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
時間荏苒,一晃着,又是秋天。
枝桠上的落葉早已滿地,微黃略青綠。
美國的許家宅子裏,郉語看着華文版的財經雜志微微出了神。
時間荏苒,一晃着,又是秋天。
枝桠上的落葉早已滿地,微黃略青綠。
美國的許家宅子裏,郉語看着華文版的財經雜志微微出了神。
幾個月的休整調養,不再有人推着她往前後,養的精神了起來,杏眼邊帶着柔和,摩挲了雜志的邊角。
“在看什麽?”一個低沉的聲音飄來。
許路帆的聲音,由遠到近,伴随着金屬敲擊地板的聲音。淺灰的沙發上她擡頭望去,唇邊柔笑,随後站起了身。
結束了公司的會議,他回了家向她走來。
“財經雜志,學習老大們的經驗談。”她放下書,不動聲色地朝前走了幾步。
許路帆擯開了管家,他走得有些慢,歐洲的高個,伶俐挺拔的身形。
最近的他剛裝了假肢,拿着拐杖支撐着身體做練習,還盡量地都不讓管家在旁邊伺候。
她站起身,沒讓他多走動。又知道他不喜歡她有意的照顧,于是就站到沙發邊上,看着他走過來。
“那裏頭有沒有說顧家準備在香港挂牌上市。”許路帆問,看了她一眼。
邢語掩藏起被看的不适感,說道,“寫了。因為家族裏有反對的聲音,所以整個版面梳理了一次顧家的關系網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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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他唇邊微含笑,“消息發散得挺快,連紙媒都做出了文章。”
帶着點混血的面孔微眯着眼看了眼标題,中文他看不太懂。
“那倒不稀奇。上市後利益受損,肯定會有反對聲音。”他雙手放在金屬拐杖上,略帶審視意味,“顧嘉浩是生意人,他知道哪些人該出局哪些人該留下。”
許路帆慢慢地走到她跟前,微高壯的身形讓人足以忘記他的不健全,邢語笑了笑,不越矩地問,“用過飯了嗎?”趕緊回頭吩咐了幫傭,備餐。
看新聞入了神,比平時備餐的時間都晚了許多。
許路帆難得有笑容,“這可是你這麽久以來,第一次出錯。”
平時戰戰兢兢,滴水不漏地安排,都有點懷疑她是否還存着點人性化的東西。
扯扯嘴角,邢語第一次在許路帆面前無奈地笑了,“人是鐵,飯是鋼,不吃一頓餓得慌。時間一到,肚子就會自動就自動……提醒我了。”
背後的管家第一次聽到邢語貧嘴,為自己的錯找借口,許先生竟然沒有責怪,嘴邊帶着笑意,竟是笑了。
自從邢語進了許家,這可是見所未見的事。這些日子來,兩個人都不茍言笑,卻又互相依托。
許路帆是個自律的人,凡事都有着時間點,一日不落地在晨起後規律地進行會議、早餐、閱讀、适當地運動、工作……
邢語陪着他最多的事情就是在書房閱讀或者是在工作間開視頻會議,需要到現場的則由邢語去執行。
每天如此反複,保持高強度的工作密度,可沒見過兩人說過工作以外的事情。
這是怎麽了?
“你這樣挺好。”
然後先生還誇她……
“不好的話,你也沒必要娶我,對吧。”許路帆嘴邊輕輕一笑,沒回答。
嗯,這兩人經過半年的時間才正式地打算履行夫妻的權利和義務嗎?站在一旁,覺得十分地費解。
不過怎麽也比之前邢語剛來死氣沉沉的模樣好,曾經她信誓旦旦地跟許路帆要求,讓她先名正言順地做個顧家的人再抛棄他們離開,但是去接她的那個夜晚,明顯是失敗了。
先生還推了她一把,将她曾經在「妖姬」的照片散了出去,推進了時間的發生,原先以為是許先生做局要退了顧家的婚約,但後來接邢語來到了許宅,又絕了她一周的食,半脅迫她振作的做法,又讓他無法琢磨透許路帆的真實意圖。
而現在也更是看不懂了……
之後是否該改掉邢小姐的稱呼呢?
