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我以我手繪錦繡(八)
【wow聶慈也太美了吧!她應該沒有化妝,皮膚卻清透極了,像是質地上乘的暖玉,好漂亮啊!】
【她手裏拿着的鐵錘看起來分量不輕,一錘一個小朋友!】
【姐姐一錘砸中我的心!我可以我可以!】
直播間內除了滿心惡意的黑子外,大部分都是對聶慈抱有好感的觀衆,她制作鐵畫的過程雖然稍顯無趣,但在鍛制不那麽緊張時,會詳細講解闡釋各個要點,使觀衆加深對鐵畫的了解。
面對質疑,聶慈并沒有出言解釋,行動就是她最好的證據,鐵錘不斷敲擊鐵砧,刺目的火花四散開來,有的火星濺到衣服上,留下一道道燒焦的痕跡,聶慈卻連眉頭都不皺一下,飛快處理着蜿蜒的“水流”。
及至河流成型,屏幕前的觀衆方才回過神來,他們盯着少女纖細的胳膊,接着望向碗口大的錘頭,忍不住倒抽一口涼氣。
聶慈鍛打了這麽久,除了氣息略有些急促、面頰泛紅以外,神情根本沒出現多大的變化。
【姐姐賽高!我想買這幅鐵畫,小慈能不能在直播間放個購買鏈接?】
“今天能将這幅《泛舟》徹底打磨好,材料連帶着裝裱價格偏高,請大家量力而行。”
這幅鐵畫大概兩尺見方,面積并不算大,再加上聶慈錘打的速度很快,約莫耗費一周時間才能完工,再加上材料費以及用來裝裱的畫框和羊毛氈,成本很難降下來。
并且原畫稿需要極強的國畫功底,否則無法用堅硬的鋼鐵展現出濃淡相異的墨色,從這幅鐵畫自身來說,無論是工藝還是技巧都堪稱一絕。
【嘻嘻,老板小姐姐快點把鐵畫挂在網店裏叭,我手速快,肯定能搶到!】
【樓上別着急,鐵畫最後的拼接還需要一段時間,我估計沒有個三五天不能上線,畢竟慢工出細活,小慈又是個要求頗高的手藝人。】
【以前我去過鐵畫廠,親眼看見裏面的老師傅用紅爐和風箱一點點将自己畫作的部分鍛造成型,許多人覺得老師傅固步自封,不懂得利用新工具,但我卻覺得用紅爐鍛造的鐵畫更具古韻,就像是泛黃的信箋,透着一種獨特的韻味。】
聶慈雖然失去了原本的記憶,但鍛造鐵畫的每一個步驟,都深深印刻在她內心深處,即使想不起來過往,那種源自骨血中的本能依舊督促她将事情做到最好。
“我制作鐵畫的時候會開直播,大家想看的話,可以來這個直播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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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說聶慈邊将《泛舟》所有的零部件組合在一起,先大後小,先遠後近,層層疊疊地使景物呈現在潔白的羊毛氈上。
安時瀚不錯眼地看着她的動作,又将直播間的地址發給了自己的一名學生。
“我記得你家裏有長輩是制作鐵畫的,能看出這人的師門嗎?”
學生名叫徐棟,祖父經營一家鐵畫廠,從小接觸鍛造鐵畫的師傅,基本的眼力還是有的。
收到老師的消息,他連忙看了一遍聶慈的鍛造過程,而後打字作答:
“她的鍛造習慣和現在的匠人不太相似,更像數百年前的湯祖,也看不出到底是跟誰學的手藝,不過我祖父曾經做過一幅風格相似的鐵畫,目前收藏在淮市博物館。”
看到這行字,安時瀚眸光微閃,聶慈不是不把他放在眼裏嗎?那就讓那個女人墜入萬劫不複的地獄,到時候她只能匍匐在地上,哭着哀求自己。
腦海中浮現出的畫面,令安時瀚的呼吸陡然變得急促,他沒有再回複自己的學生,反而給聶雲念打了個電話。
“聶小姐,我想采撷那朵百合花,需要你幫忙。”
聶雲念沒有立時答應下來,問道:“你先說說幫什麽忙?”
