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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看了看江朔,最終坐到了單人沙發上。

盛嘉朗:“說吧,你們什麽時候在一起的。”

這兩個人怎麽看都像是在談戀愛,反而更像是老死不相往來的死對頭一樣。

盛嘉朗非常好奇他們是怎麽搞到一起的,竟然連身邊的工作人員都不知道。餘子淩的經紀人要是知道江朔在餘子淩這裏,肯定會和他們提前通氣。

盛嘉朗沒想到臨時決定的行程,能有意外收獲。

餘子淩說:“選秀結束之後。”

江朔說:“沒有在一起過。”

盛嘉朗挑了挑眉,恨鐵不成鋼地看着餘子淩。

哇哦~

何安坐在盛嘉朗身邊,努力縮小身體,降低自己存在感。實際上內心像是有只小貓在撓一樣,好奇死了。

盛嘉朗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麽。

放眼整個房間,最自在的非江朔莫屬。他三兩下将自己的東西塞進行李箱,然後戴上墨鏡口罩就要走。

還好他還沒有忘記,自己公司的老板還在這裏,出門的腳步短暫地停了一下,輕飄飄地說:“盛總,我趕飛機,先走了。”

自始至終江朔都沒有看餘子淩一眼。

“說說吧。”盛嘉朗靠在沙發背上,無比自然地牽起何安的手。

“去年選秀,江朔以素人練習生的身份參加。他當時唱了一首自己作詞作曲的歌,唱得實在是太好了。我就是從那時注意到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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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舞臺之後我去找他聊天,他臉上一副高高在上的神情,理都沒理我。我還挺傷心的。不過後來我聽說,誰找他他都是這個反應,我心裏才好受些。”

說到這裏,餘子淩還自嘲地笑了笑。

“後來我們分到一個小組,大家都是剛認識,江朔總是那個樣子,挺不招人喜歡的。偏偏第一個舞臺的舞蹈動作特別多,我們幾個只有江朔完全沒有舞蹈基礎。他們背地裏都挺嫌棄他拖後腿。我就等練習結束,帶着他一起練。”

“別看他臉上滿不在乎,實際上好勝心特別強。第一個舞臺結束,我就能和他說上幾句話了,雖然大部分時間都是我在說。”

“成團出道那天晚上,我們幾個都特別開心,喝了挺多酒。第二天醒來,我發現昨天晚上和他稀裏糊塗的睡了。”

“我以為他那樣就是同意和我在一起了。不過後來他根本就沒提過,我也就沒問。其實我到現在都不知道他心裏究竟是怎麽想的。”

餘子淩低着頭,看樣子挺苦惱的。

“人家前腳點贊你的黑料,後腳你就把A家的資源送上去了,還真是大方。”盛嘉朗毫不留情地嘲諷道。

“狗仔拍到我跟女演員一起吃飯的照片,說我們是假戲真做。其實那天是好幾個演員一起去的飯店,狗仔發微博的時候把其他人都截掉了。”

“後來我看到江朔的點贊,問他怎麽回事。他說是手滑,還問我工作忙不忙。我覺得他肯定是覺得我們兩個的相處時間太少了,于是我就把A家的代言給他,當做補償。”

聽到這裏,何安竟然開始有些同情江朔了,怎麽攤上餘子淩這個“直男”。

TY組合選秀出道的節目是盛華傳媒籌備的綜藝,七位成員出道後,他們的經濟約全部都轉到了盛華,為期兩年。

在七人之中,只有餘子淩在參加節目的前一年就以演員的身份簽約到盛華了。當初安排他去參加節目只是為了增加曝光量而已,餘子淩的主要重心還是放在演藝方向。

這就是為什麽林延聘退組後,盛嘉朗安排餘子淩去試鏡的原因,公司對他的發展方向是很看好的,計劃五年內讓他晉升影帝。

“公司原則上不希望藝人談戀愛的,但要是真在一起了,我們也不會阻攔。但你不要因此而影響工作,你不只是一個人,身後還有很多工作人員的心血和努力。”

盛嘉朗說到這裏,突然想起了什麽,“你知道江朔家裏的情況嗎?”

