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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提起了女朋友,埋怨那位同事忙,沒有時間陪她。其他有女朋友的聽了紛紛連聲附和,一時間怨聲載道。
有人看到何安安靜地喝着飲料,随口問道:“何安,你女朋友有沒有跟你抱怨過?”
何安第一時間想到了盛嘉朗,笑着回答:“我沒有女朋友。”
“你長得這麽帥,怎麽可能沒有女朋友。”
“真的沒有。”
衆人見何安回答的堅定,紛紛提出要給他介紹。
“我一直以為你不是單身,這下好了,我有個表妹,跟你年紀差不多,你要不加她聊一聊。”
“你別搶啊,我有個同學……”
“我有個朋友……”
何安看着熱情的同事,一一拒絕了。就在這時,來了兩個妹子來拉人做游戲,何安推脫不過,被拉過去參加了。
“何安你輸了,罰酒!”
“又是何安。”
不知怎麽回事,何安一連輸了好幾把,肚子裏被酒水撐得鼓起來。
“不行了,我喝不動了。”中場休息,何安逃似的離開了。
最近的工作任務重,壓力大,衆人的腦袋裏都緊繃着一根弦。現在好不容易可以放松了,餐廳裏到處都笑鬧聲。
何安找了一個相對于安靜的位置,揉着肚子默默消化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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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過多久,趙師不知從哪裏冒出來,端了一杯酒,要和何安慶祝。在這之前,他一連敬了幾個人,何安見他言語動作都很正常,也跟着喝了幾口。
“怎麽跟剛才喝的味道不一樣?”何安嘀嘀咕咕地放下酒杯。
沒過多久,聚餐就結束了,大家三三兩兩地結伴離開。
何安腦袋有些暈乎乎的,站起來險些沒有站穩。
“小心,我來扶你吧。”
“我自己可以。”
此時同事們已經走了大半,何安一個人扶着牆慢慢向外走。趙師像只蒼蠅一樣,圍着何安轉,弄得何安頭更疼了。
“走開,不用你。”何安朝趙師揮手,想要将他趕走,“哥哥,接我。”
“哥哥?是在叫我嗎?”趙師托着下巴欣賞何安醉酒的模樣,趁着何安不注意,竟然一把抓住何安的胳膊,“你都站不穩了,一個人回家我不放心,不如你今晚去我家吧。”
趙師把何安困在原地,将油膩的嘴臉湊到何安面前,“你長得真好看。”說着還拿出手機,找準角度拍了好幾張暧昧的照片。
“放手!”
一道帶着怒氣的聲音響起,趙師來不及反應就被一腳踹開。手機掉在地上,屏幕摔得四分五裂。
-完-
第 7 章
何安此時意識已經不清醒了,只能分辨出盛嘉朗模糊的身影。他跌跌撞撞地邁着步子走過去,最後一步來不得邁,直接撲到盛嘉朗懷裏,“你來啦。”
盛嘉朗看着笑得眯着眼睛的何安,氣不打一處來。瞥了一眼縮在牆角的趙師,盛嘉朗清楚此時顯然不是與何安生氣的時候。
他将人強硬地塞到懷裏,皺着眉冷笑一聲。随後伸出長腿将地上的手機踢到趙師面前,“删掉。”
盛嘉朗無論是長相打扮還是氣場,都不是趙師能惹得起的人物。他現在已經知道自己是幾斤幾兩,十分聽話地将剛剛拍的照片都删掉了。
“回收站。”盛嘉朗耐着性子,盯着地上窩囊男人的動作。
“好了,都删幹淨了。”
趙師将手機舉起來,手臂止不住地顫抖。
盛嘉朗沒再說話,雙腿微微下蹲,将何安抱在懷裏,大步流星地離開了。
等到兩人的身影再也看不到了,趙師這才扶着牆站起來。
在盛嘉朗強大的氣場威壓下,他竟然連站起來的膽量都沒有。
盛嘉朗把何安放在副駕駛位上,仔細系好安全帶,緊接着上了車。
“帥哥,你長得真帥。”剛一坐穩,何安就探着身子,仔細打量起盛嘉朗。
“你叫什麽名字啊?”何安嫌棄安全帶阻礙他的動作,胡亂按了幾下,還真讓他解開了。
“坐好。”盛嘉朗将何安的手從自己臉上扒拉下來,“別亂動。”
重新系好安全帶,盛嘉朗啓動車出發。可車子還沒出停車位,何安又把安全帶解開了,扒着車窗想要爬出去。
“哥哥還沒有來接我,我不能走,放我出去。”
何安喝醉了酒,也不知哪裏來的力氣,竟然真讓他探出半個身子。盛嘉朗看了連忙停車,拉着何安的褲腰将人拽了回來。
“不要碰我!走開!”
