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馮瑞的煩惱1
馮瑞關上楊飛卧室的門,先掃了眼卧室,一皮便可收盡眼底的麻雀之地。相對于她雜亂于章的畫桌這裏只能說是幹淨整潔的出奇,一切物品都擺放的井井有條。床頭櫃邊是淺棕色的衣櫃,床前擺着一張小小的桌子,放了些書。右邊是一排書架,擺滿了各種各樣的偵探小說和關于畫插圖的工具書。正對門的窗簾用的是天藍色的的布料,沒有白紗襯裏。
站在她的書架前,馮瑞就會遇到難題,雖然那麽多書,就是找不出一本自己喜歡看的書。這小子,怎麽盡看這種書,一點情調也沒有。什麽《福樂摩斯探案全信》,《向希區柯克致敬》等等之類。不過也不能怪她,她都把自己當成一個男人看待。
馮瑞的嘴角向着一邊翹了翹,所以他才不會顧忌的住在她家,因為只把她當成兄弟。
真的如自己所想的那樣嗎?
他的眼又望向衣櫃。不用找開也知道裏面會有什麽衣服。她的衣服都是些無趣的東西,比一個土包子還不如,真是一個發育不良的醜小鴨,什麽時候改造改造她?
但有點馮瑞還是挺高興的,楊飛的衣櫃裏有他的衣服。楊飛也不介意他放着。便拿來換洗的衣服去洗澡,回來時看到楊飛趴在桌前奮筆,就不去打擾她。
反正也沒了看書的興趣,就直直地往床上一躺。一直子又想這張床的事。
這床還是馮瑞下死命令陪她去買的。還是馮瑞要求的席夢思。因為馮瑞睡過一次原來的用的硬板床,讓他不敢恭維。
言詞正氣地說:“床是人生中不可缺少的一部份,人生命的三分之一都是在床上渡過的,這麽硬的一塊板怎麽對的起自己。”他指着硬板床,揉着自己的腰,越睡越累,這哪是床,簡直是刑具。
楊飛白了他一眼,說,愛睡不睡。你蹭吃蹭喝,還想蹭睡,我還沒說你,你就先怨起我的床,真會挑三揀四,想睡回自己家睡,又不是我請你來睡,我又沒你有錢買好床,回自己家去。
馮瑞就看着她,用眼神逼她咽下後面的話,這小子,也是得寸進尺,對自己越來越放肆。給點顏色就開了染房,在他面前大放厥詞,他才說了一句,她竟然回了幾句。這麽下去還了的!眼裏閃着冷冽的寒光,一字一頓地說,現在,馬上給我換床!
要買自己買,我沒那個閑錢。我睡睡硬板床挺好的。楊飛的硬板床是上一任房客留下的産物,免費,桌子也是。她能将就過就将就過了,誰要看他的臉色,他是個大少爺,自然睡不慣硬板床,她也不客氣地拒絕他的要求。
現在馮瑞想起來還覺得好笑,人都是知道好的,逼着楊飛扔掉破硬板床,他出資買了彈簧床,價格貴得讓楊飛肉痛的叫了一個月,但是習慣之後就會戀上這種舒服的床了。所以楊飛不喜歡馮瑞來睡,他一來,她只能睡沙發,馮瑞才是這張床的所有人。
其實不光是這張床,這個家裏還有太多的東西,所有人都是馮瑞,而非楊飛的。這樣下去,連楊飛的所有人也會變成他的。
“只要你叫一聲床,我就讓給你!”有一次馮瑞實在被她叫得煩。
“叫你個死人頭!”楊飛聽出他話裏還有另一種含義,八成是在哪個女人那裏歡愉過了頭,腦子還清醒過來或是得後遺症什麽的,跑到她這裏發花癡來了。讓她叫床,還不如讓她去死來得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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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以後馮現就絕口不再提此事。但是對她……
