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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燕見過許多厚顏無恥的人,只是從沒遇上過李騁這樣的,似乎那些王公貴卿的禮法品德都與他沒什麽幹系。
情色不堪的聲音止不住地往耳朵裏鑽,蘇燕就算緊閉雙眼也羞憤得滿臉通紅。李騁還在刻意挑釁,張口要蘇燕對他的男子雄風做出評價。
......
“徐墨懷看着便弱不禁風,如何能與我相比,倘若你試過,便知道什麽是真正的男歡女愛……”李騁的呼吸聲粗重,一邊大言不慚地羞辱簪花敷粉的公卿士族。與此同時,屋子裏的女人也十分配合地發出聲音。
蘇燕覺得自己耳朵裏都在嗡嗡響,眼睛完全不敢去看對面的兩個人。
徐墨懷雖說性情極為惡劣,但到底是名門大儒教養出的皇帝,還有幾分修養品性在身上,不會逼着她去學什麽烏七八糟的東西,更不會滿口污言穢語,反觀李騁此刻的模樣,當真像個沒開化過的蠻夷。
蘇燕任由李騁如何說都不理會,等屋子裏的動靜終于停下,李騁拾起姬妾的衣裳草草擦了兩下,便大步朝着她走近。
屋子裏彌漫着一股隐約的氣味兒,蘇燕簡直要瘋了,李騁一靠近她便蹬着腿往後縮,生怕被他碰到,然而卻被李騁抓着腳腕硬生生朝他拖了過去。
那名姬妾仿佛什麽也沒看到一般,自顧自地整理自己。李騁面上沾了層薄汗,他笑了一聲,抓着蘇燕的手朝着他按過去。
蘇燕驚叫一聲,拼命地往回扯自己的手,奈何拗不過他的力氣,最後臉色幾乎稱得上惡心了。
李騁似乎覺得看着她這副模樣十分有趣,蹲在她面前朗聲大笑起來。
他遇到過不知多少女人,即便已為人婦的也能死心塌地地跟着他,唯獨皇帝老子的心上人他沒碰過。甚至于他還有些好奇,蘇燕究竟是什麽地方能讨得徐墨懷對她念念不忘。
蘇燕惡心得想吐,氣得眼淚都出來了,李騁還是沒有要放過她的意思,反而去撕扯她的衣裳。
“你不是說自己不強迫女人嗎?言而無信,厚顏無恥!”蘇燕掙紮叫罵個不停,忽然肩上一涼,衣料刺啦一聲被扯破了,将她大半個肩膀都露在外面。
李騁和蘇燕同時愣了一下,蘇燕是因為驚懼,李騁則是因為她肩上猙獰的一大塊傷疤。
“你一個小娘子又不打仗,怎麽也留了這麽醜的疤在身上。”李騁才說完,蘇燕忽然嚎啕大哭起來,哭得又委屈又凄慘,一下子就将他的興致給沖散得幹幹淨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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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朝改嫁之風盛行,也從不提倡女子守貞,蘇燕從宮裏跑出來,能被他看中有機會過好日子,不知是多少人求不來的,誰知她還不知好歹,一副貞潔烈女的做派。
李騁被她哭得掃興,正好此時手下來尋他,說是定州又有戰事了,他只好起身離去。
蘇燕等他走遠了,哭聲才逐漸停下來,有氣無力地癱坐在地。李騁的姬妾這時才慢悠悠地過來給她解繩子,說道:“你這小妹好生倔強,惹怒了将軍有什麽好處,雖說将軍不做那□□的小人,若真被惹急了将你拉出去砍了,或是送你去做營妓叫萬人踐踏,可不比順從他要壞上百倍。且不說将軍待我們體貼,出手也很是闊綽,你跟了他不知多快活,再不聽話受苦的只有你自己。”
