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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庫中,“度假村裏面環境還不錯,開車大概兩個小時,你要是想去,咱們就跟他們一起去玩玩。”

何安捧着花下車,手臂上挽着一個袋子。跟盛嘉朗換個地方過周末也挺好的,況且他也有段時間沒有見到陳夢了,“好。”

盛嘉朗拿過何安手上的大袋子,“怎麽這麽沉,你不會拿了一塊石頭留念吧?”

“回去看看你就知道了。”

一進家門,盛嘉朗就把茶幾清出一大片位置,把袋子裏的東西都擺了出來。

除了證書之外,還有一本學校發的紀念冊,以及一個刻着姓名和學號的金屬徽章,至于其他的……

“這些都是什麽?別人送給你的?”盛嘉朗指着幾個盒子問。

何安一一清點,“這個是室友的交換禮物,這個是專業老師送的,這個是……”

“原來我家安安這麽受歡迎啊。”盛嘉朗拿起一個格格不入的盒子,包裝紙還是Q版的柯基,“這是什麽?”

“哦,這個是之前一起參加競賽的隊友送的,是她自己做的餅幹。”何安從盛嘉朗手中拿過盒子,小心地拆開包裝後發現,裏面的餅幹竟然也是柯基的圖案。

盛嘉朗沒好氣地問:“男生女生?”

“女生。”何安嘗了一口,餅幹味道濃郁。他拿了一塊屁股圖案的餅幹遞到盛嘉朗嘴邊,“是巧克力味的。”

盛嘉朗見何安笑眯眯的樣子,癟着嘴不肯張開。

何安被盛嘉朗吃醋的樣子逗笑了,捏開盛嘉朗的嘴巴就把餅幹塞了進去,“人家和女朋友高中就在一起了。”

聽到這裏盛嘉朗的臉色瞬間就緩和了,吧唧吧唧把餅幹嚼碎咽了下去,不過還是倔強地說:“你要是想吃,我也可以學着做。”

“行了行了,瞧你這吃醋的樣子。”何安收拾好茶幾上的東西,看到盛嘉朗還保持着剛才的姿勢,于是湊到他面前,接了一個巧克力味道的吻,“最喜歡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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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還差不多。”盛嘉朗美滋滋地起身,跟着何安一起收拾。

晚上盛嘉朗洗澡時,一進浴室就發現浴缸已經被放滿了水,上面還飄着花瓣。

何安光着腳,悄悄走到盛嘉朗身後,“一物多用,怎麽樣?”

盛嘉朗看到何安後,靠在牆上抱着手臂,手指托着下巴,意味深長地問:“還有其他的用途嗎?”

何安坐到浴缸邊,撈起一片白色的花瓣貼到身上,“看你的想象了。”

周日一大早,盛嘉朗與何安就開車趕往東郊的度假村。

車子開了大概兩個小時後,窗外出現了兩排高挺的楊樹,筆直地站在路邊。

駛出這段路後,又拐過一個彎,度假村的大門就出現在眼前。

盛嘉朗剛把車停好,就有一位穿着工作制服的男人出現在旁邊,“二少好。”

男人把行李放到觀光車上,帶着他們往裏面走。

大概過了十分鐘,觀光車在湖邊的一棟二層別墅前停下。

男人指了指種着滿院子鮮花的獨棟說,“沈少他們就住在旁邊這一棟。”

“行李我自己拿就好。”盛嘉朗接過箱子,随口問道:“他們現在在哪?”

“大概半個小時之前,沈少說要去釣魚。”

“行,我知道了,你先走吧。”

男人微微鞠躬,“好的,二少您有事随時叫我就好。”

盛嘉朗打開門,直接帶着何安去了二層的主卧。

主卧有一面二百七十度的全景落地窗,站在這裏就能看到整個度假村中最好的景色。

何安把鞋脫掉,整個人直接撲到大床上,陷在柔軟的被子裏打滾,“好舒服啊。”

盛嘉朗看到,拽着何安的腳腕将人拉到床邊,“我們先去找沈飛然他們,還是說,安安你現在就想睡覺呢?”

