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留下或離開？ 這是個問題

“小系統，所以你們這個情緒值是怎麽評估量化的？剛才那幾個同學對我的情緒值比昨天那幾個高很多啊。”吳栖雅走在路上，問系統。

【兩個依據，一是根據宿主觸發負面情緒後，被觸發者的情緒強烈程度而定，一般來說，被觸發·情緒者，～忽。～而。～今。～夏情緒波動越激烈，情緒比值越高。二是根據被觸發者的個人資産而定，個人資産越高，觸發·情緒後情緒比值也會越高。】

“哦，所以，如果我讓一個富豪感受到強烈的負面情緒，他的情緒比值會很高？相同情緒值我賺錢會更多？”吳栖雅若有所思。

【是這樣的，】系統道，【但宿主的同學們目前都未成年，個人資産基本是零花錢和父母為他們存的個人未來發展基金兩部分構成，不是很高，所以目前産生的情緒值也不高。】系統答。

“是麽。”

【但這所學校的學生已經比其他普通高中的學生情緒值基礎大了，普通高中的學生同樣情況下可能才賺幾毛幾塊。】

“嗯，我懂。”吳栖雅點點頭。

這個私立高中是原身所處的這個小城市中最好的私立，學生大多來自中産家庭、小富商家庭，整體資産（零花錢）水平比普通高中要高很多。

吳栖雅刷學生卡進入學校，因為沒穿校服，跟保安古怪對視兩眼。

剛開學學校對穿校服這事抓得還不緊，大部分學生還是很規矩穿校服，但偶爾幾個不穿也沒事，所以保安才沒有過問吧，吳栖雅想。

“小系統，我今天一共賺多少啦？”

【宿主是否确認打開每日收益提醒功能？】

“嗯，同意。”吳栖雅點頭。

【已為宿主開啓每日收益提醒功能，截止目前，今日宿主共收益255元。】

聽到這個數字，吳栖雅松一口氣，有錢啦，等一會兒去找校長battle完入學的事，她就去犒勞吃頓炸醬面，順便去看看她那個體弱多病的倒黴哥哥。

吳栖雅按照原主記憶來到自己的教室，高二四班。

小城私立學校，同學們大部分在為出國做準備，人少錢多，所以都是小班教學。

吳栖雅原以為這學校內部有多奢華，後來發現也不過如此。

畢竟只是個小城私立而已。

她沒穿校服，走在走廊裏就收獲了不少學生的側目，但那些同學沒認出她是吳丫，沒有多少負面情緒。

不知道她的同班同學們見了她，會不會多給她掙點油水呢。

吳栖雅推開高二四班大門。

早自習是研讨課，沒有班主任，一個班二十幾個學生吵吵嚷嚷地聚在一起，鮮有讨論的，打鬧的卻是不少。

吳栖雅一走進去，全班忽然安靜下來。

所有人都朝她看去。

“可滢，你怎麽才來啊？”一個女生看着她嚷起來，“快來，給你留座位了。”

女生拍拍讨論圓桌旁的椅子。

但她拍完，就感覺到不對。

“不對，她不是可滢，”另一個女生叫起來，“可滢沒有這麽瘦……她是……”

“吳丫？！”有幾個女生反應過來，瞬間驚叫。

吳栖雅一笑。

【叮咚，當前您收集到來自“霍曉楓等20人的厭惡”20000值，共兌換人民幣200元。今日收益總計455元，請記得查收。】

吳栖雅愣了一下，全班一共25個學生，算上剛才她在校門口碰見的那三個和沒來的班花傅可滢與班草何嘉聲，剩下所有學生，竟然都讨厭她。

原主這是混得多慘啊。

不過也無所謂。

越多人讨厭她，那她就賺的越多嘛。剛才一瞬間賺了兩百，她可以把炸醬面升級成豪華版鹵肉面了。

“你怎麽穿成這樣就來了？！”剛才錯把她認成傅可滢的霍曉楓一瞬間氣炸了，站起來對着她便道，“吳丫你不是退學了麽？來這裏幹什麽？！還模仿我們可滢穿衣服？你是故意來學校出風頭的嗎？”

【叮咚，當前您收集到來自“霍曉楓的窘迫與氣憤”8000值，共兌換人民幣80元。今日收益總計535元，請記得查收。】

窘迫？看來把她認成傅可滢，讓她很挂不住面子啊。

昨天被她怼過的方臣洋也立刻站出來道：“吳丫，你這身衣服哪來的？不會是偷傅可滢的吧？你昨天賣的那幾個臭瓶子夠買這身衣服嗎？”

【叮咚，當前您收集到來自“方臣洋的鄙視”3500值，共兌換人民幣35元。今日收益總計570元，請記得查收。】

昨天對她放狠話的那三個女生之一的蘇雅麗也站起來道：“臭賣廢品的，好像沒人資助你讀我們這樣的學校了吧？你還舔着個臉來這幹什麽？”

