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心理醫生
宋關行光速點開光腦給宋羽河發消息。
【宋關行:我錯了我錯了我錯了!我并不是要內定你,就是開個玩笑讓你開心開心。】
好在宋羽河還沒研究出來拉黑功能怎麽用,消息暫時還能發出去。
宋關行沒等到回答,又怯怯發了一條。
【宋關行:你開心嗎?】
這條宋羽河回複了。
【你再這樣我就報警了:你說呢?】
宋關行不敢再說了。
薄峤已經不耐煩地敲了敲桌子:“能不能快一點?”
如果不是因為宋羽河,他這輩子都不可能和宋關行這種人坐同一張桌子吃飯。
宋關行“哦哦”兩聲,依依不舍地将宋羽河的對話框劃掉,打開了另外一個通訊號,開始播全息視頻。
薄峤在一旁煩躁得不行,冷冷地說:“一個心理醫生而已,伏恩裏有的是,為什麽還要從南淮星找?”
要是放在平常,宋關行早就大刀子捅薄峤心窩窩,将他怼得懷疑人生了,但他被回旋镖刺穿了好幾回,不敢再招惹薄峤,忍氣吞聲地沒說話。
兩人在寬敞的包間,适合全息視頻。
很快,通訊接通。
這時,薄峤才意識到為什麽宋關行非得要南淮星的心理醫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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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訊那邊的人氣質儒雅,唇角帶着春風般溫和的笑容,看着讓人情不自禁卸下心防。
薄峤還沒認出這人是誰,就聽到宋關行輕聲說:“爸。”
薄峤:“……”
爸?
宋晏輕柔笑了起來,說:“這位就是薄總了,經常聽關行提起過你。”
薄峤嚣張的氣焰頓時收起來,将交疊的雙腿也放下了,正襟危坐:“您好。”
“不用客氣。”
宋晏看起來年輕得很,氣質是沉澱多年的溫潤優雅。
細看下宋羽河和他并不太像,反倒是宋關行随了他幾分,只是那點儒雅随和的相貌放在宋關行身上,簡直是暴殄天物。
“我現在在去伏恩裏的飛行艇上,大概後天就能到。”宋晏溫聲和宋關行說。
宋關行還在愁眉苦臉地看光腦等着宋羽河回複,聞言皺眉點點頭。
宋晏知道自己兒子的臭脾氣,也沒和他多說,溫柔地和薄峤問了些宋羽河的情況。
薄峤一一回答他的問題。
一提起伏恩裏的宋氏,所有人第一反應就是年紀輕輕扛起整個宋氏的宋關行,幾乎很少有人聽說過宋晏的名字。
畢竟宋氏是靠仿生人起家,見宋晏一副專業至極的心理醫生架勢,薄峤沒忍住,輕聲問:“您對心理學好像很精通?”
宋晏溫聲笑了:“向玖的家族有精神病遺傳史,十年前……她發病後我就一直在研究心理學了,現在勉強算了解一點。”
薄峤心想糟糕問錯話了。
對宋關行這種遭人恨的死對頭,薄峤都沒那種惡趣味地将這事當成是攻讦他的武器,更何況是宋晏這種好像春風化雨般的人。
薄峤道:“抱歉。”
宋晏笑着說:“沒事。”
兩人正說着,宋關行一直在“騷擾”的宋羽河實在是沒忍住,給他回了個消息。
【你再這樣我就報警了:。】
意思是,滾蛋。
宋關行一陣狂喜,滿臉“他回我了他回我了我死而無憾了”。
薄峤簡直沒眼看。
宋晏将記錄好的情況收起來,又和薄峤客氣了一番,這才挂掉通訊。
一沒了長輩在身邊,薄峤又翹起了腿,冷嘲熱諷:“你真的是親生的嗎?”
那麽儒雅雍容的人怎麽可能會生出來宋關行這種不是人的玩意兒?