盛嘉朗把睡覺兩個字加重強調,接着補充道:“浴室的浴缸旁邊也是一整面的落地窗哦。”

何安聽了躲開盛嘉朗,穿好鞋子就急匆匆下樓了,邊跑邊喊:“我現在特別精神,一點都不困。”

“你慢點跑。”盛嘉朗趕緊在後面追。

兩人拌嘴打鬧,不一會兒就走到目的地。

他們趕到時,沈飛然正坐在小椅子上,頭上戴着遮陽帽,手上扶着釣魚竿。

岸邊擺着一把遮陽傘,陳夢正躺在椅子上看書。

盛嘉朗示意何安不要出聲,從地上撿起一塊小石頭,揚手扔到沈飛然面前。

噗通。

平靜的水面泛起漣漪,魚群受到驚吓四散開來。

沈飛然以為是陳夢扔的,也沒生氣,反而撒嬌似的說:“別鬧。”

此時陳夢回頭,發現了盛嘉朗和何安。

盛嘉朗伸出食指放在嘴唇上,還做了個手勢。陳夢猜到盛嘉朗要做什麽,點點頭表示會配合。

盛嘉朗撿起了一塊小石頭,這回直接扔到了沈飛然的背上。他看了眼陳夢,陳夢收到信號,開口問沈飛然:“疼不疼啊?”

“不疼,寶貝你是不是無聊了?”

盛嘉朗屏住呼吸,站到沈飛然身後,伸手輕輕摸着被砸到的地方。

沈飛然聚精會神地盯着水面,以為是陳夢在摸自己,他根本就沒回頭,擡手摸了回去。

“要不要老公陪陪你?”

“噗。”盛嘉朗沒忍住發出了聲音。

沈飛然察覺聲音不對回頭一看,才發現站在自己身後的根本就不是陳夢,而是盛嘉朗。

陳夢和何安正看着他們這邊哈哈大笑。

被占了便宜的沈飛然當然不會放過盛嘉朗,連魚也不釣了,舉起折疊小椅子就要打盛嘉朗。

這種幼稚的行為何安和陳夢自然不會參與。

“別理他們。”陳夢把書放在桌子上,“咱們去拿點吃的過來吧。”

“好。”

等兩人邊走邊聊,等他們慢悠悠地回來後,沈飛然和盛嘉朗已經安靜地在岸邊排排坐釣魚了,身邊多了兩個打扮精致的女生。

哈哈哈

-完-

第 32 章

“等等。”陳夢攔住何安,帶着他躲在一處籬笆圍牆後面。

何安不明白,“你不過去嗎?”

陳夢搖搖頭。

兩個女生剛剛來湖邊拍照,一眼就看到了釣魚的盛嘉朗和沈飛然,于是就過來搭讪。

盛嘉朗就像是石頭一樣,說什麽都像是沒聽見。還是沈飛然害怕兩個女生太尴尬,主動回了兩句。

女生們本來以為盛嘉朗和沈飛然是一對,但是觀察之後發現不是。

連衣裙女生看上沈飛然了,但是她不敢直接要聯系方式,就慫恿閨蜜幫忙。

穿着牛仔褲的女生手裏拿着一個手機,半蹲在沈飛然旁邊。周圍很安靜,何安聽到女生問沈飛然可不可以加個微信。

“不可以。”沈飛然幹脆利落地拒絕了。

何安看向陳夢,他臉上倒是沒有任何擔心的神色。

牛仔褲女生聽了回頭看向身邊穿着連衣裙的閨蜜,臉上有些為難。連衣裙女生推了推牛仔褲女生的肩膀,讓她再試一試。

這回沒等牛仔褲女生說話,沈飛然就直接說:“我已經結婚了,而且我老公馬上就回來了,你們現在可以離開嗎?”