平時安安靜靜的人,沒想到喝醉後卻變了一副面孔。
何安說話沒控制聲音,此時已經惹來不少路人的側目。兩個長得不錯的男人和豪車,總歸是個消遣。
盛嘉朗感覺自己額角的青筋都在跳動。他将車窗升起來,摟着何安的腰,把他牢牢固定在自己腿上。
“你看清楚我是誰。”盛嘉朗端着何安的下巴,讓他直視自己。
“你是誰?”何安側着腦袋,牙齒咬着嘴唇,疑惑着思考着問題。
現在的何安更像是一個小孩子,需要耐心地哄。盛嘉朗深呼一口氣,輕聲細語解釋道:“我是盛嘉朗,我來接你回家呀。”
何安用手指敲敲腦袋,“知道了!”說着掏出手機,點開和盛嘉朗的聊天記錄,湊到眼前研究好久,才恍然大悟般點開相冊,舉着手機放到盛嘉朗臉龐對比起來。
盛嘉朗好奇地湊過去看,發現屏幕是中午視頻通話截圖,忍不住翹起嘴角。
确定了盛嘉朗的身份後,何安乖乖地坐好,“出發!回家!”
之後的何安明顯配合起來,安靜地縮在盛嘉朗懷裏,被他抱到床上。
等盛嘉朗換了身衣服從衣帽間出來,何安就不見了。盛嘉朗環顧周圍,發現何安今天穿的褲子被扔在衛生間門口。
盛嘉朗撿起褲子推開門,發現門邊扔着何安的襯衫。而何安本人,則只穿着一條內褲,坐在浴缸裏傻乎乎地笑着,“洗澡,洗澡。”
潔白寬大的浴缸裏面一滴水都沒有,何安曲起一條腿,拿着海綿幹搓。
“喝了酒不能泡澡,安安乖,快出來。”盛嘉朗在浴缸邊蹲下,努力控制自己的眼睛不亂瞟。
“我不。”
盛嘉朗佯裝發怒,“你要是再不出來,我就不喜歡你了。”說着作勢起身離開。
“別走。”何安趕忙從浴缸裏出來,抱住盛嘉朗,“不要不喜歡安安,安安出來了。”
何安執意要洗澡之後才上床睡覺,盛嘉朗拗不過他,只好匆匆幫他洗了個澡,用浴巾裹着抱到床上。
“你要去哪兒?”何安拽住盛嘉朗的衣擺,困惑地望着他。
盛嘉朗現在急需沖冷水澡,借此拯救自己岌岌可危的理智。可偏偏何安卻不想讓他如意,趁着自己分神,直接把自己拉到床上。
“安安喜歡哥哥。”何安騎在盛嘉朗腿上,捧着盛嘉朗的臉狠狠吻在唇上。
他竟然……
盛嘉朗愣住了,眼睛一下睜到最大。
“哥哥喜歡安安嗎?”何安仰起頭,晃着盛嘉朗的腦袋,催促他回答。
眼前忽然晃過很多一閃而過的畫面,全部都與何安有關。恍惚間,盛嘉朗好像看到了多年前的自己,心虛躲在柱子後面的畏縮樣子。
等盛嘉朗從思緒中回過神,他才堅定地說:“喜歡,我喜歡你。”
遲遲沒有等到何安的回複,盛嘉朗才發現,何安不知什麽時候趴在枕頭上睡着了。
第二天何安是被太陽光晃醒的。卧室的窗簾沒有拉嚴,露出一條縫。随着太陽升起,陽光透過縫隙,逐漸轉移到何安臉上。
“嗯~”何安躲在被子裏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真是好久沒有睡這麽飽了。何安露出餍足的神情,裹着被子滾來滾去。
坐起來的何安驚奇地發現,他喝醉後頭竟然沒有疼。
等等!喝醉?
