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狗脾氣

要改變秦玉竹的結局,首先因為秦玉慈打了人,又趁機被爆出強搶民女、霸占土地的事情,凱旋的秦玉竹還未領功,就先受過了。

跪在天子門前整整一天,最後被召進了天子寝宮,一夜未出,第二天秦玉慈的事情,不了了之,随即從宮中傳出大将軍以身魅主的流言蜚語。

秦玉竹被冠上了妖妃的頭銜,朝野風評從人人敬畏的大将軍,變成了魅惑君王的奸臣。

這一次,自然是要‘秦玉慈’去積極承擔自己錯誤了,這不,他天還沒亮就跪在皇宮門前,下着小雨,稀稀拉拉的,跪在地上十分不好受,容淵想要陪他跪。

被淩玉暄阻止了,對着皇帝住的地方翻了個白眼:“你傷剛好,跪什麽跪?再說了,我跪是逼不得已,你何必要跪那狼心狗肺的皇帝。那什麽狗屁仙君,明顯不是什麽好東西。人家秦玉竹明明寧願做鬼都不想再和他糾纏了,他偏偏做仙也不願意放過人家。真的是造孽啊。”

容淵右手執傘,神情自若,施施然站在,風骨若清竹般,語氣含笑:“你小聲些,小心他聽見了,記恨你。”

“啧。”他不耐的輕嗤一聲,雨水順着他的膝蓋流下,浸濕了他的衣服:“你确定他和你說的,只要挽救了秦玉竹的命,我們就可以出去了?”

“可能還要挽回他的心?”容淵站在一旁,語氣泰然地猜測,一點也沒有身處危險中的意思,注視他的眉眼帶着一股淡然又溫柔的感覺。

“那他可別做夢了。”淩玉暄屁股坐在腳上,掀了掀眼皮,輕嘲的說道:“唉,我那便宜哥哥怎麽還沒到啊?”

“快了。”容淵輕聲回答,看着走過的宮女,都匆匆而過,又忍不住拿眼神他們兩。

秦玉慈可以說是秦玉竹唯一的弱點,戚國重文輕武,大将之材難得,後陷入四國争霸,秦玉竹可以說是戚國唯一的戰神,鮮有敗績。

在這戰事吃緊的時候,秦玉竹此次打敗了連、元兩國聯盟,立下赫赫戰功,秦玉慈必不可能在這個節骨眼出任何閃失。

淩玉暄跪的腿都麻了,才見着秦玉竹。

一身威風的黑色盔甲,黑靴踏着長風,迎着風雨。劍眉星目,帶着從戰場上褪下的戾氣,神情冰冷,但是在看見淩玉暄的時候,身上的氣勢下意識收斂。

他擡手跟身後的副将們打了一招呼,讓他們先走,他往淩玉暄的方向走了過來,先是打量了一眼淡漠如梅的容淵,然後才将半蹲下和淩玉暄平視。

“小弟別擔心,等等我去求求陛下……”他對着淩玉暄露出生疏的溫柔,以及久違又僵硬的笑容,也是沒想到兩人時隔一年,居然是這般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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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淩玉暄跪的筆直,梗着脖子吼道“一人做事一人當,要殺要剮都是我的事,你若是去求皇帝,我就死給你看。”

“小弟。”秦玉竹無奈的喊道,他快馬加鞭的回來,卻聽見自家小弟跪在皇宮內院請罪,連将軍府都沒回,連忙來了皇宮。

淩玉暄偏着頭不看他,雙眼泛着淚光,帶着孩子氣的哽咽,小聲的說道:“你不許因為我的事去求人,若是被我知曉,我定與你斷絕關系。”

容淵站在一旁,默不作聲的看着淩玉暄瞠目咋舌的演技,讓他都深以為然。

“你……”秦玉竹瞪眼,還要說什麽。

“你去見皇帝吧,想必他也等急了。”淩玉暄冷漠地打斷他的話,不欲再交談。

秦玉竹只能輕嘆一聲,站起身來,冷聲提醒說道:“好,我不去求人,按照大戚律法,你是要入獄的,你當真想清楚了?”