哎,腦袋瓜疼。
就在管家還在一旁糾結預測之時,幫傭的效率挺快,不到半個小時的時間就将菜備好,白色餐桌上,點綴着一瓶白色桔梗,暗金色燭臺,又鋪上了淺灰餐墊、暗金刀叉,細節繁瑣但整潔有序,主人家的嚴格和儀式感滲透在每一處。
“顧槟來過電話,想見你。”移步到餐廳去。
兩人說着話。
“先生的意思呢?”郉語問許路帆,自從年前在醫院見過自己親生父母最後一次面之後,他們從沒聯系過,此時顧家上市的關口,顧槟找她,她也明白其中的含義。
“暫時不着急。”消瘦的面龐嘴邊透着些優雅的笑意,顯得有禮有節,以至于覺得他做什麽都運籌帷幄的樣子,面對任何意外都不疾不徐。
“好,按先生的。”
“中國Y市酒店開幕的事如何了。”
“已經讓人準備好,這幾天都在進行彩排,晚上八點,他們會發開業的報告過來。媒體方面已經約好現場采訪和廣告采編,營銷部也會在現場。”
“沒想到從新領域開始,這麽快就上手。”
邢語微笑,這幾個月她管理課程一節也沒落下,在許路帆的指導下,這藝術酒店開幕工作,她做的不比內行人差。
眼神裏留意到許路帆身體的重心偏了偏,“先生,坐下休息會吧?”
站了許久,新換的假肢需要有适應期,不能長時間站立。從客廳到餐廳對他來說,已屬不易。
許路帆靜默,眼神微垂,臉色變得冷峻,并拒絕邢語過來扶他的手,“我說過的話,不要讓我重複第二次。”他之前已經提醒過邢語不準提這件事,他自己能把控。
“對不起。”
長時間下來,邢語大致能摸清許路帆的脾氣,如果能讓他開心的事情他人會是和藹的,但是如果觸及到他的禁忌項,那麽他随時可能讓你滾。
而他們兩個人的目标都是一致的,所以邢語無所謂,比以往更加耐心地跟在他身邊學東西。
與顧嘉浩的集團公司合作的這間子公司就是由許路帆提議給邢語練手之用的。
那也是她的「陪嫁嫁妝」。
許路帆的額頭上的密汗,邢語和管家都瞧見了,但是他不允許這樣的狼狽被他們所關照,自己強忍着不适感。
“營銷部那邊希望我們也能出席。”為了避開他的狼狽,見許路帆沒有要呵斥她的意思,她繼續報告着工作。“需要先生決定。”
“還不是時候。”他指回國這件事。
聽到這個答案,邢語微微地松了一口氣,見他還是脾氣好伺候的樣子,試着扶他在餐桌就坐。
“怎麽,怕見到國內的熟人?”留意到她的遲疑。
“不是。”
“如果是這樣的話,你也該回去見見他們了。”
“我不是這個意思,可是……好吧。”短短的時間裏,清楚所有應該說的話和不應該說的話。
許路帆見她沒有再說什麽,眼神裏留意到剛剛她看得留神的雜志标題,直覺裏感到有趣但沒說。
兩人入了座,默默地吃着一道又一道精美健康的菜肴,許路帆交代着旁人安排郉語回國的事,留意到她眼神裏的不确定,他又說,“出席開幕後就回來,別的事別參與。”
“嗯。”應承的當下,郉語沒多想後半句的意思,喝下的南瓜濃湯沁潤着胃。
“我去書房了,沒事不要打擾。”
待許路帆去了書房,邢語恢複了有條不紊,讓人将紅茶和檸檬送進書房去。
“是的夫人。”
酒店開幕的前一天,邢語回到了闊別了一段時日的南方城市,空氣裏熟悉的味道與腔調鋪面而來。
從飛機一落地,邢語跟着當地接待,以投資開發的身份受到禮遇。她也沒有浪費時間,直接從機場到了開幕現場。
那是一棟與藝術相結合的酒店,門口注明的3米透明藍的流水形狀藝術品就是酒店的标志。
一路随着酒店走廊、展廳到房間都擺放了各種價值不菲或者名設計師的作品,整個酒店透漏出與便捷酒店、商務酒店的不同。
那是邢語策劃的,所有的配色用料擺放都在四個月的時間裏逐步鋪設調整而成。
看了相關的開業流程,不知不覺也到了展廳。
酒店一樓的展廳早就候着許多的記者,因為文青明星的出席,整個藝術酒店的開幕吸引了不少人潮,開業當天就創下入住預約到五月的商業美談。
邢語站在儀式的中間,剪下了那一刀,七彩的色帶點綴了空氣,背後LED屏幕放着祝賀的短片。
一切就像宣告着開始,又像是宣告着過往的結束。
記者們紛紛圍了上來,關注酒店未來的發展方向,免不了地也有人問到她婚後生活。
“許先生怎麽沒回國?”