他在床上翻了個身,洗過澡,酒氣散了不少。其實酒裏也沒喝多少,現在倒是有些頭暈了。楊飛也沒說過自己身上有酒臭味,她的鼻子不是很靈光,他滿足似的笑,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小時候的楊飛也是現在這個樣子,像個假小子,即使是如花的年齡她也甘願做雜草。好像不是吧,以前不是這樣的……
待馮瑞睡了一覺醒來,外面的天仍是黑漆漆的一片也不知幾時了。有些口渴便起來去喝水。她還在畫圖嗎?腦子裏還是渾僵着去開門。
果然看到她趴在桌了上睡着了,大凡馮瑞在這裏過夜,楊飛就會趴在桌子上睡,也不想想流口水,濕到才畫的圖上。明天又該哇啦哇啦的鬼叫,說自己的圖啊,腰酸背痛啊,然後把責任怪到他頭上,怪他搶了她的床。這小子很會把責任推到他頭上。
馮瑞會心一笑,去了廚房裏喝水。不過他是忘了去看看冰箱裏的東西。他走回到楊飛身邊,靜靜的站着,這下子清醒了許多。
她呀,只開了一盞臺燈,照着桌子上的亂七八糟的東西。看看,顏料都快被她的胳膊擠出來。這小子!馮瑞盯着楊飛的睡臉,也放進燈光的原故,讓她的臉看上去很是細膩,倒不像平常看到的那張臉。
他不禁伸手輕輕的觸碰她的臉,涼涼滑滑的。其實她安安靜靜的時候還是很有女兒相的,雖然說她的眉毛不細,捷毛不翹,但是鼻子和嘴卻是很好看,特別她的嘴唇,一點也不輸給其他精心化唇彩的女人,除了用這張嘴咬指甲,其他都好。紅潤,飽滿,唇線彎彎的像是邱比特的弓型。要是她改掉咬指甲這個壞毛病,吃飯說話時再溫柔一點,再加上她笑起來很有神,她完全能成為一個會吸引人的異性。
看着她的睡臉馮瑞又呆了幾分鐘,他很想做些事做為對她的補償。可是又很能開口,只能用行動,她這個人,這些事很敏感,有些事又很麻木,讓人頭痛的小子。
看着她的唇,微微的抿了抿,一定很有彈性吧,軟軟的。忍不住輕輕地按了按,果然有彈性,手感很好。馮瑞知道其實她的唇觸感也很好,他不是沒吻過。
被他碰到時,她又嗯了一下,也許是感到癢了,又喃喃了幾聲。
腦子裏還在想吻她唇時的感覺,馬上手指上傳來了,讓他的氣血上沖,她的睡臉,她的唇上的觸感,一股熱意傳向他的下腹。他對她有了反應,産生一種立刻想緊緊地抱住她吻她的沖動。
真該死!馮瑞轉身去了衛生間,好好的用冷水澆灌自己的全身,把這股莫明其妙的欲火澆滅,冰冷的水讓他清醒,自己是怎麽了,為什麽會對楊飛這個假小子産生了男人對女人的□。
他該怎麽辦?是違背心意的克制還是放縱自流,違心時心就會酸痛。
半夜裏的水從花散裏如簾子般垂直而下,落在他健壯的肌膚上,順勢而下沿着地漏流出。
浴室裏有他的浴衣,楊飛從來不喜歡穿浴衣,她洗完澡又會穿上平日裏穿的衣服,不管是當睡衣還是出門都是那件。她反而看不慣馮瑞穿浴衣,說那是外國人的行為。
什麽外國人!馮瑞反動抹了抹濕露露的頭發,冰冷的水果然讓他冷靜,滅了欲火。鏡中的他露着結實的胸堂,膚色健康,寬闊的肩膀連着雙臂的肌肉,小腹上的六塊巧克力會讓多少女人尖叫。可是那小子見了,不要說尖叫,贊美,連吱也不吱一聲又接着畫圖,竟當他不存在。
問她怎麽沒反應,她才說,我也什麽時候才能有呢?真是欠揍。
于是馮瑞穿上浴衣,帶着滿身的皂香回到楊飛面前。
她連個姿勢也沒換,果然口水流到了圖紙上。
“死豬!”縱使他抱起楊飛去卧室時,她的身子輕的像羽毛,他也要說她重得像只豬,傻頭傻腦的笨豬!