宋關行還沉浸在宋羽河回複他的喜悅中,沒和薄峤一般見識。
薄峤懶得和他一起吃飯,看了看時間:“我先走了。”
他說完,毫無留戀地起身就要走。
宋關行還在給弟弟回消息,頭也不擡,心不在焉地說了句:“謝了,出場費等會打給你。”
薄峤:“……”
薄峤一腔好心喂了狗,氣得快步離開,打定主意再也不管宋關行的破事。
宋關行擠兌薄峤習慣了,随口說完這句話後立刻後悔,正要找補幾句,薄峤早已經走得只剩下一個背影。
宋關行:“……”
哦豁。
完了。
他本來還想讓薄峤說一說,讓宋羽河接受心理治療的。
宋關行無意識又扔出去一記回旋镖。
***
薄峤別墅裏,陸鏡看着宋關行發給宋羽河的那條內定一等獎的事,又想起宋關行讓他罰抄“公平公正”,當即笑得躺在沙發上直打跌。
宋羽河坐在地毯上,氣得不行:“太過分了!這個……這個怎麽拉黑他啊?”
陸鏡吓得不敢笑了,對上宋羽河求助的視線,違心地說:“我……我也不知道哎。”
宋羽河見陸鏡指望不上,只好皺着眉去找薄峤。
薄峤很快回他。
【薄三喬:乖。】
然後就沒消息了。
宋羽河仔細品了品,覺得這是先生不讓他拉黑宋關行的意思,只好捏着鼻子不情不願地停止了“拉黑”的魔爪。
但是不到一個小時,薄峤又發來消息。
【薄三喬:拉黑的具體流程是這樣的,[圖片][圖片],會了嗎?】
宋羽河認真看了看,回:【會啦!】
陸鏡在一旁看得膽戰心驚,唯恐宋羽河學會了後就去拉黑宋關行。
不過好在宋羽河并沒有看懂薄三喬的險惡用心,會了後就喜滋滋地和薄峤分享他今天吃的飯,還說小章魚香腸好吃,下次還想吃。
陸鏡這才放下心來。
這時,宋關行給他發來消息。
【哥:給我拍幾張小止的照片。】
陸鏡現在對拍照都有了PTSD,見到消息滿臉慘不忍睹,痛苦地回:【哥你饒了我吧,上次我想偷偷拍小止腳踝被薄先生發現了,差點把我當成個變态扭送去星警局。現在我還在他家裏呢,可不敢胡亂再拍了。】
【哥:你的出息呢?!怕他幹什麽?!】
【鏡子:我不敢,他好可怕。】
宋關行:“……”
沒出息。
陸鏡就是沒出息。
沒一會,宋羽河大概真的身體太弱,玩着玩着就蜷縮在地毯上睡着了,滿臉常年不見陽光的蒼白病色。
別墅裏開着恒溫,地毯也厚,凍不着他。
陸鏡坐在他身邊,盯着那張臉看個不停。
他看着看着,一個大膽的想法突然閃現腦海中。
左右看了看,并沒有人,別墅裏也沒裝什麽監控,陸鏡膽子越來越大,悄咪咪地将光腦的錄像系統打開,緩緩對着宋羽河的臉,打算拍一張給他可憐的哥解解饞。
只是他的手還沒點開錄像按鈕,門突然打開了。
薄峤沉着臉走進來,和正準備錄像的陸鏡大眼瞪小眼。
陸鏡:“……”
陸鏡吓得當即把光腦往背後一躲,小臉煞白一片,全是心虛之色。
薄峤冷冷看他一眼。
陸鏡幾乎要哭了,擡着手自證清白:“我……我還什麽都沒拍。”
他說話的聲音吵醒淺眠的宋羽河,他迷迷糊糊在地毯上翻了個身,看到薄峤回來,露出一個迷糊的笑。
“先生回來啦。”
“嗯。”薄峤沒和陸鏡一般見識,說,“給你帶了小蛋糕。”
宋羽河“哇哎”一聲,軟趴趴地撐起身體,因為剛睡醒還帶着點鼻音,努力端坐好,雙手扒在小茶幾上,好像等着糖果的小學生。
薄峤走上前把小蛋糕拆開,宋羽河拿着勺子,乖巧安分地一勺勺吃起來。
陸鏡在一旁看得毛骨悚然,心想這位霸道總裁是把他弟弟當兒子養了嗎,這相處狀态不對啊。
不過他也總算知道為什麽宋羽河對薄峤這麽依賴了。
敢情是對爸爸的依賴。
陸鏡咔咔給他哥發消息。
【鏡子:哥你放心吧,薄先生對小止沒什麽心思,他純屬是爸爸對兒子的寵愛之情。】
宋關行面無表情:【謝謝,我爸後天就到。】
陸鏡:“……”
陸鏡又灰溜溜地把這句話撤回了。
薄峤将外套脫下來放在沙發上,挽了挽襯衫袖子,皮笑肉不笑地看着陸鏡:“天色不早了,你要在這裏留宿一晚嗎?”