“我一力承擔。”淩玉暄絲毫不見害怕,目光不屈。

秦玉竹只是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不再勸,轉身離開,往那最繁華,也是他最忌憚又期待的地方走去。

“你都要騙過我去了。”容淵感嘆道,拿着傘往他那邊靠,雨勢越來越大,淋濕了他的左肩。

皇宮有鎖靈陣,除了皇帝以外,都不能使用靈力,淩玉暄就只能生熬着,還不能讓別人看出端倪,否則幻境會重啓,他們從頭再來一遍。

淩玉暄又坐了回去,拉着他的衣服褲腳,扯了扯,仰頭看他。

容淵低頭凝視他。

淩玉暄對着他露出一個燦爛的笑臉:“別怕,以後我不會騙你。”

“嗯?意思是之前有騙我?”容淵挑眉看他。

“嘿嘿。”淩玉暄松開他的褲腳,裝傻不說話。

容淵也不多問,站在他身邊,靜靜的看着雨勢越來越大,又逐漸變小,最後露出一絲陽光,伴着赤金夕陽,将皇宮渲染成了橘色。

而這邊秦玉竹帶着将領們拜見皇帝,他們跪在地上,叩首。

“咳咳。”屏風內,皇帝悶聲咳嗽的聲響起,他的身體弱是從娘胎裏面帶出來的毛病,這些年一直不見好。

“平身吧。”嗓音冷漠又平靜。

秦玉竹低着頭,聽着副将将事情都仔細交代,心不在焉的想着秦玉慈的事情,沒有發現大殿內都安靜了下來。

“秦愛卿?”沙啞威嚴的聲音沉沉的打在他心上。

“臣在。”他不慌不忙地沉聲應答。

“朕問你,此次想要什麽獎賞啊?”他又耐心的問了一遍,屏風裏的影子似坐了起來。

“為陛下鞠躬盡瘁,死而後已,在所不惜,不敢求賞賜。”秦玉竹依舊垂着眼,不敢見聖顏,不卑不亢的回答。

“呵。”皇帝沒什麽感情地輕笑一聲,低低的說道:“很好,都退下吧,秦将軍留下,朕還有事情吩咐你去做。”

“是。”跟着秦玉竹來的将士們退下了。

“你們也下去吧,不用留在這伺候了。”随着皇帝一聲令下,宮女太監們也全數出去,将門帶上。

秦玉竹呼吸一頓,手下意識的抓緊了腰間的劍柄,淺色的唇瓣更淺了。

“還不過來,等着我去請你嗎?”皇帝聲線偏冷,隐隐帶着諷刺,但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此刻忍的有多辛苦,他已經很久沒有見到他了。

沒有人能找到他的屍骸,所以也沒人能觸發他設下的陣法,他也一直躲在他看不見的地方,懲罰他。

不知怎麽的,秦玉竹心口一陣難受,像是有人小刀捅進他心裏,又不斷在攪動,試圖将他整顆心都攪碎了。

他白着臉繞過屏風,往內殿走去,一步一腳都帶着沉重,只見那個天生雍容華貴的男人坐在塌上,因着他身子骨弱,如今才剛剛入秋,便已經燒了地暖,溫度極高。

他還是一如既往的好看,矜嬌貴氣的不敢讓人直視,只見他赤腳走了下來,皮膚白的幾乎透明,天生白發,讓容顏更加高不可攀。

秦玉竹曾經覺得,他的喜歡,就是玷污了這白雪一般的人。

皇帝離南陽伸出手撫在他臉上,手指冰涼,神情庸肆:“秦玉竹,你瘦了還黑了,瞧着沒那麽喜歡了。”

秦玉竹避開他的手半跪下去,默默認罪:“臣惶恐。”

離南陽看着摸空的手,眼底湧現出一絲瘋狂,淡漠的表情變得扭曲起來,擡踩在他膝蓋上。

雪白的裸足落在他冰冷的甲胄上,擡手掐着他的下巴,讓他仰頭,眼神幾乎缱绻:“你在跟我生氣?你有什麽資格跟我生氣?你是不是忘了,是你自己脫光了往我床上鑽的,我逼你了嗎?”

