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夜探昆梧
其實,我的主要意思是最好今晚能找到昆梧山人。棋局已破他不可能沒有行動,只要打探到關于棋局的事情,那麽我與慕容嫣就可以功成身退了。
我使着踏雪無痕,一路到了昆梧頂峰腳下。這裏巡邏的弟子相對少,因此也有更大的空間讓我施展。
夜晚的雪峰看上去是一片模糊的黑影,烏雲蔽月之下,情況比白日要險要得多。而我負責的這邊,也只有這座雪山沒有去過了,真的要在這個時候冒險上去麽?
我站在一面牆的陰影下思考了半晌,忽然聽見前方傳來“簌簌”的聲音,走上前去一看,原來是一些雪塊從山上掉了下來。
難不成雪峰上有人?我扔掉手中的雪塊眯了眯眼睛,這個時候了,誰還會在上面?
“昆梧兄,那棋局總算被人破了?”一個陌生的男聲在我頭上響了起來。
沒錯,這時我正攀在觀天臺下方的冰壁上,從他們的聲音來判斷,在觀天臺上的正是昆梧山人和另一個身份不明的男人。
“不錯,是謝蘭臺的大弟子淩不凋破的。”昆梧山人答道,“淩不凋你應該有所耳聞,近些年來在江湖上鋒芒畢露。”
那人笑了聲答道:“的确有所耳聞,做事果決,不擇手段,最重要的是得罪了不少人。”
“呵呵,不提也罷。”昆梧山人也附和着笑了笑,“此處隐蔽,不會有人上來,我便與你說了。這棋局是得到引魂燈的關鍵所在,要得到引魂燈,必須在那石窟之外……”
一陣風吹過,昆梧山人的聲音被淹沒在風中,饒是我聽覺敏銳也聽不清他究竟說了什麽。
由于他的聲音實在太小,我不得不想辦法拉近距離。礙于昆梧山人修為高深,我只有小心翼翼地一寸寸挪動,若被他聽見動靜,這冰壁之上我到底占不了多少便宜。
誰知我僅僅動了動,抓住冰面的冰爪處就傳來“咔嚓”一聲。
這一聲驚得我馬上停住了動作,背上頓時出了層冷汗,連忙貼住冰面,緊緊盯着觀天臺上方。
“誰?”那個陌生的聲音響了起來,緊接一陣着朝我這邊過來了。
我心裏默默祈禱着他不要發現我,一邊盡力隐藏自己的身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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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人?!”昆梧山人也跟了過來,兩人都探着頭向下看。
我離他們只有一丈餘的距離,卻也看不清另外一人的模樣,只依稀看見一個黑色的人影站在觀天臺邊緣。
“無礙,應該是冰壁裂開了。”陌生男聲松了口氣,“昆梧兄放心,現在這個時候不會有人上來,除非……他不要命了!”
他的語氣在後半句陡然變冷,我懸着顆心剛剛放下來,忽然腦門上吹來一陣強勁的掌風。
該死的!我在心裏暗罵一句,腳在冰面上一踢,整個人蕩秋千似的在半空中蕩了起來。
“找死!”昆梧山人冷哼一聲,同時向我的方向打來一掌。
于此同時,冰面上的冰也承受不住我的重量“咔嚓咔嚓”地響了起來。
我看了看黑乎乎的下方,心裏一橫,揚手向上射了無數細細密密的銀針,奮力一拔冰爪整個人向黑暗之中跳下去。
“噗!”我從冰壁上連滾帶跳地栽下來,一下撞進一堆雪裏,頭發和衣服上滿是雪屑。
不行,要趕緊通知慕容嫣,讓她馬上離開昆梧山。我想起雪峰上昆梧山人與那陌生男人下了殺手的模樣,胸腔裏的心髒不受控制地狂跳着。
這時候也管不了其他,只求以追快的速度逃走了。我一邊使出縱雲步快速移動着,一邊将拇指與食指放在唇上,使勁全力吹了好幾聲口哨。
這是我與慕容嫣的暗號,一聽到對方的口哨聲,無論做什麽都立即放下離開昆梧派。
口哨聲一傳出,就在山巒之間回響了無數次,含着內勁的哨聲震得我自己都一陣發暈。
“轟隆隆……”一聲悶雷般的聲響自頭頂響了起來,緊接着四方的雪峰之上也傳來這樣的聲音。
“雪崩了!要雪崩了!”不知道誰高聲喊了一句,緊接着整個昆梧派都熱鬧了起來。
