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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室內一遍遍的淬煉自己與靈劍之間的聯系。

所謂人劍合一便是劍修将自己的選擇的劍胎經過一遍遍的淬煉磨合收入體內,化為本命劍,并以此劍為基破丹成嬰塑造成劍嬰,可以說到了這一步劍修才能真正發揮他們遠超一般同級修真者的實力。可是自古以來卡在這一關上的劍修不計其數,稍有不慎就會前功盡棄修為大減。

司空啓就這樣靜靜的坐着,直到某一天突然感覺到自己和劍胎之間有了一種莫名的感應,仿佛這劍胎就是自己身體的一部分。他知道時候到了,手指如影似幻打出一道道靈決包裹住劍胎,将它緩緩植入自己體內。

異物入體的感覺并不好受,但他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手勢不斷,終于一道清亮的劍鳴響起,丹田巨震。劍胎彈開了所有的靈決,在丹田中自行旋轉,散發出點點輝光。司空啓一鼓作氣,以劍胎為基,調動全身靈力開始沖擊元嬰。石室內的靈氣如漩渦一般被他吸入體內,為他的沖關提供後繼之力。靈氣在經脈中化作一柄柄利劍直沖天靈,勢不可擋。

轟——

丹田內的劍胎突然震動起來,劍上所有的紋路都慢慢消失不見,最後只剩下一柄簡陋的小劍,連光華也全部內斂,劍嬰初成。之後随着劍道的大成,這劍嬰上會慢慢刻上各自的劍道印記,威力非凡。

司空啓略作調息後睜開了眼,人劍合一已經達到,他終于可以出關了。

“不知師尊和大師兄如何了?”

葬仙界迷夢山脈和黑月平原交界的深淵處,一場争鬥如火如荼。

一方是一個約莫化神初期的強悍劍修,劍光閃爍間取人性命。一方卻是足足有十多人,半數以上皆是化神修士,在他們身上分明身着乾元宮的服飾。

“爾等果然包藏禍心,不知這是你們代宮主的意思還是整個乾元宮的意思?”葉漣劍光揮灑擋住身側襲來的攻擊,而後身影一動手中長劍輕輕挑在偷襲者的腹部,劍氣如虹,竟将他整個人連帶元嬰都斬成兩半。只是他自己也因為躲閃不及被另一個人傷到了肩部。

“哈哈哈!想知道就下地獄去吧!”另一個乾元宮之人猖狂的笑着偷偷祭出了一張六品爆裂符,這種符咒若不是有強悍的肉身,一般人挨上一下就會粉身碎骨。

葉漣不為所動一捏劍訣,九九八十一道劍光出現在空中狠狠劈下。乾元宮之人趕忙祭起各自的靈氣抵擋,一時間叮當之聲不絕于耳。

“就這點小伎倆還奈何不來了我們。”一個乾元宮弟子不屑道,葉漣的劍光都被他擋了下來,“九天劍宮大弟子也不過如此。”

突然一柄青色巨劍騰空而起毫不費力的刺穿了他的防禦将他整個人粉碎。

“找死!”一個化神後期的弟子出手了,他拉開一張古銅色弓箭,一道銀光破空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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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漣一劍擊潰那道銀光,但自身也受了一些震蕩,整個人後退了十餘步,。他腳步不停,在人群中奔走,所到之處那執弓之人如影随形。一個乾元宮弟子因為離得太近被誤傷,他的胳膊被射中瞬間化成一蓬血霧,慘叫一聲跌倒在地。葉漣沒有放過機會,一道劍氣取走了此人性命。

那執弓之人竟然又搭起弓,弓弦如滿月,這次居然出現了三道銀光,速度更勝之前,瞬息而至。

葉漣眼神一凜冷喝一聲:“天木劍纏字訣!”

