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 ——捉殲要成雙!~~ (60)

桀難得紅了眼眶,他待上官泰從小到大,确實甚為嚴苛,卻也慣出了上官泰這一身的毛病,心中丘壑不少,偏偏是這樣的纨绔性子,可是上官泰已然定性了,他也束手無策,後來吸取教訓,沒有對另一個鐘愛的兒子上官麟嚴苛,卻偏偏讓婉妃寵的上官麟那般桀骜,心中不由苦嘆,自己即位三十一年,在朝政上可謂是問心無愧兢兢業業,偏偏在兒子的管教上卻是這般失敗,一個兒子病的連性命都保不住了,另一個兒子卻連問都不問一聲,一心只想着謀奪太子之位。

“你有愧?你心裏哪曾真正關心過泰兒?你只想着你的江山,你的社稷!你可曾想過哀家,想過湘兒?”

杜太後句句言辭犀利,咄咄逼人,她是上官桀的親生母親,又是聖水國的皇太後,她若是生氣發怒,上官桀只有聽着的份兒,根本不能辯解,更不會頂嘴,否則就是不孝,他自己也是滿心的羞愧傷心,不由得垂了眼眸。

“是,太後教訓的是。”

杜太後生氣,殿中衆人就都不敢說話了,窦雅采抿唇,就連呼吸都故意緩了下來,輕輕淺淺的呼吸,生怕杜太後一個生氣,将怒意遷怒到她身上來了。

上官泰感知到殿中越來越凝滞的氣氛,心下一嘆,掙紮了兩下坐起來了些,小安子是極有眼色的,忙又拿了兩個軟枕放在他的身後,好讓他靠着舒服一些。

上官泰這一動,胃部自然有些疼痛,他蹙眉忍了片刻,才望着杜太後這邊道:“皇祖母,兒臣無事,皇祖母不要擔心,也不要責怪父皇,是兒臣自個兒身子不好,怪不得父皇的,而今也不是說這些的事情,總不能因為兒臣的事,讓皇祖母跟父皇之前不和呀,何況兒臣還好好的坐在這裏呢,哪能一下子就死了!”

他知道杜太後是怕他死了,杜太後對他好歹有些真心,可他如今不知如何安慰衆人,只好裝了這個樣子故作輕松的與衆人說笑,就像他不是病/入/膏/肓,而不過是生了一場小病而已。果韬話治且。

上官泰這番話讓杜太後皺了眉,生了些皺紋的薄唇翕動了半晌,倒是把眼中盈盈淚光給生生逼了回去,從坐的榻上緩緩站起來,慢慢走到窦雅采身前,看了她半晌,才開了口。16007714

“瑞王妃,皇上已經着禮部選了吉日給太子成親,就在三月初九那日,今兒是初四,算起來也只有不到四五天的時間了,可是,太子這個樣子可不能成親啊!如今,你既然進宮來了,越太醫在外頭照顧皇太孫不得脫身,那麽,替太子調理身子讓他順利大婚的事情就交給你來辦吧!”

杜太後緩緩的道,“哀家不管你用什麽辦法,定要讓太子在那日看起來如同常人一樣,迎娶,拜堂,洞房,你能做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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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一雙幹淨的眼睛

你有一雙幹淨的眼睛 窦雅采初聽這話,心下一驚,沒有立刻回答,只是斂眉想着太後的話。

杜太後見她半天不做聲,眸中厲光落在她臉上,漸漸冰冷:“你不回答哀家?也罷了,哀家不需要聽你的回答,哀家這話,你必須做到,這不是征詢,這是哀家給你的懿旨。”

窦雅采抿唇,站起來,然後跪下來淡聲道:“臣妾明白太後的意思,臣妾做得到,在太子爺大婚那一日,臣妾有法子讓太子爺同常人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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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一落,不只是上官泰的眼神亮了起來,就連上官桀都站了起來,走過來望着她到:“瑞王妃,你此話當真?”

