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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真的動不了了,難道要讓何安來照顧他嗎?

“安安。”盛嘉朗說完,才發現自己的嗓子竟然啞了。

何安捏了一下盛嘉朗的胸口,“怎麽了?”

他深吸一口氣,“要是我老了,動不了了,你……”

盛嘉朗說不出來了。

“你要是老的不能動了,我就去找別的老頭過日子去。”何安朝盛嘉朗眨了眨眼睛,“你是不是想聽這個?”

盛嘉朗吞吞吐吐好久,也沒說出一句完整的話。

何安急了,直接在盛嘉朗鎖骨上狠狠地咬了一口,兇巴巴地說:“你別想把我丢掉,這輩子我跟定你了。你要是再說這種話,我就咬你,嗷。”說完又咬了一口。

何安用的力氣不小,身體的疼痛感讓盛嘉朗的理智重新回籠。

自己怎麽能那麽想。

盛嘉朗沒喊疼,默默忍受着。直到何安把嘴巴移開,他才擡手摸索着,抽出兩張紙巾,先給何安搽幹淨嘴巴,才在自己鎖骨上蹭了蹭。

“咬了這麽久,嘴巴不酸嗎?”盛嘉朗捏捏何安腰間的軟肉。

何安傲嬌地哼了一聲,摟着盛嘉朗安心地睡了。

早上起床後,盛嘉朗發現腰部的疼痛感緩解了不少,但還是不能彎腰,走路也十分緩慢。他被何安扶到客廳的沙發坐着,還被盯着吃了早飯。

何安臨上班前,在茶幾上放了他能想到的所有盛嘉朗可能會用到的東西,甚至還放了一個飲料瓶。

“你好好坐着,沒事別起來了。”何安把瓶子放到盛嘉朗伸手就能夠到的地方,接着又把筆記本的電源線插好,最後站起來巡視了一圈,他才堪堪放心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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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嘉朗拿起飲料瓶,叫住何安,“安安,你不覺得這瓶口有點小嗎?”說着還朝何安晃了晃,生怕他看不清似的。

“你也可以直接用針管。”何安轉身回去,給盛嘉朗重新整理了身後的抱枕,“我去上班了。”

溫月芝幾乎是踩着何安出門上班的時間來的,何安前腳剛走,她就到了。

她知道盛嘉朗房子的門鎖密碼,到了之後直接帶着理療師進了門。

盛嘉朗還以為何安忘記拿東西又回來了,眼睛盯着電腦屏幕,連頭都沒有擡,“怎麽,給我送針管來了?”

“這麽嚴重嗎?還需要注射藥物?”溫月芝把手裏的東西放下,小跑着走到盛嘉朗面前。

“啊沒有,我還以為是何安,跟他開玩笑呢。”盛嘉朗默默把腳邊的飲料瓶踢到茶幾下面,“媽,你怎麽拿了這麽多東西?”

溫月芝把袋子的口打開,“昨天送過來的海鮮,家裏根本吃不完。”

說完溫月芝就拎起袋子去了廚房,一陣叮叮咣咣的聲音之後,她擦着手出來了,“你們記得趕緊吃,要不就不新鮮了。”

盛嘉朗點點頭,然後拿出昨天在醫院檢查的結果給理療師看,又和他說了醫生叮囑的話。

溫月芝此時也不急着兒子的病情了,她背着手,慢悠悠地在房子裏轉了一圈。

她上次來還是在房子剛裝修好之後呢。

家裏的兩個兒子,都是在上了大學之後正式搬出來的。只不過在遇到何安之前,盛嘉朗鮮少住在這裏,畢業後大部分時間還是和父母住在一起的。

房子內的裝修與之前相比更有人氣了,也更有家的感覺。

溫月芝出來時,理療師正給盛嘉朗做按摩,“大概按摩一周,二少您就能恢複的和之前一樣了。”

