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弟控屬性
宋羽河被一把抱住,渾身的毛都要炸開。
他已經做足将宋關行推開後拽着手臂一把撂到地上的準備,但不知道是因為宋關行渾身都在發抖,還是他身上濃烈的還未散去的玫瑰花香味,宋羽河本能猶豫了一下。
他根本興不起絲毫反抗的念頭,任由這個只見過幾次面的陌生人兼“仇人”将他抱了個滿懷。
宋羽河的不掙紮像是給足了宋關行勇氣,再進一步将臉埋在他瘦弱的頸窩,從喉間發出一聲壓抑至極的哽咽。
“我是你哥哥……”
說出這句話,一直很恐慌的宋關行像是解禁了似的,颠三倒四只是這句話。
我是你哥哥。
宋羽河在研究室穿得單薄,就一件純白襯衫,很快就感覺有熱意浸濕他的肩頭。
聽到這車轱辘一樣來回倒的話,宋羽河強忍着把他扔出去的沖動,幹巴巴地說:“哦好,哥哥——我現在就這一件衣服,你哭濕了我沒衣服換。”
宋關行沒忍住,又滿臉淚痕地笑出來。
他依依不舍地松開宋羽河,果不其然看到那純白的襯衫上已經打濕了一小塊。
将情緒在這場崩潰哭泣中發洩出來,宋關行遲鈍的腦子終于知道羞恥,他幹咳一聲,聲音有些嘶啞:“抱歉。”
宋羽河瞪他一眼,乖乖蹲在采光器下面,任由陽光去照自己肩膀那一塊,希望快點把淚痕照幹。
宋關行也小心翼翼地蹲在他身邊,小聲說:“我有個弟弟……”
他每次說“我是你哥哥”,宋羽河都把這句話當耳旁風,根本不放在心上,宋關行也不敢一股腦全把真相告訴他,只能一點點試探。
“哦。”
Advertisement
宋羽河抱着膝蓋蹲着,一道光灑在他半張臉上,将帶着點墨藍的漂亮眼睛照得好像玻璃珠子,長長的睫毛微微一眨,被陽光曬得有些困倦。
這态度,顯然對這個話題沒有任何興趣。
宋關行像是炸豆子一樣,慢吞吞地一句話一句話往外說,想慢慢試探他的反應。
“他叫宋流止。”
聽到這個名字,宋羽河終于給了點反應,他歪着頭想了想:“那個周一旋……好像說過這個名字。”
宋關行還以為他有點印象,聽到這句話又失望了起來。
不過他也不氣餒,反正人活着就是最大的幸事。
他還有一堆十年來讓小止慢慢想起他、接受他。
宋關行想了想,将光腦打開,拉出來一個全息視頻。
那是宋關行存了十幾年的視頻,是當年飛行艇還沒出事前的冬季拍的。
天還下着雪,花園中的恒溫系統運作着,玫瑰花開了滿園。
小小的宋流止穿着一身毛茸茸的,戴着頂小帽子,蹲在一株玫瑰旁看雪花。
當時還是個少年的宋關行笑着喊他:“小止。”
宋流止疑惑地擡頭看鏡頭,見到是宋關行,高興地起身,颠颠地順着小路跑過來。
“哥哥!”
他眼中全是憧憬和信賴,好像一只小蝴蝶飛撲到鏡頭旁,抱着宋關行的腰仰着頭笑着看他。
“哥哥明天要去學校嗎?”
鏡頭晃了晃,宋關行笑着說:“是啊。”
“我也想去。”宋流止笑起來眼睛都彎成月牙,“媽媽說我可會仿生人了,是個小天才!”
宋關行笑得不能行,擡手将宋流止抱起來:“等小止長大一點就能去了。”
宋流止一本正經地點頭:“那小止可要快點長大。”
鏡頭外全是宋關行忍不住的笑聲。
畫面暫停。
采光器發出的陽光下,照在暫停頁面的玫瑰花園上。
他的小止不會再長大了。
這十年來,宋關行每次看這個視頻都心如刀絞,恨不得回到當時将宋流止帶去伏恩裏,這樣就不會發生當年那場事故。
從視頻開始播放,宋羽河的視線就一直定格在那好似一望無際的玫瑰花園上,宋關行和他說話的聲音好像從天邊傳來。
那是玫瑰花園。
和他夢中的一樣。
宋羽河看着暫停的玫瑰花園,視線空茫,眼神微微有些渙散。
“花……”
他突然輕輕啓唇,吐出一個字。
宋關行幾乎将呼吸都屏住了,輕聲問:“你還記得嗎?”
