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8)

“你們是誰?”陳晨身上的骨骼開始發出呻吟,他的雙腿開始顫抖,但是他并不想倒在這三個莫名其妙的老者面前,幹脆蹲下減小自己身上的壓力。

“勿須多言,束手就擒。”紫袍老者開口道,他化出一只大手向陳晨襲來,就要把他抓在手中。

但就在那大手臨近之時,突然一道光芒閃過,将那只大手斬成了虛無。

“這是……”紅袍老者睜開雙眼。

陳晨站在原地沒有動,可是他的樣子已經與剛才完全不同了。雙眼血紅,眼泛兇光,手上長出了尖利的指甲。

“老家夥想抓我,還是下地獄去吧!”陳晨舔了舔指尖,瞬間消失不見。

“不好。”灰衣老者驚呼,下一刻他的身體就被陳晨的指甲斬成兩截,慢慢消散在空氣中,然後在另一個地方顯現出來。他驚嘆道:“好快的速度!”

“切!”陳晨啐了一口,“老頭躲得倒快,這下看你怎麽躲。”

他躍至半空,兩手揮舞,空中出現無數光刃從四面八方襲向三個老者,要将他們斬成碎片。三人同時在體外祭起一層護體金光,光刃擊打在上面發出叮叮當當的撞擊聲。不等他們繼續動作,陳晨雙手握拳從天而降,以無匹之力打向三人,三人不敢硬接,連連避開,但還是被震得嘴角出血。紫袍老者一聲暴喝,突然扔出八塊玉玦,那玉玦飛出之後化作金色牢籠将陳晨圍困其中,使其如泰山壓頂泥澤深陷,難以動彈。

“被我這八方囚牢困鎖看你如何行兇。”

陳晨大怒,仰天長吼,聲波震動,竟然一瞬間将那兩枚玉玦震開了去,牢籠瞬間出現空隙,陳晨正要趁機鑽出。豈料灰衣老者竟拿出一口金色大鐘,鐘壁上符文環繞,符文游動,金光璀璨,神秘非常。那鐘在灰衣老者的操控下晃動起來,一聲浩瀚鐘聲震動天地。陳晨只覺得如當頭一棒,頭痛欲裂。

“你這個老匹夫!”陳晨大罵,但是鐘聲不絕,就像內腑也跟着震動起來,根本提不起絲毫氣力。

“就是現在。”紅袍老者突然甩出一根黑色細鏈,猶如長蛇在空中游走。這是鎖神鏈,凡被鎖住之人皆會被困住一身法力,再無反抗之力。鎖神鏈飛入牢中,纏住陳晨腿部一圈圈往上。陳晨大怒,雙手撕扯,指甲與鎖神鏈之間發出陣陣火花,但是鎖神鏈何其堅固,陳晨又被鐘聲所困,無法掙脫,終于鎖神鏈光芒一閃,将陳晨整個困住無法動彈。

紫袍老者和灰衣老者見已得手,遂收回各自的法寶。紫袍老者陰狠一笑向陳晨走過去:“小畜生你不是很狂嗎!”他一腳踹向陳晨腹部。

未料陳晨突然暴起,以萬鈞之力将其壓在身下,利齒一張,狠狠咬在紫袍老者喉嚨上,咔擦幾聲,骨骼盡碎。鮮紅的血從喉中噴出,陳晨嫌棄的吐出一口血,譏笑道:“老匹夫行将就木,沒想到血也是臭的。”

Advertisement

灰衣老者紅袍老者目眦欲裂,沒想到只是一瞬間就發生了這種事。

“畜生爾敢!”紅袍老者憤而祭出一根長針,瞬息之間沒入毫無反抗之力的陳晨後腦,陳晨悶哼一聲昏迷過去。

“二哥!”灰衣老者抱起紫袍老者的屍身喚道。片刻之後從那屍體天靈處居然冒出一個紫袍老者模樣的嬰兒,怪異非常。

“居然被這畜生毀了肉身。”那嬰兒氣得牙癢癢,如果不是他已經是元嬰尊者,只怕剛才就要喪身在陳晨口下。只是他現在雖然撿回一條命,但肉身已失,只有再行奪舍,簡直可恨可惱。