無數細小劍光爆射而出霎時青光漫天将那三道銀光淹沒。銀光剛猛至極想要強行突破,誰料那青色劍光卻如藤蔓一般牢牢束縛住并不斷消磨。一道道細小的劍光消散,銀光越來越近,但終于被硬生生改變了方向,兩個乾元宮弟子沒想到銀光居然轉向沒有及時反應橫死當場。

漫天劍光消散,就在此時一道更為粗壯的銀光從左側刁鑽的射向葉漣。葉漣早有所準備抓住一個乾元宮弟子手上用力,兩人位置瞬間調換,那弟子一聲慘叫也未發出便被刺穿了丹田。

然而危機并未停止,誰也沒想到那弟子身後居然貼着一張被催動的六品爆裂符,頓時紅光一閃轟然炸響,離得近的幾個弟子都被爆裂的靈氣掀翻。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削蘋果的時候,蘋果君不堪剝皮之苦,趁渣渣菌不備掙紮了一下,渣渣菌大驚之下提刀緊追不舍,奈何戰五渣肢體不協調,一刀砍在手指上,鮮血長流,今天這章是一只手敲出來的。

剛好傷在關節上,渣渣菌怕一彎手指就把傷口崩開了,手愈合之前未來幾天也應該只能日更一章了,大家諒解。

渣渣菌要去補血了~~~QAQ~~~~以後再也不愛蘋果了~~

大家以後動刀子也要小心啊,渣渣菌就是前車之鑒~~

☆、劍域

“哈哈!九天劍宮的大師兄終于死在我們手下了!什麽天之驕子,什麽下任宮主!”那偷襲的乾元宮弟子得意的大笑,他慢慢走近想要親眼目睹葉漣的死狀。

“葉某算是明白了,乾元宮之人竟然是如此卑劣,都是暗中偷襲暗算的小人之輩。”塵煙中傳來一道略顯虛弱的聲音。

“你竟然還沒死!”執弓之人略微訝異,六品爆裂符的威力他自己在有準備的情況下都不一定能扛得下來,這葉漣是被偷襲的居然還能保下一條命。

“想要我死,你們這點人手還不夠!”

煙塵散盡,場中站立着的正是葉漣,雖然他渾身傷痕,衣衫破碎,臉上也有被燒傷的痕跡,但整個人氣勢不減,猶如一株參天大樹屹立不倒,又像一柄拔地而起的青色巨劍,無人可以撼動。

執弓者微微皺眉:“沒想到你比傳聞中的藏得還要深,九天劍宮的天才應該是你才對!”

葉漣舉起長劍微微一笑,舉手投足之間不顯一絲被衆人圍攻的狼狽:“你錯了,九天劍宮的天才有師弟就夠了!”而我,只要好好守着師弟,護他一世平安。

“不管怎樣,今天你再難離開此處,殺了他!此人若是長成只怕會成為我乾元宮的大敵!”執弓者不再留手,長弓泛起耀眼的銀光凝聚一線,化為他手中長箭,光速飛去。

其他化神期強者也全力出手,此人實力已經不容他們再留手。一時間光芒大盛,各種靈器均釋放出強大威能,樹木在恐怖的靈力波動中化為飛灰,地面也被擊出一道道巨大的印記,一些地方更是深深裂開。修為相對淺薄的弟子只能推開,這種級別的争鬥一不小心只會搭上他們自己的性命。

銀箭飛舞,火光漫天。葉漣緊握手中長劍,劍尖或挑或轉,巧妙地避開一道道危機。青色劍氣勢如游龍,生生不息,場面一時陷入膠着。

但葉漣本就被爆裂符所傷,現在又陷入消耗戰,靈力劇烈消耗,即使天木劍法屬性生生不息纏綿不絕,也已經有點吃不消了。但他是九天劍宮大師兄,無論身在何處代表的都是九天劍宮的臉面。雖然在其他人面前他一直都表現得謙謙君子溫潤如玉,但凡劍修無不是執拗之人,他又怎會真如表面上這般無害。

“既然如此,便讓你們來為我試劍吧!”葉漣突然散去手中靈劍,收斂渾身氣息,他整個人都彌漫着一層朦胧的青光。

乾元宮的攻擊瞬息而至,葉漣卻突然睜開雙眼面帶微笑說道:“劍域——萬木長生!”