宋羽河的身體已經開始微微發抖,他好像陷入噩夢中,眼眸渙散失神,根本聚焦不了。
宋關行時刻關注着他的反應,見狀吓了一跳,忙扶住他:“小止?!”
宋羽河乍一被觸碰,渾身劇烈一顫,擡起發抖的手抱住頭,呼吸驟然變得急促起來。
他似乎被什麽刺激到了,一把推開宋關行,自己反倒沒穩住身體,踉跄着坐在地上,眉頭緊皺,臉上全是痛色的神情。
宋關行怔然看他。
宋羽河滿臉都是冷汗,掙紮着想往角落裏躲,但在他意識中好像又無數雙手死死将他困住,手胡亂一揮,直接将立在一旁的采光器給打到在地。
纖瘦的手打在堅硬的機械上,手背登時通紅一片,哪怕這樣他也沒有被劇痛喚醒,哆哆嗦嗦地想要往前伸手。
“我想……”
下意識說完這句話,宋羽河一愣。
他想不起來自己想要做什麽了。
宋關行徹底被吓住,他只是想用視頻看看能不能喚醒點宋羽河的記憶,沒想到卻适得其反,将宋羽河刺激得應激了。
宋關行懊惱不已,嘗試着上前去安撫宋羽河。
“羽河?”
宋羽河處于應激狀态的驚覺階段,心髒劇烈跳動,渾身緊繃,眼前甚至開始出現一塊塊的黑斑,耳邊一陣嗡鳴,根本沒聽清宋關行在說什麽。
感覺到有人在接近自己,宋羽河往角落裏躲得更厲害了。
就在這時,坐在外面的薄峤聽到動靜有點大,皺着眉将門打開,瞧見這副場景,立刻大步走了進來。
“怎麽回事?!”
宋關行也不知道,臉上全是手足無措。
薄峤看到還沒關閉的全息視頻,大概猜出來了。
他本來以為有了親人的引導,宋羽河的反應不會像之前那麽大,現在看來竟然更加嚴重了。
宋關行對待宋羽河完全像是對待易碎的珍貴瓷器,見他拼命掙紮排斥自己根本不敢強行上前,只能将乞求的眼神看向薄峤。
薄峤應對宋羽河很有一套,根本不管他的掙紮一把将他從角落裏抱住來,緊緊擁在懷裏,手指熟練地順着他的腦袋往下滑到後頸,像是安撫應激的小貓似的一點點撫着。
宋羽河眼睛和耳朵全都罷工,鼻間艱難嗅到一股熟悉的薄荷味,一時間所有的掙紮都卸了勁。
他一句話都沒能說出來,直接靠在薄峤懷裏昏睡過去。
薄峤輕輕松了一口氣,将他抱起來,二話不說前去二樓的醫療艙。
宋關行此時終于反應過來,忙不疊爬起來跟過去。
薄峤熟練地将宋羽河放進醫療艙,察覺到他的手還在死死勾着自己的外套,便脫下來讓帶着淡淡薄荷香的外套披在他身上。
醫療艙緩緩運作。
宋關行站在門外,怔怔看着,一時間竟然不敢進來。
薄峤坐在醫療艙旁的椅子上。
“進來。”
宋關行如夢初醒,緩緩走上前,失魂落魄地坐在薄峤身邊。
“從太空中掉落,更何況還經過蟲洞,不可能什麽事都沒有。”薄峤見到他這副蔫噠噠的樣子也沒落井下石,将自己知道的都說了,“我之前有問過他小時候的事,他的反應也很激烈,只是沒現在這麽嚴重。”
宋關行盯着醫療艙中宋羽河蒼白的臉,喃喃地說:“嗯。”
“如果不想再刺激到他,最好找個心理醫生試試看能不能喚醒他的記憶。”薄峤皺着眉給他出主意。
宋關行說:“嗯。”
“還有病歷。”薄峤将之前帶宋羽河做檢查的病歷發給了宋關行,“打開看看。”
宋關行只會說“嗯”,像是仿生人似的,一個指令一個動作,僵硬着手指将薄峤發來的病歷打開。
他滿眼都是難過和木然,視線落在“爆炸後流銀入體”的鑒定結果看了好半天,才猛地倒吸一口涼氣,徹底清醒。
宋關行的手都在抖,一把抓住薄峤,急急地問:“這是……這是什麽意思?流銀怎麽能在身體裏?”
