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
“還有彩禮的問題，現在社會上的女人都太拜金了，啊，你數随便個什麽人彩禮都能要十幾萬，她們還以為自己是仙女呢？我們這邊沒彩禮這一說的啊！你看過古代電視嗎？雖然有彩禮人家陪嫁的多少了……啧啧！”
“……”
“還有我現在正在供一套房子每個月要還房貸，還了以後你的工資就供我們倆的生活費吧！”
“……房子會寫我名字嗎？”
“當然不會，首付是我付的，你不要一上來就想男方的房子呀！”
最後，“實話說吧，我挺滿意你的，談戀愛不需要太長，我這邊最好下個月能領證，領完證最好就能懷孕生孩子！”
他剛剛說的一句話沒錯，自己耐心确實好，不然怎麽有耐心聽完這人的鬼話，還沒把面前的湯倒在對面男人的頭上？！
“你覺得怎麽樣？”
哇，居然還知道問自己的意見？！
仲杪清清嗓子，“我覺得不怎麽樣！你就一個月4000多塊錢連我工資高都沒有的普信加醜油膩男居然還有膽子出來相親你這種人配有女朋友配有老婆嗎還幹家務帶孩子都是女生的活你是不是吸口空氣都會累死啊就你這條件還想生孩子生個幾把吧老娘就是仙女出不起彩禮滾一邊去我出生活費每天給你吃屎嗎給你吃屎的錢我攢起來能買套自己的房子了下個月領證領完證就懷孕生孩子我怕你沒福氣活到領證有福氣活到領證你這種金針菇床/上行嗎你這種人跟你媽媽生活一輩子多好幹嘛要再找個媽我是耐心好好到你還能全須全尾的坐在我對面聽你鬼扯半天！”
仲杪不帶換氣的一口氣說完不帶标點符號的一大竄話，沒等對面被罵那人反應過來，“服務員，結賬！”
“你好，一共三百四十一元！”
“幫我算aa，謝謝……”
“多付一塊錢就當姐姐請你的！”站起來撩撩頭發搖曳生姿的出去了！
柳宗勍離得近，全程錄下來了，他今天帶新交的小女朋友來吃飯，誰知道碰到仲杪，上次燒烤店綦為琤時不時的偷瞄人一眼，最後還幫人結賬，他就記住了，誰知道能看這麽一場大戲？！飯也顧不得吃，趕緊把視頻發給綦為琤，這性格又婊又飒，他是真覺得挺好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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綦為琤看完一口氣說完這麽一段話的視屏，居然瞬間慶幸起來，看來還真是給自己留了面子的……
走出餐廳的仲杪哪裏知道這些事情，氣定神閑的說完那麽一段話看似碾壓那人，其實她現在也是怄的要死！普信男……見鬼去吧……“呼……”
自己生氣還不夠，回去就把相親情況仔仔細細和姐姐吐槽了一遍，“你到底是哪裏找的奇葩男啊？比我單位領導介紹的都不如，你是想羞辱我還是咋的？”
仲冬聽完她的吐槽在電話那頭笑的快岔氣了，趕在仲杪發飙之前才算是止住了，“就同事介紹的，說還可以，誰知道說話是這個樣子啊！誰又沒事先和他相過，這不能怪我！”
仲杪氣結，“行吧，你的任務也算是完成了，今年一年都不要再來搞我聽到沒？”
“所以，這一比較高低立見不就出來了嗎？”
仲杪靜靜的不說話，是啊，貨比貨得扔，人比人得死！綦為琤不管是素質還是教養都比迄今為止相過親的人好太多太多，可是……她總有種說不出道不明的感覺，仲杪趕緊搖搖頭打住，自己不是不婚主義嗎？差點被帶坑裏……
