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
公司的氣氛在悄然發生變化,從他們回來的那一瞬間,一錘定音砸了下來。
最敏銳的除了幾個當事人,應屬唐蕤。
在她把第一杯熱咖啡端進鐘以青辦公室的時候,第一時間注意到了他手上的戒指。
心細如唐蕤,她知道,這枚戒指在這之前是屬于Rain的。
終于塵埃落定。
新招的男助理正在奮發圖強。
他知道自己是屬于Rain的,于是這些日子,在努力向唐蕤請教,甚至還求助到了姜夭漫那裏,急于摸清伊采的生活習慣和愛好。
唐蕤毫不保留地一一指點。
姜夭漫一開始不怎麽想理會,後來,不知腦子裏那根弦松了,一夜之間,态度大轉變,時不時的撒點有用的東西給他。
男助理名叫張綏。
在他把當日的關于網絡科技信息大會的電子刊物,要點突出的摘錄下來,并趕在清晨擺在伊采桌面上時,伊采終于注意到了這個存在感一直不高的小夥子。
伊采之前開玩笑要帥的。
許沫沫就是按照花瓶的标準給她找來的。
一副好皮相,看多了也不會厭煩的那種,氣質溫和,戴着副眼睛,哪怕什麽都不會也不讨人厭。
伊采沖他點點頭:“謝謝。”
張綏扶了扶自己的金絲框眼鏡,腼腆的笑了笑。
Advertisement
鐘以青坐在靠窗的小圓桌上,把一切盡收眼底。
心裏不太爽利,但又憋着不好說什麽。
畢竟好像當初是他自己拍板給伊采安排的男助理。
伊采的辦公室很少關門,除非她需要非常安靜的環境計算一些東西。
鐘以青精挑細選地給窗邊的下午茶小圓桌換了個位置,坐在那裏,完全巧合能看到伊采的辦公桌。
相互的,伊采只要從電腦前一擡頭,就能看到那個位置上的人。
鐘以青自己一個人悶頭把桌子的位置換了。
在員工疑惑不解的目光下。
唐蕤不用他吩咐什麽,心照不宣地定制了一塊小牌子,擱在桌面上——“專用”。
是誰專用不需要言明。
只要不是智障,大家都能明白。
只有許沫沫一個半拉智障反射弧極長,他好奇地跑到專坐上,左右打量。
最後,餘光一掃,對上伊采意味不明的目光。
愣了幾秒種後,像燙了尾巴似的跳起來,火急火燎地竄開了。
覃禹笑罵:“傻逼。”
許沫沫錯了搓臉,難得沒有回嘴。
下午,一紙調令送到了兩位新招的助理位置上。
命兩人交換崗位。
唐蕤意料之中,利落地開始收拾東西。
張綏有些戰戰兢兢,從他的表情可以看出來,他可能以為自己做了什麽惹領導不快的事情。
唐蕤搬着東西,到他的位置上,迎着張綏求助的目光,拍了拍他的肩膀,說:“別多想,我一個女生做老板的私人助理,不太合适,僅此而已。”
張綏稍稍放下心。
伊采好奇地出來看。
她表現得很高興。
唐蕤這個人才她早就眼饞了,正中下懷。
晚上,到了下班的時間。
美工組新來的幾個小姑娘戰戰兢兢,看老板還在辦公室沒走,也不敢踩點下班,沒什麽事做,喝着茶幹熬着。
最後還是姜夭漫給了她們赦令。
讓她們歡天喜地下班安排自己的私人時間去了。
兩個人談戀愛。
三個人失去了自己的小夥伴。
姜夭漫自己一個人下班先走。
許沫沫和覃禹報團取暖,又恢複了“二人空間”。
許沫沫和覃禹相視一笑。
“去哪兒耍。”
“蹦迪去?”
“走起。”
兩個人勾肩搭背潇灑離開。
唐蕤準備了夜宵點心,随時保證伊采伸手就能拿到。
鐘以青出門看到唐蕤還守在門口,對她說:“你走吧。”
唐蕤點點頭,收拾東西下班離開。
他一進門,伊采就擡頭看。
她以為他要找她玩,說:“我還要忙一會兒。”
鐘以青:“我能做什麽?”
伊采拉過一把轉椅,示意他坐:“需要你紅袖添香。”她笑着說:“如果不忙,陪我一會兒吧。”
鐘以青開了他身邊的另一臺電腦,上了《金石傳說OL》的游戲。
溯洄上線。
伊采的小號也在線。
顯然,伊采現在是沒時間上號的。
鐘以青側頭瞥了她一眼,說:“你的號去刷地獄材料了。”
伊采随口道:“代練。”
氣氛詭異地沉默。
伊采遲鈍的腦筋後知後覺反應過來。
等等……
她一撩頭發。
鐘以青不知道盯着她看了多久了。
——“你挂腳本應付我也就算了,居然還找代練?”
伊采:“不……你聽我解釋。”
鐘以青:“我居然是在和你的代練談情說愛?”
伊采:“不……”
鐘以青:“我們該算賬了吧。”
馬甲剛掉他就要算賬。
伊采莫名有些心虛。
她說:“別翻舊賬,不體面。”
也許是代練和腳本的事情令他很在意。
鐘以青追着問代練是誰。
伊采便把那鬧劇一樣的事情簡略講了一遍。
她問:“你之前是不是住在劉謙帥給你安排的房子裏?”