“也是你自己像條狗一樣,求我上的,你忘了嗎?”

離南陽幾乎要被分裂了,他不能左右自己的身體,他不想這麽說他的,但是這不是以他為主角的法陣,他只能按照原來的劇情。

兩人間,明明穿的更為單薄的是離南陽,但是感覺置身在冰天雪地中的卻是秦玉竹,像是用冰水從頭澆了下來。

秦玉竹勉強的扯起嘴角,攥着他冰冷的足,用手搓熱,語氣帶着謙卑:“臣從沒有忘記過這些,陛下身子弱,不能赤足下床,臣抱你回床上還不好?”

離南陽終于露出了一絲滿意的神情,施恩般說道:“朕允了。”

秦玉竹輕輕的将他放在床上時,被拉住衣領,他的神情冷嘲:“又想為了秦玉慈那小子的事情求我?”

秦玉竹漆黑的眸子,靜靜的看着他,沒有承認也沒有說不是。

離南陽雙眼微眯,那種指使奴才的姿态,手伸進了他的衣襟裏,神情不以為然“你今夜讓我滿意,就不怪罪他好了。”

秦玉竹抓着他的手腕,下垂了深沉的眼眸:“小弟一人做事一人當,無需臣求情。”

離南陽被拒絕以後,雙目微睜,見他起身要走,臉上渡上了一層陰霾,抓着他的衣襟威脅道:“你今日敢走,我明日就讓人送秦玉慈的人頭到你府上。”

這話成功讓秦玉竹屈服了,他看着他淩厲的鳳眼,抓起他的腳盤在腰上,直接抱起他的腰,将他托舉起來,讓他坐在他腿上,動作算不上輕柔。

他親了親他的下巴,離南陽像是得到了水的魚,舒服的眯了眯眼,秦玉竹擡眼看他,邊親邊問:“陛下從前不是最是厭惡臣的觸碰嗎?”

離南陽擡起含春的鳳眼,輕聲呵斥:“閉嘴。”

秦玉竹聞言,點漆似的眸子如染了墨色,更加深不見底了,輕咬了一口他的脖子。

“嗯……将铠甲脫了,摸着太涼了。”他輕哼一聲吩咐道。

……

秦玉竹将衣服一件一件穿好,離開前離南陽正在熟睡,雙頰泛紅,半張臉埋在錦被中,與平時截然不同的風情。

他坐在床邊看了一會,才起身離開,此刻天邊以是夕陽西下。離南陽在暈過去之前,讓他将人帶回去。

淩玉暄被秦玉竹帶回了府裏,府裏那些原本他尋花問柳帶回來的小妾或者是男寵,都是在門口等他,想要在第一時間噓寒問暖。

但是顯然沒有想到,他居然先看見那被稱為戰神的鎮北将軍,随即被那駭人的氣勢吓得跪在地上瑟瑟發抖。

秦玉竹見到這些莺莺燕燕,不由回頭看了一眼淩玉暄,眼神倒不是責怪,透着一點恨鐵不成鋼的意思:“你自己處理好,再來書房找我。”

說完,大踏步往自己的院子走去。

淩玉暄的處理也是随意且粗暴,讓下人将他們都打發了出去,這些都是煙花之地尋得的,自然也是有一套自力更生的本事的。

雖然現在那些人哭哭啼啼的不肯走,但是淩玉暄表現的十分堅決給的錢也多,解決起來倒是并不麻煩,主要是有感情的也不是他。

“嘶,師兄,我膝蓋疼的厲害。”淩玉暄抓着他的手,小聲湊在他耳邊說話:“需要你給好好揉揉。”

