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三更

解決現下的問題說難也不難,禮部尚書馮雨青可以說是一個古代鳳凰男的代表,籍籍無名的時候,娶了皇城世家的嫡女一飛沖天,從此官路亨通,平步青雲。

不過三十多歲的年紀,就成了禮部尚書。

但是這男人啊,長期活在強勢妻子、權高岳家的陰影下,男性尊嚴受到了嚴重的打擊,在這封建王朝,一夫多妻,男子地位極高,他卻只能活在妻子的陰影下。

馮氏強勢潑辣,不準馮雨青納妾,自己生嫡長子的時候壞了底子。

太醫提醒她若再次受孕,将有性命之憂,她便一碗藥喝了下去,決絕而強勢,也徹底斷了馮雨青想要開枝散葉的想法。

馮雨青善于鑽營,心思細膩,好投其所好否則也不會剛剛入皇城,別人還在驚嘆皇城風光時,他已經搭上了世家的大船,一路順風順水。

對于馮龍這個唯一的嫡子還是十分疼愛,否則也不會咬着淩玉暄不放,但是位居高位久了,心思也變了,不耐于做世家的傀儡,生出了想要獨掌權勢的心思。

正巧這時,他原本老家的糟糠之妻,帶着已經弱冠之年的兒子找上門,說是糟糠之妻也不盡然,他的原配妻子這些年養的也不差。

溫柔賢淑,善解人意,眼角眉梢帶的風情不是那些小女孩可以比的,更比家中的矜貴夫人的風格千差萬別,小意溫柔的哄着馮雨青買了一個院子養在外面。

又将自己的兒子推舉進了朝堂,這事他做的極其隐蔽,直到如今他外面的兒子已經步步高升,家中妻子還蒙在鼓裏。

“哼!這馮雨青倒是會坐享齊人之福,權勢想要,兒子想要,愛情也想要,什麽都不想放手,便宜都給他占了,哪有這麽好的事情。真是不管在哪,都會遇見這些糟心的事。”淩玉暄橫眉冷對,将手中宣紙一扔,有些氣憤的拍了怕桌子。

他尊重女性,且有一顆赤子之心,對于這些作踐女子、利用女性、将女子當做跳板工具實現某些利益價值的行為屬實反感。

容淵站在旁邊,一身清俊白裳,如蓮花般亭亭淨植,他帶着溫文爾雅的笑,彎腰撿起淩玉暄扔在地上的紙,将他整理好,重新放在桌上。

“想辦法治治他就是,何必這般惱怒。”他說話也是淡淡的,似一壺清茶,既淡且涼,可以很好安撫淩玉暄的煩躁。

淩玉暄看着他修長的手指将紙張依依疊好,動作賞心悅目,在他做完之後,淩玉暄便攥住他的手,往他身上拉了過來。

容淵順勢坐在木桌和椅子之間,被他按在腿上,淩玉暄身上沾染着墨香,挺好聞的,手指把玩着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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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兄的手真好看。”淩玉暄攬着他,咬了咬他的手指,眼神發燙,癡癡的笑道,“師兄說的對,我無需為他生氣,橫豎他之前的結局也極為凄慘。”

容淵閃過一絲無奈,有些恨恨的掐了一把他的臉頰,眼眸潤着溫柔,“你真将我當男寵了?動不動就要摟着,我是自己沒長腿還是怎的?”

淩玉暄在他頸間蹭了蹭,兩人衣帶交纏在一起,他撚起一抹頭發,嗅了嗅,不回答他的問話,插科打诨的轉移話題:“師兄的頭發也好香啊。”