那幾乎快要接近葉漣身體的攻擊居然全部奇怪的消失了,所有人一驚,在他們周圍已經不是剛才的迷夢山脈,雖然迷夢山脈也是樹木衆多,但都帶着一種死氣沉沉的味道,不像這裏彌漫着濃郁的木氣,生機勃勃。但殺氣也掩藏其中。

一個弟子不過是小小的踏了一步。他腳下的一株小草居然發出驚天劍氣将他斬落,化成血霧消失,不,明确的說是被這個世界吸收了。

“這是……劍域,你不過化神期居然就已經領悟了劍域!”執弓者這下是真的瞪大雙眼吃驚不已。劍修的強大之處除了自身的劍嬰之外,還有一個神秘的領域,那就是到了渡劫期才能掌握的劍域。劍修到了一定境界就會根據自己的劍道領悟出一個專屬于自己,其中充滿了己身劍道的絕對領域,在劍域中其他人都會受到一定的壓制,而且處處皆是危機。雖然在以前也有不到渡劫就領悟出劍域的劍修,但那些劍修後來無一不成為了驚豔絕世的劍道大能。

“沒想到我們居然犯了如此大錯,你這樣一個絕世天才就隐藏在眼皮下,看來今天是不得不生死相搏了。”另一個化神後期中年人開口道,他目光陰沉看着葉漣眼中盡是殺機。

“你可以試試看。”葉漣緩緩踏出,四周的樹葉仿佛都配合着他的韻律輕輕搖擺,翠綠的葉片上劍光吞吐。

“別人不知道我可是清楚,你身受重傷又是以化神修為強行催動劍域,不過勉強使出來不完整的半領域。你自己現在根本動彈不得,不過半柱香這劍域就會自行潰散。”中年人嘲諷道。

“可惜你們是撐不過半柱香的。”葉漣停下腳步目光冰冷,樹影交錯瞬間遮擋了他的身影。

“殺!”中年人一馬當先,其餘乾元宮之人緊随其後發動兇猛攻勢。

……

“果如本尊所想,葉漣實力隐藏極深,沒想到居然領悟了劍域,堪稱當世奇才。”

空中曲桓安與陳晨隐去身形默默觀戰,他們并沒有救助葉漣,也是想借乾元宮之人探一探葉漣的底細。

“你是塵淵之時與他有所往來,對他印象如何?”陳晨坐在曲桓安肩頭問道。

“他前期進境很快,後來在元嬰大圓滿上卡了很長一段時間。他之劍道實力與日俱增,但修為卻始終不變,當時本尊便猜測應是有什麽束縛了他實力的增長,看來葬仙界一行他終于尋得機會突破了。”曲桓安看着腳下昔日的友人與昔日的同門戰成一團卻不出手相幫,神色冷淡。

陳晨了悟的點點頭又伸出有四個小凹點的胖乎乎小手戳了戳曲桓安的側臉:“他是你昔日友人,你不去幫幫,人家劍域都快崩潰了,你就這麽冷淡。”

“絕境是劍修突破的最好環境,他實力增長對我們以後也有利。”曲桓安緩緩說道,“況且凡間之時你不是欠他一份情,你又為何不救?”

“哼!”陳晨抱起小手,“與他無關,我只是看九天劍宮的人不順眼。”

“哦,他們何時惹你了,主人幫你報仇。”曲桓安将陳晨抱下來摟在懷中輕輕捏他的包子臉。

“主人你妹!”陳晨一撇嘴角,把自己臉上的狼手掰下來,“二十年前若不是九天劍宮的老家夥出面,就憑乾元宮的一群廢物也能封印我,笑話!我不打爆他就已經是還了他那份情了。”陳晨揚揚小拳頭咬牙切齒,他到現在都還記得九天劍宮的老家夥一劍将他身體刺穿鮮血灑落長空的痛苦。

“呵呵,那以後有機會主人幫你教訓那個老家夥。”

“就怕到時候是他把你按在地上一陣暴打!”陳晨吐槽道,不過在腦海中想到曲桓安被人按在地上打的景象讓他實在樂得停不下來,暗暗數着一下,兩下,三下……

……

“大師兄在葬仙界失蹤了!”