“先回去,我給你揉。”容淵手一伸,幾乎在架着淩玉暄,他一瘸一拐的走,整個人的重心落在他身上。

說是揉腿就真是在揉腿,容淵将刺鼻的藥水倒在手心,搓揉了一下,随即按壓在淩玉暄青到發紫的膝蓋上,暗自運動靈力給他疏通筋絡。

淩玉暄手往後撐在床上,腿架在容淵腿上,膝蓋熱熱的并不難受,他分出其他的心思看着他蔥白的手,小聲嘀咕:“你說說,我們來了也有好幾天了。不是你養傷就是我受傷的,還什麽正事也沒做,太浪費了……”

“嗯?你想做什麽正事?”容淵頭都沒擡,掌心在他膝蓋打轉,嗓音清越。

“當然是……”他上身湊過去,微微屈膝,用手勾住他的脖子,輕嘬在他唇上,還想要做更多一點。

容淵卻往後躲了躲,掀起那雙溫潤的眸子,給他的褲腳放下去,“別這樣,先去找秦玉竹,我們倆能不能出去的關鍵,還在他身上呢。”

淩玉暄只能遺憾的撇了撇嘴,自己穿戴好鞋襪,拉着人又親了兩口,才往秦玉竹說的書房走去。

容淵擡手擦了擦唇角的痕跡,眼角眉梢帶着溫暖的笑意,看着淩玉暄遠去的背影,心中泛起一些暖意,酥酥麻麻的很讓人留戀,但是突然又想到自己猜測,面容凝重了起來。

秦玉竹的書房不像是一個領兵打仗的大将軍的書房,倒像是書香世家藏書閣,分為三樓,一排排都是分門別類放好的書籍。

男人坐在書架間,穿着簡單的便服,還是幾年前的舊衣,褪去铠甲的将軍,像是一個溫文爾雅的書生,周身戾氣消散。

他自己求的賞賜從來不會是加官進爵,他會将自己得來的東西換成白銀,分發給那些戰死沙場戰友們的家庭,知道有困難的家庭,每年都會補給,确定到人。

自己幾年不見換一件新衣,将軍府也越來越清貧。

所以盡管在後來,秦玉竹在朝堂上被人攻讦,人人都想要打壓他,他在士兵們和大戚百姓心中,一直都是那個受人敬愛的大将軍。

“大哥。”淩玉暄站姿不羁,抱胸靠在書架上。

秦玉竹放下手中的書,緊皺的眉眼舒展,唇角帶着笑意,坐直看着他:“我今日可沒有求皇上,是皇上讓你自己回府想辦法,解決此次的事情。”

“知道了,那事我沒幹過,是禮部尚書那個老狐貍誣陷我……算了,反正這事我會解決的,這次大哥會在家待多久?”淩玉暄皺着眉,表情憤憤不平,對着這個大哥還是很依賴的。

“不長,連、元兩國已破,齊國已經是強弩之末,乘勝追擊四國合一,指日可待。”他眉眼帶着豪氣和自信,說的似囊中取物般輕松。

淩玉暄也露出了興奮的神情,但是心卻一墜,重重砸在地上,事情并不是像秦玉竹說的那般輕松,戚國雖然勢如破竹,氣勢不可擋。

但是其他三國都不是軟柿子,當初四國鼎力時,尚且可以保持平衡,如今戚國大勝,明知下一步便是齊國,齊國君主非無能之人,又怎會坐以待斃。

原故事中,戰争整整持續了十年之久,秦玉竹帶領着戚國軍隊,平戰亂,守疆土。十年間早就名聲赫赫,引起了朝中忌憚,只能捏着他那些小辮子不斷進行攻擊,在皇帝面前上眼藥。

而身為皇帝的離南陽對秦玉竹一直都是利用的狀态,利用他的喜歡,利用他軍事才能,為自己開疆擴土,如今戰事已定,秦玉竹自然沒有他的作用。

倒是放任他權勢做大,只會多一個功高蓋主的大将軍,威脅他的位置和皇權。

皇權不容挑釁。

離南陽當初是金仙的時候,便是修的無情道,性情薄涼又冷漠,那種刻在骨子裏的利己主義,讓他下意識的聽信了朝中那些流言,同意了他們說的,讓秦玉竹死在戰場上,永遠也回不了。

“既然這樣,大哥什麽時候去,也帶着我去呗,我還沒打過仗呢。”淩玉暄興致勃勃的看着他,想要扭轉秦玉竹的死亡,不去戰場,如何扭轉?

