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這天，秦織風塵仆仆的從尼克爾星球回來。

又是連軸轉了好幾個月，而她的精神依舊很好，神采奕奕，身體狀況也不錯。只是回來的路上被不知道從哪裏卷來的一陣帶着大量灰土的風給吹了半天，導致她身上沾了不少灰，看着灰頭土臉的樣子。

秦織回來後，先去找了楚靈歌，将自己從尼克爾帶來的奇珍寶貝送給她。随後，她回家洗漱了一下，換了身幹淨的衣服，又動身去了神殿。

這是她第一次來神殿找神官，兩人平日裏除了公務之外，私下裏是沒有任何交集的，說是一百個杆子打不到一起去也不為過。

神官見她揣着禮物來，想也知道她不是平白無故過來拜訪，估摸着不僅是有事相求，而且還不是什麽簡單的事情。

秦織這回拜訪神官，特意拿了珍貴的禮物來，是她珍藏了許多年的寶貝，一顆會随着環境和光色變化顏色、形态和材質的珠子。變色、變形、變态和變異幾乎都占全了，可以說是相當罕見的奇珍異寶。

不僅如此，這顆珠子不會蒙上一絲灰塵，也不會讓它周邊的事物沾上灰塵，同時能夠淨化周邊的環境和氣息。鑲嵌在武器上，也有神奇的加持效用。

可以說是個稀罕到不能再稀罕的好東西，目前世界上就這麽一個，沒有第二個，沒得買也沒得賣。

神官端着珠子看了看，開口問她，“大使，您認為這顆珠子應該怎麽用才好？”

秦織正兒八經地回道，“您的手杖，就只差這麽一顆珠子了。”

神官這人，對別的事都冷冷淡淡，卻唯獨很寶貝他那根手杖，自己天天揣着，不允許任何人碰觸，對手杖的保養和清潔也頗下功夫。

這事雖說人盡皆知，但旁人想讨神官歡心、想方設法送禮送人情的時候，要麽就是沒想到過在這根手杖上面做做文章，要麽就是想到了要做文章，但做不到點子上。

秦織知道這冷面八方的神官什麽都不缺，也從不接收他人的物品，她左思右想了許久，才想到拿了這顆珠子來。這樣的珠子鑲在手杖上，簡直是完美無二。

神官倒也沒客氣，大大方方的收下，點頭道，“沒錯。”他大概已經猜到秦織這次過來找他的目的是什麽，她消失的那段時間裏，楚靈歌幾乎是隔三差五的就要找上門來請教他，現在人回來了，又帶着禮物前來拜訪，八成也是因為這件事。

神官将珠子小心的放好，然後請秦織坐下說話，“過了這麽久，你還是對之前的經歷有疑問，對吧？”

秦織也不遮遮掩掩，直接開門見山，“是，但也不完全是，我這次來，是想請教您一些關于時空穿越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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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官有些驚訝，“時空穿越嗎？”

秦織雙手合握，搭在膝上，“對，我想知道的是，穿梭時空這種事，能夠人為完成嗎？”

神官倒沒想到她會問出這種問題，思忖了半晌，回她道，“如果你是指人為操控穿越到某個時空，那是不可能的，穿越時空這種事情，哪怕是如今的科技和神力，也沒有辦法破解其中的奧妙。沒有資料，沒有規律，就更別談掌握這種技術了。即便是我對你之前經歷的一些分析和見解，也是帶着多數的猜測和推理成分，并不是百分百的正确，只能說有些猜測正好猜對了，但也僅僅是停留在理論方面，想要實踐是很困難的。不過，現在畢竟有了你這個親身體驗者，如果日後還有人跟你遭遇了同樣的事情，我或許能研究出更多的東西來。”

秦織來之前倒也料想到了這個回答，畢竟穿越時空這種事本就離奇，故事繪本上倒是挺多，但那是虛構的，實際上這事就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沒有什麽能夠供人參考和研究的樣本和資料。

哪怕是神官，在這種情況下，也很難有更多的頭緒。

但秦織很明白，當下也只有神官才有可能把這件事給研究出個一二，如果連神官都做不到，那基本上就是無人能做到了。

秦織緩緩道，“之前靈歌說，您推算出了我有可能會回來的時間，所以我才會聯想到人為操控來穿越時空這件事。現在看來，我是過于異想天開了。”