鐘以青:“是你幹的?”
伊采:“是我故意引導他把惡作劇玩具郵到那兒的,我并不知道房子是你住。”
鐘以青:“天意,緣分。”
他在伊采旁邊呆了一時半刻,忽然開口道:“你的那個代練,約出來見一面吧。”
兩個人三年多的默契,伊采瞬間意會到了他的意圖。
伊采:“你想要他?”
鐘以青:“你知道單機游戲做到中期,最讓人頭疼的是什麽?”
伊采:“腳本,開挂。”
鐘以青:“高級腳本,高級開挂。”
伊采認真想了想:“那個人,根據我的了解,他在計算機方面很有天賦,但是個野路子,像自學成才的那種,自身沒什麽系統性。”
鐘以青:“很好,幹淨,一張白紙。”
伊采知道他心裏做下了決定。
她一聳肩,好吧:“約他見面。”
鐘以青直接在游戲中敲了伊采的號,說:“見一面?”
下一秒,伊采的手機當着鐘以青的面震了起來。
代練君:“你老公又雙叒叕要見你!”
伊采看微信沒避着鐘以青。
鐘以青:“????”
伊采破罐子破摔,說:“我和他加了微信,你們直接聊?”
鐘以青伸出手。
伊采大方把手機放在他的掌心裏。
鐘以青一個語音打了過去。
對方手機明明就在手裏,卻遲疑了很久,将近半分鐘,才也點了接聽,傳來了一聲猶疑不定的:“老板?”
鐘以青:“見面聊聊?”
詭異的沉默。
時間一分一秒,伊采用墨水筆的尾端卷了一撮頭發,不自覺地擰起了眉毛。
——“卧槽!你他媽居然是男的??!!”
明明沒開擴音。
鐘以青和伊采雙雙被吓了一跳,手機差點沒拿穩。
——“我日哦,你個死變态!!!”
他們似乎聽到了代練君世界觀崩塌的聲音。
伊采憋不住笑,立起自己的襯衣衣領,偷偷捂嘴。
——“你老公知道你是男的嗎?”
代練君發出了靈魂質疑,他最後一絲希望在風中搖搖欲墜。
鐘以青心知,這樣的話題只要開了一個頭,只會越聊越歪,他狠狠瞪了一眼始作俑者,言簡意赅對他道:“一份游戲公司的工作,如果你需要的話,我們可以面談。”他緊接着報了公司的具體位置,并給與了非常寬松的時間,表示他什麽時候來都可以。
擱下手機。
伊采:“我們可能要火了。”
鐘以青:“是你,不是我。”
伊采笑眯眯反問:“我們之間還分你我嗎?”
他們的戀愛氣氛進入的很快。
從網戀到奔現,按理說應有的那一段适應期似乎為零。
伊采忽然很好奇:“你第一次見我的時候,什麽感受?”
鐘以青:“沒有感受。”
伊采:“嗯?”
鐘以青:“就是一個人而已,普通人,陌生人,将會成為合作夥伴的人,并沒有什麽特別的感受。”
伊采略失望:“畢竟我們之間那麽深的牽絆,你見我的時候,心裏居然沒有一點點波瀾嗎?”
鐘以青:“什麽波瀾?”
伊采:“一見鐘情的那種。”
她在鐘以青面前談感情,沒有一絲一毫扭捏的情緒,所有都坦誠的擺在明面上。
見鐘以青搖頭否認,伊采道:“但是我記得,漫漫第一次給我看你照片的時候,我的心跳就很快。”
鐘以青:“是麽?”
伊采:“是啊,長到我的審美點上了。”
她說着,伸手就去戳鐘以青的臉。
常年運動的男生代謝會讓他們的皮膚維持在一個年輕的狀态。
尤其是像鐘以青這樣天生膚色偏白的人,遠比同齡的許多女生氣色要明亮。
伊采一早知道自己是個顏狗,她并不為此感到羞恥。
她微微歪着頭,說:"我愛你。"
通常像她這樣不遮不掩的人。
愛的時候是真愛。
狠的時候也是真狠。
拿得起也放得下,愛的熱烈恨的拒絕。
鐘以青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忽然間有這種感悟。
他握着伊采的手,越來越緊,伊采有些不舒服地掙動了一下,鐘以青手心猛地一空。
伊采關切起來:“你怎麽了?”
鐘以青搖頭。
窗外又下起了雪。
快過年了。
日子一天比一天逼近,明明今天的冬天氣溫已然開始回升,初雪卻在這時候紛紛揚揚的落下了。
鐘以青:“一起過年嗎?”
伊采欣然接受了邀請:“當然,和你正式确認關系,是我今年最大的成就,值得慶祝。今年,我們一起過。”
同類推薦

惡魔心尖寵:小甜心,吻一口
【高甜寵文】“小,小哥哥,褲,褲褲可以給知知嗎?”每次一想到當初與宮戰見面時,自己的第一句話,許安知都恨不得咬斷自己的舌頭。就這麽一點小貪心,她把自己一輩子給賣了。用一只熊換了個老婆,是宮戰這輩子做的最劃算的一筆生意。每次想起,他都想為當時的自己,按個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