把她輕輕地放到床上,她的T恤衫平平的貼在她的胸前,這小子真是沒料,只看到微微的突起,弧度小的可憐。唯有這一點她真的不像個女人,只是發育不良的女孩,也許是永遠停止了長大。
他知道,正是這個原因讓她越來越遠離女性的打扮,她竟然還說過,她喜歡別人說她像個男生。是很像,細胳膊細腿的,加上短發平胸,說話大大咧咧,吃飯也是唏哩呼嚕沒有淑女樣。
給她蓋上毯子,這樣下去是不行的,是時候要改變她,哪怕只是外表。可是從哪裏入手呢?馮瑞自己去了客廳,躺在沙發上,睡不着覺了。有很多事讓他操心。
他眯了會兒眼睛,因為四點多了,沒有睡意,腦子裏一直想東想西,想着怎麽做才能對楊飛起到幫助作用,結果是讓自己更頭痛,這小子是的積習難改,就跟下水道裏粘滑的污垢一樣難以鏟除。真怕她再這樣下去會去做變性手術。
就也太誇張了。
馮瑞索性坐起來,這幾天自己準備出國,事情又要往後推推,更讓人着急。可偏偏這事又急不來。他睡不着覺脾氣就會上來,忘了自己是剛睡醒,就想發火。那小子還在睡着,她睡得死,完全不知道她的客廳裏坐着一個自尋煩惱的人。
他就去刷牙,這裏還有他的牙刷,幸好楊飛沒去做變性手術,不然他會以為自己是個同性戀。呸呸!這是什麽想法!他可是喜歡女人的正常男人!也是,正因為他是一個正常的男人,才不會對一個永遠像發育不良的黃毛丫頭下手。
他看着鏡中的自己,快二十年了吧,青梅竹馬,情同手足的楊飛只是一塊榆木疙瘩,冥頑不靈,迂腐不通竅。對着鏡子一挑眉,漱了漱口放好牙刷。放着他這麽好的男人竟然有半點愛慕之意。
可偏偏他對她……
肚子餓得咕咕叫,心情更糟糕。昨天她好像買了不少東西。他是絕對沒有自己動的的意思,做飯的事還是得讓楊飛去做,這是也那小子唯一一個讓女人羨慕的長處,做得一手好菜。依他的見解,她是因為在家裏太無聊才導致的結果,只能研究食譜當消遣。
不是有句話說得好嗎!要抓住一個男人就要先抓住他的胃,不然就是抓住他的錢。那小子是屬于前者,她能所普通的家常菜做得出神入化,讓人贊不絕口的美味。一想到這裏更讓馮瑞流口水,就用手背擦了擦嘴角。所以他才會經常蹭吃蹭喝的,她做的菜好比是調節劑。這幾天沒來,現在就讓她提前補償。
便去了楊飛的卧室。
她還是那樣,連個姿勢也不換。
他才不管,擡起一腳就踢在她的小腿肚上,“起來,快起來給我做早飯,我肚子餓的咕咕叫,你聽到沒有!快給我起來!”說着又往她小腿肚上一踢,她不是沒動靜。馮瑞就不管了,老鷹抓小雞般的拎起楊飛的胳膊,“喂!”她棉軟無力的倒在他的向上,“你再不起來,我就把你挂到陽臺上晾上一天!”馮瑞說了恐吓她的話。
他知道楊飛是個醒得快的人,給她一腿時她早就醒了,現在純粹是在裝樣子。
“你!”馮瑞抓起她胸口的衣襟,“你是想吃我豆腐還是想讓我非禮你!”其實馮瑞太沒自覺,如果他真把她當異性就不會用這種粗魯的方式叫醒她,平是也會更溫柔地對待她。
才抓到一點點時她就已經醒了,她驚恐般地打開他的手,兩眼裏惶恐不安。她的雙手更是死死地拉住領子,像是受到極度驚吓的小動物。
這樣的楊飛馮瑞見過幾次,他眼裏流露出來的安慰被他的表情掩飾的很好,“死睡,死睡,快去做早飯給我,我肚子都餓得咕咕叫,可以吃掉一頭大象!聽到沒有!”馮瑞知道,受到驚吓得她與其溫柔的安慰,更不如用平常的态度對待,不然會事得其反。對她的反應最好視而不見。
“非洲象還是亞洲象?”
馮瑞忍不往笑出聲來,這個才是正常時的楊飛。不過這是哪壺跟哪壺啊!“兩者有什麽區別?”
楊飛振振有辭地說:“非洲象的體積比較大啊,我看你的肚子裏能放得一頭非洲象嗎?不然連亞洲象也放不下,你又不是宰相,宰相肚裏能撐船,船能稱象啊!曹沖稱的象啊!”