神官倒不覺得她是異想天開，在他看來，終有一天，這個奧秘一定會被什麽人給參透，只是時間的早晚罷了。興許再過個幾百年，後人們掌握了穿越的技術和規律，能夠在各個時空來去自如也說不定。

畢竟宇宙總有着無盡的新事物等着人們前去探索，無論是人還是事物，趨勢也是前進和上升的，只會或快或慢或平穩的進步，不會停滞或倒退。

“雖然我們沒有掌握穿越時空的技術，也摸不清它的規律，但至少，我可以通過一定的方法，大概推算出兩個時空可能會産生接縫的時間。這種理論上的東西，還是能摸索出一些的。但這一點，要看運氣，我的推算會有誤差和不确定性。之前推算你回來的時間，有一半的原因也是歪打正着，不能保證每一次都準确無誤。”

秦織連忙問，“那……預測的時間最多會有多少的誤差呢？”

神官說，“不一定，數值上目前還不好說。”

秦織又問，“那就是說，如果下一次恰巧又到了兩個時空相交的時候，我是不是有可能……還會再被卷進去？”

神官想了想，說道，“的确有這個可能，說起來，你過去跟回來的情況不同。你回來的時候，身上帶着通訊器，它是這個時空的物品，被你帶到了其他時空，沒有消失，那就說明它有可能是一個能夠指引你回家的媒介。但你過去的時候，身上并沒有那個時空的媒介，這也是很奇怪的地方，也許我們這個時空就是特殊的時空，這個時空的媒介可以到達其他時空，也能夠作為其他時空的媒介，但其他時空卻沒有這樣的特殊性。而這種特殊性，也只有特殊的人才會經歷到。目前來說，只有你是真正意義上的穿越到了其他時空，楚靈歌是意識去了，但形态留在了這裏。她這種也很特殊，如果日後她真的自己琢磨出來其中的玄妙，也算是件可怕的事情。”

秦織若有所思道，“所以，既有天賦也有能力，又很特殊，性情好，您才看中了她是嗎？”

神官對此倒是回答的利落，“是的。”

秦織并不認為楚靈歌一定會被神官說動，她有自己的理念和想法，也願意付諸全部的努力去實行。她對神官這個職位不僅是毫無興趣，甚至還不太喜歡，她只是單純的有神學這方面的天賦，又跟神官比較合得來罷了。真要讓她往這方面發展，她肯定是不願意的。

但神官這人跟其他人又不同，他願意培養和教導楚靈歌，對她本人來說肯定是益大于弊。畢竟身上帶着這樣特殊的謎團，說不準哪一天，楚靈歌也會碰到跟她經歷相同的事情，有個知情懂行的人能夠關注到她，總歸是好事，也許日後還能避免發生她當時那樣的困境。

秦織說，“她有自己的理想和信念，任何人都不可能動搖她的夢想。希望您可以理解，不要過早的讓她感到困擾，她這個人看着好說話，柔柔弱弱的，但心裏很剛強，不喜歡做的事情，也不會輕易接受。”

秦織全程恭恭敬敬，您來您去的，提到楚靈歌這個朋友，語氣倒是硬氣了起來，關鍵是她還掌握好了這個分寸，話是硬的，但卻挑不出什麽毛病。

神官倒不介意她這話，反倒覺得有道理，“那是當然，這并不是威逼利誘就能夠做到的事情，來日方長，一切還都是個未知數。”

秦織點頭，“您說的是，您是有大智慧和大能耐的人，很多方面，都是我們這些後輩遠趕不及的。”

神官倒也沒把她的吹捧當真，“所以你來找我這一趟，一是為了探探我對你那個好朋友的口風，二是想知道人為操控時空穿越的事情可行與否，只是這兩件事？”

秦織趁機又拍了拍馬屁，“是，也許對于您來說，這些事都不算是什麽難事，但換做別人來做，那就是難上加難的事，甚至他們根本就不可能做到。畢竟沒有第二個人有您這樣大的本事，說您是知識寶庫都是說輕了。”

趁着神官還沒消化完自己這花裏胡哨的一頓亂吹，秦織又接着說，“神官，聽了您剛才的話，我還是想請您幫我一個忙。”

神官回答的爽快，“你說。”

“請您幫我預測一下，下一次兩個時空産生關聯，大概是在什麽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