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
——危險危險——
到了周末,邢語按着時間約定到了林家,鋼琴房裏面教導了一個小時。
知道老師要走了,林念就跑上樓喊爸爸。
“顧老師說有事找你。”
林景略,“怎麽叫老師了?不叫媽媽了。”
“顧老師說跟爸爸一樣,媽媽不能随便叫。反正我跟顧老師約定了一個小秘密,你不知道——”說完,便拉着他下樓。
樓梯的轉角下,邢語正等在那,他一路往下,見她如往昔,對着他笑了笑,拘謹而小心。
終究她還是主動找他了。
“念念,吃完飯跟着小明阿姨去散散步吧。”小明阿姨喊林念。
“來咯——”小家夥特別會看眼神,立馬穿上自己的外套,跟着小明阿姨走了出大宅子。
兩個人拙劣的演技,讓邢語忍俊不禁,笑着笑着就對上了目光所及的人,那正在樓梯上站着看着她笑,而眼波溫韻的人。
他逐步走下,站在身邊,依舊比她高出許多。邢語擡眼,看到他不自然移開的眼神,像是還在她手裏拿捏的那個男人。
大宅裏只剩他們兩。
“你。”
兩個人同時問對方,尴尴尬尬地不知道要怎麽打破靜谧氛圍。
還是林景略先開了口,說道,“好久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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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語點點頭,“嗯……很久了。”在他面龐裏溺了一會,看到了他而後隐隐約約的手術疤痕。
仿佛隔世,從他生病玩鬧似的地與她開始,到中間彼此放不下的糾纏,再到現在……那傷疤如印在邢語心底一樣,一會就出來叫嚣。
許是發現她看着自己耳後,林景略側了側臉,下巴示意了去沙發上坐。
邢語跟在後面,看到他無名指帶着的戒指,自己苦笑了下,反思了自己的無名指空空如也。
這幾年都在做什麽啊?
好像帶了一屆又一屆的小家夥,日常兩點一線,什麽也沒再做。
明明是自己要找他談談的,等到坐下了,連開口都艱難。
桌子上的飲料,應該是小明阿姨準備的,她拿起潤了潤嗓子,才發現是葡萄酒。
借酒壯膽,她清了清嗓子說。
“有點巧,竟然在這裏碰上了,你們也只是過完這個學期就會走吧,我貪心點,不想辭掉老師的工作。我會想辦法換個班,不做林念的班主任。”
她視線裏面沒有回避,看着他,臉蛋維持鎮定,淡然笑。“然後再找一個鋼琴老師來代替。”
她看見林景略的眉眼皺了起來,表情複雜。
“你教也挺好的,不用換。”他說,桌子上的紅酒,他也拿過喝了一口,一杯而下,杯子空了。
他站起身去酒櫃裏面拿了瓶出來,“我們不是牛鬼蛇神,不用避。”
瓶子碰上瓷桌,乒乓幾聲。
“我不是這個意思。”邢語說。
卻見他咕嚕了一杯紅酒下肚,也遞了一杯給她。
他們兩個一個面對坐着,隔着客廳的幾何桌。
“不教的事情可以商量,你坐,顧老師。”
還要商量?
兩人彼此客氣。
“這裏有投資的新項目,不遠的島上會建個度假島嶼,地拿下了,開發尾聲了。是度假小鎮的複刻項目,你應該很熟悉。”
邢語好久沒有關注過新聞也沒關注過任何的財經經濟,但是偶爾只要有假期,就會發現有家長或者老師會把她創立的度假小鎮作為首選。
“是嗎,同個項目,挺好的。”邢語很想問,為什麽偏偏是這個小鎮,拿地來講并不是成本最劃算的地方。
話裏的意思是一時半會兒都不會走了嗎?
是為了自己嗎?
可這句話她一點都問不出口。也許是心态變了,不再執着了,也許是怕自己問了,結果還是那樣,自讨沒趣。
“你不問我為什麽嗎?”
嗯?
林景略提,看向她,眉頭微微皺着。
那便是為了自己了。邢語看向他,眼神不再回避,只是什麽也沒說,眨着眼睛,把以前的委屈都吞了下去。
話題轉了轉,“那鋼琴老師得找一個比較好的了,我再問問吧。念念很可愛,幼兒園的老師們都很喜歡他。”
“那你呢?”林景略問她,打斷她後面要繼續鋪墊的話,問她。
邢語沒有回答。
今天的很多問題都沒辦法回答,回答了事情就會變得複雜。
正如她所想,他知道她邢語在這濱海小鎮,所以找上門來的。
雖然不貼切,邢語現在是在他家,兩人的房子相隔并不遠,她能猜不出來嗎?
她已經把話說得隐晦了,為什麽他不明白,卻像是很生她的氣。
“他很可愛,我也一樣。”
“既然不是讨厭,為什麽不教?因為我們曾經認識?還是?”林景略說,将後面的話留了白。
“我想,只是覺得對大家來說,都不好。”邢語心裏發酸,她沒想過再見他,更沒想過去打擾他生活。
之前互相牽繞的時候,都只有一團糟,現在大家夠挺好的,就好了。
“哪裏不好?”林景略明知故問。
邢語看着他,他似乎故意将所有東西挑明說。
不知是給她為難還是給難堪。
因為你結婚了,因為你有小孩了!
