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
許沫沫非常自豪,仰着脖子炫耀:“當然了,我們仨那真是用金錢淬煉出的友誼。”
姜夭漫:“此話怎講啊?”
許沫沫:“當初,有人出高價想離間我們,然而,我們兄弟視錢財如糞土……”
覃禹從後面伸手,捂住許沫沫的嘴,把他弄到一邊。
姜夭漫:“小的時候,身邊朋友很多,來來去去,不覺得有多麽珍貴,長大了才知道,想要一個真心的朋友有多麽難得。”
許沫沫:“你沒有交心的閨蜜麽?”
姜夭漫笑了笑,卻沒有回答。
鐘以青卻接口道:“如果有,肯定是可以共用實名身份信息的那種吧。”
姜夭漫閉着嘴巴,更不說話了。
三個人一起擠進電梯。
上班早高峰,電梯比地鐵還擠,又是一次艱難而又漫長的行程。
出了電梯門。
幾個人無一例外,齊齊松了一口氣。
玻璃大門向兩側滑開。
他們走進公司地盤的一瞬間,眼前一亮,有點被震撼到。
原本歐式簡潔風格,打掃的窗明幾淨無一絲塵土的辦公區域,一夜之間,多了幾十個設計感十足的玻璃花瓶,而花瓶中,清一色人魚姬玫瑰配尤加利葉,讓人眼前一亮,像雪碧味的清新。
Advertisement
伊采自費訂的。
許沫沫直接“哇”出聲:“太棒了!辦公室放個女孩子就是不一樣哈!上班的熱情簡直指數增長!”
覃禹:“啧,多少錢啊,前輩們果然沒說錯,浪漫這種東西啊,用錢砸是最有效的手段。”
伊采今天身穿的也是藍色系的大衣。
她拉開辦公室們,似笑非笑地站在門口。
眉眼間濃烈的淩厲又不得不讓人收起輕佻,換成一種謹慎珍重的态度。
鐘以青擡眼皮看了她一眼。
Rain這個人本身就是個矛盾綜合體,當然,世上每個人都是,但是他的意思是,Rain身上體現出的所有矛盾都是擺在明面上且針鋒相對的。
傳說中的不講情面說一不二。
偶爾流露出的溫柔細膩和體貼。
外表看上去是讓人情不自禁臣服的禦姐形象。
尤其是一把偏中性的嗓音,擲地有聲有一種力量感,與那些軟綿綿的腔調天壤之別。
然而,捂住其他地方,單看眼睛的話。
那裏好像汪着一灣淨澈的溪水,幹淨,且生動。
她身上這種特質,體現在工作中,就像她做的游戲項目一樣,平衡是她永遠擺在第一位的追求目标,她整個人就像走鋼絲一樣,而且,每一步,都穩而精準。
伊采和鐘以青非常默契的,誰都沒有回自己的辦公室,而是坐在公共休息區的小圓桌上。
一人手邊一杯熱牛奶,盤子裏一塊火腿三明治,那架勢像是有話要聊。
鐘以青:“裝扮精致的工作環境會讓你更容易進入狀态?”
伊采搖頭:“恰恰相反,完全是因為無法進入狀态,才有閑心搞這些花裏胡哨華而不實的東西。”
這一點姜夭漫最了解。
她們之前一起在蘭亭的時候,別說花了,伊采哪怕在辦公室放盆綠蘿,不出半個月,也會變得葉緣枯黃。
鐘以青:“Rain。”
他忽然叫了她的名字。
伊采端着牛奶,擡頭“嗯?”了一聲。
鐘以青:“當你失去一樣東西的時候,有沒有想過,也許那注定是留不住的。”
伊采聽了這話,臉色一沉:“什麽意思?”
鐘以青:“我的意識是,你執念的那些東西啊,不是單憑感情就能留住的,甚至用些手段強取豪奪,甚至于你拼盡全力,最終也才勉強能摸到一把指間沙而已,所以,要學會釋懷,才能讓自己盡量過得好一點。”
伊采慢慢品着他這番話,打從心底裏不能茍同。
人的一生有多少心血可以耗?
憑什麽我要釋懷,你說得倒容易。
伊采輕輕放下瓷杯,在玻璃桌面上磕出了清脆一聲響,她笑着問:“您難道就沒有什麽求而不得的人或事?”
鐘以青認真想了想,說:“有,但是我耐心快告罄了。”
他低頭的一瞬間,伊采猛然從他的眉眼中察覺到了一抹沒那麽明媚的情緒。
這讓她覺得非常違和,且心裏更不舒服了。
得益于伊采閑着沒事玩的花活,整層辦公樓都溢滿了非常柔和的香氣。
伊采進了姜夭漫的辦公室,反手把門關上。
姜夭漫撐着下巴,從電腦後擡頭看了她一眼:“你真的沒事可做嗎?”
伊采:“我能給的都給了,能做的也都做了。”
姜夭漫做了個請的手勢,并且給她讓出位置:“那你不如來幫幫我。”
她最近一直在死磕一個角色,她自己已經麻了,急需一個可靠的人給一個建議。
伊采拖着椅子坐到她身邊。
姜夭漫擰着眉頭嗅了嗅,敏感道:“你身上這是什麽味兒?”
伊采:“花的味道吧。”
姜夭漫靠近她的頸後“不對,香水吧?”