到底遇到了什麽可怕的事,才能讓那恐怖的只能用做仿生機械的流銀鑽到身體裏去?
流銀是整個星際最奇特的金屬,宋氏的祖輩研究了許多年才敢将其用在仿生人身上,但爆炸過後的流銀有致人絕症的輻射。
所以星際中,流銀穩定器一旦出現問題,為了不被程序使流銀爆炸後産生輻射,一般人往往都是選擇報廢。
哪怕是零件內一滴流銀爆炸了,也是必須要返廠的。
宋關行知道爆炸後流銀的恐怖,臉色才能如此難看。
薄峤滿臉“你問我我問誰?”
宋關行只能無措地将手收回來,又仔仔細細看了看病歷,發現醫生的建議是盡快手術,注意到診斷時間,又皺着眉說:“為什麽沒有立刻做手術?”
薄峤言簡意赅:“忙。”
宋關行看到那個“流銀入體”就焦急:“忙什麽能比身體還重要?”
薄峤冷漠看着他,不說話。
宋關行愣了一下,臉色瞬間煞白。
他想起來宋羽河在忙什麽了。
——機械大賽。
如果參加不了機械大賽,和宋羽河相依為命的仿生人就要徹底報廢。
他當然不能去做那要住一個月院的手術去耽擱時間。
而宋羽河之所以去參加機械大賽,是因為自己對薄峤的那點針對。
想到這裏,宋關行感覺當時得意洋洋的自己朝着薄峤甩出一擊兇狠鋒利的刀,想着是打倒敵人耀武揚威,但沒想到那刀在半路變成了回旋镖。
自己親手扔出去的利器繞了整整一大圈,最後狠狠紮回了自己心口,鮮血飙出好幾米。
疼得他幾乎要喘不過氣來。
宋關行頭一回痛恨起自己的惡趣味來。
這麽會功夫,醫療艙結束,宋羽河的臉色稍稍好看了點,乖順躺在醫療艙中熟睡。
“去給他聯系心理醫生吧。”薄峤将艙門打開,輕手輕腳把宋羽河從醫療艙抱出來,“在他沒恢複記憶前,還是不要太過刺激他。”
宋關行也被應激的宋羽河吓得丢了三魂七魄,見狀連忙點頭。
他現在完全不敢再找薄峤茬,天知道甩出去的利刃會不會又變成回旋镖,把他紮成個篩子。
***
宋羽河只記得自己好像做了一場噩夢,但萦繞在鼻息的薄荷香混合着玫瑰香讓他知曉自己很安全,放松心神睡了個昏天暗地。
等到醒來時,已經是第二天下午。
他已經回到薄峤的小別墅,窗戶大開着,還帶着點溫暖的秋風吹進來,将窗簾吹得微微拂動。
從窗戶的角度,能清楚地看到滿園的玫瑰花。
怪不得夢裏都是玫瑰香。
這個時候,宋羽河才後知後覺自己懷裏正抱着一個皺巴巴的黑色外套,是薄峤的。
應該是緊緊抱着這外套睡了一晚上,宋羽河臉頰上都被壓出一個扣子印,他胡亂揉了揉,趿拉着拖鞋出了房門。
客廳的落地窗也開着,薄峤正坐在陽臺和人光腦語音。
聽到腳步聲,他微微回頭,夕陽照在他清冷的眉眼間,莫名帶了些暖意。
“醒了?還頭疼嗎?”