最先反應過來的是連衣裙女生,她連聲說對不起,然後拉着閨蜜跑開了。

看到這一幕的何安想,要是換做盛嘉朗,估計他也會向沈飛然一樣拒絕。但是他絕對做不到陳夢這樣,心平氣和地旁觀。

他只要想到有人帶着正常社交之外的喜歡意味接近盛嘉朗,就會忍不住将人趕走。

“你遇到這種情況,心裏會不會不舒服?”何安沒忍住,問了陳夢。

“不會啊,因為我确定現在他是只愛我一個人的,只要他沒有做出格的事情。”陳夢坦然地笑了笑,“況且這種事又不是只會發生一次兩次,要是每次看到有人和沈飛然搭讪我都會生氣,那我早就氣死了。”

陳夢見何安還懵着,繼續說道:“我們結婚之前約定過,因為誰也不能預見未來幾十年後發生的事,所以像是這輩子只愛你一個人這種話,聽起來就顯得有些虛空。所以我們約定,既然選擇了和對方在一起,那就在相處的過程中全心全意地相信對方,如果發現自己不愛了或者愛上其他人,就要及時地說出來。”

“這……”何安欲言又止。

“你是想說過于理想化嗎?”

“嗯。”

湖邊的沈飛然突然興奮地大叫一聲,從魚鈎上拿下一條大魚,得意朝盛嘉朗顯擺。

陳夢被沈飛然和小孩子一樣的行為逗笑了,滿含愛意地望着他,“可這只是對愛情最基本的要求。”

最基本的要求嗎?何安陷入沉思。

他相信盛嘉朗會相信他,可他會相信盛嘉朗嗎?

四人打算在湖邊吃午飯,不多時,工作人員就将桌椅,烤架,食材以及其他材料送來了。

準備離開前,一位領頭的工作人員對沈飛然說:“少爺,湖心島已經收拾妥當,小船也備好了。”

湖中心有一座人工小島,小島面積不大,只蓋了一座木頭房子和小亭子。

何安好奇的問盛嘉朗,“那上面也能住嗎?”

“他專門給陳夢蓋的。”盛嘉朗擡起下巴指向沈飛然。

“可這裏不是度假村嗎?還能随便蓋房子?”

盛嘉朗刮了一下何安的鼻頭,“這度假村就是沈飛然家開的,他就是想把這湖填了都行。”

何安若有所思,“原來是這樣。”怪不得這裏的工作人員對他們有求必應,熱情過了頭。

“安安喜歡嗎?要是你喜歡,我——”

何安拿起一塊西瓜塞到盛嘉朗嘴裏,制止了他的話。

烤串是已經串好的,火生好後,何安和陳夢在烤架前盯着。

盛嘉朗和沈飛然則在一旁處理釣上來的魚。魚的內髒掏出來後,一分為二,清洗過後被夾到特制的烤架上。

何安舉着一串烤好的牛肉遞到盛嘉朗嘴邊,“你嘗嘗這個。”

盛嘉朗直接咬了一口,“好燙。”何安親自烤的,他也舍不得吐出來,只好囫囵咽下去了。

“诶呀,你怎麽不吹吹。”何安急得直跺腳,趕緊倒了一杯冰可樂讓盛嘉朗喝。

盛嘉朗喝了兩口,傻笑着說:“我沒事。”

何安才不聽他說的話,強硬地把盛嘉朗按到椅子上,掰開他的嘴仔細看了看。

發現沒事後,何安自責地說:“還好沒有受傷。”

魚處理好了,何安和陳夢被換下來,專心坐在桌子上吃。

何安吃到喜歡的,就會舉着讓盛嘉朗也嘗嘗。害怕盛嘉朗又被燙到,他每次都會吹涼了才遞給盛嘉朗。

“寶貝,我也要吹吹。”沈飛然有樣學樣,朝陳夢撒嬌。

陳夢無奈,挑了一串遞到沈飛然嘴邊,附在他耳邊小聲說:“以形補形,你可得好好補一補。”

酒足飯飽之後,他們兩兩分開,回到各自的別墅休息了。

“身上都是燒烤的味道。”盛嘉朗聞了聞衣服上,非常嫌棄地脫個精光。

何安默默将他扔到地上的衣服撿起來,在椅子上放好,“剛剛也不知道是誰說吃撐了。”

盛嘉朗聽了,直接把何安拉進浴室,一把推到落地窗前,“吃撐了我也還能再吃。”

何安擡起膝蓋頂了一下,“你就不怕被看到,給別人留下心理陰影嗎?”