“二哥莫氣,待回山再為你挑一具上好的肉身,這畜生交給塵和尊者自然不會有好下場。”灰衣老者趕緊說道,他拿出一個寶光蒙蒙的木質盒子打開。

“哼!”嬰兒轉身進了盒子被灰衣老者收走。

“速速回山,不宜久留。”紅袍老者提起徹底昏死的陳晨說道。

“好。”

兩人身影瞬間不見,沒有人知道這裏曾經消失了一個人。

“什麽!小陳不見了!”楚天雲驚道,“前天都還好好的。”

“昨天我派去跟蹤陳晨的人失去了聯系,到現在也沒有找到,恐怕兇多吉少。我重新派過去的人說連同陳晨也不見了,但是房間很完好,查過學校方面,也沒有要離開的傾向。”柳如瑾皺緊了眉,他也沒想到在這種時候居然還有人敢下手。

“是被人突然帶走的?”楚天雲想到之前提過的有人監視陳晨一事。

“恐怕是。只是不知道他們為什麽這麽着急,而且還對我的人動手。”

楚天雲心思一轉:“會不會是乾元宮下的手?”

柳如瑾搖搖頭:“他們這次做得太幹淨,根本沒有留下一點線索。不過有可能,畢竟他們最近動作太多太可疑了。”

“那現在?”

“人是追不回來了,只能讓各部門的人嚴加防範,我怕又會出什麽簍子。”

陳晨缺了一天的課,也沒有去愛琴海,電話也沒人接,蘇雲蕖幾人接到文姐聯系的時候察覺到了不尋常,他們三個馬上趕去了陳晨家,可是根本沒有人。

“到底出什麽事了?”蘇雲蕖急得都快上火了。

“我找兄弟問了學校附近的混混,他們說沒有發生什麽事情。”宋川眉頭都快皺成一個疙瘩了。

“我也托人去找了,昨天到今天也沒有發生什麽事故,各大醫院也沒有發現陳晨的蹤跡。”張文翰家有些關系,他托人去查了很久可是也沒有線索。

“橙子也沒錢,不可能有人還想着綁架他啊,他脾氣也好,也沒有得罪過別人。”宋川摳着腦袋想每一個可能性。

“難道是和曲桓安有關?”蘇雲蕖突然想到,“自從曲桓安來了之後,橙子就開始有點不對勁了,現在曲桓安剛離開幾天橙子就失蹤了,很難說跟他沒關系。”

“那我找人去查一下曲哥,說不定會有什麽線索。”張文翰說道。

幾天後張文翰找到了蘇雲蕖和宋川,他的面色很沉重。

“怎麽了,難道是……”宋川想到可能橙子已經遇害了,心下一顫。

“不是,是曲哥。”張文翰悄聲說道,“我托的人查到曲哥根本沒有任何信息,是幾個月前突然出現的,整個人就像憑空冒出來的一樣,而且他說還有一股其他的勢力在阻止他調查曲哥的事情,讓我以後不要再管這件事了。”

“怎麽會這樣!”蘇雲蕖沒想到突然會牽扯出這麽神秘的事情,“那橙子怎麽辦。”

“最近在調查曲桓安的就是你們嗎?”一個男人的聲音突然從後面傳來。

三人一驚,他們找的是一個公園的隐秘處,平時根本不會有人來。回頭一看,是兩個男人,一個帶着眼鏡一副精英樣,一個看着不怎麽正經一直在打哈欠。

“你知道曲桓安的事?”蘇雲蕖問道。

“知道一點,所以看在小陳的面子上奉勸你們不要再查了,繼續下去的東西不是你們能接觸的。”楚天雲開口道。

“橙子是我們弟弟,他現在不見了,一說一句不管就不管了!”宋川怒目而視。

“我知道你們和小陳關系很好,所以才來告訴你們。他們的事情你們不用再管了,不然牽扯進你們自己的家人就不好了,當然我保證小陳現在很安全。”

