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是時候動手了
蘇時圓每天晚上又開始睡不好,嘴唇逐漸發白,臉色也迅速地憔悴了。但傅念初與以前相比起來倒是更溫柔了一些,這讓她覺得稍微好受了點。
此外,傅念初連日來經常悄無聲息地出現,有時在看到蘇時圓在忙活的時候,還會主動提出來幫一把手。蘇時圓感覺極不習慣,就比如此刻。
燒火的木柴快用完了,蘇時圓到院後面的小樹林砍了些枯掉的樹木,然後拉回來開始拆解,打算砍成一個個小塊,方便放進竈洞裏燒。
砍了沒幾下,灼熱的氣溫讓她汗流浃背,但也沒顧得上去擦,一心揮舞着手裏的砍刀。忽然她感覺一陣清涼靠近,一只手從身側伸出來,用帕子輕輕幫她把額頭脖頸流出來的汗水給擦去了。
緊接着,那只手阻止了她的動作,她聽到身邊人說:“我來吧。”
蘇時圓錯愕擡頭,傅念初最近是怎麽了?怎麽變得這麽善解人意熱心助人了?前幾次她以為傅念初可能只是吃錯藥了,可這好幾天了,他仍然逮着空就要主動湊過來說幫她。
太不對勁了,這不是他的作風!
蘇時圓心裏一下子打起鼓來,不會是傅念初察覺到了自己對他做的事吧?可他要是知道了,正常的反應應該是當場把自己就地解決啊,再不濟,也不會讓她好過。
蘇時圓追着他的眼睛認真看了看,沒發現什麽異常,稍微放松了點,但心裏總是不安穩,當即就拒絕了,“不用,我自己可以。”
說完,蘇時圓又開始揮起砍刀,一起一落,費勁得不得了。傅念初也沒有執意要幫她做事,于是就沒說話,安靜地站在旁邊。
砍了一會,蘇時圓手沒勁了,再加上之前的傷口,這會被汗水浸濕了,有些隐隐作痛。眼角瞥着傅念初,她心思又活泛起來。
要不還是讓他來?
所以說蘇時圓就是賤得,人家主動提出來的時候她恐怕有詐拒絕了,這會人家不說了,她又想偷懶了。
想着,她故意喘着粗氣,掄起砍刀,誇張地落了下去。看似用了十足的力氣,實則都是虛的,根本沒用多少力,這一下砍到了樹幹的與樹枝的連接處,砍刀頓時就被卡住了。
握着刀柄,蘇時圓吃力地往上拽,卻怎麽也拽不出來刀。
就在此時,傅念初接過了她的刀,輕巧地拔了出來,随即不動聲色地将蘇時圓往旁邊擠了擠,自己站到了樹幹前,二話不說開始幹起活來。
“你幹嘛?我說了不用,我自己來!”蘇時圓說着故意要去把刀奪回來,讓傅念初沉聲阻止了,“我來。”
蘇時圓暗地裏偷笑了一下,然後就自己坐了下來,看着傅念初在那賣力氣。
傅念初雖然稍有些削瘦,但身材比例挺好,一米九的身高,兩條腿又長又直,看起來頗為賞心悅目。
蘇時圓的眼睛像鐳射光一樣把傅念初從頭到尾掃視了一遍,心裏有些複雜起來。
如果順利的話,六天後,馮經年和傅偉業就要動手了。
蘇時圓一時有些走神,等回過神來的時候,發現木柴已經劈得差不多了。把思緒抛到腦後,蘇時圓将木柴一捆捆地紮起來,然後抱進了廚房,整齊地碼了起來。
吃過了午飯,蘇時圓睡了個午覺補補精神,随後就幹勁十足地扛着鋤頭往田裏走去了。
如今村裏的人走了大半,一路上顯得格外寂寥,若是以前的話,這會不少村民都已經下地幹活了,從家走到自家的地裏,能給好幾個村民打上招呼。
可現在,蘇時圓幾乎沒看到什麽人。
扛着鋤頭走到了地裏,蘇時圓整理了一下黃瓜藤,看着有好幾條黃瓜都長到手掌那麽長了,打算等會鋤完地拔完草就摘兩三條回家嘗嘗。
此時太陽雖然有些西斜,但萬裏無雲,耀眼炙熱的陽光照射下來,仍然不好受。
頂着烈日,蘇時圓戴上了竹編帽,開始鋤起地來。
棕黑色地土地表層被曬得幹了,變成灰棕色,鋤起來頗為費力。蘇時圓忙活了一會,就熱得受不了了,蹲到樹下乘涼。就這樣鋤一會地,歇一口氣,快到傍晚時,蘇時圓才收起工具摘了幾根黃瓜趕回去。
走到家門口的時候,她意外發現自家的燈亮着,驅散了周圍的黑暗,好像有人在等着她回家似的。從小時候父母去世,每當蘇時圓回家的時候,迎接她的永遠都是一片漆黑。
停下來,站在原地看了一會,蘇時圓的表情變了變,才又邁動了腳步。
一進院子,鴨子已經被關到了栅欄裏,蘇時圓恍惚聞到了一陣飯菜味道。走到廚房一看,傅念初正坐在竈洞前面,夠着身,手在裏面動作着。
傅念初在燒火做飯。
