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沈總,今晚有約嗎?”……
紀阮阮踮起腳尖,嫣紅的嘴唇幾乎貼着沈郁衍的下颌處,溫熱的唇息随着她吐出來的話,落在他的肌膚上,“沈總,那你倒是說說你身邊還有哪個女人是齊肩短發,右耳耳垂上有粒小小的黑點,說出她的名字來啊。”
沈郁衍薄唇微動,但沒發出什麽聲音。
紀阮阮輕嗤了一下:“真男人可不會剛說完就賴賬的。”
沈郁衍垂眸望着她,漫不經心地笑了下:“要不要來驗一下我是不是真男人。”
紀阮阮渾身一僵。
艹。野不過他。
紀阮阮将臉上的刻意收起來,跟他拉開些許距離,滿臉寫着生人勿近,“你這麽晚又來幹嘛?”
“不請我進去?”
紀阮阮也不是不識好人心,她能猜到沈郁衍答應專訪的目的——
大概是想給她破除那些不好的謠言。
所以遲疑了幾秒,還是開門讓他進了屋子。
在門口換鞋的時候,紀阮阮留意到沈郁衍帶了個購物袋。
見他從裏面拿出一雙男士拖鞋,然後是牙刷毛巾等一系列生活用品。
紀阮阮驚愕地開口:“你這是做什麽?你經過主人家同意了嗎?擅自将這些不屬于這裏的東西帶進來。”
沈郁衍換好室內拖鞋,很坦然地解釋自己的行為:“我來了幾次,每次都是光腳踩在地板上,既然主人家的沒有待客之道,我自備拖鞋還不行?還有上次留宿,我連牙都沒得刷,你自己有沒有經歷過,不及時刷牙口腔有多不舒服?”
紀阮阮:“上次留宿是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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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郁衍:“指不定還有下次意外。”
紀阮阮被噎了下,很勉強地做出退讓:“拖鞋可以留下,牙刷毛巾之類的不行,不會有下次意外了。”
沈郁衍不疾不徐道:“行,那你丢垃圾桶吧。”
紀阮阮:“……”以退為進玩得可真溜。
沈郁衍将自己的牙刷毛巾擺好,目的已達到就沒多逗留,但是在臨走前,還是解釋了一遍電視上說的話:“說那些只不過是不想有些人随意代入。”
紀阮阮嬌嗔地哼了聲:“我也不會代入的。”
“如果你沒在看見我的第一眼就氣勢洶洶地質問,我還能信你一分。”
紀阮阮推着沈郁衍的胸膛,黑眸盡是流淌的愠色:“快離開我家,下回沒說夠十句好話就別想進門。”
沈郁衍勾着唇角,将她的手指攥在掌心,深邃的眉眼有幾許波動:“所以已經在預約我的下一次了?”
紀阮阮的臉蛋似乎有了點點燙意,“那是我能阻止得了的事情嗎?”
“自然,你是主人家。”
紀阮阮發現了,沈郁衍這個人就是不識好歹,非得拆穿她的虛張聲勢。
這麽狗的男人活該吃閉門羹。
**
接下來一周,沈郁衍沒再來過,而紀阮阮通過這幾天,終于查到了楊工跟環宇前任總裁有點沾親帶故的關系。
沿着這一點查,抽絲剝繭後,很快找到了她跟項目組一位設計師助理暗中往來的證據。
這天下午,紀阮阮再次出現在了環宇。
沈郁衍聽聞這個消息,直接讓她來找他。
秘書敲了敲門,得到沈郁衍的允許後,她才請紀阮阮進去。
環宇坐落在江城寸土寸金的市中心,從頂樓辦公室偌大的落地窗望出去,可以俯瞰整個城市的繁榮。
辦公桌前的男人俯首看着文件,修長好看的手指握着簽字筆,姿态一絲不茍,無聲地發散着魅力。
紀阮阮頓了幾秒,才邁步走上前。
她将查到的東西放到沈郁衍的辦公桌上,“這能還我清白。”
沈郁衍輕擡眉眼,“不是讓我給你擺平嗎?還自己去查了啊。”
紀阮阮:“自己的事,自己總是要操心一些的。”
沈郁衍聽出了畫外音:“所以不是很信任我?”
“談不上。只是覺得你日理萬機,恐怕分不出太多的時間去查這種小事。”
紀阮阮說得不偏不倚,就算沈郁衍多多少少對她另眼相看,但是比起整個環宇來說,她的分量——
微乎其微。
從一開始她就決定自己去查,如果沈郁衍肯幫忙,那就是錦上添花的事情。
可是結果很顯然,她能查到的東西,如果沈郁衍有心查的話,只會比她更快,但是現在看來——
他也不過是口頭說說。
但是紀阮阮也沒怪他,像她說的,他要忙很多事情,能在衆人面前給予她信任,她已經感激。
紀阮阮:“你不打開看看我查到了什麽嗎?”
