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拜倒在我的紅色/誘惑……
跟沈郁衍在門口分開後, 紀又菡朝那輛黑色邁巴赫走去。
偌大的院子裏綴着星辰亮光,照出了車旁那位男人挺括的身姿。
紀又菡走到他身邊,低柔地開口:“上車吧, 我開。”
回家的路上很沉默,夏齊修靠着椅背,眉宇之間倦怠明顯。
紀又菡在等紅綠燈的間隙,伸出指尖去探他臉上的溫度,聲線裏的擔憂很明顯:“你酒量向來不好, 還喝這麽多。”
夏齊修因為她的觸碰, 雙眸緩緩地睜開,只是肉眼可見的情緒不高,“你累嗎?”
紀又菡的身軀驀地頓住。
夏齊修偏過臉龐, 或許是醉酒後可以肆意發洩的緣故, 他沒了在紀家別墅時的儒雅, “紀又菡, 我問你累嗎?做出一副多關心我的模樣虛僞不虛僞啊?每天戴着那張端莊優雅的面具,完全沒有自我,你覺得有意思嗎?”
紀又菡:“你喝醉了。”
“呵。”夏齊修絲毫不掩飾自己的不屑,“別人都羨慕我娶了你這位江城人人趨之若鹜的老婆,說你溫柔大方, 漂亮能幹,但我真覺得你無趣得很。”
信號燈跳到綠燈, 後面的車子急切地鳴着喇叭, 紀又菡不得不重新開車上路。
夏齊修側目看向窗外不斷倒退的夜景,腦海裏卻是跳入了紀又菡二十歲的模樣,在徐霁南面前的模樣。
那個時候的她更明豔迤逦,眸底像淬了柔和的光, 璀璨奪目。
不像現在——
死板木讷。
快到家的時候,紀又菡才冷靜地開口:“所以你想離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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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齊修輕諷:“你是不是巴不得我提離婚?好讓你跟徐霁南雙宿雙栖?”
紀又菡好看的眉眼輕皺:“我沒這麽想。”
“徐霁南至今未娶,活得跟個無欲無求的僧人似的,你們倆還真是配到一塊去了不是嗎?”
“夏齊修。”紀又菡的聲量高了些許。
“提你白月光一句,就控制不住了?他有這麽金貴嗎?”
紀又菡将車子停在停車位上,沒什麽波瀾地開口:“結婚前你就知道我跟他的事。”
夏齊修輕嗤了句:“也是,不然我又何必在你爸媽面前裝孫子要娶你,可不就為了膈應他嘛?”
紀又菡的瞳孔微微瑟縮,“我先進去了。”
夏齊修嘴上羞辱的話并沒有停,“可誰知道他根本沒多在意,大大方方地來參加我們的婚禮,對我們說恭喜。”
紀又菡解開安全帶,素淨好看的臉頰在月色的襯托下顯得冷白,“說完了?”
“他不要你。”
紀又菡的臉上不見絲毫波動,“我從未想過離婚,但我也沒興趣做怨偶,所以今天的事情僅此一回,如果你下次再這麽陰陽怪氣,我們這夫妻就別做了。”
**
寬敞的大道上,黑色賓利一閃而過。
後座上的沈郁衍懶散地閉着雙眸,腦海裏不斷重複着紀又菡的話。
為什麽是回國後才不過生日?顯然跟那位死去的前男友有關了。
前男友這個詞真讓人如鲠在喉,難受至極。
他伸出指腹捏了捏倦怠的眉頭,而後睜開眼睛,給顧舒陽發了微信:【幫我查查阮阮前男友的事情,事無巨細。】
顧舒陽很快回複:【真查?】
【沈郁衍:嗯。】
【顧舒陽:阿衍,恕我多嘴說一句,你們現在挺好的。萬一查到一些不痛快,不是自讨苦吃嗎?】
【沈郁衍:你又知道不痛快?】
【顧舒陽:前男友就不是什麽好詞。】
【沈郁衍:我要盡快知道結果。】
【顧舒陽:行吧。那求婚繼續嗎?】
【沈郁衍:你腦子壞了?】
【顧舒陽:……知道了知道了,繼續嘛,用得着罵人?】
紀母不僅讓紀阮阮住在了家裏,還給她請了長假,似乎打定主意杜絕她跟沈郁衍的見面。
紀阮阮在家裏悶了幾天後,終于不幹了:“媽,我記得你之前還說沈郁衍挺給你長臉面的,這麽快不作數了?”
“我沒否認他長臉面,但也不妨礙我看他不順眼啊。”
“這麽好看的你都看不順眼哦?”
“我看你就是被他那張臉給迷住了。”
紀阮阮輕笑道:“你說的一點沒錯。”
“原來只是看上我的臉啊?”
紀阮阮的身後傳來男人低沉磁性的聲音,她倏然轉過來,看見幾步外矜貴清隽的沈郁衍,顧不上禮儀修養,直接跑過去撲進他的懷裏,嬌聲嬌氣地控訴道:“負心漢,終于想起這裏還有一位被與世隔絕的小可憐了?”
紀母:“……”這不值錢的樣子,簡直沒臉看,真想給她回爐重造。
沈郁衍的指腹輕撫着她的腦袋,順便撥弄了下她柔軟的耳垂,引來懷中人的嗔視依然不動聲色。
他朝紀母禮貌地颔首問候:“阿姨,我又來打擾了。”
紀母對他的态度還是那般不溫不火,“松手了。”
紀阮阮的鼻間萦繞着熟悉好聞的清冽氣息,上瘾般又汲取了一會兒,才依依不舍地放下手臂,低着嗓音問他:“你怎麽來了?”
