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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顯然,這句話夾帶了私貨。
我和我的室友,牧南嶼才不信這個“我的室友”指的會是關方。
他覺得這段時間他和白景潭的關系升溫得好像有點太快了,快得他現在被火燎得又燥又熱。
“屁。”牧南嶼小聲嘀咕了一句,耳垂紅得滴血,“誰跟你是靈魂伴侶……”
通話音質不怎麽好,白景潭似乎沒聽清他在說什麽,冰潤的眸子微凝:“嗯,什麽?”
“沒,沒什麽——沒什麽其他事情的話我挂了。”
“等等。”白景潭的臉離開了屏幕,随之而來的是一陣書頁翻動的聲音,“我現在在市中心,你有沒有什麽想吃的想玩的,我明天幫你帶回來。”
牧南嶼對口腹之欲一向不講究,聞言喊了一聲關方:“白景潭問你有沒有什麽東西要他從市中心幫你帶?”
“潭哥在市中心啊?幫我帶個癢癢鼠限量款盲盒吧……我們學校附近都沒有店賣這個!”
白景潭淡淡“嗯”了一聲,又問了一句:“小嶼真的沒有東西需要買嗎?”
“真的沒有,我什麽也不缺。”
第二天一早,牧南嶼睡眼朦胧地從床上掙紮着爬起來,剛下床就聽見上鋪傳來輕微的木板挪動聲。
他吓了一跳,瞌睡一下子全散了,定睛看去。
白景潭竟然已經回到了寝室,正彎着膝蓋,側着身子睡覺。
像是被他的動靜吵醒,對方狹長的鳳眸睜開一道縫,眼瞳裏盡是困頓倦意,但眼睫低垂片刻後,便漸漸清明起來。
“……你要去游泳館訓練了?”
“嗯。”牧南嶼點點頭,走到上鋪的欄杆前,雙手搭住了鐵杆,嗓音壓得很低,“你什麽時候回來的?”
現在才早上七點,白景潭怎麽……
“剛回來半個多小時,看你在睡覺,就沒吵醒你。”
大白天的趕着回來,莫名其妙的。
牧南嶼在心裏暗暗吐槽了一句。
“行吧,那你繼續睡,我先去游泳了。”
“等一下……你把我書包打開,最前面的一格拉鏈拉開。”
牧南嶼按他說的拉開了拉鏈:“你要我幫你拿什麽東西?”
那個小袋子裏只放了一個長方形的小盒子。
牧南嶼只消看一眼就知道,那是副泳鏡,而且看牌子,估摸着要上千,不便宜。
白景潭支着頭看他,嗓音慵懶低沉。
“送你的……俱樂部考核順利。”
牧南嶼張了張口,第一個字還沒出來,白景潭就像是已經知道他要說什麽。
“标簽我已經扔了,退不了貨,你知道我不會游泳的,你不要的話……那就扔了。”
上千塊錢,怎麽能扔?!
牧南嶼打開了盒子,款式和顏色都是他喜歡的,白景潭當了他那麽多年的便宜“哥哥”,他收個禮物,應該也不過分。
等人拿了獎,再回送他一個禮物就好了。
“要,幹嘛不要?”牧南嶼把盒子塞進自己包裏,打算今天就去試試好不好用,“算你眼光還不錯。”
白景潭躺了回去,冷白的頸側又有點薄紅,那顆紅痣在其中豔得格外漂亮。
“嗯。我眼光一向很好。”
走出換衣間,省隊的人已經到的差不多了。
牧南嶼一邊調整着泳鏡一邊往泳池邊上走,忽然聽見隊友的聲音。
“喲,嶼哥,換泳鏡了啊?”
“什麽牌子啊,嚯,這個泳鏡不便宜吧?我上次在店裏看到過,一千多呢。”
一千多的泳鏡對隊裏幾個有錢人家的小孩不算什麽。
但對于他們這種一個月生活費也才一千五的人,已經算挺不錯的了。
幾個平時和牧南嶼玩的不錯的隊友擠眉弄眼:“嶼哥,如實招來,你是不是談女朋友了?還是個富婆小姐姐?随便送個泳鏡都是一千多的嗯?”
牧南嶼尾巴翹起來:“哪兒能呢,就是朋友送的。”
“朋友?什麽朋友,女朋友?”
“一邊兒去,嶼哥我輕易不談戀愛!”
“喲,還害羞了,嶼哥,你就告訴我們呗,到底是誰送的啊?!”
幾個隊友笑鬧間,邊上陳秋怡冷笑的譏諷就顯得很刺耳。
“我們的大冠軍哪裏看得上一般女生啊,也就是有錢的女生才能入大冠軍的眼吧?”
“這次送泳鏡,下次估計就是幾千上萬的鞋子了吧?”
牧南嶼唇邊的笑冷下去,挑眉看了陳秋怡一眼,眉宇染上了淡淡的痞氣。
“那還真是讓陳秋怡學姐失望了——這泳鏡是我哥送我的。”
陳秋怡笑容一僵:“你哥?白景潭?!”
“昂,他去參加英語競賽,今天剛從市中心回來,特意給我買的泳鏡,怎,麽,了?”
“你撒謊!參加英語競賽的同學要坐校車回來,這個點肯定還在路上,白景潭怎麽可能已經回來了?!”
陳秋怡一臉懷疑地盯着他,越說越自信滿滿。
“而且,英語競賽也不在市中心舉行。牧南嶼,你撒謊好歹也打個草稿,說話跟放屁似的。我問了別人了,白景潭也不是你哥,你們倆只是恰好是鄰居而已。”
牧南嶼摘了泳鏡,在手上把玩着,半是惱怒半是好笑:“那你覺得是怎樣就怎樣好了——你那麽關心白景潭幹嘛,我哥他又不跟你說話。”
一句話就戳到了陳秋怡的痛處。
這些時間她也曾想方設法制造機會和白景潭“偶遇”,換作別的男生,早就被她勾搭到手了。
可是白景潭,他只會冷着一張臉,目不斜視地從她邊上離開,仿佛她是個跳梁小醜。
“誰說白景潭不跟我說話了,他——”
“安靜!離訓練還有一分鐘了,你們都圍在這邊幹嘛?!”
教練的訓斥聲一響起,周圍圍着看熱鬧的人頓時作鳥獸散。
教練虎着臉走到牧南嶼身邊,表情緩和一些。
“牧南嶼,游泳館外邊有個男生找你,說是你哥,給你送毛巾來了。他說你手機打不通,我就帶他進來了。”
毛巾?
哦對,他今天早上來的時候只顧着把白景潭送的泳鏡放包裏,都忘了帶幹淨的毛巾。
牧南嶼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陳秋怡。
“教練,我哥現在現在在哪兒啊?”
“應該在換衣間,你要不去看看?”
“小嶼。”
牧南嶼剛轉過身,便看見樓梯口處俊逸清朗的男生。
對方的嗓音自然而溫和。
“你早上走的急,忘帶毛巾了,我給你送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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