“顧家要上市的事情,你怎麽看?”
“您與許先生結婚有段時間了,請問什麽時候有好消息分享給我們?”人群裏有記者問了不久前的坊間傳聞。
維持了禮貌性的微笑,旁邊的助理打了圓場,沒有回答任何一個跟酒店開幕無關的問題,說道“有好消息會告訴大家的。”
一旁的媒體部同事回答其他問題,邢語被簇擁着退到休息室去。
顧家也派了人員出席,以示重視,被引導着進休息室的還有顧家的代表顧漫寧。
她上下地打量了邢語,自從年初邢語被許家接走後美國一別就再也沒見過她。
之前唯唯諾諾聽着李如蘭指揮的模樣在幾個月內就徹底地消失無蹤了,旁邊的助理在說着,她自信又帶笑地指點。
像極了剛接手英漫的她。
只是略有不同的是,她是生來就是要接班的人,而半路出家的邢語卻是被培養出來的。
“許路帆了不得。”她帶着職業習慣的微笑,說了句,意思裏似乎有點諷刺的意思又像有褒獎的意味,聲音不大。
助理逐個介紹着在場的人,郉語一一與他們碰杯寒暄。
到了顧漫寧的面前,她不由得将感概在她耳邊說出,從助理的注意裏抽回,邢語直視好久不見的顧漫寧,微微含着禮貌性的笑,“權當是誇獎吧。”
不把她的話當做針。
留意到一旁的顧家大小姐,即英漫掌舵人,同行的酒店市場經理說道,“顧總,這酒店的裝飾能用到英漫的永生花,真是謝謝您,我們團隊通過市場渠道都訂不到,這次開幕能用上真是太感謝您了。”旁邊的人搭話。
“客氣了。”她恢複一臉冷漠,波瀾不驚地答,眼神裏留意到邢語出席開幕穿的是高跟鞋到後臺變成了平底鞋。
難道剛剛記者說的是真的?她變得有些謹慎,沒有再将心裏的疑問問出口,在外人面前,依舊是要營造良好的家族氛圍。
又碰了一次杯,兩人幾句場面話,助理帶着郉語又往別處去。
邢語接過助理遞給她的VIP客戶名單,快速地浏覽翻頁,在呈批上确認簽名。
“財經報的吳先生也來參加了開幕,說是要見你。”
“找個理由推了吧。”
邢語将名單還給助理,交代了句,“沒有吩咐,都打發了吧。”現在的她也學會狠心地拒絕了。
“酒店的設計師團隊見嗎?聽說前天他們已經參加了許先生在美國舉辦的名家展覽會?也聽說主設計師跟您熟悉?”
“已邀請了他們主設計師來許家做客,具體我再跟你說。”
“明白。”
變化不小,也不像是需要背後許路帆親自在場指導的樣子。
被大大小小的事情圍繞着,不急不躁又帶着點禮貌微笑的感覺真是像極了許路帆的風格。
“你們郉總也忙,這個你轉告她吧……”顧漫寧收回眼神,将手中的白色邀請卡遞給了酒店的市場經理。
“我邀請是帶到了,去不去随她。”,顧漫寧還是如以往的個性,容不得絲毫談判的空間,知道了外面的記者退去了,便離去。
市場經理拿着手上的邀請函想着剛剛被吩咐的話“除了開幕式,其他事情都推了。”,轉眼,顧漫寧已喝完手中的香槟,離開了,他只得硬着頭皮将邀請卡找了個空隙給了郉語旁邊的助理。
回國的第一天晚上,處理完大大小小的事,她上了專門為她準備的車,摒掉了一切繁華的聲音,她望着車外熟悉的霓虹出了神,吩咐司機在這座氤氲的城市裏轉轉,不急着回去。
接待方也是極為周到地,為她配備了司機兼地陪。所以司機開着兜着,順着地方也會調侃,也會說着近期發生的趣聞。
聽多了英文,感受回這熟悉的強調,邢語霎時恍惚,“我要在這裏下車。”
她提出要求,那時城市的中心河,夜晚有許多的人在吹着風散着步,三三兩兩成群說笑。
“許先生說,除了工作上的事情,不許外出。”旁邊的助理禮貌地陳述原話。
邢語笑笑,說“那就停在這,我不下車。”
想想倒也無妨,那便停下。邢語按下了車窗,代替車內的空調,鋪面而來的是微鹹的味道。
她留意到後方,問,“後面的的士是不是一直跟着我們?”