“這個玻璃外面看不到的。”盛嘉朗解開何安的扣子,突然反應過來,反問道:“怎麽會是陰影?”

何安一巴掌拍到盛嘉朗額頭上,“你可真自戀。”

兩人洗完澡後睡了個午覺,何安一覺醒來發現身邊已經沒有人了,房間內漆黑一片。

他看了眼時間,已經四點了。

何安拉開窗簾,對着窗外的景色伸了一個懶腰。由于睡的時間比較長,何安腳步有些虛浮。他推開門進了陽臺,胳膊撐在圍欄上,四處看風景。

然後他就聽到隔壁院子裏有聲音傳來,除了盛嘉朗沈飛然和陳夢之外,還有一道陌生的聲音。

何安凝神聽了一會兒,也沒聽出個所以然來。

他走到陽臺的邊緣,由于角度問題,只看到一個背影,但是卻莫名的讓他很不舒服。

何安沒有遲疑,換好衣服就下樓了。

最先看到何安的是陳夢,他笑着朝何安招手,“睡醒了?”

“嗯。”何安的聲音帶着剛睡醒後的綿軟。

白色長桌兩側是兩張長椅,兩個人坐正好。此時陳夢和沈飛然坐在一邊,另一邊則是盛嘉朗和那個陌生人。

何安走過去,有些埋怨地對盛嘉朗說:“你怎麽也不叫我。”

“今天起得太早了,想讓你多睡一會兒。”盛嘉朗牽住何安的手,挪出位置讓他坐到身邊。

“嘉朗,這位是?”何安看向那個陌生人。

不待盛嘉朗開口,陌生人就熟稔地說:“你就是何安吧?我叫季衡之,是嘉朗和飛然的高中同學。”

何安這時才看清季衡之的臉,是受歡迎的那種長相,整個人氣質溫潤。即使是第一次見面,也會讓人不自覺地想要親近他。

季衡之伸手遞向何安,由于位置原因,他難免會碰到盛嘉朗。

何安不着痕跡地瞥了一眼,手肘靠在盛嘉朗身上借力,回握住季衡之。

只是幾秒鐘的接觸,何安更加确定了心中的猜想。

話題主要都圍繞在高中三人身上。何安一邊聽,一邊默默喝茶。

原來盛嘉朗和季衡之是高中同班同學,季衡之本來考上了國內一所不錯的大學,但是不知為什麽,念了不到一年就出國了,一直到前兩天才回來。

盛嘉朗:“衡之,你這次回來在國內待多久?還是就不走了?”

“還不知道呢,看項目的完成情況。”季衡之轉了一下手中的杯子,提起他此次回國要做的項目。

沈飛然聽了說:“這不巧了嘛?你說的那家公司之前和盛氏集團合作過,好像還是嘉朗負責的呢。”

盛嘉朗點點頭,“我和他們老總見過幾面,你要是需要,我可以幫你牽個線。”

“那太好了。”季衡之和盛嘉朗碰拳,動作十分熟練。

何安看了心裏很不是滋味。

就在這時,陳夢手機的鬧鐘響了,“餅幹烤好了,我去拿。”

“小夢,我跟你一起去。”何安見狀趕緊跟着一起離開。

他們聊天的內容何安聽得雲裏霧裏,還時不時地穿插着專業術語,何安更聽不懂了。

更讓他不舒服的是,盛嘉朗和季衡之說到什麽都能迅速找到共同交集,默契地讓何安覺得自己是個局外人。

陳夢戴着手套把烤盤放到桌子上,小心将餅幹裝到盤子裏,何安也跟着幫忙。

“你小心點,烤盤現在很燙的。”陳夢叮囑的話音剛落,就看到何安迅速收回手指。

陳夢趕緊打開水龍頭,抓住何安的手沖涼水。

“你呀你,怎麽魂不守舍的。”

“可能沒睡醒吧。”何安用另一只手接了點涼水,拍到腦門上,“你別跟盛嘉朗說。”

等何安和陳夢從房子裏出來,發現季衡之已經離開了,這下何安算是松了一口氣。

到了晚上,何安收到了幾張陳夢發過來的照片。

小夢:我剛找出來沈飛然高中的照片,這幾張有盛嘉朗,發給你看看。

照片中的盛嘉朗正在打籃球,五官沒什麽變化,只是比現在更稚嫩有朝氣一些。只是,這體育館看起來有些眼熟。

何安:有沒有他穿着校服的照片?