“你只是個陌生人,我們憑什麽相信你。”張文翰站出來問道。

“因為你們別無選擇。”楚天雲推了推眼鏡。

“那橙子什麽時候能回來?”蘇雲蕖知道他們現在只能從這個男人這裏得到消息了。

楚天雲贊賞的看了她一眼,這個小姑娘很不錯:“短時間就別想了,怎麽也要一年。”

“那好,如果一年後橙子回不來,你就算躲到天涯海角我也會把你找出來。”蘇雲蕖扔下這一句拉着宋川張文翰離開了。

“那小姑娘真剽悍,話說你這麽騙他們沒關系,不怕她到時候把你大卸八塊?”齊田幸災樂禍的看着楚天雲。

“我這是為了他們好。”楚天雲仰頭,“再說只要我不想,他們怎麽可能找到我。”

“狐貍男。”齊田默默吐槽。

作者有話要說: 終于把橙子打包走了

☆、九天劍宮

曲桓安啓程後不到一個時辰就來到了一片白雪皚皚的山脈,巍峨壯麗,他記得這裏是長白山脈。船型法寶高度逐漸下降,就在即将撞上山巅之時,那帶路男子手持一塊玉牌,光華一閃,寶船前方空間竟然蕩開一圈詭異的波紋,随後出現在另一片天地。此處綠樹成蔭,鮮花遍地,亭臺樓閣,雲飛霧繞,一排雪白的仙鶴從寶船旁飛過,發出悅耳的鳴叫又悠然遠去。

“尊者,我們到了。”那人操控着寶船降落在山頂的一處廣場上,場中早有人候着。此外還聚集着許多乾元宮弟子,顯然都是為了一睹這傳聞中的妖孽的風采而來。

“恭迎塵淵尊者回宮,我等在此久候為尊者接風洗塵。”一名管事模樣的老者上前一步道。

“不必,我師尊在何處?”曲桓安步下寶船,他現在記憶并未完全恢複,希望可以尋到方法盡快複原。

“尊者記憶有損,因此有所不知,宮主十年前就閉關突破至今未出,宮中事務皆由塵和尊者暫代。”

“那便去我的住處。”曲桓安眉頭一皺很快又松開,沒有任何察覺。

“是。”那管事恭敬回道,他招來兩只仙鶴,與曲桓安一人乘一只高飛而去。廣場上一名弟子在他們離開後匆匆飛向小蒼峰。

兩人離開後廣場上就像炸開了鍋似的,一群弟子在那裏叽叽喳喳議論。

“果然不愧是傳說中的妖孽,果然是風華絕代,讓人一見傾心。”

“聽說幾年前他就已經要突破元嬰之境,不知現金修為又精進到何種地步了,真是可怕。”

“如此天資,只怕下一任宮主之位非他莫屬。”

“天資好又如何,在我眼裏他可比不上塵和尊者。宮主閉關後塵和尊者代掌大權,将全宮上下打理得井井有條,連各位長老都對塵和尊者青睐有加。”

“塵和尊者受長老青睐又如何,最後還不是要看宮主的選擇,塵淵尊者才是宮主大力培養的的對象。”

廣場上的一切曲桓安并不知曉,即使知曉了他也不在意,乾元宮宮主之位于他并無多大的意義。

小蒼峰塵和尊者洞府前一名弟子拱手而立,他赫然就是剛才在廣場上離去的那人。

“啓禀塵和尊者,塵淵尊者已經回山。”

“他可有詢問起什麽?”塵和尊者開口道,他正在打坐,濃郁的靈氣在他的周身流轉。

“塵淵尊者問起宮主所在,看來失憶一事并非作假。”

“你去吧。”

“是,弟子告退。”那名弟子轉身離去,就在他離開小蒼峰回到自己的居所後,突然一聲悶哼化作一團血霧。

“師弟……你終于還是回來了……”塵和尊者睜開了雙眼,一拂袍袖離開洞府,一株青蓮在他腳下綻放将他托起,蒙蒙青光将他籠罩其中,他長身而立,白衣飄飛,豐神俊朗,恍如谪仙。

“啊,是塵和尊者!”