只是從第二日開始事情的發展便朝着仲杪難以控制的方向發展了！大清早仲杪才剛洗漱完，門鈴忽然響了！她心裏奇怪，一邊走一邊還出聲問：“誰啊？”
“你好，外賣！”
仲杪從貓眼裏看到外面小哥某團專用的黃色衣服，這才打開門，“不好意思，你是不是送錯了，我好像沒訂外賣啊！”
“你好，仲女士嗎？”
“嗯……”
然後一大束包裝精美嬌豔欲滴的玫瑰花被小哥一把送到懷裏，仲杪有點懵圈，“不是，你是不是搞錯了，我沒點外賣！”況且作為千年老光棍的她為什麽要買花給自己？！
“手機尾號××××是嗎？”
倒是自己的手機號，點點頭；
“那就沒錯，我只是個跑腿的！”然後小哥一陣風似的跑走了！言下之意至于誰送的別問我，問我也不知道！！
仲杪抱着玫瑰花仔細翻了半天也沒見什麽有用的信息，連張賀卡什麽的都沒有，呆想了半天才思想回籠，昨天相親的那個雞賊男肯定不可能，于是試探性的問了綦為琤……
這人也沒遮掩，說是自己，仲杪發了個黑人問號臉過去，“……”
綦為琤想的是既然仲杪去相親就說明之前的說法不過是為了拒絕自己罷了，那自己就還有機會，既然這樣那自己就追！
他現在走兩條路線，別到時候農村攻下來了，城市被人乘虛而入……那豈不是得不償失！
仲杪先是奇怪他怎麽知道自己具體的門牌號，轉念一想她姐姐知道啊，還不輕而易舉的事情！她姐姐真是助的一手好攻啊……
第二日依然如此，仲杪氣的不接，外賣小哥卻說讨生活不容易，不要為難自己……
仲杪這下更氣了！
氣着氣着可能就習慣了，仲杪無奈的想，就這樣過了段河豚般的時間，某個休息的周日到大姐家吃飯，五六歲的小外甥正是最調皮的時候，仲杪配合着玩了一會兒就失去耐心了，飯桌上氛圍有點安靜的過分，平時吃飯難于上青天的小外甥在房間裏安靜的玩着自己的玩具；姐姐臉色不是太好，仲杪想着許是吵架了？！有點忐忑的問：“有事啊？”
“……”
“沒事，吃你的飯吧！”姐姐夾了個雞腿到她碗裏！
仲杪無奈，甭管自己覺得自己有多獨立年紀多大，雖然大家也是都催她年齡大了找對象，但某些事情上卻永遠覺得她是小孩！
“幹嘛？有事就說啊？你們倆吵架了？”
“沒有……”
“我又不是小孩子，什麽事兒說出來看能不能幫上忙？”
大姐嘆口氣，“還不是錢的事……你姐夫還在上大學的時候他爸爸想着以後兒子要結婚所以從熟人的手裏低價買了套老房子；當時的買賣合同不規範，房産證什麽的也沒辦下來，現在呢說可以統一辦理房産證，只是要一大筆土地出讓金，換房産證還需要之前的房主簽字什麽的，但是讓他簽字他要加錢，說以前賣的太虧了……”
對于這個出讓金什麽的仲杪也不了解，只能問，“那總共要多少錢啊？”
“出讓金三十萬，以前的房東要再加二十萬才簽字！”
合起來就是五十萬……
“不是，之前買這個房子是有掏錢的啊，現在加這麽多錢可以不給的吧！”
“不給人家不簽字，房産證一天不寫上自己的名字就還是人家的，他就是看準了這點！”
“也太惡心了吧！”
“那能不能告他？”
“你告他猴年馬月才能出結果啊？告不贏他再加錢……唉！”
“那就只能躺平任宰？！”
“……”
“那既然是熟人價錢不能談嗎？”
“人說就是因為是熟人才沒加那麽多價錢，不然更多！這兩年w市房價漲的厲害，像這樣的情況好多人直接毀約了，把當時買房子的錢還給買主，重新再賣了的也比比皆是！”
