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伊采累死了。
這指的是精神上。
——“可真夠曲折的。”她感慨。
鐘以青:“馬上就是坦途大道。”
伊采閉了閉眼:“是啊,快了。”
網上沸沸揚揚吵了快三天。
鐘以青還是讓人暗中引導了一下。
把一個講述他們在游戲裏作出來那些震驚全服的奇葩事彙總頂在首頁,而其他的消息,就這麽被蓋了過去。
即使還有零星的人提,也如石沉大海般,激不起太大的水花。
至于那個帖子。
記錄了幾次他們的離婚複婚時間線。
他們的第一次離婚是個BUG。
那時候,新游戲剛開出了對抗的新玩法。
兩個人在野外對砍是需要仇恨值的,伊采自己身為游戲制作人,都沒有考慮周全。
她拉着溯洄去野外嘗試對砍。
沒想到,系統居然自覺給他們分類到了仇敵的類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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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敵身份與夫妻身份有沖突。
而這個游戲又秉持着一個“後來者居上”的原則。
他們的仇敵關系一成立。
夫妻關系立馬自動解除。
伊采自己都整了個大無語。
急忙自己親自動手改。
當時的情況是這樣的。
兩人一臉懵逼離了婚。
伊采知道內情,但是鐘以青不知道。
等鐘以青琢磨過來,想帶着伊采去複婚的時候。
伊采忙着去修複BUG,早不見了人影。
鐘以青等到了晚上,伊采的號依然在挂機。
于是,他鬧情緒了。
第一次冷戰開始。
忽然神經大條的伊采過了整整兩天才想起來要帶他去複婚。
中間過程當然曲折,不過外人是不知道的。
伊采可是絞盡腦汁哄了幾天。
伊采一邊看帖子,一邊咬着手指:“那個時候啊……”
她話只說了一半。
鐘以青再了解她也沒有讀心術,于是追問:“你想說什麽?”
伊采嘆氣:“我想說,那個時候,雖然我們像兩個小傻子,但成天胡鬧真的很快樂。”
鐘以青聽着這話,扔掉了手機,湊近她的鼻尖:“什麽意思?現在不覺得快樂?”
伊采絲毫無懼:“那不一樣。”
鐘以青:“哪裏不一樣?”
伊采:“所有過去的,美好的,值得被珍藏的,都是回不去的時光。”
盡管知道現在很好,未來也會很好,可還是情不自禁的回首去豔羨從前。
女人的感性到底是更重一些,尤其在深夜。
伊采細數曾經,就像在數珍貴的貝殼,數不完,數不盡,又愛不釋手。
鐘以青只能用別的方式分散她的注意力,讓她無瑕再去回憶,只能專心應付眼前。
一個星期後,他們《熔金時刻》內測資格開放購買權限。
數據中規中矩,不好不壞。
伊采打起精神,靜靜等着玩家們的評論回饋。
當天晚上,伊采就收到了一些非常專業的游戲測評。
這些游戲測評師是專門搞這些的,他們有自己的渠道,郵件直接發到了公司郵箱裏。
他們有自己的粉絲團體,運營團隊,和成熟的工作機制。
他們的游戲測評發過來就是自薦信。
如果游戲公司看中了那篇寫的比較好,價格商談妥當,他們就會公開發表并幫忙推廣。
當然,這群人也是很愛惜羽毛的,不會什麽垃圾都接。
能讓他們主動争先恐後的自薦,從另一個方面,已經是對他們游戲的肯定了。
鐘以青把這些瑣事交給許沫沫和覃禹去處理。
Rain負責制作的游戲,宏大的世界觀再次震驚了玩家。
他們用了一整晚都沒有完全弄明白。
先行一步的劇情黨們,有些多才多藝在身,耗費了一點時間,總結出了這個游戲的背景和基礎劇情。
有種未來地球消失之後,人們再天空中漂泊的蒼涼感。
情感非常到位,容易引人共情。
可能是伊采在創作游戲背景和劇情的時候,自身正處于一個十分痛苦的狀态,不斷的自自我否定,又竭力自我救贖,所以,劇情的色調像陰天的雲,雖然不厚重,但有點參不透。
一開始的數據雖然一般。
但它勝在穩,沒有大起大落,而是在初期穩步上升。
觀察曲線統計就能看出來。
游戲在留住玩家的同時,也在不斷地吸引新玩家。
在內測開放之後。
鐘以青幾乎是停止了一切刷屏似的宣傳。
任由數據蝸牛似的爬也不着急。
許沫沫成天坐在電腦前,感慨:“那些股民們魔怔的時候,也不過如此吧。”
伊采經過他身邊,按了按他的肩膀:“快了,再等等。”
她看向吳寶:“之前安排你做的檢測系統怎麽樣了,我想在公測之前見到成果。”
他們決定監測系統要和公測一起上。
吳寶認真回答:“做成了,我們可以自己先試一下。”
他一陣搗鼓之後。
植入的監測系統運行,游戲也正式運行。
許沫沫電腦上的游戲測試版本是同一個系統裏的。
他開了一個市面上較為常見的腳本類型,吳寶的檢測系統在這邊,立刻監測出了異常,并主動記錄了IP段。
吳寶笑了笑,很自豪道:“怎麽樣?是不是還可以?”