“嗯,麻煩了。”盛嘉朗大半張臉都埋在抱枕裏,聲音聽起來悶悶的。

溫月芝坐到單人沙發上,看着盛嘉朗手捏着的抱枕,好奇地問:“兒子,你什麽時候喜歡狗了?我記得你小時候讨厭你哥哥養的狗掉毛,偷偷把狗的毛都剃了,結果小晖放學回來都沒認出來哈哈哈。”

“安安喜歡狗,這是他買的。”腰上傳來一陣劇痛,盛嘉朗悶哼一聲,緊緊貼着何安的狗狗抱枕。

按了一會兒,理療師見盛嘉朗額頭都是汗,讓他先休息一會兒。就在這時,盛嘉朗的手機屏幕亮了,是何安發來的微信。

安安寶貝:好想你

盛嘉朗回過去一個小狗飛吻的表情包之後,擡手擦掉額頭的汗水,“繼續吧。”

後面的幾天都是理療師自己一人來的,最後兩次的治療趕上周末,何安主動讓理療師教了他按摩腰部和放松肌肉的手法。他不僅認真記了筆記,還全程錄像,生怕哪一步記錯了。

治療結束後盛嘉朗已經完全恢複了,恨不得立刻抱着何安大戰三天三夜。但何安似乎是對運動有了陰影,做的時候小心翼翼,生怕一不留神讓盛嘉朗徹底報廢。

兩個小情侶的生活很快恢複正常。

這天盛嘉朗下班後告訴何安,季衡之回國做的項目完成了,幾個以前的同學知道他要離開,打算辦個聚會送送他。

“我知道了,你去吧。”

何安挂斷電話,回憶起機場那天季衡之離去的背影,不禁眉頭緊皺。

-完-

第 35 章

何安沒心情做飯,叫了平時最喜歡的那家外賣,但吃了幾口就吃不下了,一個人坐在地毯上發呆。

“我和他青梅竹馬,從小一起長大,你只是最近才突然出現,憑什麽能從我這裏把他奪走?”

電視上播放的電視劇是何安随便點的,聽到這句話他忽然擡起頭,看向電視屏幕。

“愛情才不管什麽先來後到,而且如果他心裏真的有你,你又何必如此擔心我會把他奪走呢?”

何安看了一會兒,發現是一部老劇。他小時候經常自己一個人在家,唯一的娛樂就是看電視,這部劇是在十年前大火過,幾乎每個頻道都在放。

以前他看的時候,不懂裏面情情愛愛的片段,總覺得非常無聊,還不如裏面小孩子打鬧有趣。如今他長大了,再次看到這種狗血套路的情節,竟然也會感同身受起來。

後面的情節何安依稀回憶起來了,他拿起遙控器将電視關掉,房間內頓時就安靜下來。

塑料盒裏面的飯已經涼了,但何安卻直接吃了個精光。

與此同時,盛嘉朗那邊的聚會已經到了尾聲。

“嘉朗,我明天下午的飛機。”季衡之坐到盛嘉朗身邊,手指不自覺地攥着衣角,“之後可能就不會再回來了。”

盛嘉朗說了幾句客套話,也沒有追問他為什麽不再回國的原因。

“衡之,快過來,咱們接着玩啊。”

“就來。”季衡之揚聲回了其他人的邀請,拿起酒瓶将酒杯倒滿,“嘉朗,這杯酒就當做是為我踐行吧。”

何安不喜歡盛嘉朗喝太多的酒,他也不想讓何安聞到自己滿身酒氣的樣子,剛剛吃飯的時候,只在一開始喝了一杯酒。大家聽到盛嘉朗說家裏有人不喜歡自己喝酒時,都紛紛打趣,後來也就沒有強行勸酒。

季衡之舉着酒杯遞到盛嘉朗面前,他也摸不準盛嘉朗是否給他面子。

玻璃酒杯折射出的燈光映在盛嘉朗身上,他低眉看着泛着波光的紅色液體,笑了一下伸手托住。

衆人互相道別分開之後,季衡之主動對盛嘉朗說:“我喝了酒不能開車,我蹭你的車走吧。”

“好。”盛嘉朗拉開後座的門,讓季衡之上車。

盛嘉朗和他一起并排坐在後座,兩人誰都沒有說話。

又過了幾分鐘,季衡之開口了,“回來之後我還沒去過你家呢,不邀請我去你家坐坐嗎?”

