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無
“啊呀癢!”盧希寧咯咯笑着,不斷扭動躲閃,又感到現在的姿勢實在是羞恥,試圖拿手去擋。
納蘭容若握住了盧希寧的手,飛快将藥膏抹了上去,眼前一片白皙細膩,他的眸光漸漸沉下去,呼吸也急促起來:“寧寧別動,抹上就好了,省得你經常去撓。”
盧希寧回過頭去看,好奇得很:“是什麽藥啊,涼涼的,還挺舒服。”
“太醫院配制的,蚊蟲叮咬之後抹上,能防止瘙癢。”
納蘭容若在紅點上全部抹了藥之後,順手輕輕拍了拍,“起身。”
盧希寧弓起背,方便納蘭容若将她褲腰拉上來,趴在他腿上不想動,打了個呵欠說道:“好困,想再睡一睡。”
納蘭容若理好她的裙擺,溫聲哄勸道:“等下在馬車裏睡,我們得出發,不能去遲了。額涅從南苑回來,算着車程,我們這時候出發,估計能趕在她前面。”
今天是盧騰隆的兒子洗三,覺羅氏也特意從南苑趕回來去添盆。
盧希寧沒有再磨蹭,握着納蘭容若的手站起身,耷拉着腦袋說道:“以後再也不在外面敦倫了,一點都不好玩。而且蚊子太過分,都不咬你。不對,你在裏面,咬不到。”
納蘭容若差點沒被嗆死,悶笑着用力輕了下她的唇,看着她欲言又止。
盧希寧挑眉回了個不解的眼神。
納蘭容若對她笑了笑,終是說道:“沒事。”
盧希寧朝他翻了個白眼:“真是,随便你吧,愛說不說。”
納蘭容若賠笑,他不知該如何說,心裏實在是複雜得很。
他怕她懷孕,翻了許多書籍,避孕的方子除了些傷身子的藥之外,就是些難以啓齒的東西。
上了馬車,盧希寧靠在納蘭容若懷裏昏昏欲睡,他攬着她,若有所思半晌,輕輕叫道:“寧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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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希寧應了聲:“嗯?”
納蘭容若頭抵着她的頭,語氣凝澀:“你大嫂生孩子的時候,我着實吓着了。若是見到你生孩子,我估計比你哥還不如。只要一想到那個場景,我都睡不着覺。我翻遍了書,都沒有找到合适避子的方法,只見到那麽幾個勉強不傷身的。”
盧希寧頓時來了精神,好奇地道:“是什麽方式?”
納蘭容若比劃了下:“用豬尿泡。”
盧希寧神色不解,納蘭容若細細解釋了,她神色驚恐,差點兒沒惡心得吐出來,雙手亂搖:“這實在是超出我的承受能力,算了吧。”
納蘭容若郁悶不已,說道:“其實我也覺着惡心,還有用魚泡的。”
盧希寧眼神向下,自言自語地道:“得用大鯨魚的魚泡吧。”
納蘭容若愣了下,理解了她話裏的意思,臉上浮起了些得色:“就是,是在是很難尋到合适的。”
盧希寧笑了起來,手在他面前一揮,說道:“其實還有個方式,那就是切了。”
納蘭容若渾身一僵,無奈盯着她:“寧寧,切了你也用不了啊。”
盧希寧翻了個白眼,“你想什麽呢,又不是像宮裏的太監那樣,我是說切輸精管。唉,可惜我不懂醫,太醫會嗎?給太監淨身的會不會?”
納蘭容若瞬間感到下面涼飕飕,幹脆摟緊了她,板着臉道:“別胡思亂想了,你快睡吧,到了我叫你。”
盧希寧以前真的無所謂生不生孩子,李氏生孩子的時候,給她震撼實在是太大,血水一盆一盆端出去,還痛得死去活來,都留遺言要托孤了。
現在她鼻尖還能聞到若隐若現的血腥味,心有餘悸說道:“這樣吧,我們安全期再敦倫,中間歇息,會減少一些懷孕的機率。不過,要是不生孩子,你能擋得住來自方方面面的壓力嗎?”