沈郁衍的手剛碰到文件袋,內線電話就響了。
秘書說:“沈總,劉經理和程工來了。”
沈郁衍跟紀阮阮相視了幾秒,沉聲回道:“讓他們進來吧。”
紀阮阮精致的眉眼輕皺了下,來得倒快。
部門經理跟程峰走進來不久就直奔主題:“沈總,聽說紀工來了,是事情有結果了嗎?”
沈郁衍極淡地吐出一句話:“我們還什麽都沒說,你們就來了。”
部門經理很快做出解釋:“沈總,這畢竟關乎設計部的名譽,關乎環宇的名譽,大家都很關注。”
程峰也跟着附和:“紀工向來自信,既然出現在公司,想必是有結果了,不如開個會吧,也好讓大家知道紀工是否清白。”
紀阮阮的臉頰閃過一絲不快,玩什麽文字游戲,最後一句話擺明還在內涵她。
沈郁衍的指尖輕輕地敲打了幾下桌面,嗓音沉穩地說道:“十五分鐘後在會議室集合。”
等到部門經理跟程峰出了辦公室,紀阮阮才将脾氣給發出來:“他們怎麽就那麽讨厭呢?果然相由心生說得一點沒錯。”
沈郁衍将紀阮阮的文件袋給打開,快速地浏覽完。
紀阮阮見他沒有什麽輕松之色,有點摸不着底:“怎麽?不行?”
沈郁衍:“沒有。”
“你實話實話,我費了不少工夫,欠了很多人情債才查到的,要是沒用,也好讓我有個心理準備。”
紀阮阮這時候就有點煩沈郁衍不露形色的本事了,在他臉上絲毫察覺不出什麽端倪。
沈郁衍:“我說了給你擺平,就會給你擺平。”
紀阮阮微微地松了口氣:“有你這句話,我多少踏實一點。”
十五分鐘後,各部門主管經理在會議室集合。
紀阮阮随着沈郁衍進來的時候,心裏又生起了一點忐忑,到底還是有些緊張。
沈郁衍讓秘書将紀阮阮查到的複印件分發下去,從容地開了口:“這次的事件真相就如大家看見的這般,是設計部一位助理洩露了我們的方案設計。”
部門經理:“沈總,不如讓當事人上來講清楚吧。”
紀阮阮瞥了眼部門經理,他倒每次将自己置身事外。
等了幾分鐘,那位助理走進會議室,大概聽說了事情經過,雙眼通紅地給自己辯解:“沈總,各位經理,我不知道為什麽事情會發展到說是我洩露了設計方案,我只是一名小助理,并沒有完全深入到項目裏,我知道紀工背景硬,既有紀家撐腰,又有……”
說到這裏,她別有深意地看了眼坐在上首的沈郁衍,會議室裏的人誰不是人精,都懂她的意思。
紀阮阮一股火氣直沖腦門,極力克制着沖動,才沒當場怼她。
片刻後,助理才又接着說道:“我人微言輕,就算拿祖宗十八代發誓,估計也沒人當一回事,可是我還是想說我哪有那樣的膽子啊?不過是……不過是聽人辦事而已。”
說這話的時候,她濕潤的眼睛直直地盯着紀阮阮,“紀工,做人要憑良心啊。”
好家夥,內涵她不夠,還要将髒水往她身上潑。
紀阮阮的神色驀地冷下來,“你不去演戲都可惜了。”
助理眉眼微垂,樣子極其委屈:“既然紀工要将責任推到我身上,我也不得不說出實情,其實這件事是紀工指使我做的,她說她之前工作的設計院對她很好,這次也參與了競标就想幫幫他們,反正環宇業務多,不在乎這樣一個小項目,一開始我是不同意的,但是她說有她在不會有問題。我想着她跟沈總關系親密,就算真的出事,沈總也會幫我們的。”
紀阮阮的唇角彎起沒什麽情緒的弧度:“你算哪根蔥,配被我指使嗎?”
助理的臉色白得厲害,“我知道紀工看不上我,所以才可以随時推我去死。”
紀阮阮的眸底浸着寒霜,溢出來的聲音很寡淡:“你踏馬能不能別越級碰瓷啊?我連你叫什麽都不知道。”
部門經理:“別吵吵鬧鬧了,沈總自有定奪。”
沈郁衍目光平淡地掃過部門經理,薄唇溢出清晰的決定:“洩密,不知悔改還要冤枉別人,即刻開除,另外放話出去,誰都不得聘用這種吃裏扒外,品行不端的人。”
助理猝然眼淚汪汪地開口:“沈總下這樣的決定未免讓人不服吧?就算你跟紀工有着藕斷絲連的關系,但是當着衆人如此偏頗于她,也太寒環宇所有員工的心了吧?”
