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捉殲要成雙!~~ (21)
動了。
窦雅采看的奇怪,不知道自己爹怎麽了,便也跟着轉身去一探究竟,結果看清之後,笑意凝結在了唇角,漸漸淹沒散去。
身後五六步處,一地的積雪裏,有個人攏着純黑的披風靜靜的站在那裏,那披風上繡着的是她再熟悉不過的金色夔龍紋繡,在大雪紛飛裏,越發顯得華貴神秘。
那人裏頭還是一襲黑袍,襯着眉目沉毅俊美,旁邊都是落滿了積雪的松樹,窦雅采怔怔看了他半晌,絕沒有想到他竟會出現在這裏,觸及到他那一眼的寡淡冷清,心口忽而一跳,也不知他在這裏站了多久,把她和她爹的話聽去了多少?
窦泓韬愣了半晌,忽而回過神來,手裏的鲫魚也忘了放下,直接便準備跪地請安:“草民——”
人家是王爺,他只是個老百姓,行禮請安,應該的啊……
“岳丈不必如此。”
夏侯懿上前幾步扶住窦泓韬,不讓他給自己行禮,寒眸染上一絲暖意,等窦泓韬站穩之後,夏侯懿才松開了他的手,往後退了一步,在窦泓韬和窦雅采驚異的眸光中,規規矩矩的行了女婿見丈人的大禮,“小婿見過岳丈大人,小婿常年征戰在外,大婚時太過倉促,實在來不及來瞧岳丈,如今便一并補了,還請岳丈大人原諒小婿的錯處,不要怪罪,将來,小婿會同雅兒一同好好孝順岳丈的。”
窦泓韬愣了片刻,回過神來,忙把夏侯懿扶起來,就這麽幾句話,把他這幾年對夏侯懿這個女婿的怨念一并掃光了,這真是個敢作敢當的男子漢,瞬間就博得了窦泓韬的喜歡,一手拈須笑呵呵的道:“王爺不必多禮,咱們從今往後,就是一家人了嘛!”
這個瑞王爺,好似也不像傳聞中說的那麽薄情寡義嘛……不過三言兩語,窦泓韬就覺得自己好像很喜歡這個女婿了。
“是,從此便是一家人了。”
夏侯懿微微一笑,順着窦泓韬的話說了一句,只是眸光一轉,寒芒一閃,撩起眼皮望着想要趁此機會偷偷逃跑的窦雅采,似笑非笑道,“雅兒,你說,是不是啊?”
兩個大男人風流快活了一夜?
兩個大男人風流快活了一夜? 窦雅采聽他又叫自己雅兒,心口一跳,偷眼瞧了他一眼,悄悄往那邊挪步的腳步一頓,站在河塘邊讪讪一笑:“……是,是啊。”
她心裏頭很是緊張,見他眸色幽沉,也不知道他在那裏站了多久,把她跟她爹的對話聽去了多少,別的一概都是無所謂的,就獨獨越子耀親她那件事,還有她爹說喜歡越子耀的話,她心裏清楚的很,夏侯懿要是知道了,肯定是會生氣的,換了誰都會生氣的吧?
又瞧見他含笑給窦泓韬行禮,還口口聲聲稱她爹為岳丈,稱自己為小婿,哄的窦泓韬高高興興的,原本是再正常不過的場面,窦雅采卻越看越覺得蹊跷,夏侯懿三言兩語就收服了她爹,這不是讓她一個人孤立無援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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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聽見了他們的對話,這個算計的無比精細的男人,怎麽會這樣對她爹?他是個王爺啊,還規規矩矩的給窦泓韬行禮,真是見了鬼了……
還有,也不知道他怎麽突然就來了,她原本還以為,他若是要來的話,昨晚就該來了,既然昨晚沒來,她就想着,大概他是不會再來了,想着也真是奇異,一夜沒回王府去,難不成在東宮跟太子談要緊的事兒談了一夜?