“嗯?師兄哪樣不好看?”容淵輕笑一聲,拿眼尾睨了他一眼,故意做出恃寵而驕的模樣。

“唔,師兄那那都好看,那那都長在我心尖上,師兄可真會長啊。”淩玉暄情話一籮筐,最近不光修為長進了,在容淵‘淬煉’下,臉皮也越來越厚了。

說完,盯着他的眼睛,眼底似燒着一團火似的,暗示意味甚濃。

容淵一瞧便知道這人在想什麽,也不吊着他,湊過去親了親他,唇貼着唇,像兩條抱在一起汲取水分的魚。

淩玉暄又開始咬着他的嘴,輕輕的扯,不疼。但是容淵覺得挺奇怪還有些羞恥,偏偏淩玉暄很喜歡。

時間并不久。

“師兄覺得我們這麽快查到這些,我那便宜哥哥有沒有插手呢?”淩玉暄将他往上抱了抱,伸手整理了一下他披着的長發,全部将它們劃拉在後面。

容淵右手下意識攬着他的肩膀,其實他一開始是不适應這般依賴別人的姿勢和姿态的,像是将自己全數交付給另外一個人,這和他從小單打獨鬥的性格大相徑庭。

這會讓他就是很慌張,很沒有安全感。

但是淩玉暄卻喜歡這種将他護在懷裏的動作,動不動就喜歡将他抱起來,還喜歡颠他。他從一開始的抗拒,不喜歡,已經變成了任由淩玉暄做什麽,他都能泰然處之。

望着那雙似烈陽般的眸子,快将他眼底雪融化了,成了水,水的形狀可以随意變化,适應空間環境,而他則是越來越适應淩玉暄。

“就算他插手又怎樣,我們最初的初衷也只是阻止流言蜚語的蔓延,那一日,秦玉竹沒有留宿,而是與我們一起出的宮。沒人傳他以身魅主,只是說他偏愛秦家,但是這偏愛在現下局勢緊張的時候,又有什麽突出的呢?”容淵語氣淡淡的說道,臉頰透着一些紅,想用手擦了擦眼角一抹濕潤。

卻被淩玉暄攔住,他正經不了一分鐘,又開始對着容淵騷了,親昵的湊過去:“我來幫師兄擦。”

親了親他的眼角,這般還不夠,還伸出濕軟的舌頭舔了舔,這下更濕了,容淵羽睫受刺激般瘋狂眨了眨,眼尾更紅了,擡手推開他的臉。

偏頭看他,卻見淩玉暄一副一臉可憐兮兮又無辜的模樣,黑白分明的眼睛,濕漉漉的模樣真的似無害的動物。

“淩玉暄,你真的是……”容淵詞窮了,輕輕推了推他的腦袋,淩玉暄随着他的手被推得往後倒了倒,然後又湊了上來。

“你幹嘛呀。”嗓音還有些不滿他推他,語氣黏黏糊糊的。

“松手,讓我下去。”容淵笑意收斂了一下,拍了拍他的手,示意他松開。

“你要去哪?”淩玉暄沒松:“這裏就只有我跟你好,你想去找誰啊?”

“我得去找下家,這樣折騰下去,我可受不住了。”容淵說。

淩玉暄小聲嘀咕,眼睛咕嚕咕嚕轉,報了之前一刻鐘的仇了:“還是劍修呢,還身體強悍呢,這就不行了。”

容淵微微擡眼,聲音危險的下沉:“那你來試試我的位置?”

“不了,不了,師兄剛剛教會我,還要重新學其他的,那多麻煩啊,我可舍不得辛苦師兄再教一次。”淩玉暄連連拒絕。

容淵只是靜靜的看着他不說話,淩玉暄被他盯得脊背發涼,小聲哄到:“我就抱着,不亂動了好吧。”

容淵還是不說話,清清亮亮的眸子微微眯起。

“我就是想抱着師兄看書啊,我以前看書都沒有東西抱,都看不進去的,所以才長成了禦劍峰的纨绔,這都是沒看書,不懂事理的緣故知道嗎。”淩玉暄又開始了他最擅長的胡扯,振振有詞的說道。

容淵沒忍住笑出了聲,幽幽地看着他,嗓音有些輕:“你這是新鮮勁還沒過去,就像是得了一件有趣的物件,一時興起,所以想要時時把玩在手中,但是……”

淩玉暄認真看着他,發現了他藏在雲淡風輕下的擔憂,聽着他把話說完。

“但是時間一長,就會發現這件物件啊,其實也沒什麽好玩……我記得你小時候,如果是喜歡一個東西,那是死活要搞到手,就算是別人的也要搶過來,但是到手之後,往往沒幾天就會丢在身後了。”

淩玉暄見他還是笑着,毫無破綻,似真的像再說小時候淩玉暄的趣事,但是那言語間的不安全感和試探幾乎要溢出來了,他還自信滿滿以為淩玉暄沒發現。

“師兄想和我締結婚盟嗎?死契的那種。”

