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 ☆、對質

作者有話要說:我今天又更新喽O(∩_∩)O~是不是很勤勞,是不是很勤勞,都過來給我香一口,麽麽~ 打滾求評

江亭月把人皮面具從臉上撕下來,松開捏着它的手指,薄如紙片的面具立即被山風吹下思過崖去。

“還是被你發現了。”他現在反倒冷靜下來,臉上挂着淡淡的笑容,臉上蜈蚣似的傷疤卻像蠕動起來一般詭異。

他這一般原本算是清俊的臉算是全毀了,就算是華佗再世也不可能消去這麽長的一道疤痕。

我摩挲着霜月劍刻着繁複花紋的劍鞘,山風吹得它通體冰涼,只有我手握的那一塊還餘着微微的溫度:“江亭月,你錯就錯在不該用我教你的那一套反過來對付我。對我用這些伎倆,你确實還是太嫩了。”

江亭月這次倒沒像剛才那般輕易被我激怒,而是饒有興致地問:“哦?還請大師姐不吝賜教。”

“不錯,你當初自願替我受刑,這就是你平日的作風。在這方面,我承認我并沒有懷疑過你。”我看着江亭月仍然挂着微笑的臉,緩緩說,“可你不知道吧?執法堂裏同樣有我的人,我吩咐下去讓他們做做樣子就罷了,又怎麽會讓你在床上躺了一個月還沒好?”

江亭月臉上笑容不變,點了點頭:“的确是我大意了,可大師姐還真是貴人多忘事。你該不會忘了,事後還是你讓緋墨來轉告我多休息的?”

“江亭月,你該不會忘了你臉上的疤是怎麽來的吧?”我轉過頭來眯起眼睛凝視他。

江亭月的微笑再也保持不住,握緊了拳頭,失聲叫道:“是你!那時你就在這思過崖上,我怎麽會想不到,我怎麽會想不到……早知道是這樣,我就!”

我冷冷地看着他發狂的樣子:“不錯,就是我把那食盒從思過崖上踢下去的。緋墨本可以撿回那食盒,為了追我卻也顧不上了。”

“淩不凋,你好狠的心!”江亭月氣得混身發抖,指着我不停咒罵着,震驚的程度毫不亞于第一次見到引魂燈。

我嘆了口氣,雙手背負在身後,在原地緩緩踏着步:“江亭月,你要知道,我對背叛我的人一向不會心慈手軟。更何況你竟幫着外人,将師父的安神香換成逍遙散,想要取他的性命,就憑這一點我就要将你碎屍萬段。我能留你的狗命到現在,不過是為了不打草驚蛇,驚動你身後的人罷了。”

江亭月已經說不出話來,右手顫抖着要去拔挂在腰間的佩劍。

“細細算起來,你做的事還真不少。不要告訴我,當日你我二人護送萬壽玉璧去杭州,衆人突然犯上痢疾不是你搞的鬼?你為了取萬壽玉璧,又将我支開去所謂的鄰村請大夫,沒想到并沒有得手。于是第二天便來了那一老一少的游方大夫,迫使我一人趕往杭州,結果遇上那群黑衣人想要在林中搶我那塊玉璧。我說的這一切,都沒有錯吧?”

“你……”江亭月漸漸冷靜下來,卻也只能驚訝地吐出一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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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我頓了頓,“你與那女掌櫃交情倒是不淺,我在她身上下了劇毒,她還死活逃走了,最後還不是落在我手上?”

“是她告訴你的?”江亭月的臉色一下陰沉下來,恨恨地盯着空中虛無的地方露出噬血的目光。

我知道他是以為那女掌櫃背叛了他,卻也不點破:“那日我在客棧裏的門角邊發現一些未燃盡的白色粉末,我便有了疑惑。先前我還以為是我迷糊間寫完了信回給師父,沒想到是你半夜将這信寄走了。如果我沒猜錯,餘下的部分是你替我寫的吧?只可惜你模仿我的字跡多年,卻還是沒瞞過師父的眼睛,所以他才會匆匆從青城山趕來杭州。”

“怎麽?到頭來還不是搬了石頭砸自己的腳?”我不屑再看他一眼,那副樣子只會讓我感到惡心,“我當時真是走了眼了,怎麽會養你這麽個窩囊廢在我身邊?”