可是這會兒,她也沒工夫管他跟太子在東宮談的是什麽要緊的事兒,她如今關心,是夏侯懿怎麽會到這裏來,她跟她爹在這裏的事情只有府裏的人才知道,這樣一想,她的心頭便是一跳,夏侯懿只有到過窦府才會知道他們的行蹤,才會跟到這裏來的。
那麽,這樣一來,也就是說,夏侯懿去過窦府,見過陳氏,見過艾葉,見過窦芙茹,見過夏侯沅?
窦雅采方才就是想通了這個關竅,心口頓生涼意,夏侯沅那邊正賭氣生氣呢,她走的時候,沒有囑咐任何人見到夏侯懿不要亂說話,如果夏侯懿之前去過窦府再來找他們,他肯定是什麽事都知道了,然後來了這裏,又聽見他們父女兩個說話,豈不是更生氣?
再說了,關于偷聽這件事,他又不是沒有前科,這次瞧着他那沉郁的眸光,就跟當初偷聽她跟越子耀說話的時候一個樣,她心裏發毛,所以趁着二人寒暄之時,想也不想,直接挪着小碎步,打算悄無聲息的開溜……
只可惜,被他逮住發現了,這下看着他唇角的似笑非笑,心跳加速,着實是想走都走不了了……
窦泓韬在一旁抓着鲫魚,瞧着兩個人之間的眉目神色,心下了然,唇角便溢出一絲笑來:“王爺去過舍下?”
窦雅采心口一跳,見窦泓韬問出她想問又不敢問的問題,忙轉頭看着夏侯懿,緊緊盯着他,等着他的回答。
夏侯懿自然瞧見了她的神色,高深莫測的一笑,看了她一眼,微微扯唇,才望着窦泓韬答道:“小婿也是才從宮裏出來,回了一趟王府,發現雅兒不在,後來知道雅兒在岳丈家裏,便直接過來了,小婿也是早就該來拜訪的,自然也是見過岳母還有沅兒說了一回話,知道岳丈和雅兒在這裏,就過來了。”
“好好啊!見過就好啊!”
窦泓韬見夏侯懿談吐不凡,思維清晰,氣宇軒昂長身玉立的模樣,瞬間就把越子耀比下去了,他一生閱人無數,又是醫者,所以不大喜歡戾氣重殺戮重的人,偏偏這夏侯懿是征戰沙場的将軍,卻從他身上感覺不到一絲的血腥殺戮,反而清雅寡淡的很,實在很對他的胃口,跟夏侯懿說話也沒有盛氣淩人的感覺,窦泓韬忽而覺得,有這麽個女婿也是不錯的,所以臉上的笑益發深濃,這樣沉穩自持的男人,才能給采采幸福啊
窦雅采則是在聽見那句見過沅兒之後,腦子裏就暫時空白了,後來的話完全沒聽到,也沒有看到窦泓韬眼中閃過的贊許和一抹算計的精光,她心裏直犯嘀咕,沅兒必定什麽都跟夏侯懿說了,越子耀親她的事兒也就罷了,最重要的是,她第三次逃跑的計劃員夏侯沅都知道,不知道他說了沒有?要是夏侯沅全說了,她還怎麽跑的掉啊?真是愁死了……
夏侯懿眸光幽深,幽沉的眸光落在窦雅采臉上,她那閃爍的眸光閃躲的眼神,還有一臉糾結的神情,全都落在他眼中了,忍不住勾起唇角輕聲一笑,慢慢走過來,在她面前站定,微微凝了寒眸,用只有她能聽見的聲音低低的道:“本王一會兒再跟你算賬。”
窦雅采心口一抖,心想,這下完了,夏侯沅肯定什麽都跟他說了……
望着他微眯的眼眸,明明扯唇望着她,偏偏眼中一絲笑意也無,幽眸裏裹着一眼的寡淡冷清,那絲絲縷縷潋滟纏繞的分明就是怒意,他是很生氣的樣子,就連從前她罵他王八蛋的時候,他都沒有這樣生氣過,窦雅采與他對視了一會兒,只覺得頭皮發麻,忽而有一種在劫難逃的感覺。
“……呵呵呵呵……”
窦雅采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只得傻笑,然後望着他閉口不言,這時候,她還是不要說話的好,只是心裏忍不住猜度,他說算賬,他想怎麽算賬,拿什麽跟她算賬?
