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6奧特曼
第二天早上起來的時候恰逢吳月去菜市場買菜,季晨曦正好沒事,就跟着去了。早晨的菜市場永遠是熙熙攘攘熱鬧非凡,很多擺攤賣菜的大叔大媽竟然還能認識吳月,并且都對吳月有個這麽大的閨女表示詫異,一路打招呼過去倒是收獲不少。
季晨曦跟着吳月來到水貨攤子前面,對那紅色大盆裏形似蛇一樣的黃鳝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對吳月說:“這東西好吃是好吃,可就是長得太惡心了。”
吳月好笑地瞪了她一眼:“你就是一吃材,就适合吃現成的。”
季晨曦對着那群黃鳝笑嘻嘻的:“嘿嘿,我也是這麽覺得的。”剛說完她便發現了這家水産店的鎮店之寶,一條又肥又大的魚獨自躺在大盆裏,翻着白眼吐着唾沫,笀終正寝,“咦?這魚都有海豚大了吧?這麽老了不知道肉是不是也很老。老板,你這魚是怎麽逮到的?這算是魚祖宗了吧?不知道它跟自己的魚子魚孫躺在一起任人魚肉的感覺是不是有點悲從中來呢?”
那老板是個三十來歲的男人,跟着老板娘本來是穿着水鞋在水池子裏撈魚,聽了她這話倆人黑紅的臉上都笑得露出一口白牙:“誰曉得一條魚有啥感覺咧?”
老板娘更是樂呵:“吳大姐,你這個閨女啊,講話還挺有趣的嘿!”
吳月手裏拎着幾條小黃魚,瞥了她一眼:“多大的人了講話就不能穩重點?”
“媽你買那個做什麽?我又不愛吃。”季晨曦有些奇怪,家裏沒人愛吃小黃魚吧?
“又不是買給你吃的。”吳月自顧自地付錢,都沒看她一眼。
“那給誰做得啊?”
“靳惟。”
“咦?中午他還回來幹嘛?”
“找了你這麽個沒心肝的也算是他倒黴。”
“……”
而談判結束的靳惟這時正坐車回公司,他翻着手上的文件跟合同,忽然思及昨晚眼淚汪汪的季晨曦,又想起她從前總是愛買一盒小小的蛋糕帶回來吃掉,仔細地回憶那精致的包裝盒上的店名,便開口道:“你知道晴悅坊在哪麽?”
在前面開車的司機是個四十多歲的男人,思考了一陣:“你是說賣蛋糕的那個晴悅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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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他颔首。
“這個店好像在我們這市區內開了好幾家,不過都比較偏,最近的是城東薔薇路的那家。”司機想了想,暗自揣測老板忽然問起這事做什麽。
“那就先去城東的晴悅坊。”他拍板敲定。
“可是從這去薔薇路最起碼也要一個小時啊,不回公司了?”司機詫異道。
“嗯,買完直接去沁水小區。”
===
中午靳惟回到季晨曦家裏的時候吳月已經做了一大桌的菜,熱氣蒸騰香氣四溢的看起來很是令人垂涎。
季晨曦圍了個圍裙端了菜出來很像是那麽回事,靳惟眨了眨眼,心中暗笑:估計也就是端個菜。
可是上桌的時候他就不那麽想了,因為季晨曦說:“這裏面有三道菜是我做的,你能嘗出來是哪三道嘛?”
可憐靳惟自打結婚就沒吃過季晨曦做的菜,他哪知道她還會兩手?他擡頭瞧了一眼笑容滿面的大季,又瞧了一眼笑得很得瑟的小季,只得硬着頭皮:“嗯,我嘗嘗。”
吳月為他解圍道:“死丫頭多少年沒做飯了,還好意思讓人猜,這裏面最難吃的就是你做的。”
靳惟聽了這話以後心裏壓力山大,這猜錯了的話豈不是在質疑岳母大人的廚藝?這解圍還不如不解呢!
他在仔細嘗了一遍以後篤定道:“這道上湯西蘭花和清炒山藥是你做的。”
“你怎麽知道?”季晨曦極為詫異,眼睛也不眨地看着他。吳月也頗為好奇,等待着他的答案。
“媽做菜向來不喜歡放糖,但是這兩道菜放了糖。”靳惟正色道。
季晨曦嘗了嘗這兩道菜,猶豫道:“有甜味麽?我只放了一點點調味的啊!”