“路上碰到了叔叔,他讓我過來坐坐。”
紀阮阮卻覺得定是沈郁衍用了刻意的巧遇,他向來心機頗重,不過——
有心機挺好。
否則還見不上面呢。
紀母再是看沈郁衍不順眼,也不至于将人驅逐出去,于是紀阮阮開心地招呼沈郁衍坐下。
紀母很快被紀父叫走了,說自己什麽東西找不到了。
這麽蹩腳的借口一聽就是為了給她跟沈郁衍騰空間,紀阮阮暗中朝紀父使了個眼色——
中國好父親。
紀母的身影一離開,紀阮阮馬上挪到沈郁衍的身旁,仰着腦袋湊過去逗弄他:“這麽多天沒見,沈總有沒有想我想得夜不能寐啊?”
她貌美膚白,笑容在這張濃顏的臉上顯得越發旖旎動人,沈郁衍低眸看了她一會兒,忽然俯首吻住了她嬌豔欲滴的唇。
因為這個猝不及防的舉動,紀阮阮驚得瞪圓了雙眸,可熟悉的碰觸又瞬間軟化了她的心。
她伸出手臂勾住沈郁衍的脖頸,由着他細細地描摹她的唇線,慢慢地染上他的氣息。
等到這個熱吻結束,紀阮阮的雙眸浮上了些許水霧,蔥白的指尖點着他的胸膛,“你膽子真大,三番兩次的,也不怕被我媽掃地出門。”
沈郁衍的唇角翹起弧度,“那到時候把你也拐走。”
“我才沒這麽容易拐走。”
“家裏今天送來了你的快遞。”
紀阮阮幾乎馬上反應過來是什麽快遞,聲線不由地壓低:“你還沒打開吧?我警告你不許偷看,不然就沒驚喜了。”
“那你什麽時候穿給我看?”
紀阮阮看了眼樓梯的位置,頓時有些犯難,“我媽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肯放我出門。”
“紀二小姐這麽聰明,能想到辦法的。”
紀阮阮烏黑的雙眸陡然放大,睫毛連續顫了好幾回後才幽幽開口:“堂堂沈總竟然教唆我欺騙偉大的母親?”
沈郁衍卻是一臉的坦蕩:“我沒有。”
“你可真夠壞的,又想吃肉又不想擔責,有這麽便宜的事情?”紀阮阮的眉眼挑高,含着明顯的嬌意。
“聽說阿姨明天有個局,不到十一點散不了。”
“你打聽得可真清楚。”
“嗯,組局的那位有求于我。”
紀阮阮笑得軟倒在沈郁衍的懷中,“你真是焉兒壞。”
“明天晚上我來接你?”
“行吧。”她也确實想看看那件實物如何,夠不夠惹火。
沈郁衍吃過晚飯就走了,紀母對他的表現更不滿:“來也匆匆去也匆匆,當我們家是什麽啊?”
“你就別太挑刺了,他忙得很。”紀父道。
紀阮阮假意地打了個瞌睡,“爸媽,我累了,上樓休息了,你們也早點睡。”
“我還沒說完呢,你等下。”紀母攥住紀阮阮的手腕,開始數落道:“你看看你今天什麽樣子,當着我的面就撲進他的懷裏,難怪外面之前謠傳你倒貼,你就不能矜持一點?”
紀阮阮小聲嘀咕:“我本來就不是矜持的人啊。”
紀母:“去去去。”
兩個女兒都是她肚子裏生出來的,怎麽就相差這麽大?
紀阮阮如蒙大赦,呲溜一下就回了房間。
她撲進被窩裏,就撥打了沈郁衍的視頻電話。
“這麽快就想我了?”沈郁衍的輕笑從手機裏傳來。
“你明天幾點過來?我好做準備。”
沈郁衍的唇角勾着若有似無的笑意,“看樣子紀二小姐很急。”
“沒錯。”紀阮阮承認得很坦然,“急得讓你拜倒在我的紅色/誘惑下。”
手機屏幕上,沈郁衍骨節分明的手攥住領帶,慢條斯理地将其松了些許,神色雖是一如既往的寡淡清冷,但似乎又有一些不同。
紀阮阮見狀,笑得在床上打滾,“沈總看樣子不急,那麽明天之約要不然作廢吧?”
“六點過來。”沈郁衍的聲音含着克制的喑啞。
“哦,知道了。那我挂了。”
沈郁衍:“明天別吃太飽。”
紀阮阮的臉頰微紅,嬌嗔道:“衣冠禽獸。”
沈郁衍極淺的笑了笑:“這怎麽就衣冠禽獸了?”
別吃太飽的下一句難道不是“我喂飽你”嗎?
紀阮阮懶得理會裝模作樣的狗男人,直接挂掉了電話。
她唇畔的笑容明顯,仿佛浸泡在蜜罐裏似的,滿心都是甜膩。
暗掉的手機屏幕又亮了起來,來了一條微信。
紀阮阮趴在床上,解鎖手機打開。
【小北:阮阮,今年堯逸的忌日照舊嗎?】
紀阮阮看見徐嘉瑞的微信,臉上的神情很明顯淡了下來,她遲疑了幾秒回道:【嗯,照舊。】
想了想又發了一條:【不過我想提前幾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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