忽而嗅了嗅鼻子,她聞到了很濃厚的酒味,起先還以為是自己身上的,可是她從昨夜起就沒再喝酒了,就算宮宴上喝過,也不會有這般濃厚的味道了,而且,是夏侯懿靠過來之後她才聞到的,心念一動,莫非?
擡眸瞟了夏侯懿一眼,水眸帶着一絲疑問,這樣重的酒味,難不成跟太子喝了一夜的酒?15401133
難不成當真是她爹說的那樣,兩個大男人風流快活了一夜?
一念及此,窦雅采看着夏侯懿的眸光帶了一絲異色,眸光怪異起來。
一旁的窦泓韬見兩個人站在一起,雪片片落下,雪幕裏,女子嬌羞,男子軒昂,實在是很般配的很,窦泓韬越看越是喜歡,五年來,還是頭一次在心底深處認可了這門婚事,他也沒想到瑞王爺是這般的人,同是男人,他自然能夠感覺的到夏侯懿對他的尊敬和敬重,還有夏侯懿看着他閨女的眼神,那分明是動了心思的眼神,窦泓韬想到這裏,眸底閃過一絲算計的神色。
瞧了二人一會兒,他忽而把手裏奄奄一息的大鲫魚狠狠一捏,那鲫魚本就瀕死了,被這樣重重一捏,自然受不住,瀕死時生出一股極大的力氣來,竟從窦泓韬的手中掙脫了出來,直接一竄,又竄回河塘裏去了。
“啊!我的魚!”
窦泓韬一愣,想也不想,竟直接穿着蓑衣跳進冰冷刺骨的河塘之中,濺起無數冰冷的水花,灑了站在塘邊的窦雅采和夏侯懿一身。
“爹?!你做什麽啊?!”
窦雅采一愣之後,一股血勇湧上心頭,她想也不想,在窦泓韬撲進河塘裏之後,她也直接縱身往河塘裏跳去,她要去救她爹……
結果,跳下去之後,塘水冰冷刺骨不說,冷水浸透衣衫,臃沉的拽着她往下沉,她心口涼透了,跳下來才想起來,她不會游水啊,救什麽救,她還需要人來救呢……
“爹……唔……救……我啊……”
喝了好幾口塘水,冰冷刺骨,喉間難受死了,而且,她突然想起來,她爹是會游泳水的,冬天常常出來游水,根本不怵這寒冷刺骨的塘水……
在窦雅采跳進河塘裏的那一瞬間,夏侯懿眸色一緊,面沉似水,當即扯了身上的披風,想也不想,直接跳進去,水花四濺也不管了,身姿矯健的猶如蛟龍入水一般,瞅準窦雅采的方位,直接把她拽出了河塘之中,用他的披風将她裹起來,望着不住咳嗽的窦雅采面沉似水,低吼道:“你不會游水,下去做什麽?找死嗎?”
方才看見她在水裏浮浮沉沉的模樣,他平生第一次感覺到了緊張,心就像被一只看不見的大手攥住一樣,疼的喘不過氣來,他甚至不敢想,若是她出了事他會怎樣……越是想着,就越是生氣,沉沉的望着她,心中怒意滔天。
她究竟懂不懂他的心思?為什麽要做這麽危險的事讓他擔心?