吳栖雅一笑：“來上學啊。”

“狗屁！學費你交得起？！趕緊滾，這裏不是收乞丐的地方！”蘇雅麗又道。

【叮咚，當前您收集到來自“蘇雅麗的厭惡”2000值，共兌換人民幣20元。今日收益總計590元，請記得查收。】

吳栖雅一直不說什麽話，只是站在那裏，看着教室裏的人像猴子一般見到她就激動表演，而她，只是那個等猴兒表演完找觀衆收錢的耍猴人而已。

“你們幹什麽呢？”教室門突然被人推開，一個跟吳栖雅打扮差不多，也穿白襯衫黑西褲黑皮鞋，整個衣服都小一號，心機露出鎖骨小蠻腰和腳踝的女生出現了。

吳栖雅眉毛一挑，和這女生打了個照面，女生明顯露出驚訝，但随後漸漸平靜，吳栖雅聽到系統提示音響起：

【叮咚，當前您收集到來自“傅可滢的厭惡與氣憤”10000值，共兌換人民幣100元。今日收益總計690元，請記得查收。】

哦？吳栖雅無聲一笑，原來面前這位和她打扮相似，姿色只有她三分的女生，就是班花啊。

【叮咚，當前您收集到來自“何嘉聲的厭惡”6000值，共兌換人民幣60元。今日收益總計750元，請記得查收。】

吳栖雅又聽到系統音響起，随後，她看到傅可滢身後又跟着一個人進來，是班草何嘉聲。

“可滢，你看這個吳丫賤不賤，她今天故意模仿你的穿衣風格，不上學了還專門過來惡心你！”霍曉楓一見到傅可滢，馬上告起狀來。

傅可滢看着吳栖雅，卻溫柔笑着：“丫丫，你怎麽今天過來了？不是說要轉學嗎？”

聽到“丫丫”這兩個字，吳栖雅雞皮疙瘩都要起來。

“嗯，不轉了。”吳栖雅看着她道。

傅可滢又用溫柔的聲音關心她問：“不轉了？可是你家不是沒錢在這裏上學了？丫丫你到底遇到什麽困難了，跟我說，就算以後你去普通高中上學，有困難你也可以告訴我。”

“啊，我們可滢就是溫柔！對這個吳丫都這麽好！”

“是啊，還只字不提吳丫模仿她穿搭的事，可滢真是小天使了。”

“嗚嗚嗚可滢寶寶不要再關心吳丫了，一個心機婊誰看不出來？”

周圍的同學都議論開來，連傅可滢身邊的班草何嘉聲都忍不住拽了拽她，不想讓她關心吳栖雅。

吳栖雅并不理會這些同學的風言風語，只是心裏暗想，這班花明明對她厭惡值這麽高，倒是挺會裝的啊。

但她不喜歡裝，她就喜歡真誠。

“不，你誤會了，我家是挺困難，但我不打算轉學，想繼續在這裏讀下去。”吳栖雅實話實說。

“啊？”傅可滢兩條柳葉眉皺成八字，“可我們學校學費很貴呢，一個學期八萬，你是不是負擔不起啊？”

八萬？吳栖雅想了想，她的确負擔不起。

其實她來之前就已經明白，這個私立學校的學費肯定不便宜，她也就是今天來，在學校遛一圈，拉拉仇恨，從這些韭菜們身上揩些油水。

“八萬太多，我的确負擔不起。”吳栖雅實話實說。

“對不起丫丫，”傅可滢忽然道，“我的錢都被爸媽管着，一時半會兒想拿八萬出來借你，他們肯定不同意……”

“滢滢你瘋了？”何嘉聲一下子打斷她，“你借錢給吳丫做什麽？窮人有窮人該去的地方。”

“唉，我們滢滢就是太善良。”

“是啊，連吳丫這種人都救，滢滢太好了。”一旁的同學又感嘆起來。

吳栖雅撇撇嘴唇，繼續看傅可滢表演：“沒事，我原諒你了。”

只見傅可滢嘴角微微一抽，随即又以難過的語氣道：“可丫丫，其實你轉學我也舍不得你，要不這樣，我跟我爸爸說一聲，學費你可以月付，這學期一共四個月，你每月付兩萬就行，你看怎麽樣？”

傅可滢父親是學校校董，這個吳栖雅通過原主記憶也知道。

“月付？滢滢太善良了吧？哪有學費月付的？滢滢這簡直是給吳丫走後門啊！”有同學感嘆。

“你以為月付這個吳丫就付得起學費了麽？兩萬塊，她一個撿垃圾賣廢品的怎麽可能付得起？！”