司空啓剛閉關出來就聽到這個消息整個人都蒙了。他剛來到九天劍宮,誰都不認識的時候,是大師兄溫和的對他,給他介紹了一大幫熱情友好的師兄妹,是大師兄手把手帶着他熟悉劍宮的每一個地方,甚至最開始練劍的時候他那個不負責任的師傅也是把他丢給了大師兄來教導。大師兄于他,如師如父如兄,是他在這世上除了師傅之外唯一的親人。

他曾經以為無論春秋酷暑,他和大師兄都會像這樣一同去瀑布下練劍,累了就去後山竹林躺着休息。他給他說以前的生活,他就在一邊默默傾聽,然後回以一個溫柔至極的笑容。

然後,大師兄成為下一任劍宮之主,他就像現在這樣一點點變強,為他守護劍宮。

沒想到短短半個多月便是天翻地覆滄海桑田。

“哎!小師弟你去哪裏,慕長老說你出關後馬上去見他!小師弟!”一個師兄在後面大喊,但是司空啓已經禦劍飛遠了。

“小師弟不會去葬仙界找大師兄了吧?”旁邊的師姐呆呆的望着司空啓離開的方向。

“以小師弟個大師兄的關系還真有可能。”另一個劍宮弟子說道,“不好,得趕緊告訴慕長老。不然到時候大師兄完好的出來了,小師弟反倒丢進去了。”

一群人都驚到了,呼啦啦禦劍而起直撲慕長老的所在。

乾元宮山腳,因為三宮排名戰而形成的坊市熱鬧非常。雖然場地略顯簡陋,但并不能阻擋大家的熱情。

長白山大部分地方都是終年積雪,乾元宮內因為有陣法守護所以四季如春,但外界可還是寒風簌簌。

本來滿是積雪的山谷裏被人合力清掃出來,削的削,砸的砸,總算是弄出來一大片平整的地方。講究一些的攤主用土屬性法術簡單修整出一間小屋,在屋內出售各種商品。而一些不拘小節的就直接往地上一坐,再鋪上一塊破布,什麽靈草材料往上一放就好了。更有甚者直接在面前挂了個布兜邊走邊叫賣。可惜這是在長白山的深山裏,沒有一個外界人可以得見如此奇異的景象。

任何一個地方,只要有人自然就會有旅館,這片山野雖然偏僻,但就地取材還是很簡單的。于是在白雪皚皚的山上就出現了一個個黑黝黝的洞府,十個下品靈石可以住一個月還是很便宜的,一些不夠資格進乾元宮又懶得自己開洞府的人就選擇住在這裏。這些人一般修為都在築基金丹左右,元嬰都很少見,因此誰也想不到就在這簡陋的洞府中居然住了兩個修為驚天之人。

“現在時候未到又恰逢混沌破封,乾元宮守衛森嚴,要想不驚動那個老家夥進入很困難。”洞內非常簡陋,除了石床外別無他物,文韻琴也就坐在石床上思考着接下來的動作。

“盟中消息也沒有太多的線索,乾元宮瞞得很深。不知道他們抓走陳晨究竟是為何?”目的地就在眼前,但他們卻不能一探,這種深深的挫敗感席卷了陳靜林全身,若不是之前遇到的神秘人說陳晨無礙,恐怕他現在已經忍不住沖上山去了。他早已不是當年的毛頭小子,人有了牽挂也就懂得了瞻前顧後三思而後行。