“他沒跟我說過,但我猜,他家裏應該不錯。”

幾十個練習生從在鏡頭前曝光的那一刻開始,就沒有什麽個人隐私了。

第一期剛結束不久,幾個熱門選手的資料都被扒光了,有的甚至連父母的工作單位都被找出來了。還有一個因為上學時公開發表過危險言論,直接被退賽了。

最後成功出道的這七個人,只有江朔自始至終沒有任何反面信息,個人資料也少之又少。

餘子淩依稀能猜到一些。

“不是應該不錯,是真的非常好。不過既然他本人沒有和你說,我就先不透露了。不過我在這裏要提醒你,他是那種今天提出退圈,明天就能拿到國外頂尖音樂學院入學通知書的人。希望你多多為自己考慮一下。”

餘子淩是普通家庭的孩子,母親因為生病,每年都需要花費一大筆錢治療。他當初選擇戲劇學院,就是想當演員賺錢給母親治病。

盛嘉朗言盡于此,餘子淩當然知道盛嘉朗的言外之意。

看着餘子淩憂心忡忡的樣子,何安覺得盛嘉朗似乎說的有些嚴重。

“時候不早了,你跟我去現場見見周導吧。”盛嘉朗捏了捏何安的手,拉着他起身。

在車上,盛嘉朗一直在和人發消息,似乎是很急的事情。直到車子駛入片場,他才把手機放下。

來迎接盛嘉朗的是一位副導演,見劇組最大的投資商來了,十分殷勤地将人迎進去。

“盛總您好,周導正在導戲,抽不開身,我先帶您進去。”副導演說完才和餘子淩打招呼,“來了,子淩。”看樣子非常熟稔。

餘子淩走了幾步,才反應過來副導演在和他說話,“嗯。”

副導演一眼就看見盛嘉朗身邊的何安了,心裏不僅琢磨起來。盛嘉朗這次來劇組不會是找導演來給小情塞角色的吧。

副導演偷偷打量何安的臉,回憶有沒有看過他演的戲。長得倒是還行,就是不知道演技怎麽樣。

何安察覺到副導演的目光,走到了盛嘉朗身後。

副導演一邊帶路,一邊介紹劇組的情況,時不時還賠笑着說道:“劇組有些亂,您走路小心些。”

沒走一會兒,幾人就到了一座大殿外。

正在拍攝的這場戲是大臣在上朝時彙報赈災銀兩貪污的案件,最後調查出來幕後指使竟然是太子。皇帝震怒,而太子卻拒不承認,跪地直呼冤枉。這時七皇子站出來,将罪名承擔下來,接受了懲罰。

“卡。”周導看了幾遍回放,發現沒有需要重拍的地方,舉起大喇叭喊:“收工。”

這時周導看見站在不遠處的盛嘉朗,連忙走過來。

“盛總。”兩人握了一下手,周導說:“真是不好意思,怠慢了。”

兩人寒暄了幾句,期間周導對餘子淩和姜謹的演技大加贊賞,直誇盛嘉朗眼光好,簽了這兩位演員。

姜謹就是扮演七皇子的演員。

剛剛站得遠沒有發現,這回走近了,何安才覺得七皇子竟然長得十分精致。

一雙桃花眼因為剛才的哭戲,眼睛下面濕漉漉的一片,看起來頗有些我見猶憐的意思。

他直接站到盛嘉朗身邊,“盛總你來啦。”

姜謹身上穿得戲服寬寬大大的,從何安的視線看過去,都碰到盛嘉朗的衣袖了。

盛嘉朗竟然也沒躲開。反而微微側過身,認真地看着姜謹的臉,笑着說:“演得不錯,辛苦了。”

何安站在盛嘉朗身後,真想一腳踹到他身上。

之後去吃飯,衆人坐了一輛劇組的商務車。

何安上車後才發現,姜謹已經坐到了盛嘉朗身邊。何安黑着臉,走到最後一排坐下。

全程姜謹都在和盛嘉朗聊天,何安想插都插不上話,其他人他也不熟,最後為了避免尴尬,何安只好拿出手機給柳玉發消息。

何安:小玉,角色定下來了嗎?