容淵愣在那裏,他不知道淩玉暄是怎麽輕描淡寫說出這句話的,締結婚盟是修真界最高的結成道侶的儀式,分為活契和死契。

活契,先移情背叛的那一方進階時都會遭受心魔的懲罰,于修真一路寸步難行。

死契,則是顧名思義,不論什麽原因,發生了什麽事情,先背叛的人必死,且靈魂一起魂飛湮滅。

所以不論是死契還是活契,對于修士來說都是慎之又慎的選擇。

“你……你說什麽?”容淵有些不敢相信他的耳朵,其實締結婚盟在修真界很少有人會選擇。

原因很簡單,修士大多自私利己,且随心所欲,如何能保證幾百年,或者幾千年的時間不變心,就算是道心再堅定的人,也無法下這個結論。

淩玉暄也不知道自己怎麽就做出了這種決定,許是見慣了他眼底的溫柔,一星半點的傷心他就見不得了。

是啊,給他這個承諾又怎麽樣呢,這麽多年才遇見這麽一個喜歡的,何必在乎那些以後的事情,幹嘛要瞻前顧後。

他知道自己不是一個容易喜歡上別人的人,也自信能保證自己不變心,那為什麽要猶豫呢。

淩玉暄收緊了手臂,嘴角挂着玩世不恭笑,抱着人往上一颠,讓他坐在自己腰上,親了親他的下巴:“締結死契婚盟,怎麽樣啊,大師兄。”

容淵被這個消息吓着,還沒緩過神來,在淩玉暄親他下巴的時候,下意識閉了一只眼睛,然後又推開他的肩膀,再一次問道:“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

“你才二十二,你知道締結死契意味着什麽嗎?婚盟不是一年也不是兩年、十年,是一輩子,你知道修士的一輩子有多長嗎?你不能這樣開玩笑。”

我會當真的。

容淵眼睛不眨地盯着他,心中被他劈了一道雷似的,整個人七葷八素的。

他不知道為什麽他變成這個樣子,明明之前和顧方樂在一起的時候,從來不會去考慮他會不會後悔,也不會想這麽多,患得患失。

當時想的是,能将最好的給他就好了,現在和淩玉暄一起,卻是想的,淩玉暄會不會嫌棄他,會不會變心,會不會……後悔跟他在一起。

這樣的行為和想法都讓容淵很讨厭自己,可是又控制不住,忍不住想要去試探,去求證。

“我知道,我如今築基了,不出意外的話,我還能跟你好兩百年。如果我能夠進階金丹的話,那就能再好五百年,要是有幸我能沖擊成功元嬰的話,我們就能好上千年,後面還有化神,煉虛,要是走了狗屎運我還能飛升,那我們還可以在一起很久很久呢,締結一個婚盟不正好嗎。”淩玉暄笑着和他說道,擡手摸了摸他的眉眼,帶着重視和溫柔。

他沒有想過容淵會不飛升,只是看他能不能一直陪在他身邊。

“反正歲月這麽長,我只想和你一個好啊,我沒有什麽可以猶豫的。”

容淵聽完眼眶都紅了,他覺得自己很想哭,但是這麽多年早就沒有這項本能,只是越發用力揪着他的衣服。

淩玉暄目光灼灼,讓他的脆弱無處可藏,他主動伸手抱住他的腰,低頭将臉埋進他頸間,從起伏的呼吸中,聽出了此刻的情緒波動很大。

別說此刻容淵要哭了,就說直播間的觀衆都是一片嗚嗚聲。

[這是幹嘛啊這是!嗚嗚嗚嗚,我的眼淚不值錢。]

[主播真的是好男人!真男人不怕締結死契!]

[暄子哥不是一個沙雕人設嗎?為什麽突然開始催淚,深情人設永不倒。]

[我有生之年能看見我們暄子哥飛升嗎?見多了現實生活中太多的渣男,我真的是已經開始害怕了。暄子哥一定要好好愛大師兄,你們兩個要好好的。嗚嗚嗚。]

[知道締結死契婚盟是什麽的我,只想要是我們也能用就好了,看那個男人還敢出軌。]

[咳咳,樓上的姐妹別這樣,格局打開,要是被花花世界眯了眼的是你呢。]

[嘶,大意了,你說的對,還是暄子哥和大師兄最配!]

