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捉殲要成雙!~~ (1)

捉奸要成雙

捉奸要成雙 聞聽丫鬟的聲音,窦雅采一愣,已是戌時了,這個時辰,宮裏會派人來做什麽?

艾葉聽見外頭丫鬟的話,也是擰了眉頭望向窦雅采,夏侯沅見二人神色怪異,當即從窦雅采身上爬下來,用絲帕抹抹嘴上的油花,抿唇笑道:“你們怎麽啦?宮裏這時候來人不是很正常嘛?”

笑米米的看向窦雅采,“娘,你很厲害呢,我都聽說了,你今兒在東宮走後沒多久,太子爺用了你的藥按照你的藥方做了之後人就醒過來了,東宮裏的人都高興的不得了呢,這會兒皇上和太後肯定也知道了,當初聖旨不是說了嘛,娘治好太子的病就會有賞賜,這會兒宮裏來人,不就是來送賞賜的麽!”

窦雅采本還對夏侯沅的話半信半疑,待得她到了大廳,聽到太監念賞賜清單的時候,才知道太子蘇醒,上官桀是怎樣的大喜……

“金手镯四對,重三十五兩。”

“金荷連螃蟹簪一對,嵌天光東珠六顆,小正珠二顆,湖珠二十顆,光珠四顆,紅寶石九塊,藍寶石兩塊,锞子一塊,重二兩一錢。”

“金蓮花盆景簪一對,嵌暴皮三等正珠一顆,湖珠一顆,天光東珠六顆,紅寶石十二塊,锞子一塊,無挺,重一兩五錢。”

“碎小正珠小朝珠一盤,計珠一百八顆,珊瑚佛光塔,銀鑲珠背雲,嵌小正珠一顆,米珠四顆,小正珠大墜角,碎小正珠小墜角,加間米珠四顆,金圈八個,連櫻結共重一兩八錢五分。”

……

聽着太監尖細而清晰的念誦上官桀的賞賜清單,東西很多很貴重,窦雅采唇角勾起眸色幽沉若水,她原本想着,待得太子蘇醒,一概賞賜不要,只求上官桀下旨把夏侯沅重新給了她,不要做金氏的繼子,可如今看來,上官桀只怕早就猜透了她的心思,才用這些華貴的金飾來堵她的嘴,讓她不能開這個口。

瞧着大廳中絡繹不絕搬賞賜的小太監,又瞧着那些繡着祥雲秀色的紅木盒子,眼下她風頭正勁,大概算是別人眼中的紅人了,夏侯沅之事,現在只怕也不能說,還是從長計議的,何況,太子的毒也并非全好了,她始終是任重而道遠。

想到這裏,倒是把那些心事通通抛開了,眸光一掠,落在那些金燦燦的飾物上,窦雅采的唇角勾起一抹笑意,大抵沒有女人能抗拒這些金飾的,心神一下子被吸引,只想把這些東西抱到眼前來一次性看個夠……

好容易念了一刻鐘,賞賜的清單算是念完了,窦雅采謝了恩,才讓來福帶人搬了東西去了絡玉閣。

——

天陰沉沉了幾日,殘雪化盡,轉眼又下起了雪,距離上次賞賜已有五六天了,窦雅采依舊日日按時按點進宮去給上官泰瞧病,施針調理,上官泰确實好些了,也能說話了,只是窦雅采周旋在宮裏,要應對上官桀還有太後的問話,實在費心頗多,每日回府之後,便只抱着醫書看看解悶,倒是對外界的事情不聞不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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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日在宮裏耽擱到傍晚才回瑞王府,窦雅采在宮裏用了晚飯才回來,一進絡玉閣,便解了披風丢在榻上,緊着問身後跟着她進門的艾葉:“我的那本《備急灸法》去哪兒了?找了好幾日都沒找到,艾葉你給放哪兒了?”