“看尊者前行方向乃是塵淵尊者洞府,難道宮中會有一場震動了嗎?”

無數人看到那一蓬青光往落霞峰而去,以為這将是下任宮主候選人之間的一次争鋒相對。

落霞峰與小蒼峰不同,乃是曲桓安在突破至元嬰後宮主特意賜給他的,靈氣之濃厚更在塵和的小蒼峰之上。

曲桓安的洞府很簡單,除了一架石床一個蒲團,一口自帶的靈泉之外別無他物。洞壁上都是淩亂的痕跡,應該是他以前修煉時所留。洞府內施加了避塵咒,即使是數年未有人至也不用打掃。

他用手指撫摸着那一條條痕跡,感覺被封存于腦中的記憶蠢蠢欲動,但是還是差了一點,無法掙脫。

“塵淵師弟可在?”這時洞外傳來一道柔和的聲音。

曲桓安步出洞外,只見一身着白袍頭戴玉簪的男子降落在洞前,足下一株青蓮慢慢化作光雨飛散。心中湧起一股熟悉感,但是卻并不覺得怎麽親近。

“你是誰?”曲桓安直接問道。

“你之師兄,塵和。多年未見你還是這般模樣,之後見長老時可不能這般态度。”塵和微微一笑并不在意他剛才的些許無禮。

“何事?”對于他的示好曲桓安并未理會。

“聽聞你受傷失憶,我已懇請諸位長老出手,集我宮天材地寶于三日後為你洗禮療傷,嘗試為你恢複記憶。你是我乾元宮的希望,不容有失。”

“多謝師兄。”曲桓安正急着恢複記憶,既然有人急着幫他他自然不會拒之門外,當然如果有人想暗中動手,他也不會束手就擒便是。

“你我本為同門,勿須多謝。那三日後我會讓人來引你至離火宮,你這幾日就好生休養,這瓶靈丹可以先行調節你的肉身狀況,我會告誡門下弟子不得相擾。師兄尚有事待辦,就不多呆了。”塵和拿出一個玉制的小瓶子遞給曲桓安,瓶身是上好的晶精玉所制,其內所裝的丹藥自然也不會是凡物,若是放在外界只怕是要引起諸多散修争相搶奪。

曲桓安手下靈丹一拱手:“師弟就不相送了。”

塵和笑笑化作一團青光離去。曲桓安拿起那瓶靈丹,撥開瓶蓋,裏面只裝了三枚色澤乳白的丹丸,但是一股清香撲鼻,只是一聞,他便覺得體內傷勢有所好轉,果然是難得之物。他也不再耽擱,回到洞府內在石床上盤腿坐下,服下一粒靈丹吸納周天靈氣一同修複傷勢。

塵和尊者從落霞峰離開後并未至別處,而是來到了一座碩大的宮殿,這座山頭無一人把手,但卻沒有一個人敢亂闖,因為這裏是乾元宮重地乾元殿,有太上長老坐鎮。

“弟子塵和拜見太上長老。”塵和尊者對着大殿深處恭敬道。

“又有何事?”那道聲音又出現了。

“塵和懇請三日之後由太上長老為塵淵師弟主持洗禮。”

“他之傷勢有靜遠三人出手即可。”

“并非如此,塵和是擔心以師弟心性恢複記憶之後會與太上長老所謀相左,阻礙大計,因此希望太上長老親自出手‘勸服’師弟。況且裂空槍已經認師弟為主,恐怕宮裏除了渡劫境以上的長老都不是師弟對手,若師弟肯相助,于太上長老大計大大有利。”塵和解釋道。

“比之靜泫果然還是你更勝任宮主之位,你之心性決斷皆在你師尊之上。”大殿上突然出現了一個朦胧的身影,他籠罩在在層層霧氣中,看不真切。

“太上長老謬贊,塵和不敢當,唯望乾元宮威震天下傲視四方罷了。”