盛嘉朗靠着椅背,雙手交叉疊在胸前,聞聲只是稍稍擺頭瞥了一眼季衡之。

季衡之內心忐忑,猜想盛嘉朗不會同意,于是連忙補充道:“今天太晚了,我還是直接——”

盛嘉朗打斷了他話,“好。”之後他告訴司機直接回家後就閉目養神,一動不動地好似睡着了一般。

車子達到目的地,剛熄火,盛嘉朗就睜開了眼睛,滿目清明,哪裏有打瞌睡的樣子。

“走吧。”盛嘉朗利索下車,扶着車門俯身看着季衡之。

何安聽到開門的動靜,撇下抱枕,連鞋都顧不得穿,直接小跑到門口。

“你回來啦。”何安撲到盛嘉朗懷裏,探着鼻子嗅嗅,“說,喝了多少酒?”

盛嘉朗如實回答:“兩杯。”

“還挺聽話的,沒有多喝。”

“我哪敢不聽你的話。”盛嘉朗在何安微涼的鼻尖點了一下。

何安笑着躲開,在看到盛嘉朗身後的季衡之後,笑容瞬間僵住了。

“你怎麽又不穿鞋?”盛嘉朗一把将何安抱到懷裏,“鞋子脫哪兒了?”

“沙發那裏。”何安悶悶地說。

盛嘉朗把何安放到沙發上,自顧自的給何安穿好拖鞋。

何安的眼神則一直沒有從季衡之身上離開。

盛嘉朗沒有說帶季衡之回來的原因,何安和季衡之也沒有開口問好,三人的态度都有些微妙。

就在這時,盛嘉朗的手機響了,他看了一眼屏幕,對何安說:“我去接個電話。”說完就直接去了書房,還關上了門。

“你喝什麽?水,茶還是咖啡?”何安問。

季衡之擺擺手,“你不必忙了,我不喝。”他此時也明白了盛嘉朗究竟為什麽願意與他同車,還會帶他上來了。

他內心的那點小九九,估計早就被盛嘉朗看出來了。

“我過來是有些話想對你說。”

何安把沙發上多餘的抱枕拿開,清理出一塊地方,“坐。”

季衡之看着堆在一起的狗狗抱枕,笑着問:“你喜歡狗?”

何安愣了一下,“嗯。”

季衡之高中時也養過一只狗,曾經邀請盛嘉朗去看過,但盛嘉朗卻說他不喜歡。

“對不起。”

“?”何安不解地看向季衡之,這天聊的也太跳躍了吧。

季衡之接着說:“這句話其實早就該對你們說了,但我對嘉朗實在是開不了口,只能對你一個人說了。”

“為什麽?”

“我和嘉朗是高中同學,這個你已經知道了,還有就是……”

何安見他猶豫,試探着說:“我在高一時曾經和你們念的是同一所學校,那時候你們應該是高三。”

“你知道了?”季衡之非常震驚。

“知道什麽?”

季衡之見何安眼神茫然,繼續說道:“其實你們早就應該認識了。你們第一次見面應該是你高一那年的元旦晚會,在學校的禮堂。當時我和嘉朗去後臺找同學,你抱着一大堆表演服直接就撞到嘉朗懷裏,衣服撒了一地。我們幫你把衣服撿起來,你說了句謝謝學長就抱着衣服急匆匆的走了。”

說到這裏,何安才想起來。當時他們班的節目是一個十幾人的舞蹈表演,他被安排看管大家的衣服。

他當時心思都在表演服上,衣服掉了之後,他只顧着看衣服有沒有少,有沒有髒,壓根就沒看是誰幫他把衣服撿起來的。只是根據校服的顏色知道對方是高三的學長,哪裏有心思觀察人家臉長什麽樣子。

季衡之:“我們那時候高三,體育測試之後就沒上過體育課。直到期末考試前,班主任才留出一節體育課讓我們出去放松。我還記得那天,嘉朗他突然拉住我,給我指了一個方向。”

何安張大眼睛,目不轉睛地盯着季衡之,迫不及待地問:“然後呢?他是看到我了嗎?”