陸鏡把腦袋搖得像撥浪鼓,見薄峤一副要毀屍滅跡的架勢,連忙爬起來告辭滾蛋。
不知道怎麽,他十分怕這個面容清冷的男人。
陸鏡一走,薄峤的臉色終于緩和了許多。
他坐在沙發上,低頭看着吃甜絲絲蛋糕的宋羽河,沒忍住從後面摸了他腦袋一下。
宋羽河嘴裏還含着勺子,回頭疑惑看他,從鼻音裏哼出一個“嗯?”
薄峤很喜歡宋羽河毛茸茸頭發的手感,漫不經心繼續摸着,問他:“你有想過去找自己的親人嗎?”
宋羽河将蛋糕咽下去,乖乖地說:“沒有。”
薄峤:“為什麽?”
宋羽河臉上出現了一絲茫然。
他在這世間孤獨慣了,早就習慣和一個冰冷的仿生人相依為命,也準備好拿到流銀穩定器後就回到莫芬芬自生自滅。
親人什麽的,他又不記得,就算想找也無從下手。
宋羽河想了半天,才說:“我害怕。”
薄峤聲音很輕地說:“怕什麽?”
“不知道。”宋羽河如實說,“就是害怕。”
親人對他來說,從來都是可望而不可即的東西。
親情那樣珍貴,比擁抱還珍貴。
他完全不知道自己的親人是什麽樣的,就連記憶也只是夢裏斷斷續續的片段,根本連不到一起去。
他沒有任何記憶,就算被人認回去,也會随時随地在懷疑自己是不是偷了別人身份的騙子。
所以他害怕。
薄峤輕輕吐了一口氣,心想宋關行還好沒有上來就和宋羽河攤牌,否則他可能會排斥得更厲害。
宋羽河吃完小蛋糕,神智更加迷糊,他本能地往沙發上爬,像是一只貓一樣将自己蜷縮成小小一團,腦袋埋在薄峤的外套上,嗅着那淡淡的薄荷香,睡意更濃了。
薄峤微微挑眉。
他早就想糾正宋羽河這個總愛在地上坐着或躺着的臭毛病,但無論他怎麽矯正,宋羽河第一反應還是覺得坐地上舒服。
這還是他頭一回爬沙發上躺着。
見到宋羽河一直往那外套裏鑽,這麽會功夫已經将外套整個蒙在了腦袋上,舒服得哼哼唧唧,薄峤還以為他喜歡薄荷味,就将宋羽河的衣服也放進了衣帽間,讓香水熏一熏。
做完後,宋羽河已經睡得四腳朝天了。
薄峤熟練地将他抱回自己房間。
只是将他放下後,薄峤才意識到,自己這樣的動作……
會不會太順手了些?
他除了工作和親人,很少和外人接觸,這些年也總有一些不長眼的男男女女妄圖爬他的床,但薄三喬先生因常年吃瓜而導致的重度精神潔癖極其嚴重,對男女之事避之如洪水猛獸。
即将三十歲的薄先生,連小手都沒牽過。
聽着就覺得可憐。
他有點拿捏不好自己對宋羽河交流的尺度,感覺是不是真的有點太親密了?