“再等等吧,那人給我的感覺玄妙至極,應該是蔔算一脈的人,他既然好心提醒,我們也只能相信他。半個月之後三宮排名我們便可混進去查探一番,那時候龍蛇混雜那老家夥也顧不過來。”文韻琴美眸露出一絲憂愁,她也想馬上找到自己的兒子,但世事總不盡如人意。

“那好,靜待半月。”

作者有話要說: 稍後還有一章,感謝愛看書親親~~~

☆、出手

碧空如洗,群山起伏,西南方的一片群山深處,一個身着深紫華服,黑發高束,發尾綴着流蘇,面容明媚如花的男子正在一片宮殿中急速穿行。

“師妹起得這般早對皮膚保養可不好,要不待會兒陪師兄坐坐,師兄教你兩招?”莫子言挑挑修長精致的眉眼對身旁的女弟子說道。

“……”女弟子一驚,整個人趔趄一下,立馬掐個訣消失不見。大清早碰見大師兄今天一整天肯定都沒好事!女弟子心中默默流淚。

“啧啧!真是無趣,還是九天劍宮的小妮子好玩兒!”莫子言嘆道,他食指在骨扇上輕敲,潔白如玉的骨扇映襯着形狀完美透着健康粉色的指甲就像櫻花花瓣一樣美麗。

他腳步不停往着宮殿深處走去,一路上看到他的弟子都遠遠地叫了一聲大師兄之後就避瘟神一樣躲開了。

真是失敗的大師兄生涯!

莫子言一路來到宮殿深處,左折右轉,幾步之後居然是另一番景象。小小的山谷內蓋着一座簡陋的茅草屋,屋前是一片菜地,菜葉像翡翠一般綠油油的,顯然受到了主人的精心照顧。菜地旁有幾株不知名的樹,枝桠繁茂,或粉或白的細碎花朵綴滿枝頭,遠遠望去就像是一片雲彩,輕飄飄的,風一吹就有花瓣從枝頭飄落,跳着優美的舞步飄落到山頂雪水化作的小溪裏,随着溪水一起漂遠,但風中卻好像還留下了花瓣上淡淡的幽香。

莫子言行至山谷前,谷前光芒一閃,腳下出現一條隐隐散發出白光的道路,他跟着指引踏了進去。

不多時,莫子言出現在山谷外,他眉頭輕皺帶着一絲憂慮,但很快又掩去,匆匆離去,沒有人知道山谷中到底發生了什麽。

山谷內的茅屋中慢慢走出一個老者,他一身布衣,就像一個普通的老農。老者拿起水瓢在小溪裏舀起一瓢水慢慢澆在菜地裏,他已經滿臉皺紋,但眼中卻閃現着睿智的光芒。

“我等注定腐朽,未來屬于這些孩子啊!”他幽幽嘆道,言語中是說不出的悲涼,像是道盡了世間的滄桑。

……

葬仙界。

乾元宮弟子已經十去八-九,劍域內只剩下了那執弓者和中年修士,但他們也不是沒有付出任何代價。中年修士的左手淌着血,他的整只手臂在剛才被劍氣斬落,而執弓者身上也是遍布着傷口。但與他們相比起來,葉漣的傷勢更重。強行催動劍域給他造成了極大的負擔,若不是劍修的肉體極強,只怕他現在就已經四分五裂了。現在他的身上已經崩開了一道道口子,鮮血挂滿了全身,只能勉強以劍駐地保持站立。