“你在胡言亂語什麽,我就說了我肚子餓,你也不能再說那麽多,明白了就快去做點東西給我吃!”
“一點幽默也沒有!我只是打個比方,大象是保護動物!”楊飛才磨磨蹭蹭得起來。
馮瑞的耐心是有限的,“有完沒完了,誰有功夫陪你磨嘴皮子,快給去做飯!”楊飛再說下去,他大概真會發火了。
“真讨厭!”楊飛嘴裏不滿地抱怨着,但還是先去洗漱。瞟了眼穿着浴衣的馮瑞,才想到剛才貼着他的胸時很舒服,涼涼的,他的胸膛很結實很寬厚。才不讓馮瑞看穿自己的心思,以為看他就是對他的意思,便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馮瑞也不客氣,回敬了她一眼!
她還沒說夠,看到衛生間裏他換下的衣服和用過的杯子時,“馮瑞,你又用我的浴室!”
“用過又怎麽樣,大不了我吃點虧讓你看看我的光身子做補償,保證養眼,保證讓你看得心血澎湃,直噴鼻血。”說着他就故意拉開浴衣的領子,原本就敞開的領子一直被他拉到小腹,果然他的胸肌真有料,就跟時尚雜志上的男模有的一比。
楊飛是看了不看一眼,不屑一故地說:“既然身材那麽好,為什麽沒人找你當模特。再者你身材好對我又有什麽用,總不能讓人家參觀我來收費吧!再講這種白癡話當心我不給你做早飯!”
提到早飯二字馮瑞馬上嘻笑着拉起敞開的衣領子。他的美男計對她起不了任何作用,不過也是他不死心,又不是第一次失敗。吃一塹也見他長一智。馮瑞今天暫時不跟她計較,先把肚子填飽才是硬道理。可是櫥子還在這城慢慢吞吞地洗臉刷牙,“阿飛,我的好兄弟,我的親兄弟,我知道你是好人,你不會放着我不管,不會讓我餓死的,對不對,可憐可憐我的肚子,餓得前胸貼後背的,多難看,難道你真不想收門票錢?”
聽得楊飛撲哧一笑,“你肚子上不是有巧克力嗎?前吃了填填。”說着她走出衛生間,還不忘拍拍他的小腹。
“巧……”馮瑞被她一拍馬上明白她說的是什麽,便臉一沉,“做飯去!”
“知道!”她去了廚房。
馮瑞坐回到客廳的飯桌邊等着。光潔白淨的手指不耐煩人敲打着桌面,玻璃板下壓着一張楊飛小時候的照片,當然照片上還有馮瑞。這個時候的楊飛已是一頭短發,每個人的都是一臉的稚嫩。如果不出那次意外,她應該也會出落成一個漂亮的大姑娘,臉小小的,細胳膊細腿的。但現在——
他轉頭看到正背着他在廚房裏忙和的楊飛,怎麽看都像個小男生。竟有點不男不女的樣子,可是他也習慣看她現在的樣子。這小子也不知道在做什麽好吃的,隐隐約約得覺得看她在廚房裏忙着自己心裏會有既滿足又踏實,還有安心。所謂的夫妻也不過如此吧!
手指不安份地敲打着桌面,不經意碰到桌子上的一本書,馮瑞看了眼,《名偵探柯南》。又看這種小孩子看的東西!給她說過幾次也不聽,百無聊賴地翻了一頁就看不下去,不合自己胃口。
卡?這裏竟還一張銀行卡?誰的?
“M銀行?”馮瑞把薄薄的銀行拿到手裏前後細看,他這個人自然認得銀行卡級別的高低,上面明明白白寫着鑽石卡,一般這個級別是最高的,一般都把鑽石卡叫“黑卡”,因為卡面黑色的。像這種級別的卡意味着卡主人在銀行裏的信用額度很高,信譽等級也很高嗎!楊飛是根本不可能有這種卡的。卡面有持卡的拼音,難道是楊飛她撿來的?
書下面還有小票,馮瑞拿起小票一看,上面的刷卡的卡號和手裏的鑽石卡一樣,說明是用這張鑽石卡付的錢,書是楊飛的,那麽卡怎麽會被她用呢?
