字,林景略皺緊了眉頭,看了眼郉語,最後無奈地嘆了口氣。
“不是。”
“算了,放過你。”他拿起了枕頭,坐了起來,說,“但的确有用。”
在郉語的白皙的臉龐邊落下了晚安的吻,他休整了會,下了樓,跟金少銘一起睡沙發,下樓前他轉身對着郉語說,“下次我再聽到他們的名字,我扔你出去!”
他很嚴肅,眼裏鄙夷。
但是郉語想,她又什麽時候答應,下一次還要跟他一起在床上了。
第二天的一早,郉語回了顧家。
李若蘭見到她,只問了句,“回來啦?”
沒有問她去了哪裏,但看起來心情不錯的樣子,比起昨天,更願意在樓下走動了。
而廚房幫傭的人也換了一個,沒有人因為昨晚的事情多提一句話。
整件事在奇怪的氛圍中翻篇了。
門外雪也停了,出了陽光,稍微暖和了些。顧家人不知道從哪裏租了輛房車,打算出去野營燒烤,正在忙着準備。
顧槟見到她,上前來,寒暄了句,也并沒有多問,抱走了喜樂蒂牧羊犬。
每個人都井然有序,顧嘉浩和顧漫寧不在,據說去參加某個當地美術館的開幕式,李若蘭幫着家裏的小輩整理去野營的東西。
郉語跟着幫忙。
野營燒烤只有顧家的小輩參加,長輩們都說不想折騰,預定了溫泉spa。
“你也跟着他們去吧。”李若蘭叫道。
郉語點點頭。
似乎一切都跟林景略說的無異。
但越是這樣,心裏其實越無奈,越矛盾。
野營的地方是個城鎮,有湖,有spa區等等,長輩們去了預定好的溫泉,小輩們就在營地區。
“郉語,你怎麽有點沒精神?”
“沒睡好。”因為金少銘半夜起來吐的原因,沒睡好。二層複式的房間裏清楚聽到金少銘咒罵着他自己。
頭有點刺痛。
顧清落一身白色羽絨和黑色毛衣,順着坐在她身旁,聲音柔柔地問她。
“今天估計也睡不好了,我這些表親們都很能折騰的。”她略有停頓,輕輕低低地說,“不知從哪裏弄來了一堆小型煙花,等下還不知道會不會惹來管理員……”
“不過叔叔他們應該都打過招呼了,應該沒事,晚上我們就回市區,留他們在這裏鬧吧。”
顧清落的視線一直停在幾個忙着設置帳篷的表親身上,看着他們從車上搬下來許多東西,不遠處的燒烤架上已經放上了整塊肥瘦相間的牛排正逐漸地變着深紅。
因為經歷那日在地鐵站的場景,她和郉語之間有些尴尬,因為林景略,也有她自己的原因。
又停了一下,她眼睛往下飄忽着,聲音有些低,“郉語,那個,其實有些事可能并不如你所看見的那樣……”她深呼吸了一口氣,斷斷續續地說,“不要想得太多,其實都會好的。”
微微一笑,她看向郉語,說出了這幾日想要說但是憋着的話。“不要想不開。”
“嗯……”
“但……為什麽你們都告訴我會好的?”
郉語接受她的微笑,嘴邊也淺淺微彎,杏眼裏不存在刁難地問出疑惑的一句話。
可顧清落并沒有回答,臉微微地飛粉了起來,“上帝給你的東西,誰也搶不走。”
郉語看着她只說了這句話,重新歸回了沉默,心裏不由得多想。
“你什麽都知道嗎?”她其實想問的是,為什麽顧清落就願意犧牲自己。
“不知道。”顧清落答,也沒有問郉語話裏的什麽的指向,就否認了。
夜晚九點,營地中央的篝火正燒的旺,些許小型煙火繞着圓圈在周圍,誰不知道拿來了吉他,聲聲地吟唱La La Land,鬧騰的氣氛一下子靜谧了起來,人聽着緩慢的音樂走動。
因為大雪期盼已久的野營,在顧嘉浩派車給顧清落後結束。
十點鐘,營地裏的東西有專人收拾着,有些坐在地上聊天,部分人已經回房車內休息。
來到昨晚的地方,郉語腳步漂浮,在最高的樓頂隔着玻璃望下,整個城市的夜晚一覽無遺。