“你的劍域已經開始崩潰了!”執弓者臉上挂上一抹笑,只是他臉上一道深可見骨的傷疤讓這笑容看起來很是猙獰。

葉漣沒有出聲,他在默默調動壓榨每一滴靈力盡力維持着劍域,只是現在确實已經到了極限,就連丹田中的劍嬰也開始慢慢潰散,再這樣下去恐怕就要消失了。

感受到劍域的劇烈震動,中年修士和執弓者提高了警惕,現在的情況他們也怕葉漣孤注一擲自爆劍嬰,這樣肯定三個人一起玩完了。

……

“快去吧,再不去他就小命不保了。”陳晨扯了扯曲桓安的頭發催促道。

“差不多了。”曲桓安一指劃出,伴随着無聲地波動,葉漣本就搖搖欲墜的劍域瞬間潰散。劍域被強行破解,他無力的倒在地上大口咳血,沒想到居然還有人在一旁窺視趁機下手。

乾元宮兩人趁機逃脫,但他們也察覺到有人動手,并未馬上對葉漣出手而是警惕的說道:“不知是哪個門派的道友出手相助,還請告知名姓,乾元宮定有厚報!”

等了一會兒周圍沒有任何人答話,看來這出手之人要麽是想等他們雙方來個你死我活,他方便坐收漁翁之利,要麽……他就是相助葉漣的!

兩人頓覺不妙,立時轉身遁去。

豈料空中傳來一道威嚴的聲音:“本尊有允許你們離開嗎?”

兩道黑色魔氣襲來,瞬間将兩人纏繞,片刻之後原地只剩下兩具白森森的骨架,如此手段直讓人起雞皮疙瘩。

“魔修!”葉漣神色嚴肅。不說修真界已經很久未出現過強大魔修的蹤跡,便是此人揮手之間斬殺兩名化神後期強者,他之修為已經超過了葬仙界允許的上限。凡是修為超過限制之人都會馬上被擊殺,這人究竟是怎樣做到的,葉漣百思不得其解。

“你對魔修有成見?”那個聲音的主人問道。

“并無。”葉漣很幹脆,這也是實話。在他看來魔修修的也是天道,只要不是為惡之人,他都沒有成見。

那人似乎嗤笑一聲:“還不療傷,等本尊幫你嗎?”

“不知閣下為何出手相助?”葉漣确定這神秘的魔修不會加害己身,這愛放心的盤腿坐下,取出一些在葬仙界中采到的仙草放入口中。

那人沒有回答,但葉漣可以感覺到他并沒有離開,而是就在一旁,應當是在為自己護法。天木劍法恢複力驚人,配合仙草的滋養,片刻之後他肉身的傷已經恢複得差不多,劍嬰的損傷則需要回到劍宮之後慢慢調養。

“走吧。”這次聲音就出現在前方不遠處。

葉漣定睛一看,虛空中突然扭曲而後緩緩出現一道身影,墨發血眸,一身黑袍繡着神秘的紅色花紋,容顏無暇,氣勢逼人,正是曲桓安。

“塵淵!”葉漣睜大了眼,乾元宮說塵淵已經堕入魔道葬身雷劫,居然會在這裏出現,還救了自己一命,“你沒死?”

“本尊并非塵淵,你可稱吾為凐凕。”對方說道。

“凐凕……無論如何,葉漣多謝閣下相助。”葉漣神色複雜,他知道眼前自稱凐凕的人定與塵淵有所關聯,否則也不會出手救下自己。不過既然對方不願多言,他也不追問。

就在此時曲桓安懷中突然有什麽動了動,然後一只白嫩嫩的小腳丫子伸了出來,似乎是察覺到涼意,又馬上縮了回去。

葉漣這才注意到凐凕胸前抱着一個鼓鼓囊囊的東西,看剛才的腳丫子應該是個小孩。他的表情瞬間┑(▔Д▔)┍,誰能告訴他為什麽好友一段時間不見居然就多了個崽,難道是私生子?