昨天聚餐,好像喝醉了,離開的時候還被趙師糾纏,之後……
回憶起昨天的一系列操作,何安眼前一黑,倒在了床上。不過唯一慶幸的是,他沒有暴露自己。
還好還好,不就是脫了衣服耍流氓,外加推倒強吻嘛。何安輕手輕腳地把衣服換好,踮着腳尖推開房門。
客廳,沒有人。陽臺,沒有人。書房,沒有人。
很好。
何安蹑手蹑腳進了廚房,打開冰箱尋找食物。要不是肚子餓得咕咕直叫,他還縮在卧室裏不出來呢。
嘴裏叼着蘋果,懷裏抱着零食,何安收獲滿滿地關上冰箱。
“安安,你在做什麽?”
“!”
何安嘴裏的蘋果被盛嘉朗吓得直接掉在地上,還來不及撿起來,何安轉身就跑。
然後就慌不擇路地撞到了玻璃牆上。
盛嘉朗顯然也被吓到了,朝何安小跑過去,“疼不疼?快讓我看看。”
丢死人了!
不過很快何安就認清了事實,老老實實地站在原地擡起頭,懷裏的零食還牢固地抱着。
“沒事,就撞了一下,不疼的。”何安強裝鎮定,頗為得意地說:“我昨天喝醉了,今天醒過來也沒感覺頭疼。”
“那是因為我昨晚給你喂了醒酒藥。”
“哈?”何安對這個真是一點印象都沒有。
兩人心照不宣地沒有提起其他的事情。
“別吃這些了,我帶你出去吃。”盛嘉朗看了看何安懷裏的零食,“吃完去醫院,你頭上的傷口可以拆線了。”
十幾分鐘後,何安坐在了熟悉的副駕駛位上。
盛嘉朗打着方向盤挪車,趁着看後視鏡的工夫,打量了一眼何安。見他一臉如坐針氈的模樣,打趣道:“幾張視頻截圖還藏得那麽嚴實。”
何安瞬間就明白盛嘉朗話中的意思,幹巴巴地解釋,“我那是手滑,不小心截下來的。”
“哦,不小心啊。”
“嗯!”
盛嘉朗伸手捏了一下何安的臉頰,先放過他了。
兩人吃過飯,去了上次的醫院拆線。
醫生拆線倒是沒有讓何安覺得有多疼,倒是盛嘉朗執意要握住他的手,把他捏得手都快沒知覺了。
“好了,拆完了。”醫生把剪刀和鑷子放進托盤,說了幾句注意事項。
盛嘉朗一一記在手機上,最後還特地問醫生,縫線的地方還會不會長出頭發。
“一般是可以長出來的,但是受損的傷口,還有縫針時的穿刺孔,這些地方的毛囊多多少少會被損壞,再長出頭發的幾率是比較小的。”
“好的,知道了,謝謝醫生。”
走出診室後,何安憂心忡忡的樣子盛嘉朗看了覺得特別可愛。
“別擔心,你喝那些黑乎乎液體那麽勤快,肯定能長出來的。”盛嘉朗把人拉倒一旁,掀起縫線的那處頭發,打算親上一口。
不過沒有實施成功,盛嘉朗剛找到地方,就突然聽到有人在喊自己名字。
“朗哥?”一個打扮時髦的年輕男人走了過來,摘掉墨鏡後說:“還真是你。”
“是沈飛然。”盛嘉朗低聲跟何安說了一句,然後順手牽住何安迎上去,“你怎麽在醫院。”
“還不是陪我家那位來做醫美,好像是叫……”沈飛然皺着眉想了一下,不确定地說:“叫什麽光子嫩膚,這玩意我也搞不懂。”
“懂得付錢就好了。”盛嘉朗打趣道。
沈飛然則拍了拍盛嘉朗的肩膀,意味深長地點點頭。
何安見他們十分熟稔,心情複雜地想要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可對方偏偏還把話題引到了自己身上。
“朗哥,這位是?”