納蘭容若聽她仔細解釋了什麽叫安全期,低聲道:“寧寧,我是男人,這些都該由我來扛。現在你別管那麽多,聽到什麽也別往心裏去,日子是我們自己的,主要是我們過得好就行。”
盧希寧嗯了一聲,靠在他懷裏迷迷糊糊睡了過去。到了盧家門前下了馬車,正準備進屋,覺羅氏的馬車也到了。
盧騰隆難得脫下了官服,穿着一身喜氣洋洋的紅綢褂子,乍一看上去,好像是要娶妻的新郎官,嘴角都快咧到了天上去,眼睛笑得眯成了一條縫,上前抱拳作揖見禮。
覺羅氏忍不住笑着對盧希寧說道:“你跟你哥還真是像,哎喲瞧他這通身的喜氣,當阿瑪了就是高興。”
盧希寧被盧騰隆那身紅晃得眼睛都疼,她眨了眨眼,推着盧騰隆說道:“哥,你快閃開點,看你看得我眼花。”
盧騰隆依舊樂呵呵,側身将人迎進了屋。納蘭容若與男客去了一處,覺羅氏跟着盧希寧,去了洗三的屋子。
高氏,李氏大嫂,張氏與盧婉寧等親眷已經都在,見到覺羅氏前來,忙恭敬起身見禮,迎着她在上首坐下,盧希寧坐在了她的下首。
寒暄了幾句之後,嬰兒被抱了出來,高氏兒女雙全,充作了吉祥姥姥,嘴裏念了一大堆吉祥的話之後,從放着紅棗的銅盆裏,沾了水在嬰兒頭上點了點。
覺羅氏先添盆,往銅盆裏扔了幾個金锞後,盧希寧也拿着納蘭容若給她準備的金锞子扔了進去。
接下來,高氏扔了幾個約莫二兩重的銀角子,李氏大嫂眼珠子咕嚕嚕轉了轉,側開身在荷包裏翻了一陣,百般不情願丢了個指甲蓋大小的銀锞子進去。
添完盆,大家誇贊了會嬰兒,高氏将他抱進了屋。李氏大嫂眼神飄來飄去,撈起銅盆裏的紅棗,拿帕子包了遞到盧希寧面前,笑呵呵地道:“這個該得給少夫人,吃了也沾沾喜氣,早點也生個大胖兒子。”
盧希寧下意識皺起了眉頭,水下面是不知道被多少人拿過的銅錢金銀,在裏面泡過的紅棗,她實在是吃不下去。
覺羅氏臉色微沉,忍了又忍,淡淡地道:“寧寧你收起來。”
張氏眼神在衆人臉上掠過,拿帕子裝作擦拭着汗,掩去了臉上幸災樂禍的笑容。
盧希寧正要去接,高氏走出來恰好見到,順手将李氏大嫂手上的帕子接了過去,拿出幹淨的帕子,将裏面的紅棗包起來,遞過去說道:“沾沾喜氣也好,像你大嫂一樣,好事不怕晚。”
盧希寧接過帕子,笑着說道:“多謝二嬸。額涅,我進去看看大嫂,你先坐一會,等下我就出來陪你說話。”
覺羅氏也跟着起身,說道:“我與你也一起去看看,她這個嫂嫂做得稱職,把你養得這般好,趁着這個時機,給她好生道個謝。”
屋子裏的婦人們神色各異,覺羅氏這是明着在替盧希寧撐腰了。李氏大嫂與張氏的臉色不禁微變,高氏愣了下,重又揚起笑臉,招呼人送茶水進去,留在屋裏陪着客人說話。
李氏靠在床頭,頭上戴着抹額,眼神慈愛看着睡得正香的嬰兒。
盧希寧與覺羅氏進屋,她慌忙撐着床想起來見禮:“夫人來了,屋子裏可不好聞,哎喲,夫人能來就是天大的榮幸,哪敢讓夫人進産房。”
覺羅氏臉上帶着笑,連連擺手道:“快好生躺着,你才生了孩子,別去管這些虛禮,你我都是女人,産房裏都這樣,哪有什麽好嫌棄的。”
盧希寧也跟着笑道:“嫂子,你現在身體可好些了?”