“對。”季衡之頓了一下,接着說:“當時你正在和同學練習打排球,他特地拉着我朝你那邊走了一段距離,表面上是在和我聊天,實際上是在偷看你。”

“後來呢?”

“之後很快就迎來了期末,然後就是無止境的學習和考試,當時嘉朗和我都沒有出國的打算,所以幾乎全部的時間都放在學習上。高考之後,嘉朗找到我,讓我打聽你的消息。”

說到這裏季衡之的表情逐漸僵硬,似乎非常排斥接下來的話。

“我有個叔叔是校董,查個學生的資料輕而易舉。其實盛嘉朗用盛家的關系去查也行,只不過……只不過……”季衡之用袖口擦去眼角的淚,“當時同性婚姻法才通過沒多久,大部分的人都還不接受。他當時和家裏出櫃,父母一時間接受不了,把他關在家裏,嘉朗他就賭氣不肯吃飯,結果下樓的時候不小心從樓梯上摔下來了。”

“這些我也是去醫院看望他才知道的,當時他還告訴我,他……他是故意從樓梯上摔下來的。我那時已經查到你的消息了,你辦好了轉學手續,等期末考試之後就要轉去外地。”

聽到季衡之的聲音哽咽,何安抽了一張紙巾遞給他。

“謝謝。”季衡之淚眼朦胧地看了一眼何安,然後才擦幹淨眼淚,“我看到嘉朗臉上毫無血色地躺在病床上,不知怎麽就和他說,沒有查到你的消息。後來嘉朗康複出院,他家裏也接受了他的性取向。但是我心裏愧疚,無法再面對嘉朗,就出國了。”

季衡之握着濕掉的紙團,“直到前段時間,我在朋友圈看到嘉朗發的照片,一下子就認出你了。這次回國做的項目本不需要我,是我主動要求加入的,就是為了回來見見你們。不過你放心,我明天就要走了,之後大概不會再回來了。”

說出了放在心底的陳年舊事,季衡之深呼一口氣。他本以為這件事會永遠不會說出來,直到跟着他死去。

當然他也做好了被何安斥責的準備,畢竟如果他當時如實說了,盛嘉朗和何安也不會浪費這麽多年。

“謝謝你,對我說這些事。”何安淡淡地說。

“你不怪我嗎?”

何安撇撇嘴,坦言道:“我要是說不怨你,這實在是太假了。現在我和嘉朗已經在一起了,那些事你就放下吧,你能和我說這些我很開心。”

季衡之像是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話,歪着頭震驚地望着何安。

盛嘉朗像是計算好了時間,何安剛把季衡之送進電梯,盛嘉朗就從書房裏面出來了。

“你不會是在裏面偷聽吧?時間掐得這麽準。”

“我聽見開門的聲音了。”盛嘉朗走到何安面前,摟住他的腰。

何安費力地仰起頭,尖尖的下巴放在盛嘉朗胸前,軟乎乎地叫了一聲,“學長。”

“你……叫我什麽?”盛嘉朗雙手向下滑動,托着何安的屁股将他抱起來。

何安的雙腿非常自然的分開,勾住盛嘉朗的後腰,探着脖子,湊到盛嘉朗耳邊,“盛學長。”

盛嘉朗喉結滑動,側過臉用唇去尋找何安的臉頰,可是被何安靈巧地躲開了。

“別跑。”盛嘉朗聲音暗啞,将何安的背抵在牆上,按住何安的後腦,強勢吻上去。

在他們頭頂上方,就是懸挂的時鐘。

何安可以清晰地聽到秒針咔噠咔噠走動的聲音,心髒也咚咚咚地按照節奏跳動着。

盛嘉朗的吻來勢洶洶,動作狠厲,兇猛地在何安狹小濕濡的口腔裏面宣示主權。

不知過了多久,盛嘉朗嘗夠了甜頭,從何安口中退出來。兩人額頭貼在一起,喘着粗氣。

何安的手臂從盛嘉朗脖子後面拿下來,輕輕地順着盛嘉朗的頭發,“要不是季衡之告訴我,你還要想瞞我多久?”

