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賀壽前的準備

這種情況下,慕容嫣自然不會聽我的,而是提劍奮力向我刺來。我站在原地不避不閃,勾着嘴角看她,她動作做到一半,見我這模樣,眼神裏不由閃過一絲疑惑。但她想要收回劍也來不及了,因為劍已經到了我眼前。

“噔!”自聽一聲脆響,慕容嫣的劍就掉在地上。

我看向迎面走來的謝岚,他才到這附近,看見這情形便用一顆石子彈掉了慕容的劍。

慕容嫣回頭,驚見謝岚,不由顫聲道:“師父……”

謝岚看了眼她,目光又掃過一邊站着的喬羽,最後落在我身上,沉聲道:“都回客棧,明天一早回青城山。”

我看着謝岚的背影,知道他又生氣了。一則是他徒弟深夜出來居然是為了會男人,二則是我又耍了慕容嫣一把。我自問對這些事情游刃有餘,卻每次都會被他看透,不由有些郁郁。而走在最後頭的慕容嫣更是這樣,我回過看了她幾次,都沒見她看我,這時候她該瞪視着我才對。

難不成,她真喜歡上喬羽了?

我瞥了眼喬羽,見他也看着我,不再多想,立馬加快了腳步。

第二天清早,天還才蒙蒙亮的時候,我們三人便騎馬回了青城山。慕容嫣騎在馬上,回頭凝望了眼悅來客棧,昆梧的弟子們這時還沒起床,而她終不能與喬羽道一個別。這十年來,三千六百五十多個日夜,我每次見她,也沒見她臉上有過這樣的神色。

總算回到青城山,南宮世家家主的生辰還近了。此前,謝岚說過要我與緋墨前去道賀,也是時候該準備準備出發。

“到時你們便與江亭月,還有派中若幹弟子,帶上我們青城山準備的禮物獻給南宮家主。”謝岚沉吟了一會兒對我說,見我點頭,又指了指桌上一個錦盒,示意我打開看看。

我打開錦盒一看,裏面放着瑩瑩一塊玉,雕着萬壽圖,摸上去溫潤細膩,分明是一塊極好的玉壁。

“師父,這是送給南宮家主的壽禮?”我合上盒子問謝岚,青城山還從來沒有出手如此闊綽過,這次又為什麽要這麽做?

謝岚點頭:“是,你與緋墨出發前來為師上清宮裏領,一路上切要小心看護。”

我應了一聲,心想江亭月的武功也不差,我與他要護送這塊玉璧,簡直是綽綽有餘。而若我與緋墨都走了,謝岚一個人在山上,有什麽事情要吩咐,多少有些不便利。

“師父,這次阿淩與江亭月去就可以。江亭月與我熟識,辦起事情來一切也方便,緋墨近來奔波疲憊,便讓她稍作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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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岚蹙眉,看了我一眼想說什麽,最終還是點了點頭:“也好,你與江亭月為師都放心。前段時間,你二師伯同我說有樣東西要交給他在南宮世家的舊有,你尋個空餘的時間去飄渺峰領吧。”

我領了命,便從謝岚房裏退出來。

自從回到青城山,我與謝岚之間便真如什麽也沒發生過一般,甚至比以往多了分客氣。我與他中間如隔了一條河的迷霧,偏我又沒那一葦渡江的本事,只能在原地着急。

謝岚他像是在有意回避我。我嘆了口氣,沒留心看腳下的臺階,身子一歪差點摔了一跤,急急一轉才正了身體。我本不想去飄渺峰找馮愈,他當日與我在帳房扯破了臉皮,還重傷于我,我這番去想必不會給我好臉色看。可我不去,謝岚便一定會讓慕容嫣去,退一步讓緋墨去我也不放心,依她那性子一定會在飄渺峰上打起來。

想到這裏,也只有我自己是最适合的人選了。

飄渺峰位于青城山的西北部,離青城山主體有些遠,因而偏僻,人跡罕至。那地方我也去過幾次,峰上蓋了幾件孤零零的屋子,上頭的弟子也不多,更是歪瓜劣棗的。馮愈住在那邊就像發配充軍了似的,沒有人願意待在那個地方。

馮愈的屋子在半山腰上,是小小的一個院子,院子很簡陋,甚至比我住的還要差上那麽些。我到院子前時,有一個守門的弟子坐在門前,嘴上叼着跟狗尾巴草,一只手支在右腮上,頭正一點一點地打着盹。

“別再睡了,起來。”我走到他面前,輕輕踢了踢他的腳。

他一下被驚醒,立馬從地上彈了起來,見是我一吐嘴裏的狗尾巴草:“原來是大師姐,大師姐有何吩咐?”

我道:“去裏面與二師伯說一聲,說我求見。”

“好嘞。”那弟子笑着應了聲,馬上沖了進去,院子裏馬上就響起怒罵聲。

我從門縫裏看進去,不由搖了搖頭,馮愈住在這樣簡樸的地方,還掌管着區區幾個不成材的弟子,他到底有什麽勇氣妄圖去奪謝岚的權?我究竟是該說慕容嫣忽悠人的技術委實過硬,還是說他的确太沒腦子了呢?

不出所料,裏頭傳來“砰”的一聲,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只見那弟子灰頭土臉地跑了出來。

“怎麽回事?”

那弟子勉強笑了笑:“大師姐,那個……二師伯,二師伯說他不願見你,讓你……”

“讓我什麽?”

他飛快地說了句:“有多遠滾多遠。”

我點了點頭,又向他道:“無妨,你再進去說,若二師伯他老人家不肯見我,那他要交給他舊友的東西恐怕要等到猴年馬月了。”

我看着他又走了進去,這次裏頭再沒傳出什麽奇怪的聲音,過了大概半個時辰左右,馮愈從裏面出來了,臉色陰沉地甩給我一封信。

我對他行了禮,恭敬地問他:“二師伯,可還有東西要師侄幫忙轉交的?”

馮愈盯了我一會兒,冷哼一聲:“沒有了,你若敢在信上耍什麽手段,我絕不放過你。”

我微微一笑:“自然。”

馮愈又哼了一聲,走了進去,“砰”地聲把門帶上了,門上積的灰一下震得我滿臉都是。我擦了擦臉,轉身朝山下走去,心裏也冷哼,你讓我做什麽,我便做什麽嗎?我倒要看看你到底寫了什麽東西。

我到信舉到眼前看了一眼,上面寫着“南宮辰親啓”。

南宮辰這個名字,倒沒有聽過。我一把把信揣進袖子裏,使出縱雲步從山路上飄了下去。

第二日卯時剛到,我便從謝岚那處取了萬壽玉璧,與江亭月一起到山腳上了早已準備好的車馬。由于除了這玉璧外,派中還備了另外一些禮物,不得不用了一車馬車裝那些禮物。我一人帶着萬壽玉璧,占着另一輛馬車,江亭月則負責駕車,比騎馬疾行不知要惬意了多少。

我們一行人就這麽行了幾日,一路上來倒也清靜,并沒有人打這玉璧的主意。直到出了蜀地,行到一處不知名的地方才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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