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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回程的路上,車裏的氣氛很有些詭異。
詭異的氣氛是從前座許沫沫和覃禹身上散發出來的。
當然,能感受到這份詭異的,也只有他們。
他們時不時從後視鏡瞄一眼,後座那兩個人一個靠在窗邊補覺,一個腿上搭着電腦噼裏啪啦狂敲。
補覺的是鐘以青。
敲電腦的是伊采。
許沫沫見鐘以青睡着,便不怕死地問:“喂,我們老大昨晚是不是累着了?”
覃禹給他一肘子:“他累不累,天天早晨也都這德行,你自己心裏沒數啊,皮什麽皮,小心待會挨揍,別牽連我。”
伊采遲鈍地擡頭看了他一眼,她腦子裏正在運行程序,自動屏蔽了外界的垃圾信息,實際剛剛并沒有聽清他在說什麽。
許沫沫沒膽量再重複第二遍,對着後視鏡,摸了摸鼻子,尴尬地靜音了。
伊采低頭之前,注意力往鐘以青那邊飄了一眼。
鐘以青脖子歪得很不舒服,從他的表情就可以看出來。
眉心凝起了明顯的紋路,不怎麽開心的樣子。
他們昨晚在同一個房間,衣冠整齊的用同一臺電腦,探讨下一個項目《熔金時刻》的具體規劃直到後半夜,才疲憊至極的告別。
所以,許沫沫的猜測沒錯,他們确實是累的。
他們公司的第一個手游等審核過了,将會按部就班的上線,不會再有什麽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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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以青對那個項目的把控也就到此為止。
後續的維護和更新,主要有覃禹負責。
那麽,新項目《熔金時刻》的進度就容不得伊采自己一個人瞎磨蹭了。
伊采現在最急的,就是要把散落在各個角落裏亂七八糟的資料整合起來。
她現在沒有屬于自己的團隊,和任何人的合作都需要磨合,包括鐘以青。
不知道昨天分開之後,鐘以青又偷偷忙到什麽時候。
他今天上車前,眼下的疲憊非常之明顯。
伊采從自己随身的包裏抽出一個U形枕,輕輕的墊在鐘以青的腦後。
鐘以青醒了,側頭望着她,緩慢的眨眨眼睛,又呼吸均勻的陷入淺眠。
伊采近距離看到他的睫毛像小扇子一下,鋪下一層陰影。
她忍不住伸出一根小手指,用指腹輕輕碰了碰。
鐘以青沒醒。
伊采把自己撩心動了,戳着脖子平緩了很久。
前座兩個人心裏百感交集,他們仨鐵三角報團單身這麽多年,沒想到,最不可能脫單的那位,居然最先抛棄了他們。
鐘以青身為一個不近女色的人,旁人看着覺得像中世紀苦行僧,煎熬走痛苦,而他自己卻一直樂在其中。
愛情是禁果。
可從來沒有嘗過的人不知道其中美妙,自然也不會去渴望什麽。
所以,他可以毫無心理負擔的沒心沒肺的耍。
直到緣分天降。
是命運之神親手給與他的恩賜。
讓他愛上了一個女孩,并且還把這個女孩好端端的送至了他面前。
伊采在車上盯了一會兒電腦,覺得有點頭暈。
她停下來休息眼睛。
正好,姜夭漫這時候發來消息,問她戰況如何。
伊采回了一個OK的表情。
說:“拿下了!”
書面文字和表情現在完全不足以表達出她十分的餍足和自豪感,仿佛是完成了一項多麽偉大的使命似的。
姜夭漫:“為你鼓掌。”
伊采輕輕合上電腦,也仰在後座上眯了一會兒。
在她閉上眼睛,迷迷瞪瞪似睡非睡的時候,鐘以青補足了覺,生理上滿足的清醒了。
他看了看窗外,又看了看伊采。
伊采睡着的模樣都在簇着眉。
她平常眉目舒展的時候,像飛花淩葉一般神采奕奕令人心神往之,而她偶爾安靜沉思的時候,更像一尊清風月白的玉雕,內斂而美好,令人移不開眼睛。
鐘以青攬過她的頭,讓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淺眠中的伊采感覺到了,她沒有睜眼,而是用自己疲憊之下遲鈍的嗅覺,去感知那漸漸從厚厚的衣物下傳來的溫度。
她曾一度以為鐘以青的身材太單薄了。
實際上,那薄薄的一層肌肉,貼在骨骼上,是恰到好處的安全感。
伊采想到了一句話。
——你可以永遠相信優質男人的身材管理,絕不會讓你失望。
伊采少眯了一會兒,感覺車速漸漸慢下來的時候睜開眼睛,他們剛出高速,壓過了幾條緩沖帶,回到了H市。
伊采摸着搭在自己腿上的毛絨毯,離開鐘以青的肩膀,問:“能忙的過來嗎?”
新游戲的運營必然需要人手。
而新項目《镕金時刻》的開發,更是全公司工作的重中之重。
滅頂的壓力轟的壓了下來。
但伊采感覺倒還好。
鐘以青深思熟慮過後,給她答複:“其實……我覺得能應付,你需要擴一下團隊人手?”
伊采:“你有信心就行,我沒意見。”
畢竟,當年開發《金石傳說OL》的時候,再艱難的泥沼,她也都自己一個人淌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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