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041

實際上,維克托生性膽小,幻術這東西根本沒有實際殺傷力,他偶爾弄點小騙術,偶爾靠着障眼法偷點東西,都是小打小鬧,勉強維持溫飽罷了。這樣一點都不體面的‘職業’他自然說不出口,尤其面對着這樣一個一看就知道出身良好,貴族家庭精心呵護長大的美貌小少爺時,他就更不想叫對方得知自己的底細了。

但兩人的道行不同,喬伊很輕易就猜到了維克托的小心思,不在意的笑笑,“我想為你提供一份工作,不如你聽聽內容,再告訴我意下如何?”

維克托豎着耳朵等聽下文。

“首先我要先确定一件事——”喬伊慢悠悠的問道,“你的幻術有什麽限制麽?比如能堅持多長時間,幻化出來東西的精細程度,能支持多大場面……”

階下囚本來還不想将自己的底細透露太多,但他終歸不敢挑釁喬伊的底線,最後不情不願的說了一些保守數據。

喬伊知道他必然會藏着掖着,但同時因為這種能力對自己最是有用,也就相當于維克托的護身符,維克托膽小了點,心眼還是有的,所以喬伊估計,這些數據應該是他真正實力的七八成左右。

“只要你見過的東西都可以幻化出來,最大型能籠罩半徑二十米的範圍內,可以堅持至少半個小時,對一樣東西了解的越多,刻畫出來就越精細……”喬伊将他剛剛雜七雜八提供的數據歸納了一下,複述一遍,見維克托點頭了,他就露出滿意的笑來,鼓掌道,“很好,非常不錯的能力。”

維克托傻兮兮的看着他,突然覺得這個小少爺也并不是那麽可怕了,相反,他可真漂亮啊!既然這麽漂亮,那一定是個好人吧?

傻瓜,他早晚會明白,越漂亮的人才越不能相信呢!

“既然這樣,和我簽訂魔法契約吧!”看到那個傻小子直直的沖自己流口水,喬伊不但沒有收斂,反而更是将自己的魅力盡情揮灑,笑的颠倒衆生,同時趁機說出這樣邪惡的話來。

維克托流着口水,迷迷瞪瞪的點頭道:“好的——”

接着他就反應過來剛剛發生了什麽事了,驚恐的睜大眼睛,泫然欲泣。

幸好一半是藝術家(?)的喬公子沒有黑心到家,他搖搖頭,得意洋洋的嘆息道:“唉,這麽蠢,沒有我的扶持你怎麽在這殘忍的世界生存下去呢?快把眼淚收一收吧笨蛋,不是什麽魔鬼契約,虧待不了你的!”

盡情的玩弄了一番傻小子,喬伊最後跟他講明白了需要做的工作性質如何,收入如何,福利如何,然後等他簽字畫押,就叫人給他松了綁。這樣有益身心的游戲玩過一遍,他終于心情大好,覺得自己血量足夠,可以完美的抗住那兩個讨債的雙胞胎兄弟的影響,然後專心的工作了。

他效率極高的翻完了本國法典。

許多領域規定的太粗漏,許多領域又根本是一片空白,這個世界的法律非常符合他對本世界發展的認知,還處于類似中世紀時期的水平。其他方面可以先不要涉及,他又不是閑着沒事幹專為推進異世界法律進展的先驅者,管好自己這一塊就好,要知道,是怎樣的好運氣才能碰上這樣一個好忽悠的國王呢?不抓住機會簡直就是暴殄天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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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暴殄天物這個成語用在這裏合适嗎?

總之,因為對自身權益的敏感,喬伊前世雖然不是專業做這行的,很多基本條款他卻是能做到大致清楚,世界上最困難的事,就是在名畫上添上一筆,同時最簡單的事,就是在一張白紙上盡情揮毫!