“何安。”
“哦~”沈飛然恍然大悟般仔細看了看何安,“久仰大名。”
何安整個人雲裏霧裏的,搞不明白沈飛然為什麽是這個反應。
分別前,沈飛然特地叮囑道:“朗哥,明天晚上別忘了。”
“明天晚上?”何安望向盛嘉朗。
“就是和幾個朋友聚一聚。”盛嘉朗牽着人往停車場走,心血來潮地問了一句,“你想去嗎?”
-完-
第 8 章
夜幕降臨,慶平路迎來了它一天中最熱鬧的時候。
一位經理模樣的中年男人早早等在門口,遠遠瞧見盛嘉朗就迎了上來,恭敬地在一旁引路。
“二少,您可有日子沒來了。”
話說完經理才發現這次盛嘉朗不是獨身前來,身邊還跟着一位秀氣斯文的男人,穿着打扮與盛嘉朗十分相似。
看着二人的姿态,閱人無數的經理心裏暗暗猜測,這是帶着正主來了。
“今兒個不是來給你們家老板捧場了嗎。”
何安被盛嘉朗拉着從酒吧大門進去,一路上都彌漫着一種不真實的感覺。
記憶裏盛嘉朗大多數都會在十點前到家,何安一般通過衣服上的酒味分辨,他究竟是加班還是應酬。
今天何安還是第一次出現在盛嘉朗的社交場合,他一路上都在好奇地打量。走過一段燈光昏暗的走廊,他們貼着舞池邊緣向裏,路過幾排卡座,從臺階上了二樓。
何安只在大一時去過一次清吧,當時還是為了給舍友慶祝生日。剛剛看到不少男男女女跟着音樂的節奏跳舞,何安的心髒被大分貝的音樂震得怦怦亂跳。
看來我還是适合坐在電腦前打代碼,何安瞥了一眼神色如常的盛嘉朗。
他之前經常來嗎?
經理把他們人送到包廂門口就離開了,盛嘉朗帶着何安進去,衆人看清來人後,包廂內陷入短暫的安靜。
他們的視線從盛嘉朗身上,轉移到兩人交握的手中,最後停在何安臉上。
最先打破僵局的是沈飛然,他讓出沙發中間的位置,招呼盛嘉朗與何安過去。
盛嘉朗看了一眼有些緊張的何安,安撫性地拍拍他的手背,随即跟大家介紹道:“這是何安。”
大家臉上的神情幾乎和昨天沈飛然的一模一樣,何安摸不着頭腦,但還是一一回應了熱情的大家。
“朗哥終于把你帶出來了。”
“是呀是呀,我們早就想見你了。”
一時間各種聲音叽叽喳喳的,盛嘉朗統一回複道:“行了,別把他吓到。”
聽了一會兒盛嘉朗和他們的對話,何安分辨出來這些應該是盛嘉朗最親密的那一批朋友,而他們似乎早就知道自己的存在。
盛嘉朗在和人聊起生意上的事情,何安不感興趣,端着果汁慢慢喝。
坐在沈飛然身邊的是一位打扮精致的大美人,應該就是昨天沈飛然口中的“我家那位”。
她身上穿了一件暗紅色的連衣裙,襯得皮膚格外白皙。臉上的妝容也十分精致,脖子上還戴着一條choker,就是看起來有點奇怪。
大美人發現何安的目光,朝他友好地笑了笑。
偷看被發現了!何安尴尬地咧着嘴回應,腳趾企圖原地挖出四室一廳躲起來。
大美人附在沈飛然耳邊說了什麽,然後起身和他換了位置,挨着何安坐下了。何安這才發現,她站起來似乎比自己還要高。
“很無聊吧。”包廂裏有些吵,大美人幾乎是湊在何安耳邊說的話。
“還好。”何安默默朝盛嘉朗那邊挪了挪,為了掩飾動作,戰術性喝了一口飲料。
“他也不讓你喝酒啊?”大美人眼神八卦的看向盛嘉朗,然後又指了指沈飛然,“他也不讓我喝。”最後自嘲似的端起飲料喝了一口。
随便聊了幾句,何安知道大美人叫陳夢,是個畫家,和沈飛然一起開了間畫廊。
“你和沈飛然在談戀愛嗎?”