“……”現代社會世人就一個利字當前！
“我們手裏還有套房子要還房貸……”
這套房子是姐姐姐夫結婚前買的當做婚房的，暫時住不上低價租出去了；他們這麽愁還有一層原因疫情的時候好多公司倒閉裁員，大姐夫之前在一個快消品公司現在也被裁了，直到現在還沒找到什麽合适的工作，雖然公司有賠償但也不多；姐姐工資平平，又要還房貸又要養孩子，家裏還有人失業，一下讓他們拿出這麽多錢确實有難度！
“我這還有五萬塊，雖然不多，但能補上一點就補上一點！”
仲杪一人吃飽全家不餓，且工作了這麽多年才攢這麽點錢确實有點說不過去，但事實就是如此，剛工作幾年還不知道攢錢，花錢大手大腳，月月光，近幾年知道攢錢了，抵不住消費水平已經在那了，讓她将就也不可能，又要租房子，又要生活，又不做什麽投資，所以能攢住這些對自己來說也不易了！
“也別推了，先緊你要緊的事用！”
仲夏沒再說什麽……
“現在還差多少？”
“加上你的這筆錢，還差個大概十萬吧，到時候再找你姐夫家這邊親戚借借看能不能湊齊！”
二姐家上個月剛提了一輛五十幾萬的車，借也借不了多少！
“唉……”仲杪也覺得壓力大；
大姐反而安慰，“沒事，應該能湊齊，實在不行打欠條給他，反正是認識的人……”
利益在情誼面前一文不值……
只是仲杪做了自己能做的，剩下的也只能他們自己想辦法了！
這日上班忙得腳步飛起，外面小哥抱着一束花急沖沖的闖進來，可能是打了電話沒人接，還沒走到護士站直接喊起來，“仲杪女士哪位？”
朱姐這會兒手頭閑着，自然的要管閑事，“這邊，這邊……”
“您好，你是仲杪女士？”
“我不是，仲杪在忙呢，同事幫忙接收好了！”朱姐自然的接過玫瑰花束！
直到半個小時候後仲杪忙完，看見大家擠在一起不知道在聊什麽？
“哎吆，小杪忙完了，喏，有人送你花呢？幫你簽收了！”朱姐還一臉求表揚的樣子；仲杪拿起杯子喝了半杯水才看桌子上的玫瑰花，“奧，謝謝……”
“吆，小杪這是有人追了？”
“……”她不用看都知道是誰送的！
這兩天她們小區附近要檢修下水管道，一大片的小區都要停水兩天，她懶得用盆存水，索性到胥小梨家住了，沒想到花就送到單位來了！
朱姐說起的時候她已經心起煩躁，看着旁邊幾人有一臉八卦的、一臉酸的臉色更臭了；仲杪真的巨巨巨巨讨厭這種追人追到對方單位的行為！
她平時對自己的私生活方面看的比較重，這種行為無異于把自己的私生活擺在大家眼前讨論！是她超級讨厭的行為啊……
也沒回答朱姐的問題，直接扔進最近的垃圾桶裏，典型的發火征兆，大家趕緊躲遠點，只有朱姐一臉可惜，“哎吆，真是可惜了，不要放在科室養着也行或者讓保潔阿姨放到廁所熏廁所也行啊！”
仲杪一聲不吭的做着手上的活！
“這送花的人要是知道花直接被扔了，有夠心疼的奧！怎麽？這個人不喜歡？”
別人都知道躲了，只有朱姐還在叭叭叭的；
“浪費的又不是我的錢有什麽好可惜的？我爽了就行啊！不是是個男人追我都要答應的，也不是是個男人都能相親介紹給別人的？我說朱姐以後麻煩再安排相親的局都不要叫我了，我不打算戀愛也不打算結婚，知道一直以來你煞費苦心，謝謝你啊！下次我們幾個單身人士專門請你吃頓大餐好了！”
仲杪用柔柔的綠茶女語氣說出這段話，既不讓人覺得咄咄逼人又說出了事實，這會兒确實是血氣上湧，俗稱上頭了，把藏在心裏已久的話說出來了。