“胡鬧,戰場上刀劍無眼,你這點修為,怕是要有去無回了。”秦玉竹想也不想拒絕。

“哥,你剛剛都說了,齊國現下是強弩之末了,為何還要阻止我去,不說父親曾經就是威震八方的大将軍,大哥你也是被稱為戰神的鎮北小将軍,秦家就只有我是一個纨绔子弟。你讓父親怎麽看我?”淩玉暄搬出了已故老将軍。

“此事我不會同意的。”秦玉竹态度堅決,不為所動。

“哼,那我便喬裝以後自己去,大哥你知道,你是攔不住我的。”

“你……”秦玉竹虎目一瞪,看着還挺吓人的,屬于金丹強者的威壓無聲釋放。

淩玉暄絲毫不害怕的瞪回去,誰也不讓誰,最後兩人不歡而散,他回了自己院子,還種着一排竹子點綴着優雅,顯得不那麽寒酸。

他抱着容淵精壯的腰求安慰,貼在他胸肌處,語氣故意誇張的失落:“怎麽辦,師兄,又被人兇了。嗚嗚,我好好害怕哦,需要師兄安慰才行。”

[我一身雞皮疙瘩起來了,宿主就是一個親親狂魔。]

[我剛剛可是看見暄子哥瞪得眼睛比秦帥哥還大,一點也沒見怕的,我還以為他們要打起來了呢。]

[這樣不好嗎?談戀愛不就是要親親抱抱舉高高的嗎?誰家談戀愛不親嘴,你不親嗎?]

[啧,大師兄你就寵他吧,說什麽就是什麽!遲早賣了還在傻呵着數錢呢。]

[你看淩小狗那模樣,抓的比誰都緊,是舍得賣掉的人嗎?]

“需要什麽安慰?”容淵任由他将他壓在桌上,身後是燃着的燭光,腳掌微擡,狹長眸子微眯,暗光落在他臉上,神情更加迷離。

淩玉暄忍了幾日了,今天是下定決心非要吃到容淵這塊神仙肉不可,怕他被燭火傷到,擡手将桌上的東西都移了位置。

“吃肉才能安慰好我這顆擔心受怕的心。”他隔着衣服不輕不重地咬了他一口。

容淵抵住他的頭,攔住想要将他往桌上推的手,與他的猴急模樣不同,他泰然自若的望着他的眼睛,語氣缱绻:“不準咬我的……。”

淩玉暄一臉兇容,龇牙咧嘴的模樣,看的容淵一陣發笑。

微微用力,兩人就換了一下位置,容淵将他放在桌上,翻身壓着,親了一口他的唇,望着他發紅的眼眶,聲線含着沙啞:“別急啊,讓我來試試,少爺有多厲害吧。”

大師兄還是很會,此刻故意提及了兩人幻境中的身份,容淵是男妾,淩玉暄是将軍府小少爺,此刻小少爺被吊的不上不下的,勾了勾他的腿,不耐地催促他:“那你倒是快試啊。”

容淵眼眸微閃,眼角笑意更深了,動作極為娴熟的解開他家少爺的衣服。

……

容淵雙手撐在桌上,将人罩在懷裏,擡起漆黑沉默的眸子,看着雙頰漲紅的淩玉暄,一半是羞得一半惱的,他喉結滾動,做了一個舔唇的動作。

淩玉暄更惱了,一把掀開他,雙目帶着惱羞成怒的火苗,低聲怒道:“你是故意的!?”