艾葉忙着奉茶,聽了這話,微微一嘆,去拿書案前翻了幾翻,找出來遞給窦雅采:“小姐這幾日怕是忙昏了頭,連這個都不知道放哪裏了,這還是小姐自個兒收着的呢!”

艾葉見窦雅采接了醫書就埋頭看起來,稍稍皺了眉,将熱茶遞過去:“小姐這幾日只顧着給太子瞧病,可知道外頭早就變了天麽?”

窦雅采頭也不擡,靠在榻上專心看醫書,只随口敷衍道:“不就是又下了雪了嘛,你多穿些,不冷的,要是再冷,就吩咐來福多送些銀絲碳來——”

“哎呀,我不是說這個,”艾葉打斷她的話,坐在窦雅采身側,湊上去撇嘴道,“這些日子,外頭關于小姐跟越太醫的流言傳的越發沒了顧忌,就因為如今小姐跟越太醫都給太子瞧病,那起子人不知道打哪兒聽了什麽混話,就到處亂說混說的,說什麽兩個人從小就認識啊,郎情妾意啊什麽的,小姐,我聽了真是生氣!”

窦雅采拿開手中醫書,擡眼瞧了艾葉一眼,噗嗤笑起來,複又垂眸帶笑繼續看書:“什麽混話?随他們說去罷!我是沒聽到的,你在意什麽,又不是說你!再說了,我在東宮,壓根一次也沒遇見過越子耀,每日給太子瞧病還來不及,哪有功夫管這些!他們說的累了倦了煩了,自然就不說了,你就當沒聽到,生的哪門子氣啊!”

“小姐怎麽這會兒又好性子起來了!”

艾葉是咽不下這口氣的,奈何謠言越傳越烈,卻根本找不到散播謠言的人,眼瞅着窦雅采渾不在意,又道,“好,那不說這件事!小姐知道麽?這一連五六天,瑞王爺夜裏都是宿在王妃房裏的,這不去吳側妃那裏也就算了,可是根本來都不來咱們絡玉閣!沒道理是這樣的啊!小姐,你說,是不是王爺心裏介意小姐跟越太醫的謠言,所以才不來咱們絡玉閣啊?”

艾葉在耳邊叽裏咕嚕的一說一大串的話,窦雅采想靜心看書都不行,只得将醫書撂在一邊,坐直了身子,看着艾葉嗤笑道:“我跟越子耀本來就是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那些個謠言也沒有說錯啊!”

艾葉一聽這話便急了,臉蛋都擰起來了:“那小姐怎麽也不解釋解釋呢,小姐也不理也不管?哎呀,可真是急死我了!”

“跟誰解釋?解釋什麽?有什麽可解釋的?”

反觀窦雅采,倒是一臉的淡定從容,水眸噙着淺淡笑意,慢慢的道,“我跟越子耀原本就沒什麽,難道瘋傳就能瘋傳出感情來啦?即便兩個人一塊兒給太子爺診症,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們倆根本沒碰過面,每次都是越子耀先給太子請了脈,我到了巳時才進宮的,再說了,是皇上下旨要我給太子診症,這裏頭還帶着太後的意思,我奉旨行事,那些人根本就不敢明目張膽的說,只敢胡亂造謠,清者自清,我壓根沒放在心上!”

艾葉覺得窦雅采的話說的好似也有道理,但是人言可畏,無所作為的話豈不是會被那些人的唾沫星子給淹死?15166411

因此,還是有些忿忿的:“可是,可是王爺不會這麽想啊,王爺他——”

聽聽向艾頭。“他怎麽想關我什麽事!你別說了,去去去,茶沒了,倒茶!”

窦雅采不耐的打斷了艾葉的話,徑直遞了茶盅過去,一手又抓起醫書看起來。

艾葉嘟着嘴倒了熱茶來,拿着茶盅不肯給窦雅采,剛要說話,外頭卻又有人聲響起。

“奴才小允子,是東宮裏來的,窦側妃娘娘方便出來說話麽?”