他狐疑地望着楊飛,看到鍋中冒出的熱氣。她正在關火,燒好了!馮瑞的鼻子動了動,聞到空氣裏漂浮着的香味,光是聞聞味道就讓他口水直流,不會錯了,這是他最喜歡的——
“來喽,楊氏獨門的雪菜肉絲面!”她樂滋滋地把大碗的面放到馮瑞眼前。
“什麽楊氏獨門,雪菜肉絲面誰都會做!”他嘴上那麽說,可是心裏卻滿是歡喜。
楊飛喜歡的面碗,裝着淹漬過的雪菜,切成小段小段的,底下是一團堿面,微微泛着黃,根根的肉絲浮在雪菜之上,加上碧綠蔥花的點綴讓他在她面前強忍着口水。也不知她哪弄來的雪菜和堿面,要知道這邊可沒有這麽南方的口味,地道有家鄉風味。碗沿還沾着油花,面多料足,“嗯,不錯噢!”他覺得自己說話的語氣像某個明星。
然後一陣稀糊把碗裏的面吃完。
他小時候吃過楊飛媽媽做的雪菜肉絲面,那味道深深印在他的腦子裏,看來楊飛是青出于藍而勝于藍。
“哪來的雪菜。”馮瑞問,看上去不像是超市裏來的的袋裝貨。
在楊飛老家,都是自己淹雪菜,買來新鮮的雪菜,也就是雪裏紅,先把不好的葉子挑掉,再圍成一圈像一口井似的,蓋上東西悶着。過個幾日後再拿出來,洗洗幹淨,最後找後小水缸,放上一層雪菜,撒上一層鹽,讓家裏的大人,通常是爸爸級的,因為人重力氣大,一腳一腳地踩。踩出菜汁時再放一層菜一層鹽,再踩,如此把菜踩完,踩出足夠多的菜汁,最後壓上大石頭,讓菜汁自然發酵。
她說說:“從家裏帶來的。”“每次回家我都不會帶兩瓶嗎!”
“重不重啊!”馮瑞知道她是坐火車的,但是這個東西還是很有份重。
楊飛沒回他的話,而是問他:“好不好吃呢?”本來是很重的,而且帶帶很麻煩,可是一想到馮瑞喜歡吃,再重她也會帶,這裏只馮瑞一個人是她的親人了。
他想也不想說:“好吃!”
“好吃那就稱贊幾句,讓我的辛苦勞動有所得。”楊飛看他把碗裏的面吃了個精光,他吃得很滿足,讓她也感到滿足。這樣的馮瑞,穿着浴衣,擦着嘴邊的油漬,和昨天那個在畫展上說着“把人放下”和“沒傷着你吧”的那個馮瑞完全是兩個人,那一刻的他真像個霸氣十足的少爺,自信又嚣張。而現在的馮瑞只是個居家的大男人,一個塵世間的俗人,身上滿是人間煙火,甚至有些無賴的流氓氣。
哪個才是真正的他,而自己又偏向于哪個呢?
“你看什麽?”馮瑞見楊飛一直傻站着看他,也不管她餓不餓就說,“把碗洗了!”
楊飛懶得跟他計較,他用的面碗還是她最喜歡的面碗,她另一個小小的愛好,逛超市時喜歡看碗,特別面碗。即便馮瑞不說她也會去洗。她站到洗水漕前洗,這個時候馮瑞才漫不經心地走來,拿着那銀行卡在她眼前一晃。
“誰的?”馮瑞問,擺弄着銀行卡。
“啊?”楊飛的視線跟着卡面晃動,這才猶如當頭一棒,怎麽把這事給忘了。“真的忘了很重要的事,要把卡還給人家,還有錢。”她又想家裏的零錢是否還夠。但還是把錢存到人家卡裏再拿着回單給他比較好吧,還有小票啊,要證明自己用了多少錢就還了多少錢。還是去銀行吧。“我還沒看,什麽銀行的?”
馮瑞說:“M銀行。我再你這卡是誰的?”
“卓然的!”楊飛不以為然地回答他。
“誰是卓然?”馮瑞又問。他想楊飛在這裏才認識多少人,更何況她認識的人他都認識。這個卓然又是何方神聖,他的信用卡為何會在楊飛手裏,不知道信用卡不能随便亂借給別人使用嗎?