他輕笑一聲,擦了擦唇角,語氣又慢又輕,故意逗他,眼底帶着慢慢的戲谑,嗓音有些啞:“咳,少爺半刻鐘可實在算不上長啊。”

“你太過分了!”淩玉暄拽着他的手腕,就往床上拖,勢必要給他一點顏色看看。但是忘記了腳邊的褲子,被絆倒了,差點直接摔倒,一頭磕在床沿,還是身後的容淵拉住了他。

又聽見一聲輕笑,淩玉暄快被氣死了,一點也不想去看容淵那得意的表情,一把甩開容淵的手,自己往床上一躺,被子捂着頭,就不肯出來了,跟鴕鳥似的。

容淵壓下唇角的笑意扯了扯被子,淩玉暄用力攥着不肯松,只能低聲哄他:“我錯了好不好,別生氣了,你是第一次,這反應都是正常的……”

“你閉嘴!”甕聲甕氣的聲音從被褥裏傳來,似一個炸毛的貓,手抓着被子抓的更緊了“你今晚出去睡,今晚不用你!”

容淵也沒有強硬的将被子拿開,沉默一瞬後退開了。

淩玉暄沒聽見聲音了,以為他真的出去了,不由更氣了,手用力捶了一下床板,他自己故意讓他出醜,還嘲笑他……他都沒生氣,他怎麽可以就這麽生氣走了?!

他剛想露出頭來罵他,便感覺被子似乎被掀開了,冷風襲來他屁/股一涼,随即就感覺有人貼了上來,小腿貼着他的小腿,光溜溜的皮膚觸感清晰的傳來。

淩玉暄身體一僵,倏地将被子拉開,露出淩亂的腦袋和慌亂的神情,便看見容淵裸着上半身,掀開被子,想往裏鑽。

他皮膚是真的白,在光下泛着瑩瑩的光,淩玉暄思緒一頓,想着也許是因為他擁有一半的白蛟血脈才會這麽白的吧,頭發披散在肩頭,幾縷掉落在胸前,白色與泾渭分明,又融為一體。

容淵手半撐着床,掀被子的手一頓,彎眸含笑看着他泛紅的眸子,用腳勾了勾他的小腿,抓着他的手腕:“還生氣嗎?”

淩玉暄深深吸了一口,一口氣堵着胸口,黑白分明的眸子直勾勾看着他,語氣還是悶悶的,沒好氣的拒絕道:“你幹嘛睡我的床,你自己沒有嗎?”

但是雙腿已經很誠實将容淵的腿夾在中間,往他自己身上帶,可絲毫沒有要趕走他的意思。

“我自己沒有啊,只能玉暄一起睡,不然就只能睡在外間的塌上了。”容淵從善如流的回答,一邊說話,一邊和他靠的更近了。

“那就睡塌上好了。”淩玉暄偏頭,小聲嘀咕,但是手已經漸漸松開,任由他牽住。

“床板太硬了,又太窄了,睡着不舒服,我不喜歡。”容淵牽過他的手,放在嘴邊親了一口,眼角流露着一絲暖意,勢要将淩玉暄融化。

淩玉暄抿着唇不說話,一副郁氣難消的模樣,原本是覺得自己男性尊嚴受到了打擊,又被當事人嘲笑,當然氣不過啦,但是現在容淵好聲好氣的哄他,他也就沒什麽好氣的了,只是面子還挂不住。

明明吵着鬧着要吃肉的是他,結果實戰連一刻鐘都沒有,那一瞬間淩玉暄都覺得這快成為他的成年陰影了。

容淵似知道他在想什麽,抓着他的手放在他臉上,自己俯身捏着他的下巴親了親,又親了親他發紅的眼角,哄小孩一般寵溺:“乖哦,乖哦,不生氣啦,我教你怎麽弄?一點點都交給你好嗎?”