“瞞你什麽?”

“當然是有個人從高中就喜歡我的事了。”

何安說完,盛嘉朗竟然臉紅了。

“學長這麽純情啊?”何安忍不住逗盛嘉朗。

-完-

第 36 章

盛嘉朗還真害羞了,他抱着何安坐到沙發上,然後将臉埋到何安懷裏,死活不肯把臉露出來。

何安拍拍盛嘉朗的後背,輕聲哄着,“好了,我不逗你了。”

“真的?”

“真的!”

在何安再三保證之下,盛嘉朗才從何安懷裏擡起頭。

“頭發亂糟糟的。”何安幫盛嘉朗整理好頭發,溫柔地注視着他。

何安将季衡之說的話給盛嘉朗重複了一遍,盛嘉朗的表情看起來很凝重。

“你當時從樓梯上滾下來,疼不疼啊?”何安想想就心疼,那得需要多大的勇氣才能摔下來啊。萬一……萬一要是摔到頭,或者是脊椎……

“不疼,就只是大腿骨裂而已,還有一些軟組織挫傷。”盛嘉朗說的輕飄飄,何安腦海裏卻補充了一整部的動作片。

何安摸着盛嘉朗的大腿,問道:“骨裂?是哪條腿啊?”

盛嘉朗拍了拍右腿,“這條。”

眼看着何安眼眶的淚珠懸在睫毛上,盛嘉朗趕緊說:“已經好了,一點都不影響和你運動。”

“什麽時候還開這種玩笑。”何安舉着拳頭錘向盛嘉朗的胸口。

盛嘉朗裝作嬌弱地捂住胸口,“咳咳,我老婆好兇啊。”

“別裝。”何安瞪了一眼盛嘉朗。

盛嘉朗委屈巴巴地說:“我想一直瞞着你,我打算再過一陣,再告訴你的。”

何安癟着嘴,示意盛嘉朗繼續。

“高三元旦那天,我和季衡之去後臺找同學,遠遠地我就看見你了,瘦瘦小小的個子,抱了那麽多衣服,走路都歪歪扭扭的,然後你就直接撞到我的懷裏了。”盛嘉朗的眼神飄忽,“你當時真的好可愛,臉上還帶着嬰兒肥,肉嘟嘟的。”

“說重點。”何安捏了盛嘉朗大腿上的肉,“你口水都要流下來了。”

盛嘉朗聽了慌慌張張地擦了一下不存在的口水,擺正态度繼續說:“我還想着跟你搭讪呢,可你連頭都沒擡,說了句謝謝學長就走了,聲音也好好聽。之後我的事情辦完了,想在後臺找找你,但是沒找到。然後那天晚上,我,我就夢到你了。”

看着盛嘉朗臉上心虛的模樣,何安想都不用想是什麽夢,“然後呢。”

“後來我在學校裏又偶然見過你幾次,發現你總是能牽動我的情緒,然後就猜測我喜歡上你了。但那時候你太小了,我又是高三,根本就不敢找你。之後的事情你也知道了,醫院裏季衡之和我說沒有你的消息,當時我是相信的。”

盛嘉朗話鋒一轉,“但是過了幾個月,季衡之突然找到我,說他要出國,還拉着我一起喝酒,我就是在那時知道他喜歡我。他喝醉之後和我表白,還說對不起,然後我就猜測,他之前在你這件事上說謊了。那時我和家裏的關系也緩和了,于是就自己調查你的消息。我去你的老家找過,但是鄰居說你家早就搬走了,從沒回去過。又去了你轉學的高中,但是學校說你根本就沒有去上學。”

“那時候我生了一場大病,我爸以為我學習壓力太大了,于是給我找了一所普通的高中。”