窦雅采冷的發抖,被他這麽一吼,心裏委屈的要死,紅着眼睛,頭發還在往下滴水:“我……我想去救我爹啊……我爹……我忘了他會水了……我忘了我不會水……”
夏侯懿眸光越發的冷,看着她瑟瑟發抖的模樣,心中狂怒,連帶着寒眸裏都撩起千丈戾氣,看了她半晌,轉身對着剛從河塘裏爬出來的窦泓韬,一字一句道:“岳丈開玩笑,也要有個分寸,若是出事,只怕岳丈心裏也不會好受。”雅采很是步。
“小婿帶雅兒回府了,告辭。”
言罷,夏侯懿上前便将窦雅采扛在肩上,踏雪頭也不回的遠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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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喜不喜歡本王? 窦泓韬一愣,旋即望着夏侯懿的背影深深一笑,抓着手裏在入水時就已經抓在手中的鲫魚輕輕捏了一下,那鲫魚便不再掙紮了,他這才自語笑道:“這個瑞王爺倒也是聰明的很,竟看出我是故意的!這樣一來,我也算是能放心咯!”
窦泓韬原本就對夏侯懿心存疑慮,這會兒見了面才知道原來是個值得托付的男子,心裏頭就想試一試他對自己的閨女是不是真心的,所以才故意把鲫魚丢進水裏,然後他縱身往下跳,索性他冬日游水早就習慣了,根本不覺得這冷水如何難受,只是他算定了窦雅采救父心切,必然會跟着跳下來,而窦雅采不會水,肯定就會在水裏浮浮沉沉的,這樣一來,他便能看看在這突如其來的狀況下,那位瑞王爺對自己的閨女是個什麽态度了……
果不其然,這一試就試出來了,雖然法子是冒險了一點,但是若不冒險,他也看不到女婿的真心,也不放心把自己的閨女交出去嘛……
窦泓韬自己笑了一回,忽而想起自己穿着濕衣裳就這麽走回去肯定不行的,又見夏侯懿走遠了,幾乎都要看不見了,他心下一緊,忙抓着鲫魚抱着魚竿小折凳冒雪追了過去:“等等我!等等我啊!咱們一起回去啊!”
馬車上,夏侯懿眸光沉郁的看着面前的兩個人,看着窦雅采的眸中帶着一絲憐惜,他已催促車夫快些回去,但是還需要一些時間,看她渾身濕透抱着他的披風微微發抖,他就生氣的想罵人。
而始作俑者自然知道自己錯了,安安靜靜的坐在那裏不動,時不時的看夏侯懿一眼,一臉欲言又止的模樣。
窦雅采雖然是冷,但是也比在河塘邊從水裏出來的那一刻要好了許多,慢慢的也緩了過來,她又不是傻子,這會兒想起夏侯懿那樣迅捷的跳下來救她,心裏不可能沒有感覺的,只是想起他扛起自己之前對她爹說的話,還有那明明奄奄一息的鲫魚好端端的怎麽會蹦回河塘裏呢……
心念一動,她忽而就明白了,不由得惱了,望着窦泓韬皺眉道:“爹你算計我?”
這事兒從頭到尾都是她爹設計她的,想到這裏垮了一張小臉,“你這是為什麽啊?你圖什麽啊?”
窦泓韬張了張嘴,還未說話,一旁沉默的夏侯懿卻開了口,沉聲道:“岳丈是想知道,我心裏究竟有沒有你,我會不會對你好,你會不會受欺負。”
“對對對,爹是這麽想的,現在啊,看見你們這樣,爹就放心了啊,很放心的!”
窦泓韬自然看出夏侯懿在生氣,他自然也知道這兩個人之間存在着問題,不過他根本不打算攙和,如今試出女婿的心思,別的也就不歸他管了,剩下的事兒,讓他閨女自己想清楚就是了,窦泓韬想到這裏,說了那麽一句話,就閉口不言了,努力當空氣。
“哼,你心裏會有我?你會對我好?我在瑞王府裏待着,就是一直受欺負的!”