“這是幹嘛,怎麽變得這麽敏感了呀師兄,是因為我們開始的太快嗎?所以讓你覺得,你是一個物件?那般含沙射影的試探我。”淩玉暄默默的摸着他的背,輕輕拍着。

“你是不是覺得我真傻啊?這都聽不出來。其實我挺聰明的,只是哄你的時候故意逗你開心呢。你到底願不願意啊?也給我一個準話啊。”

容淵擡眼,眸中霧氣環繞,瞧着有些飄忽,似一座神秘的孤島,但是這座孤島正在嘗試追逐太陽,很害怕又很渴望。

淩玉暄靠近一點,親了親他的眼睛,語氣溫柔缱绻,語調輕飄飄的上揚不正經:“說話啊,我的大師兄啊。”

容淵震動了幾下睫毛,垂着眼輕聲回答,聲音帶着一些輕顫:“好啊,我們出了秘境就締結。”

淩玉暄笑容更大了,看着容淵有些乖的神情,嘴角揚起愉悅的幅度,想要打趣這般乖的師兄:“師兄啊,看着我眼睛。”

容淵抿了抿唇,眨了一下眼,然後聽話地看向他,兩目相對,一個笑眼清亮,一個神色動容。兩人皆是默默笑了。

淩玉暄臉靠近他,沉着嗓子說:“過來親一親,你未來的道侶。”

容淵看着他的眸子,畢竟是見過世面、心思沉穩的人,神情很快恢複了正常,也是不願意讓人壓制的性子,笑了一聲,眼尾一彎,整個人活了起來。

“好啊。”兩人的眼神像是在下棋,旗鼓相當,誰也不讓誰。

“要怎麽親?深一點?還是淺一點啊?親外面還是親到裏面去啊?伸舌頭還是不伸呢?”幾個問題下來,淩玉暄直接昏了頭。

“媽的,都要。”淩玉暄爆了一句粗口,便按住了他的脖子,急不可耐的親了上去。

淩玉暄這種偷雞不成蝕把米的事做了很多次了,還是不長記性,每次先動手的都是他,着急的也是他。

淩玉暄是容淵親手教出來的,他對他完全了解,知道他受不了怎麽樣的語氣,把持不住什麽樣的神情。

既然他這麽好……容淵慢慢閉上眼睛,他喜歡的東西,多給他一些又怎麽樣呢,更何況他也很喜歡呢。

[啧,我的媽啊,我真的可能要被大師兄勾死了,那眼神,卧槽,可以拔絲的。]

[我算是看出來,又菜又愛撩撥的就是淩小狗,然後玩不過容淵,就開始咬人,就是不想承認自己輸了。]

[哎呀,哎呀,我像是看見我磕的cp結婚了,我圓滿了,就像我結婚了一樣哈哈哈。]

[大家散了吧,今天怕是看不到直播了,哈哈哈,大家要相信主播的實力。]

一日就又這般荒廢了,淩玉暄第二天終于痛定思痛,痛改前非,白天的時候不纏着容淵了,自己出去辦事去了。

先是趁着馮雨青不在的時候,進了尚書府。

直到黃昏之時,淩玉暄從尚書府回府以後,只見原本卧床不起的馮尚書獨子叫來了母親,兩個密談了半個時辰以後,馮夫人紅着眼出了兒子房間。

半夜,只見一個小厮偷偷的出了尚書府的門,往南城疾步走去。此事,從溫柔鄉回來的,紅光滿面的馮尚書一概不知。

淩玉暄踩着晚霞,迎着蕭瑟秋風,路過長街古道時,要是之前的他,肯定得慢游玩賞一翻,但是如今倒是記挂府裏正在等他的人,腳步絲毫沒有停留,往目的走去。

[暄子哥這麽粘人,可是很容易遭人厭煩的哦。]

淩玉暄走在路上,不小心瞄到了這句話,不由腳步一頓,邊走邊問道:“那要怎樣?談戀愛不應該就是要在一起的嗎?”

[可是,談戀愛也講究個人的空間和保持距離啊。]

“可是我們才剛在一起沒多久诶,就要分開了嗎?”淩玉暄蹙着眉頭,真的有将彈幕的話看在眼裏。

[宿主是想表達,才睡沒多久,又要分房睡了吧?]