“好一個威震天下傲視四方,你所求之事允了。離去吧,近期莫要再來相擾。”那到朦胧的身影悄然間又化作霧氣消散,仿佛從來沒出現過一般。

步出乾元殿,塵和尊者站在峰頂遙望落霞峰的方向揚起笑容,風華絕代。

塵淵師弟,得你之助,我定能帶領乾元宮走向巅峰。

而在九天劍宮則是難得一見的熱鬧景象。

九天劍宮在修真界正道三宮中排名第三,但是若要論起戰鬥力卻是實打實的第一,沒有任何一個勢力敢撄其鋒。誰叫劍修號稱同階無敵,而九天劍宮裏的有正好是那麽一群貨真價實的劍修,雖然總體人數不多,但卻極為引人忌憚。劍修行事向來是直來直往,因為人數較少還特別護短,一般修士見了都要繞道走。不過強大的實力自然也不是憑空得來的,每一個劍宮弟子都是修煉狂,一般不是在自己洞府苦練劍法就是在比武臺上捉對兒厮殺,很少會有像今天這樣一群人不打不鬧聚在一起的。

九天劍宮的山門極為特殊,是一柄巨大的石劍,直直插在山峰之間,高聳入雲,威勢非凡,修為不足者多看上一眼就會被這石劍上的劍道真意震得吐血。傳說這是九天劍宮的開山祖師截取了整整一條山脈所成,鎮守此地已有千萬年。就在它那寬闊的劍身上篆刻着九天劍宮四個字,這是開山祖師以劍氣所刻,許多劍宮弟子都會來這裏感悟劍道,不過今天他們聚集在這裏顯然不是為了悟劍。

就在此時天空中驚起一片漣漪,幾道璀璨劍光劃過天空降落在山門前,當頭一人長身而立,如芝蘭玉樹,正是劍宮大師兄。

“大師兄回來了!”

“大師兄把小師弟也帶回來了!太好了!”

一群人歡呼起來,他們早就聽說小師弟在凡間遇劫,而大師兄帶人前去支援,現在看到所有人都平安回歸自是歡喜無比。

“去了一趟凡間脾氣見長啊,讓我老頭子一陣好等。”一群人最前面的老頭子滿臉不耐,“回頭司空啓你揮劍一萬次,你大師兄親自監督。”

“關我什麽事!”司空啓簡直不敢相信,自己好不容易逃過一劫回來,居然一落地就被罰,一段時間不見自己師尊怎麽殘暴成這樣了。

“還敢狡辯!”老人怒喝道,蒲扇般的大手一揮,司空啓就從原地消失了,顯然是直接被他丢回山頭挨罰了。

“哈哈!”一群圍觀的人頓時大笑不止。司空啓這個小師弟天賦驚人,在平時切磋的時候總把他們打得屁滾尿流,現在看到他在長老手下吃癟,大家自然是無比歡快,幸災樂禍。

“笑什麽笑,成何體統!今天功課做完了嗎?”老人見他們這樣笑成一片氣得不輕,雙目一瞪,一道罡風從他們頭頂削過,一個男弟子躲閃不及被生生劈碎了道冠,頭發散落狼狽至極。

其他人也都被吓了一跳,不敢再觸怒這位老者,瞬間場中劍光四射,包括剛剛回來的幾個都踩上自己的飛劍逃之夭夭了。山門前一陣風卷過,只剩下了那個老人和劍宮大師兄。

作者有話要說: 下章開始虐,我是後媽,哦吼吼

☆、洗禮

劍宮大師兄并不畏懼這個老人反而笑笑說道:“慕長老何苦懲罰小師弟,小師弟方才脫劫,實力亦有所精進,實屬不易。”

