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兒啊,你可要給媽做主啊,你爹那個死老頭子在外頭有老娘們兒了!”
許老太一看見許遠山立馬就撲了過來,順便砸過來一道驚天大雷。
???
饒是這些年在縣城見慣了風雨的許遠山聽見這話,一時之間也沒反應過來。
”遠山啊,你娘活不了啦!!!”
許遠山還在發懵呢,就被哭天喊地的許老太扯住了袖子,哭的鼻涕一把淚一把。
“媽,您先別哭,這事兒能不能是您老誤會了呢?”
許遠山讓老太太哭的一個腦袋兩個大,又想着這大熱天的,外頭又熱又悶,再給老太太熱出啥好歹來,忙打開門,把老太太領進屋坐下,又給倒了杯酸梅汁,才斟酌着看開了口。
許老太聽了這話,連酸梅汁都不喝了,氣的頭頂冒煙兒,伸着胳膊就要去打許遠山:
“好你個老大啊,就連你也不向着你親娘啊,我老婆子真是命苦啊,這輩子養了仨崽子,一個個都孝順我這個親娘啊,心裏都向着那個死老頭子啊。
我命苦啊!”
眼見許老太又要鬧洋相了,許遠山忙扶住老太太:
“那行,媽您說我爹在外頭.......那啥了,您是親眼看見了還是別人看見了?”
這種事情總要講證據的,總不能老太太一個人兒跑到縣城來一鬧,他就跟沒骨頭的親兒子一樣,老娘說啥就信啥,說好聽了那是愚孝,說不好聽了,那就是蠢蛋。
許遠山打小就是個有心眼的,自然不會偏信許老太一面之辭。
證據,這還要啥證據啊,她老婆子說的話就是證據!
許老太一瞪眼兒,還當這裏是鄉下老許家一樣能呼風喚雨呢,等她掃到屋裏那滿牆的獎杯時,才反應過來,這裏不是許家屯老許家的炕頭,是出人頭地在縣城娶妻生子當校長的大兒子家。
老大這小子可跟老二菊花不一樣,這臭小子從小就精得不行,跟地裏的泥鳅一樣滑不溜秋,抓都抓不住!
許老太哼了一聲,還是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一遍。
這事兒還是得從老許家一件雞毛蒜皮的小事兒說起。
自從老許家出了許柔的事情,許老頭的精神頭就不大好了,以前老許家沒出事的時候,許老頭整天背着手,精氣十足地在村子裏轉悠。
見了以前的老兄弟,不是下棋就是唠嗑的,反正一天天的就沒閑着過。
不過老許家名聲壞了之後,或許是嫌丢人,或許是心裏過不去那道坎兒,許老頭就不怎麽出門了,整天吃了飯就在家裏窩着,就跟那見不得陽光的老鼠一樣,就在那臭下水道裏呆着了。
前頭幾天,許老太看着自家老頭子不出門了,心裏還覺的挺好,鄉下事兒多,家裏那些破筐子破涼席的都用了好幾年了,也沒人去補。
這下好了,老頭子不出門了,正好有時間把家裏的筐子涼席啥的補補不是挺好?
許老太沒想到啊,她一天天的說的嘴皮子都破了,許老頭還跟個老聾子一樣,整天充耳不聞的,貓在炕上睡覺。
這人啊就是這樣,越睡人就越昏頭漲腦,打不起精神。
這不,許老頭一連在家裏睡了好幾天,整個人就跟傻了一樣,許老太跟他說話他不回,讓他幹活也不幹,回頭中午喊他吃飯,許老頭都跟沒聽見一樣。
其實許老頭這陣子是真的過的渾渾噩噩的,八成是真的沒聽見自家老婆子跟自個兒說的啥,不過這放在許老太這裏,老太太就覺的這是老頭子跟自個兒離心了,自個兒不在老頭子心裏了,拿捏不住許老頭了!
這哪行啊,許老太這輩子最得意的一件事兒,就是拿捏了許老頭一輩子,從前的時候,她說啥老頭子都是悶不吭聲照做。
現在好了,這老頭子居然不聽她話了!
許老太就開始琢磨了,自家老頭子為啥不聽她話了?
是不是外頭有別的老娘們了?
人都說男人有了新歡就忘了舊愛,莫不是自家老頭子也這樣了
許老太越想越覺的有可能,心裏有了這個想法,老太太哪裏忍得住啊,噌的一下子從炕頭跳起來,滿院子的找許老頭。
老太太在院子裏找了一圈兒,也沒尋摸着自家老頭子的影子,心道這老頭子指不定在外頭跟哪個老娘們兒聊騷呢!
許老太這麽想着就不淡定了,一雙小腳跟生了風一樣在村子裏找許老頭。
等到小老太在村裏找了大半圈兒,終于在村東頭的大槐樹下瞅見許老頭的時候,許老頭正跟村裏的長生奶奶說着話呢。
說話不要緊,要緊的是,許老頭也不知道跟長生奶奶說的啥話,一張滿是褶子的老臉居然笑了一下,這一笑可就不行了。
許老太一看就炸了,她就說呢,這死老頭子整天在家裏悶着張老臉,就跟家裏人欠他兩百塊錢一樣,一天天的那臉臭的啊。
合着這死老頭子是見不着老姘頭,在家裏擺臉給她老婆子看呢!