窦雅采聽了兩個人的話,壓根沒看到夏侯懿眸中異樣的光彩,心裏只是生氣她爹的做法,忿忿不平的冷哼道。
夏侯懿眸色一深,看了她半晌,幽了低沉的聲,眸底一絲微嘆:“若不是心裏有你,若不是想對你好,何至于一夜未睡從宮裏出來就直接到岳丈這裏來接你?若不是喜歡你,何必跳下去救你上來?”
他終究還是把自己的心意說了出來,這句喜歡,是真心實意的,說完之後,心頭一直堵着的氣悶好了許多,果然表明了心意之後,心中松快不少。
窦雅采聽了他這話,驚異莫名,赫然擡眸看着他,就見他眸光亮亮的凝視着自己,裏頭是不容錯辨的情意,寒眸裏絲絲縷縷纏繞的都是淺笑,他,他說他喜歡她?
可是,他昨天晚上不是這麽說的,他說的是他喜歡芙蓉花兒,她又不是芙蓉花兒,他怎麽就喜歡她了呢?
生平不是第一次聽見這樣的話,這樣的話,越子耀說過太多太多了,她都聽的沒感覺了,可是為何換了夏侯懿來說,她竟心跳加速,手心出汗,口渴心悸,坐立難安,心裏頭就跟一團亂麻一樣呢?
越想越是心慌,手足無措,她,她這是怎麽了?
“窦雅采。”
他沉了聲,幽幽的看着她,為什麽不說話?為什麽不回應?她究竟在想什麽?
難不成,她不喜歡他?一念及此,夏侯懿微眯了眼眸,想起來這裏之前,夏侯沅給他說的事情來,眸底藏了一絲戾氣。
“啊?”
窦雅采聞聲擡了眼眸,一觸及到他的眸光,突然就想起宮宴上,他輕輕柔柔的望着她笑,說,本王喜歡芙蓉花兒的情形來,那時候,她抽的花簽是芙蓉花兒,她那時候還在想,他說的那話,是不是由花及人,她記得自己還想問,他該不會是喜歡她吧?可惜,她沒敢問。
她還記得,他狠狠的抓了她的手,問她,為什麽不喜歡本王?
她是想回答的,只是當時被他打斷了,她還想認認真真的回答他的問題,現在想來,他那時候是不是就動了心思了?
“你……”你什麽時候喜歡我的?
她想問,剛說了一個字,又沒了聲音,他這樣的人,說喜歡,能有幾分真心實意?
她心裏亂亂的,沒法子确定他的心意,索性話出了口又收回來,不問了,只是低垂着頭不說話,腦子裏好似有萬千思緒在飛,但是使勁一抓,卻什麽都沒有,又是空白一片了……15401133
“你喜不喜歡本王?”
他瞧着她臉上糾結的神情,心頭微惱,忍不住攥住她的手腕,強迫她看着自己的眼睛,她這樣吞吞吐吐的模樣實在可恨,他也覺得心頭惱人的很,忍不住攥了她的手,非得尋一個答案出來。
“我……”
泓韬掙下時。她心頭一跳,明明兩個人都在冷水裏泡過,他的手卻這樣燙,燙的她的心越發的亂了,看着他,低聲道,“我不知道。”
“不,不是,我不喜歡你,嗯,不喜歡。”
她覺得那個答案不好,不知道也是可以等于喜歡的,她不喜歡這個男人,讨厭他的很,忙又在後頭追加了一句,說完之後,心中一松,心裏頭不亂了,對,她不喜歡他。
說了這個答案,又等了半晌,夏侯懿都未再說話,只是眸光比那冰霜還要冷,放開窦雅采的手,他沉沉的看了她半晌,冷冰冰的吐出兩個字來:“很好。”
他放開她的手的那一刻,她心裏不是不詫異的,只是故意忽視心頭那空落落的感覺,他沒有如她意料之中的糾纏不休,這樣很好,再說了,誰知道他是真心還是假意,說不定這又是他為了讓她愛上他使的一個伎倆呢?