小玉:嗯嗯,已經簽合同了。

小玉:[圖片][圖片][圖片][圖片][圖片]

小玉:今天拍的定妝照。

幾張表情嚴肅的定妝照後,緊接着就是一張柳玉的搞怪照片,何安沒忍住笑出了聲。

盛嘉朗聽到後回頭看了一眼,随即黑着臉又轉回去了。

旁觀這一幕的餘子淩突然明白,為什麽最近江朔會如此反常了。他掏出手機,噼裏啪啦地打過去一大段話。

然後他就發現,自己被江朔拉黑了。

◎作者有話說:

你罵我我罵你,我們哥哥睡一起。

這個攻需要教育了

呃,兩個直男

?沒看懂?攻有家室了為什麽還emmmm,是為了讓受吃醋?

-完-

第 17 章

“盛總,這道東星斑味道很鮮,您嘗嘗看。”

姜謹用公筷夾起一塊魚肉,放進了盛嘉朗的碗中。

他伸出左手撐在盛嘉朗的椅子上,眨了一下眼睛,似乎是在催促盛嘉朗。

盛嘉朗非常給面子地照做了。他嘗完後給出評價,“嗯,确實不錯。”說完還問起姜謹,在劇組有沒有什麽不習慣的地方,酒店住着怎麽樣,身邊跟着的工作人員夠不夠。

何安安靜聽着,碗裏面的東坡肉都快戳成肉泥了。

酒過三巡,飯桌上熱鬧起來了。

周導見何安一直默默吃飯,也不和誰說話,于是主動挑起話頭,“你是演員嗎?什麽時候出道的?怎麽看着眼生呢?”

“我不是娛樂圈的。”何安放下筷子,扭頭看了一眼盛嘉朗,見他沒有為自己說話的意思,接着回答周導的問話:“我只是盛嘉——”

何安頓了一下,改口道:“盛總的朋友而已,今天過來,只是跟他過來見見世面。”

之後何安跟周導聊起了他的以往作品,從劇情,演員到拍攝手法,就沒有不知道不能聊的地方。

周導:“你說說看,你最喜歡我拍的哪部電影啊?”

何安:“《秋日朝陽》”

周導有些意外,“這部電影很小衆,沒想到你竟然看過。”

何安:“我最喜歡結尾那裏,陳朝陽決定放棄一切,重新回到山村的情節……”

何安利用來時在車上臨時抱佛腳查到的信息,和周導聊得還算順利。直到最後散場,他們兩個頗有些惺惺相惜的意思。

秉承着眼不見心不煩的想法,何安并沒有注意到盛嘉朗究竟喝了多少酒。等散場時,盛嘉朗自己一個人明顯站不穩了。

“盛總,小心腳下,有臺階。”姜謹扶着盛嘉朗往車邊走。

劇組晚上還有一場夜戲要拍,導演已經走了。姜謹的助理開車過來,接他們回酒店。

姜謹體格看起來瘦瘦弱弱的,沒想到力氣還挺大。他沒讓助理幫忙,獨自一人把盛嘉朗擡上了車。

等到姜謹在後排的位置上坐好後,他似乎是才想起來還有一個人沒有上車,“何先生,後面有些擠,您就坐副駕駛的位置吧。”

他将車窗降下來,手肘撐在窗戶上,嘴上說着體貼的話。

不過即使周圍的燈光昏暗,何安也能看清姜謹眼裏那股若有似無的挑釁。

一路上,何安耳邊都是盛嘉朗嘀嘀咕咕的聲音。從後視鏡看過去,盛嘉朗倒是很老實。

老實地靠在姜謹的肩膀上。

不在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滅亡。①

何安果斷選擇前者。他廢了這麽大的勁,在盛嘉朗面前謹言慎行,可不是為了突然有人出現,把盛嘉朗搶走的。

車子在酒店的停車場停下,何安率先下了車,走到盛嘉朗那邊打開窗車門,冷着臉說:“下車。”