過了幾分鐘,陳夢又發過來幾張。何安見到盛嘉朗身上穿着的校服,忽然就想起來了。

原來他高一時曾經和盛嘉朗在同一所學校上學。

-完-

第 33 章

何安高一時曾跟随父親做生意來到青市上學,當時他家裏的條件還不錯,加上成績優異,所以才能順利就讀這所重點高中。

只是沒想到,早在六年前,他就曾與盛嘉朗有過交集。

要是那時候就和他認識多好,也不會隔了這麽些年才相見。

何安:你有沒有聽過沈飛然說,嘉朗高中時有喜歡的人?

小夢:從我認識他以來,還沒有聽過他曾經和誰在一起過呢,你是唯一一個。

何安把照片都存好,又仔細看了一遍,原來那時候盛嘉朗思考的時候就會下意識地皺眉了。

可能是今天精神放松,又和沈飛然玩得痛快,盛嘉朗睡得很早。

他側身面對着何安躺着,胳膊搭在何安腿上,呼吸聽起來有些粗重。不知是夢到了什麽,眉毛皺着。

何安放下手機,滑進被子裏。他把臉湊到盛嘉朗面前,伸手輕輕撫平盛嘉朗眉間的褶皺,最後額頭抵着額頭,不知不覺間就睡着了。

第二天季衡之沒有出現,讓何安松了一口氣。誰知過了幾天,盛嘉朗說他要和季衡之要一起去出差。

“出差?”何安聽到後很驚訝,他從椅子上站起來,走到盛嘉朗面前,“你怎麽會和季衡之一起出差?”

“他這次回國做的項目有些棘手,我和那家公司的老總接觸過,過去幫個小忙,同學一場嘛。”盛嘉朗見何安臉色不好,将人摟到懷裏,“怎麽?舍不得我?”

何安悶聲說:“你去多久?”

“大概一兩天吧。”

何安從盛嘉朗懷裏出來,轉身走去衣帽間,“那我去給你收拾行李。”

盛嘉朗是第二天下午從公司直接走的,何安算着時間,在盛嘉朗剛下飛機就打了一個電話。

“你們到了嗎?”

“嗯,在等行李。”聽到何安聲音蔫蔫的,盛嘉朗猜測道:“現在就想我了?”

盛嘉朗發現自從度假村回來,何安就格外喜歡黏着自己。

平時上班的時候,只會在午休時發微信聊幾句,可是最近幾天何安中午都會給自己打電話聊好久,有時還會視頻通話。通常何安會躲在樓梯間裏,說話都黏黏糊糊的。

盛嘉朗挂斷電話後,季衡之也取完了行李。他打趣道:“談戀愛就是不一樣,啧啧,像我這種單身狗,就沒有人打電話。”

盛嘉朗接過自己的行李,朝季衡之肩膀捶了一下,“你這麽好的條件,怎麽會找不到?”

季衡之笑着搖搖頭,沒再說什麽。

有盛嘉朗幫忙,季衡之很快就談好了項目。

簽合同那天,季衡之喝多了,走路搖搖晃晃,嘴裏還嘀嘀咕咕說着什麽。盛嘉朗仔細聽了一會兒,只聽到了自己的名字,還有真高興之類的話。

盛嘉朗把季衡之扶到床上,“你剛才那麽能喝,我還以為你的酒量有多好呢。”