楊飛洗好了碗,脫了橡膠手套,說:“昨天在畫展上認識的一個人,就是他送我去超市,我又忘了帶錢……”
“你還忘了帶鑰匙。”
“對啊,所以他就把卡借給我用,讓我用好了再還給他。”
“對什麽對,我看你還忘了帶我!”馮瑞氣糊塗了,“不是,我的意思是你知道這種卡的情況嗎?萬一他多賴你用的怎麽辦?”
“他說只有600啊!”楊飛不服氣,馮瑞鬼叫個什麽勁!幹嘛把人往壞想。
馮瑞冷笑,“他說600就600,你就信了,萬一裏面欠了6萬60萬的讓你還你怎麽還,我說你怎麽沒點警戒心啊!你什麽證明你的清白,你有沒有腦子啊!現在社會壞人那麽多,你就見一個信一個,信不信他把你買了你還幫他數錢。”他把楊飛罵了個狗血淋頭。
憋屈的楊飛才吭了一聲:“他不像壞人。”
“壞人兩個字又沒寫在臉上,告訴全天下,我是壞人,你是白癡啊!”馮瑞教訓她來一點情面也不留,她也太笨了,別人的銀行卡好随便亂用的!
被馮瑞教訓的楊飛心裏更不是滋味,剛才還不是好好的在吃她做的面嗎?怎麽轉眼就不認人了,一點面子也不給她,說得有鼻子有眼的,她就是不相信卓然會是壞人。卓然笑起來那麽真誠,怎麽會是壞人!
“豬!電話呢!”
楊飛厭惡地去拿手機,交給馮瑞。
馮瑞不接,直接說:“不是你的手機,你叫我怎麽說你,我說的是他的電話!”他晃晃手的銀行卡,“我替你聯系他,盡早把卡還給他,萬一他是壞人,好歹有我可以擋着!”
“啪!”楊飛一掌拍在自己的腦門上,“忘了向他要電話!”她倒是記起要了喬波的電話,可是卓然的還真沒向他要,現在怎麽聯系他?
“我說楊飛,你的社會常識都到哪裏去了嗎?喂豬了嗎?”
“我就是豬嗎!”她弱弱地說。
氣了馮瑞,“你是豬腦子,你能活到現在,是因為你沒遇上騙子,現在社會騙子那麽多,怎麽不多騙騙你,也幸好那些人沒遇到你,不然他們該開心死了,把你騙到暈頭轉向吃了迷藥買到深林老林裏給野人作媳婦,你也不知道!”
“你夠了沒有,我還沒有傻到那種程度!”楊飛反駁他的言論。
馮瑞憤然舉到半空中的手又放下,“白癡!”
“別老罵我是白癡,我有常識!”
“常識什麽!出門忘帶鑰匙?”馮瑞氣得不知該說什麽,“現在要電話沒電話,怎麽約他,你想到怎麽把卡還他了嗎?馮瑞急急地吼着。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這麽生氣,氣得讓他抓狂。這小子,總是不把他放在眼裏。
一張小小的銀行卡到了馮瑞手裏怎麽就成了定時炸彈了?這又是她沒見過的馮瑞。
“有那麽嚴重嗎?”她這才不放心。
“你——”馮瑞再次被她氣得要吐血,來回走了幾圈,才稍稍平靜,又說:“現在,馬上,跟我去M銀行,把電話問出來!”
“銀行裏的人會說嗎?那不是人家的私人信息!”
“現在倒是長腦子了,不知道有種社會現象叫人際關系嗎?”
人際關系,人際關系,楊飛眨眨眼睛,“什麽是人際關系。”
天哪!馮瑞要喊救命了,誰來向她解釋一下什麽是人際關系!他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這種事只能會意不可言傳,知道嗎?就是走後門!走後門總該知道了吧!”
這下子楊飛明白了,“走後門,我知道啊,不就是走後門嗎!”她停頓了一下時,馮瑞有不好的預感,“銀行也有後門?”
“誰家沒有後門!”馮瑞吼。
“我家就沒有後門,只有廚房門,衛生間的門還有卧室的門,陽臺門……”她越說聲音越小,因為馮瑞被他氣得滿臉通紅!
“所以說你沒有社會常識,我很佩服你,你不是一般人!”