盛嘉朗聽見後,到是睜開眼睛朝何安瞥了一眼,但根本就沒動身。

何安面上也不惱,反而換上一個完美的笑容。

他彎着腰湊到盛嘉朗身邊,輕聲細語地說:“已經到酒店了,快下車吧。”說着手伸到盛嘉朗腰側的軟肉上,捏着狠狠地擰了一圈。

“原來已經到了。”

盛嘉朗似乎現在才認出何安。他伸出左手,想要搭着何安借力。

誰知何安直接後退一步,盛嘉朗根本就沒碰到他的人。

姜謹這時已經從他那側下車,繞到盛嘉朗這邊了。他小心扶着盛嘉朗下了車。

“接下來就不勞你費心了。”

何安站到姜謹面前,盯着姜謹的手,怎麽看都覺得刺眼。

也不等姜謹回答,何安拉着盛嘉朗的手腕就進了大廳。

姜謹還真的沒追上去,站在原地,似笑非笑地看着二人離去。

助理見了,疑惑地問:“姜哥,難得見到盛總,您怎麽不把握住剛才的機會呢?我看那個姓何的,長得也就那樣,和您根本就比不了,也不知道盛總是怎麽看上他的。”

“這種話說一次就夠了。”姜謹臉色一沉,低聲叮囑助理,“千萬不要讓盛總知道,不然咱們兩個都完了。”

助理消化完姜謹的話,心中隐隐明白了。但他還是替姜謹不值,今天要不是盛嘉朗默許,姜謹怎麽會和他有親密的動作。

姜謹知道助理疑惑的地方,他點開與經紀人的聊天記錄,将手機遞給助理。

助理小聲念着經紀人發來的話,“好好演,明天回公司簽《一起去旅行》的合同,劇組那邊我已經給你請好假了。”

說完助理就什麽都明白了,“恭喜姜哥,得了個這麽好的資源。”

“行了,趕緊回去收拾東西吧。”

姜謹将助理打發走,心裏腹诽,今天這場戲,是自己出道以來演的最貴最值的一場戲了。只用幾個小時,就拿到了當下最紅的綜藝資源。

酒店房間裏。

剛一進門,何安就把盛嘉朗推到了沙發上,自己拿了睡衣去沖澡。

等他從浴室出來,盛嘉朗還是那副斜躺在沙發上的姿勢,好像根本就沒變過。一雙大長腿有一半都拖到地上去了,顯得特別委屈似的。

“喂。”何安伸出濕漉漉的腳,踩到盛嘉朗深色的西裝褲上,印出一個非常明顯的腳印。

盛嘉朗的腿動了動,半張開眼,撐着胳膊坐正了。

“你要是想在床上睡,就去洗澡。想在沙發上睡,就當我沒說。”

何安拿起手機滑了幾下,找一個感興趣的視頻點開,坐在床上一邊看一邊擦頭發。

盛嘉朗從沙發上起來,站在原地把自己脫得精光,不着寸縷地走進浴室。

走路倒是挺穩的,應該不會摔倒。何安見了,安心地繼續看視頻。

可這想法存在還不到一分鐘,浴室就傳來一陣叮叮咣咣地聲音。

何安聽了,幾乎瞬間就把毛巾扔在了床上,連鞋都沒來得及穿,直接沖進浴室 。

他一進去,就看見盛嘉朗蹲在地上研究瓶子上的文字。然後盛嘉朗打開淋浴,擠出沐浴露就往頭上抹。

這下何安不管不行了。

何安給讓盛嘉朗老老實實的站着,自己給他洗了頭發。然後把沐浴露擠到海綿上,在盛嘉朗身上使勁地搓。

沒一會兒,盛嘉朗胸前就紅了一片。直到何安看見盛嘉朗腰側的紅痕,他才放輕了力度。

然後繼續往下。

“疼!”