[啧,別聽他亂說,什麽保持距離,你們才好幾天啊。]

[咱就是說,這戀愛是自己談的,如人飲水冷暖自知,主播你們倆自己覺得開心就行,其他的人說的都是僅供參考。]

“嗯,我會認真考慮的。”淩玉暄點了點頭,瞳孔是很有欺騙性的透亮,眉眼間不故意拉下臉的時候還是很可愛的。

他推門而入的時候,只見容淵一身月牙白衣裳,半靠着美人榻上,左手執書,右手端茶,如芝蘭玉樹,光風霁月,舉手投腳帶着說不出的雅致風度。

聽見開門聲,看了他一眼,簡單的打了一個招呼:“回來了,過來坐。”

随即又将實現移回了書上,半晌沒聽見淩玉暄的回答,又不見之前半點的黏糊勁,他不由擡眼,只見淩玉暄正坐在跟他幾米遠的椅子上。

淩玉暄手放在桌子上,撐着自己的下巴,神情恹恹的搖晃着茶杯中的茶葉,兩人坐的距離,像一座大山,被劈成了兩半。

容淵一口喝完手裏茶,味道讓舌根都有些發苦,但是令人醒神,他平時還是很喜歡喝的,但是淩玉暄卻不喜歡苦茶。

“怎麽了這是?”容淵主動問他。

淩玉暄擡起一雙糾結的眸子,苦着一個臉,語氣淡淡的憂傷:“師兄,有人告訴我說,兩個人在一起太黏糊了,容易厭煩疲倦,失去熱情,讓我和你保持距離。”

容淵的第一個感覺便是,有人想要搶走淩玉暄,才會和他說這些,完全就是在挑撥他們兩個人關系。

随後他又想了想,便輕飄飄揚起嘴角:“是啊,他說的對,我們确實……”

“對個屁啊對。”淩玉暄裝不下去了,打斷他的話,他原本想讓容淵哄哄他,告訴他,他也喜歡兩個人黏在一起,沒想到他直接反将他一軍。

屁股離開了自己椅子,往容淵身邊擠了過去,表情臭的不行,可惡,又自己氣到了自己,瞪着眼質問他:“還對,怎麽才幾天啊,就真的膩了?不想好好過了?”

容淵扶着茶壺,小心水撒出來,腰上環了一只手,拖着他往懷裏帶。

淩玉暄從後面抱住他,下巴擱在他肩上,小聲又問了一遍:“你真的覺得我們這樣太黏了嗎?”

容淵眉梢輕挑,勾了勾唇,反手摸了摸他的腦袋,“騙你的,不黏,我喜歡這樣。”

“嘿嘿。”淩玉暄笑的有些傻,吧唧親了一口他的臉,然後煞有其事地說道:“你看書吧,我抱着你,你能看的更快。”

容淵卻不看了,這書本來就是等淩玉暄,所以打發時間的,現在人回來了,當然還是培養感情最重要了。

“今天怎麽樣?還順利嗎?”容淵給淩玉暄倒了一杯茶。

“你又給我倒苦茶。”淩玉暄皺着眉接過,一飲而盡,砸吧一下有些麻木的嘴巴,接着說道:“挺順利的,馮龍不是個傻得,把馮雨青這些背着他們娘倆做的事抖露出來以後。眼見着他就變了,像個準備好戰鬥的公雞,瞧着還挺有趣的。”

容淵接過他遞來空杯,笑了一下:“你需要降火。”

淩玉暄不置可否的哼了一聲以後說:“馮龍那邊應該沒什麽問題,那種世家子弟刻在骨子裏的驕傲狡詐和唯利是圖,絕對不會允許馮雨青的背叛,更何況他還動了想要培養大兒子的想法,讓他們自己窩裏鬥去吧。”

容淵靜靜的聽着他說,也不插嘴,适時的點點頭,回應他一下。

“我現在別愁這些,再過幾日就是皇帝生辰,我們看看需要準備些什麽,皇帝生辰過了以後,秦玉竹便要離開去北疆了,我們也要跟着去,說起來,我還沒打過仗呢。”淩玉暄語氣有些感嘆,他從來不會将困境當成困境,他擅長苦中作樂,随遇而安,從中發現更多的東西。