蘇時圓愣住了。這時傅念初感覺到了她的存在,擡起頭,臉上赫然有好幾道黑色痕跡,跟花貓臉有得一拼,看起來格外滑稽。
“你在做飯?”可蘇時圓知道傅念初作為鬼是不吃飯的。
“給你做的。”傅念初拿着木柴的手頓了頓,神情頗為不自然。
蘇時圓:……
她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說什麽,審視的眼神掃過去,一轉頭,卻又看見桌子上擺着兩盤菜,她的目光瞬間被吸引過去。
走過去一看,都是兩盤素菜,一個是清炒空心菜,一個是幹煎青辣椒。從外形上來看,倒還是挺正常,至少沒有黑糊的顏色。
傅念初這會已經放下柴火站了起來,甚至給蘇時圓盛了一碗飯。
蘇時圓心裏已經感覺到不妙,在桌邊坐下來,正遲疑着,就聽到傅念初開口說道:“一個月後,我會放你離開。”
“你的力量恢複了?”蘇時圓立即忍不住問道。
“沒有完全恢複,不過也快了。”
蘇時圓有些慌亂,她不知道為什麽傅念初會突然提出這事。會不會是他發現了貼在牆角的黃符,這是在警告自己,只要不輕舉妄動,他就會放過自己?
廚房裏一時沉默下來。
“你不信?”傅念初沉聲道。
蘇時圓沒有立即回答,腦海裏突然想到了剛從傅家回來的那幾天,傅念初發誓保證最後不會傷害她,如今他又再次說了會放過她的話。
自己應該相信他嗎?可念頭一轉,她又想起了傅偉業說的鬼胎的事情,這件事是壓在她心裏最大的石頭,甚至于比起死亡來說,懷上鬼胎更讓她感到恐懼。
“我不知道。”沉默良久,蘇時圓只給出了這麽一個回答。
“我的敵人不是你,而是傅家人,你可以放心。”傅念初有心想多說幾句讓蘇時圓相信他,可無奈他并不怎麽會說話,就這麽幹巴巴的幾句話,也沒有多少說服力,這讓傅念初感覺到有些挫敗以及焦躁。
蘇時圓腦子裏有些亂,看了一眼傅念初,小心翼翼地道:“你,有沒有想過放棄報仇?”傅念初現在這樣作為鬼的形态,應該也不好受吧,只為了報仇而存在,這樣折磨的反而是他自己。
“沒有。”傅念初臉一下子陰了下來,現在支撐着他行動的就是仇恨,他不可能放過傅家人。
蘇時圓看着他不善的臉色,也不敢再說什麽了。
第二天,蘇時圓仍然把黃符燒成細灰,悄悄撒到了地面上,随後就出了屋子。不久,傅念初現了身,蹲在地上,手撚起一搓黑灰。
就在碰到的那一瞬間,傅念初的手指處傳來一陣微小的疼痛,并沒有多難以忍受,但接下來手指卻被灼黑了一塊。
傅念初眼眸暗了暗。
到了下午,蘇時圓到了與馮經年約定好的見面地點。
簡短的幾句話後,馮經年照例把黃符交給了蘇時圓。蘇時圓接過後,臉上顯出猶豫躊躇的神色,似是有話要說。
馮經年心中一凜,忙問道:“可是有什麽變故?”
“傅念初好像已經察覺到了……”每天都要同房的頻率,這幾天莫名其妙的行為,以及昨晚的對話,都讓蘇時圓心下忐忑。
馮經年算了下日子,随後做了個決定。他當即咬破了自己的指頭,在黃符上又加了幾筆,對蘇時圓道:“拿着這符,剛才我已用鮮血增強了符力。今晚你回去,取四張貼在各個牆角,再取一張貼在頭頂天花板上。此外,這裏還有四張困鬼符,把它們燒成灰,按照四個方位圍着院子灑下。事不宜遲,明天晚上九時,便是我們動手的時機!切記,一定要注意隐蔽!”
蘇時圓一點準備都沒有,沒想到時間突然一下子提到這麽近,忙問道:“縮短了這麽多時間,不會有什麽風險吧?”
“風險是有,但也不大。你聽從我的便是。時間拖得久了,對你也不利。”
蘇時圓咬了咬牙,匆匆告別後,按照馮經年的吩咐,先将壓鬼符燒了,撒到了院外。随後再将黃符貼到了屋子裏。
只是四個牆角倒還容易,天花板上的卻有些難度。
蘇時圓趕緊搬來兩個板凳重在一起,将其貼在了靠近櫃子的的頂上,想着借高大的櫃子來阻擋一下,否則太顯眼了。
剛貼完,蘇時圓從凳子上下來,一轉身就看到傅念初正站在身後。他順着她剛才貼的方向擡頭望了望,眼睛裏是一片冰冷的灰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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