他很快就列好了關于娛樂行業所需要的各種法律條文,包括範圍界限,各種權益、義務,如何納稅,納稅階梯利率,違反法律需要的處罰方式,等等等等。

這一忙,就又忙到了深夜。

回自己的房間之後,發現那對讨債的雙胞胎竟然一個都不見,他松了一口氣,又有一點淡淡的失落,接着就非常鴕鳥心态的不去想他們,洗漱好躺在床上,很快就糾結着睡過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他就去王宮等待召見了。

負責巡邏的騎士隊長還記得他,幫他穿了一次話,很快就被獲準進入。

愛德華二世顯然以為喬伊早就回去了,沒想到人竟然還滞留在帝都,聯想到自己的電影很可能要被影響晚出世幾天,不由有些不大高興,他很直接的問喬伊有什麽事,言外之意就是趕緊一次性搞定,不要讓我再看到你浪費時間。

喬伊将整理好的小冊子遞給愛德華二世。

愛德華二世草草的翻了一遍,期間打了幾個長長的哈欠。

他将身後的侍衛官叫過來,吩咐他召集幾個管事的法典官,請他們研究一下這東西的可行程度。

等侍衛官走了,愛德華二世又後悔起來,他皺着眉頭問喬伊,“這些小事等你拍完電影再說不好嗎?非要現在浪費時間?”

喬伊對這一點卻早已經成竹在胸,愛德華二世很好應付,但要在底線之上,真惹得他不高興了,喬伊也讨不了什麽好處。再說以他的水準,列出這些大綱樣的東西來,就已經快要了命了,怎麽可能放棄大好的電影事業,來跟一幫專門管律法的老頭子死磕?

他微笑着淺淺行了個禮,說道:“國王陛下不必憂心,所謂磨刀不誤砍柴工,我只是耽誤了兩天來列出個章程,一會兒我就要啓程回去了,到時候會留下兩個代理人,負責與管理法典的大人們溝通,國王陛下在允許的範圍內給行個方便就好,這些都只是一個初步的構想,我知道法律不是兒戲,要細細的商讨,确保萬無一失了才可以施行下去呢。”

愛德華二世臉色好了一點,他哈哈笑道:“嗯,我果然沒有看錯你,你是個很識大體的年輕人。”

兩人又互相吹捧了一會兒,侍衛官領着兩個胡子及胸的老頭子走過來了。

喬伊禮貌的與這兩個老頭子打了聲招呼,也不在乎他們帶着隐隐敵意的眼神,現在又國王做後盾,他們只要給他個機會闡述清楚新增的律法條文究竟是怎麽回事,相信通過是遲早的事——那些東西明顯是對國家稅收有很大好處的,喬伊畫出來的大餅,足夠誘惑他人一口吞下了。

他留下來全權主事的人,就是小吉姆、麥克這兩個長舌又八卦的人。

衆所周知,有這樣才能的家夥,都有一個鮮明的長處——他們的口才一般很好,擅長活靈活現的忽悠別人,并将自己說出的話粉飾的真實可信。他們倆一早就盯着喬伊,聽聞喬伊又搞出了大動作,心癢難耐之下到處鑽營打聽,叫喬伊抓了個正着。看着那兩個一邊俯首認罪,一邊還賊眉鼠眼瞎踅摸的家夥,喬伊突然靈機一動,‘好心’的給他們講了講自己的構思,并将留守談判這一重大任務交給了他們。

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兩個家夥重任加身,卻一點都沒有惶恐的意思,反而激動地滿面通紅,恰如雞血上頭,啪啪啪拍着胸脯承諾,自己已經徹底領會了精神,喬boss盡管放心,一定會把事情給辦的妥妥的。

在國王陛下面前做完了交接,喬伊面色鄭重的拍了拍八卦二人組的肩膀,那殷殷期盼之意簡直突破天際,叫兩個剛剛獲得賞識的千裏馬鼻翼大張,呼哧呼哧的直喘粗氣,俨然升起了拼死報答知遇之恩的念頭來。

喬伊放心的和愛德華二世道別,徑自離開王宮而去了。

他要趕緊回家,将讴歌國王的電影拍完交差,之後就會換來一個有封地的子爵的爵位,得到批文之後,就正式擁有自己的地盤了。

……

回去的路上,伊米爾來時乘坐的馬車自然棄之不用,三個人一起搭乘他那架開了挂的舒适馬車。

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馬車剛剛行駛了幾步路,伊米爾就敏感的察覺到了馬車做過什麽樣的改變,以及這些改變分別帶來了什麽樣的好處。

這樣思路大開之後,他的腦洞就徹底不受控制了。同樣的效果還可以用什麽樣的手段達成,怎樣有效的增加馬車的防禦能力,替換什麽樣的材料可以使造價大幅度降低,馬車內怎樣裝潢顯得更有品位且感覺舒适,等等等等。