司機聽言有所警覺,看了看後視鏡,的确在10分鐘前看見過類似的車輛。
“好像是……”他記下了車牌號。“需不需要報備?”
“不需要,看着吧。”她說,“除了新聞報社的記者們,誰會無聊跟着。”
僅僅一天的時間,這群記者就已經八卦出了年前的新聞,包括了她曾經在「妖姬」厮混的照片,出席開幕式的正裝與過往的謠言形象搭配着,讓她一時間成了這座城市赤手可熱的話題。
既甜美清純又欲的碰撞,在網絡上發酵,短短一天的時間從她的行頭到行程輪着八卦了一遍。
讓人們越來越好奇,許路帆想要在這座城市作出何種布局。
這時的助理,在一旁想起了酒店市場經理轉遞的邀請函,趕緊拿了出來,“這是顧總給的邀請函,時間是今天晚上的八點。”
知道許路帆的吩咐,所以只是想讓郉語知道有這回事便罷了。
現在已經是七點半了。
郉語從河堤旁的目光轉回到那封白色的信封上,蕾絲包邊附上了淡淡的蒼蘭味。
她打開,又問道,“她還有說什麽嗎?”
“可能傳達得不是很準确,她說回憶回憶從前。”從市場經理的語氣來講,這句話并不像是繼姐妹間和睦的話,倒像是種威脅。
但是顧漫寧又出席了酒店開幕式,不像感情差的樣子,助理不是很确定地傳達。
“回憶從前……”郉語腦海裏第一時間就想起了一個人的身影。“訂回去的飛機是幾點?”
“淩晨十二點零二分。”
“那去去也無妨。”合上了邀請卡,她的眼神變得淩厲了起來,耳旁碎散的頭發慢慢地停止了飄動,車窗搖起,外面繁雜的聲音被隔絕了。
“她真是不變啊。”
助理在一旁還想着許老板耳提面命的“別的活動不準參與。”,但是看着郉語的眼神,又不好違背。
“老陳,那麻煩你了。”
顧家的門面已經重新修葺了一番,白金配色風格處處顯示主人家高調的作風。
蘇知當時正在門口停放接送來賓的車,沒想到會再在顧家看到郉語,他驚訝了下,打了招呼,“郉……語。”
腦海裏不由得回想起在美國那場雪,初秋的空氣裏,感覺到一股寒意。
“晚上好。”
這一笑恍若隔世。
“裏面請。”
她正面含笑地看着他,稍微地愣了神後,恢複了專業,“小心臺階。”他指着路,往內指引。
宴會是為李如蘭的生日舉辦的,因顧家正籌備上市,故大肆地宣傳,美名為顧家女主人舉辦慈善晚宴,依靠着顧家生存的名流們都在。
此時,晚宴已進行到一半,在院裏,拍賣着些孤品的收藏。
遠遠地,李如蘭就看見了她。拍賣主持人正在熱火朝天地講解着展覽品的前身,一襲白色綢緞裙的郉語一進來吸引了不少目光。
網絡時代的發達,消息都傳遞得很快,顧家的繼女兒真實地出現在了這裏的時候,窸窸窣窣的聲音不少。
李如蘭從前座起了身,拉着她入座,看似親昵,待就座後兩人不斷耳語。
只有不遠處的蘇知站在疏離人群的背後,觀察到了入座後,郉語抽回了自己的手,身體稍稍地遠離對方。
看着這幕,又看了看一旁的顧漫寧和顧清落。顧漫寧看了一眼,臉上無表情。
顧清落低了頭,不久又望向他們,很短的時間裏又移開,專注在臺上的拍賣。
今晚是不是又是一個不安靜的夜晚……
盯了會兒,蘇知無暇顧及許多,又埋頭在接待裏。待大家又被拍賣的展品吸引住時,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他轉頭又見了那淡淡的笑容,和柔和了不少顏色的杏眼。
“可以借我個隐蔽的地方嗎?”她問。
“您是要?”
“離人遠遠地,發生什麽事情都無人知曉的那種。”
“有是有,是有個地下酒窖。但是……”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又看了看她企求的目光,神不知鬼不覺地應承了,“跟我來吧。”
酒窖的地方安靜,蘇知幫她開了門,聽見她說了謝謝,毫無防備地就走下了酒窖,不遠處有人影正拖着誰往這邊走,他沒有多去探究,知道多問多知并不是好事。
隐隐地,那被拖着的人像極了不久前與顧漫寧有過一面的郉語的繼父,郉再林!盡管臉腫鼻腫面目難辨,但那手臂上的虎頭紋身就是他!