“嗯。”
“那你們是怎麽認識的?”何安好奇地問。
“我和他是大學舍友。”
“這樣啊。”何安點點頭,随即驚訝道:“舍友?”
陳夢脖子上的choker映入眼簾,何安終于察覺到奇怪的地方在哪裏了。“她”竟然有喉結!
“我是男生,吓到你了?”陳夢不再用僞音,恢複了原有的聲線。
“沒有吓到。”搞藝術的就是不一樣,何安很快就接受了事實,并真心說道:“你很漂亮。”
過了一會兒,包廂內進來一個男人,看見盛嘉朗的位置後就徑直朝他走過來,兩人碰了碰拳。
“終于見到你了,嘉朗把你藏得好嚴。”
來人叫許元初,是這家酒吧的老板。何安剛從陳夢那裏聽來的,盛嘉朗他們三人是一起長大的發小,從爺爺那輩起,三家的關系就很親密。
互相打了招呼後,陳夢拉着何安去選歌。等何安唱完一首歌之後才發現,盛嘉朗已經不在包廂內了。
“我去下洗手間。”何安對陳夢說。
陳夢點點頭,“去吧。”
何安在二樓走了一圈,也沒發現哪裏有洗手間。他剛剛喝的飲料太多,小腹漲漲的。他只好走到一樓,問了服務生後,急匆匆地朝目的地走去。
洗過手,何安舒爽地走出來,打算回二樓包廂,看看盛嘉朗有沒有回去。可是沒走幾步,何安就發現他好像迷路了。
周圍的布置都大同小異,何安打算順着感覺走走,實在找不到路再給盛嘉朗打電話。
左邊還是右邊?
何安來時匆忙,根本就沒注意。猶豫一番後,選了右邊那條。
剛剛好像沒經過這裏。何安見周圍陌生,打算原路返回。可就在這時,他聽見了一道熟悉的聲音——是盛嘉朗。
“現在這樣挺好的。”
“認定了?就是他了?”許元初問。
“嗯,就是何安了。”
見發小眼神堅定,許元初拍了拍盛嘉朗的肩膀,一切盡在不言中。
何安無意偷聽他們的對話,只是聽到談話內容提到自己,不由自主地停下了離開的腳步。
盛嘉朗認定我了?那他一定是喜歡我吧?只有喜歡才會認定,不是嗎?
認定就是喜歡,喜歡就是認定。
何安感覺從心髒竄出了一股熱流,酥酥麻麻地流向全身。不過下一秒,何安就僵在了原地。
他聽到許元初問:“你高中時喜歡的那個人呢?你現在還喜歡嗎?”
何安屏住呼吸,他比許元初更期待盛嘉朗的回答。
不喜歡!不喜歡!不喜歡!
