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喬波和他的朋友

看快遞送到手裏的紙箱子時,楊飛先是沒反映過來,送快遞的硬說是自己的,核對地址和收貨人都沒有錯,自己才買了一本書,可是這個箱子卻大得能放下N本書,等等,也許是馮瑞的書,後來看到他一直在搗弄,沒錯,肯定是他的。這才簽收。

棕色的紙箱子上印着一道向上和曲線,勾勒成了一抹笑意。她想不錯,有專用的箱子。于是拿了剪刀把箱子折開,果然看到裏面有好幾本書。

楊飛拿了一本書,不是她的。什麽《男人來自火星,女人來自金星》,這是什麽書,馮瑞愛看這種書嗎?還有一本,什麽!《□》,好個死馮瑞,什麽亂七八糟的書都看!人家網站也真是,□也賣!第三本才是自己的《名偵探的守則》,還有一本書,如果現在馮瑞就在眼前,她一定會把書砸向他,《拯救□》,他一個男人看這個書幹什麽!馮瑞這個人不正常,絕對不正常!

她只拿了那本《名偵探的守則》其他的仍放回箱子裏,“啪”的合了蓋子,突然想到馮瑞走了好幾天,連個消息也沒有,自己也沒有找電話給他,即使想他,也不會打電話吧!這些東西怎麽處理?眼睛四周掃了一圈,看到沙發底下的空隙,便塞到那裏了事,自己則心滿意足去看她的新書了。

封面是一幅照片,像是一個人在偷窺,躲在暗處的一只手撥開百葉窗,百葉窗逢裏透進來外面的光。楊飛一拿上手便再也放不下,一口氣花了兩個小進把這本上小說看完。真如喬波說的,東野圭吾用幽默諷刺的口吻,解松本格推理小說的創作模式,別出心栽,令人擊節贊嘆,真是一本不錯的小說。

楊飛合上書已是半夜,上一次的插圖工作已經完成,目前正處于工作真空狀态。所以今晚沒活幹,反道是一本書看下來,讓自己思緒萬千,反而睡不着覺,又沒習慣看深夜電視,百無聊賴便去廚房裏覓食。

冰箱裏東西多得,才想起專門為馮瑞買的東西,實在是沒功夫,也提不起興趣,做了也沒有來吃,大概卓然也是這種心情吧。楊飛站在廚臺前對着枕板和菜刀發呆,好像被馮瑞蹭飯蹭成了習慣,做飯時會不知不覺把他的份也做進去,現在沒有他,還真不習慣。

這真是一個壞習慣。這些菜該怎麽理理?找個人一起來吃吧,喬波!他推薦的書很好看,該謝謝他。

她就老老實實把原因告訴喬波,因為要在食物壞掉之前處理掉,喬波馬上說,你上次買的東西太多,我還以為你真要一個月不出門,哈哈。他在電話那頭笑,然後爽快地答應了楊飛的要求,還說他會帶一個朋友來一起“處理處理”,他說人多力量大,多一個胃多一份力。

一個朋友?楊飛放下手機,“再加一個朋友,那麽就是三個人了。”她一下子有了幹勁去準備食材,把能扔的東西扔掉,能用的盡量用着,該洗的洗洗,該切好的先切好,事先把一切準備工作都做好,一切準備就緒,只等客人到——

楊飛請喬波吃的是晚飯,她看了看時間,差不快六點半,喬波和他的朋友還沒來,“不會不來吧?”她想,如果他們不來,那麽那些東西只能扔掉。

“叮咚——”楊飛家的門鈴響起,她一個箭步沖到門口開門。

果然是喬波笑着站在那裏,同行的還有他的一個朋友。

楊飛打量了他的朋友,頭發有點偏長,長的應該可以紮起來。他的臉盤很幹淨,眉毛不濃不淡的好像修理過似的,彎到恰到好處,眼睛裏交着無關緊要的光芒和對陌生人的警惕,筆直的鼻子再加上他的嘴,有些對陌生環境的局促不安,不自覺得抿着。好像他也不知道喬波會帶他去見誰。