“臣妾不敢欺瞞皇上太後,臣妾所言非虛。”

上官泰只要沒死,讓他撐着過一天好日子還難不倒她?她的法子多得是……

何況,太後說的再明白不過了,她的意思,是要讓上官泰如常人一般迎娶拜堂洞房,自然是還有一層考慮的,上官恪若是過世的話,上官泰膝下一子也無,若是上官泰将來因病過世的話,嫡子嫡孫都沒有,這太子之位就當真要拱手讓與別人了,所以,太後現在憂心的,必然是要那吳家二小姐身懷有孕,這樣一來,有一個出身尊貴正統的皇太孫,太後便也能安心了。

窦雅采自然聽出太後這一層意思,不過這些就與她不相幹了,上官恪是上官泰剛剛中毒沒多久那會兒出生的,因此身子雖然弱了些,但是若不是被人謀害的話,是不會到如今這樣的境地的,可現今上官泰這樣毒素沉積的身子,再讓吳家二小姐身懷有孕的話,只怕就難了……

即便是懷上了,夭折的機會也是很大的,不過,這些就不是她該操心的事情了,她或許同情上官泰,但是這同情心卻不是泛濫的,她厭惡吳家,吳家二小姐雖然跟她沒什麽仇,但是她嫁過來之後會生什麽樣的孩子也跟她沒關系。

“好,這是你說的,如若當天出了什麽狀況,哀家唯你是問!”

杜太後聞聽此話,這才是放了心,她諒窦雅采也是不敢騙她的,只要泰兒能跟吳家二小姐圓房,那一切的事情就好辦了,如若泰兒當真不行了,也得先撐過這一段時間,于家于國,都禁不起兩次失去皇族成員啊……

“瑞王妃,泰兒的身子朕就交給你了,你一定要将他的身子調理的好些,你如若需要什麽,盡管去跟太醫院要,如若太醫院沒有,你就去找內侍總管,但凡什麽都可以給你,如若宮中沒有,朕便讓他們出宮去尋,聖水國翻遍了也要給你找到!”

上官桀這次真是悔不當初,但是光後悔也是無用的,他只能盡自己最大的責任,盡一個父親的能力去做好他該做的事情。

“多謝皇上。臣妾需要的東西,宮裏頭就有,太醫院裏也一定備着,不必到外頭去尋的。”

“那好,那哀家和皇上就不打擾你診治太子了,你記着,你須得好好調養太子的身子,哀家還要跟皇後娘娘去籌備太子大婚之事,宮中為此忙亂的很,哀家就留幾個人在這裏,你若是有事,讓她們來禀報哀家就是了,皇上前朝政務繁忙,也不能多待了。”

“是,臣妾遵旨,臣妾恭送皇上太後。”

她口上說的淡然,心裏頭卻只一聲淺嘆,就算心裏再是心疼,太後和上官桀也不能如尋常百姓家的祖母父親那樣,守在孫子兒子的病榻前,他們只能去做他們該做的事情,卻把自己至親的人丢給不相幹的人照顧……

若不是他們是天下至尊的皇上太後,手握生殺大權,這些不相幹的人又豈會體貼照料他們的兒子孫子呢?就算是小心翼翼的服侍,也只是怕死罷了,又有幾個是真心的呢?

上官桀走了,杜太後也走了,殿中也總算是清靜了些,艾葉扶着窦雅采站起來,上官泰卻望着大大的窗檐外頭,那天光不甚明朗,他的眸光忽而迷離了些:“小安子,外頭還在下雨麽?”

“是呀,一直下着都未停呢……也不知道要下到什麽時候。”

上官泰默了半晌沒有答話,忽而手曲成拳放在唇邊,咳了起來:“咳咳咳——”16007749

窦雅采見他指縫間都咳出血跡來了,又見他神色淡然,好似不以為然的模樣,小安子卻是一臉心疼的拿着白帕子替他擦了手上的血跡,又端了熱熱的水來給上官泰喝下,然後順順氣息。

上官泰好容易平息下來了,小安子才轉頭望着窦雅采道:“王妃娘娘,你可有什麽法子止血麽?越太醫才不在,太子爺這裏又重了些……”

窦雅采抿唇:“公公不要慌張,我有法子的,只是,你且尋人去拿了越太醫之前的醫案給我瞧一瞧,我要看看他的脈案,另外就是這期間的飲食調理還有藥方,一概都要聽我的話,如若不按照我說的去做,只怕真到了成親那一日,縱是神仙也難讓太子爺順利成親了!”