李氏靠回去,笑着說道:“我沒事,還是得多謝夫人,給我請了好的産婆,先前還有太醫來診過脈,也說我身子恢複得很好,平時已能下床走一走。”
覺羅氏在凳子上坐下,說道:“都是親得不能再親的親戚,謝來謝去就生份了。哎喲,你看他,睡得可真香啊,嘴角還在吐泡泡呢。”
盧希寧也跟着看去,嬰兒裹在紅彤彤的襁褓裏,臉也紅紅的,好像個大紅包,不禁笑了起來,說道:“跟大哥還真是像,大哥是大紅包,他是個小紅包。”
李氏臉頰抽了抽,盧騰隆不能進産房,早上扯着嗓子在門口跟她說過,他今天要穿過年時做的新衣衫。聽到他聲音中掩飾不住的喜悅,也能想象出他的德行。
覺羅氏笑呵呵地道:“就是要喜慶,你們兄妹都愛笑,人看了也跟着心情好。要是成日哭喪着臉,誰也會道聲晦氣。”
她轉頭看向李氏:“你坐月子,一定不能氣着了,家中有逗你高興的人在,保管你能活得開開心心,長命百歲。”
盧希寧想着以前李氏經常被他們兄妹氣得跳腳,嘴張了張,幹笑幾聲沒有答話。
李氏感概萬千,說道:“夫人說得是,以前是我想不開,總覺着夫君不靠譜,成日像個老媽子那樣,追在他後面有操不完的心。我這生了孩子以後,妹夫妹妹搭了把手,把下人留在了家中搭把手,夫君把洗三的事情操辦得妥妥當當。他在衙門當差,差使上從沒有出過差錯,我不過在後宅,又真正懂得多少呢?以後啊,家裏的事情都讓他去做主,我只管着吃穿,養好孩子。”
覺羅氏聽得出神,半晌後說道:“也是,你只管着坐好月子,現在天氣還炎熱,得下床多走動走動,別悶着。不要去聽那些什麽生了孩子,一定要在床上躺足一個月的話,就是好好的人,在床上躺一個月也得躺出病。我以前生了老大,過兩天能動了,也下了床慢慢走動,身子也恢複得很快。”
兩人津津有味說起了孩子經與坐月子的事,盧希寧也插不上嘴,坐在旁邊看着嬰兒吐泡泡睡覺。
到了午飯時分,張婆子進屋請她們出去用飯,覺羅氏站起身,意猶未盡說道:“以後你出了月子,得閑就多帶孩子來府上走動,咱們再好好吃茶說話。”
李氏忙應了,看着爽快的覺羅氏,沒了以前見着時的高高在上,心中感觸更深。
盧希寧真是有福氣,遇到了個好婆婆。不然她嫁進去近一年,身子還沒有動靜,換了其他貴人家,早就側室小妾塞了一堆進去。
用完午飯之後,幾人便起身離開。覺羅氏招呼着盧希寧,斜了眼納蘭容若,說道:“寧寧,你與我坐一起。”
納蘭容若看着袖着手,明顯笑得不懷好意的盧騰隆,裝作若無其事,只當沒見着,抱拳作揖之後,獨自上了馬車。
覺羅氏上車之後,就擡手揉了揉眉心,說道:“這生孩子真是辛苦,尤其是這種天氣坐月子,真是遭大罪。”
盧希寧心有戚戚焉,見覺羅氏神色疲憊,關心地道:“額涅可是累了,靠着歇一會吧。”
覺羅氏倚在椅背上,長長呼出口氣,說道:“我沒事,回去歇一陣就好了。過幾天聖駕會回宮,我也懶得再回南苑,正好清淨幾日。在南苑應酬不斷,才是真正累。你嫂子大哥是真正的通透之人,先前你大嫂說得對,男人在外面,自由他們去,咱們只管着好好享受過日子。不過寧寧,我也不瞞你,洗三的時候,那個多嘴的婦人給你棗子,聽起來是好心,言外之意,卻是話裏話外在看好戲,酸你成親這麽久,還沒有生孩子。不是看在今日是你娘家的喜事上,鬧起來不好看,換做在別處,我早就一大耳刮子給她,咱們府上的事情,輪得到她來說三道四。”
盧希寧眨了眨眼,她與納蘭容若在商議怎麽避孕,現在覺羅氏卻跟她提起了孩子的事情,這......