“哼!不過一點進步就不知天高地厚了,不是漣兒你壓着他還不知道要鬧出什麽來!”慕長老重重一哼極為生氣。

劍宮大師兄葉漣不由失笑,他知道慕長老真正氣的是司空啓将自己至于險境,險些身死道消,也就不再勸說,改而提起乾元宮的事情。

“小師弟與我們不同,急于追求實力也是難免,您就不要放在心上了,我相信經此一事小師弟也知道分寸。反而是那乾元宮塵淵之事讓我心有不安。”

“此事的确蹊跷,那塵淵幾年前失蹤一事本就頗為奇怪,在乾元宮的地界修煉也會失蹤,這說法着實可笑,當時就有人猜測他是受了人的算計,畢竟當時他正要突破元嬰期,正是個下手的好時機。漣兒你之前與他打過幾次交道,此次再見感覺如何,果真失憶了?”說道這裏慕長老收起憤怒,他也感覺這件事掩藏着什麽。

“當年與他交手幾次,他一心追求強大,性格孤傲,但其實也頗為耿直,是可交之人。最後一次相見,他修為已至元嬰大圓滿。未想此次再見竟然已經跌落到金丹初期,連記憶也有所損傷,實難想象他當初到底經歷了什麽,也不知此次乾元宮将他接回究竟是福是禍。”葉漣心下一片惆悵,沒想到當初以武論交的道友如今落至如此田地,只是一切都不明了,再加上此為乾元宮內務,即使他有心相助也是力不足矣。

“乾元宮就沒有一個好貨!”慕長老大聲罵道,“一天到晚就知道玩弄手段,這次的夔牛定也是他們所為。作為老對頭,他對于乾元宮的手段很是了解。

“可惜了靜泫那老家夥一直閉關未出,不然以前好歹還能看一看的乾元宮怎麽會被現在這個叫塵和的小子弄得烏煙瘴氣!”慕長老顯然對這個在乾元宮聲威有加的所謂下一任宮主極為不屑。

“靜泫前輩閉關已有十載,現在乾元宮由塵和尊者代為執掌,他雖看起來溫和有禮,但卻比歷代尊者野心都要大,這次他們在凡間放出夔牛我想不只是為了除掉小師弟,或者說他們有什麽理由逼得他們像小師弟出手。”葉漣思忖道。

“我們劍宮就你腦子裏彎彎繞繞最多,一點都不像我們劍宮的人。”慕長老聽他這樣分析一邊心驚一邊打趣道。

“慕長老說笑了,葉漣是不是劍宮之人長老難道還不清楚?”葉漣輕笑,卻自有一股劍意在他眼中流轉,極為驚人。

“行了,看見你我就覺得我們都是把老骨頭不中用了。他們總說那小兔崽子是劍道天才,老夫看你才是藏得最深的那個,哼哼!”慕長老嘴上這麽說着心裏也知道自家的小崽子要追上葉漣這個大師兄還有很長的路要走,劍道感悟還有道心上都遠遠不如。

“小師弟現在是心結太大,待心結解開,以他的資質必然一飛沖天,成為我九天劍宮的頂峰之劍。”葉漣仰起頭,仿佛看見了那個青年的騰飛之日。

“你就別誇他了,那小崽子聽到了又要得瑟了。乾元宮的事情我會如實上報宮主,你最近也要約束好弟子不要随意下山,我感覺到修真界又要不太平了,難道二十年前的禍端又要再起了嗎?”

乾元峰山腹,一口規模極大的血池坐落其中,裏面盛滿了各種妖獸的鮮血甚至還有一些修真者的血。濃郁的血池裏泛起詭異的血泡,像在沸騰一般,山壁上刻滿了符文陣法阻止氣息外洩,任誰也想不到在正道第二宮的乾元宮內會隐藏有如此邪惡的血池。

而現在在這血池中緊緊鎖着一個人,他全身赤裸,手足頸項都被深海寒鐵牢牢鎖住。然而這人看起來不過是一個二十歲左右的俊秀青年,他在血池裏沉浮,掙紮。各種妖獸混雜而成的血液滲透他的皮膚,甚至灌入口中,其內含有的暴躁之力在他的血肉中奔騰,狠狠地撕裂他的每一寸皮肉,每一寸經脈。而後血肉模糊的身體又在妖獸血的強大力量下被修複,又重複着撕裂的過程,周而複始,沒有終結。