小安子一聽,忙轉頭看着上官泰道:“爺,您可聽見了?讓您聽話呢,這可是為了您好,當初啊,怎麽聽越太醫的囑咐,如今還是得聽瑞王妃的囑咐呢!”

上官泰輕輕一笑,面色仍是有些白:“那是自然,我知道的。”

小安子便忙着找人去拿越子耀前些日子的醫案去了,很快那醫案便拿了過來,小安子借故說讓窦雅采瞧瞧醫案,便把窦雅采拉至外殿,低聲囑咐道:“王妃娘娘,太後娘娘和皇上都未曾在太子爺面前說起他的病勢,今兒是急了才會這樣說的,奴才瞧着太子爺是傷心的很了,不然方才也不會吐血的,只是,各位太醫還有王妃娘娘以及越太醫的醫案都寫的清楚明白,太子爺都看過,自然也知道自個兒的病,他病了這幾年都未好,他心裏頭其實比誰都清楚,只是藏在心裏不肯說出來罷了,所以王妃娘娘不必顧忌,只是話說的和軟些就好,免得惹了太子爺傷心。”

窦雅采微微一笑:“這個我自然知道的,多謝公公提點。”

她才感嘆上官泰身邊沒有真心待他的人,如今倒是覺得,這個小安子确是真心待他的。

雅這驚想不。她方才瞧過越子耀的醫案,依舊是循法醫治,也并沒有別的什麽,上官泰這些日子雖沒有很好起來,但是到底也是蘇醒了,病情依舊是時好時壞的,她心頭不由得輕嘆,這邊她和越子耀在救,那邊夏侯懿的人在跟着下毒,這兩廂抵消之下,上官泰也只能這樣不好不壞了,但是毒素到底還是沉積了幾年,即便就此停手不下毒了,上官泰也必死無疑。

她想到這裏,複又進了內殿,上官泰見她進來,微微一笑:“瑞王妃,你若能讓我在大婚那一日如尋常人一般拜堂成親,你将來若想要什麽,我必然允你。”

“殿下?”

窦雅采抿唇,看出他眼中戚色,心口一堵,便有些不自在起來。

上官泰輕嘆一聲,眸光落在窗檐外,悠遠中含着幾絲愁緒:“她雖不是我見過的最美麗的女子,卻像那雨後荷花上的露珠一樣,晶瑩剔透,平心而論,我心裏是有幾分喜歡她的,我早年間就與她訂了婚事,可是我這身子……倒是讓她白白等了這幾年,我知道此時讓她嫁來東宮,實在是委屈了她,但是若在那一日我能如常人一樣,也算是給她和我的安慰了,至少,給她一個完整的洞房花燭。”

他說到這裏頓了一下,轉眸看向窦雅采,緩緩的道,“這些話,我本不該與你說,不過,我和皇祖母的心思不一樣,我知道她想要什麽,可我如今諸事不想,只想給她一個好的回憶,不想讓她看見這樣的皇太子,何況我這樣的身子,就算有了孩子也是……”

微微一笑,轉了話鋒,“瑞王妃,你和她們都不一樣,你有一雙幹淨的眼睛,子耀說的沒有錯,很多心裏話,與別人說不得,卻都能與你說,也許你不能纾解,卻能讓說的人心裏舒坦一些,我這些心思,從未對人說過,也是無人可說,更不知從何說起了,只好與你說一說,只是,你一直在我跟前恪守本分,倒是與我生疏的很,我在心裏,卻把你當做和子耀一樣的人了,他護我恪兒,不眠不休,你盡心盡力對我,別人都以為你們是不得不如此,我卻看得分明,你跟他,都有醫者仁心,只是我之前尚未看破,如今身子漸漸不好,世事倒是看的透徹分明了……”15alv。

上官泰這些話,說的窦雅采心頭酸澀,她知道上官泰口中所說的她,指的是吳家二小姐,她微微蹙眉,腦中浮現的卻是上月宮宴時,太後宣布二人即将大婚的懿旨,吳家二小姐臉上嬌羞的笑意,那時上官泰臉上的笑,還有二人相視而笑的模樣,那樣子,分明就是有情的。

如今,上官泰說這些,是真心與她說心裏話的,真真切切的信任她,當她是可以傾訴心事的好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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止血

止血 “多謝殿下看重,臣妾一定竭盡心力替殿下完成心願。”