對方言辭也算和氣,說上幾句後見蘇燕沒有要聽從的意思,也不再自找無趣,給她解了繩子便叫她回去了。
蘇燕從她屋裏出來的時候,有幾個女人正好奇地打量她。
蘇燕還處于驚懼與羞憤中,也沒有心思理會,等回屋看到破爛的房門,心中又是一股壓不下去的火氣。
她便不信了,能從徐墨懷的手上逃出去,便反抗不了李騁這樣的瘋子。
——
定州攻陷不久,城中尚有血性的軍民又開始反抗,加上前幾日定州刺史去求了援兵,與之交好的相州刺史,太原太守紛紛增兵助他。
李騁年輕氣盛,多少有些剛愎自用,以為攻下定州便相安無事,萬萬沒想到會陷入埋伏,留在定州中的将士們反被內外圍困,他被李付傳信訓斥一通,只好帶着兵馬去重新攻城。
這次整整半月的時間,天氣已經逐漸轉涼,李騁終于奪回定州,想要乘勝追擊,将相州也給打下好一雪前恥。
李騁的姬妾們幾乎每日都要去詢問李騁是否安好,蘇燕倒是盼着能聽到他的死訊,可惜一直沒能如願。過了沒多久,有人開始為她們收拾行囊,說是奪下相州指日可待,她們又要随軍離開。
蘇燕也從幾人的對話中得知,徐墨懷此次禦駕親征,會親自前來平亂,只怕是兵馬已經在路上了。
蘇燕心中有些感慨,她有些僥幸地想,興許過了這麽久,他已經把她給忘了,已經有了其他寵愛的嫔妃。好像她這一路以來的坎坷,都是因徐墨懷而起,他輕飄飄地将她本安穩的人生給摧毀,自己卻輕而易舉抽身離去,依舊是受人尊崇風光無限的帝王,似乎只有她忘不掉那些噩夢一樣的日子。
——
自從李家叛亂後,一些對皇室心存不滿的人也開始附和。城池陷落,百姓遭殃,蘇燕和衆姬妾被護送着前往相州的路上,沿路都是神色倉惶,風塵仆仆的逃難者。許多人衣衫褴褛,腳上的鞋子都少了一只,也不知道遭遇了什麽禍事。
護送她們的只有一隊百來人的兵馬,離相州還有幾十裏的時候,媛娘的面色越發不好,期間幾次撫着肚子呻吟,她們便忙手忙腳地準備着軟毯與熱水備好。然而一路颠簸,媛娘還是不合時宜地生産了。
李騁是個只知打仗的粗人,事先連穩婆都沒給媛娘備上,她們這一馬車的女人沒一個生過孩子,一時間只能支了帳子,胡亂給媛娘接生。蘇燕年紀最小,她們給媛娘喂水喂肉幹,她便只能在一旁洗幹淨帕子。孩子被拿出來的時候身上還帶着些血絲,渾身都紫紅紫紅的。
蘇燕第一回看人接生,才知曉剛生出的嬰孩竟這樣不好看,甚至有幾分瘆人。
媛娘生孩子花費三個時辰,疼得她都沒力氣了,身下也流了許多血。事後她們還想再歇息,護送的兵馬卻催着她們快走,以免在此處待久了遇到變故。媛娘氣息奄奄,尚未恢複便又要上路,一路上別說給孩子喂奶,連吃飯都極為勉強,身下也惡露不止,一朵嬌花似的女人便迅速地形容枯槁了下去。
這孩子雖說新鮮,但也實在吵鬧得讓人睡不安生,路上本就颠簸,睡一個好覺都難,誰都不願幫着照看,最後便一齊推給了新來的蘇燕,讓她給這孩子喂奶擦洗,盡管蘇燕百般不願,又不能将孩子丢了去,只能硬着頭皮接過。
孩子一餓便哭叫不停,吵得蘇燕好幾日都沒好好歇息過。一日夜裏,她抱着孩子去找媛娘喂奶,叫了幾聲後媛娘始終不理會,她鑽進馬車拍了拍媛娘,就在嬰孩的吵鬧聲中,媛娘就像僵硬的木頭似地倒了下去,摔在馬車中發出哐得一聲悶響。
蘇燕被吓得一口氣險些沒上去,正要去叫人,便聽到四周忽然喧鬧起來,護送的士兵跑過來對她說:“夫人快走,我們撞上相州的兵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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