淩玉暄哪裏受得住這些,一個翻身将他壓在身下,将自己原本完好的上半身的衣服盡數脫掉,扔在地上。

看着黑發如潑墨般撒在床上,容淵狐貍眼微微上揚,帶着驚心動魄的誘惑,剔透的瞳孔半遮,神情似勾着他去探索。

“你別後悔!”淩玉暄抛下一句狠話,表情惡狠狠的。

“好的。”容淵溫潤一笑,絲毫不慌。

……

這一夜,淩玉暄像是要鼓足了力氣勢必要證明自己,那些丫鬟小厮已經早起洗漱,按部就班準備工作了,那間屬于少爺的房間,令人面紅耳赤的聲音還在繼續。

奴才們都不敢打擾,只是正在練劍的秦玉竹卻聽見了這些風聲,霎時間臉色變得鐵青,沒差點提着劍去找他們兩人。

天已經完全亮了,淩玉暄還壓在容淵身上,尋着他的唇去吻,一個晚上咬過七八十遍,還是喜歡親個不停,兩人都是汗蹭蹭的。

房間裏更是一片狼藉,跟被人拆家了似的,東西家具都在地上,桌椅也是東倒西歪的,床幔被扯歪了,錦被也早就被墊在地上了。

“再教你最後一點啊。”容淵抱着他的肩膀,微微仰着頭,雪白的脖頸因為汗,泛着光,喉結微微一動,嗓音沙啞低磁,認輸般說道:“太久的話,師兄會死的。”

容淵知道,今天要是不認這個輸,以淩玉暄這個要強的個性,怕是停不了。

“師兄……”淩玉暄抱緊他的腰,空氣中是兩個人急促的呼吸聲,不過是片刻的失神脫力。

來不及反應,便聽見了門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淩玉暄小心從床上起來,然後眼疾手快的給他拿衣服遮住,容淵整個人像是在水中撈出來的一般,一縷頭發還落在唇邊,淩玉暄用手将頭發拿下來。

容淵半阖着眸子,随着他的動作羽睫微顫,肩膀都布滿了他弄出來的痕跡,他輕輕的喘着氣,看起來起有些脆弱。

敲門聲随即響起,淩玉暄随便撿了兩件衣服套上,就去開門了。便看見了站着的一大家子人,這讓正在系衣服發現穿錯了的淩玉暄很焦灼。

秦玉竹面色黑沉站在門口,這都已經是晌午了,實在是院裏的奴才太害怕出事,所以才大着膽子去請示了大少爺。

此刻這些人正伸着脖子,八卦的往裏望,但是被淩玉暄一整個嚴絲合縫的擋住,啥也看不見。

秦玉竹見他扣着衣領,那一閃而過的痕跡,他再熟悉不過,不由板着臉,沉聲教訓道:“年輕人,某些事情要淺嘗辄止,懂得适可而止,知道嗎?”

在這麽多人面前,他也不好怎麽教訓,還不知道他不在的日子裏他是怎麽胡來的,要知道整個将軍府裏,除了他就是他最大了,他又不是個聽勸的人。

到時候年紀輕輕就被人掏空了身體,怎麽得了。

突然就有些不放心小弟一個人在府中了,還真的認真考慮起淩玉暄之前說的帶他一起從軍的事情。

淩玉暄不好意思的捏了捏袖子,“知道了,我下次會注意的。”

別說,腰還真的挺酸的,渾身不得勁。

秦玉竹又瞪了他一眼,“我們秦家子嗣不豐,倒是可以叫陛下賜婚了,省的你整日與男子厮混,不務正業。”

“大哥!可不興這樣。我喜歡男子,你偏給我找女子,我喜歡打仗,你偏将我鎖在皇城之中。這日子實在了無生趣,還不如死了來的痛快。”淩玉暄給他下了一劑猛藥,他可不想在這娶妻子,必須打消他這個念頭。

“你簡直是……随你便!”秦玉竹原本也只是吓唬他的,順便給屋裏的人一個警告,沒曾想淩玉暄居然拿性命來威脅他,不由覺得頭疼,甩袖離開。

[卧槽卧槽,整整關了直播一整夜……]

[我在直播間守了整整一夜,硬是一秒鐘也沒開播。]

[淩玉暄牛批啊,看着哭唧唧愛撒嬌的樣子,真人這麽猛啊。]