“哈哈哈哈哈哈是啊，都把這茬兒忘了，那滢滢也是白瞎了好心，吳丫她不配得到滢滢的關心！”

周圍同學一聽又嘲笑開來，吳栖雅一句話不說，眉頭皺着。

傅可滢看着她不再說話，皺眉似乎忍耐周圍人竊竊私語的樣子，眉頭悄悄舒展開來。

【宿主，這所私立國際高中學費很貴，根據本系統常規計算，您賺得八萬塊至少要一年時間，】系統提醒道，【您可以轉去普通學校，慢慢收集情緒，兌換人民幣。】

吳栖雅思考一陣，問：“我今天一共賺了多少錢了？”

【您今日收益755元，其中五元是剛才衆人談話中收集到的對您的常規厭惡值。】

“那還行啊，”吳栖雅道，“這才半天就賺了小一千。”

【這是因為您今日換了新模樣，并且在衆人意料之外出現在學校。所以衆人情緒波動較大，收益較好，但等您進入常規化狀态，衆人對您的厭惡值也将常規化，負面情緒值将穩定在較小範圍內波動，您的收益将不會有所提升。】

系統耐心地給吳栖雅講解風險。

“但你不是說過，去普通學校，學生們個人資産零花錢不高，負面情緒值基數不會太高，可能幾毛幾塊的賺，”吳栖雅想了一陣，“而且我想他們更包容，更能接納窮人，說不定還不會有太多負面值吧？”

【是這樣，雖然收益減少，但積少成多，這是穩妥的選擇，】系統慢條斯理勸她道，【留在這裏雖然收益多，但收益很可能趕不上您要上繳的學費，到時入不敷出，也許得不償失。】

“你說得有道理。”吳栖雅對系統道。

系統笑道:【幫助宿主規避較高風險，努力賺錢是我應該做的……】

“好，我決定留在這裏了，”吳栖雅果斷道，“留在這裏，拼它一把呗，萬一成了呢，誰怕誰啊。”

系統：……媽的白說了。

“丫丫？你在想什麽？”傅可滢叫了吳栖雅幾聲，擔憂問，“你想好了嗎？要是一月兩萬你交不起，我可以借你錢的，真的，兩萬塊錢以內，只要丫丫有需要，我都可以借給你……”

“天吶，滢滢太好了吧！活神仙！”

“這個吳丫別不知好歹了，滢滢都施舍她了她還猶豫什麽？！”

“你不知道吧？兩萬塊她能借，可她得起麽？”

“哦，也是啊，”衆同學恍然大悟，“怪不得她猶豫。”

下一秒，果然不負一旁同學們的衆望，吳栖雅對傅可滢道：“謝謝你，但我不想借錢。”

“知道還不起還不快滾？！”同學們道，“不交學費留在這裏惡心誰呢？”

傅可滢聽到吳栖雅的話，不易察覺地唇角一勾：“沒關系的，就算月付也不可以，我們做不了同校同學，但同學情誼還在啊，以後你也可以來這裏找我玩……”

“不不不，不是，”吳栖雅打斷她，“我想先問問，學費月付，真的可以辦到嗎？”

傅可滢一愣，又勉強點點頭：“嗯，沒問題的。”

“那就好，”吳栖雅又問道，“那我就月付吧，這個月底，我付你兩萬學費怎麽樣？我可以先體驗再付款這樣嗎？”

傅可滢迷茫不解地看着她，想了想，還是硬着頭皮答應了：“可以的，放心吧，丫，丫。”

“親人！”吳栖雅這才松了一口氣，激動地上前握住她的手，“那我決定留在這裏上學了，月底付學費，謝謝你讓我重新回到咱們班這個溫暖的大家庭，有你真好。”

傅可滢愣住：“丫、丫，你确定你能交得起一個月兩萬的學費？”

“應該可以吧，”吳栖雅呲牙笑笑，“你放心，我會盡力留在這的！”

傅可滢難以置信地看着她。

“什麽？吳丫要留在這上學？！”

“她瘋了，她哪來的錢？！”

“天吶，她怎麽又來了，我不要見到她，我不想她污染我呼吸的空氣！”

【叮咚，當前您收集到來自“傅可滢的厭惡、氣憤、後悔、悔恨”20000值，共兌換人民幣200元。今日收益總計955元，請記得查收。】

【叮咚，當前您收集到來自“何嘉聲等24人的厭惡憤怒懊喪”70000值，共兌換人民幣700元。今日收益總計1655元，請記得查收。】

吳栖雅聽到系統播報收益一驚喜，天哪，就一會兒時間，大家知道她要繼續上學，就給她上供了這麽多錢？

吳栖雅樂了，她好像看見了這個月繳清學費還能有盈餘的曙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