何安雙手緊握,默默祈禱着。
“喜歡。”盛嘉朗輕飄飄的兩個字,擊碎了何安的希望。
他害怕再聽下去會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悄聲離開了。
何安大腦一片空白,跟游魂一樣走着,不過這回竟讓他走了出去。
DJ在臺上熱情地打碟,舞池裏站滿了舞動的身軀。可何安卻像是沒聽見一樣,滿腦子都是第一次見到盛嘉朗那天的情景。
“你的情況我知道了,錢我可以出,但是你要陪我兩年。”
這是盛嘉朗對何安說的第一句話。
何安面無血色,手指緊緊扣在手心裏,半晌才從嘴裏吐出兩個字,“謝謝。”
“要謝就謝你這張臉吧,要不是和他長得像,我才不會注意到你。”
盛嘉朗說了第二句話後,就潇灑地離開了。
那年暑假,何安變賣了所有的家産,補完欠款之後,身上只有幾百塊錢。房子沒有了,父親也不在了。二十歲的何安被殘酷的現實逼迫下,揠苗助長般的快速成長起來。
學費不夠可以去申請助學貸款,沒有生活費就去打工,日子總歸是要過下去的。不過老天似乎不想何安好過,又給他送來一道難題。
何安的生母丁秀荷找到他,要求何安給她支付一大筆治療費用。
丁秀荷在何安出生後不久,就因為忍受不了何家貧苦的生活,與何滿離婚了。此後杳無音訊,再也沒有回來看過何安一眼。
如果他們沒有離婚,母親還在身邊,何安的家就還在。母親會是何安心中強有力的精神支柱。但是現實卻狠狠地給了何安一巴掌,讓他從虛幻中清醒過來。
何安精神恍惚,沒有注意周圍,路過卡座時不小心撞到了一個梳着背頭的男人。
“你把我酒撞撒了還想走!”
男人狠狠拽着何安的手腕,一把将他轉過身來。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何安看到男人的手上端着的酒只剩下小半杯,胸前的衣服上濕了一片,誠懇道歉,“我可以賠你。”
兩人面對面站着,男人這才發現何安的長相。白白嫩嫩清清秀秀的一張臉,身上穿的襯衫領子扣到了最上面那一顆,正低眉順眼朝自己道歉。
男人覺得卡座上陪着的人都變得黯淡無光了,對何安生起了不該有的心思。他手掌放輕了力度,沒承想一下子就被何安掙脫開。
“陪我?”男人指腹輕撚,回味着皮膚滑膩的觸覺,略加思索道:“你陪我喝一會兒酒,我就原諒你。”說着攬住何安的細腰,想把他推到沙發上。
“不是的,我是說可以賠你錢。”何安作勢躲開,奈何男人力氣太大,他一下子摔到座位上。
旁邊坐着的是一位穿着皮裙,畫着濃妝的年輕女孩。她好心将何安扶起來後,朝着背頭男人替何安求情。
“勇哥,他這樣子也不像是經常來玩的,你讓他敬你一杯酒道歉好啦,大人不記小人過嘛。”
說着女孩倒了兩杯酒遞給何安,示意他敬酒。
何安端着酒遞給男人,可男人的手卻不接酒杯,直接按到何安的手背上。何安本想道歉就走的,沒想到男人卻毫無底線。他忍無可忍,直接把兩杯酒都潑到男人臉上。
“呸,你敢用酒潑我!”男人抹了一把臉,給沙發上另外兩個男人使眼色。
那兩人收到示意,起身站到何安身邊,把他死死地按在沙發上。
“給我灌酒!今天我要是讓他直着從這裏出去,我就不姓胡!”
這誤會啥時候結束
簡介吸引人!
-完-
第 9 章
胡勇趾高氣揚地指揮着,沒注意到身後悄無聲息地清空了一小片位置,周圍站着一圈看熱鬧的人。
在酒吧,幾乎每天都有喝醉鬧事的戲份上演。
許元初破開人群走到中間,漫不經心地詢問:“是誰這麽大的口氣?”