薄先生陷入了深思。
宋羽河哪怕被從沙發上抱起來,爪子也本能地勾住薄荷香的外套,死死抓着不肯松手。
薄荷香和玫瑰香一樣,讓宋羽河有種奇怪的安全感。
夢中,他被薄荷香時刻萦繞,難得做了一場美夢。
第二天,宋羽河又跑去研究室去鼓搗仿生人,以及去看當時的監控視頻,宋關行悄摸摸地在研究室路過了好幾回,最後還是沒敢進去。
宋晏馬上就要到了,宋關行還在冥思苦想怎麽讓宋羽河接受心理治療。
想來想去,他只能捏着鼻子去找薄峤。
【宋關行:薄峤先生啊,聽說你之前要收購宋氏旗下一家公司,現在還有意向嗎,我送給你啊。】
薄峤冷笑一聲。
【薄三喬:我為什麽要那個公司你心裏沒點數嗎?】
宋關行噎了一下。
他差點忘了,薄峤之所以想要那個航空公司,是因為要查當年飛行艇上的乘客名單來确定宋羽河是哪家的孩子。
不過宋關行厚着臉皮,笑嘻嘻地說:【那個航空公司現在還在盈利的,每年好幾十個億呢,送給你,真的不要?】
【薄三喬:滾蛋。】
薄峤用實際行動告訴他,我不缺錢。
宋關行還是軟磨硬泡,煩得薄峤差點拉黑他。
最後,宋關行直接說出需求。
【宋關行:明天我爸就到了,你能說服小止見他一面嗎?】
他頓了頓,又補了一句:【我爸只是想用心理醫生的身份見一見他,不會刺激到他。】
【薄三喬:直接制造偶遇不就行了,用得着這麽麻煩?】
【宋關行:偶遇太刻意了,小止的性子恐怕一時半會也不能敞開心扉。】
雖然宋關行不想承認,但對目前的宋羽河來說,最信任的人只有薄峤。
薄峤冷笑,本來想要讓宋關行滾蛋的,但又想起宋羽河滿臉患得患失地說“我害怕”的表情,又心軟了。
【薄三喬:明天下午兩點,格林芬研究院B棟三樓研究室。】
【宋關行:好的!!!聽說您現在在研究赫拉綜合征的靶向藥,要是真的制出來簡直就是整個星際的福音啊!薄峤先生還需要研究資助嗎?幾個億?要不我把航空公司給你吧?!】
薄峤:“……”
薄峤面無表情拉黑了他。
宋羽河哼着歌回來了,看起來心情很好。
薄峤将光腦關掉,挑眉道:“怎麽這麽高興?”
“我找出來那個監控裏面的異常啦。”
宋羽河高興地撲到沙發上,将腦袋往薄峤事先準備好的幹淨外套上鑽。
但是鑽到一半,他意識到外套上只有洗發液的味道,并沒有那熟悉的薄荷香,只好皺着眉坐直了身體。
薄峤問:“什麽異常?給星警局了嗎?”
宋羽河含糊地說:“還沒呢,再等等。”
薄峤想問要等什麽,就見宋羽河眼睛亮晶晶地說:“下周機械大賽就要開始啦,先生到時候回去看我比賽嗎?”
薄峤被他一打岔,也忘了追究,搖搖頭:“不了。”
他怕自己在滿是仿生人的地方會吐出來。
宋羽河失望地垂下腦袋。
薄峤摸了摸他烏黑的發,說:“明天有時間嗎?”
“有!一整天都有。”
“我的研究室已經好得差不多了,想去看看嗎?”
“好啊好啊。”宋羽河點點頭,好奇地說,“先生研究什麽?”
“藥。”
宋羽河對藥一竅不通,也沒再多追問。
晚上洗澡後,宋羽河穿了個毛茸茸的襪子渾身濕氣地從浴室出來,薄峤看到他的一小截雪白的小腿,皺眉問:“你的腳還冷嗎?”
宋羽河不會撒謊:“還冷。”
薄峤說:“下周周二開始比賽是嗎?”
“嗯嗯。”
薄峤點頭在光腦上戳了兩下:“我和醫院約了周三做手術,行嗎?”
宋羽河疑惑地說:“這麽快的嗎?”
薄峤心想不快了,你哥恨不得現在就扛着你去做手術。
不過流銀入體這種情況少之又少,伏恩裏醫院還需要特制醫療工具,就算現在去治恐怕也要等上幾天。
“不用這麽快啊。”宋羽河晃了晃腳,“我只要穿襪子就不會覺得冷,再說都習慣了。”
薄峤不想和他講道理,晃了晃光腦:“我都預約好了,不能取消。”
他坐在沙發上算流銀穩定器的制作時間,特制的大概大半個月才能做好送過來,到時候他剛好出院就能給仿生人換流銀穩定器了。
宋羽河這才點點頭:“那好吧。”
這事就這麽定下來了。
宋羽河身上的睡衣帶着點清新的薄荷香水味,他本來以為這種味道能夠快速入睡的,但不知道怎麽回事,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半天,愣是睡不着。
宋羽河拽着被角,對着天花板上的樹影幹瞪眼,委屈地說:“好想去找先生哦。”
57不耐煩地說:“找他幹什麽?趕緊睡覺。”
宋羽河:“我睡不着,這味道怎麽不對啊,怎麽不和先生身上的一樣呢?”