覺羅氏臉色變了變,握着她的手,歉意地道:“在南苑時,太皇太後也問過我一次,說你身子怎麽還沒有動靜,讓我請太醫給你把把脈,開幾副調理的藥熬了吃。別人我能不客氣堵回去,太皇太後我不能堵。她是長輩,又是大清最尊貴的女人,她說什麽我只能聽着。估計老大那邊,他阿瑪也會催,我能幫你的,也盡量幫,可要是宮裏賜下來側室,我也沒法子。”
盧希寧吃驚地道:“這宮裏管了人的妻子不說,還要管生孩子,連側室也一并包了啊?”
覺羅氏瞪了她一眼,苦笑道:“外面在打仗,估計又想起了我阿瑪吧。對我們這些出嫁的宗室格格,也要多關心,顯得皇恩浩蕩。聽說大師從外面回了京城,過兩日我帶你上門去算一算。我就不信邪了,你什麽都好,與老大之間也恩恩愛愛,怎麽會生不出孩子。”
事情來得太快,先前還在想避孕,現在得面臨沒有孩子的問題。盧希寧心情複雜,胡亂答應了下來。
回到府裏洗漱之後,與納蘭容若說了覺羅氏告訴她的話:“額涅也已經盡力了,我思考過,那麽多人生孩子都沒事,我運氣好,不會那麽倒黴的,我們還是不要避孕了,不過,以前我們都沒有采取措施,照樣沒有能懷孕,究竟什麽地方出了問題,不能檢查清楚,實在是無能為力啊。”
納蘭容若沉默許久,終于下定了決心,神色凝重看着她,說道:“寧寧,先前你的焰火,配方可願意拿出來?”
盧希寧頓了下,說道:“也不算什麽配方,簡單得很,你要的話我給你。不過你拿去做什麽?打仗嗎?這個火藥的威力不行......”
納蘭容若忙擡手堵住了她的嘴,慎重地道:“寧寧,你接下來的話,我雖然聽不懂,但是也能大致猜到。這些話,你要永遠爛在肚子裏,就是對我也不要說出來。”
盧希寧其實想說,諾貝爾的火藥才是真正大殺器。他在實驗中失去了至親的人,因為火藥帶來的戰争傷害,一生都不安,最後将所有財富都捐出來成立了諾貝爾獎。
她知道大致配方,也看過他公開實驗的資料,只是以前沒有做過,不能保證在實驗過程中能安全無虞。
她也絕不會去碰這種東西,永遠過不了自己的倫理這關,相比之下,她情願納蘭容若納妾。
納蘭容若繼續說道:“你瑪法以前在先帝時,管着火器營的火藥,我會借着是你瑪法想出來的方子,去找皇上,把方子獻給皇上。焰火顏色鮮亮,升得也足夠高,打仗時,用來傳遞信息再好不過。”
盧希寧認真想了想,說道:“如果危險,就不要去說了,一切順其自然吧。再說,若是阿瑪知道了,他會怎麽做?”