雖說胡家在青市也不是什麽小門小戶的家庭,但即使是像胡勇這樣吃喝玩樂的敗家子都知道,他還惹不起許元初。
許元初的家世背景不簡單,常來的熟客多多少少聽過一些。因此無論是多大的矛盾,看在許元初的面子上,都會大事化小小事化無。
何安聽到許元初的聲音,嘴裏發出嗚嗚的聲音。不知是不是幻覺,他感覺褲子口袋裏面的手機一直在震動。
“許老板別擔心,我只是和朋友開個小玩笑而已。”胡勇打算打哈哈糊弄過去,然後帶着何安換個場子繼續“玩”。
許元初伸出手擺了擺,“什麽朋友,我也認識認識。”
胡勇沒辦法,只得讓出位置。
為了不讓何安大叫,他的嘴被堵住了。臉被壓在沙發上,整個人毫無反抗之力。掙紮間襯衫的下擺早就從褲腰滑起來,露出一截瑩白的細腰。
這人的衣服看起來有些眼熟。許元初在腦海中快速回想今天見過的人。
胡勇見許元初目不轉睛看着何安,心裏暗自琢磨,莫非這沈飛然也喜歡男人?如果他沒記錯,許元初好像已經和未婚妻訂婚了。
“不對,這人好像是何安。”許元初想到這裏,立刻讓身後的保安快去通知盛嘉朗。之後大步向前,拽開動手的兩個男人。何安的臉這才露出來,大口呼吸着新鮮空氣。
盛嘉朗與許元初分開後,因為惦記何安一個人在包廂裏不習慣,于是匆匆趕回去。
不過進門後盛嘉朗卻沒發現何安的身影,陳夢見狀,跟他說何安去洗手間了。
盛嘉朗心裏莫名地慌張,“他去多久了?”
“好像有十幾分鐘吧。”陳夢很少看到盛嘉朗露出這幅模樣,安慰道:“別擔心,我跟你去找找。”
兩人在二樓的洗手間沒有找到人,盛嘉朗給何安打了幾個電話,結果都沒人接。
這下陳夢心裏也沒了底,踩着高跟鞋就往樓下跑。
走到樓梯拐角,他們遇見一位黑衣保安,對方見到盛嘉朗急忙說:“何先生出事了,許少讓我找您過去。”
等盛嘉朗趕到時,保安正在勸離顧客,人群稀稀拉拉地散開,有序地往出口走去。
有人玩到興頭上,遲遲不願離去,經理正站在一旁好言規勸。身邊的朋友認出了盛嘉朗,将他拉到身前說了什麽,之後不待經理說話,就利索地離開了。
“安安!”盛嘉朗一眼就看到靠在許元初肩膀上的何安。
他蹲在地上,小心扶起何安低垂的頭。何安的臉被粗糙的沙發布料磨得通紅,都能看見血絲。
“嘉朗。”何安認出盛嘉朗,朝他擺出一個難看的笑臉,“我又給你添麻煩了。”說完劇烈地咳嗽了幾聲,好像是要把肺咳出來似的。
盛嘉朗看着何安,嘴唇抿在一起,嘴角因為用力而抽動着,“有沒有哪裏疼?告訴我。”
何安搖搖頭,“我沒事。”還搖晃着站起來證明給他看,誰知眼前一黑就沒了知覺。
“安安!”
“何安!”