伊采點頭。
許沫沫在專業問題上,從來嚴格且保守,他說:“可以是可以,但必須保證穩定運行,三天兩頭出故障可不行。”
吳寶承諾:“出故障你就扣我錢,往死裏扣,我話今天撂這了。”
鐘以青在辦公室裏忙忙碌碌一上午沒閑着。
伊采想去看看他在忙什麽,敲開了辦公室的門。
鐘以青:“下一個項目的提案我做出來了,你想看看嗎?”
伊采剛跨進門,目瞪口呆:“我們這個項目還沒公測呢!”
鐘以青冷靜點頭:“我知道。”
伊采:“下個項目這就提案了?”
鐘以青:“當然,我們的游戲庫裏不能只有一個游戲,要進貨的。”
他倒是始終牢記初心。
伊采站在門口看他半天,給出了一個比較現實的建議:“我們還是擴招吧。”
這樣的工作強度,怕是要熬死他們這群人。
鐘以青合上電腦:“算了,也不急在一時,中午,不,晚上,帶上大家一起聚一聚吧,吃個飯。”
伊采:“不過年不過節,聚什麽?”
鐘以青:“算是慶功宴吧。”
伊采哭笑不得,再次提醒:“還沒公測呢!”
鐘以青:“那又怎麽樣?”
伊采:“現在就輕功是不是有點早?”
鐘以青:“預祝成功。”
伊采:“好大的口氣啊,小鐘總,但是我好愛。”
鐘以青反鎖了門。
兩個人靠在門上交換了一個纏綿的吻。
伊采的腰很細很軟。
春天快到了,天氣又是一波降溫。
她又厚又毛茸茸的針織衫下,一把就能攬住整個腰身,不用使多大的勁兒,就能抱起來晃一晃。
這麽軟,這麽纖細,就該長在他的懷裏小心呵護着。
伊采和他抱了一會兒,覺得情況不太妙,便伸手推了推:“松開。”
鐘以青下巴重重往她肩膀上一磕:“別動,給你個東西。”
伊采倒吸一口涼氣。
鐘以青總是非常喜歡這個動作。
無論是站着還是坐着,無論是在沙發還是在床上,他喜歡越過她的肩頭,把下巴擱上去,嗅着她發間的味道,時而蹭得她後頸發癢。
怎麽可能會有這樣親昵令人歡喜的小習慣呢。
自從伊采發現了他的這個習慣,于是自己也養成了天天護理頭發的習慣。
她現在已經不掉頭發了。
之前很嚴重地掉過了幾天,然後又自己莫名其妙好了。
一頭長發護理的蓬松柔軟,帶着非常清爽舒适的味道。
他越愛。
她越寵。
伊采:“你要給我什麽?”
鐘以青握住她的左手,然後摸到了中指的位置。
伊采心裏轟地一下炸了。
心跳以下一下的,快要撞出來了。
鐘以青摩挲着她的指腹。
就像當年游刃有餘地摘下她的戒指那樣,他把一枚冰涼的戒指,戴在了伊采的左手食指上。
伊采低下頭。
是一塊鴿血紅的寶石。
鐘以青:“我欠你的。”
伊采:“你不是說要欠着才能有聯系麽,現在還清了可怎麽辦?”
鐘以青:“我送你的可比你送我的大多了,現在變成你欠我的了。”
伊采摸着冰涼的寶石戒面,說:“确實大,夠我打工還半年了。”
鐘以青:“不要還,好好戴着……”他尾音漸漸弱了下去,伊采感覺到他又想往她的頸側鑽,現在可是在辦公室,門外時不時有人走來走去,還随時有人敲門彙報工作。
伊采怕事情發展到不可控制的結果,狠狠心把他推開。
鐘以青:“……”
伊采沒好氣地瞪了他一會兒,又淺淺地在他眼下的位置啄了一下,以示安撫:“乖——”
她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頭發,從鐘以青的辦公室出來,像大家傳達晚上聚餐的消息。
完全自願的原則,絕不勉強。
她手上的鴿血紅戒指實在太明顯,戴上了像個闊太太,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
Rain從鐘總辦公室出來,手上便多了一枚戒指。
簡直是變相的公開。
從前還比較隐晦的戀情,終于開誠布公的擺在了所有人面前,迎接讨論,迎接祝福。
伊采那麽敏感,當然注意到了大家的目光。
她沒有任何遮掩的,擡起左右,捋了一下自己額前的碎發,然後在辦公室吵吵鬧鬧的人群中,看到了後面倚在桌子上沖她微笑的姜夭漫。
她們對視着。
然後各自心照不宣地笑得越發燦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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