“嘉朗。”季衡之半睜着眼睛,拉着盛嘉朗的袖子不肯松手。

就在這時,盛嘉朗的手機振了一下,他拿出來一看,發現是何安發來的消息。

安安寶貝:你現在有時間嗎?我想和你視頻。

季衡之看到盛嘉朗臉上不自覺帶着的微笑,都不用想,肯定是何安發來的消息。

他攥着盛嘉朗衣袖的手指瞬間就松開了,重重地砸到床上,然後翻了個身,把臉埋在被子裏。

“謝謝你送我回來。”

“你太客氣了。”盛嘉朗甚至都沒有問季衡之需不需要關燈,捧着手機直接就離開了。

季衡之咬着嘴唇,聽到門被關上的聲音後,才放聲大哭。

他從未見過盛嘉朗露出如此眷戀的神情。他心裏也很明白,那笑容是因誰而存在。

盛嘉朗回到房間後,直接給何安打過去一個視頻電話。屏幕那邊的何安看樣子應該是剛洗完澡,臉上紅撲撲的,頭發還濕着。

“怎麽不把頭發擦幹?”

何安拿起一旁的毛巾在頭上胡亂揉了幾下,“沒事,一會兒就幹了。”

“聽話,先把頭發吹幹。”

盛嘉朗的語氣聽起來不容反駁,何安撇了撇嘴唇,從床上爬起來去拿吹風機。

重新回到屏幕前,何安把手機立在桌子上,調好角度看着盛嘉朗。

盛嘉朗眼神飄忽,悄悄咽了一下口水,“安安,你怎麽沒穿……”

何安低頭看了一下,無所謂地将浴袍下擺拉好,“家裏就我一個人,懶得穿。”

吹風機運行的聲音從話筒中傳出來,但這似乎也掩蓋不住盛嘉朗胸腔中砰砰亂跳的躁動。

何安把後面的頭發吹幹,擡起頭吹額前的位置,眼睛掃到屏幕上後,他突然關掉吹風機。

室內恢複了安靜。

盛嘉朗那邊傳來一陣奇怪的聲音,何安湊到屏幕前,盯着盛嘉朗身邊的褲子,陰恻恻地問:“盛嘉朗,你做什麽壞事呢?”

“啊?沒做什麽啊?”盛嘉朗停住手中的動作,眼神中透着無辜。

“你那邊有奇怪的聲音。”

“可能是風聲吧,我這邊的天氣就是這樣。”盛嘉朗哈哈笑了兩聲,眼神飄到其他的地方,就是不看何安。

“盛嘉朗!”何安冷不丁地大喊了一聲盛嘉朗的名字,吓得盛嘉朗整個人都抖了一下。手中的力道沒把握住,疼得他龇牙咧嘴的。

盛嘉朗委屈,但他不敢說。

直到何安挂斷電話,他深深地呼出一口氣,最後老實地把褲子穿好。

盛嘉朗回青市那天,何安去機場接機了。

他一見到盛嘉朗的身影,就小跑着撲到盛嘉朗懷裏,墊着腳親了一口。

何安還從未在公衆場合主動與盛嘉朗如此親密過。雖然只是短短的一下,但盛嘉朗卻被親懵了,等他從突如其來的驚喜中緩過神,何安正在甜甜地朝季衡之打招呼。

出了航站樓,何安主動邀請季衡之,“你跟我們一起走吧。”

“謝謝,我和你們不順路,我還是打車走吧。”

何安聽了沒再繼續挽留,看着季衡之落荒而逃的背影,露出了若有似無的微笑。

回去是何安開的車,一路上他都哼着歌,心情特別好。

這次出差的行程很緊湊,盛嘉朗剛下飛機難免會疲憊,但是他卻不得不強打精神,聚精會神地盯着路面的情況。

何安看了一眼盛嘉朗,不解地問:“你怎麽比我還緊張?”

“別看我,看前面。”盛嘉朗趕緊把何安的頭推正。

“可現在是紅燈啊?”

