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 ☆、悅來客棧裏的重逢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Cupid童鞋滴打賞,讓我們家阿淩去香你一個O(∩_∩)O~明天考四級了TAT上大學兩年英語現在奇差,求祝福嗷嗷嗷

“嗖!”一枚暗器迎面射過來,還沒等我做出反應,眼前寒光一閃,就見身邊的少年“铛”地聲擋了這枚流竄的兇器,面無表情地插刀回鞘。整套動作行雲流水,沒有一絲遲緩。

對面立馬有個人嚎叫着倒在地上,當街火拼的兩隊人馬頓時靜下來,幾十個人目不轉睛地盯着我們看,眼中放出警告的信息。

少年冷哼一聲,揚手震碎了一塊石頭,道:“不想死的趁早滾。”

兩幫人震驚之下面面相觑,也不知誰先挪的步子,沒一會兒就乎啦啦地撤了個幹淨。

我看着地上一片狼籍,不由嘆氣:“十四啊,你又忘了我說過什麽了?”

十四頭也不回地往前走:“說句你不愛聽的。”

我挑眉問他:“什麽?”

十四回過頭來,對着我掙紮了半晌,眉毛一擰,終于憋出句話來:“……盟主讓我保護你。”

我看他這模樣,覺得他分外可愛,只可惜如今長大了,倒不如小時候直率。在雲霁手下待久了,也學着他話裏話外地繞圈。

我伸手到他面前,把手心裏的東西亮給他看。

“你……”十四臉上浮現震驚之色,“你的功力恢複了?”

我搖了搖頭,走到他前面去:“若是我有從前一半的功力,那人就不會叫得那麽響亮了。”

十四臉色一變,小跑了幾步跟上來:“你是在我揮刀的瞬間抓住了暗器,然後?”

“然後我又踢了顆石子打在那人的穴道上。”

“你……你真是變态。”十四神色複雜地看着我,臉上滿是落寞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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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失望?”我側目看他。

他嗫喏了幾聲不知道在說什麽:“我還以為我比你五年前時強多了。”

我哼了聲道:“小屁孩想超過我還遠着呢。”

沒想到我這句話卻激起了他的好勝心,憤憤地說:“你就等着看吧!”

我懶得理他,擡頭一看正好到了悅來客棧門前,門外正站着一個熟悉的身影,十三盟裏的吳哥。吳哥見我突然出現了,臉上盡是驚慌之色,急忙一個閃身縮了進去。我疑惑地停下腳步,見門前還站着另外一拔人,統一都穿着淡藍色弟子服。我這五年不問江湖事,竟看不出是哪個門派的弟子。

我低頭想了想,就往客棧裏走去。

十四見狀連忙扯住我,笑道:“別進去了,沒見裏頭一群人堵着呢?這天都要黑了,街市上的花燈也都該亮了。”

我聞言擡頭一望,只見太陽高高地挂在天上,亮堂堂地晃得我眼花,又不知吳哥這般鬼鬼祟祟地在躲什麽,便道:“這便是你不懂了,這元宵看花燈自然徒個熱鬧,現在這光景街上就幾只蒼蠅一樣零星的人影兒,有什麽好玩的?”

十四左勸右勸管我不住,只有跟着我走了進去。吳哥見我居然跑了進來,臉上盡是着急之色,可礙于我盯着他看,也只能硬着頭皮站在原地賠笑。

我朝他微微一笑,問:“怎麽見着我就躲,我還會吃了你不成?”

吳哥急忙笑:“呵呵,怎麽會呢?”

“那你躲什麽?”我順着樓梯往樓上望了望,只見又有幾個穿着淡藍色袍子的人站在樓梯口,“難不成你們家盟主在上頭?”