伊米爾這樣內心波濤洶湧的計劃一遍,在他心中,喬伊的形象越來越神秘而高大了,這個年紀比他們還要小的少年,真是個神奇的人物!他腦子裏總是有各種各樣的奇思妙想,與此同時,他又能将這些奇思妙想一個個的付諸實踐,做出來的成品明明好像自己也能想到,偏偏又仿佛有個迷障一般,等見到成品之後才突然撥雲見日——

莫非這就是天才與庸才的差距?伊米爾很不服氣,但也正因為喬伊的神秘強大,他永遠也看不透他的極限在何處,就越來越着迷,越來越迷戀……好想,将他箍進懷裏,融進血肉,誰都不給見,誰都不準動……

但是不行啊……不能這麽自私,伊貝爾應該和自己的心情一樣吧?莫非總要仗着自己晚出生幾分鐘,他們兩個同時喜歡一樣東西的時候就要伊貝爾退讓嗎?何況這次的問題不單單是一個喜歡的情人……已經嘗到效果了不是嗎?時間延長一點,希望就增多一點,如果就這麽放棄了,幾十年後,自己還好好活着,好好幸福着,伊貝爾卻孤獨的死去了,他還能快樂嗎?

伊米爾低着頭,痛苦的設想着,為未來有可能發生的那一幕提前痛徹心扉。

所以即使再難受,再覺得傷心,最好的選擇仍舊是各退一步,大家都在,那就不必艱難抉擇了吧?

他也設想過,幹脆,他和伊貝爾都不要了好了,該死的喬伊,這麽突然的出現,擾亂他們的生活,讓他和伊貝爾都這麽別扭……但是不行,這樣的選擇更加不好受,比三個人一起還要不好受。

伊米爾身為一個很少出戶的技術宅,他短短的一生乏善可陳,很少與人深交,世界就被固定在一個小圈子裏,承受疾病的折磨,只有研究煉金術的時候,才會覺得忘我,才會覺得快樂。喬伊的出現,事情不可控制的演變,才終于讓他感受到了成長之痛,慢慢的成熟起來,眉宇間漸漸有了屬于男人的氣質。他在慢慢蛻變着。

三個人沉默着,各懷心事,車輪滾滾向前,很快就駛離了帝都,路上不時有車隊與他們擦肩而過,因為護衛個個顯得精良,從外表看也并未有太多油水的樣子,大家都各自謹慎的審視一番,沒人來不開眼的挑釁他們,他們當然也不會平白生事,這樣波瀾不驚的趕路,未免就感覺到有點無聊。

先頭跟着喬伊他們先來的那些傭兵,嘗到了玩牌的甜頭,這個時候就無一不在翹首企盼,盯着馬車的車簾,就盼着裏面的喬公子伸出他形狀優美的右手,沖着他們中的誰勾勾手指——啊!只要有了開頭,還怕輪不到自己嗎?

有些沉不住氣的,因為在無知的後來者兄弟們中收獲了莫大的優越感,焦躁的等待過程中,就開始唾沫橫飛的吹噓起來,将各種玩牌方式雲山霧罩的講解一遍,七嘴八舌的,還摻雜着自己的感悟,懲罰之變态,直将錯過了的傭兵羨慕的不行,一邊趕路,一邊大為神往,他們也和有經驗的那些傭兵們合流了,殷殷期盼着車裏的boss們趕緊召喚牌友……

他們不知道的是,這一番作态明顯是抛給瞎子看了,裏面那三位哪兒還有心思理會他們的願望啊!打牌是什麽?能吃嗎?!

換成另一種‘游戲’,那就分明‘能吃’了……

卻說開始伊米爾越想越是難受,他如鲠在喉的堅持了一小會兒之後,終于再也憋不住,心裏發狠道:是男人就不要唧唧歪歪的,想太多純屬腦殘!