如若他注定不能陪吳家二小姐終老,那麽她願意幫上官泰完成心願,給他們一個完整的洞房花燭夜。

而且,聽上官泰話裏話外的意思,他應該知道自己命不久矣,那話中未盡之意,也好似知道他自己若再生下皇嗣,似乎也會夭折一樣。

上官泰聽了窦雅采這話,微微一笑:“好,我知道瑞王妃你肯定能做得到的。”

窦雅采抿唇,夏侯懿命人給他下的毒是金剛石粉末的毒,第一次她來給上官泰瞧病的時候就診斷出來了,他體內有金剛石的毒素,還有山茄花的毒,她那時情急之下不知道是誰這麽大的膽子給太子下毒,只能胡亂掩飾,生怕東窗事發殃及自己,但是私底下,還是用了法子解毒的。16017325

她那日讓上官泰服食甘草金銀花,然後用冷敷冷浴解了山茄花的急毒,這才讓昏迷過去的上官泰清醒過來,而那時上官泰的昏迷不醒,多半是由于山茄花的緣故,并非金剛石的毒素所致。

而她這次回來看越子耀的醫案才發現,原來沒有山茄花的毒,上官泰也還是會昏迷不醒,這應當就是金剛石粉末侵蝕了他的胃部的原因,他如今吐血,只是因為胃部被長期的摩擦已經潰瘍,胃氣不繼,就算是鐵打的身子也熬不住。

越子耀的藥方多是溫經補血止血的方子,但是又不能吃的太多,否則一樣會加重胃部的負擔,而金剛石粉末的毒根本就沒有解藥,夏侯懿用這個東西下毒,那服食的人是必死無疑的,根本沒有辦法來救上官泰的性命,不過是拖一日是一日罷了。

她見越子耀藥方中也有金銀花和甘草兩味藥,便知道越子耀同她想的是一樣的,甘草和金銀花是藥材中兩味常用的解毒藥,即便不能解金剛石粉末的毒,好歹也能抑制一下,多少也能讓疼痛減輕一些。

她方才替上官泰把脈之時,早就發現上官泰胃部出血了,潰爛已經形成,此時想必他是疼痛難忍的,方才又親見他吐血,為今之計,只能是先止血,然後再行進補了。

衆人見她沉吟,也不敢打斷,便都望着她,上官泰眸光始終是溫和清淡的,那眸中好似還帶着一絲溫柔,一旁的艾葉卻看的心驚膽顫的,太子爺素來跟小姐不大親近的,今日這是怎麽了?

怎的待小姐的态度也變了,就連語氣也這麽溫和起來?

難不成太子爺對小姐起了什麽心思不成?

王爺本來就要置太子爺于死地,給他下了毒,如今小姐又來救他,若這事兒讓王爺知道了,王爺豈不是會生小姐的氣麽?再者說了,若是今日太子爺對小姐說的這些話,待小姐這樣好的事情傳到了王府裏,傳到了王爺耳中,還不知會發生什麽樣的事情呢……

小姐跟王爺好不容易才好好的在一起了,可不能再因為別人又産生什麽波折了啊……艾葉暗暗沉眉,等會兒出了宮,還是得與小姐說一說,讓她不要将今日之事告訴王爺了,免得王爺聽了生氣,平白為了別人再鬧了別扭,那就不好了。

如今殿中各人有各人心思,窦雅采卻壓根沒有注意,想了半晌,倒是真讓她想到了一個藥方,眸光一亮,擡眸望着艾葉道:“艾葉,你快去拿了紙筆記下來,我這裏倒有一味藥方能用。”

小安子見她眉眼帶笑,心上也是一喜,不用艾葉招呼,他早就命人紙筆墨硯伺候,艾葉便止了墨筆,只聽得窦雅采道:“取烘焙過的人參,蒸焙過的側柏葉,還有荊芥穗各二十五克,碾碎為末,只取十克,入飛羅面十克,加水調和至稀糊狀服用,過半刻中之後再啜飲半碗即可。今日和明日都照着這個房子服用,等太子爺不再咳血之後,咱們再用別的方子。”