總體來說,他是一個長相斯文,秀氣得有些“娘”的人,更像是畫中的美男子,一個不食人間煙火的仙人。主要是因為他太白了,白的更偏向于病态。

喬波幾日不見楊飛,很高興看到她還是那個老樣子。她只有一個版本,中褲,松松垮垮的T恤,亂蓬蓬的頭發。不折不扣的假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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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進來坐。”楊飛說話時對上陌生人的眼睛,原來陌生人也在觀查她,她馬上裝作去看喬波。

“那我們不客氣了。”喬波大大咧咧地說。

“是我要謝謝你啊!”

“你看你又來了,我都說過就點不事不足挂齒,謝什麽謝。再謝我就走人。而且我也不跟你客氣,你請客,我還帶個食客過來。”喬波一手搭在他朋友們的肩頭,一臉輕松愉快地對楊飛介紹,“他是林向一,我的朋友,也是寫小說的。不過他是寫武俠小說的,半個同類。”喬波說着拍拍林向一,沖他使了個眼色。

林向一從進門就沒怎麽笑過,一直是板着臉,面無表情。可就他對上楊飛目光時,好像在他眼裏閃過了不被人輕易查覺的笑意。

楊飛對他點點頭,說:“你好,我是楊飛。”

見林向一沒什麽反應,喬波就推了他一下,說:“打個招呼啊!”

“你好。”他說話時有點有氣無力。

“呵呵,裏面坐。”

“不好意思,沒帶禮物來。”喬波拉着林向一進門。

“沒關系,你能來我很高興,不然我的東西都會浪費掉。款待不是熱情,見諒見諒。”楊飛說着卻廚房,“都是一些家常炒菜,不要取笑。”

“不會。”喬波見楊飛進了廚房,才對林向一說,“你怎麽搞的!”

“什麽怎麽搞的。”

“來點熱情,朋友,熱情,你不是很有熱情的嗎?搞得跟欠你錢一樣,板着個臭臉,給我看啊!”喬波數落起林向一。

“熱情死光了!”林向一也不含糊。“你又不是長一天認識我,我見人就是這個德行,沒有熱情。”

“你小子欠揍!”

林向一說:“你才認識的朋友,對你很重要嗎,把我也拉來,不就吃個便飯,怎麽一個人不好意思嗎?怎麽你喜歡這種不男不女類型的?”他全說在喬波的軟肋上。

“都說是處理吃的,懂不懂!”喬波說,“你亂說什麽個勁!”

林向一用懷疑的眼光看喬波,“我又不是第一天認識你。根本不是你的做事風格。”

“我做事什麽風格?”

“不時叫你出來吃飯,比登天還難,她一叫你,你馬上就到,真是少見,還把我帶上,如果不是重要的人是不是會讓我見的吧!”林向一燦笑着。

“老兄,你別把自己當人看,放心,她不會是我喜歡的那種,我也沒有玩的心思。做做朋友就可以……”喬波住了嘴,看到楊飛端着一個菜出來。

“蘆筍炒肉片。”楊飛笑着,放下盤子,又去做第二道菜。,

喬波皺了皺眉頭,“早知道不來,我最讨厭蘆筍,有股怪味。”

“哈哈幸好我來了,跟你在家裏都不讓我吃,現在你就不能阻止我吃蘆筍。”林向一在吃的地方被喬波給壓制着,喬波不喜歡吃東西家裏根本不會進門。說着他動手夾了一筷送到嘴裏,還故意嚼得很誇張的給出喬波看。

喬波露出厭惡的神情,林向一就想哈哈大笑。他想,所謂一物降一物,原來還是有道理的。

好在後來楊飛端出來的菜都是喬波能接受的。“幹煸肉絲,蓮藕炒肉片,合炒木須肉,苦瓜炒蛋,回鍋肉,荷包蛋,蛋花湯。她把所有的菜都端上桌,自己才坐下。

喬波咋咋嘴,“全是肉和蛋!”