真是陰差陽錯。

那場病來得莫名其妙,何安突然高燒入院,總是反反複複不見好轉,後來不知怎麽回事,就莫名其妙地康複出院了。

“後來我上了大學,找過其他男生,但是我連和他們牽手都很抗拒,然後放棄了,直到在會所見到你。”盛嘉朗支支吾吾的,“我一見你就認出來了,本想直接給你一筆錢的,但是又想把你留在身邊,只好找了個借口。”

何安主動縮到盛嘉朗懷裏,“都過去了。”

又過了幾天,盛嘉朗帶着何安回父母那邊。

“我這樣穿真的可以嗎?”何安在鏡子前轉圈打量自己,“會不會太普通了,一點都不正式。”

盛嘉朗正在收拾何安試過的衣服,都堆成一個小山包了。

“你倒是說話呀。”何安按住盛嘉朗的肩膀拼命晃起來,“我一會兒自己收拾,你別弄了,快看看我。”

盛嘉朗将手中的衣架挂到櫃子裏,然後看着何安換的第七身衣服說:“只是家裏吃頓飯而已,你怎麽穿得像是要參加聯合國大會一樣。”

不待何安反應,盛嘉朗輕車熟路地将何安扒光,然後找出一身休閑服,“穿這個就行。”

何安雙手交疊捂住胸口,“你怎麽也不打聲招呼就脫我衣服。”

“我脫你衣服什麽時候還要提前通知了?”盛嘉朗拿起上衣給何安套上,又提起褲子撐開褲腰,“祖宗,擡腿。”

衣服穿好後,何安湊在鏡子前開始扒拉頭發,怎麽看怎麽不順眼。

“我們還有時間去趟理發店嗎?”

“沒有。”盛嘉朗終于将何安的衣服收拾好了,擦了一下額頭的汗,呼出一口氣。

何安胡亂将頭發都撩起來,拽着盛嘉朗的衣領就往衛生間走,“你給我噴點發膠。”

“安安你輕點拉,我這都能看到肚臍眼了。”

“你快點走,時間快來不及了。”何安說的氣勢洶洶。

盛嘉朗擡手看了一眼時間,上午十點整。

“十二點吃飯,開車只用半個小時,你還有一個半小時可以折騰。”

何安拿起洗手臺上的三瓶發膠,晃着腦袋研究,“怎麽能掐點出發,萬一堵車呢?萬一封路呢?萬一出車禍呢?”

“呸呸呸。”盛嘉朗趕緊伸手将何安的嘴捂上,“寶,可不興這麽咒自己啊。”

“就噴個頭發而已,你怎麽有這麽多瓶瓶罐罐,趕緊幫我挑一瓶。”

盛嘉朗給何安吹了一個偏分的發型,挑了一瓶他最常用的發膠噴了幾下,“好了。”

何安照了照發型,又跑到全身鏡前面轉着圈的看了看,終于滿意地點點頭。

用完了就被扔掉的盛嘉朗認命地将衛生間收拾好,靠在衣帽間的門邊,打量着盛何安臉上的小表情。

盛嘉朗把車停在樓門口,朝臺階那邊吹了個口哨,“帥哥,加個微信呗。”

“我已經有男朋友了。”何安嚴肅地搖搖頭。

盛嘉朗沒忍住笑出了聲,“行了,趕緊上車吧,剛剛是誰催着我出發的?”

“哦對。”何安一溜煙跑到車門前。

路程十分順利,就連平時周末總是擁堵的地方也沒有堵車。

到盛嘉朗父母家門口時,剛好是十一點三十分。

“瞧瞧,我說了只要三十分鐘就能到。”盛嘉朗停好車,拔了鑰匙就要下去。

何安眼疾手快地拉住盛嘉朗手臂,“等等。”

“怎麽了?”

“說好了十二點到,好像太提前了也不太好。”

盛嘉朗盯着何安的臉看了一會兒,“安安,你不用太緊張。”

“誰緊張了?”何安反駁道。

“我不下車,你能把手松一點兒嗎?都給我捏出紅印了。”

何安像是一只小貓一樣縮到副駕駛,“哦,好。”

過了五分鐘,盛嘉朗收到了溫月芝的微信。

媽:剛才陳姨出去扔垃圾,看到你的車了,你和安安是到了嗎?

