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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露,小寶要找你。”馮年不動聲色的宣誓着主權。
白斯瑩絕對是她爸的親閨女,該給力的時候永遠不會拖後腿,“媽媽。”白斯瑩張開胳膊要媽媽抱,白露被那聲露露叫的有點發懵,一時站下原地沒有動,連白斯瑩叫她都沒有反應,這落到馮年眼裏,就有點像是見到舊人的依依不舍。
馮年不由自主的咬了咬牙,決定給他們緬懷的時間,舊人有什麽,現在才最重要,他不再等人,轉身跟着姑姑進了樓道。
“快去吧。”林陽笑的春風和煦,白露沖他抱歉的笑了笑,快走兩步跟上了上去。
老小區的房子,打開門是一眼望到底的兩室一廳,但主人家裝飾的很溫馨,尤其是陽臺上蔥蔥郁郁的綠植,在霧氣四散的冬天讓人心曠神怡。
本來劉蓉怕家裏簡陋,招待不周,尤其是白露第一次帶對象回家,她想最好到外面定一桌酒席,但是她婆婆說就在家裏吃,馮年整天在外面應酬,什麽好的沒吃過,家常飯才最熨人心。
圓桌直接放在了客廳裏,飯菜都已經擺好,白斯瑩好久沒有見她姑姥姥,粘在她身上不下來。趙智心裏高興,全程拉着馮年喝酒,最後兩個人喝的都有點多,趙智他們家住這附近,五分鐘不到的路程,劉蓉把人領回家了,馮年在次卧的床上躺着醒酒。
白露怕他胃裏不好受,給他弄了杯蜂蜜水,他一向不愛甜的,卻也皺着眉頭喝完了。
“你睡一會兒。”白露接過杯子,手卻被握住,“你去哪兒?”
“我就在客廳。” 她壓了壓被子,他手有點涼。
“陪我躺一會兒。” 馮年将人拉着往床上帶,喝了酒的人勁頭大又不講理,她只能低聲哄着,“小寶還在外面呢,一會兒該找我了,你好好睡一會兒,要什麽喊我就行,恩?”躺着的人不說話,也不把人放開。
白露晃了晃相握的手,反而被握的更緊,他現在這樣像極了白斯瑩耍賴固執的時候。別人喝完酒後是上頭,他是喝的越多,臉色越白,嘴因為剛喝完蜂蜜水的緣故,是潤潤的紅色,白露內心柔軟,另一手順着他硬硬的黑發,一下一下,“聽話。”
她看他不再動作,以為睡着了,起身要離開,卻被人拉的更近,掌心貼上她的脖頸,将人壓低,她直接撞到他的唇上,紅酒的餘味舌尖相抵時傳遞過來,空氣中都蒸騰出了熏熏然的醉意。醉酒的人沒有任何道理可言,白露順着他的呼吸和節奏本想安撫,卻不料讓他的反應更激烈,吻的更兇狠。白露好不容易騰出手來擰住他腰間的肉,才制止住他一路向下的唇。
他滾燙的呼吸噴薄在她的肩窩,急切的心跳慢慢的平複下來,人也恢複了些清明,“抱歉。”嗓音因為情急帶了些嘶啞,他将人松開,擡起身子靠在床頭,頭發有些淩亂。他從床頭櫃上放置的煙盒中摸出一根來叼在嘴裏,也不點燃。
白露坐在床邊整理着自己的衣服,看向他的眼神似嗔含怨,她氣他不分場合的發情,不再管他,起身去了客廳。
馮年手使勁向後捋了捋自己的頭發,無奈失笑,他也知道自己借着酒意失了分寸,在別人家裏,這麽不管不顧。吃飯的時候她的手機偶爾響起,他無意窺探她的隐私,可對話框上面林陽哥那三個字明晃晃的紮進了他的眼裏,讓他心頭鲠着一根刺不上不下,到底要聊什麽連一頓飯都等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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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年閉着眼睛,靠在床上養神,羅成的電話打來的時候,他已經徹底醒了酒,只是頭疼的有些厲害,羅成彙報完後等他指示,馮年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先別管,讓他們再折騰幾天。”老頭盤算的是很好,奈何他的兩個兒子不争氣,就看他們搬起石頭能砸住誰的腳。
