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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虛】
嘀嗒,嘀嗒,嘀嗒……
看了看身邊熟睡的同學,焦白嘆了口氣,認命的起身,慢慢踱到清洗水池前,伸手擰緊了滴水的水龍頭,打了個大大的呵欠,轉過身,正準備擡腳回去的時候……
嘀嗒……仿佛就在耳邊,仿佛為了讓他停下腳步而出現的聲音……
焦白愣了愣,疑惑的扭頭,水龍頭并沒有滴水。
撇撇嘴,焦白躺回被窩。
“……甘………不甘……我不甘………”
嘀嗒,嘀嗒……
漆黑的視線,冰冷的身體,刺鼻的血腥,渾濁的空氣……
焦白動了動,發現是徒勞,他被牢牢的綁在一個類似于床的鐵板上,裸#露的肌膚緊貼着冰涼的鐵板,慢慢吸收走他身體上溫度,他意識到,他現在是裸着的,而彌漫在鼻尖的氣味更讓他難以釋懷……
嘀嗒,嘀嗒……
水龍頭?
夢嗎?
可,為什麽這麽真實?
“……不甘……我不甘……”
嗯?是誰?誰在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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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白努力睜大眼睛,可惜在這種黑暗中,以人類的視線,是什麽都看不到的。
啪嗒,啪嗒,啪嗒,
腳步聲……有人來了……
接下來,焦白感覺到有人碰碰了他的臉,粗糙的手指貼在他的臉上,雙眼就被蒙在了一塊步之下,燈被打開了,而之後,便是細細的撫摸他的肌膚,心裏不由得産生一種惡心,他掙紮着,“你是誰?快放開我!你這樣是非法拘禁……會被……唔……”
嘴巴裏又被塞上了一塊布料……
“噓……不,不要說話……”說話的聲音很低,很清冷,焦白冷靜的猜測這個人大概有三十到四十歲之間,搜刮着腦子裏他們這次外宿旅游遇見過的人,在這個年齡段的,雙手幾乎沒有繭子的,不到十個人……
還得多套點話,如果可以推測出他是誰的話…可是他……
嘩啦啦……
焦白愣了一下,這是什麽?金屬碰撞的聲音,他在拿什麽?
焦白終于開始有點緊張了,對未知不明的緊張……
“……你真美……”粗糙的雙手再次附了上來,卻說的焦白一愣,首先,他頂多算清秀而已,再者,這種崇敬,癡迷,近乎扭曲愛戀的語氣,對一個男人,未免太詭異了吧,有什麽地方不太對……“…美羅…”
果然!
可是,這樣他就鬧不明白了……
“……美羅……說過好多次,你就是不乖……”男人低低重複着,焦白不知道他要做什麽,只聽見他在翻找什麽工具,嘩啦嘩啦的。
“……呵呵,美羅,你要記住這個過程…我也會記住…”
焦白還在迷惑他話中含義時,皮膚上突然傳來尖銳的疼痛,焦白痛的劇烈掙紮起來,被捂住的嘴巴止不住的只能發出嗚嗚聲,他瞪大了雙眼,清晰的感覺到某種尖利的東西正緩緩的從他的鎖骨上劃到他的胸前,像醫學解剖那樣,又豎直向下拉去,停在了小腹上,皮膚被撕裂的痛楚讓他忍不住發出低吼,焦白痛苦的感覺到自己的血液正在飛速流失……意識有些恍惚……
“……美羅,我不要它在你肚子裏…等我把它拿出來,我們再繼續……”男人低沉的說着,語氣中是微不可察的點點恨意,焦白還沒消化掉他話中的一起,就感覺到停在腹部的東西狠狠地刺了進去,翻絞着,劇烈的疼痛幾乎将他的意識奪走,除了本能的掙紮之外,他毫無反抗之力,身上的肌肉痙攣着,顫抖着。
“……白……焦白……焦白……”
恍惚中,他聽到有人在喊他……
忽然,男人動作一頓,接着,焦白感覺有什麽東西被他從腹中抽了出來……一瞬間意識到那是什麽東西之後,終于扛不住疼痛的焦白徹底失去了意識……
【實】
“……我好痛苦……我好不甘……”
“……白…焦白……?”