盛嘉朗剛剛一直沒有動,現在反而倒是知道疼了,委屈巴巴地貼着何安。

等何安給盛嘉朗洗完澡後,自己身上又出汗了,沒辦法只好又洗了一遍澡。

關燈上床,何安掀開被子,躺在了床邊。他和盛嘉朗中間的距離還能躺下兩個人成年人。

還好被子大,否則兩人中間都會透風。

“安安。”

盛嘉迷迷糊糊地滾到何安身邊,把何安抱到懷裏。然而下一秒,他就被何安無情地推開了。

之後盛嘉朗就沒再動作,沒一會兒就響起了均勻的呼吸聲。

何安坐到盛嘉朗身邊,看了一會兒他的睡顏。何安伸出手想摸一摸他的眼睛,但手終究是沒有落下去。

盛嘉朗閉着眼睛,感覺到何安坐到自己身邊,過了一會兒,又重新躺回到床上。

又過了很久,盛嘉朗确定何安睡着了之後,小心翼翼地将躺在床邊的何安抱到床中間。

他屏住呼吸,在何安唇瓣無比珍重地落下一吻。随後又輕手輕腳地将人摟在懷裏,是最安心的位置。

安安,你究竟是因為我說我們結婚了,你才喜歡我的?還是早就對我有好感了呢?你的記憶恢複了多少?是一點點,還是……全部?

盛嘉朗自從發現何安向自己隐瞞他恢複記憶後,就沒有一刻不惶恐的。他不明白何安對他的喜歡中,摻雜了幾分真幾分假。

最後只得想出了這麽老土的方法,安排姜謹和自己演了一場戲。只有看到何安臉上流露出不加絲毫隐藏的醋意,他心中才有些許的真實感。

深夜,盛嘉朗滿懷心事地睡着了。

他本以為第二天醒來好好對何安解釋一番,這事就翻篇了。沒想到何安平時不生氣,真要生氣起來,自己卻是無處下手。

盛嘉朗開完會,剛從會議室出來就給何安打電話,“安安,你今天晚上幾點下班,我去接你。咱們一起在外面吃海鮮好不好,我朋友——”

他興奮地說着晚上的計劃,可還沒等他說完,就聽到何安說:“不用了,我今天和同事約好,下班後去玩劇本殺。”

然後直接幹脆利落地挂掉電話。

昨天是和同學聚餐,前天是在公司加班,大前天是自己在外面吃完飯才回家的。

盛嘉朗握着被挂斷的手機,十分後悔一時沖動想出來的馊主意。

這下可好,老婆都要跑了。

自己是解決不好了,只能尋求場外援助。

盛嘉朗乘電梯上樓,連門都沒敲,氣勢洶洶地直接推門進了盛靖晖的辦公室,“我有非常重要的事要和你說。”

盛靖晖還沒在自家弟弟臉上見過如此嚴肅的神情,以為是發現了什麽商業漏洞,財富密碼之類的事,當即就讓員工離開了。

“說吧,是什麽重要的事?”盛景彙雙手交叉相握,手肘拄在紅木辦公桌邊上,十分期待地望着盛嘉朗。

只見盛嘉朗上前一步,手啪的一聲拍在桌子上,認真問道:“我把老婆惹生氣了,該怎麽哄?”

又是啪的一聲,盛靖晖手肘從桌子上滑下來,差點給自己弟弟磕了個頭。

◎作者有話說:

①“不在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滅亡。”出自魯迅先生的《記念劉和珍君》

這不是作死嗎……

妙啊

雖然攻是為了讓受吃醋而和別人演戲,但演得有一點過了吧。。。。

-完-

第 18 章

盛靖晖重新坐好,不可置信地說:“你把自己老婆惹生氣了,怎麽看起來還這麽理直氣壯的?”