他将手機扔在桌子上,下床走到窗前。外面的天氣依舊灰蒙蒙,附近不知道誰家養了鴿子,落到了外面的窗臺上,盯着馮年咕咕的叫着,四樓的房子不算太高,他還算可以的視力将樓下看的清清楚楚。
他甚至能看清白露臉上的笑容,兩人挨的極近,拿着手機不知道在說些什麽,馮年臉色變得極為難看,最後連鴿子都看不過去,撲閃了兩下翅膀飛走了。
在姑姑家住了一晚,定的是初三下午返程,吃完午飯後白露就從家裏出去了,馮年在她出門前有心想問一下她去幹什麽,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快到三點的時候,他讓白斯瑩給白露打了個電話,問她什麽時候回來,再不出發就晚了。
白露回來的時候,手裏還提着一個箱子,看樣子還不輕,馮年沒有管她,收拾好東西拉着白斯瑩下樓,到三樓的時候又停住了,回頭了她一眼,最終還是上前幾步把她手裏的箱子給接了過來。
姑姑在後備箱裏塞滿了吃的,讓他們回去就放到冰箱裏,她要過了十五再過去白露那邊,怕兩個人忙起來沒時間做飯。趙智他們今天下午去了劉蓉的娘家,沒有過來送行,不過他們下樓的時候,車旁也圍了不少人,無非是邊誇馮年邊打探他是做什麽的。
白露怕馮年不耐煩,其實他們問也沒有大的壞心,年紀大了就是愛操心張家長李家短的。馮年把白斯瑩放在安全座椅上,扣好安全帶,然後跟人一一打招呼,說自己就是個生意人,他性子偏冷,但勝在模樣好,臉上稍微帶點笑容,就能俘獲一幫老太太的心。
老人家見他好說話,七嘴八舌問的更多,他被圍在中間,倒真有一副女婿上丈母娘家的感覺,白露看着他一副游刃有餘的模樣,覺得有些好笑。
身後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膀,她回頭,是林陽,“我忘了給你這本,幸虧還沒走,不然還得寄。”
馮年沒注意擡眼一看,又是那人,還真是陰魂不散,他頂了頂後牙槽,臉上笑意更深,手搭在白露的腰上,“露露,不介紹一下。”白露倒是沒有料到馮年會主動搭話,不是很适應他在人前突然的親近,臉色有些不自然的發紅。
林陽主動伸出手,“你好,我是林陽。”馮年跟他伸手相握,“你好,我是露露的老公,馮年。”
從姑姑家回來之後,白露覺得馮年有些,怎麽說呢,陰陽怪氣,對,就是這個詞。你跟他說話,他好像跟你故意作對一樣,你說吃米飯,他非要吃面,你說喝粥他非要喝湯,晚上更是逞兇鬥狠,每次都要折騰到白露哭着求饒。
白露被他這種陰一陣陽一陣的态度弄得莫名其妙,她在微信上問程歡,男的到了年紀是不是也有大姨媽,我發現他的脾氣陰晴不定,不知道他員工怎麽受得了他。
程歡笑的要死,回她,他脾氣再怪,也擋不住你愛他呀,你愛他愛到骨子裏了,就算他陰晴不定,沒準你還覺得可愛。
白露受不了她整天把愛愛的挂在嘴邊,誰愛他,我只愛你。
程歡反問,愛我你怎麽會跟他結婚。
我跟他結婚是因為白斯瑩,孩子需要爸爸。
程歡說她就是一張鴨子嘴。
好,你就是因為孩子跟他結的婚,否則你就是小狗。
最後一句語音,白露不小心按了公放,程歡的大嗓門在客廳裏回蕩,馮年恰好從書房開門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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