盛嘉朗:嗯

媽:怎麽不進來?

盛嘉朗:他緊張

媽:不急不急,你好好和他說說,別讓他害怕。

溫月芝回完消息,給坐在周圍的人重複,然後幾人互相望着對方,紛紛去了二樓,趴在窗戶面前偷看。

也算是巧了,有一扇窗戶正好可以直接看到何安的位置。

“長的真好看。”

“看着真乖。”

“一點也不像是二十多的。”

“臭小子撿到寶了。”

“爸爸抱,我看不見。”

四個大人加一個小孩子,邊看邊竊竊私語。

直到何安和盛嘉朗從車上下來,他們才散開。

盛靖晖拍拍女兒的肩膀,“玲玲,小嬸嬸來了。”

說完小丫頭就跑着下樓了,秦悅趕緊跟上去,“玲玲,慢點跑。”

何安剛踏進院子,就看到別墅的大門開了,一個小女孩像個小炮彈似的沖出來。何安怕她摔倒,趕緊把手中的袋子交給盛嘉朗,半蹲着伸手去接。

“小嬸嬸。”玲玲直接撲到何安懷裏,擡着頭甜甜地招呼。

何安聽到小女孩的稱呼,看了一眼盛嘉朗,對方非常心虛地移開視線。

他瞪了一眼盛嘉朗,然後笑着蹲下,拉着玲玲的手說:“你好啊,玲玲。”

玲玲看着有些害羞,趴到何安耳邊小聲說:“小嬸嬸,你真好看,你可以抱着我嗎?”

“謝謝,當然可以。”說着何安就把玲玲抱起來了。

“你爸說你都快五十斤了,怎麽還讓人抱?”

玲玲看到黑着臉的盛嘉朗,做了一個鬼臉,“略略略。”

這時秦悅才出來。

盛嘉朗見了,叫秦悅:“大嫂。”說完看了一眼何安,何安心領神會,跟着喊:“大嫂。”

“诶。”秦悅高興地應了,她見玲玲被何安抱着,就知道是玲玲主動提出來的,裝作生氣的樣子說:“玲玲,怎麽和小嬸嬸剛見面就讓他抱?”

玲玲顯然是害怕的,小臉貼着何安不說話。

“沒事的。”何安說。

進門換鞋的時候,玲玲不得不從何安身上下來,但還是牽着何安的手不放開。

盛靖晖下樓看見了,一口氣憋在胸口,不上不下的。

雖說何安很快就會是盛家的一份子,但是玲玲第一次見到一個陌生男人就牽着手不肯放開,對他來說實在是一個不小的打擊。

“玲玲,到爸爸這裏來。”

“我不。”玲玲躲到何安身後,“我要和小嬸嬸在一起。”

盛嘉朗和盛靖晖對視一眼,須臾之間便是一場大戰,結果自然是兩敗俱傷。

盛靖晖偷偷拿了一盒冰淇淋朝玲玲招手,成功地将女兒騙了回來。盛嘉朗則站到何安身邊,給他壯膽。

聽到客廳的動靜,溫月芝從廚房裏出來了。

“安安來啦。”溫月芝将手中端着的盤子放到餐桌上,笑眯眯地走到何安面前,“真是盼了你好久呢。”

“阿姨好。”何安乖巧打招呼。

說着回頭急吼吼地朝廚房喊:“兒媳婦來了,還不趕緊出來。”

何安好奇地望向廚房,只見盛國劍一手端着一個盤子,慢悠悠地從廚房出來了,身上穿着一件粉色畫卡通圖案的圍裙,“來了。”

何安本以為盛嘉朗的父親是一個歷經商海沉浮,喜怒不形于色的瘦弱老頭。

可是和眼前這個和盛嘉朗有着同款下垂眼,身材高大威武,還朝自己笑的中年大叔完全不符嘛。

“叔叔好。”

“你好你好。”

“飯菜已經做好了,大家快吃飯吧。”溫月芝把何安拉到餐桌旁坐下,給何安展示菜色。

在聽到何安誇贊之後,得意地拍了拍盛國劍的肩膀,“都是你叔叔做的。”

“叔叔好厲害。”

盛嘉朗不知怎麽不樂意了,小聲說道:“哼,我也會。”

何安安撫性地摸了一把盛嘉朗手背,“嗯,你也厲害。”

好看

-完-

第 37 章

盛嘉朗害怕何安在飯桌上拘謹,從開始就不停地給他夾菜,飯碗上堆得像小山似的。

何安身體靠近盛嘉朗,小聲說:“夠了,別夾了,你在喂豬嗎?”