納蘭容若搖搖頭,臉色暗淡下來,低聲說道:“阿瑪官心重,在這次撤藩上,他頂着巨大的壓力,全力支持皇上,不知得罪了多少人,現在阿瑪得鞏固他的權勢,巴不得能有這麽好的事情。不過也不能怪他,納蘭府到了今日,不進則退。我也不會告訴阿瑪實話,只說是你瑪法的方子。寧寧,明年我得去參加殿試,若是我不去,會有人說恃才傲物。如果我去,皇上也不能讓我落榜,真中了進士,皇上還得給我官職。我也大致能猜到,皇上會給我一個表面上看起來風光的差使,不會放手讓我真正去做事。現狀如此艱難,還不如我們自己找出一條生路。”
他閉了閉眼,掩去眼中的不舍與痛楚:“寧寧,我此生,惟願與你相守到白頭,再也容不下其他人。我怕失去你,可我也不能太過自私,将你死死藏起來。你懂得太多令人驚駭的學問,遠超出我的認知。讓你一輩子寂寂無聞,埋沒了你的才華,我做不到。這一次,我也是賭一把,賭皇上的心思。如果皇上想不到你身上來,看在方子的份上,也不會為難你。如果想到你身上,以後你也算過了明路,能發揮你的才能。”
盧希寧聽得頭暈,外面的事情她不了解,朝廷上的事情,也實在太複雜,不是她,或者與納蘭容若兩人能夠對抗。
最後,她只能點點頭說道:“好吧,我都聽你的,既然為了白天能看清楚,我調整一下配方,只選幾種鮮豔點的顏色。”
過了兩天,康熙禦駕從南苑回了京城,納蘭明珠也跟着回到了府上。納蘭容若與他仔細商議之後,拿着盧希寧整理出來的方子進了宮。
盧希寧早上送走納蘭容若,就一直緊張不已,魂不守舍等着他回府。
直到天快黑時,納蘭容若才回來,她聽到外面熟悉的腳步聲,立刻起身奔了出去,連聲道:“怎麽樣了,怎麽樣了?”
納蘭容若滿身疲憊,擁着她往屋裏走,說道:“沒事,我們進去說。”
進了屋在榻上坐下,盧希寧倒了杯茶遞過去,便忐忑又期待地望着他。
納蘭容若看她着急,也顧不上吃茶,忙說道:“皇上對方子很有興趣,當即傳了造辦處的人來,按照方子趕了幾個焰火,又出京去了西郊,親自試過了焰火。就算是大白天,焰火升空時,在遠處也能看得清清楚楚。皇上很滿意,問我想要什麽賞賜,我當即全部推辭了,皇上最後賞了這個千裏鏡給我。”
盧希寧拿着嵌銀鍍銅的千裏鏡,好奇來回打量,對準窗外,抽拉着調整遠近,成像不夠清晰,看得也不夠遠,沒一會就不感興趣放下了,說道:“這是最簡單的單元筒折射望遠鏡,皇上賞賜這個給你是什麽意思?”
納蘭容若定定看着她,嘴裏苦澀蔓延,說道:“臨走時,皇上對我說,這個千裏鏡,看得還不夠遠,不夠清楚,在觀星臺,還有更好的千裏鏡。寧寧,上次皇上問你,是不是要去欽天監。皇上已經知道這是你做出來的,不是你瑪法。”
盧希寧瞪圓了眼,康熙又兇又聰明,心眼比廚房的漏勺還要多。不過納蘭容若也是,就憑着一個千裏鏡,還有康熙曾經說過的話,就能知曉對方的意思。
他們還是不是人啊!
盧希寧白眼快翻上了天,不過,她也不是自怨自艾,束手就擒的人。
将千裏鏡一扔,豪氣沖雲天,抓着納蘭容若的衣衫前襟用力一扯,絆扣飛濺開,連他雪白的裏衣也跟着一并扯開了。
嗷一聲,撲過去将他壓在了身下,将在盧騰隆那裏學到的罵人本事,前部使了出來。
“我去他大二大爺的,咱也別去想那麽多了,該怎麽着就怎麽着吧,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這豆汁兒也得喝!不就是生孩子嗎,我正在排卵期,我們先來做生孩子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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