曲桓安好似沒看到他的表情,自顧自的把不安分的陳晨又包裹得嚴實了一些,随即騰空而去。葉漣見狀也趕緊跟上,現在可不是追究私生子的時候。

從迷夢山脈前往黑月平原勢必會經過深淵,而深淵上空是不适合飛行的。因為深淵裏會不定時出現一股吸力,将上空的生物吸扯進去,一些不知道的各門派弟子就在不經意間被扯進了深淵裏。不過即使如此,通過的辦法也很多,因為深淵露在地表的裂縫分其實并不是十分寬,曲桓安砍倒一棵高大的巨木直接橫跨在上方,三人踩着樹幹很輕松的跨過去了。

行至中途的時候,曲桓安和陳晨同時有感,眉心真仙印記一閃而過。

“深淵下有東西觸發了印記,難道還有仙遺留在世上?還是也是一道印記?”陳晨傳音道。想到眉心印記的主人可以留下一道靈魂印記,其他仙人說不得也有同樣的手段。

“一閃而逝,已經無法捕捉,不用理會。”曲桓安回道,眼下并非探查的良機,況且印記一閃而逝很可能是對方察覺到隐藏了起來,如此對方抱有友善态度的可能性不大,如果有惡意,他們貿貿然前去只怕有危險。

曲桓安沒有說出來的話陳晨也明白,剛才印記閃過時他還有一種心驚肉跳之感,暫時避開方為上策。

……

蘭溪鎮外,一道劍光突然落下,直直的便想闖入葬仙界入口。

誰知另一道拔地而起的劍光突然将它擋下,一聲暴喝:“臭小子你想做什麽?”

劍光散去赫然是衣衫略顯淩亂的司空啓,而攔下他的則是慕長老留在此處的一道分-身。

“師尊你讓開,我要進去找大師兄!”司空啓一步不讓,氣息淩亂。

“大師兄你個頭!就你這剛剛元嬰期的修為跑進去,你是去救人還是等着你大師兄來救你?”慕長老看他這樣子氣不打一處來,這小子一提起大師兄就沖動得不行。

“大師兄照顧我多年,他出了事我怎能棄他于不顧!即使拼了這條命我也要就出大師兄!”司空啓亮劍,無盡罡風圍繞劍身。

“你個臭小子居然要對我出手,你大師兄養了你多年,難道老頭子我就沒有!看我今天不打死你!”慕長老氣得老臉通紅,提劍便砍。

司空啓左支右閃,一老一少兩個天風一脈傳人在林中大打出手。其他門派之人只能暫避鋒芒。

“師尊,徒兒當年一進門您就把我扔給大師兄,連基礎劍法就是大師兄教導的,師尊何時養過徒兒?”躲閃中司空啓開口道。

“噗!”

不少圍觀之人暗笑,沒想到這九天劍宮還有此等事。

“笑個屁!”慕長老頭上青筋直跳,一道劍風飛射将剛才笑出聲之人的頭發削去一半,其他人趕緊捂住嘴,生怕遭了池魚之殃。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每一位追到現在的親親~~

☆、各有去路

黑月平原,大風刮起陣陣塵沙迷人雙眼。

三人已經踏入黑月平原一段時間,也差不多走了将近一半的路程。

一陣灰霧飄過,還不等其近身,曲桓安張開五指催動靈決,一個巨大的黑色掌印如轟雷狠狠砸向灰霧。幾聲慘叫灰霧頓時散開,露出裏面的情況。這是幾只實力一般的怨獸,被曲桓安融合了仙法的一掌直接拍散,原地留下幾顆灰色的晶體。

這灰色晶體乃是怨獸怨氣聚集之物,和妖獸的內丹不同,并沒有什麽奇效反而妄自吸收之人還會有被怨氣侵蝕神魂的反作用,因此之前葉漣雖然也斬殺了一些怨獸拾到過這晶體,但并沒有放在心上。

曲桓安右手虛握,幾枚晶體騰空而來落入他手中。他将這幾枚晶體遞給葉漣:“拿着。”

“這東西有特別的用處?”葉漣知道凐凕不會無聊到把沒用的東西扔給他。

“這東西乃是葬仙界怨氣所化,含有葬仙界氣息。若以地火淬煉七七四十九天去除怨氣再行吸收,便可使自身帶上葬仙界氣息。”