我驚訝地聽着這些雜亂的聲音,頭也不回地從昆梧派高高的城牆上跳了下去,衣物被風吹得獵獵作響。
天亮的時候,我終于到了千燈鎮的古寺裏。自作虐不可活,我自己也差點被埋在雪潮中。好在這次雪崩的規模不是很大,但也堪堪摧毀了昆梧的不少建築……
這時,寺裏的小和尚還沒起床打掃積雪,所以我才能大大咧咧地裹着狐皮裘衣坐在他們牆頭等慕容嫣。
說起這件裘衣,是我與慕容嫣在上昆梧雪山之前,在千燈鎮中專門找裁縫做的。當時我看中了正紅色的火狐皮,慕容嫣不知怎的也要了火狐皮,搞得我穿上與她像一對同性戀似的。
于是我讓裁縫在內裏添了層雪狐皮,慕容嫣只道她在姿色上将我比了下去,讓我退避三舍了,卻不知道這兩色重要性。
初入昆梧時,我将火狐皮穿在正面,好讓昆梧派來接應的弟子容易瞧見。至于白狐皮,自然是逃跑時當作保護色來使了,任他們眼力再好,也難将我從積雪之中找出來。
可接下來,我在古寺之中等了兩日卻也沒将慕容嫣等來,反倒等來了昆梧弟子對千燈鎮的大力搜查。
無奈之下,我只好先行離去,回到青城山再做打算。
“大師姐!”我剛到山門,兩個守門弟子便恭敬地向我行了一禮。
我點了點頭,直向謝岚所在的上清宮走去。雖然我與慕容嫣不對頭,但此事事關重大,必須第一時間向師父禀報。
“師父!”我氣喘噓噓地跑進了上清宮,一路上晝夜不歇地從昆梧馳馬奔回青城山,沒作任何休息就爬上上清宮,一停下來幾乎讓她有暈闕的感覺。
“阿淩你回來了。”謝岚見是我,點了點頭道,“正巧嫣兒昨天回來,帶回來一些消息,你也來看看。”
我一愣,猛地擡頭看向謝岚身邊站的那個嬌俏的身影,不是慕容嫣還有哪個?
對了,慕容嫣就是這樣惹人讨厭。我眯着眼睛看她,慕容嫣什麽時候也成長到能算計到我的地步了?
呵,淩不凋你真是蠢到家了,離開青城山一年就窩囊成這樣了麽?忘了她是什麽嘴臉麽,被她耍得團團轉,玩在股掌之中還不自知。就因為她,還差點被昆梧山人抓回昆梧山,你這麽多年的教訓都被狗吃了吧!
“二師妹好運氣,師姐在千燈鎮下等了兩日,還以為你被昆梧山人抓了去。沒想到師妹竟比我還先一步回到了青城山,真真叫師姐好、生、失、望。”我挺直了腰杆,笑着看她,說到最後幾個字忍不住咬牙切齒起來。
“師姐,當時情況危急,不是你想的那樣。”慕容嫣作出副無辜而又急切的樣子,那演技真讓我自嘆弗如。
謝岚一見,大抵知道事情的緣由,揮了揮手讓慕容嫣下去。
我看着慕容嫣走出上清宮,走到謝岚身邊:“師父,我已打探到引魂燈的關鍵……”
我話還沒說話,窗外突然“撲撲”地飛進一只信鴿。謝岚擡起手讓信鴿落在自己的手臂上,他解下信鴿腿上的紙條,越往下看臉上越是冷若寒霜。
“師父……”不用看,我也知道紙條上大抵寫了什麽東西,深吸了口氣喚他。
他猛地擡起頭來,冷冷地看着我:“胡鬧!”
“師父!”我不服氣地叫了聲。其實當時也是無奈之舉,若我不吹哨,慕容嫣此時就應該在昆梧派的大牢裏,而不是生龍活虎地在這裏氣我了。
“跪下!”謝岚呵斥,身上爆發出一陣威勢,我肩上頓覺一股巨力壓下,“噗通”一聲跪在地上。
我艱難地擡頭看他,見他沉着臉坐在座上,恨鐵不成鋼地看着我。
“為師親自教導了你這麽多年,你怎麽還是這麽不懂事!”謝岚越說臉色越發地沉,“你可知此間的厲害關系?”
我悶聲回答:“昆梧的事情是徒兒造成的,徒兒願意一己承擔,絕不連累師門。”
謝岚冷哼了一聲:“就憑你一個人?你可知那是什麽後果,張嘴就是一己承擔?”
“是,徒兒願意提下所有責任!”我一頭重重磕在地上便一直保持着這個動作。
這麽多年來,青城山上下都知道謝岚是個好相與的人。幼時不懂事,時常與緋墨那丫頭大禍小禍地闖。彼時師祖還健在,那是個極為嚴厲的牛鼻子,我與緋墨私下裏見他總像見了閻王似的。謝岚沒少因為這些事為我們受罰,卻一次也沒責罵過我們。
他這般冷下臉來呵斥我,還是生平第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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