“我哪有!”盛嘉朗拉過椅子坐下。

“你是怎麽惹何安生氣的,他看着也不像是會跟你斤斤計較的人啊。”

盛嘉朗心虛地摸了摸鼻子。他別的沒提,只是說想看何安吃醋的樣子,于是找了一個小演員演戲。

盛靖晖聽盛嘉朗敘述完前因後果,簡明扼要地概括,“活該!”

對弟弟大失所望的盛靖晖連眼神都不願意給了,拿起桌上的報表看起來。

盛嘉朗将報表從盛靖晖手中抽出,威脅道:“今天你要是不給我想個主意出來,我就把你在公司樓道抽煙的照片發給大嫂!”

說着利索調出照片,舉着手機從盛靖晖眼前劃過。

然後,被抓住把柄的盛靖晖不得不幫忙了。

“你惹大嫂生氣之後都會做什麽哄她啊?”

“不知道,我又沒有惹她生氣過。”盛靖晖推了推眼鏡,露出得意的目光。

盛嘉朗托着下巴想了一下,突然靈光一閃,“要不我把照片發給大嫂,等她生氣之後,我看你哄她,就知道自己怎麽做了!”

“你敢!”

盛嘉朗的工作能力幾乎挑不出任何問題,甚至是他剛進公司那會兒,也比盛靖晖剛進公司時表現得好。

盛靖晖第一次覺得,自己弟弟像是沒有長大一樣,實在是太幼稚了。

他忽然想到了一個人,心中生起了捉弄盛嘉朗的方法。

“我雖然沒有惹過你嫂子生氣,但你小侄女可是三天兩頭地朝我使小性子。”

提起女兒,盛靖晖臉上泛起笑容,“她最喜歡的是那個小馬的動畫片,每次她不開心,我就趴在地上給她當馬騎。”

“然後呢?”盛嘉朗沒明白,瞪着一雙大眼睛盯着盛靖晖。

“你想想何安平時喜歡什麽,比如小動物之類的,你裝成那個樣子哄他開心,肯定事半功倍。”

盛嘉朗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随即起身離開。

何安喜歡的動物?

應該是狗吧。

他手機壁紙和微信頭像都是小狗的照片。

“等等。”盛靖晖站起來,快步走到盛嘉朗面前攔住他,“把照片删了再走。”

盛嘉朗直接就把手機給盛靖晖。相冊內的删完之後,盛靖晖還謹慎地把回收站的照片也删掉了。

這一頓操作之後,盛嘉朗才被放出來。

他小聲哼着歌,乘電梯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他坐着椅子滑到電腦前,三兩下點開一個存在電腦上的隐藏文件夾。

“哼,我還有備份。”

何安和同事玩完劇本殺之後,到小區門口時已經将近十一點了。

出租車不能進小區,何安從保安亭旁邊的小門刷卡步行回家。

保安見到何安,從亭子裏出來,“最近工作又忙起來了啊?這麽晚才回來。”

“嗯。”何安不想說太多,于是點了點頭。

“你和盛先生感情還挺好,今天晚上他在花園裏面晃了得有兩三個小時,每隔一會兒就來大門這裏轉轉。”

何安有些意外,問道:“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他才沒回去多久呢。”

盛嘉朗當然不會閑得在小區裏亂逛。他下班之後耽擱了一會兒,等趕到何安公司時,何安已經下班了。

他問何安他和同事在哪裏玩,幾點回家的消息也沒有下文,最後只得用笨辦法。

本想着在何安回來時假裝偶遇什麽的,結果小區綠化太好,他實在是被蚊子叮得受不了了,才回了家。

不過他也沒進門,就坐在換鞋凳上等。

何安拎着袋子,走出電梯,被盛嘉朗吓了一跳。

“你怎麽不進門?”