靠。戲精上身嗎?
現在看來之前傳那些她跟沈郁衍之間的謠言,迫使沈郁衍出來澄清,估計就是為了給他打上公私不分的标簽,無論他做決斷時是否公平都讓他顯得難以服衆。
紀阮阮略顯擔憂地看向沈郁衍,他卻極度地平靜,“其他人有意見嗎?”
一個資深主管中肯地發表立場:“沈總,我也認為你的決定摻雜了私人感情,的确難以服衆,我們環宇并不缺優秀的建築師,既然紀工這個人有争議,我認為她并不适合留在環宇,以免同事之間有摩擦,難以共事。而且你初來江城分部,做任何決定更該深思熟慮,不然容易影響你的威信。”
沈郁衍淡聲道:“我不需要用別人的犧牲來鞏固我的威信,這件事紀工既然是清白的,今天就正式複職吧。”
部門經理忍不住插話道:“紀工也不算太清白吧?”
沈郁衍将視線停在他的身上,态度有些散漫:“哦?所以劉經理還是認為這件事是紀工指使別人做的?”
“不管紀工有沒有指使別人,但是她不适合設計部是真。設計部成立五年,向來兢兢業業,從未出過纰漏,可是紀工才來,就鬧出這麽大的動靜,同事們都不願意再跟她共事,所以恕設計部這座小廟容不下她這座大佛。”
沈郁衍的嘴角輕扯弧度:“劉經理真是好大的架勢,是不是還得讓我聽你的啊?”
他的話讓會議室頃刻間陷入了靜谧,靜得連空調運作的聲音都聽得一清二楚。
半晌後,才被一道敲門聲打破。
顧舒陽帶着三個人走進來,最後的人正是之前設計院的楊工。
顧舒陽收起了一貫的玩味,語調有些淡地開口:“這位就是抄襲我們文案設計的楊工,來自首的。”
通過楊工的自述,不僅澄清了此次事件跟紀阮阮無關,還牽扯出那位被調往總部的楊總跟一系列環宇設計部內部的腐敗。
她講了足足有半個小時,部門經理終于按捺不住了,站起身嚴肅地指責道:“你別在這裏胡說八道。”
顧舒陽将證據擺在會議桌上,“總部已經下了通告,坐實了這一切。”
沈郁衍站起來,雙手搭在桌子上,樣子不怒自威,下了來江城的第一個重要決策:“設計部多年來中飽私囊,同流合污,完全罔顧公司的利益,所以我決定重組設計部,原設計部成員全部解雇,有嚴重錯漏者,将交由相關部門嚴肅處理,劉經理如你所願,不用再跟紀工共事了。”
迫于場合過于嚴肅,紀阮阮只能憋住了幸災樂禍的笑。
散會後,顧舒陽大大地松了口氣:“幸虧趕上了。”
看來還是她想錯了,沈郁衍有給她擺平。
而且很徹底。
半個小時後。
紀阮阮拿着外賣小哥剛送到的奶茶,慢慢悠悠地走進設計部。
程峰見到她,沒再掩飾自己的真實情緒,“我真挺佩服紀工的,你是怎麽在短時間內迷惑沈郁衍的?想必逼一定很緊吧?”
說完還很沒品地大笑起來。
紀阮阮的嘴角漾開一抹冷笑,蔥白的手指拿着吸管慢條斯理地破開奶茶的束封,緊接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将滾燙的奶茶潑到他的臉上,程峰慘叫一聲後,條件反射就想擡手扇她巴掌,紀阮阮巧妙地避過,幾招利落的招勢,直接讓他跪在她面前。
她偏冷的聲音低緩地溢出:“像你這種又賤又孬的垃圾,憑什麽看不起女人?”
“紀阮阮你這個賤女人,你他媽以為自己能得意多久?沈郁衍早晚有一天會玩膩你。”
紀阮阮拿過旁邊的一團廢紙團塞住他那張胡亂噴糞的嘴,“我不知道自己能得意多久,但是憑你現在跪着,而我站着,你就沒有跟我叫嚣的底氣。”
**
五點四十分,沈郁衍走入地下停車場。
一道修長婀娜的身姿倚靠在他的黑色賓利車門旁,見到他,白皙的手指朝他揮了揮,唇色嫣紅撩人,好聽的聲音緩緩溢出:“沈總,今晚有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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