艾葉寫完,小安子忙拿了方子讓人照着取藥材煎藥去了,這頭窦雅采便替上官泰施針調治,她還是用從前的法子,自然也是将胃氣引出,總得先讓精氣調和,這人才能顯出生機來。

服侍着上官泰喝了藥,已是将近晌午時分了,窦雅采瞧着上官泰的氣色好了些,便抿唇道:“殿下先照着此法服用,等臣妾明日進宮,再來瞧殿下的病症,這還有四五日的時間,足夠殿下調養身子了,臣妾這便回府去了。”

上官泰略略坐起來了些,聞言一笑:“可惜瑞王妃不是住在宮中的,這樣跑來跑去豈不辛苦麽?不如讓小安子給你将偏殿收拾出來,你這幾日就暫且住在那裏,不用出宮了?”

“不必了,

為什麽你這麽怕他生氣?

為什麽你這麽怕他生氣? 窦雅采出了殿門,艾葉撐傘跟在她身側,艾葉瞧着窦雅采一言不發的模樣,回頭望了望,發現離東宮已經遠遠的了,宮道上也再無旁人,她這才忍不住開口問話。

“小姐,你為什麽要答應太子爺去替他看皇太孫啊?雖說小姐出過痘,但是去那樣的地方,我覺得不太好啊。”

窦雅采抿唇,轉頭看了艾葉一眼:“為什麽不好?其實,就算太子沒有要我去看皇太孫,我也是要出宮去找越子耀的,他有些事兒瞞着我沒有告訴我,方才你也聽見了,小安子說他打算去皇陵,他連旨意都讓皇上給他了,卻獨獨沒有與我說,所以,我是定要去問問他的,去看皇太孫也不過是順便的事,這又有什麽難的。”

“可是,”艾葉踟蹰半晌,還是将她的隐憂說了出來,“小姐,這事兒若是被王爺知道,王爺只怕又要生氣的,上次越太醫來咱們王府,王爺不就生氣了麽?如今小姐又主動要去見他,萬一被王爺知道,豈不是又生氣嗎?”

“而且,咱們都知道,太子爺的病其實是……”

艾葉抿唇,沒一意往下說,只是小心翼翼的望着窦雅采道,“小姐,咱們心知肚明那件事究竟是怎麽回事,小姐如今給太子爺診病,我也無話可說,可是小姐幫着太子爺做這樣多的事情,而且我瞧着小姐的模樣,好似是很同情太子爺的,這要是王爺知道了,只怕也會不高興的。”

窦雅采聽了皺眉:“你不說我也不說,他怎麽會知道?”

艾葉急了:“小姐,你難道忘了嗎?王爺在東宮可是有……有人的呀。”

就算是着急,也還是壓低了聲音,不敢說的太大聲,須防宮中隔牆有耳,這宮道上看似空空蕩蕩的,誰知道有沒有人躲在哪個角落裏窺伺呢?

窦雅采今日面見上官泰,被他那些話攪的心頭生亂,這會兒心裏還在想着上官泰的那些話和他的事情,艾葉說的這些話沒得惹了她心煩,不知怎的就惱了,腳步一頓,艾葉卻沒注意,直接撐傘走過去了,她就這樣站在雨中,微冷了聲音。

“為什麽你這麽怕他生氣?難道他生氣就這麽可怕嗎?為了讓他不生氣,我就該順着他的心意做所有的事情嗎?艾葉,你如今怎麽這般向着他說話?”

“小姐?”艾葉有些不知所措,舉着傘柄愣愣的望着窦雅采,見她站在雨中,下意識的撐着傘想要走過去替她擋雨。

“你不要過來!你既然這麽向着他,那你就去做他的丫鬟好了!”

窦雅采往後退了一步,低聲叱了一聲,不許艾葉過來。

“小姐?”

艾葉不敢再動,只得站在那裏望着窦雅采,眸中有着委屈,抿唇低聲道,“我這也是為了小姐好啊,我只是不想小姐跟王爺再鬧別扭而已,不過是提醒小姐一兩句罷了,小姐若不愛聽,我不說就是了。”

“提醒?你倒是好心啊!”