許老太一下子就不行了,嗷嗷哭着把許老頭跟長生奶奶撓了一頓,一把鼻涕一把淚跑回家收拾了個小包袱,還不忘把平日攢的私房錢和票據啥的用手絹包好了,一塊兒捆在小包袱裏,在劉豔紅驚詫的眼神裏——
老太太卷着小包袱,她離家出走啦!
得知事情原委的許遠山無奈扶額:.........
******
離家出走的許老太把老許家一家人攪了個人仰馬翻。
丢了老臉的許老頭一張老臉上滿是抓痕,悶着頭在堂屋裏抽煙。
屋子裏煙霧缭繞的,劉豔紅癟了癟嘴,拉着小兒子許剛回了自個兒屋。
許家屯沒有電話,附近只有隔壁紅旗大隊有一部老掉牙的歪把子電話。
焦頭爛額的許遠河借了一輛大梁自行車,撅着屁股一蹬一蹬的往紅旗大隊趕,就想着給縣城的老大一家打一通電話問問老太太上沒上那去,要是老太太沒上老大家去,一準兒去了七裏河菊花家。
酷暑三伏天,許遠河踩着腳蹬子,一蹬一蹬的趕到紅旗大隊的時候,熱的口幹舌燥不說,身上的衣裳都透了。
他好不容易接到電話,嘩啦啦轉了好幾圈,才充上電把電話打出去。
本來許遠河想着等老大接了電話,自個兒好好說說他們二房在老家奉養老爹老娘多不容易,再對着老大賣賣慘,讓許遠山心裏軟和軟和。
往後他們二房也好到縣城去打打秋風。
沒想到,電話那頭接電話的不是許遠山,而是拍着腿罵的許老太:
“老二你個小兔崽子!這會兒知道給你大哥打電話找你老娘了?
晚了!你回去跟你老子說,我老婆子不回去了,讓那個死老頭子跟那個老娘們兒過去吧!一個個都是白眼兒狼啊,養你們這些兒子有啥用.......”
許老太噼裏啪啦地,把許遠河都給罵懵了。
張了張嘴,許遠河讷讷地:
“媽,前頭您誤會了,我爸那是聽長生嬸子說今年的棒子長得好,秋上隊裏能多分糧食才笑的。
您生這氣幹啥啊?”
把人長生嬸子都給撓成花貓臉了,長生一家子都氣急了,說是要讓他們老許家賠醫藥費呢。
家裏的錢票啥的都讓離家出走的許老太卷走了,現在許老頭窮的就剩下一身衣裳還有一根煙鬥了。
許老頭拿不出錢來,許遠河劉豔紅兩口子手裏倒是有錢,可是他們可不願意掏錢。
長生嬸子又不是他們撓成花貓臉的,為啥要讓他們掏錢啊。
這錢還得老太太自個兒拿,要不就讓老大一家拿。
這也就是許遠河為啥火急火燎地借了自行車,往紅旗大隊跑,就是為了打電話勸老太太回家掏錢呢。
不過,許遠河的如意算盤是徹底落空了。
許老太把他臭罵了一頓,毫不留情地挂斷了電話。
只留下目光呆滞的許遠河無語凝噎。
******
“所以今天老太太就在咱家裏住下了?”
傍晚下班回家的佟月珍看見了在沙發上葛優癱的許老太,回屋忙問許遠山這是咋回事。
許遠山抹了把臉,把事兒說了一遍。
佟月珍哪裏聽過這種事兒,當下就樂的噗噗笑:
“這事兒也就老太太能幹出來了。”
許爸又抹了把臉,尴尬又無奈。
等到得到消息的許卿背着小包下班回家,看見客廳裏的許老太,乖巧地叫了聲“奶”。
許老太倒也不拿喬,不鹹不淡應了一聲,抱着許爸給買的大肘子吃的不亦樂乎。
因着老太太來了家裏,許爸只能睡沙發,許媽跟許卿睡一個屋,老太太就睡許爸許媽那個屋。
夏夜晚上屋裏悶熱,蚊子又多,許爸屋裏有蚊帳,吃飽喝足的許老太一上床就打起了呼嚕。
許爸在客廳打地鋪,用艾草薰了好一會兒也睡了過去。
倒是佟月珍許久沒跟閨女一起睡了,母女倆唠了好一會兒,許媽才打着哈欠睡了過去。
躺在一邊兒的許卿迷迷糊糊,幾乎也要睡過去了,突然她跟想起什麽事情一樣,猛然睜開了眼睛。
媽呀,她差點兒忘了,還有幾天就到陸沉的生日了。
同類推薦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

有了讀心術後,王爺每天都在攻略醫妃
21世紀醫毒雙絕的秦野穿成又醜又不受寵的辰王妃,畢生所願只有一個:和離!
側妃獻媚,她各種争寵,內心:我要惡心死你,快休了我!
辰王生病,她表面醫人,內心:我一把藥毒的你半身不遂!
辰王被害,她表面着急,內心:求皇帝下旨,将這男人的狗頭剁下來!
聽到她所有心聲的辰王憤恨抓狂,一推二撲進被窩,咬牙切齒:“愛妃,該歇息了!”
半年後,她看着自己圓滾滾的肚子,無語痛哭:“求上天開眼,讓狗男人精盡人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