窦泓韬在一旁閉目裝作假寐,就在他難受的裝不下去的時候,馬車便是一停,就聽見外頭的人道:“王爺,到了。”
窦泓韬一個箭步便竄出了馬車,他還未走到門口,就看見夏侯懿扛着窦雅采從後頭越過去,完全不顧她在肩上的捶打,也不等人來開門,直接一腳踹開府門,扛着窦雅采便進去了,窦泓韬在後頭看着咋舌,忍不住感嘆道,自家那無法無天誰也管不住的閨女總算是有個人能降住她了!
陳氏窦芙茹一衆人看見三個人渾身濕透的回來,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好好的出去的,怎麽全都跟落湯雞似的回來?
陳氏一邊扯着窦泓韬問,一邊招呼人趕緊去燒熱水和熱姜湯來,剩下的人都擠在窦雅采的房間了,窦芙茹在一旁問東問西的,艾葉忙着在屏風後給窦雅采更衣,夏侯沅則在一旁看着沉默站在門邊的夏侯懿,猜測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滴溜溜的眼珠子各種亂轉……
好不容易一番忙亂,總算是替窦雅采換了幹淨衣裳,艾葉剛從屏風後出來,将屏風折了放在旁邊,夏侯懿的眸光便落在榻上裹着被子靠着牆角坐着的窦雅采身上,凝眸半晌,才低聲道:“都出去。”
“父王……”
夏侯沅眨眨眼,他可以留下來看戲麽?
“那個,王爺姐夫……”
窦芙茹輕聲喚,她想留下來看生米煮成熟飯……
“小姐她……”
艾葉眼中倒是真心實意的關切,她想留下來照顧她家小姐,而且,瑞王爺的臉色好可怕,是不是小王爺方才說的太多了啊?
難不成,方才王爺一氣之下,把老爺跟小姐都推到水裏去洩憤了?
夏侯懿耐心用盡,冷眸看着衆人,加重了語氣,擰眉道:“都出去!”
現在,該是他跟窦雅采算賬的時候了,新帳舊賬一并都算了,他要扒開她看看,看看她心裏究竟裝着誰!
這話撩起千丈怒氣,沒人聽不出來,幾個人都是一凜,乖乖的轉身出了屋子,艾葉還順手體貼的帶上了房門,然後幾個人便飛也似的去找窦泓韬問實情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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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怒的夏侯懿!
暴怒的夏侯懿! 窦雅采心裏頭很不高興,任誰被那樣扛在肩頭進來,都會不高興的,再加上被自家老爹算計的怨氣,昨夜跟夏侯沅吵架的委屈,還有被夏侯懿方才的那些話撩起的心亂,通通交雜在心裏,焦的她不知該如何是好,方才任由艾葉換了幹淨清爽的衣裳,這會兒窩在床榻上,腦子裏就跟八寶粥似的,亂成一團,兀自發怔,一句話也不想說。
她這裏正發怔呢,夏侯懿往前走了幾步,負手沉沉立在床邊,他純黑的衣袍上還有水跡,烏發也濕濕的搭在額邊,俊美的臉上還有點滴水珠慢慢滾落下來,外頭的天光陰陰的,窗格裏漏進來的光線灑在她的梳妝臺上,偏偏內室床帏間昏暗的很,他正巧站在陰影裏,看不清臉上的神色,只是眸底那一絲怒意仍在。
他在宮裏待了一夜,直至晌午前後,太子才肯放了他出宮來,原本以為窦雅采在府裏等着他,結果一回去卻撲了個空,絡玉閣中根本沒有人在,他使喚人打聽了才知道,原來窦雅采根本沒有回王府來,而是直接回了娘家,到了窦府去了。
他當即便有些生氣,她沒有乖乖聽他的話……
當即也不肯停留,心裏頭想見她,想與她說說話,索性直接坐了馬車到了窦府,原本以為能見到心心念念的人兒了,誰知誰都見了,偏偏她不在。
想到這裏,夏侯懿微眯了眼眸,後來見到了她的親妹妹窦芙茹,又是個奇怪的名字,豆腐乳?真是不知道取名字的時候窦太醫是怎麽想的……他微微甩了甩頭,思緒扯的有些遠了,眸光漸漸幽沉下來,窦芙茹扯着他,一口一個王爺姐夫,叫的親熱無比,他也只是淡淡的笑,睨了一雙寒眸聽着沅兒和她跟他說他不在的時候,窦雅采幹的那些好事……
她回府來玩,爬上大榕樹看煙花,跟隔壁的越子耀打招呼從大榕樹上掉下來,幸而被窦泓韬給接住了沒有受傷,但是,但是接下來他聽到了什麽?