窦雅采怒極反笑,“他曾經問過我,如果他讓我跟越子耀斷絕關系的話,我會如何?我當時斬釘截鐵的告訴他,如果他真的要我這樣做,我就會離開他,離他遠遠的,我不會和一個限制我的男人在一起,也不會跟一個不能理解我心中所想的男人在一起!艾葉,我跟他好,跟他在一起,我愛他很多年,但是這并不代表我就要附屬于他,我還是窦雅采,不會事事聽他的,唯唯諾諾的,如果他幹涉了我的自由,想要控制我的一切,那還有什麽值得我留戀的?”

“艾葉,越子耀跟我青梅竹馬,我們從小一起長大,這些你難道不清楚嗎?他如今都要走了,難道我就不該去問一問,即便我不愛他,不跟他在一起,但是作為朋友,不該去看看嗎?他會是這般小氣計較的男人嗎,會在意這些?”

窦雅采心頭怒意難平,頓了一下,才又道,“至于太子爺的事情,我心中自有分寸,我也有我要做的事情,他就算是要生氣,我也沒有辦法,你既然明白我的心思,也看出我的想法,你該知道的,我不會改變的!”

艾葉被如此痛斥一番,心裏也有些委屈,她情急之下,也不知這話傷了小姐的心,聽小姐的話也有些道理,只是她自己倒是一番熱心而已,而從她跟着小姐以來從沒有被如此痛斥過,就算小姐再生氣,也不過是捉弄她一番也就算了,就像上一次,她同二小姐還有老爺夫人小王爺設計小姐的那一次,小姐也只是給她下藥,還是笑嘻嘻的模樣,并沒有這般生氣,還不許她靠近,今日的小姐,實在是太反常了些……

心比天高,命比紙薄

心比天高,命比紙薄 瑞王府的車夫自己架着空馬車回去不提,這邊的窦雅采上了上官泰派來的馬車一路就往那別苑而去。

那趕車小太監小李子的話不少,艾葉有心套了幾句話才知道,原來這別苑是上官泰自己在宮外的宅子,是他自己花錢置辦的,當初這別苑是賞給上官恪的生母居住的。

這小李子的話匣子開了就收不住,神神秘秘的跟二人說起這些宮中傳聞,說這些事兒宮裏的老人都知道,他進宮後也是他師傅告訴他的,窦雅采便問他師傅是誰,小李子洋洋得意的說是安公公,窦雅采聽了暗笑,原來小安子收了個這樣的徒弟,話多的很,有些浮躁,想來還在調/教之中,還不如小安子沉穩知事,不過這樣倒也有趣,小安子太油滑,該說的話一句不少,不該說的半句也從他口中聽不到。

她一直就對上官恪的身世很好奇,只是無人可問,每每想起來時,總是錯過了問人的機會,這會兒聽見小李子說他是小安子的徒弟,那想必這些事情必有八/九分是真事了,因此就暗暗的給艾葉比了個手勢,艾葉自然明白窦雅采的意思,就故意裝作感興趣的模樣,與那小李子一來一往的說起當年的舊事來了。

原來,這上官恪的生母只是個東宮的小宮女,身份就連當初的木藍都比不上,木藍是太後賞給上官泰的宮女,在東宮這是人人都知道的,她雖然只是個宮女,但是在東宮還沒有太子/妃的情形下,她簡直就抵得上半個側妃,而就在這樣的情況下,上官泰仍是四處尋花問柳,喜歡美貌年輕的小宮女。王夫不自路。

上官泰這些荒/淫之名早就暗地裏在宮中傳遍了,皇上對他這些荒唐事沒有一點辦法,打也打了,罵也罵了,卻一點作用都沒有,再加上太後一直都在說,不過是幾個宮女而已,奴才罷了,計較那些做什麽,将來太子身體好了,就通通納進房中就是了,不必大動肝火。

太後如此護着上官泰,也就沒人能管得住這位太子爺了,他就越發的變本加厲,成日裏就與那些年輕貌美的小宮女混在一起,只要身子略略好些,便要召幸,不過,那也是四五年前的事情了,近來這幾年間,上官泰的身子越發的不好,就将那些宮女給遣了出來,只留了木藍在身邊服侍,而那些宮女的去處,就是在這宮外的別苑裏,這別苑當初是瞞着太後置辦的,那些宮女也是上官泰私自做主給放出來的。

後來太後知曉,大動肝火,為的倒不是別的,就是因為她不允許這些宮女到宮外去散播謠言,說上官泰的不是,他在宮裏如何胡鬧都行,她都護的住,但是若到了宮外,那些宮女不安分,到處亂說的話這如何使得?