窦雅采一愣,微微皺了眉頭,低聲道:“素來去東宮,都是太子爺的貼身太監小安子與我說話,引路的,怎的今日派了什麽小允子來?況且我剛才從宮裏回來還沒一個時辰,怎的太子又有話說?”

疑惑間,披了披風挑開簾幕出來,外頭落雪紛紛,夜色中,有個唇紅齒白的小太監躬身站在廊下,見窦雅采出來,忙給她請安問好。

“太子爺叫你來,有事?”窦雅采微微擡手,讓那太監起來,這小太監眼生,還是頭一看見。

小允子一笑:“太子爺安好,是越太醫叫奴才來請窦側妃進宮去商議太子爺的病情的,越太醫說他還有一事不明,越太醫今日在宮中值班,所以要奴才即刻請了窦側妃前去相商。”

越子耀喊她進宮去商議太子爺的病情?

上官泰如今安好,哪還有什麽病情需要商議?

唯一的,就是上官泰體內的毒素控制住了,所以所謂的病情才有所好轉,窦雅采心念一閃,微微眯了眼眸,難道說,越子耀查知了這所謂的病不是病,其實是中毒,所以才亟不可待的找她進宮去商議此事?

她沉了眉眼,垂着眼皮沉吟,小允子等了半晌,才試探性的道:“窦側妃娘娘?轎子已在門口候着了,娘娘移步吧?”

艾葉剛想要說話,窦雅采忽而轉眸望向她:“你留在府中,陪着沅兒睡覺,我去去就回,不必擔心。”

重新換了件墨蓮大氅,窦雅采冒着風雪坐轎跟着小允子進宮去了。

冬日的宮城,到了微雪紛揚的夜裏,便越發顯得空寂寒冷,窦雅采裹着大氅帶着兜帽抱着鎏金手爐,由着小允子撐着一方水色黃油傘,走在禦街宮道之上。

走了估摸半刻鐘,小允子才引着窦雅采上了曲廊,停在一處微亮着燭火的偏殿旁,收了黃油傘恭敬道:“窦側妃娘娘在此稍候片刻,奴才這就去找越太醫過來。”

小允子說完,便又執傘入了雪中,走了。

窦雅采撩開兜帽,打量身處之地,心頭納悶,越子耀要見她,為何來這陌生宮宇偏殿相見?

為何不是在太醫院?

難道他是怕被人撞見他們雪夜相會,會讓謠言越傳越烈,才這麽偷偷摸摸鬼鬼祟祟的?

窦雅采心中念頭雜陳,在廊上站了片刻,覺得有些冷,一轉頭,瞧見那偏殿開着房門,殿中飄出暖和的氣息,分明是有炭爐取暖,她探頭瞧了半晌,見屋中無人,便跨過門檻走了進去。

目光所及,屋中果然燃着炭爐,所以才溫暖如春,內室中一應被褥齊全,對面書案上整齊的擺着許多書籍,窦雅采忽而心中生疑,這偏殿華麗典雅舒适宜人,這是哪裏?

正在這時,稍稍虛掩的門卻被人推開,有人走了進來。

窦雅采反身望去,就見那吹進屋中的冷寒風雪中,有個長眉若柳,身如玉樹的男子走了進來。

那男子系着青蓮色的披風,內裏穿着寶藍色的長袍,如墨的青絲半挽着發髻,剩下的都披散在背後,披風上帶了些風雪的濕意,一身清華襯的此男子風華如玉,清雅以極。

窦雅采眼中忽而就有了笑意,尋常男子若似這般披散頭發,必然帶了幾分疏狂的味道,偏他全無半分散漫,反而叫人覺得,合該天下的男子都應如此半挽發髻披散頭發,才稱得上是美男子。

這一身風華堪比瑩雪的男子,正是如今太醫院最年輕的院判——越子耀。

越子耀眸中清光流轉,視線便落在窦雅采身上了,帶了些詫異,卻儒雅帶笑道:“雅雅?你怎麽找我來這裏,有事嘛?幹嘛見面要這麽隐秘,還要在這裏見面?”