他也知道現在三人中,其實關鍵點還是在自己這裏,那兩個人因為對他懷有莫名的愧疚,如果他不首先做出姿态來,事情就根本不會出現突破口。

穩了穩心跳,伊米爾突然坐直了身子。

喬伊和伊貝爾看了過來,伊貝爾有點手腳不知往哪兒放的感覺,喬伊則喉結動了動,目光水潤的看着他。

伊米爾曬然一笑,向前傾身,右臂勾住喬伊的腰,溫柔的往自己懷裏一帶。

他細細的吻他的唇。

喬伊十分丢臉的,如同受驚的小動物一般咿唔了一聲,睫毛不安的抖動兩下,但他最終還是沒有選擇推開,而是勾臂環住了伊米爾的脖子,探出濕滑的舌,與伊米爾深吻起來。

他們三個原本的方位就是成三角分布,這兩個人這樣一吻,卻是正好側面對着伊貝爾——兩個容色極為出衆的少年,長長的發絲纏綿的交彙,一個淺銀色,一個墨黑色,映襯着他們如玉般的肌膚,粉紅色的唇舌偶爾露出端倪,相對狹小且私密的空間裏一時寂靜無聲,只那暧昧鈎纏的細碎聲音不絕傳來,足以聽的人面熱心跳,難以自持。

喬伊還處于發育期,盡管伊米爾在西方人種中是纖細的,相比喬伊而言,仍然足以将他籠罩起來,這樣的姿勢,這樣的體型差異,因為實在太過合适,太過美好,讓人很容易就生出——他們果然是天造地設的一對——這樣的想法,并不會讓人覺得狎昵,只會生出濃濃的幸福之感來。

伊貝爾愣愣的看着,他想要動一動,卻發現自己根本無力移動分毫。火熱的感情和冰冷的理智在胸腔之中激蕩,叫他徹底享受了一番何謂冰火兩重天。

長長的吻結束,伊米爾用額頭抵着喬伊,緩了一會兒之後,他移開一點,與喬伊對視。他的眼睛在灰色與綠色之中流轉,仿佛會說話一般,至少喬伊感覺自己讀懂了他的意思。

作為一個聰明人,他其實早就察覺出這兩個人的态度有異。就算是那麽自戀的一個人,他自信只要他肯,多的是人會喜歡他,因為對自己的魅力知之甚深,這是作為天之驕子的自傲之處。但他同時也知道,不管他條件有多優秀,首先他是一個罪惡的強煎犯,這樣的感情初始,在一個男男之戀根本毫無出頭之路的世界,這兄弟二人先後将他抓了出來,最後卻一點報複手段都沒用,這科學嗎?

伊貝爾得知他與自己的弟弟還有一腿時,沒有憤怒的暴打一頓,反而放過了他,并叫他好好對待伊米爾,這是正常人會有的反應?

伊米爾得知他與自己的哥哥還有一腿時,沒有幹脆殺掉他洩憤,反而将伊貝爾拉來,魔王一般冒着黑氣,提出‘三個人在一起’這樣的神提議,這個就更詭異了。

作為一個口味非常重的導演,喬伊首先就往最狗血的方向猜測,會不會這對兄弟彼此才是真愛,他不過是夾雜其中的炮灰、感情提升道具……但他仔細的觀察過了,覺得這條可能性無限接近于零。

再有另一種可能性,比較接近普羅大衆的世界觀了,那就是既然對方這麽花心,那就不值得認真對待,因為和他雙修可以提高修煉速度,既能享受做1愛的快1感,又能收獲大好處,何樂而不為呢?而既然是不需要認真對待的炮1友,兩個人同時大概還能享受到雙重的禁忌快1感,這更是求之不得的好事了。

喬伊主觀上不想相信這樣的理由,太虐了!而且就他了解,這對兄弟實在不是那般邪惡猥瑣的家夥,和他在一起的時候都會臉紅的人,會突然變成這樣可怕的生物?

至于因愛生恨什麽的,如果這樣,他們可能就會選擇殺掉他了,而不是抽風一樣,決定兩個人共享。

排除種種不可能,剩下的一種可能性進入喬伊的視線。

有沒有可能,他們也和自己一樣,雙修能救命,如果拒絕的話,雖然能撐一段時間,最後總逃不過英年早逝的命運?