盛嘉朗撇撇嘴,不以為意,“你要是吃不完,我來吃,又不是沒吃過你的剩飯。”

兩人的小動作落在旁人眼裏,甚是滿意。

一頓飯賓主盡歡。

飯後,盛靖晖被盛國劍拉着進了廚房收拾。玲玲則下了飯桌就跑走了,秦悅害怕她劇烈運動不利于消化,緊緊跟在她後面。

至于溫月芝,她拿出早已準備好的相冊,和何安坐在客廳一起看。盛嘉朗生怕何安跑了似的,貼在何安身邊坐下。

“這是小朗剛出生的照片,瘦瘦小小的一團,還不到六斤重,那時候哪裏能想到,二十多年後能長成這麽大的一坨。”溫月芝笑着,似乎想到了剛出生的小盛嘉朗。

照片中的小盛嘉朗身體皺皺巴巴的,尤其是臉,五官都皺在一起,臉上紅彤彤的。

真醜。何安心裏默默評價。

“媽,哪有你這麽形容的,什麽一坨啊?”盛嘉朗大聲表達着心中的不滿,但是卻沒有人搭理他的意見。

溫月芝翻過幾頁,這時照片中的盛嘉朗似乎是上幼兒園的年紀了,小胳膊小短腿的盛嘉朗看起來格外可愛,何安看的心都要化了。

何安看到角落裏的照片上是一個穿着裙子的卷發小女孩,不解地問:“這是他的朋友嗎?”

盛嘉朗視線轉過去,看到後立刻捂住照片不肯讓何安看,同時向溫月芝抱怨,“媽,你不是說這些照片都扔了嗎,怎麽還有?”

“你記錯了吧。”溫月芝把盛嘉朗的手推開,讓何安看,“這是小朗啊。”

“這是嘉朗?”何安拿起照片仔細對比,發現“小女孩”的确是盛嘉朗的五官。

盛嘉朗小時候五官還沒張開,樣子清秀總被人誤會是小女孩。溫月芝見了就按照小女孩來給盛嘉朗打扮,頭發還特地留長做了造型,直到盛嘉朗上了小學才剪短的。

“不準看了。”盛嘉朗捂住何安的眼睛,繼續将相冊往後翻。

“這張怎麽哭了?”

照片中的盛嘉朗坐在草坪上,眼睛都哭紅了,頭發亂糟糟的,衣服上沾着黑色的毛發,看樣子是小動物的。

“這是小朗趁小晖上學不在家,偷偷把他養的那只德牧的毛剃了。”溫月芝指着照片角落裏的小德牧,“小狗不老實,剃了一半就跑了,結果就變成了一半有毛,一半沒毛,小晖放學回家都沒認出他養的小狗。知道是小朗做的,兩兄弟就打了一架。”

何安偏頭看着盛嘉朗,盛嘉朗以為他會安慰自己被盛靖晖揍,結果何安卻說:“活該。”

盛靖晖上了初中之後個子猛漲,到了高中時,身高就和現在的差不多了。青春期的孩子不怎麽會配合家長拍照,除了合照之外,大部分照片都是溫月芝趁他不注意偷拍的。

何安看着照片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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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神話原生種

神話原生種

科學的盡頭是否就是神話?當人族已然如同神族,那是否代表已經探索到了宇宙的盡頭?
人已如神,然神話永無止境。
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資源,更是文明本身。
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另推薦本人完本精品老書《無限制神話》,想要一次看個痛快的朋友,歡迎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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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