因此杜太後做主,悄悄的将那些宮女都打發了,對外只說是這些宮女到了年紀,皇上開恩放出來婚配,然後尋了妥當的人家将這些宮女安置了,而那些不夠年紀的,也早早的尋了人家定下,杜太後做事極為妥當,那些宮女眼見着自己還能嫁人,并且還能離了皇宮,從此不再被太子糟蹋,心裏都是高興的,且杜太後威脅她們,如若敢洩露半個字,全家滅族,她們自然是不敢多言半個字的,自此,倒也是相安無事。

偏偏安置到上官恪生母的時候出了事,那上官恪的生母名字都不被人記得了,小李子入宮時,就在東宮當差,只私底下聽人說起,這皇太孫的生母名喚心兒,也并非是太子看中了她,兩個人的事情實在是陰差陽錯的。

心兒模樣不算好看,最多便是眉清目秀看的下去,她本是東宮外殿灑掃的小宮女,有一日上官泰醉酒,遍尋他的那些美貌侍女不見,偏偏木藍被杜太後叫去了東宮有事兒,而上官泰急欲纾解,就在醉酒之時于外殿看見了心兒,當下起了心思,不由分說将她拉入房中,就這樣寵幸了她,而偏偏就在她被寵幸之後,上官泰就病了,于是就遇上了遣散之事,偏偏她跟上官泰行事的時候是被木藍撞破的,她本不願承認,若無人發現她就不用出宮去,奈何有人證在此,她只是跟着那些宮女出宮去了。

心兒被遣散之時,發現已經有了三個月的身孕,杜太後心知肚明這是上官泰的孩子,雖說心兒是個卑賤的宮女,但是這孩子好歹是皇家血脈,杜太後就留了心兒一命,将她留在別苑中居住,杜太後趕回宮告訴了上官泰這件事,上官泰彼時早已忘了那日醉酒之事,也根本不記得自己寵幸過這個叫心兒的小宮女,自然木藍又把當日的事情添油加醋的說了一遍,她自然嫉妒心兒,因此将錯處都歸在心兒身上,只說是心兒勾/引了醉酒的太子爺,這才會有了孩子的。16022192

上官泰和杜太後一聽便不喜這心兒,因此二人商量之後,既然心兒有了孩子,回宮就必須要給個名分,可心兒出身卑微,實在不配擁有名分,而且當時與吳家二小姐的婚事延後,這太

從越子耀變成了越大哥

從越子耀變成了越大哥 小李子後來又說了些閑話,越發扯的沒邊了,舊事說完,又覺得自個兒說的好似太沉重了些,便又開始說些宮中趣事,逗的艾葉不停的笑。

窦雅采卻放下車簾,坐在馬車中,面沉似水,還在想方才小李子說的那些事,對外頭的說笑聲充耳不聞,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馬車忽而一停,就聽見小李子在外頭道:“王妃娘娘,別苑到了。”

窦雅采下來馬車之時,才發現外頭的雨越發下的大了,站在傘下瞧了瞧,才發現這別苑位置清靜,就在京城邊上,卻好似建在山野之中,遠處一片農莊翠郁新蔥,隐在綿延雨幕之中,倒是讓人瞧着心曠神怡;近處樹叢茂密,可供馬車出入的寬大石子路蜿蜒望不到盡頭,她微微抿了唇,這裏風景秀美清靜雅致,雖處京城邊上,卻遠離繁華熱鬧,這地方住着确實不錯,安胎也是極好的,只可惜啊……

、、

小李子見窦雅采打量着別苑四處,遂笑道:“娘娘不知道,京城富戶都喜歡在這裏征田征地蓋莊子,這裏一大片都給賣出去了,有的還是農田,讓佃戶們種田,地主富戶們就收租子,只是這裏都被太子爺買下來了,雇人打理着,所以這一片清靜的很呢!”

窦雅采微微一笑:“看不出啊,太子爺倒也是個財主!”