“不好意思,就肉和蛋買太多了。不要客氣,吃飯吃菜。”

“問你個問題,你有男朋友嗎?”

聽着有點耳熟,她連忙搖頭,這和吃飯有關系嗎?

“真是太可惜了,手藝那麽好,沒人有福氣。”喬波一邊吃一邊說。

“為什麽?”林向一問。

喬波馬上白了他一眼!

楊飛是無所謂回答這類問題,又不是第一次。“因為我太像個男人了,有時候我想我媽為什麽不把我生成一個男人,又或者我是投錯胎了,哎,總之,我是接受事實滴。”她去吃荷包蛋,筷子往裏一戳,裏面的蛋黃流了出來,馮瑞喜歡這種燒得半生的荷包蛋,他全贊不絕口地說鮮美。

“是很像。不過真是太可惜了。”林向一口無遮攔。

“有什麽好可惜的,我給你講件有趣的事,就當做是講個笑話來聽。大學開學報到頭一天,我一個拎着行禮去報到,接待老師看了看名單,又看了看我,直接說到205宿舍。我就拖着行禮去了205宿舍。可是我到了宿舍就覺得奇怪,怎麽都是男生,女生在哪裏?我就愣在門口,裏面都是新同學,也沒人理我,我結結巴巴的問,這裏是男生宿舍嗎?一個人就笑人,哈哈,你看我們長得像女人嗎?吓的我馬上跑回去把身份證給接待老師看,他才相信我需要住女生宿舍。”楊飛長嘆一口氣,“開學當天就鬧了個大笑話,成了其他同學的笑炳。”

她現在倒能輕松的說着,因為從小那麽過來,也不是第一次讓人産生錯覺,可是把她直接送到男生宿舍還是第一次。縱使那時她本是無所謂的态度,可是有些人的言論還是讓人受不了。“老是有女生在背扣議論我,哪怕是同一個宿舍的女生也是。不過這點倒無所謂了,也是從小那麽過來的。被人在背後議論。有些個男生還怕傷到我個有感情,不敢當面說,可是我說這個啊,你當面說也無所謂。他們反而不好意思再說。”

“真的嗎?”喬波聽了也想笑,“你們老師什麽眼光,哈哈哈哈。”他忍不住大笑,“你,你有沒有照片給我看看,我想看看你那個時候有多像個男生。”

“我沒有大學時的照片,只有一張初中時的照片,你要看嗎?”

喬波說:“看,當然看。”

林向一也跟着點頭。

于是楊飛說:“我去找找。”說着便去了卧室裏找照片,其實也不找,初中畢業照是她最寶貝,最福貴的東西。楊飛拿着給喬波看,“找找哪個是我?”

喬波找了一圈沒找到,看看哪個都不像,直到楊飛指着一個人給喬波看,喬波的眼睛瞪成了桂元形,嘴巴也是如此,“真的是你嗎?我還以為你站錯了地方?”

“你就只有一張照片嗎?為什麽是初中時的,高中不是離現在更近嗎?或是大學?”

照片裏的楊飛和現在相比也差不了多少,楊飛懷疑喬波是故意找不出來的。照片裏她穿着藍白色格子的襯衫,長褲,短發依舊。她甚至記得有人說她和另一個男同學長得很像,瘦瘦的,襯衫永遠是松松垮垮的,防臭鞋。襯衫下擺不會系到褲子裏,一定會挽起袖子。畢業照是在夏天拍的,所以是短袖,後面是學樣的教學樓,右邊是梧桐樹,其實每個人的畢業照都很相似,臉上都是青澀的表情。不同是今天再看是早以是天各一方,也許若幹年之後相再相遇,也只是目光交錯是的一瞬間,會想起這個好像曾經相識。再分開也只是一笑而過又成了陌路。

可為什麽偏偏要随身帶着初中時的畢業照,楊飛一擡頭撞上林向一目光,為了什麽,還是不因為馮瑞!林向一的目光平靜溫和,馮瑞就是唯一的原因,他不能忘,即便現在馮瑞就在身邊,她也想回到從前,青澀的馮瑞和她!