且之所以敢當着大家的面說出來，一來她私底下有旁敲側擊問過領導，組的那些相親局四次裏面只有一次是領導介紹的，其他都是朱姐自作主張安排的；二來照朱姐在科室宣傳的不了解真相的人還以為她們幾個眼光高到頭頂了，這也是她們幾人商量哪天要在科室說開的，省的毀她們名聲！正好今天借着這個由頭說出來。
仲杪說完小周也附和，同樣的一股白蓮花口吻：“是啊，朱姐，幫我們介紹相親我們很感謝你，但是有些人條件真的太一言難盡……上周你給我介紹的那個本地的男的，一個月兩千塊的工資，學歷中專，都三十幾歲了還和父母一起住的五十幾平的老房子，這麽差的條件我們村都沒有了！當然也不是說非要多有錢什麽的最起碼學歷，工資差不多的吧！你以後稍微挑選一下再介紹給我們呗！”
“人家是本地的呀？”
“所以幾萬塊的lv因為是本地人兩千塊就能買到？！”
“本地人穩定啊？”朱姐臉色不甚好看還在解釋這至高無上的本地人理念！
“是啊，兩千塊的工資是挺穩定的！”
之前說過王姐，工作能力就那樣但是人緣還算好，和仲杪吵過一次兩人也都不記仇，這會兒幫着她們說話，“哎吆，朱姐你這介紹人成了是不是可以收紅包啊？怎麽給我們科室的小姑娘都介紹這樣的！別說她們看不上我現在要是離婚給我介紹我也看不上啊！”
她這麽一調侃大家都笑了起來，朱姐的臉色稍緩解，正好有病人要做治療，朱姐趕緊閃人！
護士站裏有人打趣，“就你這半老徐娘還看不上，我看你是癡心妄想！”
“呵呵……”
“兩千塊的工資你能看的上，要我說這種本地人算是本地人條件裏最差的了，所以本地姑娘找不着，就想着找外地姑娘，還一副高高在上的嘴臉！”
“就是……我們小區看門大爺都是兩千五一個月！”
“想着這男人肯定是好吃懶做的……”
“就是……”
“也是辛苦你們了，每次相親都是這種人！唉……”
又有人悄悄問，“朱姐幫人介紹對象成了真的有紅包啊？”
“不然你以為呢？有那個空閑時間看看電視不好嗎？勞心費力的沒錢誰幹？”
“好吧，是我無知了……”
“說你們幾個也是老實的很，一次兩次這樣的，次次這樣的你們還去？”
“她每次都說是護士長介紹的，我們就以為是真的！”
“呵，領導每天都忙死了，哪有那個閑心！而且就算真是領導介紹的肯定不會是這麽差條件的，你們有次組團相親還有別的科室的人的那次才是領導介紹的，別的不說最起碼對方的工作單位都不錯，工資也高的那種！”
她們幾人想想好像還真是……不過吧就是有點自信過頭了而已！
已是六月份的夏天，本來燥熱的天氣就無端讓人心裏有團火，仲杪尋到中午空閑的時間對綦為琤發了好大一通火，順便删了他的微信！她才管不着他到底幫了二姐姐多大的忙，東西送她單位真的碰到她底線了……
這邊綦為琤上午剛談完一筆生意，屁股剛粘上椅子，就被仲杪臭罵一頓，只用力捏着手機不出聲，泥巴捏的也有點脾氣，何況他不是泥巴捏的，不過還是被自己硬生生壓住了！
在仲杪發完脾氣他默默平靜了半小時後才打算去解釋才發現自己已經不是她的好友了，這下心裏又生氣又着急，好嘛一夜回到解放前了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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