老季也挑了朵西蘭花,吃掉以後咂摸着嘴感嘆道:“還是靳惟嘴刁,這都能嘗得出來。”
“才猜出來兩道菜,還有一道呢?”季晨曦不信邪:有本事你全猜出來啊!
靳惟有些好笑地瞧着她,意思意思就得了,我也沒打算全猜出來。再說了,在岳父岳母前表現得太精明也不好。因此他作投降狀:“這個我真的猜不出了。”
吳月看不下去了:“你哪裏做了三道菜,我怎麽不知道?”
季晨曦得意一笑,指着那盤拼得十分整齊漂亮的麻辣黃瓜:“那也是我做的呀!從洗切到配料到攪拌和拼盤都是我一手……”
吳月打斷道:“小惟啊,咱們先吃,菜都要冷了,讓她一個人顯擺去吧。”
“唔,反正都是我做的。”季晨曦不甘落後地舀起筷子,嘴裏還嘟哝着。
晚上接季晨曦回家的時候,靳惟将車上那塊蛋糕遞給她:“今天順路去買的。”
季晨曦打開包裝盒,那只精巧可愛的蛋糕是一個酒杯的形狀,柔軟的蛋糕上塗滿了甜美的果醬,最上面還插着一顆紅草莓,看着就讓人有食欲。她咬一口,甜而不膩的果醬和軟軟嫩嫩的蛋糕,還有那酸甜的草莓組合起來,真是把她的味蕾都收服了。然後她左一口又一口地将它全部吃掉,然後咂了咂嘴:“真好吃。”
她滿足得像是吃了魚兒的貓,就差舔舔爪子了。靳惟從反光鏡中瞧了她一眼,頓時覺得自己心情舒暢無比,眉眼都舒展開了。
可是下一秒他就不覺得心情舒暢了,因為她說:“你是順路買的?那以後每天下班都幫我帶一塊吧!我真喜歡吃。”
靳惟賭氣道:“沒空。”
“你不是順路嘛?”季晨曦感到不能理解。
“順不順路都沒空。”靳惟手捏方向盤,看都不看她一眼。
“做男人不能這麽小氣!這蛋糕多少錢?大不了我把錢按月結給你呗!”季晨曦一邊意味深長地教育他怎樣做一個合格的男人一邊掏錢包。
靳惟心情更不舒暢了,抿着嘴不講話。
季晨曦根本沒在意他的臉色,一邊掏錢一邊在嘴裏念念有詞:“這年頭啊,老公還沒外賣員靠譜,好歹人家外賣随叫随到哎!”
靳惟那好看的眉頭都擰在了一起。
季晨曦從錢包裏摸出一堆銀行卡來,茫然道:“哪個是我的工資卡啊?前天剛發工資,我把密碼也給忘了。”
靳惟漠然置之。
“你知道嘛?”季晨曦繼續問。
靳惟對她充耳不聞。
“嘿!你到底知不知道啊”季晨曦擡頭看他。
靳惟目不斜視。
“老公——”
靳惟眨了眨眼睛,但依舊是沒回答。
“老——公——”季晨曦這次是知道他故意無視自己了,便從副駕駛座上向他湊近。
“在開車,離我遠點。”靳惟終于不能假裝看不見她了,無奈地開了腔。
季晨曦将她手上的卡像扇子一樣展開,擺成一個打牌的手勢:“那麽我大牌的老公,請你告訴你這個有健忘症的老婆哪個是工資卡。”
靳惟真是有些哭笑不得:“左數第二張。”
“下面請報密碼。”季晨曦學取款機裏面的系統女聲。
“你真的不用我帶你去看看腦科醫生麽?”靳惟被她逗得也有了開玩笑的心情。
“不用!”季晨曦不高興道,“別轉移話題,報密碼!”
“哪有什麽密碼,就是你的指紋和你的臉部掃描一下就行了。”靳惟奇怪得很,這個也能忘記?忘性大也不能這樣吧?“左數第四張是我的副卡,你一般用這個就好。”他繼續給她科普道。
“你的副卡?”季晨曦抽出那張卡仔細端詳。
“嗯。”靳惟點頭。
“你的副卡我也能用?”季晨曦疑惑。
“為什麽不能?”靳惟的被她這一句質疑弄得有些不高興。
“難道我刷卡的時候還要舀着你的大頭照和指紋照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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