“等你回家。”

何安以為盛嘉朗會問他玩得怎麽樣,現在餓不餓。沒想到他只是拿出自己的拖鞋放在地上,又接過自己手中的袋子,安靜地站在門邊等他。

盛嘉朗應該是洗過澡了,換上了短袖和運動短褲。他工作後常年都是襯衫西裝,平時也不怎麽會曬到太陽,因此皮膚比何安還要白一些。

此時他露出的手臂和小腿上,一個個蚊子包特別明顯。有的會暈開一小片,正面能看到的那些有的已經被撓破了。

何安把袋子從盛嘉朗手中拿回來,徑直進了衛生間,出來時手上拿着一小個綠色的小罐子。

“塗上。”說完何安就去整理他買回來的東西。

下班後一起玩劇本殺的,除了同事之外,還有一個同事的女朋友。他特地拜托人家,幫他挑了幾樣護膚品。

何安是那種一瓶身體乳能從頭用到腳的人,而且用完也不會換其它的品牌。

他在網上查了查,弄明白了眼前的幾個瓶瓶罐罐都是什麽用途。

盛嘉朗擰開蓋子,用指腹蘸取膏體塗在紅腫的地方。

何安不理他,他就黏在何安身邊,時不時地偷看兩眼。

“你這裏已經塗第三次了。”

盛嘉朗的一舉一動,何安在鏡子裏都看得清清楚楚,他實在看不下去才開口。

“啊?是嗎?”盛嘉朗低頭,發現左手手臂上糊了一片綠色的膏體。

何安将手中的東西放在洗手臺上,走到卧室的櫃子前抽出一張紙巾,轉身就撞進了盛嘉朗懷裏。

“你就沒有別的事情可做嗎?”

盛嘉朗搖搖頭。

何安把紙拍到盛嘉朗胳膊上,“擦擦 。”

“哦。”

盛嘉朗把多餘的藥膏擦掉,将紙團扔進垃圾桶。只是一個轉身的工夫,何安就不見了。

“安安,安安。”

“閉嘴。”何安拿着小罐子走出來,“跟叫魂似的。”

他用指腹蘸上藥膏,走到盛嘉朗身後,把衣領往下拽了一點,然後伸着手指,在脖子後面輕輕揉了幾圈。

“還有一個沒塗到。”

盛嘉朗都不知道自己脖子後面還有一個蚊子包,也不知道何安是怎麽發現的。

今天何安在浴室裏待得時間格外長。盛嘉朗躺在床上戴着耳機,聽勁爆的音樂提神。

好不容易何安出來了,臉上還貼了一張黑色的面膜,把沒有防備的他吓了一跳。

何安似乎是有些累,剛躺下沒多久就睡着了。盛嘉朗把燈光調暗,趴到何安身邊。

這……也不太好親啊。

何安的嘴肉嘟嘟的,嘴唇上塗了一層厚厚的唇膜。

算了。

盛嘉朗做賊似的湊到何安耳朵旁,在耳垂上親了一下,蜻蜓點水似的,也不太過瘾。

仔細觀察了一會兒何安的眼皮,發現他沒有醒來的跡象之後,盛嘉朗放慢呼吸,含着何安的耳垂吸了幾口。

這幾天何安都不讓盛嘉朗碰,搞得盛嘉朗的心癢癢。他一時沒忍住,在何安的薄薄的耳垂上咬了一口。

然後,何安就醒了。

“額,晚上好。”盛嘉朗擡起手跟何安打招呼,嘴唇濕漉漉的,還沒來得及擦。

一副欠揍的表情。

何安也揚起手,用了十足十的勁打在盛嘉朗胸膛上,“少跟我嬉皮笑臉的。”

“哦。”

何安起身去了衛生間,回來之後,臉上的面膜和唇膜已經沒了,被盛嘉朗含過的耳垂被搓得紅彤彤的。

何安查唇膜的使用方法時,上面寫了塗抹過夜的效果會更好,但他不習慣嘴上油乎乎的,就擦掉了。

燈徹底被何安關上了,室內黑漆漆的一片。

剛才躺得太靠裏了,何安往床邊挪了挪。

盛嘉朗問:“明天周六,你有安排嗎?”