林景略的Loft原來有個空中花園,從陽臺穿過便是。
空中花園布置着微弱的星星燈,分布在周圍,只有中間位置吊着一盞微明銀色圓球鑽型燈,金少銘坐在淺色沙發邊拿着酒跟一名女生說話。
那女孩酷酷的,留着短發,臉龐輪廓英氣卻嬌媚,紅唇如火。
那并不是張恩恩。
郉語第一次看見金少銘不是那麽地浮躁,心平氣和地笑着,散發着魅力。
顧漫寧也在,來的路上她才聽顧清落說,這個派對借用了林景略的空中花園,組織者及贊助是金少銘,可借的名是顧家的「英漫」藝術品牌的試覽。
或許不該來。
看見顧家姐妹互相寒暄,顧漫寧淡漠的一眼落在她身上,她後悔道。
“你帶上她?”顧漫寧不理解妹妹竟然會帶郉語來到這個場合。
“他不在的,沒事的。”顧清落聲音低低的,沒有過多的解釋,反倒讓人覺得其真的不在乎這些事情。
“郉語,hi!”不遠處的金少銘見到她走了進來,起身過來招呼。
“謝謝你,如果你不在我都借不了這個場地。”他不由地感嘆,上來就抱了郉語,熱情異常,又在她耳邊怨恨地說,“就是看他不肯借,我就越想刁難他。”
郉語聽了,額間不由得黑線。
“幸好也得他不在,不然……”這句話是顧漫寧看見金少銘與郉語如此熟悉說的,心裏已經掂量了郉語在林景略心裏的分量,但此刻的她正要赴下一個地方。
囑咐了妹妹幾句,她留下助理離開了,心思不在金少銘的話裏。
“他呢?”郉語剛要說話,卻見金少銘将目光留在她身後。
她和顧清落不由得也往後看。
後頭一襲白短裙的女孩齊肩黑發,眼睛裏有點目空一切,眼眸微垂顯得性感,薄唇上淡橘,一副禁欲的模樣。
她的腰間被攬過,旁邊站着的金白色發色女生在她額間一吻,靠在她耳邊說了句什麽,才放開她獨自去尋歡。
那是郉語之前見過的張恩恩。
她向着他們的方向走來,旁邊一向鬧的金少銘停了下來,氣也不敢出,話也不敢說。
“Hi。”
打招呼的兩個人略顯尴尬,聽說青梅竹馬的兩個人已經許久沒有見過面。
“還好嗎?沒想到會碰到你。”張恩恩盡管表情冷漠,可是眼眸裏透露着星碎。
金發女生帶她來的,走了那麽多個時尚派對,她都不知道這會是熟人舉辦的。
“英漫是不是顧家的品牌?”她與顧清落曾經有過一面之緣的。
顧清落正好在送姐姐出門去,原地留下他和郉語,張恩恩。
“是。”金少銘沉默了起來。
張恩恩看了他會,微垂的眼眸淡淡地沒有色彩,又看見剛剛短發紅唇的女孩過來挽過金少銘的手臂拉開他的注意力,那淡漠的臉龐上才微微地湧現出微笑, 但那抹笑意轉瞬即逝不帶感情。
“那英漫最近的門面模特……”她眼神看向金少銘旁邊的女生。
“剛簽的合約。”金少銘說,略心虛,怕張恩恩嘲諷他,靠經濟利益來泡妞,這是他以為最以為恥的泡妞方式,并曾經慎重地跟張恩恩強調他用不上。
“哦。”張恩恩面色沒有變化,也沒有嘲諷,一個音節沒有感情。
半年不見的兩個人如同陌生人,站在各自的軌道上。
郉語站在原地有些寂寥。
在他們說話的空隙間,獨自拿走一杯紅酒,坐下喝得臉緋紅,等顧清落回來的時候,她已經喝下半瓶。
大冷的天氣,顧清落看郉語肩上微垂着黑色的外套露出白皙的皮膚,因為酒的緣故,有些嬌媚。
“來了嗎?”
顧清落身側,身姿颀長,容貌俊逸的人略過了人群走了進來,站在她身邊,将手裏的禮物盒遞給她。
顧清落沒有想到自己會收到禮物,淡淡地說了句謝謝,手指繞了繞自己的頭絲,問“景略哥,一切都按着計劃走嗎?”她又有些怯怯的。
林景略如夜的黑眸看着她,“有別的想法?”