她一行說,一行往苑內走去,她知道京城權貴大臣們其實私底下都有生意,只是為了怕引起誤會,多數人都把自個兒的田莊生意交給府中管家名下打理,那些地契田契房契,寫的也都是自家兒女的名字,之前她不是跟夏侯懿聯手,将吳佑添丞相府的生意鋪子全都诳了來麽,那一次,算是将吳佑添捉弄的極慘,不過後來聽說,吳佑添又着人添置了不少,只是到底沒有從前的規模大了,她前日在府中翻查賬目,還瞧見了來福拿來的那些生意鋪子的賬目,只是沒來得及看完,若是有空,倒是要細細瞧瞧那些賬目,那些鋪子都是極賺錢的生意呢!

小李子也不知窦雅采說的何意,也不知窦雅采早移了心思想着自家府中賺錢的聲音,他只跟在窦雅采身後:“師父早就派人來通知過越太醫了,想來這會兒苑中都知道王妃娘娘要過來的。”之、夢。囵^壇

窦雅采點點頭,并未說話,就這麽一分神的功夫,別苑門庭打開,她擡腳輕輕提裙跨過門檻進去,便見越子耀撐傘立在庭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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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零開始

想要讓游戲幣兌換現實貨幣,那就一定要有一個強大的經濟實體來擔保其可兌換性。而這個實體只能是一國的政府。可是政府為什麽要出面擔保一個游戲的真實貨幣兌換能力?
戰争也可以這樣打。兵不血刃一樣能幹掉一個國家。一個可以兌換現實貨幣的游戲,一個超級斂財機器。它的名字就叫做《零》一個徹頭徹尾的金融炸彈。

福晉有喜:爺,求不約

福晉有喜:爺,求不約

老十:乖,給爺生七個兒子。
十福晉握拳:我才不要做母豬,不要給人壓!
老十陰臉冷笑:就你這智商不被人壓已是謝天謝地!你這是肉吃少了腦子有病!爺把身上的肉喂給你吃,多吃點包治百病!
福晉含淚:唔~又要生孩子,不要啊,好飽,好撐,爺,今夜免戰!這已經是新世界了,你總不能讓我每個世界都生孩子吧。
老十:多子多福,乖,再吃一點,多生一個。
十福晉:爺你是想我生出五十六個民族五十六朵花嗎?救命啊,我不想成為母豬!
言情史上生孩子最多女主角+霸道二貨總裁男主角

穿越之農家傻女

穿越之農家傻女

頂尖殺手因被背叛死亡,睜眼便穿成了八歲小女娃,面對巨額賣身賠償,食不果腹。
雪上加霜的極品爺奶,為了二伯父的當官夢,将他們趕出家門,兩間無頂的破屋,荒地兩畝,一家八口艱難求生。
還好,有神奇空間在手,空間在手,天下有我!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一九九六年,老謝家的女兒謝婉瑩說要做醫生,很多人笑了。
“鳳生鳳,狗生狗。貨車司機的女兒能做醫生的話母豬能爬樹。”
“我不止要做醫生,還要做女心胸外科醫生。”謝婉瑩說。
這句話更加激起了醫生圈裏的千層浪。
當醫生的親戚瘋狂諷刺她:“你知道醫學生的錄取分數線有多高嗎,你能考得上?”
“國內真正主刀的女心胸外科醫生是零,你以為你是誰!”
一幫人紛紛圍嘲:“估計只能考上三流醫學院,在小縣城做個衛生員,未來能嫁成什麽樣,可想而知。”
高考結束,謝婉瑩以全省理科狀元成績進入全國外科第一班,進入首都圈頂流醫院從實習生開始被外科主任們争搶。
“謝婉瑩同學,到我們消化外吧。”
“不,一定要到我們泌尿外——”
“小兒外科就缺謝婉瑩同學這樣的女醫生。”
親戚圈朋友圈:……
此時謝婉瑩獨立完成全國最小年紀法洛四聯症手術,代表國內心胸外科協會參加國際醫學論壇,發表全球第一例微創心髒瓣膜修複術,是女性外科領域名副其實的第一刀!
至于衆人“擔憂”的她的婚嫁問題:
海歸派師兄是首都圈裏的搶手單身漢,把qq頭像換成了謝師妹。
年輕老總是個美帥哥,天天跑來醫院送花要送鑽戒。
更別說一堆說親的早踏破了老謝家的大門……小說關鍵詞: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無彈窗,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最新章節閱讀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