“小張,快去開車!”還是陳夢最先反應過來,安排人去醫院。
盛嘉朗抱着人沖向大門。
胡勇被幾個保安圍着,至于和他一起來的人,他們見情況不對,早已不見了蹤影。
許元初是個笑面虎,至少目前不會為難自己做出什麽出格的事情。
剛才那人,如果沒有認錯,他應該盛家老二。那懷裏抱着的,應該是最近正受寵的小情。
這種上不得臺面的人,不可能讓盛嘉朗不顧面子撕破臉皮,大不了再送一個更好的給他。舊的那個正好留給自己,玩膩了再丢掉。
長遠的不說,不用三個月,盛嘉朗就會把人忘到腦後。
胡勇打好了如意算盤,美滋滋地找許元初套近乎,畢竟一會兒少不了他從中調停。可他剛站起來,就看見盛嘉朗去而複返。
許元初見發小的狀态不對,連忙迎上去将人攔住,“先看看監控再說。”
監控視頻早已有人準備好。盛嘉朗一邊看,一邊卷着襯衫的袖子。
視頻結束,許元初也不好再說什麽,只能眼看着滿眼通紅的盛嘉朗走向胡勇。
酒吧各個門口緊閉,派了人守在門口,大廳內不時傳來男人慘叫的聲音。
不知過了多久,盛嘉朗踢了踢躺在地上不知死活的胡勇,對許元初說:“今天的損失,算在我這裏。”
事情發生在許元初的地盤,胡家人知道了,為了兒子難免會來扯皮。盛嘉朗一句話,把所有後果都攬到了自己身上。
許元初聳了聳肩膀,不以為意。“你現在的狀态不好,我讓人送你。”許元初得留下處理後續的事情。他知道盛嘉朗擔心何安的情況,趕緊讓人走了。
盛嘉朗瞥了一眼手背上的血,點點頭表示同意。
盛嘉朗趕到醫院時,何安已經醒過來了。臉上的傷口被處理過,他有些疲憊的靠在病床上。
“哥哥,我想回家。”何安小聲說着。
“他臉上只是擦傷,喉嚨因為外力擠壓,這兩天說話會有些費勁。至于暈倒的原因,醫生那邊說是因為急火攻心,氣血不足。”陳夢将何安的情況告訴盛嘉朗,見他們似乎有話要說,找個借口離開了。
何安發現盛嘉朗手上有血,急忙拉着盛嘉朗查看其他位置的情況。
“只是擦傷而已,別擔心。”
何安不聽他說的,拉着盛嘉朗就去找醫生。确定真的沒問題後,才松了一口氣。
事情發生時何安心裏是有些畏懼,但更多的是盛嘉朗那句“喜歡”帶來的沉重打擊。心力交瘁的他在雙重刺激下,才會突然暈倒。
眼下看到盛嘉朗在乎自己的樣子,何安突然就釋然了。
白月光有就有吧,至少他現在可以留在盛嘉朗身邊。他也不去揣測盛嘉朗對誰的喜歡會更多一些,反正他是全心全意喜歡盛嘉朗就夠了。哪天白月光出現了,他在裝作恢複記憶,潇灑離開就好。
兩人到家後已經是後半夜,簡單洗漱後一起躺在床上。
何安似乎有些後怕,看起來格外黏人,小聲問:“我可以抱着你的胳膊睡覺嗎?”
盛嘉朗拍着何安的背哄他睡覺,确認何安睡熟後,他才拿出手機,給盛靖晖發了一條消息。
之後幾天盛嘉朗格外地忙。
何安經常睡得迷迷糊糊,感覺到身旁的床墊陷下去一塊,接着被摟進寬大的懷中。
早上起床時,盛嘉朗則早就不見了,只有被子裏的溫熱觸感提醒何安,昨晚不是他的錯覺。
星期四這天何安請了半天假,回學校填幾份關于畢業信息的表格。事情處理得比計劃中快,何安中午前就趕回了公司。
剛從地鐵口出來,就聽到有人談論警車抓人之類的字眼。他往公司樓下走了幾步,老遠就看到樓門前停着一輛警車。
大白天的直接到公司抓人,這也太丢人了吧。何安難得八卦了一下。
叮!
電梯在何安公司所在的樓層停下,大門向兩側滑動。何安一眼就看到了正在等電梯的趙師,也看到了站在他身旁穿着藍色制服的警察。
何安從電梯裏出來,側身繞着離開了。走了兩步好奇地回頭望了一眼,看到了趙師背在身後的手腕上,戴着一副閃亮的手铐。
“來啦。”
坐在何安的同事起身接水,看到何安朝他打了聲招呼。
“嗯。”何安将背包放好,壓低了聲音問:“趙師怎麽被警察帶走了?”
“好像是因為在地鐵上偷拍女生裙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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