“那也不行。”盛嘉朗抓着安全帶,警惕地看兩側車道的車。

其實也不怪盛嘉朗,實在是何安剛剛在機場起步時給他吓到了。何安竟然問盛嘉朗,哪個腳下的是剎車,哪個腳下的是油門。

而且這一路上,何安總是朝他露出詭異的笑容。

半個多小時後,終于有驚無險的到家了,盛嘉朗也知道了何安的異常之處。

“怎麽把門鎖上了?”盛嘉朗沒打開車門,擡手就要朝中控臺按。

何安解開安全帶,擋住盛嘉朗的手,靈巧地鑽到他懷裏,“就在這裏好不好?”

“好什麽?”盛嘉朗明知故問,悄悄揉了揉後腰。

由于盛嘉朗急着回來,最近的一班飛機又只剩下經濟艙還有位置,沒辦法他只好在狹窄的座椅縮了三個小時。

憑心而論,現在做運動明顯會有那麽一點點力不從心。

何安小腿在盛嘉朗身上蹭了蹭,一臉嚴肅道:“別裝傻。”

最後盛嘉朗在何安咬開自己衣領的時候,終究沒有抵抗住誘惑。

情到濃時,兩人都很投入,尤其是何安,特別熱情。盛嘉朗都懷疑何安是不是趁他出差,偷學了什麽秘籍。

何安朝盛嘉朗耳邊吹了一口氣,“喜歡嗎?”

“喜歡。”然後盛嘉朗更加努力了。

做着做着,盛嘉朗突然停下了。他緩了一會兒,發現身體僵硬,才苦着臉對何安說:“我腰好像閃了。”

這下可好,盛嘉朗也不用下車,何安開着車直接去了醫院。

頭發花白的醫生看完片子,問躺在病床上的盛嘉朗:“小夥子年紀輕輕的,怎麽把腰給閃了?”

何安搶先說:“他非要逞強搬東西。”

“對,箱子裏的東西太重了。”盛嘉朗沒臉看醫生。

醫生笑了一下,“問題不大,在家靜養躺幾天。”然後說了一些注意事項,還開了幾盒膏藥。

一番折騰之後,盛嘉朗終于回到了家。他安靜地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的。

何安蹲在床邊,戳了戳盛嘉朗的手臂,“對不起。”

盛嘉朗沒回答。

何安站起來,看着盛嘉朗的臉又說了一遍。

這回盛嘉朗轉了轉眼珠,過了好一會兒才說:“我要不行了,你就去找別人吧。”

何安瞬間就急了,捏着盛嘉朗的臉問:“你是認真的嗎?”

“當然不是,就是覺得好丢臉。”盛嘉朗扯了下嘴角,露出一個難看的笑容。

何安心裏很不是滋味,明明是他非要拉着盛嘉朗在車上胡鬧,可盛嘉朗卻沒有怪他。

內疚的情緒爆發,何安哇地一聲就哭出來了。

盛嘉朗現在行動不便,他生怕何安想不開跑了,拉着何安的手不敢放。

好不容易把何安哄好了,盛嘉朗的肚子咕嚕叫了一聲。

“我去給你做飯。”

盛嘉朗:“你不會跑了吧。”

“不會。”

盛嘉朗不放心,非要開着視頻看何安在廚房做飯。

看到何安有條不紊地準備晚飯,盛嘉朗給溫月芝發了一條消息。

盛嘉朗:媽,你理療師借我用幾天。

為啥不更了

笑的我牙花子都飛出來了

哈哈哈

-完-

第 34 章

何安從冰箱裏拿出一盒蝦仁,朝攝像頭晃了晃,“湯就做三鮮菌菇的怎麽樣?”

“嗯嗯,都可以,你做什麽我吃什麽。”盛嘉朗朝何安笑了笑,手上飛快地給溫月芝回消息。

他把去過醫院的事情說了,當然受傷的原因沒有實話實說。

過了好一會兒,溫月芝才回過來一個無語的表情。

媽:知道了,明天上午我和理療師一起過去。

盡管盛嘉朗說自己沒問題,可以去餐廳吃飯,但是何安卻不讓他離開床半步。

何安在床頭擺了兩個枕頭,扶着盛嘉朗靠上去,然後又搬來一個小桌子放到床上。

“先喝兩口湯。”何安舉着湯匙把湯吹涼,小心翼翼地舉到盛嘉朗嘴邊。

盛嘉朗就着喝了一口,“好鮮。”接着他有些難為情地說:“安安,我的手可以動。”