“放開我……不要……不要……啊……”

“為什麽……放開……我……”

凄慘的叫聲回蕩在山腹內,聲聲泣血。

全身就像被一柄大錘捶得稀爛,又重新一點點長出來,盡管諸般痛苦加身,但慢慢的陳晨已經叫不出聲了,只是偶爾地發出一點點輕微的呻吟,像破掉的風箱,嘶啞難聽。他已經不知道自己在這裏呆了多久,一睜開眼就被鎖在這血池裏,他是被活生生疼醒的。這麽久下來他就沒有合過眼,雖然痛楚已經不能再讓他驚呼,但是神經卻絲毫不少的接受着,他感覺随着時間的流逝,自己的意識也越來越模糊,那不是一種即将解放的輕松感,而是他感覺到有什麽兇獸要被釋放出來了。他感覺到它在腦海深處咆哮,在這滔天血氣中咆哮,嗜血,暴虐……種種負面情緒生生鑽入腦中。

它在渴望着血肉,在掙紮着要解放……

要堅持不下去了,陳晨恍恍惚惚的想着。但是他為什麽要這樣堅持呢?朦膿中,他又聽到了那個時常出現在夢中的聲音,這次他看到了身影,模糊的籠罩着一層白光,好像來拯救他的神仙一般。

相信自己,不要向命運屈服,你可以的……

“相信自己……相信自己……”陳晨意識朦胧地随着夢中的聲音念:“……沒有人可以……使我屈服……”

我還沒有和蘇姐,川子,胖子告別。

還沒有和爸爸媽媽告別。

還沒有……等到曲桓安……

意識終于控制不住的沉下去,但是沒有人……可以使我屈服……

落霞峰正在打坐的曲桓安突然心中一悸,周身靈氣頓時亂竄,他馬上靜心壓制,片刻之後擡手抹去嘴角溢出的血。

“吼——”

血池裏突然掀起滔天血浪,陳晨立在其中,雙眼血紅,表情猙獰,兩頰隐隐有詭異獸紋浮現,色澤鮮紅,隐隐有不祥之感。他劇烈震動,鐵鏈嘩嘩作響,就像随時要掙脫一般,讓人心生恐怖。

乾元殿深處一個老者緩緩睜開眼:“差不多覺醒了,可以開始融合了。”

三天時間已至,塵和尊者派出的道童準時到來。

“塵和尊者座下明羽見過塵淵尊者,三日已到,請随我前去離火宮。”

曲桓安已經停止修煉,走出洞府。外面一唇紅齒白的童子正侍立一旁,正是那明羽。

“請尊者随我來。”他招來兩只白鶴引領曲桓安前往。

離火宮乃是乾元宮八宮之一,其對應的山峰也以離火為名。除此之外便是艮山宮,坎水宮,震雷宮等七宮,與八卦之相一一對應。而乾元宮的護山大陣也是以這八宮為陣眼,強大無比,非老祖級別出手難以撼動。

曲桓安一路行至離火宮後殿長老居所。前殿乃是每一峰的傳道之處,偏殿乃是修為低下的弟子的居所,後殿則是長老居所。不過除了修為低下無力自己開辟洞府者,其他人都不會住在殿內,因此雖然後殿挂着長老居所的名字,其實都是作他用。

明羽将曲桓安引至殿外便離開了,那不是他能進去的地方。

殿內隐隐有光華流轉,符文閃爍,顯然也布下了強大的陣法。三個老者以品字形盤坐其中,分別是離火宮、震雷宮和坎水宮的宮主,他們都是一宮之主老祖級別的人物,平日難得一見,今天卻被請來為曲桓安醫治傷勢。