“沒有。”
“那就照做吧。”他的眸子裏飄向遠處沙發裏坐着的人,他明明已經吩咐過不讓她穿暴露的衣服,但是她還是穿了一件露背的禮服,黑色的外套垂在肩下。“失陪。”
顧清落頭低低的,還想說什麽,林景略跨步穿過了她,往身後去。
從沙發上帶起了郉語,那時的她剛剛抿了口紅酒,他微微地靠近,郉語正要看拉起她的是誰,才剛擡起了頭被他吻的深,紅色的液體噙着水果香,順着白皙的肌膚滲到肌底。
顧清落轉過了身,緋紅從耳朵蔓延到臉龐,等再回頭的時候,視線裏的兩人已經不見了蹤影。
“看見景略了嗎?”金少銘剛剛看見有他的影子,尋了過來,卻不見蹤影。
“帶着郉語,出去了。”顧清落回答,語氣裏清淡,覺得被冷落。
金少銘一下子就察覺到身邊站着的人的情緒,而且看得出她特意打扮過,一身黑色的短裙,手袖邊和裙邊都是荷葉狀的,最近看過不少人穿過這樣的衣服,若是氣質稍微有些偏差都會低俗,但勝在顧清落在藝術世家出身,這如荷葉清香的氣質倒是無人能比的。
心裏略微替她可惜。
“林景略配不上你。”他說。
顧清落有些詫異,“怎麽了?你不是他的好兄弟嗎?”言下之意在質疑他在竟然會背後說林景略不好。
“但我也是明是非的人,對就對,錯就錯。”
“你很久以前就認識他和郉語嗎?”
“大學時候混在一起的,至于郉語……那就真的是意外了,林景略惡作劇的報應,這樣說其實也不對,反正就是成心結了。”
“郉語是景略哥的心結?”顧清落反問。
“你要是真的不介意,為什麽側重點會在這裏。而不問我其他的。”
金少銘一眼就看透了眼前的人,雖然是小心翼翼的模樣,但是單純得也騙不了人。
顧清落笑了笑,沒有回答。
“替我保密好嗎?”
“何樂不為。”
頂樓,玻璃落地窗前,風微微地吹進些。
“那時候你跟我要的是什麽願望?”林景略問起那天郉語拿了那枚琺琅萊茵石銀河胸針說要跟他交換東西。
郉語靠在欄杆上,手上的紅酒杯輕輕晃晃,“逗你的,其實并沒有願望。”
酒杯的液面減少了些,兩個人對坐在飄窗上,眺望着遠處霓虹。郉語穿得少,鼻尖有點紅。
他聽見她不以為意的回答,有點不滿意,又看見她穿的衣服若隐若現地露出白皙的肩頸,“你什麽時候才能聽話點?”
說完,他将郉語的一字肩裙往上捋,可郉語不小心一動又滑落。
“你說衣服嗎?翻了衣櫥只有這件。”郉語說,往自己的杯子裏又倒了些紅酒。
“還是說我現在的行為?我不聽話了嗎?”
酒杯面滿了,酒瓶子被放在一旁的時候晃了晃。“我不是按着你的願望要嫁給許先生嗎?”
林景略扁嘴笑了笑,說不出承諾,接過酒瓶也倒滿了酒。
“多希望你騙我……”郉語說,看着他。
他就沒有再問關于她那天要拿胸針換願望的事。
“看,我多聽話,都不為難你。認真地做只小狐貍。”她靠近他胸膛裏,放下了酒,在他的心口了畫了圈,“許先生答應給我三個月的時間,去做我要做的事情……”
“你在顧家要做什麽?”
郉語沉默,過了會說,“我媽想讓我做個真正的顧家人。”說這話的時候,腦海裏不由得想起裏李若蘭,她遠離了林景略的懷抱,心底湧出了些愧疚。
“顧家你進不去。”他答,表情裏冷漠,懷裏突然少了溫度。
“你都看見了,可是我媽卻很執着。”
林景略注意到,她說起母親的時候微微發怵,又呈現了那種要逃離的神态,他将她攬進懷抱裏來,給了她溫暖,不允許她逃。
“她有很傳統的思想,在她的觀念裏必須靠男人過活,在餘家的時候,她也說要給我身份,結果……”
懷裏的郉語沒有詳說,杏眼微垂,靜谧的空間裏只有低低的話語,“女主人說她不幹不淨的。一直到現在了,她也沒有真正問過我要什麽,而是周而複始地找一個能陪她的伴。”
“她在找能為她養老送終的人,但卻不願意相信那個人是我,而我是她的女兒。”或許是酒精的影響,郉語不由得說了很多的真話。
林景略靜靜地聽着,手不由得安撫懷裏的人。
“你不是問過我,我為什麽會一個人住公寓,那是她說要照顧林叔的感受,不能讓我這個沒有血緣的女兒在家裏。”
“她是我母親……”但是李若蘭在面對選擇的時候,卻要求她離開。
“過去的事情不想了。”他抱着她,哄着,手撫去她垂下的碎發,聲音低低的,像怕碰碎玻璃。
他聽着郉語說的事情,既心疼又矛盾,矛盾的是他終于知道郉語不肯說的事情而這些事對于郉語來說,會是怎樣的夢魇。