走近了些,眉眼帶着漣漪波瀾,“太子的病自有醫案可查,你找我來做什麽?”

窦雅采一聽這話,便是一愣,忍不住脫口道:“不是你叫我來的嗎?”

她忽然有一種感覺,這裏有點問題,他們兩個,好似被人算計了……

越子耀也是一愣,可他難得見到窦雅采,當即挑了眉,又走近了些,也不在意她口中的話,只輕笑道:“怎的還這麽嘴硬?不肯承認?那罷了……”

他只當是窦雅采想見他,才托詞選在這裏見面,最近的流言蜚語他也知道,避着些也是好的,他與雅雅也許久沒見了,這會兒難得見一次,管他是怎麽相見的呢……

窦雅采的心裏存了疑慮,便也不管越子耀說的是什麽,是蹙眉問道:“叫你來的,是不是個叫小允子的小太監?他是不是跟你說是我有事與你相商,所以叫你來一見的?”

“嗯。”

越子耀随口敷衍應了一聲,眸光卻落在她的發上,那發髻上的芙蓉花兒點珠的發簪許是被什麽輕碰了一下,在她的發間搖搖欲墜,揚眉一笑,伸手便替她扶正了發簪,又順手替她将碎發捋至耳後。

兩個人這樣親密貼在一處,越子耀帶笑替窦雅采整理發簪的動作,卻正巧被殿外路過的人看見,只聽得一人嬌聲喝道:“放肆!你們是什麽人?竟敢在東宮側殿裏偷情,簡直是狗膽包天!立時随我去見太子爺!”

說着,就有個穿着宮女服飾的小婢女闖了進來,一臉冷厲,打量了二人一眼,冷聲一笑,“原來是瑞王府的窦側妃和太醫院的越太醫啊!恕奴婢無理了,請二位跟木藍去見太子爺吧!”

木藍?

窦雅采想起來,木藍是太子的貼身侍女,只是她進宮總是沒有看見過木藍,現在瞧了瞧,這木藍姿色清秀,倒也是個好樣貌,只是,她現在沒心情管人家長的怎麽樣,心頭只是納悶不爽,怎麽這木藍看見她跟越子耀在一起,還一副果真如此的表情呢?

天知道罷了,她跟越子耀真的沒什麽啊,那些該死的謠言……

越子耀還是一臉錯愕,顯然還沒有反應過來,窦雅采心念電轉,事情在一瞬之間發生,進宮,偏殿,等候,生疑,偷情,發現,窦雅采之前所有的想不通都在木藍這憤怒的一句偷情之中想通了!

難怪越子耀看見她的時候如此訝異,也難怪越子耀會說那樣的話,看來,他們兩個都是被人诓騙過來的,這人熟悉他們二人的事,至于這騙他們來的目的,大概就是希望他們被人發現,被人捉殲!

好坐實了那流言蜚語,讓人都知道,瑞王府的窦側妃跟太醫院的越太醫确實有私情!

這個木藍和那個面生的太監小允子,應該都是被人安排好了的!

他們被人算計,中計了!

窦雅采想通了其中關竅,驚覺自己中計了,但是還來不及跟越子耀說什麽,兩個人就被木藍帶到了上官泰的寝殿之中。

寝殿之中果然未曾點亮燭火,滿殿穹頂鑲嵌的夜明珠散發着晶瑩剔透的柔和熒光,将整個寝殿裝飾的如夢如幻,窦雅采此時卻無心欣賞這難得一見的美麗景象,同越子耀一起跪在上官泰榻前。

“太子爺!窦側妃和越太醫竟然在太子爺偏殿偷約相會,那本是東宮幕僚安歇之所,只因今夜大人們都回府去了,所以暫時空置了,奴婢就想着過去瞧瞧,将屋子整理一下,誰知道一過去,就看見窦側妃與越太醫相互貼在一起,不知道在做些什麽茍且之事!奴婢沖進去喝止了他們!太子爺,他們二人茍且私會,實在不成體統!奴婢把二人帶過來,還請太子爺發落!方才要不是奴婢,還不知道他們還會接着做出何等醜事!”