“我真的不是一班的,馮瑞,我們都是三班的嗎!”楊飛的腦子裏跳到初中時的讀書班級號上,兩個人都被分在三班,所以楊飛總是自稱三班人,就像汪涵說自己是江湖人,也許是同一個道理。
“我再跟你磨叽也會跟人一樣,變成白癡!我去換衣服!你等着,我們馬上去M銀行。”他氣得真想一個栗子打在她在頭上,小小的腦瓜裏都裝些什麽東西!這麽大個人了,連點基本常識也會有不知道了,他又舍不得真打,只好對她的頭發亂撥一氣,更像個鳥巢了。
“我說過了,不許再叫我白癡!馮瑞,當心我跟你翻臉!”
我還變臉呢!哼!馮瑞穿上放在她家裏的備用襯衫,都有是幹幹淨淨從洗衣店裏拿回來的。還有西褲,襪子,幾乎是全套的她家裏都有。想是馮瑞把半個窩安在楊飛家裏,只是楊飛沒查覺馮瑞對她家的入侵。這是他躲避女人糾纏的理想之地。
才用了幾分鐘,他就除去了白色的浴衣,換上幹淨整潔的另一身行頭,收起了剛才的火氣,煥然一新地走到楊飛面前,不緊不慢地扣着袖扣,臉上是沉靜,楊飛看得出,雖然他表面上是平靜,但是他的火氣還沒退。
真難以想像這個俊朗帥氣的人會是剛才對自己狂怒的人。
他走到玄關處換皮鞋,“還愣着幹什麽,走了!”
“我去換衣服。”
“給你三分鐘!我沒耐性。”馮瑞想她換不換衣服還不是一樣,T恤還是T恤,七分褲還是七分褲,不管是洞洞鞋還是帆布鞋還是運動鞋都是一個德行。假子小還是假子小,平胸還是平胸,馮瑞正想嘆氣,楊飛就走到他面前,果然她還是那個樣子,只是換了件T恤。什麽時候她才變得有女人味一點。
“我好了,走吧!”她就是有一點,抗打擊适度很強,無論說她什麽過一會作就好。
“什麽,錢呢?”馮瑞就知道。
楊飛又一拍腦門,“忘了!”急忙去拿零錢包。
馮瑞又有了想法,這小子,出門連個像樣的包也沒有,看看現在的女人,哪個出門不是人手一包的,裏面裝點必須的化妝品什麽的,算了,這小子也不會化妝,白給她,她也不會用。兩個褲子口袋裏鼓了出來,一邊是鑰匙,一邊是手機,還塞了零線,就這麽大大咧咧的出門。哎——馮瑞在心裏再次嘆氣。
如果是去見黃宇輝,絕對不能讓她穿成這個樣子,把他吓跑也難說,黃宇輝說不定會認為她會是他的弟弟,他來的弟弟!楊飛的他子不短,但比起馮瑞的180還是短了一截,發育不良的小弟弟!
兩個人走到樓下,楊飛問:“你的四個圈呢?啊,不會是被偷了吧!”
“又說沒腦子話,進水啊!車子還有我昨晚上喝酒的地方,我是打的回來的。”馮瑞糾正楊飛的錯誤想法。
“酒後開車是件很危險的事,我說了我有社會常識!”
“那不是常識,那是交通法規,走吧!”馮瑞一伸手,攔到出租車,一頭鑽到後面,見楊飛還站在外面就一把将她拉了進來。
“去哪?”司機師傅問。
“S酒巴。”
“惠民的路S酒巴?”
“對。”他想,又是一個楊飛。然後瞪了眼楊飛,她現在是若無其事的樣子,不知道自己做的事後果有多嚴重嗎?萬一真搞不好會有麻煩。“師傅,快點啊!”
“好了!”
聽到司機師傅說好,楊飛捏了捏了褲子口袋裏的錢,這是額外的開銷,“不是去M銀行嗎?幹嘛去S酒巴。”
“我要先去取車!到M銀行更遠,我又不收你車錢!為你好!”
他為自己好的方式,她總是不理解。可憐的楊飛心想自己早上起來給他做牛做馬,還忍批受罵,現在是肚子空空,頭暈腦漲。都怪馮瑞昨天帶自己去什麽畫展。都怪他!可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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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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