郉語從來就不對他說真話,兩個人依舊有秘密,這點讓他介懷很久,而如今他不再糾結了,只是希望這些往事能從郉語的心裏磨滅掉。
磨滅多少是多少。
“我會盡快讓你遠離顧家的。”林景略說。
“我想離開。”她說得無力。
林景略皺了眉,不喜歡她這樣說話。
察覺到他的不悅,她說,“能放過我嗎?而不是讓我從顧家又去許家。”
說完,杏眼裏含着苦笑,見林景略根本沒有答應,她晃晃自己手裏的酒杯,酒杯裏的酒沒了,又一苦笑,打起他杯子裏的主意。
“不喝了。”他輕聲道,将杯子挑起放到飄窗下。
郉語似乎有意與他賭氣。
兩人正面靠着落地玻璃窗坐着,林景略從眼前的霓虹抽回目光,低頭發現郉語沉了眼眸,思緒并不在,眼眶裏都是愁緒。雖然嘴裏倔強着,但眼裏卻騙不了人。
一會兒,她自己說,“回派對去吧。那裏有酒喝。”
郉語剛要站起身,修長的手臂一圈細腰,拉進了強壯的臂彎裏,郉語不由得縮了縮,只聽見那磁性的聲音說。
“我不能放了你。”他拉住她,不許她走。
“我留下來,對你沒好處。”郉語在顧家成了眼中釘。
他一笑,無所謂,“你走了,對他們也沒有任何好處。”
“對我說個謊可以嗎?”林景略在她耳邊低低地說,沒有平時的冷漠,語句裏有哀求,“告訴我你的胸針願望裏有我,只有我們兩個人。”
“林景略……”
“告訴我,求你。”他摟得緊。
郉語拍拍他,收起眼眶裏的情緒,有點心軟,語氣軟和了下來,帶着安慰地說,“我想要換你。”
知道他也喝了酒,微醺中鬧着點脾氣。更何況其實那時,她也是這麽想的,做點浪漫的事,拐跑林景略的。她知道,他喜歡自己,只要她提了……
“換我做什麽?”他想知道答案。
可郉語知道答案沒有意義,“你喜歡我,但你不敢碰我。那當然是要……”
郉語想轉換當下的氣氛,試着說說笑,可是沒說完,林景略就知道了她省略的話裏是什麽,在她的肩頸處落下了不深不淺的吻。
“上次對不起。”他指的是郉語在林家的時候。“只想你恨我,也忘了我。”
“呃……”郉語無奈,她無法說出自己做得到。
雪白的肩承受着他溫柔且輕的接觸,郉語其實很恍惚,繃直了身子,“可以讓我再勾引你一次嗎?最後一次,我保證我沒有任何的目的。”
她捧起了他沉迷的臉龐,認真又虔誠地問,“你要我嗎?”
“你說什麽?”
林景略眼神迷離,黑眸裏閃耀着光,嘴角邊帶着笑,吻在她的唇邊,接着是耳後、鎖骨、肩上……郉語知道他聽見了。
郉語的第一次其實是不愉快的回憶,裏頭惡作劇給她的官感,讓她害怕所有男性的接近,一點點的示好都讓她反感。
而這次,她卻很沉溺于林景略的手心裏,一點點地融化,慢慢地成為一部分。
林景略撐起她的臉龐,迷戀她唇邊的紅酒香,慢慢地淺嘗着沁香。她白皙的臉蛋有些緋紅,用手遮了遮臉。
“怎麽了?”強壯的手臂撐在她身體兩側,看見她如此羞澀的反應,忍不住在她額頭親了親,“放心,我會輕的。”他明知道卻又說,“還是這樣會更好?”
她發着燙,聽着臉更如蘋果紅了,也分不清是原先是酒後勁還是其他原因,但她只知道他真的很溫柔很溫柔地對待她……
捂着臉,在這及其暧昧的當下,她腦海裏不斷地浮現在車站裏,他拉回她的時候,他在她耳邊說的話。
“這是我走之前能給你最好的安排。”
“你要去哪?”
“死……”
他總是惡作劇慣了,但是這麽久了,他就算對身邊的人做了無數的壞事,卻從沒對郉語說過一次謊的。
所以……是真的。
郉語的心揪緊着……這世界上怕是再也找不到待她更好的人了。
林景略輕輕地拿下她的手,發現她哭了,淚浸濕了臉龐,他勾着笑說,“傻瓜。”,摸了摸她的頭發,低下他的身體,吻了她的淚。
如果說,第一次是痛苦的,第二次對于郉語來說卻是複雜的,心裏所承受的不舍和身體所承受的溫暖交雜在一起,整個人卻更加地熾熱,只想融在他的眼裏、懷裏。
“林景略,你一定要等着……”她蜷縮在他禁锢的範圍裏,“我會活得很好!”
不如上次他在她睡夢中回答的「我等你」的爽快。
這次,他只應了嗯,只剩低低的聲音在胸腔內共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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