伊采笑了笑:“待會去我辦公室告訴你。”
姜夭漫的好奇心不能讓她等到待會。
她立馬起身去了伊采辦公室。
伊采的辦公桌上放了一只精致的小銅香爐,爐蓋上一只如意嘴,絲絲縷縷的熏香就從那裏面跑出來。
姜夭漫呆了一會兒,懶懶的趴在沙發裏不想動,她疑惑地問伊采:“你在辦公室裏搞這玩意兒,難道不覺得困嗎?”
伊采反問:“困?”她笑了笑:“如果真的困到我,那它成功了。”
姜夭漫直起身來認真看着她:“吃藥不管用麽?”
伊采說:“有用。”
一切都在朝着更好的方向發展,只有她自己能感受到,她快要回到屬于自己的軌道上了。
伊采辦公室的門半敞着。
鐘以青路過的時候,随意一瞥,便看到姜夭漫坐在那張本屬于Rain的椅子上,姿态很放松,拿着一個長柄的小勺,撥弄着一個小香爐。
鐘以青幾秒鐘之內收回目光,面不改色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他面前的電腦,依然有一臺始終保持着《金石傳說OL》的在線。
他動了動鼠标,點開游戲界面,好友列表。
伊采的大號在線,正在游戲裏的十八層地獄裏厮混。
他呼了口氣,望向門外。
不是她。
姜夭漫也許是從伊采的小香爐中受到了啓發,靈感爆棚,回到自己的工位前,三下五除二,把瓶梗了好幾天的角色一氣呵成。
可喜可賀,鐘以青這段時間終于給公司找了一家外包的餐廳。
他們關注了餐廳的公衆號,可以在午餐時間段,遠程下單訂餐,自然有工作人員送飯上門。
他們三個男生多年來的習慣,幾乎是本能地窩到了一塊兒。
伊采和姜夭漫為了讓自己顯得稍微合群,也選擇了加入。
許沫沫看看這位,再看看那位,說:“有家的感覺了,嘿,但人還是有點少。”
鐘以青:“馬上有人了。”
許沫沫“喲”了一聲:“進度挺快啊老大,誰啊都是?”
鐘以青不緊不慢提了幾個名字。
許沫沫鼓掌叫好。
覃禹疑惑極了,對許沫沫道:“你都認識?”
許沫沫:“都不認識。”
覃禹:“那你好個屁啊。”
許沫沫:“捧場還不行嘛。”
覃禹:“……”
他們海外歸來,所以對這些普通的名字很陌生。
但伊采和姜夭漫對視了一眼,心裏有數了。
鐘以青說的這幾個人,全是從蘭亭跳槽來的。
五個人裏,有三個都是美工。
鐘以青對兩個女生道:“我沒有發過邀請,他們都是沖你們來的,尤其是那幾位美工小姑娘。”
他的公司雖然是新建的,但創業的艱苦和他半毛錢的關系都沒有。
他個人擁有的實力和底子,是國內任何一個游戲公司都無法比拟的。
所以,他在招人方面有些挑剔。
蘿蔔白菜不能都往一個籃子裏放。
那幾位美工小姑娘必然是沖着姜夭漫而來,哪怕姜夭漫并沒有挖過牆角。
桃李不言,下自成蹊。
鐘以青征求姜夭漫的意見:“這幾個人,你覺得可以麽?”
姜夭漫點頭:“可以,有她們加入,再加上有我在,你一個美工團隊的框架可以定型了。”
伊采歪在椅子扶手上笑:“怎麽就沒有策劃跟着我跳槽呢?”
鐘以青:“有沒有無所謂,我們不缺。”
像他們這樣的項目制作人,能獨立策劃一個游戲的,并且能做的風生水起的,基本上相當于全能,什麽都要會一點。
伊采之前交給他的策劃案,不僅包含了核心代碼,更多的邊緣烘托,是游戲的故事背景,豐滿的角色的形象,還有能給與玩家心理上的沖擊性。
所以,對他們來說,團隊的核心成員越精簡,越是一件好事。
伊采中午一向吃的不多。
各種水果拌菜甜點和兩份占了慢慢一盤子,而主食米飯只有一口。
貨真價實的一口。
鐘以青問道:“你不吃碳水,不會覺得焦慮麽?”
伊采放下筷子,她已經吃飽了,輕松地說:“完全不會。”
姜夭漫這時候忽然起了興致,開口道:“不吃碳水會焦慮?”
鐘以青便和她聊了起來:“理論上是的。”
姜夭漫意味深長地看了伊采一眼。
伊采下意識覺得要遭。
每天被盯着吃藥已經很痛苦了,難道還要像小孩子那樣被盯着吃飯?
吃過飯,下午上班的時候。
鐘以青再次把伊采約到辦公室談了一次。
伊采:“你還是決定讓我來做?”
鐘以青:“你可以的吧?”
伊采轉着自己手上的素圈戒指,說:“你想要達到什麽樣的預期呢。”
鐘以青:“對于其他游戲公司來說,金石是最好的參考對象,但是我稍微有點不同,你對我的全部吸引力,都來自你之前拿給我看的那份草案……我不參照任何東西,也不做任何要求,你不要有壓力,就照着你自己的想法做下去,好不好?”
同類推薦

惡魔心尖寵:小甜心,吻一口
【高甜寵文】“小,小哥哥,褲,褲褲可以給知知嗎?”每次一想到當初與宮戰見面時,自己的第一句話,許安知都恨不得咬斷自己的舌頭。就這麽一點小貪心,她把自己一輩子給賣了。用一只熊換了個老婆,是宮戰這輩子做的最劃算的一筆生意。每次想起,他都想為當時的自己,按個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