宋羽河小跑過去,坐在薄峤腳邊的墊子上,和他一起看夕陽下的玫瑰花園:“不疼了。”
他幾乎忘記了暈過去前的記憶,只記得滿眼都是豔紅的玫瑰花。
“那就好。”薄峤說,“我晚上要出門,給你訂好了外賣,記得取。”
宋羽河點點腦袋:“好。”
和宋羽河說話間,薄峤的語音通話一直沒挂。
他本來是想挂斷的,奈何對面是剛剛覺醒弟控屬性的宋關行。
宋關行本來在和薄峤全息視頻商量心理醫生的事,見宋羽河突然過來,怕他見到自己再進入應激狀态,立刻單方面關閉全息視頻,開了語音。
在他的視角,可以清晰地看到宋羽河睡眼惺忪地揉着眼睛跑過來。
宋關行的濾鏡加持,宋羽河亂糟糟的頭發、臉上的扣子印,甚至是盤膝坐在地上的姿勢都乖巧可愛得不行,恨不得沖上去好好把他抱在懷裏揉一揉。
宋羽河就算有椅子也不坐,反而像是貓貓一樣坐在地上,大概是在莫芬芬養成的習慣。
薄峤也看出來了,所以在家裏随時備着軟墊。
宋羽河坐着看了一會玫瑰,忍了又忍,實在是沒忍住,小心翼翼地看着薄峤:“先生要去哪裏呀?”
要是擱往常,他根本不會去過問薄峤的事,生怕薄峤覺得他煩。
現在莫名有點恃寵而驕的感覺了。
薄峤垂眸看他,淡淡笑了笑:“和宋關行有事談。”
聽到這句話,通訊外的宋關行立刻正襟危坐,眼巴巴看着宋羽河,想看他聽到自己名字到底是什麽反應。
宋羽河歪歪腦袋:“啊?那個愛哭鬼?”
宋關行:“???”
薄峤還是第一次聽到有人用這種詞來形容那嚣張得一批的宋關行,沒忍住輕輕笑了出來。
昨天的事,宋羽河只記得宋關行抱着他哭了很久,之後的事就不怎麽記得,只當自己貧血,也沒多想。
好像是那種應激痛苦的本能讓他逃避那段回憶。
“就說一點事,很快就回來。”薄峤說。
宋羽河煞有其事地點頭:“那先生帶套換洗的衣服吧,他昨天把我衣服都哭濕了。”
薄峤:“……”
宋關行:“……”
宋關行本來羞恥得不行,但視線落在宋羽河那可愛的睡衣上,突然反應過來,擰眉道:“誰給他換的衣服?”
薄峤懶得理他。
宋關行當即暴怒道:“薄峤!”
薄峤對他草木皆兵的态度弄得煩得要命,自己又不是禽獸,換個衣裳難道還要占小孩子便宜嗎?
他面無表情地要将通訊挂斷,宋關行立刻慫了:“薄峤薄峤!我就叫叫你的名字,真好聽啊,哈哈。”
薄峤:“……”
“怎麽啦?”宋羽河看到薄峤神色複雜,擔心地問。
“沒事。”
薄峤将光腦放在桌子上:“我去換衣服,你自己看會夕陽吧。”
說完,就進了衣帽間。
宋羽河也很聽話,盤着腿坐在軟墊上看風景。
天幕上橙紅色和碧藍色相互交纏,絢麗美麗的夕陽灑在他身上,比那玫瑰還要嬌豔。
宋關行也看出神了。
全息視頻中的宋羽河全身心放松,看着夕陽玫瑰的眸子裏似乎有清澈的倒影,讓人恨不得溺死在那雙眼睛中。
宋關行沒忍住,悄摸摸地将薄峤發給他的通訊號發了個好友申請。
“叮”的一聲,喚醒看風景的宋羽河,他點開卡得要命的光腦,看到一個好友申請,也沒多想,直接點了同意。
直到通訊號彈出了對話框,宋羽河才看到那條好友申請【我是宋關行o(≧v≦)o】
宋羽河看到那個顏文字,陷入了沉思。
宋關行試探性地給他發消息,想看看他到底是什麽反應。
【宋關行:(///▽///)羽河,身體好點了嗎?】
伸手不打笑臉人,宋羽河就算再不想理宋關行,還是哼哼唧唧地給他回複。
【你再這樣我就報警了:沒死吶。】
宋關行見他根本不排斥自己,也沒拉黑,激動得很,但面上還是矜持地敲出幾個字。
【宋關行:要注意身體哦,好好吃飯~(≧▽≦)/~】
宋羽河一看那顏文字,聯想起宋關行霸道總裁的欠揍氣質,頓時起了一身雞皮疙瘩,連忙劃掉通訊對話框,不打算和他說話了。
宋關行:“……”
宋關行還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麽,無措看着他。
宋羽河的通訊錄朋友很少,未讀消息只有陸鏡的。
陸鏡被宋關行告知了不要刺激到宋羽河的事,說話措辭都小心翼翼的。
【鏡子:乖崽啊,晚上要不要一起出來吃飯?】
【你再這樣我就報警了:可是先生給我叫了外賣。】
【鏡子:那我能去你那玩嗎?我新買了游戲機,可好玩了。】
宋羽河對游戲沒什麽興趣,但很喜歡陸鏡陪他玩:【我要問問先生。】
他回完,就颠颠跑去了衣帽間,輕輕敲了敲門。
薄峤正在打領帶,“嗯?”了一聲,示意他進來。
宋羽河打開一條縫,探進來一個小腦袋,悄咪咪地問:“先生,我能帶朋友在家裏玩嗎?”