為什麽呢?林向一對她略略歪頭,俏皮地一笑,“你做的菜真好吃。”林向一想既然楊飛不願回答他的問題,必有她的原因,他也不便多問。轉到話題到今天的晚飯上去。“不錯,有水平,可以去考個廚師證,一級二級都沒問題!”

“廚師還有證嗎?”

“當然!國家一級廚師很吃香的,當然工資也不會少。”

“有西餐的嗎?”

“西餐?不知道。”

“噢,我看你懂得還真多。”

“還好了。”林向一不屑地說,“你不也有一門手藝嗎?畫畫,不是嗎?”

“可惜賺不了大錢。”楊飛說,“勉強過過日子還湊合,還好吧。”再說下去楊飛又會覺得沮喪,她馬上振做起精神,“家裏又不急着我去賺錢,自給自足,生活安寧!一個吃飽全家不愁。”

林向一和喬波聽了就樂,“你還是屬于想得開的那種人。”林向一大概是吃飽了,就托着腮幫子,“真好。”

“還好,還好,人家都說我是樂天派,樂天派,知道嗎?”楊飛抓抓後腦勺,見菜也吃得快見底,就去收擡盤子。

喬波打了一個響響的飽嗝,“樂天派很好吃啊!”

“哈哈哈,也是。”楊飛跟着笑。“蛋黃派,好吃。”

放着水龍頭裏的水,戴上橡膠手套洗盤子,倒了洗潔精後起了很多的泡泡,心裏酸酸的感覺也跟着漲滿,在別人看來自己就是一個傻乎乎的人,都說傻人有傻福,可是自己的福氣又在哪裏呢?偷偷瞄了眼正坐着看電視吃水果的林向一和喬波,所謂的人生幸福到底是什麽?就像現在這樣,有人因為自己的的付出而心滿意足,自己也是不是也會跟着滿足呢?

可惜,他們只是過客。忍不住眼淚流了出來,即使有水聲,也不能放聲哭出來吧!一會兒如果眼睛紅了,也許他們又會問吧!楊飛拭掉眼睛,還是不要軟弱的好。

他們還在看電視。是啊,有誰會知道自己的獨自悲傷,在他人看來都是自己自才煩惱,生或是死,快樂或是悲傷,都只有自己一個人,從來都是只有自己一個人,沒有人會分享自己的感情,直到老去。

林向一也是特別的人,身上似乎隐藏着一種解讀人生的力量,跟他的年紀不相的淡定從容,能夠看穿一切的能力。雖然說不上他平易近人,但與之相接觸後便會被他的能力吸引,像是光華退去。楊飛看到喬波不停地按着遙控器,眼睛盯着電視機,而林向一卻靠在沙發上,半眯着眼睛,就在楊飛偷偷觀察他時,他也回過頭來看,仿佛知道楊飛在看他似的,對她叢容一笑。

林向一像是一個迷。他和喬波在用完楊飛準備的水果後起身告辭,楊飛覺得林向一越發奇怪,每每不經意地去看他時,就會撞到他投來的視線,讓楊飛多了些不自在。

喬波一而再,再而三的謝謝楊飛的款待,說有機會一定會請楊飛吃飯。而楊飛就一而再,再而三的說不用。直到關上門,楊飛的世界才再次平靜下來。

接下來的事就是收擡屋子,要是被馮瑞看到地歌舞劇上的腳印也許他會發火吧!只許他自己踩,卻不許別人留一下足跡。只許周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就是說馮瑞這種不講進的人!楊飛無奈的笑了一下,去擦地板。