葉漣心中一動默默收下,對方居然把這樣大的秘密告知他。雖然沒有明說,但他能猜到,自身染上了葬仙界的氣息,就代表此界的排斥力會減弱,危險性會減小,同時也能發揮出更強的力量。

“多謝。”

“不必,本尊告知你自有用意。”曲桓安繼續向前。

天際又傳來仙人缥缈的歌聲,但幾人都是心智及其堅定之輩,曲桓安和陳晨更是經歷了輪回天梯的煉心路,根本無法被動搖。

因為得知了谷中秘辛,葉漣一路上開始有目的的收集晶體,曲桓安有時也會出手相助。

在他收集到一定程度的時候,曲桓安阻止了他的動作:“你用這些足以,再多只會沾染上久遠前的大因果。”

“多謝提醒,不過這些是為小師弟準備的。”葉漣笑着說道,他毫不隐瞞自己的目的。

看人家對師弟多好!陳晨暗暗磨牙,在衣袍的遮蔽下偷偷掐了曲桓安一把。只是以他的力氣,這一把就豈能小瞧。曲桓安只覺得胸口一痛,眉毛跳了跳,就知道某人又在暗中下手了。

他默不作聲把手藏入衣袍中狠狠地還了一記。

“嘶!”陳晨捂着自己的屁股不由得驚叫出聲,這家夥太狠了,小心眼還睚眦必報。

葉漣被這聲驚呼吸引了注意力,他擡眼看向曲桓安懷裏,不過看到曲桓安一副老神在在什麽都沒有發生的樣子,把即将脫口而出的話一字不漏地吞了下去。

葬仙界出口的祭臺很不起眼,看起來就像是平原上随處可見的大石,一不小心就會錯過。真的是坑死人不償命。

和之前仙宮的祭臺傳送陣不同,這裏是需要靈石啓動的,而且需要的靈石還不少。如果你千辛萬苦過五關斬六将踏着同伴的屍體走到這裏,發現身上已經一個靈石都不剩,呵呵……

祭臺上的幾個凹陷處還殘留着一些靈石的碎渣。葉漣把碎渣清掃出去,因為他們理論上有三個人,為了保險,他放上了九枚中品靈石。其出手之闊綽方在九天劍宮也算是高富帥一枚,要知道劍修的窮是整個修真界都出了名的。

臨行之前曲桓安突然說道:“乾元宮之事你知道當如何處理。”

葉漣意味深長的點點頭:“自然,葉某自有分寸。”

說罷九塊靈石光芒大盛催動陣法烙印,一閃,傳送陣上就不見了人影。

微微的眩暈中,陳晨突然感到自己和曲桓安分開了。這傳送陣會把每個人送到他進來的入口處,曲桓安應該是從其他入口進入的,而葉漣自然也不相同。思及此陳晨趕緊趁着還沒有出去變成了人形,并且用從曲桓安處學來的斂息法隐去身形。

陳晨當初掉下去的懸崖上此時正有一小隊修真者在巡視,不過看起來積極性都不怎麽高,兩個站在距懸崖大概五十米處,另外幾個都稀稀拉拉躺在林子裏。

“真不知道門主還要我們在這裏守多久,靈氣這麽低,呆着渾身不舒服!”一個弟子抱怨道。

“別抱怨了,我們這種修為低微的弟子只能在這裏,而他們那些內門弟子就能去人家乾元宮享受,修真界不就是這樣嗎?只能怪我們資質比不上別人,哎!”

“其實凡間也不錯,不比山裏修行艱苦,在凡間那些人就敬着我們。聽他們說還可以吃好的喝好的,那日子別提多潇灑了!”

“師兄說得是,我們辛辛苦苦修行一輩子,什麽都沒有享受到,這天地靈氣如此匮乏,我等資質低下之人到頭來也不過是個築基修為,壽元一百五,還不如在凡間逍遙快活來得實在。”

陳晨藏身在樹上聽着這些人的喪氣話,對于一個資質不佳有沒有好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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