“打仗其實并沒有什麽好玩的,做決定的是上位者,苦的是将士們而已。”容淵語氣幽幽的,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師兄之前打過仗?”淩玉暄追問他。

“那倒沒有,只是做過戰敗之後的亡國奴,見過戰争過後的荒蕪而已。”他輕描淡寫的說道。

淩玉暄抱着他的手微微收緊,他對他之前遭遇了解只是簡單幾頁紙,幾句話,知道他很慘而已,但這些事情卻是容淵親身經歷過來的事。

誰都無法感同身受,但是他忍不住心疼,可能這就是喜歡一個人嗎,就是聽不得他的不好,他的受傷,只想他一直幸福。

淩玉暄聽見懷裏的人,笑了一聲,語氣感嘆又溫柔,聽的人一陣陣動情:“心疼我做什麽,我就像這苦茶一般,先苦才能甜,因為苦能回甘,澀會生津。如果不是那般,師尊也不會心疼我的遭遇,将我撿回來,那我也不會遇見你,如今可能還苦着呢。”

“盡挑着這些讓我心疼的說,到底什麽目的呀,換着法子勾我是不是?”淩玉暄托着他的腰,讓他面對着自己坐着,腿按在自己腰上,又把他的手圈在自己脖子上。

“你說是就是啊。”容淵也不反駁,眉眼彎彎,擡手撩了撩他的發。

“明日教我練劍呗,師兄。”淩玉暄笑着拿臉蹭了蹭他的。

“好。”容淵應道,見淩玉暄又要湊過來親他,随即便捂了一下他的嘴。

“幹嘛?”淩玉暄将他的手扒拉下來,疑惑的問道。

容淵有些為難的抿了抿唇,最後找了一個借口,推了一下他的手:“我有些餓了。”

“辟谷丹吃完了?我這還有幾瓶,喏,我等兩天再給你煉一點新的口味。”淩玉暄直接大方的将儲物袋中的辟谷丹全給他,然後看着他問:“我現在可以了嗎?”

容淵臉紅了一下,盯着他目光,用手拉開的袖子,上面是淩玉暄嘬出來的紅痕,似蒲公英被風吹落一般布滿了他的小臂。夾雜其中的還有兩個醒目的牙印,不知道還以為容淵遭受了什麽虐待。

他是真的有苦難言,現下看這手臂已經這般了,其他淩玉暄更喜歡的地方,腫的更厲害。容淵又不會真的拒絕他,他說了不準他自己用靈力恢複,他就從來沒有用過了。

淩玉暄自己見到時,瞳孔都縮了一下,當時弄的時候還不曾注意,只是覺得師兄沒有哪處不香的,嘴巴就沒有閑着的時候。

“這是我弄的?”他咽了咽口水,有些難以置信。

容淵表情一頓,擡眼看他回答:“難道你覺得我是找了別人不成?”

“不是這個意思。”淩玉暄撓了撓頭,抓起他的手腕安撫地親了親,語氣有些委屈:“我只是不知道,為什麽……看起來這麽紅啊。”

“這也不能怪你,是我自己的體質原因,皮膚本就偏白,且一直壓制的妖族血脈,所以要更脆弱一些,但只是看起來嚴重,其實不痛的……”容淵說完就閉嘴了,表情很是複雜,才意識到他剛剛又安慰淩玉暄這個‘罪魁禍首’去了。

淩玉暄松了一口氣,也有些心疼,抱着他靠在塌上,在他耳邊輕聲細語的說道:“那今天就不弄了,我們倆躺着聊聊天。”

聞言,容淵放松了身體,兩人靠在一起,頭挨着頭,親密無間,視線對面是開着的窗戶,随着黑暗逐漸席卷黃昏,兩個從小時候聊到了成年。

他們兩人其實挺少有機會這樣聊天,就是什麽也不想,就只想着對方,聊到激動的時候,淩玉暄會笑癱在塌上,也有捶胸頓足的時候。

悲傷的往事用着搞笑的話說出來,好像事情也變得輕描淡寫了,但是更多的還是兩人之間的了解交流更多了,距離也更靠近了。

彈幕上的觀衆們,也是随着他們笑,伴着他們哭,可以說是非常真情實感了。

而秦玉竹回來的這十幾日,沒有一日是閑着的,每日都要上朝,完了還要召見家臣和安置受傷殘疾的将士們,最後就是等着皇帝的召見。

原本剛回來的那兩天還好,皇帝有正當理由可以召見他,後來戰事的由頭用完了,便開始用陪着練劍為由見他,最後這兩日,是連理由都省了。

來尋他的公公,直接就是笑眯眯的來一句:“将軍安,陛下要見您,立刻。”