那隔壁的越子耀跑來,竟在衆目睽睽之下吻了他的女人?!這成何體統?!
更讓他生氣的是,她竟然不躲,竟然由着他吻,兩個人還在一處擁着說了好一會兒的話,只是沒人知道他們說了什麽,沅兒說,只是看見兩個人臉上都是笑,旁若無人的親昵……
後來,窦芙茹和沅兒再說了什麽,他已經聽不到了,他心裏頭生氣,恨不得立時把窦雅采抓到身邊來,狠狠的抽她一頓,然後把她鎖在小黑屋裏,再也不許她出來見人!15401176
然後把那個對她有非分之想的越子耀關押起來,也狠狠的打一頓,然後發配充軍,把他發配到聖水國最最遙遠的地方,永遠不許他歸來,看他還敢不敢肖想他的女人!雅采侯昨裏。
不過,等他們二人說完,他反而沉靜了心思,只是幽沉的看着二人,二人那藏在眼底的竊笑根本逃不過他的眼睛,微微沉了半晌,到底還是窦芙茹耐不過他迫人的眸光,只得道出緣由,說她跟沅兒實則是想幫他們……他聽了只是哂笑一聲,心中卻也免不了嘆息,就連她的親妹妹都瞧出問題來了,她卻還沒瞧出來,真真是……
二人的心思是好的,想助他成事,他既未反對,也未鼓勵,只是淡淡笑了一聲,便問了窦雅采的去向,出門坐了馬車來尋她,走的時候,聽見窦芙茹低聲問夏侯沅這是個什麽意思,他那個鬼精靈的兒子竊笑一聲,好似說了句,父王沒反對,咱們還是可以繼續啊,到時候生米定會煮成熟飯的,他聽到了這話,卻也沒有回頭,這二人想撮合的心思,他倒是無所謂,只是他二人說的那些事,讓他心頭不悅,即便二人言語之中有添油加醋的成分,但是想來,也應該跟事實相去不遠的……
他在來的路上,想了許多,起先,他原本是指望她自己能夠想清楚的,但是發現她根本就沒有去想過,再有,人家根本就沒懂他在宮宴上的那句隐晦的表白,她明明聽了之後是很糾結的表情,卻偏偏不肯深想,這樣別扭的性子,也讓他沒了指望,所以他就想着,見到她,總要先讓她明白他的心意才好。
她那次說的其實很對,他若是希望她死心塌地的愛上他,不也得付出真心才行麽?所以,他願意先邁出那一步,他覺得她對自己不是沒有感覺的,所以,他不再掩藏自己的感覺,也打算這一次,逼出她的真心話來,何況……夏侯懿想到這裏的時候,微微笑了一下,何況站在他這邊的人多着呢,不愁逼不出她的真心話來。
後來走到了那河塘邊,見到了窦泓韬,他其實是很敬重他的,他自十五歲起痛失親人之後,就再未嘗過親情是何滋味了,窦雅采這樣率直的性子,讓他對她的家人也動了心思,不似平日見到的那些勾心鬥角的人,所以他心裏頭是真的拿陳氏和窦泓韬當岳母岳丈看待的,那一禮也是真心實意的,心中的歉意也是真的。
不過,他也确實聽到了二人的對話,心裏頭也不是沒有感覺的,只是他向來便會隐藏心思,心裏頭沉意越發濃厚,表面上便越是雲淡風輕,但是窦泓韬那法子,确實是讓他有些生氣的,他自然能夠看破窦泓韬的用心,原來那句喜歡是打算單獨說與窦雅采聽的,眼下時機地點都不對,本是不該說的,但是他又怕窦泓韬再做出什麽事情來,索性還是說了出口。
偏偏她不肯配合,還故意說那樣的話氣他,這會兒趕走衆人,再無人橫亘在二人中間,時光長的很,他們就來好好的說道說道。
窦雅采這會兒正勾着腦袋抱膝趴在自己的膝蓋上想心事,忽而感覺有黑影沉沉的壓過來,一具濕涼的身體壓住了她,緩慢卻堅定的将她壓在柔軟的被褥上,并且涼透了的大手攥住她的下巴,強迫她看着他。
“夏侯懿,你要做什麽?”