“既然來了就在中間坐下吧。”一道不屬于三宮之主的聲音傳來。

“是。”曲桓安在三人中間坐下,閉目調息。

就在這時三宮之主同時動作,雙手掐訣,一口青銅大鼎瞬間将曲桓安收入其中,其內裝滿了靈泉水。他們動作不停,又取出諸如青靈花,朱血果,八葉天草等天材地寶投入鼎中,再引離火宮之地火加以淬煉,頓時殿中藥香撲鼻,濃郁的藥液被曲桓安吸入體內緩緩滋潤着他的肉體和元神。

鼎中青色藥液翻滾,不多時開始變得清澈,三人又一次抛出無數靈花仙草進行淬煉。如此往複,曲桓安重傷之後一直蟄伏體內的元嬰開始緩緩複蘇,散發出點點光芒,他的境界也開始一點點恢複到元嬰大圓滿并甄至半步化神。

果然是妖孽之資,三個宮主在心中贊嘆,重傷之後再次修複竟然鞏固了他的境界,這就要一舉踏出那一步了。

曲桓安收斂心神,專心引導藥力留邊全身,并向丹田處靠攏,他準備借此機會突破至化神期,如若成功,便是當之無愧的年青一代第一人。

濃郁的天地靈氣被瘋狂吸入體內,在丹田處彙聚成一個巨大的漩渦,漩渦中心便是曲桓安的元嬰,稍有不慎便會在靈氣的沖擊下化為碎片,形神俱滅。但曲桓安不慌不忙,操控着靈氣沖刷全身經脈,将至拓寬,為沖擊化神做準備。待到丹田經脈皆有滿脹之感,再也無法容納下更多靈氣時,他一鼓作氣直沖已經搖搖欲墜的瓶頸,只感到稍稍一阻瓶頸随即破開,他的氣息陡然上升,比之剛才強大了無數倍。靈魂仿佛得到了升華,無比舒暢。

作者有話要說:

☆、混沌

就當此時,暗中的人出手了。他擡手禁锢了此處的空間,令曲桓安無法動彈,這是境界實力帶來的巨大差異,曲桓安甚至連一根手指也無法擡起。随即一朵幽紫七瓣花揮灑着無盡光輝堕入鼎中,瞬間将鼎中藥液化為紫色,看上一眼便心神動蕩,若觸上一滴便是銷魂蝕骨。一圈圈詭異符文此時也順着青銅大鼎爬滿了曲桓安的皮膚,一個個黑色的帶着不祥氣息的符文扭曲着鑽入他血肉深處,如同跗骨之蛆慢慢逼近他的識海元嬰。

三位宮主對這一切有所察覺,但卻并不阻止,反而催動法決加快符文的入侵。

當曲桓安察覺到不對勁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空間被禁锢,他只能眼睜睜看着詭異符文進入體內,除此之外還有神秘力量滌蕩他的神魂,想要将他的一切都洗去,化作一具傀儡。這就是修真界令人聞風喪膽的噬念魔花,凡是接觸到的人神智都會受到影響成為護花者,若是配以其他方式,可以将一個強者對另一人言聽計從成為一具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傀儡,最可怕的是因為自身意識還在所以并不會影響修煉,甚至還能功參造化。

數百年前曾有一個魔門憑借此花控制了一大批強者,給修真界帶來了大混亂,諸多門派的強者天才都被卷入其中而隕落。因此這種花才被當時的強者付之一炬,也被視為禁忌之花。

曲桓安用盡全力反抗,他調動自身靈力進行攔阻,但是那些符文毫不受阻的前進着,最終将他的元嬰團團圍困住,可怖至極。

終于不斷震動的青銅大鼎平靜下來,曲桓安皮膚上的詭異符文也都全部隐藏起來,殿內又恢複了平靜。

“符文已成功烙下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神話原生種

神話原生種

科學的盡頭是否就是神話?當人族已然如同神族,那是否代表已經探索到了宇宙的盡頭?
人已如神,然神話永無止境。
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資源,更是文明本身。
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另推薦本人完本精品老書《無限制神話》,想要一次看個痛快的朋友,歡迎前往。
(,,)小說關鍵詞:神話原生種無彈窗,神話原生種,神話原生種最新章節閱讀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