江亭月緩緩拔出佩劍,那把鋒利的長刃在月光下閃着幽冷幽冷的光芒:“那又怎麽樣?淩不凋,你千算萬算,還不是一步走錯,滿盤皆輸,最終還是敗在我的手下!”

我沒有答他,而是打起精神來,右手緩緩拔出了劍,指向站在上方的江亭月。我說這些話不過是要急怒他,他多喪失一分理智,我就多一分勝算。若是在平時,他這樣的身手我不會放在眼裏,可是現在……

陸皓雙不知道在那軟筋散裏加了什麽東西,除了失血過多讓我眼前一陣陣發黑,內力感覺也被壓制了一大半,現在的實力比起平常肯定是大打折扣。而江亭月這厮瞞着我,到底也進步不少。

江亭月用劍指着我,一步步向我走來:“淩不凋,你知道你最失敗的是什麽嗎?你這人自負到了極點,除了掌門不屑将任何人放在眼裏。所以你做決定也從來沒有考慮過別人的感受,你以為我會感激你的提拔?開玩笑,我問你,你至今記得清你身邊人那些人的名字麽?記得他們為你的一時意氣受過多少傷麽?沒有!你甚至連一個感激的眼神都沒的給過他們。”

“這就是我為什麽這麽順利地能在你眼皮底下做這些事的原因!”江亭月說完這些,還不夠解氣,帶着風聲的一劍就朝我刺了過來。

我卻被他的話弄得怔了怔,心裏浮現一張清秀的女弟子的臉,終于發現一件讓我自己也哭笑不得的事。這個女弟子是我近日常使喚的,似乎我還真是只記得她姓紀,至于其他的……

眼見面前閃過道冷光,我的身體自動替我做了決定,側身準确地閃過了那一劍,注意力也馬上調回眼前的戰鬥之中。

“江亭月,做為一個叛徒,你說的話已經夠多了。”

江亭月的攻勢猛烈,我只能吃力地回避着。不知過了多久,山上突然響起一陣嘈雜聲,山上的燈如同烽火臺一般快速地亮了一片。

我心中一驚,使出縱雲步一下退到了數丈之外,大怒:“江亭月,你竟勾結外人對付青城山?”

江亭月并沒有追上來,而是站在原地從容地垂下了拿劍的右手:“不錯,但這些罪名很快就會落到你頭上了。”

他的話音剛落下,就見嚴君平和馮愈領着一群人浩浩蕩蕩地沖了上來,目眦欲裂地怒瞪着我:“妖女!沒想到你不但魅惑師長,還勾結外人害我青城。我等奉掌門之令,将你處死,掃清我青城的門戶!”

我舉起劍橫在自己胸前,不由陣陣冷笑,眼前的情形實在太過荒謬,什麽時候這群雜碎也能在青城山上蹿下跳,耀武揚威了。

“說是我師父命你們來,其實是你自己的意思吧?”

馮愈看了我一眼,并沒有說話,臉上挂着得意的笑。下一刻,他一揮手,一個白色的身影被人扔到了面前:“淩不凋,你瞧瞧,這是誰?”

地上的人一臉是血,根本看不清傷口在哪。她像一張紙片似的地被扔在地上,發出一聲沉悶的聲響,整個人已經昏迷不醒。

“緋墨!”我忍不住叫了聲,可她并沒有回應我,只發出幾聲痛苦的悶哼。

他們竟抓了緋墨,不知道為了什麽手段對付她,将她弄成這副樣子。我強忍着自己沖過去的沖動,時刻注意着他們的動靜,抵防他們又要使什麽花招。

馮愈拔了劍,走到緋墨面前把劍抵在她脖子上,笑道:“淩不凋,我知道你輕功極好,就算從這思過崖上跳下去也不一定會摔死。現在,我就要你自己廢了武功,從這思過崖上跳下去。否則……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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