吳哥扯了扯嘴角:“盟主不是回唐門去了麽?怎麽能在上頭,我不過是奉了盟主的令,到悅來客棧來接個頭。”

我點頭做出相信之色,待那提着茶水的小二走近了,一個側身從他手上輕而易舉地拿了茶壺:“既然如此,那我就去看看樓上的客人我可認識。”

說罷我就提步向上跑去,吳哥攔我不住,只有急急地跟了上來。

呵,我要信他雲霁真回了唐門,那就有鬼了。果然,只見二樓過道盡頭的包廂大開着門,雲霁的聲音隐隐從裏面傳來。我提着茶水一路走過去,到了門口側了個身,微微探頭進去。

雲霁正對門坐着,突然就見我冒了出來,微微一愣,随即朝我笑了笑。

“唐掌門,怎麽了?”這時,一個熟悉的聲音響了起來。我一怔,卻雲霁的對面,背對着我坐着一個鴉青色長衫的男子。我的心不由地一糾,只見他的背影比前些年還要瘦削一些,卻越發像一株蒼勁的梅樹。

是謝岚。有那麽一瞬,我有一種恍若隔世的感覺,卻見雲霁臉上的笑意漸漸淡了,微垂下頭彎了彎嘴角:“無事,是客棧裏送茶水的小二。”

我握緊了茶壺的壺柄,突然心有所感似的轉身靠在牆上。下一刻,原本背對着我的謝岚就回過頭來,不見身後有人才蹙了蹙眉頭看向雲霁。

雲霁靠在椅背上,手指習慣性地敲着桌沿,道:“謝掌門,我記得我們還沒熟到能坐下來談天的程度吧?謝掌門有什麽事便直說了吧。”

謝岚的聲音再次響了起來:“在下是想将阿淩的墳遷回青城山,畢竟青城山才是……”

我的墳?我一聽這話不禁吓了一跳,我這還活得好好的,居然就有人替我蓋了座墳了?我側目看向雲霁,除了他就沒人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了。這麽說來,這五年來沒人來找我麻煩的原因,竟是全江湖都以為我淩不凋已經被閻王惡鬼捉了去下十八層地獄了麽?

想到這裏,我的眼皮不由跳了跳,也不知道自己是該氣還是該笑了。

“謝掌門莫不是在開玩笑?”謝岚的話還沒說話,雲霁便發出一聲嗤笑,“你們青城山不是早就對外宣布将阿淩逐出青城山了麽?阿淩什麽時候又成了你們青城山的人了?”

謝岚頓了頓,淡淡地回道:“那皆是外界謠傳。我身為青城山掌門,阿淩的師尊,阿淩是不是青城山的人還要我說的算。”

雲霁臉上寒意欲重:“現在你知道你是阿淩的師父了?她這些年為你出生入死做了多少事?她被血祭之時你在哪裏?她被人帶去執法堂的時候你在哪裏?她自廢武功跳下思過崖的時候你又在哪裏?”

雲霁這一句句不但質問着謝岚,更問在我的心上。每一句話都像一腳重重踏下,踏得一片狼籍,踏得滿地塵埃都揚了起來,陰霾地遮住我的視線。

他讓我發覺,我這些年做一切,似乎也不是每件事情都心甘情願。我只是固執地用最艱難的方式,期望讨得謝岚的一絲憐憫。

我不欲再聽下去,提着茶壺踉踉跄跄地從樓上下去,茶水在地上灑了一地都是。吳哥站在樓梯口驚疑地看着我,我索性把燒得燙手的茶壺往他手裏一扔,就往樓梯下去了。

這時,一個青城山弟子正抱着一丢東西從樓下上來,一見我手裏的東西也不要了,驚二動地指着我:“哎,你、你你不是……”

“我不是。”我頭也不回地向樓下走去,拉着十四就出了客棧。

十四被我拉着,又歪着頭往回看了吳哥幾眼,奈何我走得快也看不出個所以然來,只有小心翼翼地問我:“你這是怎麽了?”

我松開他的手,頓了頓,指着天上的青天白日,送了他一個大白眼:“不是你自己說的要看花燈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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