安時瀚也沒隐瞞,直截了當吐露出自己的想法:“淮市博物館有一幅鐵畫,與聶慈正在鍛打的《泛舟》在風格上格外相似,只要你這個親姐姐拿出證據,證明聶慈偷師徐家的手藝,就能扼斷她最後的生路。”
聶雲念究竟抱着怎樣的心思,安時瀚不必細想就看得分明,因此只要自己能夠達成她的目的,這個女人肯定會不擇手段地幫他。
電話那端半晌沒有回應,安時瀚也不着急,用電腦登錄微信,給身在淮市博物館的好友發了條消息,讓他将徐棟祖父曾經鑄造過的鐵畫拍下來。
那個朋友姓衡,恰好是博物館管理員,沒多久便将圖片發了過來。
“怎麽,難道你不忍心對聶慈下手?是了,她終究是你的親妹妹,一母同胞,跟以前那些貨色完全不同。”安時瀚刻意拉長了聲調。
為了不讓別人發現自己的所作所為,聶雲念特地走到花園的角落,壓低聲音道:“你有多大把握?我之前已經失敗過一次,若是再被聶慈抓住把柄,就不能輕易脫身了。”
近段時間正是她轉型的關鍵期,本就格外緊要,萬一再生出纰漏,恐怕會錯失好不容易才得到的機會。
偏偏她又不甘心就此罷手,放過聶慈。
畢竟聶景森心裏還挂記着那個女兒,即便登報斷絕關系,依舊沒斬斷父女之間先天存在的親緣。
如此一來,只有讓聶慈成為整個聶家的污點,讓聶景森徹底對她失望,聶家的一切才會屬于自己。
“你放心,我什麽時候失手過?”
安時瀚明白聶雲念的顧慮,但他對自己頗具信心,言辭間透露着一絲傲慢。
許是得到了男人的鼓舞,聶雲念的眸光從猶豫逐漸轉為堅定,她咬緊牙關道:“好,我會幫你找到‘證據’。”
聶慈來到這個世界的時間不算長,但她卻十分了解聶雲念的性子,這個姐姐仿佛血蛭,一旦找到機會,就會将獵物徹徹底底吞噬殆盡。
她沒有主動找上門,并不意味着她打算放過自己,安時瀚便是最具說服力的證據。
這天安聶慈接到了初中同學餘湘打來的電話,“小慈,我去你的直播間看過了,你最近是在打造鐵畫對不對?”
聶慈應了一聲。
餘湘是原身的好友,以前對原身很是照顧,只不過最近幾年聯系才少了些。
“我爸爸是淮市博物館的工作人員,他們準備和鐵畫研究會一起籌辦作品展,想搜羅一些民間的鐵畫作品,你能不能送一幅作品參展呢?等為期三天的展覽結束後,就把作品歸還給你,如果有人看中了你的鐵畫,價格合理的話,也可以直接賣出去,你就幫幫我吧。”
餘湘不住懇求,又将所有細節安排妥當,再加上聶慈本就不排斥參加博物館的展覽,思及她對原身的照料,便點頭同意了。
“我就知道小慈最好了!我待會就去跟爸爸說,讓他把你的作品挂在展廳裏最顯眼的位置,這樣一來,參觀的觀衆肯定會覺得這是名家作品,出高價把鐵畫買下來。”
餘湘語氣中透着一股興奮,仿佛已經看見了衆人競相購買《泛舟》的場景。
“鐵畫展覽是什麽時間?”聶慈主動發問。
“大概半個月之後,那天淮市要召開有關傳統藝術的學術論壇,論壇結束後,那些大師就會來展廳觀展,也會有許多媒體發布報道,我在你直播間看了好幾天,小慈的鐵畫做的特別好,屆時肯定能吸引大家的目光。”
因為要把這幅《泛舟》拿去送展,聶慈也沒把鐵畫的購買鏈接發到網店上,惹得不少網友在微博的評論區催促。
畢竟他們親眼看見聶慈将灰不溜秋的鐵塊錘打成峰巒重疊的山水,自然想将這種以傳統方式鑄造的鐵畫收入囊中。
晃眼間,就到了淮市作品展開幕的那日。
這天清早,聶慈剛踏入博物館的展廳,便掃見了一張熟悉的面龐,五官精致而嬌美,不是聶雲念還能有誰?
而站在聶雲念身邊的,是一名保養得宜的女性,她身材高挑纖細,墨綠色的連衣裙襯得她皮膚極白,即使能看出已經不年輕了,依舊可以用美麗二字來形容。
她正是陪同聶雲念觀展的趙雨菲。
此時趙雨菲也發現了聶慈,她皺起眉頭,快步上前,語氣冰冷地質問:“你本事見長啊,居然把通話錄音發到了網上,險些毀掉你姐姐的未來,還真是沒有良心!”
即使早就知道趙雨菲是個極度偏心的母親,這會兒聶慈仍覺得荒謬。
“是你先把那些不實的照片發出去的,如果你不發,就不會造成任何影響。”
“你現在竟然學會頂嘴了,果然是在鄉下長大的,沒教養的東西!”趙雨菲眼底滿是厭惡與不耐。
展覽還沒正式開場,兩人的争執聲已經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見狀,聶雲念只覺得臉上火辣辣的,趕忙扯住趙雨菲的衣袖,低聲勸說:“媽,小慈也不是故意的,咱們不要在外面争吵,好不好?”
聽到這話,趙雨菲狠狠瞪了聶慈一眼,這才拉着長女的手,走到另一側挂滿繡品的回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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