木藍正指着二人對靠在床柱上的上官泰說着方才的事情,神色忿然,義憤填膺,怒不可遏,眸中噴火,看着窦雅采與越子耀的眸色滿是鄙夷。

“雅雅?”

趁着沒人注意他們,越子耀轉眸望着窦雅采,輕輕努了努嘴,窦雅采順着他的視線看過去,那站在塌邊垂眸順眼伺候的小太監,可不就是方才給他們傳話的小太監小允子麽?

窦雅采心口一沉,與越子耀對視一眼,兩個人基本都明白是怎麽一回事了,即使現在還不知道是誰在幕後設局,但是顯然這是事先就安排好了的,為的就是在東宮捉殲這一幕。

兩個人驚覺落入陷阱之後,木藍也正好将事情原原本本的跟上官泰說完,上官泰斜睨了跪在地上的二人一眼,之後收回視線,瞧着手裏把玩的小夜明珠,不說話。

上官泰不說話,也沒人敢說話,過了許久,上官泰才擡眸看着二人,輕聲勾了唇角:“起來罷。”

“你們二人就沒有什麽想說的?沒有什麽想要跟本太子解釋的嗎?窦側妃為什麽這個時辰還在宮裏呢?”

上官泰語氣倒是柔和,目光卻一直在二人身上打轉,殿內熒光朦胧,想要細細的瞧上官泰的神色卻很難,只聽他的聲音,根本聽不出喜怒。

窦雅采和越子耀又對看一眼,窦雅采複又擰眉望向那小允子,上官泰的口氣,好似全不知情,也不像是在做戲,她一時之間,根本猜不透上官泰的想法,于是依舊沉默以對。

上官泰一直盯着二人的動靜,敏銳的發現了窦雅采的眼神,見窦雅采一臉踟蹰凝重,又輕勾了嘴唇,垂目手上晶瑩的夜明珠,淡聲道:“二位為本太子的病費心多時,本太子心裏都清楚,不論二位是被人陷害,還是當真有些什麽,都可以對本太子直言,本太子,不是那不知趣的人,也斷不會只聽信一面之詞的。”

上官泰這話,讓越子耀放松了戒心,當即便拱手道:“殿下,其實微臣覺得這件事情,是有人故意——”

“殿下,其實是妾身在王府裏想到了更好的藥方來醫治太子殿下,但是一直以來都是越太醫在給殿下請脈,妾身跟越太醫還從未在東宮遇見過,今日在府中的時候,又聽說越太醫今夜值班,所以不曾多想,就直接進宮來找越太醫商量了,也是想快些跟越太醫讨論太子殿下的病情,太醫院人多口雜也着實不方便,就只在東宮找了一處無人的地方,妾身确實不知那是幕僚大人們安歇之所,只是不成想剛與越太醫說了幾句話,就被木藍姑娘看見,還被木藍姑娘誤會,還驚動了太子,妾身實在是心中不安。是妾身莽撞了,還求太子殿下原諒,看在妾身和越太醫是為太子殿下奔波忙碌的份上,太子殿下大人大量便不與妾身等計較了。”

窦雅采打斷了越子耀的話,沒有讓越子耀繼續說下去,她的一番話,進退得體,張弛有度,不亢不卑,說的卻全是假話,沒有一句是真的,就連那所謂呈上去的藥方,也不過是臨時将腦子裏蹦的幾個進補的藥材寫了交上去的,只是仍舊加了一味甘草在裏面,反正上次偷聽時已經聽到了夏侯懿不再下毒了,她也無需擔心上官泰舊‘病’複發。

窦雅采這麽說,是有她自己的考量的,她知道越子耀是要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說出來,可被人捉殲本就不光彩,事情已然發生了,不管是真的也好假的也罷,就算将被陷害之事據實以告,太子真的就會相信嗎?