“啊!”耳邊是一聲聲呼喚,焦白擰着眉,意識回歸時,他大叫一聲,猛地坐了起來後,便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空氣,以填充氧氣稀薄的肺部……瞪大的雙眼,縮小的瞳孔中寫滿了驚恐……周圍照顧他的同學被吓了一跳,齊刷刷的摔坐到了地板上。
“……焦……焦白?”宮野昔最先反應過來,“你做噩夢了?”
焦白看了一眼周圍的人,才恍然意識到,他回來了……刷的扒開自己的穿在身上的睡衣,不顧被吓到了的宮野昔,檢查一下自己身前,發現了一道淺淺的類似于指甲留下的紅色劃痕的東西,看到走向,焦白仿佛被雷擊中般,徹底呆住了……
那是一條從鎖骨延至小腹的劃痕,在小腹的位置上,原本豎直的劃痕上,又多了一條短短的橫條,看起來,仿佛是為了從那裏拿出什麽東西一般……
焦白的臉色慘白……
“焦白……這是怎麽了?”同學看了看被吓到的宮野昔,問道。
焦白不發一言,青着臉,周圍的同學也不知如何是好了。過了好半晌,焦白才恢複了臉色,看到和他同屋的人個個面露擔心,扯了個笑臉,“呵呵呵,沒事沒事,我沒事,就是個噩夢嘛……”
“嗯,那好吧,你早點睡,現在還早呢。”
“嗯……”
同學們散去,宮野昔卻在他的地鋪上躺了下來,對着不解的焦白笑了笑,“我擔心你到時候又做噩夢,和你一起。”
“……不,不用……”焦白擰着眉。
嘀嗒,嘀嗒,嘀嗒……
焦白一愣。
聲音,又來了……
看了看宮野昔,決定不再趕他了,分了他點被子後,就睜着眼對着漆黑的天花板直到天亮,而聲音,也跟着到天亮……
看着老師帶着他們在河邊燒烤,焦白在一旁看了一會兒,思考了一會兒後,慢慢踱回了那棟古屋,就看見古屋的擁有人正席地坐在門口的走廊上,手上捧着杯熱茶……
“神尾先生。”焦白打了個招呼,神尾沖他笑笑,手中的茶杯溫溫的冒着熱氣,焦白坐到他旁邊,“神尾先生,我有事想問你……”
“嗯,請說。”
“……你知道,美羅小姐嗎?”
“…………”神尾斂了笑,扭頭,用細長的眼角睨着他,“……美羅,小姐?”
“嗯。”焦白看向他,內心湧起一點驚嘆,這個人看起來不過二十多歲,卻是這個古屋的所有人,長相又是不一般的好,氣質絕佳,而且,這個大宅子裏幾乎沒有人,除了這個神尾濑,就只有一個陰沉沉的仆人,鶴田奈子,一個是雖然溫和卻拒人千裏的園丁麻生藥山,一個不茍言笑的管家,濑戶川奈良。這一屋子的人都不屬于,一般的人,可整個宅子好像就只有這四個人,這讓他不禁好奇他的家人在哪兒?
“嗯……她在這裏待過,做過一段時間的仆人。”神尾話一說,焦白就騰的站了起來,吓得神尾一蒙,“焦白?”
“在,在這……待過?”焦白緊皺着眉,有點激動的扶上他胳膊,“神尾先生,她人呢?”
神尾眼神複雜的看了看他,“山崎美羅她,三年前失蹤了。”
“失蹤?”焦白緊擰着眉,重新坐了下來,心中更是不安,十有八#九是死了吧……“嗯,……那個…您能和我說說關于她的事嗎?”
神尾喝了口熱水,點點頭,專心聽他述說的焦白壓下心中的疑惑。
神尾沒有問他怎麽知道這個山崎美羅的,也沒有問他為什麽要打聽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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