[我可憐的大師兄,怎麽瞧着進氣少出氣多了啊。]

淩玉暄回了裏屋,見容淵居然睡着了,全身已經清理幹淨了,顯然是施了清潔術了。

站在原地呆了一下,淩玉暄又重新爬了上去,在他抱住容淵的時候,他下意識還醒了一下,睜眼看了他一眼,又繼續沉沉的睡着了。

他緊緊抱着他,原本空缺一塊的地方,似乎被填滿了,甜絲絲的,滿足的不行。

沒過多久,淩玉暄也跟着睡着了,睡得極其安穩,倒是苦了容淵,他們蛟龍天生喜涼,他們自己的體溫也是偏低的,但是此刻淩玉暄就像一個火爐似的貼着他。

他将人推開,沒過多久淩玉暄又會貼上來,锲而不舍,最後容淵也是沒了力氣,屈服了,任由他抱着。

[要不是他們兩個現在還在幻境中,我還真的覺得這樣挺好的,瞧着兩個人睡一起,也是配一臉。]

[我也。]

[信女願意單身十年,換他們可以長長久久的一直在一起。]

[太寵了,大師兄真的太寵了,怎麽看都是一個溫柔大總攻,但是被淩小狗給攻了。]

[我覺得暄子哥也挺好的啊,對大師兄也很寵啊,就是愛撒嬌,有些無傷大雅的小性子,但是總得來說是一個積極又陽光的好青年好不好。]

觀看直播的人數已經越來越多了,也有很多人被他們兩個圈粉,當然也有很多人不看好他,但是總得來說直播間已經越來越火了。

并且這不是傳統意義上的直播,還可以根據觀衆世界的時間和直播間的時間進行調整,有些不喜歡看談戀愛的,喜歡升級流修仙的,就可以跳過宿主談戀愛的劇情。

喜歡看戀愛日常的,也可快進略過修仙日常的片段,這樣就可以不用擔心,幾十年過去了,觀衆孫子都長大了,第一個世界還沒直播完。

等淩玉暄再次醒來,已經又是半夜了,容淵已經醒了,正側躺着看着不遠處的燭光,目光游離,正背對着他,不知道在想什麽。

淩玉暄看着他背上可能需要好幾天才能消散的痕跡,甚至有些還腫的厲害,不由有些心虛,摟過腰,臉貼着他的背蹭了蹭,小心翼翼的讨好的語氣:“師兄幹嘛背對着我呀,要喝水嗎?我給你去倒。”

“唉,不用了。”容淵輕嘆了一聲,拒絕道。

“你看你,客氣什麽,嗓子這麽啞,肯定是渴了,等着我去給你倒。”淩玉暄一骨碌爬起來,爬過容淵,赤着腳想要去倒水,卻發現,屋子裏還沒人進來過,所以也沒人收拾。

茶壺早就被他們無意之間給碰倒了,現在別說是水了,現在水蒸氣都沒有了。

容淵看着無措站在床下的淩玉暄,輕笑了一聲,撐着頭看向他,饒有興趣的看着他,像一個等着伺候的矜嬌公子:“淩小狗,茶壺好像碎了呀,你怎麽給我倒水呢?”

這是昨夜容淵氣不過叫的戲稱,他都說了不許咬人,他還偏不聽,全身被他咬了一個遍,還不許他驅動靈力消除痕跡。

他若是用了靈力,他還會生氣,接着就會原來的地方咬一個更狠、更不容易消的牙印。

這狗脾氣,這令人發指的行為,不是小狗是什麽?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的聽雨吹風、秋天日記營養液

麽麽噠

謝謝大家支持訂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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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神話原生種

神話原生種

科學的盡頭是否就是神話?當人族已然如同神族,那是否代表已經探索到了宇宙的盡頭?
人已如神,然神話永無止境。
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資源,更是文明本身。
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另推薦本人完本精品老書《無限制神話》,想要一次看個痛快的朋友,歡迎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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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