邢語心裏在吶喊,你為什麽還要來找我。而此時此刻卻什麽都不能挑明,挑明了似乎就回到過去了。
他的身邊沒有她的位置。
她心裏很明白。
“都過去了。景略。”
好久沒聽到邢語喊過自己的名字了,帶着微微地無奈和求饒的那種語調,讓他一下子和緩了下來,想起自己在多年前的冬天拒絕她的擁抱也拒絕她的靠近,更在她面前跟別的女人辦了婚禮儀式。
“我還是停滞不前。”林景略的回答軟了下來,笑了笑,問邢語,“是不是。”
搖搖頭……
她嘆了口氣說,“我陪你喝。”邢語坐下,聞着酒香氣也喝了一杯,五髒六腑立刻熱辣起來,就着這股勁兒,她說,“不要為難我了,好不好。”那些難堪的事,她提了心就酸。
林景略看着她的臉,話都在嗓子眼,被硬生生地吞了回去。
她把小鎮做得很好,現在做老師也很好,她已經重新有了新的生活,一切如她當時的願望随性又自由,盤着丸子頭碎發微微垂在額側,黑眸看着他,裏頭都是求放過的請求。
他不想答應,可是不得不……
“老師由我來找,你先代替着。念念最近情緒不穩,若是突然換老師,我怕他不開心。”
她開心就好。
“好。沒問題。”
邢語碰了碰他的杯子,“謝謝。”說完了像和解般自飲下了玻璃杯裏的紅酒。
得到個期限,她便放松了,笑了笑,“你比以前好說話了。”
他沒說話,也飲下了那杯酒,又往杯裏面倒了些。聽了這句話,翻轉了無數曾經對她不好的畫面,懷疑的、猜忌的……
邢語擋了擋杯口,“不喝了吧,念念說你答應了他,今天要跟他講睡前故事。為了小小男子漢,得說話算話吧。”
“嗯,不喝了。”他的确答應了林念,但是小明阿姨應該已經帶着林念去了溫泉莊,今天不會回來了。
他一直等着他們能坐下談話的一天,但邢語話裏話外的意思都明顯地在避開他們。
得到了應允的邢語站了起來,如釋重負,忍着對他病症是否真的痊愈的關心,沒動。
要不要開口問。
可是,問了,就顯得剛剛自己說的那些,都是假意。
林景略放下了瓶子,緩緩放在桌子上,見她站了起身,已經劃分清楚了立場,還站在原地沒有動,像是讀懂了她一樣,自己說道,“現在還有定期地複檢,沒什麽大礙。”
“哦哦。”邢語有點慌,被看出來了,自己有些窘迫。“我沒問。”
“哦哦,那我也沒說。”
可他明明有微微揚起了嘴角!
邢語當場被噎着,無法接話,糊裏糊塗地添了一句,“園長,園長她說要做好家長背調,你……健康就好。”
臨時圓謊,顯得笨拙。
林景略剛剛烏雲的臉,若有所思地看向她。
“不信你問園長,我要走了。”邢語被他盯得有些不自在。
“我送你。”
“不用不用。這裏我比你熟,左右都是鄰居,很安全。”
“路燈壞了,這下去的路暗不安全,我沒別的意思。”
嗯?“不是有人修了嗎?”
順着窗外望出去,沿着回去的路,暗了一片,她現在如果推辭就顯得拘謹了,于是說,“那,就送到路面坡下就好了。”
“嗯。”
拿着手電,兩人并排走,沒話。
路上僅有他們的鞋底摩擦路面的聲音,一個坡不長,七分鐘的路程,他們都走得慢,一束燈光在前,微微明亮。
暗中他啓唇問,“如果給你選擇,在最初的時候,你會選擇認識我還是不認識我?”
他問。
邢語沒想過他會問這個問題。
可這個答案她也不用想,絲毫不用思考地就回答,“認識。”
他愣了下,“答案讓我意外。”現在的邢語沒有拐彎抹角,直接地說了,反而讓他吃驚了。
畢竟剛剛她讓他的感覺就是唯恐避之不及。
黑暗中感覺到他好像笑了,邢語轉頭望他,微微輪廓裏仿佛見到了大學時期晚上就去壓馬路的林景略,璨朗笑眼,微微的虎牙,兩人中間沒有隔閡。
“怎麽了?我臉上有蚊子?”
“沒有。”邢語怔怔地,反應回來,“就到這了,別送了。”
不知不覺都已經快到家門口了,坡已經過了。
“好。”
他站着,在背後等着她拐進了門,邢語回頭看見他還在等着她進門,仿佛看到了以前每晚送她回宿舍的林景略,那慌張的心情又鋪面而來。
見了她進門,樓上亮起了燈,林景略才轉身離開,哼着什麽不着調的曲子,往上坡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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