更別說,他們現在是啞巴吃黃連,有苦也說不出啊,此事無憑無據,口說無憑,各執一詞,争執起來,又有什麽意思?

她心裏明白的很,她跟越子耀是被人陷害了,這會兒想起之前在瑞王府,艾葉所說的外頭變天了,就說她跟越子耀的謠言散布的到處都是,她起初還渾不在意,謠言有什麽要緊,又不是真的!

如今才知道,這謠言是為了今夜這捉殲的,若沒有這謠言,在東宮偏殿這精心布置的捉殲也就沒有意義了!

這布局之人,還真是煞費苦心處心積慮的想要害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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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聽過的最好笑的笑話 她方才一直看着那太監小允子,當越子耀一臉坦然準備要說出來的時候,當他們兩個人之前目光炯炯看着小允子的時候,小允子一點反應都沒有,臉上更是沒有什麽害怕的表情,所以窦雅采就猜到,這事兒就算捅出來,也是無用,人家既然敢設局,必然就是防到了這一招,也必有應對的法子,實話實話,也于事無補。

再者,若是旁人陷害也就罷了,若是太子指使小允子這麽做的,那越子耀若是照實這麽說了,只怕對他們二人不利,而且,太子的那幾句話,分明就是話中有話,不能叫人不萬分提防。

因此窦雅采才打斷了越子耀的話,略有深意的看了越子耀一眼,越子耀自幼與她一起長大,這點子默契還是有的,便也笑道:“窦側妃說的是,窦側妃相邀微臣,确實是為了研究太子殿下的病情。”

現在,根本就不知道是誰要設計陷害他們二人,如今還被太子抓到,若再節外生枝,只怕于事無補,索性一問三不知,一口咬定是為了公事,為了上官泰的病,或許還好脫身一些。

“微臣與窦側妃絕非木藍姑娘所看到的那樣,太子殿下明鑒。”

上官泰深深的看了窦雅采一眼,眸中幽光在滿殿的熒光之中閃耀,對二人的話不否認也不肯定,好似信了,又好似沒有信,只微微笑道:“若果真如此,你們二人對本太子也算有心,窦側妃的醫術确實很好,若非如此,本太子也不會醒過來,也不會覺得精神一日日好起來,不過,最近關乎你們二人的流言蜚語,本太子也有所耳聞,确實是傳揚的很厲害呀,本太子在東宮養病多日,都聽到了不少呢……”

上官泰話鋒一轉,話題還是繞了回來,眸中也添了幾分興趣,看來還是對偷情捉殲之事非常感興趣,這就要探二人口風了。

“對了,聽說你們二人,是從小一處長大的?”

窦雅采垂了眼眸,太子這話,存了試探的心思,可她卻猜不透太子究竟是何意,見上官泰看着她,當下直言道:“回太子殿下的話,妾身跟越太醫從小一起長大,只是不在一處,他在越府長大,而妾身在窦府長大,所謂的一處長大,也不盡然。”

“小允子,點燈,”

窦雅采這話隐有頂撞之意,上官泰也不生氣,許是嫌殿中暗了些,懶聲叫那小太監點亮燭火,這燭火一亮,滿殿的熒光便斂了回去,只是那一顆顆明珠鑲嵌在那裏,華貴非常,比水晶宮又多了一層貴氣,上官泰眯眼又望着窦雅采笑道,“窦側妃好似不怎麽喜歡瑞王爺啊,聽說啊,窦側妃自瑞王回來之後,都私底下逃跑了兩次了……窦側妃覺得傳言不盡不實的,不過這看起來啊,本太子昏迷的這段日子,京城還真是發生了不少有趣兒的事情呢……若不是窦側妃起死回生,醫術卓絕,只怕父王也不會讓你來醫治本太子,沒想到,你确實是醫術高明,絲毫不遜于乃父,對了,本太子想問問你,瑞王爺位高權重,戰功赫赫,你為什麽不喜歡他,為什麽要逃跑呢?”