他捏着她的下巴很疼,力道很大,連帶着她說話都很困難,這變調了的聲音根本就不像是她說出來的,他又将她禁锢在懷裏,根本動彈不得,他身上的濕涼幾乎隔着中衣深深的透進她的心裏。
昏暗的光線裏,他的眉眼還是能看的清晰的,聽了她的話,夏侯懿微微挑了眉尾,大手移到了她的臉頰上,輕輕摩挲半晌,冷然笑道:“越子耀親的哪裏?這裏,還是這裏?嗯?”
她的下巴還是很疼,而且他身上還是濕的,這樣壓着她貼着她實在是很難受,他眸中的冷光和這冷言冷語也讓她很不舒服,昨夜的那一場親吻本就不是她想要的,她自己也是很後悔的,這會兒見夏侯懿這樣說,心裏頭就有些難受,小臉兒垮下來,眼底不自覺的紅了一些,低聲給他解釋起來。
“昨天的狀況很混亂,我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啊?他就……那樣了,你也知道的,我在席間喝了不少酒,我酒量不差,但是也不好啊,雖然含了艾葉給的醒酒石,但是也沒有很大的用處,後來他親了我,我還驚的把醒酒石給吞下去了,這會兒胃裏頭還難受的很呢!……越子耀他肯定也誤會了,你別生氣啊,回頭晚上我去翠湖跟他放河燈的時候,就跟他解釋清楚的,好歹我也是你的王妃,我總不能紅杏出牆去,何況我又不喜歡他……”
窦雅采有些委屈,他一副興師問罪的樣子,好似她做了多大的錯事一樣,明明她也是受害者啊,要不是當時酒醉還未醒,腦子裏暈暈乎乎的,她怎麽可能不躲着呢?現在倒好,大概越子耀也誤會了,如今夏侯懿還生氣了,真是……
夏侯懿聽到後來,眸光沉郁的越發厲害,眸中那一抹淺淺的亮光也湮沒在瞳眸裏了,只剩下晦暗不明的幽暗黑色,沉聲道:“他還邀你今晚去翠湖放河燈?你還答應了?”
“你還真敢去啊?!窦雅采,你究竟搞沒搞清楚你是誰的女人?”
他動了怒,擰眉望着她,幽寒眸中俱是暴戾的怒意:“看來本王是太縱容你了,本王今夜就讓你知道,到底你是誰的女人!!”
他話音未落,便狠狠的吻了上來,一接觸到她柔軟的臉頰,嬌嫩的紅唇,體內叫嚣的怒意越發四處亂竄,一想到她被越子耀親過了,他就憤恨難平,他都還沒下手呢?那個該死的越子耀倒是過來橫插一腳,這不是找死麽?
心頭怒意滔天,越發失了力道,肆/虐的狂吻衍生到哪裏,就在那裏狠狠的咬上一口,他咬的力道極大,上唇見了血,下唇也見了血,脖頸間紅痕遍布,有些紅痕出了血,窦雅采被他這狂熱的吻吻的心頭顫動,又被咬的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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