57幽幽地說:“你知道你現在像什麽嗎?”
“什麽?”
“饞人家身子的變态。”
宋羽河騰地坐起來,為自己辯解:“我沒有的。”
57:“那你還不趕緊睡?”
宋羽河只好委委屈屈地躺了回去。
57看不過去,只好忍着怒氣說:“我給你念臺詞?”
宋羽河點頭:“好。”
57開始念念念。
好在這個助眠方法還暫時有點用,聽着聽着宋羽河就像是巴甫洛夫的狗,再不想睡那睡意也還是一股股襲來,強行讓他睡了過去。
晚上睡得太晚,第二天醒來時,已經開始吃午飯了。
薄峤已經上完了上午的課,坐在客廳裏看心理學的書。
宋羽河揉着眼睛:“先生,我起晚了。”
“沒事。”薄峤說,“吃了飯再去研究院也不遲。”
宋羽河點點頭,洗漱好又吃了飯,臨出門前去衣帽間換衣裳。
秋天來得太快,這兩天下了一場雨,外面的風已經開始帶着點冷意了。
今天不用去學校也不用去研究院,他也沒有穿那件都要穿爛了的白襯衫,便找了件秦現給他買的暖色薄衛衣套在身上,連帽衫上的繩子還挂着小玫瑰的金屬扣,可以讓宋羽河閑着沒事把玫瑰繞在手指上玩。
薄峤正在百無聊賴和宋關行說具體的事宜,聽到拖鞋的聲音微微一擡頭,怔了一下。
宋羽河很喜歡這件衣服,穿起來就像是個稚嫩的孩子,襯着小臉更加雪白。
他跑到薄峤面前轉了一圈,說:“先生,這個大嗎?”
薄峤回過神來,難得被宋羽河這副少年感十足的打扮閃了一下,他幹咳一聲,說:“不大,還行。”
宋羽河喜滋滋地用手繞着玫瑰挂件,颠颠跟着薄峤出了門。
格林芬的研究院宋羽河從沒來過,他跟在薄峤身後左看右看,看什麽都覺得新奇。
剛剛走到B棟研究院,在自動販賣處已經購買了十幾瓶礦泉水的宋關行終于看到兩人過來,立刻裝作購買水的樣子,餘光往路邊瞥。
但凡兩人有一個将視線投過來,宋關行就能順坡下驢裝偶遇。
宋關行暗暗期待。
然後……
薄峤和宋羽河兩人目不斜視,不約而同無視他,和他擦肩而過。
宋關行:“……”
宋關行默默磨牙,就算沒人給他搭戲他也要堅強地唱完這一出獨角戲。
他裝作訝然的樣子,拿着水快步上前:“這麽巧啊,薄峤,我剛好來格林芬辦點事。”
薄峤似笑非笑地看他一個人唱戲,根本不搭話。
宋羽河還記着他是個“內定一等獎”的愛哭鬼,抱着薄峤的手臂警惕地看着他。
宋關行完全不介意他的疏離,笑眯眯地說:“羽河,你這身衣服真好看。”
宋羽河也覺得好看,但聽到宋關行誇,他從鼻子裏“哼”了一聲,拽着薄峤進了研究室,一副不想搭理他的樣子。
進了B棟後,宋羽河餘光本能往後瞥了瞥,果不其然宋關行立刻追上來,他才像是高興了,繼續任性。
三人上了三樓研究室,因為是醫藥研究,周圍一片雪白,還帶着濃烈消毒水的味道。
宋羽河打了個噴嚏。
自動玻璃門從中間緩緩打開,薄峤帶着宋羽河走了進去。
在各種精密的醫用儀器中,一個身形高挑的男人穿着一身白大褂,正背對着他們整理藥品。
聽到腳步聲,他微微回頭,視線落在宋羽河身上,當即愣住了。
宋羽河見什麽都新鮮,正追着薄峤問來問去,察覺到一股陌生又熾熱的視線,疑惑地看了過去。
即使是做足了準備,宋晏看到宋羽河那張陌生又熟悉的臉,手還是微微一抖,險些将手中的藥灑了。
薄峤淡淡地說:“這是我研究室的……助手,等會我要去記錄數據,讓他陪你逛一逛,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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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