每每這時,秦玉竹就不得不放下手中的事情,去皇宮陪着離南陽,至于做什麽,什麽都有,偏偏他語言極盡難聽,将他貶低到塵埃裏。

離南陽面對着他,似要将所有的惡意用光,他潛意識裏知道,秦玉竹不會離開他,所以肆無忌憚的傷害他,又讓他給自己賣命。

皇帝寝宮內,秦玉竹打着赤膊,直挺挺的跪在床前,眼眉低垂,地上鋪着地毯倒是不硬,精壯的腰身顯露無疑,腹肌像是鑲嵌在腹部,在空氣引起小範圍的收縮。

離南陽眼神殺意蓬勃,将玉枕氣急敗壞地砸向他,秦玉竹不偏不躲,砸得他肩膀一偏,有骨頭被砸碎的聲音,這一下離南陽沒有留餘地,動用了真的武力。

“陛下息怒。”他只是低聲說道,頭磕在地上,神情無波無瀾。

“你這個孽畜,誰給你的膽子,這般放肆的?”離南陽氣的抽出了床頭上劍,又因為動作太大,手扶着腰,想要拿劍砍向他,又不知道為何将劍扔在了地上。

沉默半晌,還是秦玉竹先說話:“臣抱陛下去清洗。”

然後秦玉竹起身,走過去的時候,想要去抱僅披着一件披風的離南陽。

“啪。”被他扇了一巴掌,随即他的臉便腫了起來,秦玉竹棕色的瞳孔縮了縮,然後停下動作。

“陛下不要任性,太醫說留在體內太久,會更加不易清理。”他微微斂下眸子,今日他是拒絕進宮,他有正事要處理,但是離南陽根本不容他拒絕。

“啪。”又是一巴掌,離南陽面容冷漠,不帶一絲感情,他問他:“你是不是覺得我真的不會殺你?”

秦玉竹只是如一塊木樁一般,任何他說什麽也不回應,最後只說了一句,“陛下水快涼了。”

如果是之前的秦玉竹從來不會這麽放肆大膽,之前的離南陽也不會只是這點懲罰。

如一拳打在棉花上的離南陽,又怼着他的胸口踹了他一腳,才肯讓他抱,泡在玉池中,瞧着跪坐在旁邊的秦玉竹,脊背筆直,不卑不亢,似什麽都無法壓彎他的脊梁。

離南陽整個泡在水中,擡頭看着無欲無求般的秦玉竹,不由升起一股邪火,不冷不淡的笑了一聲,表情淡漠:“朕的生辰快到了,秦愛卿想要送什麽給朕呢。”

“陛下想要什麽。”他雙手撐在大腿上,低聲說道,他有預感他要說什麽。

離南陽腦海裏有一抹意識,散發着強烈的意識,讓他閉嘴,不要再說了,但是他卻不受控制般,殘忍的說道:“聽聞蛟龍一族的妖骨,不怕火燒,不怕水淹,不怕土掩,堅硬無比,是不可多得的煉器材料。”

“是。”秦玉竹嗓子有些幹澀,沉默一瞬才回答。

“那就作為生辰禮物送給朕可好。”當初的離南陽想要這個他的妖骨,一是心中想要試探一下他,二則是确實想要削弱他的實力,他已經威脅到他了,不管是從哪個方面。

“好。”這次秦玉竹連停都沒停一下,便回答了,一模一樣的答案。

“很好。”離南陽面無表情的誇贊,眸子是無機質的黑,強忍着住心中那股難受的撕裂感,神顏無雙,冰冷入骨。

那日過後,直到三日後皇帝生辰,秦玉竹才帶着淩玉暄和容淵再一次進皇宮,一路上秦玉竹都靠在馬車上閉目養神,臉色接近蒼白。

而原本不應該待在馬車中的容淵,也被默許存在,甚至都不需要淩玉暄為他解釋,秦玉竹壓根沒有問任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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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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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