過了好一會兒,何安才答:“沒有。”

盛嘉朗又問:“安安,你還在生我的氣嗎?”

這次何安回答得很快,“你覺得呢?我現在看起來很開心嗎?”

“不、不像。”

盛嘉朗不敢再亂說話了。

“你覺得我為什麽生氣?”何安問。

“因為我找人演戲試探你?”

何安內心非常不安,“盛嘉朗,你要是不喜歡我直說可以嗎?你不用找別人演戲試探,你直說不想再見到我,我可以立刻消失,永遠不出現在你面前。”

“不要這麽說。”盛嘉朗拉了拉何安的睡衣。

何安把他的手拍下去,接着說:“你出身好,樣貌好,工作好,各方面哪哪都好,而我就是一個普通人。”

“你身邊不是富家少爺小姐,就是天天出現在電視上的明星。你覺得我看到你和他們摟在一起,心裏會怎麽想?”

“姜謹他長得那麽好看,我怎麽跟他比?盛嘉朗,如果真的喜歡我,那你跟我說說,你到底喜歡我哪裏啊?”

何安說到最後,聲音已經哽咽了,淚水從眼角流進發間,不一會兒頭發就濕了一小片。

“安安,對不起,我錯了。我再也不會做這麽蠢的事情傷害你了。”盛嘉朗的嗓子也有些啞,“你不要胡思亂想,我是真的喜歡你,你的一切我都喜歡。”

盛嘉朗把何安摟進懷裏,聽着他在自己懷裏傳來的悶悶哭聲,心就像刀攪一樣疼。

最後何安是在盛嘉朗懷裏哭着睡着的,盛嘉朗一動不動地摟着何安,直到他熟睡了才放開。

盛嘉朗輕手輕腳地拿了一條擰幹的濕毛巾,放到何安的眼睛上。

何安被冰醒了,嘴裏叫了一聲嘉朗。

“只是給你敷一敷眼睛,安安睡吧。”盛嘉朗拍了拍何安的肩膀,輕聲哄着。

第二天一早,想到昨晚發生的事,何安第一反應就是不好意思。

自己怎麽把心裏話說出來了?還有就是趕緊跑到鏡子前,看自己的眼睛有沒有腫。

還好沒有。

何洗漱過後,拿起護膚品在臉上抹了好幾層。抹這麽多,不會捂出痘痘吧。

他摸着臉走出來時,發現盛嘉朗正蹲在門邊,腦袋上還戴了一個狗耳朵發箍。

一看見他,就咧着嘴喊了一聲,“汪!”

-完-

第 19 章

“你你你。”何安都結巴了,“你這這是在做做什麽?”

“哄你開心啊。”盛嘉朗站起來,湊到何安身邊,用耳朵去蹭他的臉和脖子。

何安被耳朵上的毛蹭得好癢,歪過頭躲開了。

盛嘉朗看到何安躲開的動作有些失落,低着頭問:“你不喜歡小狗嗎?”

“你哪裏小?”何安随口一說,說完才發覺剛剛貌似開了個車。

肚子咕嚕叫了一聲,何安揉了揉,踩着拖鞋去廚房做早餐。

“等等,我來做。”盛嘉朗把何安從廚房拉出來,自己戴上圍裙準備早餐,“安安,你想吃什麽?”

“随便。”

何安從壁櫃裏拿出一個圓滾滾的密封罐,裏面是他自己磨的黑芝麻核桃黑豆粉。

舀了幾勺放進杯子裏,何安沖了一杯,坐在小吧臺上慢慢喝。

那邊盛嘉朗正在煎雞蛋,看見何安喝,他眨着眼睛釋放信號。何安看盛嘉朗可憐,大發慈悲地端着杯子讓他喝了一口。

“唔。”盛嘉朗皺着眉,怎麽也沒嘗出有任何好喝的味道。

他看何安每天雷打不動都會喝上一杯,想嘗嘗已經很久了。

沒過多久,何安喝完了,盛嘉朗的早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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