別怪他這麽想,兄弟兩個明顯對他都有意思,卻孔融一樣高尚的讓來讓去,除了這樣的理由,真的很難說得通了。

最讓他堅定這個想法的是,潔癖的快成絕症的伊米爾,竟然用那樣憂傷而包含愛意的眼神看着自己,全力引誘自己的哥哥下水。他克服這樣天生的心理障礙,一定很艱難,但他卻義無返顧的堅持這麽做了。

喬伊茫茫然的想着,若是這樣的理由,等他們能夠信任他的時候,一定要将真相挖出來。因為他也不确定,雙修是能徹底解決他們的難題,還是只能起到拖延的效果。不知不覺中,在這陌生的異界大陸,這對雙生子已經成為他的心靈寄托了,他本能的在乎他們,不僅僅因為是雙修伴侶的緣故,還有作為興趣相投的同伴,立足陌生世界的根——如果他們不在了,他肯定會寂寞的發瘋。

或許還不到愛情的深度,卻已經足夠在意。

伊米爾漂亮深邃的眼睛直直的看着他,裏面的各種情愫,各種言語,毫無障礙的傳達到他的心裏。

喬伊咬着下唇,微不可查的點了點頭。

伊米爾俯身在他的額頭上輕吻了一下,有陽光透過窗簾打入車內,這樣溫情有愛的畫面,實在令人心醉。

伊米爾開始給喬伊脫衣服。

在一旁看着,生出些許悵惘些許感動的伊貝爾:“……”

這兩個不知廉恥的狗男男,好似表演一場默劇,一個乖乖的,一個幹脆利落,若是旁邊沒有一個挂滿黑線的旁觀者,這個場面一定會更加的合情合理一些。然而正是因為有另一個人在,空氣中的熱度上升的比正常情況下幾乎又快了一倍,熊熊蒸騰,仿若只要有一個小火星,氣氛就會整個爆炸開來。

一不做二不休,喬伊舉手投足間,用上了自己每天都不間斷修行的魅術。

淺淺醉人的香氣彌散開來,如同醇酒,還未品嘗,淺聞的人早已微醺。

很快,喬伊如同赤果的羔羊,獻祭一般橫陳在雪白的月熊毯子上,極致的黑與白互相輝映,有淺淺的嫩粉色點綴其上,純潔如同嬰孩,細看卻又沾染了紅塵欲色,這是一種不親眼所見,就永遠無法了解的魔魅誘1惑。

車輪行進聲,護衛們的談笑聲,馬蹄得得聲,此起彼伏,不斷紛擾傳來,提示他們,這并非是一場浮華的夢境,有很多人就在一牆之隔的不遠處,稍微聲音大一點,就會驚動他們……而這樣偷情一樣的緊張氛圍,卻又同時增加了其中的刺激感——

喬伊清晰地感覺到,那對直直看着他的雙生子齊齊抽了一口氣,許久都不記得呼吸。

因為克制不住的羞恥感,喬伊如玉般透白的肌膚變成了淺粉色,多一分則偏濃,減一分則過淡,這般恰到好處的豔麗濃情,實在是人間最為極致的誘1惑了。而正是因為喬公子太知道自己的魅力,他并不将它們盡情揮發,而是含蓄的只淺露七分,所以不咄咄逼人,不過猶不及,正正好好的分寸,實實在在與他經歷過最美好夜晚的兩個旁觀者,一時間眼睛都幾乎變成了通紅色。

許久,伊貝爾才艱難的移開了目光,他看向自己的弟弟伊米爾。

相對伊米爾來說,他無疑禁欲的更久,久的他仿佛忘記了當初的快感,然而剛剛他卻明白,那些感覺他沒有絲毫或忘,僅僅是為了保護自己,而封存在內心深處,一點點小小的暗示,就會星火燎原一般燃燒起來,很快就能将他變成一團灰燼。

伊米爾不該這樣引誘他的,因為他自己知道,他實在沒有那般強悍的自制力。

幾乎一秒鐘都忍不了了,剛剛郁結于心的隐隐妒火仿佛終于找到渠道噴發出來一般,伊貝爾使勁用指甲抵住掌心,些微的刺痛僅夠一時應急之用,根本無法長久,他就如同一只狂躁的雄獸,滿腔都是毫無理智的沖動,‘撕碎’眼前這人……他品嘗到了一絲淡淡的血腥味。

伊米爾的感受并不比伊貝爾好多少,其實在脫衣的過程中,他就無時不刻不在後悔,驅動他的手指的只剩下強力驅使下的本能,感官被剝離出去,他不允許自己後悔。

“哥,你來吧,輕點對他。”伊米爾聽到自己喃喃的說。

伊貝爾看了他一眼,無比的複雜。

他仿佛是第一次開葷的毛腳少年一般,手都不知道往哪兒放,最後才遲疑的放到喬伊的肩膀上,那華潤的觸感喚醒了久違的記憶,強烈到令人眩暈的快1感爆炸一般在腦海中轟鳴,伊貝爾感覺不到自己在渾身發抖,他近乎虔誠的俯下1身去,将嘴唇印在了身下少年的眉心處。