許是上官泰病中太悶,許是上官泰好奇,又許是上官泰八卦,窦雅采着實被這個問題給難住了,心中一面腹诽上官泰怎的對別人家事這般感興趣,一面淡定的望着上官泰道:“回太子殿下的話,所謂的私下逃跑也不過只是坊間流傳的流言而已,太子殿下怎麽會信這些流言蜚語呢?妾身從來也只是當玩話聽的,妾身連兒子都替瑞王爺生了,又在府中守他五年,怎麽會不喜歡他呢?”

即使猜不透上官泰的心思,窦雅采說話也不露絲毫破綻,防的滴水不漏,縱使被人陷害,不明布局之人是誰,也總不能落了話柄在上官泰的手裏。

上官泰卻不肯就此罷休,哈哈一笑,又問道:“窦側妃真是會說話,不過本太子還是想問問,你跟越太醫青梅竹馬,皇祖母給你賜婚之前,你心裏喜歡的人是越太醫吧?就算逃跑那些是坊間傳言,說你們倆青梅竹馬芳心暗許私定終身矢志不渝是流言蜚語,但是空穴不來風,總得有根有據才會有流言呀!窦側妃,你說,本太子說的對不對?”

上官泰的問題很尖銳,窦雅采不知道上官泰為何這般咄咄逼人,但是她必須如實回答,沉了眉眼,一字一句清晰的道:“殿下,妾身對越太醫,從始至終,都只有兄妹之意,沒有男女之情。”

上官泰望着面前的女子,幽深一笑,點了燭火之後,她的眉眼越發清晰娟秀,燈燭之下,墨蓮大氅流光溢彩,卻始終不及主人明豔照人,上官泰微微眯了眼眸,他豈會不知道窦雅采句句是假,句句都在防着他?

只是這最後一句話,他倒是覺得她沒有說謊,一個女子對一個男子有沒有情意,怎會看不出來?

但是他今日這般盤問,其實心思簡單的很,如今夏侯懿支持他,他要将夏侯懿為他所用,就必須要抓住夏侯懿的弱點或是把柄,這幾個人之間傳聞不斷,必有瓜葛,抓住了這窦雅采的弱點,還愁不能控制夏侯懿麽?如今只是稍稍探究一番,她就顧左右而言他,或者幹脆不說,不正說明有事?

他要利用瑞王鞏固他太子的地位,有些事兒就需要極力探尋,掌握了瑞王府,何愁将來不能順利登基?

這窦雅采神色坦坦蕩蕩,可說那兄妹之意的時候,越子耀卻是一臉的不自然,像是不高興的模樣,眉眼都萎靡了下來,只是怕被人看出來,神色隐忍,上官泰心中冷笑,将這些異樣全都記在了心裏,各人互為掣肘,将來啊,必定有用處。

“窦側妃果然是伶牙俐齒的,也難怪沅兒這麽機靈聰明,跟恪兒在一處挺好的呢,既然今日的事情是一場誤會,二位都是為了本太子的病,所以今日之事,本太子就不追究了,只是日後莫要如此妄為就是了,時辰也不早了,本太子有些乏了,你們退下吧!”

上官泰不追究,擺擺手讓二人退下了,留下木藍服侍,讓小允子送二人出了東宮。

在東宮寝殿裏,窦雅采覺得自己還挺鎮靜的,可是出了宮殿,站在禦街之上,望着那漫天飛舞的雪花,她才驚覺自己出了一身薄汗,等到小允子行禮退走,窦雅采在執傘立在空無一人的宮道上,站了片刻,瞧着雪色出神。

越子耀沒有打傘,迎着微雪站在她身後,清眸潋滟,帶着絲絲縷縷的情意親昵,往前走了一步,與她并肩而立,墨發飛揚,衣袂在飛雪中輕揚出好看的弧度:“雅雅,今夜的事,你怎麽看?”