薄峤挑眉:“陸鏡?”
“嗯嗯!”
“可以。”薄峤說。
宋羽河高興地說:“謝謝先生。”
說完,歡呼着去給陸鏡回複了。
宋關行在一旁将一切都看在眼裏,看着看着就開始嫉妒陸鏡,狠狠剜了他一眼。
跟着他哥蹭飯的陸鏡無緣無故被瞪了一眼,無辜看着他。
“吃完了嗎?”宋關行沒好氣地說,“吃完了就趕緊滾蛋!”
陸鏡說:“哥,小止回來了你不是該開心嗎,怎麽一直像是吃了炸藥一樣?”
吃了炸藥的宋關行獰笑道:“信不信我炸你?”
陸鏡縮了縮腦袋,飛快吃完飯:“那我先去找小止玩了!”
宋關行更嫉妒了。
他和薄峤約了晚上六點和南淮星的心理醫生全息視頻,商量下宋羽河到底是什麽情況,現在才五點半,宋關行坐在餐廳的包間無事可做,只能想方設法地和宋羽河聊天。
【宋關行:晚上吃什麽啊?】
宋羽河沒理。
【宋關行:在吃飯,桌子上的擺花好好看哦,還是玫瑰呢「圖片」】
宋羽河還是沒理。
宋關行有些受挫,只好托着腮看着全息視頻裏的宋羽河發呆。
不過很快,薄峤穿戴整齊後,便将光腦帶着離開了小別墅。
視頻挂斷。
他連宋羽河都看不了了。
宋關行抓耳撓腮想要和弟弟說話,糾結半天,又看了幾則幹貨,比如《如何能和人快速拉近距離》《和人交流溝通的一百條你一定要知道》《溝通的藝術》,最後敲定了兩人共同的交集。
機械大賽。
【宋關行:羽河啊,機械大賽馬上要開始了,你有信心沒有啊?】
大概是宋關行太煩了,宋羽河終于回他消息了。
【你再這樣我就報警了:我沒信心,行了吧?】
這話明顯就是嫌他煩的氣話,但宋關行濾鏡八尺厚,當即理解錯誤,腦補了一下弟弟滿臉沮喪但還是要堅強的臉說出這種“我沒有信心”委委屈屈的話。
宋關行一顆弟控之心立刻雄起,手指飛快,咔咔戳字。
【宋關行:我可以給你內定一等獎,你不用擔心!!】
宋關行滿腦子都是哄弟弟開心,根本沒發現自己這句話哪裏有問題。
宋羽河大概被他的“公平公正”震撼到了,許久都沒有回複。
宋關行還在焦急等待,這時薄峤被服務員引着過來。
和服務員道了謝,薄峤坐在椅子上,交疊雙腿,冷淡看了他一眼:“速戰速決。”
宋關行滿心思都在等待宋羽河的反應,随口應道:“等一會。”
就在這時,薄峤的光腦響了一下。
他低頭看了看,冷笑一聲,面無表情地将對話框拉出來,随手甩在宋關行臉上。
宋關行皺着眉把視線從光腦上移開,看着薄峤的對話框,當即愣住。
那是宋羽河發給薄峤的消息。
【羽河:(///▽///)先生!先生!機械大賽有黑幕!一等獎都是內定的!!我開始懷疑之前的機械大賽一等獎也全是水分,太可怕了,竟然還能這樣的嗎?我差點都不想參加了,那個愛哭鬼好讨厭,我想拉黑他試試,怎麽操作啊?】
宋關行:“?????”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https://leshuday.com/book/thumbnail/358049.jpg)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