這地方只有樹林摩挲的聲音,酒窖裏發生了什麽,聽也聽不見。
太靜谧了,蘇知正在想着自己是不是應該通報誰,才有這個想法沒多久,酒窖門咯吱一聲開了。
郉語走了出來,“走吧。”依舊是溫溫笑意,“等處理完了,鑰匙走之前給回你。”
“我……”蘇知想,“這裏不能鬧出人命的。”
郉語一聽,撲哧地笑了,“我是嗎?”
“那他會怎樣?”
“怎樣啊……”郉語故作思考,“把他的手腳都卸了然後扔到大山裏去吧,好像太殘忍了點,還是将他扔到黑農場不讓吃不讓喝,每天在一個傷口上打一鞭,等到傷口又要複合的時候,再打一鞭……”
蘇知維持着禮儀,臉上沒什麽表情,手微微發抖。
“開玩笑的啦!”
他才松了一口氣,而背後那男人被捂着眼嘴帶走,越往深處去,一片黑暗籠罩了下來。
回想起李如蘭嫁入顧家時,聽很多知道內情的人說,當時的郉語被他打得奄奄一息,那場景說起來吓人,估計也跟他現在看到的差不多吧,聯想着,不知為何有些瘆人。
“你……”蘇知心裏想,挺可怕的。但是沒有說出口。
時間一點點地過去,拍賣品已經籌集到了不少的善款。擡眼看了看時間的顧漫寧,心底嘀咕了句,“真是不一樣了。”
關掉了手機,她起身離開了人群,往蘇知說的方向去。
晚上風起,無月,沙沙的聲音一聲又一聲的随風擺動。郉語穿着一身白,耳邊的黑色碎發飄在臉龐上,她挽了挽,過了顧漫寧的身邊,沒有停留。
“她抛棄了你,又出賣了你。”顧漫寧問她,“你為了什麽?”
郉語沒有回頭,“不為她,我還是姓邢。”從小帶給她的恐懼不能忘也揮之不去,這是她需要了解的果。
但是她顧漫寧,一次又一次地,“你又為了什麽?”郉語回頭看了她一眼,顧漫寧沒有打算攤牌的意思。
不過,她并不想也沒必要去聽她的答案,身後的人倔強得很,又高傲得很,是不會說些什麽的。
“算了。”
郉語短暫的離開後,又入了座,手裏多了一件拍賣品,助理幫她交了拍賣的主持人,慈善晚宴又多了一件孤品的首飾,一件迷你皇冠,中間有一顆紅色鑽,其他由1187顆小碎鑽組成,看着價值不菲又精美。
“起拍價80萬。”是所有拍品裏最高的。
“姐,這個不是你……”顧清落坐在顧漫寧的一旁,看見了新的拍賣品,問了句,顧漫寧回來後,臉色并不好看,看到拍賣臺上的東西後,眼裏轉瞬而逝的震驚。
見姐姐沒有回應,顧清落舉了號碼牌,讓所有人詫異。
“這顧家的東西,倒騰來倒騰去又要進一家了麽?”人群裏有些質疑的聲音。
“清落,放棄。不要追。”顧漫寧出聲,咬着牙說,“這是顧家辦的慈善晚宴。”
“可是,這不是媽媽給的成年禮物嗎?怎麽會在那裏。”
“別問了。”
幾輪叫價後,最終以三百六十萬的價格被人收入囊中。顧清落看着那熟悉的拍品被裝進了精致的盒子裏,被人帶走……
身旁的人随着一次次的叫價,眼底裏失去了顏色,揪着心疼。而帶它來的人此時正準備離開,李如蘭似乎起身道了別。
郉語,你真的是這般的人嗎?
攪渾了看似清澈的水,随之而走嗎?
像是魔力般地,她随在她的身後,一路走出了院落,大理石地面印出了高跟鞋的聲音,她膽怯了,停在了那條分割線上。
就這麽讓她遠去,離開不是更好嗎?
她隐隐的擔憂,害怕某種平衡被打破。停在那不久,郉語身邊的助理往回走,顧清落怕自己被發現了,想找地方隐起來,但是發現那助理就是看着她而走過來的。
她只能定定地站在原地。
“這東西交給你比較穩妥。她說,珍貴的東西就不要弄丢了,心疼的人沒多少。”走到她的面前,助理将一黑色紙盒袋子給了她。
透過助理,她看了郉語那邊,那人卻已經是絲毫沒有留念地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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