一長串的輕吻,劃過鼻尖、下巴、小巧的喉結、兩朵嫩粉色胚芽、梨渦一般的肚臍,喬伊一直眼睛濕潤潤的看着他做,沒有制止的意思,碰到敏感處就小小聲地抽氣,激勵着伊貝爾繼續下去。

伊貝爾眼中的世界,如同蒙上了一層紅紗,霧裏看花一般不清晰,卻又仿佛在用所有的器1官感受着外界,一時間敏感的不像話,他從只有細微不同的抽氣中就可以感受到喬伊真實的心情,然後敏銳的調整着方向,直到最後,他猶疑着抓住了喬伊的腳踝,顫抖着,極不熟練的将他的雙腿往上舉——

他看到了一朵隐藏起來的,正在羞澀閉合着的櫻粉色花朵。

伊貝爾的腦子轟的一聲——

其實他并沒有真正的主動過,以往的經驗中,每次他都是被蒙住雙眼,由喬伊引導着兩個人合二為一,這還是他第一次仔細的觀察那裏,按理說和任何一個男人的構造都不會有什麽不同之處,他卻瞬間福至心靈,很輕易的就明白了,那個用來承受自己的,仿若天堂一般的存在,究竟是什麽地方。

那裏在極為羞澀的微微開合。

滴答、滴答……

伊貝爾只感覺到鼻端一癢,他有些茫然地抹了一把,放到眼前看,刺眼的血紅色。

哦,我竟然流鼻血了。

他竟然根本不能立時反應過來,這到底是發生了什麽事,在這樣關鍵的時刻,為什麽會突然流鼻血——自從他學武有小成之後,即使被人直直的往鼻子上打一拳,估計都不會這麽遜,現在什麽事都沒有發生,為什麽流鼻血?

伊米爾本來在一旁體驗方才伊貝爾體驗過的,冰火兩重天的感覺,注意到那幾滴鮮血,還是因為滴到了喬伊身上,鮮明的顏色對比,恰如雪地紅梅,凄豔之處又是那般觸目驚心,他終于有幾分回過神來,看向伊貝爾,驚呼道:“你怎麽了?!中毒?病了?”

可憐的伊米爾,在他過往單薄蒼白的世界中,恐怕從未想過,還有因為色迷心竅,心火上升,所以忍不住狂噴鼻血的情況吧?

所以在他的驚呼中,還真有幾分失措的味道,他想着,莫非伊貝爾這麽早,身體就有崩潰的跡象了?!可能會失去唯一親人的可怕預感,讓他失了方寸,眼見就要帶上哭腔。

被滴了幾滴獻血的喬伊卻是滿頭黑線,他終于見到活的‘噴鼻血’了,二話不說,從随身包裹裏拿出一個小瓷瓶,放在伊貝爾的鼻端處,等他呼吸了幾下,才又黑着臉原樣放了回去。

鼻血馬上止住了。

伊米爾有幾分惶惶的問喬伊:“他怎麽回事?你的藥是做什麽用的?”

喬伊掏出幹淨毛巾一邊擦着自己身上的血跡,一邊非常囧的告訴他,“他什麽事都沒有,就是有些激動過頭了,剛剛那個也不是藥,主要成分是清涼草,讓他醒醒神而已。”

之後,憑着武者強大的自愈能力,小小鼻血自然很快就止住了。

伊米爾聽完,也黑了臉,不知道說什麽才好了。

伊貝爾卻直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因為這次囧到家的打岔,三人中仿若瘋魔的氣氛倒是少了許多,這樣如同曾經正常時的相處方式,讓他們都感覺到了一絲溫馨之感,雖然少了幾分旖旎,溫情卻多了不少,相處起來比這些天的僵持自然了許多。

喬伊笑嘻嘻的給伊貝爾擦幹淨血跡,湊上去啄吻一下,眨眨眼睛,“原來你這麽喜歡我啊!那次你将我綁了去,我那麽努力地誘惑你,你根本不為所動,害我以為在你眼中,我根本一點誘惑力都沒有呢!”

伊米爾突然插話道:“他綁了你?你誘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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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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