為什麽會随身帶着初中時畢業照。因為初中畢業之後馮瑞全家都搬到了現在這座城市,而對于留在老家的楊飛,馮瑞唯一留給她的只有畢業照上的人影,只有在畢來照上才能看到馮瑞。對他是什麽感情,怪怪的。比打翻了五味瓶還說不上來的怪味,酸甜苦辣鹹都湧到了嗓子眼,眼眶裏又多了濕潤。

“叮咚,叮咚,叮咚!”門鈴不耐煩地響,随後是直接砸門聲音,這樣下去門都會被砸壞。

這個時候有誰會來,莫不是喬波他們忘了什麽東西?“你忘了東西嗎?”楊飛在開門時說,可是一開門她卻愣住了。

“我把你忘在這裏了。”門外站着一臉倦容的馮瑞,臉上擠着一線笑容。“你跟誰說呢?他淡淡地說。他的腳邊放着一個黑色的旅行箱,身上還帶着風塵仆仆和異國他鄉的味道,就那麽站在楊飛面前,就像是魔法,一瞬間的出現。

一瞬間的讓她心裏産生有莫明的溫暖。

馮瑞看到楊飛的眼眶裏的濕潤,打趣地說:“不會吧,才幾日不見看到我就會喜極而泣嗎?我很受用,很受用,原來我在你心裏的份量有那麽量,看樣子我以後要多出差才行。”

“不要!”楊飛突然抱住馮瑞的腰,眼淚飛流直下,“不要,不要,不要在離開我。”

馮瑞拍拍她的背,給她一個最溫暖的擁抱。

這一刻時間真會停止,只有馮瑞才是最溫暖的港灣,想,停留一生,一世,但——“什麽!”楊飛猛得推開馮瑞,她太大意才會讓真情留露。她時刻保持的僞裝在這一秒瓦解,只因為看到馮瑞那一瞬間的溫暖。不可以,讓馮瑞看到這樣的她,不可以!

她一推讓馮瑞一個措手不及向後退了一步。“楊……飛?”

“我才沒有感動,誰啊,誰啊,誰感動了!站出來啊!”楊飛不服氣地吼着以掩蓋她內心的不安,被馮瑞說中了,任何一點都被他說中。看到他出在門口的那一剎那間,她明白了,她想追求的幸福是什麽,找個人好好的去愛,自己把自己封閉太久,久到了幹涸。她也好想找個人來愛她,關心她。如論外表怎麽像個男生,可是內心卻是個不折不扣的女生,想要溫柔婉約的說話,舉止得當的優雅,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故意裝着粗嗓門說話。

“是這樣子嗎?”馮瑞落寞地說,伸手摸了摸楊飛的頭發,把她撇在門口自己進門。

她好像聽到他在說,“是我會錯意了吧!”馮瑞,你會錯什麽意了?“你的鑰匙呢?敲敲門幹什麽,不怕吵到別人家嗎?”楊飛關上門,跟了進去。

“不知道丢哪裏,下次再配給我一把。那麽我再找找再說。”馮瑞根本沒把弄丢別人家的門鑰匙當回事,恬不知恥地說着。

“馮瑞!”

“別見面就擡扛。枉我帶了禮物來給你。”說着便坐到沙發上找開行禮箱。

楊飛一聽到禮物兩個字馬上兩眼放光,毫不掩飾內心的喜悅,撲到馮瑞身邊等着受賞。

也許這樣子,才好。馮瑞看了眼滿心歡喜像個孩子一般等待禮物的楊飛,也許這樣的關系就夠了。“我不是這些天在外國嗎?就順帶買點東西給你。”他一邊說着一邊找開行禮箱,像就尋寶游戲,找到寶藏箱找開一瞬間的充滿期待,在交叉的繃帶下,突起的兩個半球形,深紅色的面料上點綴着無數的閃閃發亮的細鑽,華麗麗的,明晃晃的,光彩照人的bra。楊飛驚訝地說不出話,馮瑞竟然還拿起內衣的肩帶在她面前晃了晃,那個刺目啊,比行星爆炸更要令人震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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