“萬一你腰疼沒拿住碗怎麽辦?”何安整個人都緊張兮兮的。

“哪有你說得這麽誇張。”盛嘉朗端起米飯讓何安看,“你瞧,我的手很穩嘛。”

“好吧。”何安妥協了。

吃過晚飯,何安把投影儀搬到卧室,顧及着盛嘉朗的腰,他投到了房頂上,這樣盛嘉朗可以直接躺在床上看。

電影是何安選的,一部經典的喜劇電影。兩人并排躺在床上,手指勾在一起。

演到搞笑的情節時,何安和盛嘉朗同時笑出聲,然後下一秒盛嘉朗就倒吸了一口涼氣。

“怎麽了?”何安連忙翻身坐起來。

盛嘉朗面露難色,捂着腰說:“笑的時候牽扯到了。”

何安忍着笑又躺回去了。

看完電影後,盛嘉朗被何安扶着坐在床邊刷牙,又拿熱毛巾擦了擦臉。

何安把東西拿走,很快重新回到床邊,幹脆利落地把盛嘉朗扒光了。

盛嘉朗此時與手無縛雞之力相比也好不到哪去,他顫顫巍巍地用手蓋住關鍵部位,無助地說:“不行了,真的不行了。”

“想什麽呢!”何安把盛嘉朗的手拍開,叉着腰說:“我只是想給你擦身,你要是不願意也行,今天晚上我去客房睡。”

何安說完還真走了。

盛嘉朗仰着脖子沒找到人,掙紮着就要下床,可惜都是徒勞,最後漲紅了臉老實躺着。

沒過多久,何安端着一盆水回來了,胳膊上還搭了兩條毛巾。

“你臉怎麽這麽紅?”何安把水放下,摸了摸盛嘉朗的額頭,“也不燙啊。”

“不是分床睡嗎?怎麽又回來了。”盛嘉朗的目光十分幽怨。

何安俯身在盛嘉朗嘴角親了一下,“我這不是離不開你嘛。”

盛嘉朗聽了十分受用,仰着下巴,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

何安擦身時,盛嘉朗就像是一個精致的仿真娃娃,乖巧地任他擺布。

“好了,擡另一只手。”何安故意想逗逗盛嘉朗,擦幾下就在相應的地方親親。

水有些涼了,何安重新換了一盆水。

再次回來的時候,盛嘉朗扭扭捏捏地不配合,“可以了,就這樣吧。”

“別亂動。”何安按住盛嘉朗的腿,将溫熱的毛巾蓋上。

盛嘉朗沒有說話,眼睛盯着房頂亂瞟。

“額。”何安頓住了,“這是在和我打招呼嗎?”

“誰脫光了躺床上,被自己老婆又捏又親的不會有反應?”盛嘉朗惱羞成怒,嘴巴都氣得鼓起來了,“我看你就是故意的。”

何安仔細地将那裏擦幹淨之後,拿了一條新的內褲放在床上。

“你不給我穿上嗎?”盛嘉朗問。

何安将濺到地上的水擦幹淨,頓了一下說:“你還是先冷靜冷靜吧。”

睡前何安和盛嘉朗說,他想請幾天假在家照顧他,但是被盛嘉朗果斷地拒絕了。

“不用擔心,明天我媽帶着理療師來。”

“阿姨知道你……”

盛嘉朗知道何安在想什麽,“嗯,搬箱子閃到的。”

何安松了一口氣,要是溫月芝知道盛嘉朗受傷的真正原因……何安晃了晃腦袋,不敢去想。

他側身貼着盛嘉朗,小心地将手臂搭在盛嘉朗胸前,“這樣你會不舒服嗎?”

“不會。”盛嘉朗握住何安的手掌。

不知怎的,盛嘉朗想起了剛剛何安照顧他的畫面,他突然覺得無助又心酸。如果再過幾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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