不等她回答,又開口道,“去太醫院通知我的,便是那個太監小允子,他一見我,便說窦側妃找我有事相商,還說是關于太子病情的事兒,我一聽是你找我,就跟着他去了那地方,起初心裏頭确實納悶,怎麽會去那裏?那小允子要不是借用你的名義,我還真就不會去了!雅雅,是有人陷害我們吧?”

窦雅采轉頭,看了越子耀一眼,複又臨欄遠眺,只覺皇城宮宇雖然巍峨雄壯,但是終究不及絡玉閣安寧舒适,半晌,輕輕點頭道:“嗯,你說的不錯,我與你的情況大同小異。現在想想,今夜之事,必是有人布置好了的,怎麽一切剛剛都是那麽巧呢?那個小太監的問題最大,只是,布局的應該不是太子,此事對他沒有好處,他犯不着如此。”

如若不然,上官泰也不會費心問她那些話了。

越子耀聽了她的話,輕點了頭:“嗯,太子素來不大理會這些俗事,他病了這些日子,連東宮的事兒都不大管了。”

“嗯……對,不是他。”

“那是誰?”

窦雅采微微眯了眼睛,抓着傘柄的指節稍稍收緊,泛了些青白之色,她若是猜的不錯,布局之刃不是吳氏就是金氏,畢竟之前吳氏和金氏就想借越子耀之事趕她出府去,一心想着拿她的婦德說事,吳氏金氏與她勢成水火,又恨她入骨,難保不會躲起來謀劃些事情來害她,這次的事情八成就是那兩個人做的。

況且,吳佑添是太子/黨,想在太子身邊安/插一兩個人是很容易的事情。

越子耀看窦雅采又陷入沉思,他看她看的漸漸失了神,好半天才回過神來,親昵喚她:“雅雅?問你話呢,想什麽呢,這麽入神。”

“啊,”

窦雅采應了一聲,想是這麽想,卻沒說出來,“太子爺未曾在意這些事情,大概此事也算是過了,咱們倆也沒事兒,也就別亂猜了!”

越子耀輕皺了眉頭,清透眸光帶了一絲揶揄:“我倒是沒什麽,最多不做這個太醫了,只怕到時候流言滿天飛,對你的名聲不好啊!”

窦雅采哈哈一笑,推了他肩膀一下:“什麽名聲!別拐着彎兒罵我,什麽名聲我壓根就沒在意過,我要是在意那些名聲,早就被人氣死了!哪還能活到現在!”

越子耀揉了揉肩膀,眸色深幽含笑:“夜深了,雪天路滑,我送你回府吧?”

窦雅采揚眉一笑:“你可在值班呢!方便離開麽?別到時候除了跟王爺側妃偷情的罪名,又加了一條渎職之罪!”

她本是玩笑,他心中卻輕起了波瀾,半垂了眼皮看着她,半晌,一笑:“怕什麽!這會兒鬧都鬧了,怕什麽渎職!何況這個時辰,也沒什麽急診要我去,怎麽說太醫院還有別的太醫當值呢!”

越子耀執意如此,窦雅采也不再說什麽了,未帶艾葉前來,讓越子耀送她一程也未嘗不可。

——

瑞王府門前,早已鋪滿白雪,雪落紛飛,夏侯懿沉着眉眼騎馬回來,起落之間下了馬兒,攏着墨黑的繡滿夔龍紋的大氅便進府,剛踏入王府門檻,就聽見不遠處有馬車駛來的聲音,他揮揮手,讓迎上的來福和小厮都退下,門上空無一人,他站在門側的陰影裏,轉了身,望向府門前的大路,一眼便看見有馬車停在門前,一清雅男子噙笑,小心翼翼的扶着窦雅采下了馬車。

方方反們之。深沉的看着那一幕,夏侯懿的眸光越發幽深,猶如古井寒潭,波瀾不起,卻沉沉的攪出了一眼的冷寂。

他站在門側的陰影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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